【梧桐西院】【原创】楚地有泽（古风父子）
31
他心里装着难堪，便再难起好奇的心思，遮遮掩掩地跟在父亲身后，猛的被父亲停下的脚步吓了一跳，在距离父亲半寸之地堪堪停下，便见父亲看着旁边的一家铺子。
“香臭阁，”彦教主薄唇轻启，回身看了彦楚一眼，笑道:“是个好名字。”
说着便当前一步进了铺子。
彦泽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子，他怎么觉得父亲的话里带着三分玩味？
他拢了拢袖子，小跑了两步才跟上父亲。
铺子不大，却分外雅致，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应有尽有，果真当的上墨香铜臭四个字。
彦泽跟在父亲身后转了一大圈，也没见父亲选中什么东西，有些疑惑的问，“爹爹可是要找什么东西，孩儿可以帮忙的。”
彦教主笑而不语，瞟了眼一旁打着盹儿，和颜悦色地对着儿子吩咐道，“你去问问掌柜，店内可有戒具？”
“戒具？”
彦教主微微一笑，“为父的折扇挺贵的，打坏了不值当。”
彦泽倏忽瞪大了眼，手一抖，指甲划过肿胀的皮肉，疼的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
从香臭阁里出来时，彦泽抱了一大推东西，其间一方尺余长的条形木盒最为醒目。
彦教主看着脸红到脖子的儿子耷拉着脑袋，跟个焉了的茄子似的委委屈屈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心情分外愉悦。
他又想起了方才儿子满脸羞愤站在柜台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向他求救的时候，那软糯委屈的样子，让他的父爱前所未有的爆发。
他们父子虽有隔阂，但在彦泽的内心深处依旧很依赖他，信任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伤心，难过，委屈，木纳，无措时会偷偷的看向自己，害怕时会下意识的叫父亲，这些在他看来有些幼稚呆傻的表情，其实也只有在他身边时才会出现。
时隔十八年，他竟然还会再体会到父子天性这四个字。
——“寡亲情，薄福缘，你娘为你批的命果真一点都不错！”
或许心中有道坎儿的一直都不止是彦泽一个人。
彦楚忽然笑了笑，退后两步，替儿子分担了几件物事，阔步向前。
他的步履是从未有过的潇洒，肆意。
他心里装着难堪，便再难起好奇的心思，遮遮掩掩地跟在父亲身后，猛的被父亲停下的脚步吓了一跳，在距离父亲半寸之地堪堪停下，便见父亲看着旁边的一家铺子。
“香臭阁，”彦教主薄唇轻启，回身看了彦楚一眼，笑道:“是个好名字。”
说着便当前一步进了铺子。
彦泽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冷子，他怎么觉得父亲的话里带着三分玩味？
他拢了拢袖子，小跑了两步才跟上父亲。
铺子不大，却分外雅致，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应有尽有，果真当的上墨香铜臭四个字。
彦泽跟在父亲身后转了一大圈，也没见父亲选中什么东西，有些疑惑的问，“爹爹可是要找什么东西，孩儿可以帮忙的。”
彦教主笑而不语，瞟了眼一旁打着盹儿，和颜悦色地对着儿子吩咐道，“你去问问掌柜，店内可有戒具？”
“戒具？”
彦教主微微一笑，“为父的折扇挺贵的，打坏了不值当。”
彦泽倏忽瞪大了眼，手一抖，指甲划过肿胀的皮肉，疼的他心都跟着颤了一下。
——……——……——……——……——
从香臭阁里出来时，彦泽抱了一大推东西，其间一方尺余长的条形木盒最为醒目。
彦教主看着脸红到脖子的儿子耷拉着脑袋，跟个焉了的茄子似的委委屈屈地跟在自己的身后，心情分外愉悦。
他又想起了方才儿子满脸羞愤站在柜台前支支吾吾说不出话向他求救的时候，那软糯委屈的样子，让他的父爱前所未有的爆发。
他们父子虽有隔阂，但在彦泽的内心深处依旧很依赖他，信任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伤心，难过，委屈，木纳，无措时会偷偷的看向自己，害怕时会下意识的叫父亲，这些在他看来有些幼稚呆傻的表情，其实也只有在他身边时才会出现。
时隔十八年，他竟然还会再体会到父子天性这四个字。
——“寡亲情，薄福缘，你娘为你批的命果真一点都不错！”
或许心中有道坎儿的一直都不止是彦泽一个人。
彦楚忽然笑了笑，退后两步，替儿子分担了几件物事，阔步向前。
他的步履是从未有过的潇洒，肆意。
32
彦泽抱着手里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闷闷地站在父亲身后，他并不太喜欢面前这个对着父亲毕恭毕敬的人。
父亲原本正在街上游的开心，就遇见了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这人穿着打扮有些奇怪，递给父亲一份卷轴后，就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虽然态度谦卑，举止恭敬，可彦泽心思何其敏感，自从父亲见到这个人后，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即便他脸上挂着比平日里更加和煦的笑容。
彦泽便越发的看这人不顺眼了。
“爷，”那人似乎终于说完了正事，语气变得吞吐，试探着道:“八爷他……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得空，八爷想来……”
“八爷事物繁忙，还是多做正事吧。”
那人被打断，欲言又止地看了彦楚一眼，到底没敢再劝，换了个话题，“八爷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庄子，您可以……”
“这家客栈看着不错。”彦教主摇了摇折扇，望向茶铺对面的客栈，打了个哈欠，慢慢站起身，那人识相地住了嘴，连忙低头弯腰，却被一柄雅致的折扇拦住了。
困意上涌，连说出口的话都变得懒洋洋的，“大庭广众，你也不怕丢了你家八爷的脸。”
那人浑身一僵，又将背挺了挺。
彦教主收回折扇，伸了个懒腰，头也没回地走了。
彦泽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却见他眼神灰败，内含哀戚。
“阿泽，走了。”彦教主站在远处，回身等他，彦泽连忙跟上。
——……——……——……——……——……——
彦教主选中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掌柜的有个很可爱的儿子，六七岁地样子，白白嫩嫩的，抱着一个玩具木偶堵在门口，和彦教主大眼瞪小眼。
小男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叔叔，你长得真好看。”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阿宝把木偶送给你，好不好呀！”
彦教主矮下身子，笑的眉眼弯弯，他本不喜欢这般大的小孩子，可眼前却浮现出了阿泽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样子，那时候的阿泽就跟这个孩子一般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跟个肉团子一样。
他接过小孩的木偶，顺带捏了捏那手感颇好的脸蛋，小孩忽然对着彦楚伸出小手，“叔叔，礼尚往来，你要送阿宝什么呢？”
彦楚顿时一愣。
阿宝咯咯一笑，小脸装成了很严肃的样子，“叔叔，你不可以不懂礼貌哦。”
“阿宝！”柜前忽然传来一声轻斥，走出来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年，阿宝顿时耷拉下脑袋。
“阿宝，你是不是又淘气了？”青年走进，低头看着只到他腿根的孩子，语气严厉。
小阿宝撅起嘴，冲着青年伸出两只小手，“哥哥，抱。”
“你……唉！”青年有些无奈，俯身抱起了小孩，这才冲着彦楚满脸歉意，“这是家弟，平时被宠坏了，顽劣的很，给客官添麻烦了。”
阿宝不服气道，“我哪有顽劣，明明是哥哥教我的，礼尚往来，叔叔收了我的礼物，难道不该回礼吗？”
“你还说？”青年狠狠戳了戳阿宝的脑袋。
彦楚笑了笑，“是这个道理没错，”他扬了扬手里的木偶，“那……阿宝想要什么礼物呢？”
“我想吃糖葫芦！”阿宝环着哥哥的脖子开心道。
“阿宝！”
“叔叔送我的，你不可以凶我哦。”
“你……”
阿宝机灵的在青年怀里蹭了蹭，青年也便没了脾气。
“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幼弟顽劣……”
“不，”彦楚笑着摇摇头，“很可爱。”
他又捏了捏小阿宝的脸，回身对着彦泽道，“阿泽，你去买串糖葫芦回来。”
“我要两串！”
“阿宝！”
“好，两串。”
彦泽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是，父亲。”
彦泽抱着手里一大堆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闷闷地站在父亲身后，他并不太喜欢面前这个对着父亲毕恭毕敬的人。
父亲原本正在街上游的开心，就遇见了这个说话阴阳怪气的人，这人穿着打扮有些奇怪，递给父亲一份卷轴后，就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虽然态度谦卑，举止恭敬，可彦泽心思何其敏感，自从父亲见到这个人后，心情就不怎么好了，即便他脸上挂着比平日里更加和煦的笑容。
彦泽便越发的看这人不顺眼了。
“爷，”那人似乎终于说完了正事，语气变得吞吐，试探着道:“八爷他……让我问问您什么时候得空，八爷想来……”
“八爷事物繁忙，还是多做正事吧。”
那人被打断，欲言又止地看了彦楚一眼，到底没敢再劝，换了个话题，“八爷已经吩咐人收拾好了庄子，您可以……”
“这家客栈看着不错。”彦教主摇了摇折扇，望向茶铺对面的客栈，打了个哈欠，慢慢站起身，那人识相地住了嘴，连忙低头弯腰，却被一柄雅致的折扇拦住了。
困意上涌，连说出口的话都变得懒洋洋的，“大庭广众，你也不怕丢了你家八爷的脸。”
那人浑身一僵，又将背挺了挺。
彦教主收回折扇，伸了个懒腰，头也没回地走了。
彦泽回头看了那人一眼，却见他眼神灰败，内含哀戚。
“阿泽，走了。”彦教主站在远处，回身等他，彦泽连忙跟上。
——……——……——……——……——……——
彦教主选中的是一家很普通的客栈，掌柜的有个很可爱的儿子，六七岁地样子，白白嫩嫩的，抱着一个玩具木偶堵在门口，和彦教主大眼瞪小眼。
小男孩眨巴眨巴大眼睛，声音软软糯糯的，“叔叔，你长得真好看。”他伸出肉嘟嘟的小手，“阿宝把木偶送给你，好不好呀！”
彦教主矮下身子，笑的眉眼弯弯，他本不喜欢这般大的小孩子，可眼前却浮现出了阿泽第一次与他见面的样子，那时候的阿泽就跟这个孩子一般大，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白白胖胖的，跟个肉团子一样。
他接过小孩的木偶，顺带捏了捏那手感颇好的脸蛋，小孩忽然对着彦楚伸出小手，“叔叔，礼尚往来，你要送阿宝什么呢？”
彦楚顿时一愣。
阿宝咯咯一笑，小脸装成了很严肃的样子，“叔叔，你不可以不懂礼貌哦。”
“阿宝！”柜前忽然传来一声轻斥，走出来一位衣着朴素的少年，阿宝顿时耷拉下脑袋。
“阿宝，你是不是又淘气了？”青年走进，低头看着只到他腿根的孩子，语气严厉。
小阿宝撅起嘴，冲着青年伸出两只小手，“哥哥，抱。”
“你……唉！”青年有些无奈，俯身抱起了小孩，这才冲着彦楚满脸歉意，“这是家弟，平时被宠坏了，顽劣的很，给客官添麻烦了。”
阿宝不服气道，“我哪有顽劣，明明是哥哥教我的，礼尚往来，叔叔收了我的礼物，难道不该回礼吗？”
“你还说？”青年狠狠戳了戳阿宝的脑袋。
彦楚笑了笑，“是这个道理没错，”他扬了扬手里的木偶，“那……阿宝想要什么礼物呢？”
“我想吃糖葫芦！”阿宝环着哥哥的脖子开心道。
“阿宝！”
“叔叔送我的，你不可以凶我哦。”
“你……”
阿宝机灵的在青年怀里蹭了蹭，青年也便没了脾气。
“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幼弟顽劣……”
“不，”彦楚笑着摇摇头，“很可爱。”
他又捏了捏小阿宝的脸，回身对着彦泽道，“阿泽，你去买串糖葫芦回来。”
“我要两串！”
“阿宝！”
“好，两串。”
彦泽低着头，额前碎发遮住了他的眼睛，“……是，父亲。”
33
买糖葫芦的人很多，彦泽找到小贩时，前面还有一对父子。
小孩窝在父亲的怀里，搂着父亲的脖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串串糖葫芦。
彦泽自觉地排到了他们身后。
“爹爹，爹爹，我要这个。”小孩指着最大的那一串，糯糯的声音好听极了。
“那你听不听话呀？”
“听话听话，宝宝最听话了。”小孩忙不迭地点着小小的脑袋。
“那宝宝自己拿好不好呀！”
“不嘛不嘛，要爹爹拿的糖葫芦才最好吃。”
“你个小机灵鬼……”父亲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过了那串糖葫芦，脸上洋溢着宠溺的微笑。
“爹爹最好啦……”
买糖葫芦的人很多，彦泽找到小贩时，前面还有一对父子。
小孩窝在父亲的怀里，搂着父亲的脖子，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一串串糖葫芦。
彦泽自觉地排到了他们身后。
“爹爹，爹爹，我要这个。”小孩指着最大的那一串，糯糯的声音好听极了。
“那你听不听话呀？”
“听话听话，宝宝最听话了。”小孩忙不迭地点着小小的脑袋。
“那宝宝自己拿好不好呀！”
“不嘛不嘛，要爹爹拿的糖葫芦才最好吃。”
“你个小机灵鬼……”父亲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拿过了那串糖葫芦，脸上洋溢着宠溺的微笑。
“爹爹最好啦……”
“小兄.弟！小兄.弟？”
“嗯？”彦泽回过神，便见那小贩笑嘻嘻地望着他，“您要几串啊？”
“……两串吧。”他看了要草垛上扎着的一串串喜人的葫芦，娘亲……也曾给他买过糖葫芦，因为他被别的小孩子欺负，说他是没爹的孩子。
“要包起来吗？”
“嗯。”彦泽自嘲地笑了笑，赶走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接过糖葫芦，付了钱，彦泽便匆匆往回赶。
大街上的人比上午多了很多，约摸是结束了一天的辛勤劳作，此时，正是一家人自在玩乐的时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他一下，不甚在意的说了声对不起，便又融入了热闹的街市里，彦泽感觉手心有些疼，伸出手，才发现，竹签刺破了皮肤，渗出了点点殷红。
彦泽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肿胀的皮肉经过一天的发酵，变得乌黑
“嗯？”彦泽回过神，便见那小贩笑嘻嘻地望着他，“您要几串啊？”
“……两串吧。”他看了要草垛上扎着的一串串喜人的葫芦，娘亲……也曾给他买过糖葫芦，因为他被别的小孩子欺负，说他是没爹的孩子。
“要包起来吗？”
“嗯。”彦泽自嘲地笑了笑，赶走了脑子里不切实际的想法。
接过糖葫芦，付了钱，彦泽便匆匆往回赶。
大街上的人比上午多了很多，约摸是结束了一天的辛勤劳作，此时，正是一家人自在玩乐的时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迎面而来的人撞了他一下，不甚在意的说了声对不起，便又融入了热闹的街市里，彦泽感觉手心有些疼，伸出手，才发现，竹签刺破了皮肤，渗出了点点殷红。
彦泽有些愣神，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双手，肿胀的皮肉经过一天的发酵，变得乌黑
可怖，分外的难看。
他一眨眼，忽然被脸上滑下来的水珠吓了一跳。慌张的的低下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狠狠地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他忽然异常地气恼，狠狠地把手里的糖葫芦掼在地上，待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蹲下身，望着地上沾了泥糖葫芦，有些不知所措。
“小兄.弟，又是你呀……”
“再给我两串。”彦泽低着头，不敢让人看见他的眼睛，慌忙地接过糖葫芦，扔了一块碎银子就落荒而逃。
“诶，小兄.弟，还没给你找钱呢……”
小贩看着空空如也的摊位，噫了一声:“真是个怪人！”
他一眨眼，忽然被脸上滑下来的水珠吓了一跳。慌张的的低下头，找了个隐蔽的地方，狠狠地用袖子擦着脸上的泪痕，却越擦越多。
他忽然异常地气恼，狠狠地把手里的糖葫芦掼在地上，待反应过来，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蹲下身，望着地上沾了泥糖葫芦，有些不知所措。
“小兄.弟，又是你呀……”
“再给我两串。”彦泽低着头，不敢让人看见他的眼睛，慌忙地接过糖葫芦，扔了一块碎银子就落荒而逃。
“诶，小兄.弟，还没给你找钱呢……”
小贩看着空空如也的摊位，噫了一声:“真是个怪人！”
小客栈里却又大天地，彦教主对这次的落脚地非常的满意，小城镇里人不多，这家客栈原是一座大宅子，环境优雅，建筑别致，只因主家人少，便稍稍装修，做了个供人临时休息的住所，赚些零花钱，价格自然比一般的客栈贵的多，但也因此十分的清幽。
宅子里自带了一个院子，几棵古树一看就有些年成，枝繁叶茂，苍翠葱茏，时值初夏，正好歇凉。
彦教主懒洋洋地坐在摇椅上，眯着眼享受着这份美妙时刻，院子里的石桌上，阿宝正在学论语，一旁坐着个青衫的俊郎少年。
主家姓夏，那俊郎少年名叫夏安初，旁边的是他幼弟夏安末，小名叫阿宝，家主人外出做生意，并不常回。
小阿宝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些之乎者也，却迫于兄长的威压，只好不安分的坐着。
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又想如厕，实在是有趣的紧，看的彦楚轻轻笑出了声。
夏安初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客官见笑了。”
“这里不算客栈，你也不用叫我客官。”
夏安初一愣，从善如流，“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彦。”
“彦先生。”夏安初自幼喜欢儒学，虽年纪轻轻，却已然学识渊博，轻易不与人示弱，能让他甘心称一句先生的，彦楚是第一个。
其实，自他看见彦先生的第一眼开始，他便潜意识里感觉到彦先生绝非泛泛之辈，在彦先生面前，他总会莫名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这是种直觉，是他与生俱来的微妙直觉，让他对这位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彦先生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敬仰。
“堵不如疏，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夏安初显然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彦楚，却见对方满脸笑意，顿时心头巨喜。
聪明人之间总有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他压下心头的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受教了。”
阿宝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彦楚笑了笑，继续躺回椅子上悠闲地乘凉。
彦泽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祥和温馨的画面。
宅子里自带了一个院子，几棵古树一看就有些年成，枝繁叶茂，苍翠葱茏，时值初夏，正好歇凉。
彦教主懒洋洋地坐在摇椅上，眯着眼享受着这份美妙时刻，院子里的石桌上，阿宝正在学论语，一旁坐着个青衫的俊郎少年。
主家姓夏，那俊郎少年名叫夏安初，旁边的是他幼弟夏安末，小名叫阿宝，家主人外出做生意，并不常回。
小阿宝显然不怎么喜欢这些之乎者也，却迫于兄长的威压，只好不安分的坐着。
一会儿渴了，一会儿饿了，一会儿又想如厕，实在是有趣的紧，看的彦楚轻轻笑出了声。
夏安初无奈地摇了摇头，“让客官见笑了。”
“这里不算客栈，你也不用叫我客官。”
夏安初一愣，从善如流，“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我姓彦。”
“彦先生。”夏安初自幼喜欢儒学，虽年纪轻轻，却已然学识渊博，轻易不与人示弱，能让他甘心称一句先生的，彦楚是第一个。
其实，自他看见彦先生的第一眼开始，他便潜意识里感觉到彦先生绝非泛泛之辈，在彦先生面前，他总会莫名觉得自己非常的渺小，这是种直觉，是他与生俱来的微妙直觉，让他对这位表面上玩世不恭的彦先生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敬仰。
“堵不如疏，凡事顺其自然，不可强求。”
夏安初显然一愣，惊讶的抬头看着彦楚，却见对方满脸笑意，顿时心头巨喜。
聪明人之间总有种不可言说的默契，他压下心头的激动，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多谢先生教诲，学生受教了。”
阿宝眨巴着大眼睛不明所以地看着眼前的两个人。
彦楚笑了笑，继续躺回椅子上悠闲地乘凉。
彦泽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番祥和温馨的画面。
34
他紧了紧手心，感受到竹签刺上皮肉的剧痛，安静地来到父亲身边。
“见过父亲，孩儿回来了。”
“哇，糖葫芦回来啦。”阿宝一溜烟地从石凳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来到彦泽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哥～”
彦泽微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
阿宝开心的接过糖葫芦，正想向彦泽道谢，忽然惊呼一声。
“哥哥，你的手！”
彦泽神情骤变，猛的把手缩回了袖子里，脸色青白交加。
那双手看着确然是伤的很重，伤在这种地方，又是跟在父亲身边，原因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哥哥不听话，叔叔才会打哥哥的，阿宝不听话的时候，我哥哥也会打我的。”
不听话？他看着阿宝眼中的同情，看着手上的乌黑青紫，看着一旁显然吓了一跳的夏安初，一时竟觉得万分的难堪。
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父亲，彦楚眉头微皱，将他往身后拉了拉，隔开了阿宝的视线，“叔叔的礼物送给阿宝了，喜欢吗？”
“喜欢喜欢，阿宝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夏安初也识趣地把阿宝拉了回去，坐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拿了一串，由着他吃的开心。
阿宝吃着吃着也就忘了刚才的事，坐在兄长的怀里，吃的满嘴都是。
彦教主感受着身后儿子的气息，很低落，很颓败，他实在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身后的人低着头，却在偷偷的看着阿宝，掩盖在碎发下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三分艳羡。
阿宝吃着吃着忽然拿着另一串糖葫芦，来到彦泽身边，纠结了一番，才有些心疼不舍的把自己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了彦泽，“哥哥，给你，吃了糖葫芦就不疼了。”
幽深的眸色掩藏在碎发下，彦泽看了看他手上的糖葫芦，嘴唇紧抿，半晌，笑着摇摇头，“谢谢你，哥哥……不喜欢吃糖葫芦。”
彦楚看着他拼命地把手往袖子里缩，这才发现彦泽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他忽然觉得，儿子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他收起折扇，站起身，随意道:“日薄西山，有些闷了。”
夏安初拉过弟弟，默契地开口，“街市热闹，先生可以去逛逛。”
“甚好。”
彦泽终于如释重负，跟在父亲身后慌忙地逃离了这逼仄的院子。
他紧了紧手心，感受到竹签刺上皮肉的剧痛，安静地来到父亲身边。
“见过父亲，孩儿回来了。”
“哇，糖葫芦回来啦。”阿宝一溜烟地从石凳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来到彦泽身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哥哥～”
彦泽微笑，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
阿宝开心的接过糖葫芦，正想向彦泽道谢，忽然惊呼一声。
“哥哥，你的手！”
彦泽神情骤变，猛的把手缩回了袖子里，脸色青白交加。
那双手看着确然是伤的很重，伤在这种地方，又是跟在父亲身边，原因是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哥哥不听话，叔叔才会打哥哥的，阿宝不听话的时候，我哥哥也会打我的。”
不听话？他看着阿宝眼中的同情，看着手上的乌黑青紫，看着一旁显然吓了一跳的夏安初，一时竟觉得万分的难堪。
他下意识地叫了一声父亲，彦楚眉头微皱，将他往身后拉了拉，隔开了阿宝的视线，“叔叔的礼物送给阿宝了，喜欢吗？”
“喜欢喜欢，阿宝最喜欢吃糖葫芦了。”
夏安初也识趣地把阿宝拉了回去，坐在自己的腿上，替他拿了一串，由着他吃的开心。
阿宝吃着吃着也就忘了刚才的事，坐在兄长的怀里，吃的满嘴都是。
彦教主感受着身后儿子的气息，很低落，很颓败，他实在忍不住往后看了一眼。
只见身后的人低着头，却在偷偷的看着阿宝，掩盖在碎发下的眼睛里流露出了三分艳羡。
阿宝吃着吃着忽然拿着另一串糖葫芦，来到彦泽身边，纠结了一番，才有些心疼不舍的把自己手上的糖葫芦递给了彦泽，“哥哥，给你，吃了糖葫芦就不疼了。”
幽深的眸色掩藏在碎发下，彦泽看了看他手上的糖葫芦，嘴唇紧抿，半晌，笑着摇摇头，“谢谢你，哥哥……不喜欢吃糖葫芦。”
彦楚看着他拼命地把手往袖子里缩，这才发现彦泽的眼眶也是红红的，他忽然觉得，儿子实在是有些可怜了。
他收起折扇，站起身，随意道:“日薄西山，有些闷了。”
夏安初拉过弟弟，默契地开口，“街市热闹，先生可以去逛逛。”
“甚好。”
彦泽终于如释重负，跟在父亲身后慌忙地逃离了这逼仄的院子。
35
傍晚的街市飘着丝丝的凉意，彦泽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人群越来越密集，叫卖声此起彼伏，彦教主走的很快，拥挤的人群推推搡搡的，眼见父亲越走越远，彦泽慌乱地喊了声“父亲”。
彦楚听见了，他回过头，等儿子跟上，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你今日叫了多少声父亲了？”
彦泽顿时浑身一僵，有些胆怯地望向父亲。
——“就罚你三个月内，只准叫爹爹，不许叫父亲，叫错一次，便还一下。”
“罢了，”教也教不好，说也说不听，打都打不好。彦教主捏了捏他的脸，手底下的身体瞬间硬的跟石头一样，他玩味道:“你不是很想让为父这样捏你的脸吗？”
“啊？!”彦泽瞬间僵化，两朵红霞爬上了脸颊，“我……我……”吞吞吐吐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走吧。”彦教主拉起儿子的手，“别再把你跟丢了。”
——……——……——……——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小贩的嗓子格外的洪亮，彦泽下意识地看向那草垛上扎着的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忽然就有些想念小时候的那种味道。
“想要？”
“没……没有……”彦泽下意识地拒绝，收回目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地面。
小时候，他确实非常的羡慕那些有爹爹给买糖葫芦的小伙伴，甚至为了他们三言两语的嘲讽大打出手，那时候他真的很希望有一天，能收到爹爹亲手买的糖葫芦，虽然娘亲对他很好，但那种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他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孩儿并没有想要。”
毕竟他早就已经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了。
彦教主笑而不语，三两步走到那小贩面前:“我要一串。”
“父……”
彦楚回身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爹……爹爹。”彦泽弱弱的改口。
“帮我包起来。”彦教主接过糖葫芦，什么也没说，拉着儿子便走了。
直到寻了一处僻静的茶馆，他看了眼儿子，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吃吧，这里没人看见了。”
彦泽微微张大了眼，看着举到面前的糖葫芦，不明所以地看向父亲。
彦楚笑笑，“你可以偷偷的，为父不让别人看见。”
“我……”彦泽惊讶地张开了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要是喜欢，将来可以找人来专门来给你做。”
他打断了彦泽的话，自顾自地说着，笑的眉眼弯弯，将来若是能回云山，带上这小子，一定会十分有趣。
他看着儿子垂下去的眼眸一圈一圈变红，连自己也心潮澎拜，轻轻拦过儿子的肩膀，夕阳照射在他肩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亲切，“以后为父只给你一个人买糖葫芦，好不好？”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颤，彦楚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爹……爹爹。”彦泽忽然软软的叫了一声，就像小猫的爪子，挠的他的心痒痒的。
“嗯。”
“您……不生我气吗，我……我……”他张了张嘴，又犹豫了，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可是还是做不到，看见父亲对别人展露笑颜，真的好难过。他以为父亲会认为他心胸狭隘，不堪教化。
彦泽低着头，不知不觉眼泪又出来了，他有些痛恨这么软弱的自己。
“你可还记得彦氏祖训第三条是什么？”
彦泽吓得浑身一抖，慌忙从父亲怀里出来，若不是彦楚拦着，他差点就要跪下了。
“回……回父亲，彦氏祖训第三条，不缚己。”
彦楚狠狠皱了皱眉，颇有些无奈，“你是真不怕疼啊!”
彦泽微愣。
“你今天叫了多少声父亲了。”
“孩儿……”
彦楚笑了笑，赶在儿子认错前换了个话题，“嗯，不缚己，为父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不缚已。”
彦泽连忙坐正身子，“谨遵父……”他话音一顿，偷偷抬头看了眼父亲，才继续道，“谨遵爹爹教诲。”
“傻小子，”他笑骂了一句，拆开糖衣，不等儿子反应过来，便把一颗糖葫芦喂进彦泽嘴里，“首先，想吃糖葫芦了就直接说。”
一颗糖葫芦不小，喂进彦泽的嘴里，嘴巴就被撑的鼓鼓的，在配上他一脸呆愣无措的表情，实在讨人喜欢的很。
彦教主没忍住，戳了戳他被撑的鼓鼓的脸颊，笑道:“阿泽这样，也很可爱的。”
微风很轻，斜阳很美。
慢慢化开的糖衣在彦泽的嘴里弥散来了，甜甜的，暖暖的。
他看着父亲弯弯的眉眼，里面藏着他期盼了十一年的宠溺。
傍晚的街市飘着丝丝的凉意，彦泽亦步亦趋地跟在父亲身后，一句话也不说。
人群越来越密集，叫卖声此起彼伏，彦教主走的很快，拥挤的人群推推搡搡的，眼见父亲越走越远，彦泽慌乱地喊了声“父亲”。
彦楚听见了，他回过头，等儿子跟上，脸上露出了些许笑意:“你今日叫了多少声父亲了？”
彦泽顿时浑身一僵，有些胆怯地望向父亲。
——“就罚你三个月内，只准叫爹爹，不许叫父亲，叫错一次，便还一下。”
“罢了，”教也教不好，说也说不听，打都打不好。彦教主捏了捏他的脸，手底下的身体瞬间硬的跟石头一样，他玩味道:“你不是很想让为父这样捏你的脸吗？”
“啊？!”彦泽瞬间僵化，两朵红霞爬上了脸颊，“我……我……”吞吞吐吐半天一句话也没说出来。
“走吧。”彦教主拉起儿子的手，“别再把你跟丢了。”
——……——……——……——
“糖葫芦～又大又甜的糖葫芦～”
小贩的嗓子格外的洪亮，彦泽下意识地看向那草垛上扎着的又大又红的糖葫芦，忽然就有些想念小时候的那种味道。
“想要？”
“没……没有……”彦泽下意识地拒绝，收回目光，呆呆地看着面前的地面。
小时候，他确实非常的羡慕那些有爹爹给买糖葫芦的小伙伴，甚至为了他们三言两语的嘲讽大打出手，那时候他真的很希望有一天，能收到爹爹亲手买的糖葫芦，虽然娘亲对他很好，但那种感觉，终究是不一样的。
“我……”他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想了半天，还是摇了摇头，“孩儿并没有想要。”
毕竟他早就已经过了吃糖葫芦的年纪了。
彦教主笑而不语，三两步走到那小贩面前:“我要一串。”
“父……”
彦楚回身看了他一眼，颇有些威胁的味道。
“爹……爹爹。”彦泽弱弱的改口。
“帮我包起来。”彦教主接过糖葫芦，什么也没说，拉着儿子便走了。
直到寻了一处僻静的茶馆，他看了眼儿子，将手里的糖葫芦递给他，“吃吧，这里没人看见了。”
彦泽微微张大了眼，看着举到面前的糖葫芦，不明所以地看向父亲。
彦楚笑笑，“你可以偷偷的，为父不让别人看见。”
“我……”彦泽惊讶地张开了嘴，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你要是喜欢，将来可以找人来专门来给你做。”
他打断了彦泽的话，自顾自地说着，笑的眉眼弯弯，将来若是能回云山，带上这小子，一定会十分有趣。
他看着儿子垂下去的眼眸一圈一圈变红，连自己也心潮澎拜，轻轻拦过儿子的肩膀，夕阳照射在他肩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分外的亲切，“以后为父只给你一个人买糖葫芦，好不好？”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一颤，彦楚安抚的拍了拍他的后背。
“爹……爹爹。”彦泽忽然软软的叫了一声，就像小猫的爪子，挠的他的心痒痒的。
“嗯。”
“您……不生我气吗，我……我……”他张了张嘴，又犹豫了，他已经很努力的在克制自己了，可是还是做不到，看见父亲对别人展露笑颜，真的好难过。他以为父亲会认为他心胸狭隘，不堪教化。
彦泽低着头，不知不觉眼泪又出来了，他有些痛恨这么软弱的自己。
“你可还记得彦氏祖训第三条是什么？”
彦泽吓得浑身一抖，慌忙从父亲怀里出来，若不是彦楚拦着，他差点就要跪下了。
“回……回父亲，彦氏祖训第三条，不缚己。”
彦楚狠狠皱了皱眉，颇有些无奈，“你是真不怕疼啊!”
彦泽微愣。
“你今天叫了多少声父亲了。”
“孩儿……”
彦楚笑了笑，赶在儿子认错前换了个话题，“嗯，不缚己，为父今日就教教你什么叫不缚已。”
彦泽连忙坐正身子，“谨遵父……”他话音一顿，偷偷抬头看了眼父亲，才继续道，“谨遵爹爹教诲。”
“傻小子，”他笑骂了一句，拆开糖衣，不等儿子反应过来，便把一颗糖葫芦喂进彦泽嘴里，“首先，想吃糖葫芦了就直接说。”
一颗糖葫芦不小，喂进彦泽的嘴里，嘴巴就被撑的鼓鼓的，在配上他一脸呆愣无措的表情，实在讨人喜欢的很。
彦教主没忍住，戳了戳他被撑的鼓鼓的脸颊，笑道:“阿泽这样，也很可爱的。”
微风很轻，斜阳很美。
慢慢化开的糖衣在彦泽的嘴里弥散来了，甜甜的，暖暖的。
他看着父亲弯弯的眉眼，里面藏着他期盼了十一年的宠溺。
36
父子两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彦泽的话依旧很少，但他离父亲的距离却比来时近了很多。
夏安初为两人留了门。
“彦先生可曾用过晚饭，我着人为您准备。”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他回身看了眼拼命低头的彦泽，笑道，“你还饿吗？”
“不……不饿”彦泽连忙摇头，脸红红的，他还在为今天下午的事感到丢人呢，实在是不想看见夏安初。
天色尚早，彦教主便和儿子下了盘棋，结果毫无悬念，彦泽输得惨不忍睹，他看出父亲心情不错，胆子也就大了些，只歉意的冲着父亲笑了笑:“爹爹棋艺精湛，孩儿不是对手。”
彦教主用扇子敲了敲儿子的脑袋，颇有些自豪，“我若是连你都下不过，还怎么好意思当你爹。”
彦泽的脸便又红了三分，看着父亲的眼睛闪闪发光，溢满了敬佩。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他打了个哈欠，“为父也该歇息了。”
“孩儿服侍您更衣。”
彦楚点了点头。
依旧是恭敬虔诚的服侍，即便手上有伤，也丝毫未改，彦教主受用极了。
“嘶～”
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吸引了彦教主的注意，他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却见彦泽正伸着两只青紫的爪子，放在嘴边轻轻吹气，面前放着冒着热气的水，约摸是水的温度有些高，受了伤的手有些受不住了。
彦泽见父亲正在看他，连忙放下双手，去捞水里的毛巾，滚烫的热水刺激着伤口，疼的他眼前一黑，差点叫出声来。
“疼吗？”
“不……不疼。”彦泽连忙摇头，忍着疼三下五除二的拧干了毛巾，递给父亲，“请爹爹净手。”
等彦楚接过毛巾，他连忙缩回手背到身后，使劲儿搓了搓，是真的疼，小时候被门夹的痛给他留下了阴影，总觉得手上的伤比任何地方都疼，被父亲打手板，他其实是真的害怕。
彦楚没看他，接过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悠悠道:“差不多也该与你算账了，说吧，今天叫了多少声父亲？”
彦泽浑身一颤，只觉手上的伤更疼了，“回……父……”他吓了一跳，连忙咬住自己的舌头，改了口，“回爹爹，五声。”
“很好，”彦教主收起折扇，敛起了笑容，好在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不至于让彦泽过于恐慌，“去把为父为你买的戒尺拿来。”
红木制成的戒尺，长一尺三寸，尾部坠着一串流苏，拿在手里分外厚重，还没挨上，彦泽已经能预感到那种痛了。
他乖乖在父亲身前跪好，双手捧着戒尺，高举过头顶，“请爹爹责罚。”话还没说完，脸就已经红了，被父亲打手心，即便没人看见，他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彦教主接过红木戒尺，并未急着动手，他拉着儿子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俯身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
“爹……爹……孩儿，孩儿自己来。”彦泽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退后，不敢再让父亲碰自己，连话都说不清了，“自……自己来。”
彦楚也并未强求，当爹的给儿子拍拍灰，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用跪了，叫父亲算不上什么错误，不必请罪。”
“是……是。”
儿子的反应实在有趣，彦教主心下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深红发黑的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手伸出来。”
果见儿子吓得一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视死如归般的举起了两只肿的跟馒头似的淤青泛紫的手，实在是可怜的很。
彦教主新奇的发现，比起鞭子，儿子似乎更害怕他手里的这柄戒尺。
父子两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彦泽的话依旧很少，但他离父亲的距离却比来时近了很多。
夏安初为两人留了门。
“彦先生可曾用过晚饭，我着人为您准备。”
“不用了，我们在外面已经吃过了。”他回身看了眼拼命低头的彦泽，笑道，“你还饿吗？”
“不……不饿”彦泽连忙摇头，脸红红的，他还在为今天下午的事感到丢人呢，实在是不想看见夏安初。
天色尚早，彦教主便和儿子下了盘棋，结果毫无悬念，彦泽输得惨不忍睹，他看出父亲心情不错，胆子也就大了些，只歉意的冲着父亲笑了笑:“爹爹棋艺精湛，孩儿不是对手。”
彦教主用扇子敲了敲儿子的脑袋，颇有些自豪，“我若是连你都下不过，还怎么好意思当你爹。”
彦泽的脸便又红了三分，看着父亲的眼睛闪闪发光，溢满了敬佩。
“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他打了个哈欠，“为父也该歇息了。”
“孩儿服侍您更衣。”
彦楚点了点头。
依旧是恭敬虔诚的服侍，即便手上有伤，也丝毫未改，彦教主受用极了。
“嘶～”
一声轻微的抽气声吸引了彦教主的注意，他把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却见彦泽正伸着两只青紫的爪子，放在嘴边轻轻吹气，面前放着冒着热气的水，约摸是水的温度有些高，受了伤的手有些受不住了。
彦泽见父亲正在看他，连忙放下双手，去捞水里的毛巾，滚烫的热水刺激着伤口，疼的他眼前一黑，差点叫出声来。
“疼吗？”
“不……不疼。”彦泽连忙摇头，忍着疼三下五除二的拧干了毛巾，递给父亲，“请爹爹净手。”
等彦楚接过毛巾，他连忙缩回手背到身后，使劲儿搓了搓，是真的疼，小时候被门夹的痛给他留下了阴影，总觉得手上的伤比任何地方都疼，被父亲打手板，他其实是真的害怕。
彦楚没看他，接过帕子，一边擦手，一边悠悠道:“差不多也该与你算账了，说吧，今天叫了多少声父亲？”
彦泽浑身一颤，只觉手上的伤更疼了，“回……父……”他吓了一跳，连忙咬住自己的舌头，改了口，“回爹爹，五声。”
“很好，”彦教主收起折扇，敛起了笑容，好在语气还是一贯的温和，不至于让彦泽过于恐慌，“去把为父为你买的戒尺拿来。”
红木制成的戒尺，长一尺三寸，尾部坠着一串流苏，拿在手里分外厚重，还没挨上，彦泽已经能预感到那种痛了。
他乖乖在父亲身前跪好，双手捧着戒尺，高举过头顶，“请爹爹责罚。”话还没说完，脸就已经红了，被父亲打手心，即便没人看见，他还是觉得很不好意思。
彦教主接过红木戒尺，并未急着动手，他拉着儿子的胳膊，将他扶了起来，俯身拍了拍他衣服上的灰尘。
“爹……爹……孩儿，孩儿自己来。”彦泽吓得不轻，诚惶诚恐的退后，不敢再让父亲碰自己，连话都说不清了，“自……自己来。”
彦楚也并未强求，当爹的给儿子拍拍灰，他并不觉得有什么。
“不用跪了，叫父亲算不上什么错误，不必请罪。”
“是……是。”
儿子的反应实在有趣，彦教主心下好笑，面上却不动声色，深红发黑的戒尺在桌子上敲了敲，“手伸出来。”
果见儿子吓得一抖，深吸了好几口气，才视死如归般的举起了两只肿的跟馒头似的淤青泛紫的手，实在是可怜的很。
彦教主新奇的发现，比起鞭子，儿子似乎更害怕他手里的这柄戒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