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催眠》，厌食，残胃炎，心肌炎，后期可能脑炎
我决定B方案了！
因为A方案剧情会比较复杂拖沓，后面坏人比较多。我觉得男主这么好的性格，不该经历亲情虐。B方案干脆，坏人只要一两个就行了，然后就可以励志虐了
因为A方案剧情会比较复杂拖沓，后面坏人比较多。我觉得男主这么好的性格，不该经历亲情虐。B方案干脆，坏人只要一两个就行了，然后就可以励志虐了
Cap-23-补一小段
虽然李特护只说陆文想见她，但莫娴依然心绪不宁。她不该待在酒店那么久的，她怎么也该守在医院，即使只能躲在外面偷看他。
莫娴赶得有些急，甚至路上被车子擦撞了一下，她都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紧接着一辆、两辆、三辆……两个天寒地冻也只穿着单薄黑西装的男人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莫娴退后了两步，可是后面的车上也下来了两个人，他们的手上还拿着枪。
“莫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莫娴只觉得右肩一疼，眼前便模糊了起来，然后全身无力，软倒在一个健壮的怀里。
虽然李特护只说陆文想见她，但莫娴依然心绪不宁。她不该待在酒店那么久的，她怎么也该守在医院，即使只能躲在外面偷看他。
莫娴赶得有些急，甚至路上被车子擦撞了一下，她都没有停下脚步。
只是紧接着一辆、两辆、三辆……两个天寒地冻也只穿着单薄黑西装的男人从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莫娴退后了两步，可是后面的车上也下来了两个人，他们的手上还拿着枪。
“莫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莫娴只觉得右肩一疼，眼前便模糊了起来，然后全身无力，软倒在一个健壮的怀里。
Cap-24-1层
李特护久等不到莫娴，又给她打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他又打电话去酒店，前台说莫女士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离开酒店了。李特护报了警，警察调看了一路上的监控，莫娴经过一段盲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的拍摄范围内。李特护要报失踪，却被拒绝了，因为未满四十八小时。
李特护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和陆文说实话。那人一直被迫在吸氧，时而昏睡时而清醒。醒的时候没见着莫娴的影子，情绪就非常低落。凌晨的时候，那人又发生了严重的快速型心律失常。
那人意识不清的时候，就一直呢喃着莫娴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身体太难受了，还是心里难受，总是眼睛红红的，眼角湿湿的。
第二天，白人大夫告诉李特护，陆文因为心肌炎症控制不好的缘故，形成了持续性的心房纤颤，也有可能成为永久性的。李特护也算是半个专业出生，自然知道心房纤颤意味着什么。持续绝对不规律的心跳，会导致持续的心悸心慌、胸闷气短、心口压迫感、头昏眼花甚至晕厥。起初，这些症状会很难熬，然后慢慢习惯，反而不那么难受了。但是，心功能就会慢慢变差，心脏也会越来越大，形成恶性循环。为了减缓恶化的进程，就得大把大把的吃药。那人胃不好，一天三顿饭都没办法好好吃，这么吃药，怕是要更不好受了。白人大夫还特别强调了，贫血也会加速心脏的恶化，所以即使那人身体反应比一般人重，也还是得吃各种生血素。实在不能吃的时候，就得定期注射。
李特护趁陆文又昏睡过去的时候，回了一趟酒店。他的房间就在莫娴的隔壁，却是没有房卡的。他只能通过前台帮忙开门，他要确定莫娴不是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可是前台的服务员却告诉他，已经有人给莫女士办理了退房手续，包括他的房款也全部结清了。另外，服务员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莫女士托人寄放在这里的，说是见到她的朋友，请他转交给一位叫做陆文的人。”
李特护有些懵了，莫娴不是出意外了，而是真的走了……不告而别……
牛皮纸袋是封了口的，显然不希望让其它人看了里面的东西。李特护虽然担心里面的东西会比娴姐的不告而别更加刺激到陆文，但基本的道德观让他并没有产生一窥究竟的行为。
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文已经醒了。他很虚弱，病床摇的很高，腰上还垫了枕头。他一手扶着胸口，显然那里仍旧难受。他见李特护从外面回来，便颤巍巍地将氧气面罩拿开，急切的问他：“娴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你不要……瞒我……”他稍一激动，监护仪“哔哔”声音的频率就加快了许多，也更加紊乱。
李特护上前给他把氧气面罩扶好。牛皮纸袋子一直被他夹在腋下，一时之间也没地方藏。陆文眼睛在袋子上瞥了一下，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也顾不得心脏有多不舒服了，双手并用将那纸袋从李特护的手里抢了过来。
监护仪“哔哔”乱叫，陆文一手抓紧纸袋护在胸前，一首抓着氧气面罩急促地喘气。
李特护放弃再和他争夺那个纸袋，只是把他的上身托得更高一些，单手给他揉胸口。“陆哥，我不和您抢，您别激动，可不能激动啊。”
“……嗬……嗬……”陆文的喘气声里甚至带着些哮音，显然他已经有了一些肺水肿的征象。“……李……我的心脏……是不是……好不了了……”
“只是急性期而已，您别多想。”李特护安慰他。
“……嗬……娴子……是不是……走了……嗬……嗬……这个……她留……嗬……留下的……嗬……”
李特护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更委婉一些，对陆文的伤害少一些。只是他这样的停顿，几乎就是默认了莫娴的离开。
“……嗬……嗬……她……被我……嗬……气走的……嗬……”陆文喘得愈发剧烈了起来，压在胸口的手指节泛白，恨不能捣进骨头里面去。
“不是这样的陆哥！娴姐她……可能有什么急事……”
李特护想要去按紧急呼叫铃，却被陆文一把拉住了手。也不知道他哪里突然来的力气，竟然抓得李特护觉得生疼。“……你……嗬……嗬……打电话……嗬……嗬……给她……嗬……现……嗬……嗬……在……嗬……嗬……现在……”
“我打！我打！陆哥你别激动！”
李特护拿出手机，忐忑地拨出莫娴的号码。
“嘟——嘟——”
李特护反复拨打了好几遍，一直都是无人接听。陆文让他继续拨，一直到对方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陆文的眼神彻底黯了下去，就像一瞬间失去了灵魂。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活着的，能感受到切实的痛苦。
“……嗬嗯——嗯——……”他心痛得无法呼吸，可是却无比清醒。
“陆哥！振作些啊！医生马上就来了！振作些啊！娴姐还不知所踪，万一是出了意外呢？她或许正等着你去救她啊。袋子里……或许袋子里就是她留下的线索。陆哥！”
“……嗬……嗬……”陆文勉强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似乎瞳孔里又亮了一些。“……嗬……嗬……我……嗬嗯……我先……睡……嗬嗯……”还没有说完，陆文便昏了过去。监护仪持续啸鸣了一阵之后渐渐安静下来。
白人医生过来做了检查，忍不住摇头，只是再三叮嘱“不能再受刺激了”，又给他加量了利尿剂，预防心力衰竭。“下午会有合适的红细胞送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还得吃药，靠自己的造
李特护久等不到莫娴，又给她打电话，却是一直无人接听。他又打电话去酒店，前台说莫女士一个多小时前就已经离开酒店了。李特护报了警，警察调看了一路上的监控，莫娴经过一段盲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监控的拍摄范围内。李特护要报失踪，却被拒绝了，因为未满四十八小时。
李特护急得团团转，又不敢和陆文说实话。那人一直被迫在吸氧，时而昏睡时而清醒。醒的时候没见着莫娴的影子，情绪就非常低落。凌晨的时候，那人又发生了严重的快速型心律失常。
那人意识不清的时候，就一直呢喃着莫娴的名字。也不知道是身体太难受了，还是心里难受，总是眼睛红红的，眼角湿湿的。
第二天，白人大夫告诉李特护，陆文因为心肌炎症控制不好的缘故，形成了持续性的心房纤颤，也有可能成为永久性的。李特护也算是半个专业出生，自然知道心房纤颤意味着什么。持续绝对不规律的心跳，会导致持续的心悸心慌、胸闷气短、心口压迫感、头昏眼花甚至晕厥。起初，这些症状会很难熬，然后慢慢习惯，反而不那么难受了。但是，心功能就会慢慢变差，心脏也会越来越大，形成恶性循环。为了减缓恶化的进程，就得大把大把的吃药。那人胃不好，一天三顿饭都没办法好好吃，这么吃药，怕是要更不好受了。白人大夫还特别强调了，贫血也会加速心脏的恶化，所以即使那人身体反应比一般人重，也还是得吃各种生血素。实在不能吃的时候，就得定期注射。
李特护趁陆文又昏睡过去的时候，回了一趟酒店。他的房间就在莫娴的隔壁，却是没有房卡的。他只能通过前台帮忙开门，他要确定莫娴不是在房间里出了什么事。可是前台的服务员却告诉他，已经有人给莫女士办理了退房手续，包括他的房款也全部结清了。另外，服务员拿出一个牛皮纸袋，“这是莫女士托人寄放在这里的，说是见到她的朋友，请他转交给一位叫做陆文的人。”
李特护有些懵了，莫娴不是出意外了，而是真的走了……不告而别……
牛皮纸袋是封了口的，显然不希望让其它人看了里面的东西。李特护虽然担心里面的东西会比娴姐的不告而别更加刺激到陆文，但基本的道德观让他并没有产生一窥究竟的行为。
回到医院的时候，陆文已经醒了。他很虚弱，病床摇的很高，腰上还垫了枕头。他一手扶着胸口，显然那里仍旧难受。他见李特护从外面回来，便颤巍巍地将氧气面罩拿开，急切的问他：“娴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你不要……瞒我……”他稍一激动，监护仪“哔哔”声音的频率就加快了许多，也更加紊乱。
李特护上前给他把氧气面罩扶好。牛皮纸袋子一直被他夹在腋下，一时之间也没地方藏。陆文眼睛在袋子上瞥了一下，竟然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也顾不得心脏有多不舒服了，双手并用将那纸袋从李特护的手里抢了过来。
监护仪“哔哔”乱叫，陆文一手抓紧纸袋护在胸前，一首抓着氧气面罩急促地喘气。
李特护放弃再和他争夺那个纸袋，只是把他的上身托得更高一些，单手给他揉胸口。“陆哥，我不和您抢，您别激动，可不能激动啊。”
“……嗬……嗬……”陆文的喘气声里甚至带着些哮音，显然他已经有了一些肺水肿的征象。“……李……我的心脏……是不是……好不了了……”
“只是急性期而已，您别多想。”李特护安慰他。
“……嗬……娴子……是不是……走了……嗬……嗬……这个……她留……嗬……留下的……嗬……”
李特护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更委婉一些，对陆文的伤害少一些。只是他这样的停顿，几乎就是默认了莫娴的离开。
“……嗬……嗬……她……被我……嗬……气走的……嗬……”陆文喘得愈发剧烈了起来，压在胸口的手指节泛白，恨不能捣进骨头里面去。
“不是这样的陆哥！娴姐她……可能有什么急事……”
李特护想要去按紧急呼叫铃，却被陆文一把拉住了手。也不知道他哪里突然来的力气，竟然抓得李特护觉得生疼。“……你……嗬……嗬……打电话……嗬……嗬……给她……嗬……现……嗬……嗬……在……嗬……嗬……现在……”
“我打！我打！陆哥你别激动！”
李特护拿出手机，忐忑地拨出莫娴的号码。
“嘟——嘟——”
李特护反复拨打了好几遍，一直都是无人接听。陆文让他继续拨，一直到对方提示“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陆文的眼神彻底黯了下去，就像一瞬间失去了灵魂。但是他的身体还是活着的，能感受到切实的痛苦。
“……嗬嗯——嗯——……”他心痛得无法呼吸，可是却无比清醒。
“陆哥！振作些啊！医生马上就来了！振作些啊！娴姐还不知所踪，万一是出了意外呢？她或许正等着你去救她啊。袋子里……或许袋子里就是她留下的线索。陆哥！”
“……嗬……嗬……”陆文勉强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似乎瞳孔里又亮了一些。“……嗬……嗬……我……嗬嗯……我先……睡……嗬嗯……”还没有说完，陆文便昏了过去。监护仪持续啸鸣了一阵之后渐渐安静下来。
白人医生过来做了检查，忍不住摇头，只是再三叮嘱“不能再受刺激了”，又给他加量了利尿剂，预防心力衰竭。“下午会有合适的红细胞送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还得吃药，靠自己的造
Cap-24-2层
“下午会有合适的红细胞送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还得吃药，靠自己的造血系统工作来克服贫血的问题。”
用了利尿剂，陆文就特别多尿。导尿管也不敢拔掉，怕他憋尿，身体又要受到刺激。但他第一次尿路感染也没好，再长时间用导尿管，恐怕炎症是要更重了。可是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先得护着他的心脏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陆文异常平静。那个牛皮纸袋一直被他压在身下，李特护隐约看到封口已经被撕掉了，大约是已经看过了。
“陆哥……您……还好吧？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您可千万别忍着啊！”李特护挺害怕他这样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嗬……挺好的……”陆文抬手指了指监护仪，又无力地垂放在身侧，“……嗬……就是它忽快忽慢的……嗬……心烦……”
李特护想问娴姐到底去哪儿了，又怕哪壶不开提哪壶，刺激到陆文的痛处。
陆文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怕他整天在医院陪着他要给憋坏了，就说：“……嗬……想问什么……就问吧……嗬……我答应你……嗬……不激动……就是了……”
“那个……娴姐她，没出什么事吧？”李特护硬着头皮问道。
陆文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是要问娴姐的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嗬……她不会有事……嗬……有人……把她接走了……”
“陆哥，那纸袋里面……”
陆文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把那牛皮纸袋遮得更加严实。“这个……嗬……你……就别管了……嗬……倒是……你帮我去趟……嗬……S公司……嗬……我们得把这边的事……了一了……嗬……耽搁太久了……该回去了……”
“您这样……打算怎么见他们？”李特护不敢说他一副随时要死过去的模样，但他打赌，航空公司不会让他上飞机的。
“……嗬……没事……不就是……签个名字么……嗬……我要是死了……嗬……他们找谁说理去……只是……嗬……我把专利权让给你娴姐了……现在……嗬……他们拿不到专利权了……”
“那他们会不会反悔压价啊？”李特护一听就帮他着急。要是以前出现这种问题，他们还能坐下来谈判，说个公正的价码。可现在，陆文连话都说不连贯，要怎么和人家去谈判。
“……嗬……压就压吧……总不会太离谱的……嗬……让他们来……带上所有的文件……嗬……你再把我的电脑……带过来……”
“下午会有合适的红细胞送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接下来还得吃药，靠自己的造血系统工作来克服贫血的问题。”
用了利尿剂，陆文就特别多尿。导尿管也不敢拔掉，怕他憋尿，身体又要受到刺激。但他第一次尿路感染也没好，再长时间用导尿管，恐怕炎症是要更重了。可是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先得护着他的心脏要紧。
接下来的几天，陆文异常平静。那个牛皮纸袋一直被他压在身下，李特护隐约看到封口已经被撕掉了，大约是已经看过了。
“陆哥……您……还好吧？有没有哪里特别不舒服？您可千万别忍着啊！”李特护挺害怕他这样的，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嗬……挺好的……”陆文抬手指了指监护仪，又无力地垂放在身侧，“……嗬……就是它忽快忽慢的……嗬……心烦……”
李特护想问娴姐到底去哪儿了，又怕哪壶不开提哪壶，刺激到陆文的痛处。
陆文见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也怕他整天在医院陪着他要给憋坏了，就说：“……嗬……想问什么……就问吧……嗬……我答应你……嗬……不激动……就是了……”
“那个……娴姐她，没出什么事吧？”李特护硬着头皮问道。
陆文似乎是早就猜到了他是要问娴姐的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嗬……她不会有事……嗬……有人……把她接走了……”
“陆哥，那纸袋里面……”
陆文拢了拢身上的被子，把那牛皮纸袋遮得更加严实。“这个……嗬……你……就别管了……嗬……倒是……你帮我去趟……嗬……S公司……嗬……我们得把这边的事……了一了……嗬……耽搁太久了……该回去了……”
“您这样……打算怎么见他们？”李特护不敢说他一副随时要死过去的模样，但他打赌，航空公司不会让他上飞机的。
“……嗬……没事……不就是……签个名字么……嗬……我要是死了……嗬……他们找谁说理去……只是……嗬……我把专利权让给你娴姐了……现在……嗬……他们拿不到专利权了……”
“那他们会不会反悔压价啊？”李特护一听就帮他着急。要是以前出现这种问题，他们还能坐下来谈判，说个公正的价码。可现在，陆文连话都说不连贯，要怎么和人家去谈判。
“……嗬……压就压吧……总不会太离谱的……嗬……让他们来……带上所有的文件……嗬……你再把我的电脑……带过来……”
Cap-24-3层
S公司的人也一直在找机会接触陆文，只可惜从医院打听到的都是坏消息。没想到陆文会主动派人来找他们去谈。但他们同时也知道了莫娴失踪的消息。
S公司的高层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压价，或者索赔的问题。向陆文索赔，估计榨干他的尸体，也就只能拿到几百万而已。如果继续合作，除了专利权可能会惹上官司，甚至需要从未来的盈利中抽成支付专利费用，但总的来说这仍然是一个上百亿的项目。所以他们打算推锅。
陆文翻阅合约的时候，一眼便看穿了这个锅，但是他倒乐意背这个锅的。
“陆先生对我们的附加条款，不知道是否有异意？”
“……我很理解你们……”虽然已经刻意调整了状态，但陆文的情况还是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了。他尽可能流畅的说话，声音却虚软得很，还不如断断续续地说来得有中气。“……我的妻子……暂时不能和我一起……与贵公司合作……我感到很抱歉……我愿意承担日后可能产生的……嗬……额外的……专利费用的……问题。”
“陆先生能如此爽快，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四亿，买断新动力的研发资料。”S公司的专员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能谈妥。
“……嗬……等等……专利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到时候……我把四亿赔进去都不够……嗬……要不这样……你看……我要是回国……还有能力撑起一个小公司……嗬……能不能把新动力所涉及的产品……华国的总代理权……嗬……优先给我……”
“这……”专员没想到陆文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们压根还没想到销售的问题。
“……怎么……交给谁卖不是卖啊……嗬……还怕我……身体不好……不能给你们尽力宣传么……嗬……嗬……”
李特护一直在边上守着，见陆文喘得急了，便把氧气扣在他口鼻上，让他深吸几口。
“这我做不了主，得汇报上面。”
“……嗬……那你回去吧……问清楚了再来……嗬……我也可能等不了多久……嗬……嗬……嗬……”陆文颤着手，抠住氧气面罩猛吸，身体细细地有些抽动，歪倒向一边，正好让李特护接着。他上半身挂在李特护手臂上，抽动得就更加明显了一些，脖颈蹭着他的胳膊微微后仰，黑眼珠在眼眶里跳动。
“你们快走吧！陆先生累了，要休息了。”
两位专员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陆文真的病得这么重，得回去再商量商量了。于是纷纷告辞。
待人走后，陆文身体的抽动渐渐缓了下来，眼珠子也不再跳动，只是真心累坏了，挂在李特护手臂上，动弹不得。
“陆哥，您可真会吓人。我还以为，您又犯病了呢。”李特护拍拍胸脯压压惊。
“……呃嗯……别动……晕……”陆文气若游丝地说。
“噢……好。”
S公司的人也一直在找机会接触陆文，只可惜从医院打听到的都是坏消息。没想到陆文会主动派人来找他们去谈。但他们同时也知道了莫娴失踪的消息。
S公司的高层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压价，或者索赔的问题。向陆文索赔，估计榨干他的尸体，也就只能拿到几百万而已。如果继续合作，除了专利权可能会惹上官司，甚至需要从未来的盈利中抽成支付专利费用，但总的来说这仍然是一个上百亿的项目。所以他们打算推锅。
陆文翻阅合约的时候，一眼便看穿了这个锅，但是他倒乐意背这个锅的。
“陆先生对我们的附加条款，不知道是否有异意？”
“……我很理解你们……”虽然已经刻意调整了状态，但陆文的情况还是一眼就能让人看穿了。他尽可能流畅的说话，声音却虚软得很，还不如断断续续地说来得有中气。“……我的妻子……暂时不能和我一起……与贵公司合作……我感到很抱歉……我愿意承担日后可能产生的……嗬……额外的……专利费用的……问题。”
“陆先生能如此爽快，真是太好了。那我们就按照之前说好的四亿，买断新动力的研发资料。”S公司的专员没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能谈妥。
“……嗬……等等……专利费用可不是小数目……到时候……我把四亿赔进去都不够……嗬……要不这样……你看……我要是回国……还有能力撑起一个小公司……嗬……能不能把新动力所涉及的产品……华国的总代理权……嗬……优先给我……”
“这……”专员没想到陆文会提出这样的条件，他们压根还没想到销售的问题。
“……怎么……交给谁卖不是卖啊……嗬……还怕我……身体不好……不能给你们尽力宣传么……嗬……嗬……”
李特护一直在边上守着，见陆文喘得急了，便把氧气扣在他口鼻上，让他深吸几口。
“这我做不了主，得汇报上面。”
“……嗬……那你回去吧……问清楚了再来……嗬……我也可能等不了多久……嗬……嗬……嗬……”陆文颤着手，抠住氧气面罩猛吸，身体细细地有些抽动，歪倒向一边，正好让李特护接着。他上半身挂在李特护手臂上，抽动得就更加明显了一些，脖颈蹭着他的胳膊微微后仰，黑眼珠在眼眶里跳动。
“你们快走吧！陆先生累了，要休息了。”
两位专员面面相觑，没想到这陆文真的病得这么重，得回去再商量商量了。于是纷纷告辞。
待人走后，陆文身体的抽动渐渐缓了下来，眼珠子也不再跳动，只是真心累坏了，挂在李特护手臂上，动弹不得。
“陆哥，您可真会吓人。我还以为，您又犯病了呢。”李特护拍拍胸脯压压惊。
“……呃嗯……别动……晕……”陆文气若游丝地说。
“噢……好。”
Cap-25-1
最后，S公司压掉了一个亿的价码，从陆文的手里拿走了新动力的后期研发资料，并允诺他成为S公司所有产品在华国的总代理。陆文刚承担该专利的所有诉讼和盈利补偿风险。
李特护觉得这一个亿丢得太不值了。但陆文却无所谓。四个亿和三个亿对他来说还不就是个数字，他一个人吃不完花不完的。而且用一个亿的代价换取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对于S公司的产品，他一直都很看好，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想要进军华国市场的意思。这一次，他也只是想给彼此一个赚钱的机会罢了。至于能不能实现，他真的说不好。他现在连飞机都拒载，真是说不出的心酸。
“……李……我让你去打听回国的办法……嗬……打听得怎么样了？”
李特护耸耸肩，道：“您先安心养着吧，十几个小时飞机呢。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坐十个小时的火车。怎么也行等您能下床了才能考虑这事儿的可能性。”
“……好……我好好养。……你的签证快到期了吧……嗬……让S公司的辛普森……帮忙想想办法吧……嗬……我这儿……恐怕不能没有你……”
最后，S公司压掉了一个亿的价码，从陆文的手里拿走了新动力的后期研发资料，并允诺他成为S公司所有产品在华国的总代理。陆文刚承担该专利的所有诉讼和盈利补偿风险。
李特护觉得这一个亿丢得太不值了。但陆文却无所谓。四个亿和三个亿对他来说还不就是个数字，他一个人吃不完花不完的。而且用一个亿的代价换取一个可持续发展的机会，何乐而不为。对于S公司的产品，他一直都很看好，只可惜他们并没有想要进军华国市场的意思。这一次，他也只是想给彼此一个赚钱的机会罢了。至于能不能实现，他真的说不好。他现在连飞机都拒载，真是说不出的心酸。
“……李……我让你去打听回国的办法……嗬……打听得怎么样了？”
李特护耸耸肩，道：“您先安心养着吧，十几个小时飞机呢。在那之前，我们还得坐十个小时的火车。怎么也行等您能下床了才能考虑这事儿的可能性。”
“……好……我好好养。……你的签证快到期了吧……嗬……让S公司的辛普森……帮忙想想办法吧……嗬……我这儿……恐怕不能没有你……”
Cap-25-2
静养，无非就是多睡少动。但是除非身体真的虚弱到了极点，陆文都是很难入睡的。就算勉强睡着了，也是多梦易醒。一晚上若惊醒个四五次，那便别想睡了，心口“咚咚咚”地震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通常，这时候陆文越是躺着就越难受。所以就时常见他夜半无人的时候，一个人佝偻着腰背，手抵着心窝，一坐就要坐到病房外清洁工人开始打扫才重新躺下。头几天，巡夜的护士见了，还会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后来便也见怪不怪了。李特护有时会醒来，见他坐着，就要上前询问一翻。但毕竟也是累的，终究撑不住陪他一夜。后来陆文的身体多少也好了些，就让他每晚回酒店休息了。
他神志清楚的时候是拒绝用镇定剂的。早些年，为了能睡个好觉，他吃过太多的镇定剂了。现在普通的剂量用在他身上，只会让他昏昏沉沉的更难受。剂量大一些，倒是能睡着，就是容易梦魇。更大的剂量，那就是睡死过去了，两天三夜也可能醒不过来。莫娴不喜欢他滥用镇定剂，那他便不再用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睁着眼，总是会特别想她。
“……娴……都怪我没用……处处需要你来庇护……你等我啊……我会有办法的……再和你相遇的……”
黑暗中，他时而呢喃着，时而会有些哽咽，时而摩挲着莫娴留下的牛皮纸袋……
静养，无非就是多睡少动。但是除非身体真的虚弱到了极点，陆文都是很难入睡的。就算勉强睡着了，也是多梦易醒。一晚上若惊醒个四五次，那便别想睡了，心口“咚咚咚”地震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样。通常，这时候陆文越是躺着就越难受。所以就时常见他夜半无人的时候，一个人佝偻着腰背，手抵着心窝，一坐就要坐到病房外清洁工人开始打扫才重新躺下。头几天，巡夜的护士见了，还会问他需不需要帮助。后来便也见怪不怪了。李特护有时会醒来，见他坐着，就要上前询问一翻。但毕竟也是累的，终究撑不住陪他一夜。后来陆文的身体多少也好了些，就让他每晚回酒店休息了。
他神志清楚的时候是拒绝用镇定剂的。早些年，为了能睡个好觉，他吃过太多的镇定剂了。现在普通的剂量用在他身上，只会让他昏昏沉沉的更难受。剂量大一些，倒是能睡着，就是容易梦魇。更大的剂量，那就是睡死过去了，两天三夜也可能醒不过来。莫娴不喜欢他滥用镇定剂，那他便不再用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睁着眼，总是会特别想她。
“……娴……都怪我没用……处处需要你来庇护……你等我啊……我会有办法的……再和你相遇的……”
黑暗中，他时而呢喃着，时而会有些哽咽，时而摩挲着莫娴留下的牛皮纸袋……
Cap-25-3
一晃又是十多天，医生终于准许陆文下床了。只是他太久没有脚踏实地，两条腿麻软得不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脚底还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陆哥，我们缓一缓再试……”李特护见他难受，就想让他歇歇。可是陆文他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想尽快回国。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李……扶着我……就这么歇着就好……”陆文强迫自己立直了双腿，上半身叫李特护托着。他要比李特护稍高出一些，胳膊挂在他的肩膀上，正好让他从腋下架住他身体的重量。李特护则一手提着集尿袋，一手揽着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陆哥，您的腰细得我一条胳膊就能圈住了，快赶上那些瘦成排骨精的女明星了呢。”
陆文除了腿上无力，头也昏得厉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嗓子眼里直冒酸水，着实没心情和李特护开玩笑。而且，他说的一点儿也不好笑。
陆文终究是杠不过愈演愈烈的眩晕，腿上失了力道，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陆哥？陆哥……”
“……嗬嗯……”陆文突然急喘一声，迷茫地看向一脸焦急的李特护，随即意思到，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意识。想要解释，一时之间却也只是颤动着嘴唇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哥，我们不急，慢慢来，昂。”
陆文说不出话来，只能默许地闭上眼睛，任由李特护半托半抱着把他瘫软的身体弄到床上躺好。他的神志很清楚，呼吸心跳都平稳，感觉也很正常，就是全身不能动弹。渐渐的，陆文的脖颈微微有些纤颤，双眼不能聚焦 。李特护看着害怕，便去叫他，摇晃他的身体。谁知，被他一碰，陆文全身都开始抽动。李特护吓得赶紧放开他，他的身体便又渐渐安静下来，只余脖颈还是微微颤着。
然后，李特护发现，陆文不能被触碰、移动，不能听分贝高一些的声音，不能接受强光照射这样的刺激，否则就会全身或者被触碰的部位抽动不止，直到刺激消失，才会慢慢安静下来。抽动的时候，他通常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呼吸困难，连眼睛也不眨，眼神涣散，只是一味地流眼泪。
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就是查不出原因来。有的医生说他是发了臆症。有的医生说可能是药物反应——他最近因为胃病，正在用过一种新型的止吐药，那是一类中枢抑制剂。
提心吊胆地在陆文床边守了半天，总算是见他脖颈不颤了，眼睛也一眨一眨的，好像要说话。李特护把耳朵贴上去，就听他用气声说：“……带……我……回……家……我……想……回……去……”
又输了一天一夜的电解质液和糖水，用了大量的利尿剂，排了两个集尿袋的尿液，陆文的身体才彻底平静下来，也恢复了身体的支配权。
一时半会儿，李特护也不敢再陪他锻炼腿部的力量，让医生请了专业的复健师陪他。他需要去航空公司做一些特殊的书面申请，否则陆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允许登机。这可能得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李特护反复和陆文、医生、护士、护工确认自己的去向、联系方法，以防他们以为他也要遗弃他了。
一晃又是十多天，医生终于准许陆文下床了。只是他太久没有脚踏实地，两条腿麻软得不像长在自己身上一样，脚底还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陆哥，我们缓一缓再试……”李特护见他难受，就想让他歇歇。可是陆文他不想再继续留在这里了。他想尽快回国。他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李……扶着我……就这么歇着就好……”陆文强迫自己立直了双腿，上半身叫李特护托着。他要比李特护稍高出一些，胳膊挂在他的肩膀上，正好让他从腋下架住他身体的重量。李特护则一手提着集尿袋，一手揽着他的腰，紧紧地抱住。
“陆哥，您的腰细得我一条胳膊就能圈住了，快赶上那些瘦成排骨精的女明星了呢。”
陆文除了腿上无力，头也昏得厉害，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嗓子眼里直冒酸水，着实没心情和李特护开玩笑。而且，他说的一点儿也不好笑。
陆文终究是杠不过愈演愈烈的眩晕，腿上失了力道，身子不受控制地往下滑。
“陆哥？陆哥……”
“……嗬嗯……”陆文突然急喘一声，迷茫地看向一脸焦急的李特护，随即意思到，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失去了意识。想要解释，一时之间却也只是颤动着嘴唇竟是发不出一点声音。
“陆哥，我们不急，慢慢来，昂。”
陆文说不出话来，只能默许地闭上眼睛，任由李特护半托半抱着把他瘫软的身体弄到床上躺好。他的神志很清楚，呼吸心跳都平稳，感觉也很正常，就是全身不能动弹。渐渐的，陆文的脖颈微微有些纤颤，双眼不能聚焦 。李特护看着害怕，便去叫他，摇晃他的身体。谁知，被他一碰，陆文全身都开始抽动。李特护吓得赶紧放开他，他的身体便又渐渐安静下来，只余脖颈还是微微颤着。
然后，李特护发现，陆文不能被触碰、移动，不能听分贝高一些的声音，不能接受强光照射这样的刺激，否则就会全身或者被触碰的部位抽动不止，直到刺激消失，才会慢慢安静下来。抽动的时候，他通常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呼吸困难，连眼睛也不眨，眼神涣散，只是一味地流眼泪。
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一遍，就是查不出原因来。有的医生说他是发了臆症。有的医生说可能是药物反应——他最近因为胃病，正在用过一种新型的止吐药，那是一类中枢抑制剂。
提心吊胆地在陆文床边守了半天，总算是见他脖颈不颤了，眼睛也一眨一眨的，好像要说话。李特护把耳朵贴上去，就听他用气声说：“……带……我……回……家……我……想……回……去……”
又输了一天一夜的电解质液和糖水，用了大量的利尿剂，排了两个集尿袋的尿液，陆文的身体才彻底平静下来，也恢复了身体的支配权。
一时半会儿，李特护也不敢再陪他锻炼腿部的力量，让医生请了专业的复健师陪他。他需要去航空公司做一些特殊的书面申请，否则陆文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允许登机。这可能得花上两三天的时间。李特护反复和陆文、医生、护士、护工确认自己的去向、联系方法，以防他们以为他也要遗弃他了。
原谅我，本来是想让陆文把病养好了，但是最近看到这种非常有感觉的抽动，忍不住急着把他按到陆文身上了呢不知道我有没有描述出那种感觉
不知道我有没有描述出那种感觉
Cap-25-4
李特护办妥了事情，提前回来了半天，见着陆文正在复健师的指导下交替踩着脚踏，架在地上的一个轮子就会轮动起来。但显然，轮子转得并不快，而陆文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的手上打着葡萄糖针，口鼻上扣着氧气面罩。这都是为了预防他在复健活动的过程中出现低血糖和缺氧的情况。只是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每踩一下都像拉动了千斤重一样，挣扎许久才能踩动第二下。
“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已经体力透支了。答应我，今天好好用晚餐，好吗？”
给陆文做了简单的舒筋，把他安顿好，叫来护工照顾他，复健师这才示意李特护与他同行。
“李，你们之前都认为陆的呕吐是源于严重的胃病，而给他使用强效的止吐药。但据我的观察，他是得了严重的厌食症。我这两天会在复健之后，给他喝水。但他非常抗拒，并且喝了一些之后就开始打恶心。这很不正常。我认为，他需要看心理医生。”
李特护倒是并不惊讶于复健师的结论。其实，陆文的许多新症状，都是从莫娴离开之后出现的。依陆文对莫娴的感情和依赖程度，会出现些心理创伤性应激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反而他表现得太平静了，才更让人担心。果然是要在沉默中爆发的节奏啊。
“泰尔，他最好的心理医生刚刚离开了他。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自我调节。”
被直呼泰尔的年轻复健师露出了同情的神态，“他必须摄入能量，否则他不可能进一步的康复，只会更恶化。”
正如复健师所言，复健根本没有多大的进展。没几天功夫，他就连一口水也咽不下去了。勉强咽下去一点，然后就会吐出更多。全静脉营养使陆文身体无力，愈加地消瘦，甚至时有瘫软的情况发生。胃镜检查也再一次确认了食道并不存在任何的梗阻，胃部的炎症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陆文对自己很失望。他想要多吃一点，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他想马上回去。可是，他很努力地去吞咽，结局都是日渐加重的吞咽困难，和越来越轻而易举的呕吐。努力在他的身体上似乎总是背道而驰。
他的主治大夫又换成了消化内科和营养科的专家，每天还有一个心理治疗师例行对他进行心理舒导。
那个心理治疗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每当她用温柔的职业化语调和他交谈的时候，他便仿佛看到了结婚之初的娴子。那时候，她也这么和他讲话，温和不失礼貌，却没什么情感，也不会因为他这里那里有什么不舒服而一惊一乍的，更不会为了让他吃口饭而耐心的哄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娴子似乎变了。而那些变化，终归是让他欢喜的，让他更加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但她还是不得不离开了，因为他的脚步太慢，因为他不争气的身体。每每思及这些，他都心脏绞痛的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普通的心理舒导事得其反，医生本着对症治疗的原则，给他安了胃管。陆文本就吞咽困难，容易呕吐，那条胃管几乎是强压着硬塞进去的。又是吐，又是呛，心跳忽快忽慢像在坐过山车，末了又浑身抽搐着昏了过去。整个过程弄得比打仗还狼狈。
但是，胃管确实可以解决陆文进食困难的问题。浓缩的营养液被分次打进他的小鸟胃里，易排空，易吸收，高能量，成份和份量的可控性更高。或者也可以用滴食的办法，弱化他的饱胀感，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进食的状态，缓解厌食引起的呕吐。让人惊喜的是，没有了进食的压力，陆文反而可以正常地咽水了，只是其他东西还是有些勉强。李特护已经预约好了特殊机位，打算先带陆文回国，再慢慢给他治。如果是心病的话，或许回去那个熟悉的环境，对他的病也会有帮助。
李特护办妥了事情，提前回来了半天，见着陆文正在复健师的指导下交替踩着脚踏，架在地上的一个轮子就会轮动起来。但显然，轮子转得并不快，而陆文的脸色也很不好。
他的手上打着葡萄糖针，口鼻上扣着氧气面罩。这都是为了预防他在复健活动的过程中出现低血糖和缺氧的情况。只是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好，每踩一下都像拉动了千斤重一样，挣扎许久才能踩动第二下。
“陆，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已经体力透支了。答应我，今天好好用晚餐，好吗？”
给陆文做了简单的舒筋，把他安顿好，叫来护工照顾他，复健师这才示意李特护与他同行。
“李，你们之前都认为陆的呕吐是源于严重的胃病，而给他使用强效的止吐药。但据我的观察，他是得了严重的厌食症。我这两天会在复健之后，给他喝水。但他非常抗拒，并且喝了一些之后就开始打恶心。这很不正常。我认为，他需要看心理医生。”
李特护倒是并不惊讶于复健师的结论。其实，陆文的许多新症状，都是从莫娴离开之后出现的。依陆文对莫娴的感情和依赖程度，会出现些心理创伤性应激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反而他表现得太平静了，才更让人担心。果然是要在沉默中爆发的节奏啊。
“泰尔，他最好的心理医生刚刚离开了他。他可能需要一些时间来自我调节。”
被直呼泰尔的年轻复健师露出了同情的神态，“他必须摄入能量，否则他不可能进一步的康复，只会更恶化。”
正如复健师所言，复健根本没有多大的进展。没几天功夫，他就连一口水也咽不下去了。勉强咽下去一点，然后就会吐出更多。全静脉营养使陆文身体无力，愈加地消瘦，甚至时有瘫软的情况发生。胃镜检查也再一次确认了食道并不存在任何的梗阻，胃部的炎症也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陆文对自己很失望。他想要多吃一点，让自己快点好起来，他想马上回去。可是，他很努力地去吞咽，结局都是日渐加重的吞咽困难，和越来越轻而易举的呕吐。努力在他的身体上似乎总是背道而驰。
他的主治大夫又换成了消化内科和营养科的专家，每天还有一个心理治疗师例行对他进行心理舒导。
那个心理治疗师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每当她用温柔的职业化语调和他交谈的时候，他便仿佛看到了结婚之初的娴子。那时候，她也这么和他讲话，温和不失礼貌，却没什么情感，也不会因为他这里那里有什么不舒服而一惊一乍的，更不会为了让他吃口饭而耐心的哄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娴子似乎变了。而那些变化，终归是让他欢喜的，让他更加相信他们之间的爱情。但她还是不得不离开了，因为他的脚步太慢，因为他不争气的身体。每每思及这些，他都心脏绞痛的厉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普通的心理舒导事得其反，医生本着对症治疗的原则，给他安了胃管。陆文本就吞咽困难，容易呕吐，那条胃管几乎是强压着硬塞进去的。又是吐，又是呛，心跳忽快忽慢像在坐过山车，末了又浑身抽搐着昏了过去。整个过程弄得比打仗还狼狈。
但是，胃管确实可以解决陆文进食困难的问题。浓缩的营养液被分次打进他的小鸟胃里，易排空，易吸收，高能量，成份和份量的可控性更高。或者也可以用滴食的办法，弱化他的饱胀感，让他几乎感觉不到进食的状态，缓解厌食引起的呕吐。让人惊喜的是，没有了进食的压力，陆文反而可以正常地咽水了，只是其他东西还是有些勉强。李特护已经预约好了特殊机位，打算先带陆文回国，再慢慢给他治。如果是心病的话，或许回去那个熟悉的环境，对他的病也会有帮助。
Cap-25-5层
回国的日期已经确定了下来，这对于陆文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更加积极地锻炼自己的体力，他不想回国了还让人看到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尤其是自己的亲人，他们或许会千里迢迢来他，因为他过年又没有回家。但是他始终避讳尿路感染的问题。
陆文的尿路感染显然已经转为慢性，即使插着导尿管，他也始终有一种尿急的感觉。李特护通常会把尿管夹闭，等陆文想尿了再打开。可是陆文几分钟就会想尿一次。后来李特护给他规定，至少要忍耐两个小时，才能开闸一次。不然，他的膀胱会萎缩，以后都存不住尿。陆文虽然没学过这个，但李特护一说他便懂了，让他定好闹钟，不到时间，自己决不偷偷打开夹子。
幸尔，陆文只是被炎症刺激得总想尿，而不是真的憋胀，不去刻意想着，忍着倒也不难。只是若真的憋胀了，再打开夹子，人为排尿的过程却会很痛。每天早上，他总是要忍受这样的痛楚。即使知道，继续使用导尿管，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重，他也不敢轻易拔掉。他答应李特护，他回国一定拔掉，再痛也一定拔掉。李特护哪里敢强迫他，就怕他在上飞机之前又会有什么变故。
李特护坚持请了固定的护工，两人轮流二十四小时小心伺候着。连晚上他睡不着的时候，也寸步不离的守着，陪他说话，不让他胡思乱想。或者陪他在病房里来回走，直到他累得倒头就昏睡过去。
出发那天，李特护特别准备了轮椅和罐装的氧气。
陆文看到这样的装备，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知道，现在自己是拒绝不了这些东西了。
火车李特护预定了最方便舒适的铺位，陆文可以全程躺着，独立的空间不会被人打扰。就是通风总归差了些，虽然没有异味，但对于陆文来说还是憋闷得紧。李特护就开着低流量的氧气持续让他吸着。
火车相对平稳，除了停靠的时候，陆文会皱眉忍耐之外，情况还算好。但十多个小时局限在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让陆文周身的骨头越发疼痛了起来。下车的时候，险些没办法从铺位上把自己撑起来。
李特护帮他把集尿袋重新藏进裤腿里面，绑在他瘦弱的小腿上。陆文的小腿肚子本来就纤细，现在又瘦了好几圈，几乎都要看不出凸起的部分了。胃管还得给他留着，不然每天大把的药吃不下去，怕是要在飞机上犯病的。
轮椅是交给乘务保管的，上车的时候，陆文还能自己走进车箱。这会儿，由李特护扶着站住都有些勉强。李特护怕他走不到乘务那儿就会腿软支撑不住，便要将他抱出去。谁知，陆文竟非常抗拒李特护想要把他横抱起来的动作。
“……你就……背我吧……”陆文也知道自己必须保存体力，也不再逞强。但他本能的抗拒公主抱的姿势，那会让他更加体会到自己的孱弱无助。
李特护八陆文背到车厢的门口，乘务已经将轮椅打开固定好，安放在出口的内侧。李特护小心地将陆文放进轮椅里，上上下下用安全带松松地固定好，生怕他一个眩晕就要摔下来。
从赫直飞西城的飞机每天傍晚有两架会同时起飞，一架是芬兰航空公司，一架是华国航空公司。经过协商，华国航空同意陆文上机，但必须包下整个头等舱，以免影响其它乘客。飞机上只能提供简单的医疗救助，如若突发疾病危及生命，航空公司不承担责任。陆文写了委托书，李特护代他签署了许多免责文件才被获准这次回国的机会。
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休息了一天，让陆文恢复了些体力。出发前又把所有的药都喂了一遍。在机场，经由特殊通道，陆文被提前送上了飞机。
起飞的时候总是要难受一阵的，幸而事先就一直在吸氧，减少了许多身体的负担。然后就是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飞行。
回国的日期已经确定了下来，这对于陆文来说无疑是一个好消息。他更加积极地锻炼自己的体力，他不想回国了还让人看到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尤其是自己的亲人，他们或许会千里迢迢来他，因为他过年又没有回家。但是他始终避讳尿路感染的问题。
陆文的尿路感染显然已经转为慢性，即使插着导尿管，他也始终有一种尿急的感觉。李特护通常会把尿管夹闭，等陆文想尿了再打开。可是陆文几分钟就会想尿一次。后来李特护给他规定，至少要忍耐两个小时，才能开闸一次。不然，他的膀胱会萎缩，以后都存不住尿。陆文虽然没学过这个，但李特护一说他便懂了，让他定好闹钟，不到时间，自己决不偷偷打开夹子。
幸尔，陆文只是被炎症刺激得总想尿，而不是真的憋胀，不去刻意想着，忍着倒也不难。只是若真的憋胀了，再打开夹子，人为排尿的过程却会很痛。每天早上，他总是要忍受这样的痛楚。即使知道，继续使用导尿管，这样的情况会越来越重，他也不敢轻易拔掉。他答应李特护，他回国一定拔掉，再痛也一定拔掉。李特护哪里敢强迫他，就怕他在上飞机之前又会有什么变故。
李特护坚持请了固定的护工，两人轮流二十四小时小心伺候着。连晚上他睡不着的时候，也寸步不离的守着，陪他说话，不让他胡思乱想。或者陪他在病房里来回走，直到他累得倒头就昏睡过去。
出发那天，李特护特别准备了轮椅和罐装的氧气。
陆文看到这样的装备，忍不住皱了皱眉，却也知道，现在自己是拒绝不了这些东西了。
火车李特护预定了最方便舒适的铺位，陆文可以全程躺着，独立的空间不会被人打扰。就是通风总归差了些，虽然没有异味，但对于陆文来说还是憋闷得紧。李特护就开着低流量的氧气持续让他吸着。
火车相对平稳，除了停靠的时候，陆文会皱眉忍耐之外，情况还算好。但十多个小时局限在狭小的空间里，还是让陆文周身的骨头越发疼痛了起来。下车的时候，险些没办法从铺位上把自己撑起来。
李特护帮他把集尿袋重新藏进裤腿里面，绑在他瘦弱的小腿上。陆文的小腿肚子本来就纤细，现在又瘦了好几圈，几乎都要看不出凸起的部分了。胃管还得给他留着，不然每天大把的药吃不下去，怕是要在飞机上犯病的。
轮椅是交给乘务保管的，上车的时候，陆文还能自己走进车箱。这会儿，由李特护扶着站住都有些勉强。李特护怕他走不到乘务那儿就会腿软支撑不住，便要将他抱出去。谁知，陆文竟非常抗拒李特护想要把他横抱起来的动作。
“……你就……背我吧……”陆文也知道自己必须保存体力，也不再逞强。但他本能的抗拒公主抱的姿势，那会让他更加体会到自己的孱弱无助。
李特护八陆文背到车厢的门口，乘务已经将轮椅打开固定好，安放在出口的内侧。李特护小心地将陆文放进轮椅里，上上下下用安全带松松地固定好，生怕他一个眩晕就要摔下来。
从赫直飞西城的飞机每天傍晚有两架会同时起飞，一架是芬兰航空公司，一架是华国航空公司。经过协商，华国航空同意陆文上机，但必须包下整个头等舱，以免影响其它乘客。飞机上只能提供简单的医疗救助，如若突发疾病危及生命，航空公司不承担责任。陆文写了委托书，李特护代他签署了许多免责文件才被获准这次回国的机会。
在机场附近的酒店休息了一天，让陆文恢复了些体力。出发前又把所有的药都喂了一遍。在机场，经由特殊通道，陆文被提前送上了飞机。
起飞的时候总是要难受一阵的，幸而事先就一直在吸氧，减少了许多身体的负担。然后就是长达十二个小时的飞行。
这段过度，没虐他。然后就是在✈️上，要不要虐？？征求大家意见。要不虐的话就一笔带过，回国自强了。也可能直接跳到两年后，中间过程省略。楼楼写不虐的时候有些累，进度比较慢。写虐又太爽，感觉停不下来，一不小心就要进重症监护、垂死挣扎的样子。
Cap-26-这章比较短
飞行的前半程总是要平稳一些的。近日的天气预报李特护一直有关注，并没有恶劣气候的预告。但不管怎么说，飞机要飞过半个地球，尤其是海上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又有谁能全部预测得准。
飞机在凌晨的时候遇到了一片乱流，震动有些厉害。广播里空姐镇定的播报着乱流的情况，提醒大家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
被安排在头等舱服务的空乘也非常淡定，告诉李特护这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国际航班多少会遇到一些乱流的，一般几分钟到半个小时就行穿行过去。
李特护以前没出过国，几个月前那一趟长途飞行相当平稳，这也就第二趟就遇到乱流，不勉有些紧张。
原本昏昏欲睡的陆文也被这乱流震得心绪不宁，却还反过来安慰李特护，“……是常遇到的……不用紧张……”
“陆哥，您是被惊醒了的么。”李特护见他拧着眉头，便知他是被这乱流震得不舒服了。
“……也没睡着……就是闭着眼睛愰神了……”
李特护心知他那是断断续续睡着了，却又极易被身边的动静干扰。心脏不好的人最忌讳这样的睡眠，容易诱发心律失常。他此刻眉头紧拧，想必是心慌难受了。
李特护拉过陆文的手，在腕上一探，果然是乱七八糟的。
“陆哥，我给您拿药。”
“……不用了……现在跳得快……顶多像小捶子在敲……要是吃药慢下来更难受……胸口像有把大捶一下一下的敲……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震散了……”
李特护听他说话还算有力气，也不带喘，便不再急着拿药。因为陆文说的是事实，横坚心跳快了慢了都是不舒服的。
可是飞机在乱流中的穿行时间比预计的要长，眼看着陆文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发了一身的虚汗。并且从座位上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撑着前面的椅背，佝偻着腰背忍耐着。
“……嗬……李……吐……嗬……”
李特护猜他就是头晕要吐，呕吐袋早就拿在了手上，立马接了上去。
陆文就着呕吐袋恶心了好几下，也没东西被吐出来。他难受得深喘了好几口气，突然身子剧烈一耸，许多和着肠液和胆汁的营养液终于被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一瞬间，陆文眼前一黑，手上力气一软，身体直直地往下载。幸而李特护把人接住了。
“陆哥……陆哥……”
叫唤了几声，那人才迟钝地有了些反应，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又无力地闭上，除了大喘气，肩膀一耸一耸地还是恶心。
李特护又探了他的脉，细细碎碎的，比之先前更乱了。
空乘这时也拿了急救箱过来，给陆文量了血压，低是低了些，但也不是他血压最低的情况。心率一百三，一定是发了房颤，但这会儿估计是喂不进药了。
李特护让空乘地椅背调整了下，把陆文重新扶好，斜靠在椅背上。
“……嗬……嗬……嗯……”体位的变动让陆文难受得直哼哼，身体微微抖动，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李特护重新拉过头顶上的氧气面罩，给他戴好。他还是有些恶心，却吐不出东西来，只是不定时地要干呕两下。
飞机开出乱流之后，情况稍好了些，但终究比之上飞机前是大不如了，一直在出虚汗，呼吸也急促得很。李特护偷偷往他胃管里注了些水和电解质液，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间隔半个小时，注入一些。保护胃的药和降心率的药也都混在水里给他注了进去。可是药物的刺激或许更大一些，才隔了两分钟，就让他给吐了出来。吐完一肚子的水，他的身体抽了一阵，很快又缓解了。
“陆哥，你怎么样？能说话么？”李特护担心他会失去意识，便问他话。
陆文眼皮抖动两下，睁眼开了一眼李特护，随即黑眼珠子往上一翻，又无力地闭了回去。如此两次，李特护便给他顺了顺背，让他好好歇着。一边又继续偷偷往他胃里注电解质液，药是不敢再喂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陆文有些意识不清了，挣扎呻吟得很厉害，末了直接抽了过去。空乘叫了救护车来接他，直接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飞行的前半程总是要平稳一些的。近日的天气预报李特护一直有关注，并没有恶劣气候的预告。但不管怎么说，飞机要飞过半个地球，尤其是海上的天气，说变脸就变脸，又有谁能全部预测得准。
飞机在凌晨的时候遇到了一片乱流，震动有些厉害。广播里空姐镇定的播报着乱流的情况，提醒大家不要离开座位，系好安全带。
被安排在头等舱服务的空乘也非常淡定，告诉李特护这是非常正常的情况，国际航班多少会遇到一些乱流的，一般几分钟到半个小时就行穿行过去。
李特护以前没出过国，几个月前那一趟长途飞行相当平稳，这也就第二趟就遇到乱流，不勉有些紧张。
原本昏昏欲睡的陆文也被这乱流震得心绪不宁，却还反过来安慰李特护，“……是常遇到的……不用紧张……”
“陆哥，您是被惊醒了的么。”李特护见他拧着眉头，便知他是被这乱流震得不舒服了。
“……也没睡着……就是闭着眼睛愰神了……”
李特护心知他那是断断续续睡着了，却又极易被身边的动静干扰。心脏不好的人最忌讳这样的睡眠，容易诱发心律失常。他此刻眉头紧拧，想必是心慌难受了。
李特护拉过陆文的手，在腕上一探，果然是乱七八糟的。
“陆哥，我给您拿药。”
“……不用了……现在跳得快……顶多像小捶子在敲……要是吃药慢下来更难受……胸口像有把大捶一下一下的敲……感觉整个人都要被震散了……”
李特护听他说话还算有力气，也不带喘，便不再急着拿药。因为陆文说的是事实，横坚心跳快了慢了都是不舒服的。
可是飞机在乱流中的穿行时间比预计的要长，眼看着陆文的脸色越来越差，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发了一身的虚汗。并且从座位上挣扎着坐起来，一手撑着前面的椅背，佝偻着腰背忍耐着。
“……嗬……李……吐……嗬……”
李特护猜他就是头晕要吐，呕吐袋早就拿在了手上，立马接了上去。
陆文就着呕吐袋恶心了好几下，也没东西被吐出来。他难受得深喘了好几口气，突然身子剧烈一耸，许多和着肠液和胆汁的营养液终于被吐了出来。吐出来的一瞬间，陆文眼前一黑，手上力气一软，身体直直地往下载。幸而李特护把人接住了。
“陆哥……陆哥……”
叫唤了几声，那人才迟钝地有了些反应，微微睁开了些眼睛，又无力地闭上，除了大喘气，肩膀一耸一耸地还是恶心。
李特护又探了他的脉，细细碎碎的，比之先前更乱了。
空乘这时也拿了急救箱过来，给陆文量了血压，低是低了些，但也不是他血压最低的情况。心率一百三，一定是发了房颤，但这会儿估计是喂不进药了。
李特护让空乘地椅背调整了下，把陆文重新扶好，斜靠在椅背上。
“……嗬……嗬……嗯……”体位的变动让陆文难受得直哼哼，身体微微抖动，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李特护重新拉过头顶上的氧气面罩，给他戴好。他还是有些恶心，却吐不出东西来，只是不定时地要干呕两下。
飞机开出乱流之后，情况稍好了些，但终究比之上飞机前是大不如了，一直在出虚汗，呼吸也急促得很。李特护偷偷往他胃管里注了些水和电解质液，见他没什么反应，便间隔半个小时，注入一些。保护胃的药和降心率的药也都混在水里给他注了进去。可是药物的刺激或许更大一些，才隔了两分钟，就让他给吐了出来。吐完一肚子的水，他的身体抽了一阵，很快又缓解了。
“陆哥，你怎么样？能说话么？”李特护担心他会失去意识，便问他话。
陆文眼皮抖动两下，睁眼开了一眼李特护，随即黑眼珠子往上一翻，又无力地闭了回去。如此两次，李特护便给他顺了顺背，让他好好歇着。一边又继续偷偷往他胃里注电解质液，药是不敢再喂了。
飞机降落的时候，陆文有些意识不清了，挣扎呻吟得很厉害，末了直接抽了过去。空乘叫了救护车来接他，直接送去了附近的医院。
Cap-27-1先试试，这种感觉怎么样🥨
两年后
上午十点。一名穿着熨烫整齐的高级衬衫的年轻男子，正挽起袖子蹲在床边，给床上消瘦的男人排尿。消瘦的男人半个身子深陷在层层叠叠的软枕里，俨然隐忍着小腹内的鼓胀和刺痛，眉头紧拧着。他的容貌看不真切，因为他闭着眼睛，整个鼻子的三角区域罩着一个厚实的硅胶鼻罩，三条魔术粘贴条连到脑后做固定。鼻罩连接着放在床头的一台小机器上，面板亮着得弱的背灯，整个机器规律地发出“呼呼”的声音。
年轻男子搅着烫手的热水毛巾，熟练地抖开，对折，快速敷在男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同样消瘦，只是薄薄的皮肤下面水晶亮亮的，像有水在里面流动，以至于有些往低处挂。
男子手上的力气小心的控制着，轻了起不到作用，重了会刺激到膀胱诱使它痉挛，一不小心还会磨破肚子上那层薄薄的皮。
男人受不住地呻吟了两声，闸门似是松了一些，顶端滴了些水出来。
“哥，你别用力，得慢慢来，不然又要厥过去的。”
男人也不吭声，只是间或溢出一两声低弱的呻吟。过不久就打起了尿摆子。但即便这样，那淡黄色的水流也只是缓缓的流着。
年轻男子轻轻叹了一声，手上加了些力道，缓缓按压男人的小腹，直到几乎把手探进了骨盆里，才又缓缓的放开手上的力道。
“……子衿……这种事……以后还是……交给阿青做吧……”男人的声音非常低，还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沙哑得很。
“青仔在忙别的事。而且他手上力重，前两天不是害您膀胱痉挛了一次么，疼得您差点儿犯病。”年轻男子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声音却是刻意压得低低的，像是怕大声了会吓着什么人似的。
“……怎么能怪他……是我不中用罢了……我说导尿吧……你偏是不让……现在也不过如此……”男人说话断断续续地带着些气音，不仔细听，还真听不真切。
年轻男子重换了温毛巾给他擦拭干净，撤了他身下的隔水垫，拿了片超薄的成人尿不湿垫在内裤的前裆处，给他穿妥。
“这不是已经好多了么。今天您身子不安稳，就别去公司了吧。”
“……成……不去便不去了吧……常胜估计……去公司扑了个空……便会找来家里的……”男人身体不好显然不是一两日光景了，已经习惯了各种的不方便。
“怎么，姜家小子又和您约了？这次又想谈什么？”显然，他不待见这个姜常胜。
“……子衿……好歹常胜大你两岁……你别总是小子小子的叫……”
年轻男子不支声，手上拿着黑色的弹力袜裤给男人穿妥贴。两条长腿已经瘦得跟筷子似的，再穿了黑色的高弹袜裤，紧紧地绷着，更加细了。
“……怎么也是老东家的掌事人了……对我有些要求……我总是得考虑的……”
“那我等他，让他先跟我谈。”
“……子衿……你什么都好……怎么就是不近人情呢……下面的人……哪个不怕你啊……”男人说着便叹了口气。
“哥，我让青仔进来，您再歇会儿。不急着起身，让他来了，也多等会儿。”
说罢，年轻男子给他盖好被子。确定盖妥贴了，才起身整理了衣衫。然后拿起随手丢在一旁的西装和领带走了出去。那一身行头，哪一件都是高级的精品。
两年后
上午十点。一名穿着熨烫整齐的高级衬衫的年轻男子，正挽起袖子蹲在床边，给床上消瘦的男人排尿。消瘦的男人半个身子深陷在层层叠叠的软枕里，俨然隐忍着小腹内的鼓胀和刺痛，眉头紧拧着。他的容貌看不真切，因为他闭着眼睛，整个鼻子的三角区域罩着一个厚实的硅胶鼻罩，三条魔术粘贴条连到脑后做固定。鼻罩连接着放在床头的一台小机器上，面板亮着得弱的背灯，整个机器规律地发出“呼呼”的声音。
年轻男子搅着烫手的热水毛巾，熟练地抖开，对折，快速敷在男人微微隆起的小腹上。那里同样消瘦，只是薄薄的皮肤下面水晶亮亮的，像有水在里面流动，以至于有些往低处挂。
男子手上的力气小心的控制着，轻了起不到作用，重了会刺激到膀胱诱使它痉挛，一不小心还会磨破肚子上那层薄薄的皮。
男人受不住地呻吟了两声，闸门似是松了一些，顶端滴了些水出来。
“哥，你别用力，得慢慢来，不然又要厥过去的。”
男人也不吭声，只是间或溢出一两声低弱的呻吟。过不久就打起了尿摆子。但即便这样，那淡黄色的水流也只是缓缓的流着。
年轻男子轻轻叹了一声，手上加了些力道，缓缓按压男人的小腹，直到几乎把手探进了骨盆里，才又缓缓的放开手上的力道。
“……子衿……这种事……以后还是……交给阿青做吧……”男人的声音非常低，还有种被人扼住喉咙的感觉，沙哑得很。
“青仔在忙别的事。而且他手上力重，前两天不是害您膀胱痉挛了一次么，疼得您差点儿犯病。”年轻男子嘴上说着责怪的话，声音却是刻意压得低低的，像是怕大声了会吓着什么人似的。
“……怎么能怪他……是我不中用罢了……我说导尿吧……你偏是不让……现在也不过如此……”男人说话断断续续地带着些气音，不仔细听，还真听不真切。
年轻男子重换了温毛巾给他擦拭干净，撤了他身下的隔水垫，拿了片超薄的成人尿不湿垫在内裤的前裆处，给他穿妥。
“这不是已经好多了么。今天您身子不安稳，就别去公司了吧。”
“……成……不去便不去了吧……常胜估计……去公司扑了个空……便会找来家里的……”男人身体不好显然不是一两日光景了，已经习惯了各种的不方便。
“怎么，姜家小子又和您约了？这次又想谈什么？”显然，他不待见这个姜常胜。
“……子衿……好歹常胜大你两岁……你别总是小子小子的叫……”
年轻男子不支声，手上拿着黑色的弹力袜裤给男人穿妥贴。两条长腿已经瘦得跟筷子似的，再穿了黑色的高弹袜裤，紧紧地绷着，更加细了。
“……怎么也是老东家的掌事人了……对我有些要求……我总是得考虑的……”
“那我等他，让他先跟我谈。”
“……子衿……你什么都好……怎么就是不近人情呢……下面的人……哪个不怕你啊……”男人说着便叹了口气。
“哥，我让青仔进来，您再歇会儿。不急着起身，让他来了，也多等会儿。”
说罢，年轻男子给他盖好被子。确定盖妥贴了，才起身整理了衣衫。然后拿起随手丢在一旁的西装和领带走了出去。那一身行头，哪一件都是高级的精品。
Cap-27-2既然大家都出现了，继续更泌
姜常胜果然在午饭前就找上门了。见开门的不是服侍的下人阿青，反而是一向很忙的李子衿，倒是有些尴尬。
“李特护……噢不，李总怎么也在。”
“我住这儿，怎么就不能在了？”
这就更尴尬了。人家显然就是在这刻意等他上门的吧。姜家当年出卖陆文，要卖他的技术，害得陆文差点死在芬兰的事，这个李子衿可是一直怀恨在心。以至于后来，芬兰S公司把成品的代理权交给陆文之后，负责销售的李子衿特别给姜氏高价，爱买不买。
本来倒是没什么，反正各家产品都有自己的优势。但新动力经过改良升级之后优势非常显著，而且不用自己研发，直接进口按装在自己的产品上就行，成本并不高。然后那些不使用这项技术的产品就变得毫无竞争力了。
姜常胜在姜氏一众老人的要求下，只得腆着脸找上陆文说情。陆文自然好说话许多，李子衿本就尊敬陆文，便以寻常价格和姜氏签了合同。后来，姜常胜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绕过李子衿直接找陆文谈合同。那时，陆文的身体还没这么差，李子衿也不太好干涉他们的私交。可是，现在陆文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他竟然还要来烦他么？
“老师他……身体又不好了么？今天也没有去公司。”
“他这半年来什么时候好过？你还偏要为了姜氏老头子们那几个微不足道的铜板来烦他。”
“这么弱的身体，做那么大的手术，还是太勉强了么？”姜常胜好像很是懊恼。
“那不然呢？等着换心吗？他那么特殊的血型，谁能把心脏给他？又要上哪里去弄那么多血给他输？”李子衿压低了声音对姜常胜吼道：“你知道他为了做这个手术，吃了多少苦？现在手术很成功，身体才稍微好了一些，你就偏要来让他来**家的闲心是不是？。”
李子衿身量要比姜常胜低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壮硕，但他的力气一点儿也不比他小，气势更是惊人。这都是这两年帮着陆文打理公司练出来的。陆文教了他许多手腕，他用不好，就只能扮成一副很凶恶的样子，但是赏罚分明。下面的人都吃这一套，实际的利益最重要。现在连姜常胜这样的上位者竟然也能镇住三分。
“李子衿，我也不过是寻个理由来看看老师，你何必说得那么不堪。”姜常胜一把甩开李子衿抓着他衣领的手，“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嫉妒？”
“你可以衣不解带地在他身旁照顾他，你可以帮他打拼打理公司，你甚至可以正大光明的留宿在他的房间里……什么把尿通便的龌龊事情，他都愿意让你帮他做。可是我呢？我只能帮着家里的老头子一次一次的欺负他气他。他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姜常胜！”李子衿怒极，咆哮道：“赶紧把你那些污秽龌蹉的想法处理干净！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绝对不会！”
青仔匆匆从最里面的房间跑了出来，责怪地问道：“你们在外面吵什么，急得先生差点儿从床上一头栽下来。有什么事进来好好说吧，先生怕是起不了身了。”
李子衿一听也是懊恼不已，怪自己没控制好情绪，或者他就不该让姜常胜进门。
“姜总，你今天先回去吧，陆董事长身体欠安，不能见客。”
“李子衿，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师的事，你还做不了主。”
“好啦好啦！先生请二位都进去。”青仔也是服了这两位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了，竟然在这里像两个小孩子一般争吵。
姜常胜果然在午饭前就找上门了。见开门的不是服侍的下人阿青，反而是一向很忙的李子衿，倒是有些尴尬。
“李特护……噢不，李总怎么也在。”
“我住这儿，怎么就不能在了？”
这就更尴尬了。人家显然就是在这刻意等他上门的吧。姜家当年出卖陆文，要卖他的技术，害得陆文差点死在芬兰的事，这个李子衿可是一直怀恨在心。以至于后来，芬兰S公司把成品的代理权交给陆文之后，负责销售的李子衿特别给姜氏高价，爱买不买。
本来倒是没什么，反正各家产品都有自己的优势。但新动力经过改良升级之后优势非常显著，而且不用自己研发，直接进口按装在自己的产品上就行，成本并不高。然后那些不使用这项技术的产品就变得毫无竞争力了。
姜常胜在姜氏一众老人的要求下，只得腆着脸找上陆文说情。陆文自然好说话许多，李子衿本就尊敬陆文，便以寻常价格和姜氏签了合同。后来，姜常胜又一而再，再而三的绕过李子衿直接找陆文谈合同。那时，陆文的身体还没这么差，李子衿也不太好干涉他们的私交。可是，现在陆文的身体已经经不起一点点折腾了，他竟然还要来烦他么？
“老师他……身体又不好了么？今天也没有去公司。”
“他这半年来什么时候好过？你还偏要为了姜氏老头子们那几个微不足道的铜板来烦他。”
“这么弱的身体，做那么大的手术，还是太勉强了么？”姜常胜好像很是懊恼。
“那不然呢？等着换心吗？他那么特殊的血型，谁能把心脏给他？又要上哪里去弄那么多血给他输？”李子衿压低了声音对姜常胜吼道：“你知道他为了做这个手术，吃了多少苦？现在手术很成功，身体才稍微好了一些，你就偏要来让他来**家的闲心是不是？。”
李子衿身量要比姜常胜低了许多，也没有那么壮硕，但他的力气一点儿也不比他小，气势更是惊人。这都是这两年帮着陆文打理公司练出来的。陆文教了他许多手腕，他用不好，就只能扮成一副很凶恶的样子，但是赏罚分明。下面的人都吃这一套，实际的利益最重要。现在连姜常胜这样的上位者竟然也能镇住三分。
“李子衿，我也不过是寻个理由来看看老师，你何必说得那么不堪。”姜常胜一把甩开李子衿抓着他衣领的手，“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吗？”
“嫉妒？”
“你可以衣不解带地在他身旁照顾他，你可以帮他打拼打理公司，你甚至可以正大光明的留宿在他的房间里……什么把尿通便的龌龊事情，他都愿意让你帮他做。可是我呢？我只能帮着家里的老头子一次一次的欺负他气他。他连碰都不让我碰一下……”
“姜常胜！”李子衿怒极，咆哮道：“赶紧把你那些污秽龌蹉的想法处理干净！我以后不会再让你们有单独相处的机会了。绝对不会！”
青仔匆匆从最里面的房间跑了出来，责怪地问道：“你们在外面吵什么，急得先生差点儿从床上一头栽下来。有什么事进来好好说吧，先生怕是起不了身了。”
李子衿一听也是懊恼不已，怪自己没控制好情绪，或者他就不该让姜常胜进门。
“姜总，你今天先回去吧，陆董事长身体欠安，不能见客。”
“李子衿，你不要欺人太甚。老师的事，你还做不了主。”
“好啦好啦！先生请二位都进去。”青仔也是服了这两位年轻有为的青年才俊了，竟然在这里像两个小孩子一般争吵。
Cap-27-3
消瘦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了，辅助呼吸用的鼻罩也摘掉了，不是陆文又是谁？只是面容愈发地瘦削苍白了许多，说是病态着实一点也不过分。只是好看的人总是占尽了优势的，即使是一副病容，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给人极温和舒适的感觉，想要好好呵护，甚是耐看。
显然他原是想要去外面迎客的，不想发生了些意外，又惹得身子难受得厉害，连轮椅也坐不住了，才勉强让客人进了卧房。
陆文刚身子一时不稳，差点栽下床，受了点惊，便又头晕心慌得厉害，连带着呼吸也不大顺畅。可是他在外人面前是不戴呼吸机的，虽然医生建议他一天至少要戴十六个小时以上。
见陆文一手捣着胸口，李子衿自然地上前给他揉胸顺气。陆文便由着他给他揉，毕竟他自己气劲小，总是揉得不舒畅。但这看在姜常胜的眼里，又是一阵咬牙。
青仔也是会看眼色的，不然不会被陆文长留在身边伺候着。他便挤了挤李子衿，让他一旁去认真说事儿，别又抢他的活儿干。
“……你们……究竟在吵什么啊……我隔那么老远……都听到响声了……”陆文撑着身子，有气无力地问。
“董事长，他姜家又想找您走后门压价来着。您可不能再心软了，到时候养肥了狼崽子，回头还要反咬一口。”李子衿抢先说。
“李子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今天什么时候说要压价的事了？”姜常胜本就心里不痛快，被李子衿这么一冤枉，更加觉得憋屈。
李子衿瞪他一眼，用口型叫他“闭嘴！”这人是看不清形式的么，明摆着陆文是在强撑，还叽叽歪歪的，活该这都好几年了，人家也没明白他那龌龊的心思。
“……常胜……给姜氏的……确实都是最低价了……嗬……要不然……我这儿有点儿新东西……嗬……你拿去看看……如果你喜欢……嗬……我就不给……那些芬兰老了……”
“哥——你怎么又花精力弄这些东西啊。”显然李子衿也不知道这个新东西是什么，但估计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事儿了。
“……呵呵……我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事……嗬……瞎琢磨呗……阿青手巧……帮我做的……青……去拿来……给常胜看看……”
李子衿又瞪青仔。青仔觉得自己老无辜了。
“我要不帮着做，先生就要自己起来做。我光拦着又怕惹他生气。”
“……青……这么多废话的……去拿来……”
好吧，谁叫他年纪最小，地位最低，他活该当受气包。
青仔拿来的是个精致的小盒子，看着严丝合缝的，里面却有大文章。陆文也不当面打开，就让姜常胜整个儿带回去，连李子衿也不让多看一眼。
李子衿稍稍把青仔拉到一边。“里面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你傻的啊，你做的怎么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青仔抓了抓头，“我就照着先生说的给他焊出了个结构，里面的东西是先生自己弄的，最后还输入了很复杂的程序呢。我真不知道是干吗用的。不过先生一个人玩儿了好几个晚上，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玩具？你小子怎么能让他玩几个晚上。”李子衿突然又抓到重点，忍不住训他。
“耶？先生他晚上从来都睡不着的啊，不都让他一个人想干吗干吗，累了自然就睡了的么？”
“那是从前，现在他的身体能那么折腾么？”
“……咳咳……你们两……在那儿瞎嘀咕什么呢……嗬……送常胜出去啊……”
“老师，不用送了。您自己还得保重身体。我没事也可以来看您么？”姜常胜也不想总被人当贼防着，索性开门见山，想着能自由进出陆文家那是最好。
“……别来……我不想当珍稀动物……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事还是约在公司吧……嗬……我也不能老在家里……会发霉的……”
李子衿暗暗比了个“yes”的手势。姜常胜你活该被陆哥拒绝一辈子。
“子衿哥，你高兴什么呢？”
“没什么，你照顾好我哥，我去送姜总。”李子衿迎上一脸哀怨的姜常胜，背对着陆文，一张笑脸可不欢畅。“姜总，请！”
姜常胜咬了咬牙，只得跟着李子衿走出去。
把姜常胜送到车库，李子衿一脸寒霜，严肃地说：“记住我说过的话！把你那些污秽龌龊的心思赶紧收拾了。如果你要是忍不住对陆哥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我让你死无全尸。”
消瘦的男人已经穿戴整齐了，辅助呼吸用的鼻罩也摘掉了，不是陆文又是谁？只是面容愈发地瘦削苍白了许多，说是病态着实一点也不过分。只是好看的人总是占尽了优势的，即使是一副病容，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给人极温和舒适的感觉，想要好好呵护，甚是耐看。
显然他原是想要去外面迎客的，不想发生了些意外，又惹得身子难受得厉害，连轮椅也坐不住了，才勉强让客人进了卧房。
陆文刚身子一时不稳，差点栽下床，受了点惊，便又头晕心慌得厉害，连带着呼吸也不大顺畅。可是他在外人面前是不戴呼吸机的，虽然医生建议他一天至少要戴十六个小时以上。
见陆文一手捣着胸口，李子衿自然地上前给他揉胸顺气。陆文便由着他给他揉，毕竟他自己气劲小，总是揉得不舒畅。但这看在姜常胜的眼里，又是一阵咬牙。
青仔也是会看眼色的，不然不会被陆文长留在身边伺候着。他便挤了挤李子衿，让他一旁去认真说事儿，别又抢他的活儿干。
“……你们……究竟在吵什么啊……我隔那么老远……都听到响声了……”陆文撑着身子，有气无力地问。
“董事长，他姜家又想找您走后门压价来着。您可不能再心软了，到时候养肥了狼崽子，回头还要反咬一口。”李子衿抢先说。
“李子衿，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今天什么时候说要压价的事了？”姜常胜本就心里不痛快，被李子衿这么一冤枉，更加觉得憋屈。
李子衿瞪他一眼，用口型叫他“闭嘴！”这人是看不清形式的么，明摆着陆文是在强撑，还叽叽歪歪的，活该这都好几年了，人家也没明白他那龌龊的心思。
“……常胜……给姜氏的……确实都是最低价了……嗬……要不然……我这儿有点儿新东西……嗬……你拿去看看……如果你喜欢……嗬……我就不给……那些芬兰老了……”
“哥——你怎么又花精力弄这些东西啊。”显然李子衿也不知道这个新东西是什么，但估计也不是第一次有这种事儿了。
“……呵呵……我反正也做不了什么事……嗬……瞎琢磨呗……阿青手巧……帮我做的……青……去拿来……给常胜看看……”
李子衿又瞪青仔。青仔觉得自己老无辜了。
“我要不帮着做，先生就要自己起来做。我光拦着又怕惹他生气。”
“……青……这么多废话的……去拿来……”
好吧，谁叫他年纪最小，地位最低，他活该当受气包。
青仔拿来的是个精致的小盒子，看着严丝合缝的，里面却有大文章。陆文也不当面打开，就让姜常胜整个儿带回去，连李子衿也不让多看一眼。
李子衿稍稍把青仔拉到一边。“里面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啊。”
“你傻的啊，你做的怎么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青仔抓了抓头，“我就照着先生说的给他焊出了个结构，里面的东西是先生自己弄的，最后还输入了很复杂的程序呢。我真不知道是干吗用的。不过先生一个人玩儿了好几个晚上，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玩具？你小子怎么能让他玩几个晚上。”李子衿突然又抓到重点，忍不住训他。
“耶？先生他晚上从来都睡不着的啊，不都让他一个人想干吗干吗，累了自然就睡了的么？”
“那是从前，现在他的身体能那么折腾么？”
“……咳咳……你们两……在那儿瞎嘀咕什么呢……嗬……送常胜出去啊……”
“老师，不用送了。您自己还得保重身体。我没事也可以来看您么？”姜常胜也不想总被人当贼防着，索性开门见山，想着能自由进出陆文家那是最好。
“……别来……我不想当珍稀动物……有什么好看的……以后……有事还是约在公司吧……嗬……我也不能老在家里……会发霉的……”
李子衿暗暗比了个“yes”的手势。姜常胜你活该被陆哥拒绝一辈子。
“子衿哥，你高兴什么呢？”
“没什么，你照顾好我哥，我去送姜总。”李子衿迎上一脸哀怨的姜常胜，背对着陆文，一张笑脸可不欢畅。“姜总，请！”
姜常胜咬了咬牙，只得跟着李子衿走出去。
把姜常胜送到车库，李子衿一脸寒霜，严肃地说：“记住我说过的话！把你那些污秽龌龊的心思赶紧收拾了。如果你要是忍不住对陆哥做出什么过份的事，我让你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