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味适中〕《催眠》，厌食，残胃炎，心肌炎，后期可能脑炎
Cap-28-1
陆文日常还是会去公司转转的，虽然一般也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看书。身体还行的话，一周会开一次例会，听听民声罢了。实际的操作，李子衿已经没什么需要他教的了。
只是半年前，他因为老家那边的一些事，淋了雨，不但染上了肺炎，心肌炎也暴发了。以致于后来炎症控制住了，但心脏的情况却一下子恶化得厉害，不得不考虑换心的问题。
他的血型特殊，换心是不可能有机会的了。西城医院的萧院长给他联系了美国心脏外科最厉害的教授，反复研究，决定挺而走险，趁着他的心功能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给他做手术修复心脏结构。
手术时间定好了，可是手术中要备很多很多的血。李子衿帮他全国各地找合适的血源。芬兰那边也答应帮忙筹集合适的血液。甚至美国的教授也帮忙找血源。他自己则忍耐着剧烈的骨痛，注射刺激红细胞生成的药物，争取每天能放出五十到一百毫升的全血供自己手术中回输。
手术很成功，但他的身体太弱，以致于手术后昏迷了二十多天才慢慢醒转过来。即使清醒了，心脏也没有一下子恢复过来的可能，又孱弱不能自理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的时候，身体已经废用得更厉害了。他的慢性尿路炎也因为长时间的持续导尿又加重了许多。吞咽困难的问题原本就没有解决好，现下更是只能勉强咽些清水罢了。
这两年多以来，子衿总是比他自己还要关心他的身体。如果没有子衿的照顾，恐怕他活得会很惨。
因为住院期间长期卧床，他不得不穿上了弹力袜裤。子衿开玩笑说，他这双两米大长腿，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妹子。那时候，他连陪笑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肺也被心脏连累得千创百孔，以致于血氧不足，入睡后还总是会憋气，常常因为缺氧而憋醒。为了防止他把自己憋死，医生推荐了小型呼吸机，日常配戴，来缓解身体缺氧的问题，减少心脏负担。
在子衿的监督下，他都一一配合地照作了。勉强把身体将养得也有了些起色，只是受不得惊。
身体不好的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眠倒是有了保障。以往他一晚上能做上好多事，手术出院后，也就撑一会儿就要睡过去了。若是白日里睡多了，那夜里就睡不着了，这样就累了子衿和青仔要轮流陪他。他是不愿意这样的。所以身体好些了，他就想找些事做，省得躺在床上一不小心就会睡过去。
陆文日常还是会去公司转转的，虽然一般也就坐在办公室里看看书。身体还行的话，一周会开一次例会，听听民声罢了。实际的操作，李子衿已经没什么需要他教的了。
只是半年前，他因为老家那边的一些事，淋了雨，不但染上了肺炎，心肌炎也暴发了。以致于后来炎症控制住了，但心脏的情况却一下子恶化得厉害，不得不考虑换心的问题。
他的血型特殊，换心是不可能有机会的了。西城医院的萧院长给他联系了美国心脏外科最厉害的教授，反复研究，决定挺而走险，趁着他的心功能还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给他做手术修复心脏结构。
手术时间定好了，可是手术中要备很多很多的血。李子衿帮他全国各地找合适的血源。芬兰那边也答应帮忙筹集合适的血液。甚至美国的教授也帮忙找血源。他自己则忍耐着剧烈的骨痛，注射刺激红细胞生成的药物，争取每天能放出五十到一百毫升的全血供自己手术中回输。
手术很成功，但他的身体太弱，以致于手术后昏迷了二十多天才慢慢醒转过来。即使清醒了，心脏也没有一下子恢复过来的可能，又孱弱不能自理地在医院躺了一个月。出院的时候，身体已经废用得更厉害了。他的慢性尿路炎也因为长时间的持续导尿又加重了许多。吞咽困难的问题原本就没有解决好，现下更是只能勉强咽些清水罢了。
这两年多以来，子衿总是比他自己还要关心他的身体。如果没有子衿的照顾，恐怕他活得会很惨。
因为住院期间长期卧床，他不得不穿上了弹力袜裤。子衿开玩笑说，他这双两米大长腿，不知道要羡慕死多少妹子。那时候，他连陪笑的力气都没有。
他的肺也被心脏连累得千创百孔，以致于血氧不足，入睡后还总是会憋气，常常因为缺氧而憋醒。为了防止他把自己憋死，医生推荐了小型呼吸机，日常配戴，来缓解身体缺氧的问题，减少心脏负担。
在子衿的监督下，他都一一配合地照作了。勉强把身体将养得也有了些起色，只是受不得惊。
身体不好的时候，昏昏沉沉的，睡眠倒是有了保障。以往他一晚上能做上好多事，手术出院后，也就撑一会儿就要睡过去了。若是白日里睡多了，那夜里就睡不着了，这样就累了子衿和青仔要轮流陪他。他是不愿意这样的。所以身体好些了，他就想找些事做，省得躺在床上一不小心就会睡过去。
Cap-28-2
李子衿已经习惯了起早，他真的很忙。但他愿意忙一些。他忙完了，陆文就闲着了。
陆文的睡眠倒是很不固定的，要看他的身体状况，夜里又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但一般他若睡着，家里就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以勉会把他惊醒。所以虽然陆文需要人贴身照顾，家里也没有多请几个下人，就是怕人多了会杂乱。
李子衿忙，大部分时间是青仔照顾陆文的。青仔不是护理专业出身的，但是人老实，也没有家人，能长住在陆文这儿照顾着。所有的护理知识、方法以及陆文习惯了的手法，都是李子衿手把手教出来的。
可是手术之后的陆文显然更加脆弱了。前些天，青仔只是给他排尿的时候手上力道冲撞了一下他的膀胱，没想到竟会诱得他膀胱痉挛，疼得陆文直翻白眼儿，出了好几身虚汗。当时真的好怕他突然会捂住胸口就厥过去了。幸好，痉挛了一刻钟就慢慢舒解了。只是那次排尿变得异常坚难，最后不得以通了尿管才排干净。自那天后，李子衿就坚持给陆文排完了晨尿才去公司。其他的时候，陆文除了急了会漏，尿的时候慢一点之外，还是能自己排解的。
李子衿又一次给陆文穿好弹力袜裤，见他精神不错，便问他：“今天要去公司么？”
“……也好……好几天没去了……”
其实李子衿这么问，也是怕他在家实在无聊，又会弄些伤神的事情，又或者胡思乱想。
“今天正好有例会，下午如果精神好，就去坐坐吧。”换言之，如果他困倦了，或者身心不甚舒坦了，就不要去了。李子衿主要也是不想让公司里的人忘了，他们还有一个董事长在位。
其实，董事长也只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对陆文的爱称。他的公司压根儿就没有董事会，哪来的董事长一职。后来病得重了，就变成了全公司唯一闲职的代名词。不过他们是新型公司，不像那些家族企业一般人事复杂，也没有许多股东搅事，管理起来倒也并不困难。
“……嗯……那便穿正装吧……”
“穿什么正装，休闲服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对着一群黄毛小子，你还当真了。”李子衿可不想让他穿西装，一点弹性都没有，穿着不舒服不说，修身的剪裁太过合体，显得他特别瘦弱。
“……怎么……你千挑万选才任命的高层……现在都成了黄毛小子了……”陆文精神好，便揶揄他两句。
“你不是说多给年轻人机会么。我这不就挑些表现好的生瓜蛋子磨砺磨砺么。”
“……那作为表率……更不能马虎啊……”
“成，我说不过您。”
李子衿从衣柜里拿了套浅色的西装出来，打算先手给陆文换上。
“……去……让阿青来……你要记得自己是个总裁……别老为我做这些事……”
“总裁不是您还占着呢么，我就是个副的。再说，只要在您身边，我就是特护。”
“……呵……你们不都叫我董事长么……我升职了……自然你也升职了……去……让阿青来……我习惯了他的手法了……”
“您是不是骨痛的问题又严重了，想躲着我，瞒着我？”
“……没有……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上辈子是个女人转来的吧……”陆文佯装恼了他了，子衿最怕他生气，因为他真的气不得。
果然，李子衿乖乖出去叫了青仔进来。还不忘叮嘱他细心观察，不准两人背地里合计着瞒他什么。这种事情，陆文一个人是瞒不住的。他的身体已经到了离不了人的地步了。
李子衿已经习惯了起早，他真的很忙。但他愿意忙一些。他忙完了，陆文就闲着了。
陆文的睡眠倒是很不固定的，要看他的身体状况，夜里又是什么时候才睡着的。但一般他若睡着，家里就尽可能不发出一点声响，以勉会把他惊醒。所以虽然陆文需要人贴身照顾，家里也没有多请几个下人，就是怕人多了会杂乱。
李子衿忙，大部分时间是青仔照顾陆文的。青仔不是护理专业出身的，但是人老实，也没有家人，能长住在陆文这儿照顾着。所有的护理知识、方法以及陆文习惯了的手法，都是李子衿手把手教出来的。
可是手术之后的陆文显然更加脆弱了。前些天，青仔只是给他排尿的时候手上力道冲撞了一下他的膀胱，没想到竟会诱得他膀胱痉挛，疼得陆文直翻白眼儿，出了好几身虚汗。当时真的好怕他突然会捂住胸口就厥过去了。幸好，痉挛了一刻钟就慢慢舒解了。只是那次排尿变得异常坚难，最后不得以通了尿管才排干净。自那天后，李子衿就坚持给陆文排完了晨尿才去公司。其他的时候，陆文除了急了会漏，尿的时候慢一点之外，还是能自己排解的。
李子衿又一次给陆文穿好弹力袜裤，见他精神不错，便问他：“今天要去公司么？”
“……也好……好几天没去了……”
其实李子衿这么问，也是怕他在家实在无聊，又会弄些伤神的事情，又或者胡思乱想。
“今天正好有例会，下午如果精神好，就去坐坐吧。”换言之，如果他困倦了，或者身心不甚舒坦了，就不要去了。李子衿主要也是不想让公司里的人忘了，他们还有一个董事长在位。
其实，董事长也只是公司的元老级员工对陆文的爱称。他的公司压根儿就没有董事会，哪来的董事长一职。后来病得重了，就变成了全公司唯一闲职的代名词。不过他们是新型公司，不像那些家族企业一般人事复杂，也没有许多股东搅事，管理起来倒也并不困难。
“……嗯……那便穿正装吧……”
“穿什么正装，休闲服就可以了。也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对着一群黄毛小子，你还当真了。”李子衿可不想让他穿西装，一点弹性都没有，穿着不舒服不说，修身的剪裁太过合体，显得他特别瘦弱。
“……怎么……你千挑万选才任命的高层……现在都成了黄毛小子了……”陆文精神好，便揶揄他两句。
“你不是说多给年轻人机会么。我这不就挑些表现好的生瓜蛋子磨砺磨砺么。”
“……那作为表率……更不能马虎啊……”
“成，我说不过您。”
李子衿从衣柜里拿了套浅色的西装出来，打算先手给陆文换上。
“……去……让阿青来……你要记得自己是个总裁……别老为我做这些事……”
“总裁不是您还占着呢么，我就是个副的。再说，只要在您身边，我就是特护。”
“……呵……你们不都叫我董事长么……我升职了……自然你也升职了……去……让阿青来……我习惯了他的手法了……”
“您是不是骨痛的问题又严重了，想躲着我，瞒着我？”
“……没有……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上辈子是个女人转来的吧……”陆文佯装恼了他了，子衿最怕他生气，因为他真的气不得。
果然，李子衿乖乖出去叫了青仔进来。还不忘叮嘱他细心观察，不准两人背地里合计着瞒他什么。这种事情，陆文一个人是瞒不住的。他的身体已经到了离不了人的地步了。
李子衿带着陆文上到前台那一层，特意让人看到今天董事长来了，暗示大家例会好好表现。然后又通过另一个电梯上到最顶层，通过总裁秘书台，进入总裁室。
这一路也算得上是严防死守的布局了吧。可是，下午陆文正要去例会上坐坐的时候，竟然有不速之客能直接闯进来。
这一路也算得上是严防死守的布局了吧。可是，下午陆文正要去例会上坐坐的时候，竟然有不速之客能直接闯进来。
Cap-29-1
李子衿带着陆文上到前台那一层，特意让人看到今天董事长来了，暗示大家例会好好表现。然后又通过另一个电梯上到最顶层，通过总裁秘书台，进入总裁室。
这一路也算得上是严防死守的布局了吧。可是，下午陆文正要去例会上坐坐的时候，竟然有不速之客能直接闯进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不能闯进去！”看似柔弱的秘书竟异常悍勇，拦在两个高大魁梧的黑西装面前，寸步不让。
黑西装倒也没有立即动粗，沉默地让开了一条路。他们的后面站着一个高挑的美女。她的脸蛋很小，五官精致，妆容重而不浓。修身得体的黑色小西装和短裙包裹着她性感的娇躯，雪白的大长腿踩着一双金色的细高跟鱼嘴皮鞋，露出两只染成火红色的趾甲——很冷艳，也很魔鬼。
“小妹妹，我现在没有直接闯进去，是给足了里面的人面子。你赶紧通报，别让我等太久，听懂了么？”
面对两个黑西装都敢怼的小秘书，竟不敢在这女人面前造次。提起通话筒，一时却忘记了要按哪个键才能进行通报。
这时，门禁解开了……
李子衿带着陆文上到前台那一层，特意让人看到今天董事长来了，暗示大家例会好好表现。然后又通过另一个电梯上到最顶层，通过总裁秘书台，进入总裁室。
这一路也算得上是严防死守的布局了吧。可是，下午陆文正要去例会上坐坐的时候，竟然有不速之客能直接闯进来。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里不能闯进去！”看似柔弱的秘书竟异常悍勇，拦在两个高大魁梧的黑西装面前，寸步不让。
黑西装倒也没有立即动粗，沉默地让开了一条路。他们的后面站着一个高挑的美女。她的脸蛋很小，五官精致，妆容重而不浓。修身得体的黑色小西装和短裙包裹着她性感的娇躯，雪白的大长腿踩着一双金色的细高跟鱼嘴皮鞋，露出两只染成火红色的趾甲——很冷艳，也很魔鬼。
“小妹妹，我现在没有直接闯进去，是给足了里面的人面子。你赶紧通报，别让我等太久，听懂了么？”
面对两个黑西装都敢怼的小秘书，竟不敢在这女人面前造次。提起通话筒，一时却忘记了要按哪个键才能进行通报。
这时，门禁解开了……
Cap-29-2
为了显示陆文的身份，一起走的时候，李子衿总是很守规矩地走在他身旁稍后一点的位置。而青仔是贴身照顾陆文的，自然一直跟着帮忙推轮椅。原本陆文说要电动的，方便。可是子衿觉得那样太方便，说不准陆文又要背着他们干些什么。所以虽然是量身定制的多功能轮椅，可偏偏就不是电动的。陆文摇不动手动轮椅，就只能让青仔跟着。
李子衿算着时间准备去听例会报告。陆文多少是要做些准备的，比如事先把积尿排尽，用一会儿呼吸机改善身体缺氧的情况，活动一下僵硬的肢体，按摩一下腰部……
待他准备停当，也快要迟到了。三人匆匆便解了门禁，行了出去。只是下一瞬，陆文和李子衿都呆在了当场。只有青仔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两男一女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公司重地么，怎么会有陌生人出现？
冷艳美女的目光在李子衿身上转了好几圈，拧着眉似乎有些懊恼。然后又把目光投他陆文。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弱男人会是她要找的人么？他的神情似乎正在微妙地变化着。可是他两见到她都很震惊？显然都是认识她的。一个太过年轻了，一个太过孱弱了，自己以前到底好哪一口呢？算了算了，反正自己过来是要和他彻底说拜拜的。
爷爷太讨厌了，说什么要考验考验她。非但不让她知道那人的长相，也不让她去调查和那人有关的事情。然后突然又让人带她来这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黑盒子在电梯面板上一扫，他们就上来了。然后就和眼前这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呜……人家失忆了嘛。和许多狗血的言情小说女主一样可怜的嘛。而眼前这三个男人中，有一个，就是当年骗了她的心，还偷了她一项很重要的专利权的男人。
那个一脸懵逼的土狍子肯定不是。实在太土，年纪也太小，估计五年前都还没成年。那个西装革履的清秀青年倒是有可能，或许她当年喜欢嫩草。而且这么年轻又没家世，不是骗子，怎么可能混到这种身家。那个坐轮椅的嘛，一双祸国殃民的桃花眼……等等、等等……挨，怎么啦怎么啦？她还没开始讨债呢，这人怎么就一副喘不上气，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啊？
“你做证！我就站这儿，什么都没干。是他自己那样的。”面上依旧冷艳无比的逗逼美女，指着先前那个小秘书，又指了指被推回门禁内的那人，不合时宜地说道。
小秘书眼角抽了抽，转而又担心起董事长来，倒不在意这三个奇怪的人了——好像暂时他们不会做什么的样子。
为了显示陆文的身份，一起走的时候，李子衿总是很守规矩地走在他身旁稍后一点的位置。而青仔是贴身照顾陆文的，自然一直跟着帮忙推轮椅。原本陆文说要电动的，方便。可是子衿觉得那样太方便，说不准陆文又要背着他们干些什么。所以虽然是量身定制的多功能轮椅，可偏偏就不是电动的。陆文摇不动手动轮椅，就只能让青仔跟着。
李子衿算着时间准备去听例会报告。陆文多少是要做些准备的，比如事先把积尿排尽，用一会儿呼吸机改善身体缺氧的情况，活动一下僵硬的肢体，按摩一下腰部……
待他准备停当，也快要迟到了。三人匆匆便解了门禁，行了出去。只是下一瞬，陆文和李子衿都呆在了当场。只有青仔一脸懵逼，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前两男一女是怎么回事？这里不是公司重地么，怎么会有陌生人出现？
冷艳美女的目光在李子衿身上转了好几圈，拧着眉似乎有些懊恼。然后又把目光投他陆文。
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瘦弱男人会是她要找的人么？他的神情似乎正在微妙地变化着。可是他两见到她都很震惊？显然都是认识她的。一个太过年轻了，一个太过孱弱了，自己以前到底好哪一口呢？算了算了，反正自己过来是要和他彻底说拜拜的。
爷爷太讨厌了，说什么要考验考验她。非但不让她知道那人的长相，也不让她去调查和那人有关的事情。然后突然又让人带她来这儿，用一些奇奇怪怪的黑盒子在电梯面板上一扫，他们就上来了。然后就和眼前这三个男人大眼瞪小眼。
呜……人家失忆了嘛。和许多狗血的言情小说女主一样可怜的嘛。而眼前这三个男人中，有一个，就是当年骗了她的心，还偷了她一项很重要的专利权的男人。
那个一脸懵逼的土狍子肯定不是。实在太土，年纪也太小，估计五年前都还没成年。那个西装革履的清秀青年倒是有可能，或许她当年喜欢嫩草。而且这么年轻又没家世，不是骗子，怎么可能混到这种身家。那个坐轮椅的嘛，一双祸国殃民的桃花眼……等等、等等……挨，怎么啦怎么啦？她还没开始讨债呢，这人怎么就一副喘不上气，快要不行了的样子啊？
“你做证！我就站这儿，什么都没干。是他自己那样的。”面上依旧冷艳无比的逗逼美女，指着先前那个小秘书，又指了指被推回门禁内的那人，不合时宜地说道。
小秘书眼角抽了抽，转而又担心起董事长来，倒不在意这三个奇怪的人了——好像暂时他们不会做什么的样子。
Cap-29-3
她……是她回来了……
虽然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更瘦了一些，不是那种消瘦，是非常健康的那种紧实。她该是三十六了，可是保养得很好，皮肤还是那么光滑细腻。她改了风格，不再是那副温柔知性的模样，变得有些狂野冰冷。他猜她可能不再研究心理学了，而是重新学习了一些攻击性强大的技能。她像一只矫健的黑豹，随时会上来将他扑倒。
他满心期待……娴子……
他这两年多不是没有寻找过，甚至找各种机会和莫家接触，想要找回他的妻子。可是莫家把她藏得太好了，他又怎么可能找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只能等，在原地等她。他一直住在原来的那套房子里，不敢换地方。她的东西，早在他还困在芬兰的时候，就被搬空了。他若搬了，便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他满心期待……娴子？
她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陌生？她看子衿和青仔的目光比看他的更加意味深长。
娴子？是不是我变了太多，你认不出我了？
他好想问她，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她冷漠淡然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张着嘴却吸不进空气，心口钝钝地痛了起来。
对不起……才又见面，就让你看到我这么没用的样子。
子衿……你不要挡在我的面前，再让她好好看看我……娴子她……认不出我了啊……
她……是她回来了……
虽然她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她更瘦了一些，不是那种消瘦，是非常健康的那种紧实。她该是三十六了，可是保养得很好，皮肤还是那么光滑细腻。她改了风格，不再是那副温柔知性的模样，变得有些狂野冰冷。他猜她可能不再研究心理学了，而是重新学习了一些攻击性强大的技能。她像一只矫健的黑豹，随时会上来将他扑倒。
他满心期待……娴子……
他这两年多不是没有寻找过，甚至找各种机会和莫家接触，想要找回他的妻子。可是莫家把她藏得太好了，他又怎么可能找遍世界的每一个角落。他只能等，在原地等她。他一直住在原来的那套房子里，不敢换地方。她的东西，早在他还困在芬兰的时候，就被搬空了。他若搬了，便连个念想都没有了。
他满心期待……娴子？
她看他的眼神为什么那么陌生？她看子衿和青仔的目光比看他的更加意味深长。
娴子？是不是我变了太多，你认不出我了？
他好想问她，可是他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她冷漠淡然的眼睛里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对不起……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张着嘴却吸不进空气，心口钝钝地痛了起来。
对不起……才又见面，就让你看到我这么没用的样子。
子衿……你不要挡在我的面前，再让她好好看看我……娴子她……认不出我了啊……
Cap-29-4
我总是忍不住全发出来，本来想吊吊胃口的
李子衿见着陆文双手抓紧心口，连气接都接不上来的样子，也顾不得那个看起来非常像娴姐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急急忙忙把陆文推了进去。
青仔早一步进去小套间准备好了呼吸机、氧气和硝酸甘油，在小床上铺妥尿垫。两人一头一脚将人搬到小床上，腰背垫上厚厚的软枕，腘窝下面也垫上厚厚的软枕，让他头高脚高地靠着。青仔早已往陆文舌头下面塞了药，可显然药还没起效。李子衿给他扣着接了氧气和呼吸机的鼻罩，一边还揽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倾倒下去。也不知道是伤心了还是身子难受，他眼里漱漱地不断落下泪来。
“哥，你可别吓我啊！你振作些，那人或许不是娴姐，只是长得有些相似罢了，昂！”
“……娴……拦……拦……”陆文平常戴上呼吸机，说话只是有些缓慢和停顿，现下呼吸困难，戴上呼吸机后竟是连话都说不好了。努力想要吐出的字句，硬生生被呼吸机的气压给推回嗓子里，一瞬间把他的脸憋成了酱紫色，眼珠子在眼眶里直窜。
“哥！哥！你别激动，你得配合呼吸机才行。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好不好？”李子衿见他憋气，也是急坏了。陆文用了这么长时间的呼吸机，还从来没有憋成这样过。
“……呃……呃……呃……”陆文泄了劲道，便不再憋得厉害，只是翻着白眼，张着嘴，喉咙里的分泌物被呼吸机打进去的气一下一下地吹爆，发出规律但奇怪地鸣叫声。
“……咳……咳咳……呕——”陆文挣扎着咳嗽了几声，刺激了咽喉，逐干呕了起来。
李子衿赶紧给他摘掉鼻罩，呕吐是使用无创呼吸机的禁忌，会引吸呕吐物倒吸。
“……嗬……嗬……衿……嗬……娴……嗬……嗬……拦住……嗬……”陆文很急，可是气进不出也出不来，太难受了。
“好，我懂了，不急，你别急。青仔，去拦住刚才那几个人，让保安看住了，不管怎么样也不准走。”李子衿励声对着青仔道，然后又回头放低了声音哄他：“好了，青仔去把人拦住了，你别急，好好喘气。”见他不恶心了，便又给他扣上鼻罩。
这次陆文不那么对抗呼吸机的运作了，通气就顺畅了许多，陆文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些。
“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心口还疼不疼？”
陆文只觉得浑身没劲，连眼皮也懒得抬一抬。
“……我……想……见……她……”
“您现在这样，怎么见她？见了还不得把命搭进去。”李子衿怎么也是不能惯着他这样折磨自己的。
“……呃……她……不……认……得……我……她……不……认……得……我……”陆文艰难地说着，脸色又开始憋得发青，眼珠子直翻。
“哥，你不能这样！”
李子衿没法子，只能又把鼻罩拿下来。可是拿掉鼻罩，虽然就不憋了，可是也吸不进多少气。陆文脑袋无力歪斜在软枕上，随着呼吸一抬一抬的，嘴唇依旧是淡青色的。只是双手不再死死地抓着心口，似是心痛已经好了些。
“哥，你听话，乖乖戴上呼吸机，我让人守着他们，跑不了。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见她，好好问问她，好么？”
陆文已是缺氧得厉害，脑子似乎不太清楚了，哼哼唧唧地说不清楚话。李子衿只当他是答应了，又给他扣上鼻罩，见他不反抗，才给他用魔术贴条固定好。
李子衿掏出手机，给萧院长拨了个电话。
“……是……这次情况特殊，恐怕一时半会儿他不肯去医院，刚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不然连呼吸机都不肯用……好……让小刘医生来吧，他比较熟悉……好……”
李子衿打完电话，青仔已经回来了，在给陆文清理身子。刚那么折腾，下身早就褥湿了大片，甚至还憋了些稀便出来。他长年食用胃肠营养液，要不就是上火便秘得厉害，要不就是长期处于断断续续腹泻的状态。平日里，不管泻得多频繁，他也是能控制好的。可是缺氧不能呼吸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艰难。
青仔手上力道控制得很好，并不会弄疼他。但李子衿就站在窗边偷偷看着他，看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眼角不停地有些亮晶晶的东西流进鬓角里。
我总是忍不住全发出来，本来想吊吊胃口的李子衿见着陆文双手抓紧心口，连气接都接不上来的样子，也顾不得那个看起来非常像娴姐的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急急忙忙把陆文推了进去。
青仔早一步进去小套间准备好了呼吸机、氧气和硝酸甘油，在小床上铺妥尿垫。两人一头一脚将人搬到小床上，腰背垫上厚厚的软枕，腘窝下面也垫上厚厚的软枕，让他头高脚高地靠着。青仔早已往陆文舌头下面塞了药，可显然药还没起效。李子衿给他扣着接了氧气和呼吸机的鼻罩，一边还揽着他的身体，不让他倾倒下去。也不知道是伤心了还是身子难受，他眼里漱漱地不断落下泪来。
“哥，你可别吓我啊！你振作些，那人或许不是娴姐，只是长得有些相似罢了，昂！”
“……娴……拦……拦……”陆文平常戴上呼吸机，说话只是有些缓慢和停顿，现下呼吸困难，戴上呼吸机后竟是连话都说不好了。努力想要吐出的字句，硬生生被呼吸机的气压给推回嗓子里，一瞬间把他的脸憋成了酱紫色，眼珠子在眼眶里直窜。
“哥！哥！你别激动，你得配合呼吸机才行。有什么话一会儿再说好不好？”李子衿见他憋气，也是急坏了。陆文用了这么长时间的呼吸机，还从来没有憋成这样过。
“……呃……呃……呃……”陆文泄了劲道，便不再憋得厉害，只是翻着白眼，张着嘴，喉咙里的分泌物被呼吸机打进去的气一下一下地吹爆，发出规律但奇怪地鸣叫声。
“……咳……咳咳……呕——”陆文挣扎着咳嗽了几声，刺激了咽喉，逐干呕了起来。
李子衿赶紧给他摘掉鼻罩，呕吐是使用无创呼吸机的禁忌，会引吸呕吐物倒吸。
“……嗬……嗬……衿……嗬……娴……嗬……嗬……拦住……嗬……”陆文很急，可是气进不出也出不来，太难受了。
“好，我懂了，不急，你别急。青仔，去拦住刚才那几个人，让保安看住了，不管怎么样也不准走。”李子衿励声对着青仔道，然后又回头放低了声音哄他：“好了，青仔去把人拦住了，你别急，好好喘气。”见他不恶心了，便又给他扣上鼻罩。
这次陆文不那么对抗呼吸机的运作了，通气就顺畅了许多，陆文的脸色也稍微好了些。
“哥，你现在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一些？心口还疼不疼？”
陆文只觉得浑身没劲，连眼皮也懒得抬一抬。
“……我……想……见……她……”
“您现在这样，怎么见她？见了还不得把命搭进去。”李子衿怎么也是不能惯着他这样折磨自己的。
“……呃……她……不……认……得……我……她……不……认……得……我……”陆文艰难地说着，脸色又开始憋得发青，眼珠子直翻。
“哥，你不能这样！”
李子衿没法子，只能又把鼻罩拿下来。可是拿掉鼻罩，虽然就不憋了，可是也吸不进多少气。陆文脑袋无力歪斜在软枕上，随着呼吸一抬一抬的，嘴唇依旧是淡青色的。只是双手不再死死地抓着心口，似是心痛已经好了些。
“哥，你听话，乖乖戴上呼吸机，我让人守着他们，跑不了。等你好些了，我们再见她，好好问问她，好么？”
陆文已是缺氧得厉害，脑子似乎不太清楚了，哼哼唧唧地说不清楚话。李子衿只当他是答应了，又给他扣上鼻罩，见他不反抗，才给他用魔术贴条固定好。
李子衿掏出手机，给萧院长拨了个电话。
“……是……这次情况特殊，恐怕一时半会儿他不肯去医院，刚好不容易才劝住了，不然连呼吸机都不肯用……好……让小刘医生来吧，他比较熟悉……好……”
李子衿打完电话，青仔已经回来了，在给陆文清理身子。刚那么折腾，下身早就褥湿了大片，甚至还憋了些稀便出来。他长年食用胃肠营养液，要不就是上火便秘得厉害，要不就是长期处于断断续续腹泻的状态。平日里，不管泻得多频繁，他也是能控制好的。可是缺氧不能呼吸的时候，一切都变得那么艰难。
青仔手上力道控制得很好，并不会弄疼他。但李子衿就站在窗边偷偷看着他，看他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眼角不停地有些亮晶晶的东西流进鬓角里。
Cap-30-1
顶层的会议室内，一众等待着例会的高层和专员已经被遣散了下去。一群保安和两个西装男对峙着，看起来气氛有些紧张。如黑豹般狂野矫健的女人随性地坐在会议桌上，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紧张的气氛。
李子衿审视了这个女人很久，才缓缓走进了会议室。
“哼，竟然让我等这么久。你以为这些保安拦得住我的保镖？我今天真的给足了他面子啊。现在，他人呢？”女人拍了拍裙子上压根儿不存在的灰尘，点着高跟鞋走近李子衿，精致的脸上满是讥诮之色。
“你到底是谁？”李子衿冷静地问。
“你不是认识我么？”女人染得火红的指甲在李子衿的胸口点了点。
“你不是她！你们只是长得相似罢了。”李子衿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哼，信不信随你。反正，现在我是莫娴，来向姓陆的讨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有，麻烦他在离婚协议书书上签名。”
“你今天不能这么做。”李子衿一听她的来意，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小弟弟，你可以给我个理由试试我会不会开恩。”自称莫娴的女人退后两步，她想用俯视的角度轻蔑地睇着这个男子。可是她即便穿了魔鬼细高跟，也不过只能勉强和他平视，这让她很不爽。
“你刚才看到了，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病人。”
“怎么，生病就能为所欲为吗？”
“你……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李子衿只希望可以换取她的一些怜悯之心，即使只能拖上一拖，至少让那人做些心理准备也好。
“哦～这倒是有些麻烦……不过，他死了，我就能省事了啊。就不用逼着他签字了，只不过从离异变成丧偶。不过我不是很介意，还能让我听起来更可怜一些是不是？”莫娴似笑非笑地斜瞅着他。
“你……我不会让他见你的。你是魔鬼！”李子衿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亏得陆哥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她过得好不好，让他去找找，再找找。
“呵！你让这么些保安把我拦在这里，不就是有人不想我走么？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去见见他？或者……”她顿了顿，饶有兴趣地正眼看着他，“你可以求求我……跪下来求我啊！”
“我求你，你就肯安安静静地去陪他一会儿吗？你的目的，今天，什么都不要提。”李子衿拼命地压抑着，一字一句的问她。
“昂嗯。”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要同意了，却又说：“我可以考虑看看啊。”
“啪”地一声响，李子衿已经双膝跪了下来，当着一众保安的面，没有一点犹豫。“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了。”
顶层的会议室内，一众等待着例会的高层和专员已经被遣散了下去。一群保安和两个西装男对峙着，看起来气氛有些紧张。如黑豹般狂野矫健的女人随性地坐在会议桌上，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紧张的气氛。
李子衿审视了这个女人很久，才缓缓走进了会议室。
“哼，竟然让我等这么久。你以为这些保安拦得住我的保镖？我今天真的给足了他面子啊。现在，他人呢？”女人拍了拍裙子上压根儿不存在的灰尘，点着高跟鞋走近李子衿，精致的脸上满是讥诮之色。
“你到底是谁？”李子衿冷静地问。
“你不是认识我么？”女人染得火红的指甲在李子衿的胸口点了点。
“你不是她！你们只是长得相似罢了。”李子衿坚定地说出自己的结论。
“哼，信不信随你。反正，现在我是莫娴，来向姓陆的讨回属于我的东西。还有，麻烦他在离婚协议书书上签名。”
“你今天不能这么做。”李子衿一听她的来意，心重重地沉了下去。
“小弟弟，你可以给我个理由试试我会不会开恩。”自称莫娴的女人退后两步，她想用俯视的角度轻蔑地睇着这个男子。可是她即便穿了魔鬼细高跟，也不过只能勉强和他平视，这让她很不爽。
“你刚才看到了，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病人。”
“怎么，生病就能为所欲为吗？”
“你……你这样，会把他弄死的……”李子衿只希望可以换取她的一些怜悯之心，即使只能拖上一拖，至少让那人做些心理准备也好。
“哦～这倒是有些麻烦……不过，他死了，我就能省事了啊。就不用逼着他签字了，只不过从离异变成丧偶。不过我不是很介意，还能让我听起来更可怜一些是不是？”莫娴似笑非笑地斜瞅着他。
“你……我不会让他见你的。你是魔鬼！”李子衿气得浑身发抖——她怎么能说出这么残忍的话？亏得陆哥一直心心念念地想着她过得好不好，让他去找找，再找找。
“呵！你让这么些保安把我拦在这里，不就是有人不想我走么？你真的不打算让我去见见他？或者……”她顿了顿，饶有兴趣地正眼看着他，“你可以求求我……跪下来求我啊！”
“我求你，你就肯安安静静地去陪他一会儿吗？你的目的，今天，什么都不要提。”李子衿拼命地压抑着，一字一句的问她。
“昂嗯。”她点了点头，似乎是要同意了，却又说：“我可以考虑看看啊。”
“啪”地一声响，李子衿已经双膝跪了下来，当着一众保安的面，没有一点犹豫。“你现在可以开始考虑了。”
Cap-30-2
莫娴满心的不乐意。那个骗了她感情，偷了她专利的男人，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得好声好气的去陪他续旧。
呜……可是她又心软了嘛！
爷爷也总是拿她容易心软的事数落她。并且对她进行了两年的特训，培养她管理公司和御下的能力，多是说些利益啊，手段什么的。
她又不是失忆成傻子了，那些她都懂好不好。而且，她只是忘了一部分事情而已。她甚至记得自己逃家好多年，从事过心理学的研究，还小有名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心理学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那个骗她的男人，她觉得一定是她最想忘记的人，才会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李子衿几乎要觉得他看见了一个气鼓鼓的小女人了，而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魔鬼御姐。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怎么可以厚着脸皮回来追究专利权的事？她怎么可以在遗弃了那人两年多以后，一回来就要求离婚？
“陆总腿脚不太方便，你一会儿坐得离他近一些，最好能让他随时都能触碰到你。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让你为难。但是，如果他激动地想要移动自己去靠近你，场面可能不太好控制。”李子衿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向她阐述着需要注意的事。“他的心脏才刚做过大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肺淤血的情况也恢复得不太好。你尽可能顺着他就好，不要让他激动。如果你发现情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马上大叫，我们和医生会立刻进去帮他。”
“哼，李总，你倒是不怕我不守信用，进去就找他讨债的么？我可是没有义务陪着你们演戏给他看的呢。”
李子衿咬了咬牙，说：“里面有监控，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乱来的。”
“噢～原来是被监视着的啊～那就不能和我的亲亲老公发生亲密的事情咯？真可惜，我还想试试能不能找回当初受骗时的感觉呢。”
“请注意你的言谈举止，陆总的妻子不是这么轻浮的女人。”李子衿拼命按耐住自己的火气——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娴姐！绝对不可能！
莫娴满心的不乐意。那个骗了她感情，偷了她专利的男人，是死是活关她什么事。她凭什么得好声好气的去陪他续旧。
呜……可是她又心软了嘛！
爷爷也总是拿她容易心软的事数落她。并且对她进行了两年的特训，培养她管理公司和御下的能力，多是说些利益啊，手段什么的。
她又不是失忆成傻子了，那些她都懂好不好。而且，她只是忘了一部分事情而已。她甚至记得自己逃家好多年，从事过心理学的研究，还小有名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对心理学一点兴趣都没有。至于那个骗她的男人，她觉得一定是她最想忘记的人，才会对他一点记忆都没有。
李子衿几乎要觉得他看见了一个气鼓鼓的小女人了，而不是那个盛气凌人的魔鬼御姐。但是很快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怎么可以厚着脸皮回来追究专利权的事？她怎么可以在遗弃了那人两年多以后，一回来就要求离婚？
“陆总腿脚不太方便，你一会儿坐得离他近一些，最好能让他随时都能触碰到你。我知道这个要求可能让你为难。但是，如果他激动地想要移动自己去靠近你，场面可能不太好控制。”李子衿尽可能让自己平静地向她阐述着需要注意的事。“他的心脏才刚做过大手术，还没有完全恢复，肺淤血的情况也恢复得不太好。你尽可能顺着他就好，不要让他激动。如果你发现情况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记得马上大叫，我们和医生会立刻进去帮他。”
“哼，李总，你倒是不怕我不守信用，进去就找他讨债的么？我可是没有义务陪着你们演戏给他看的呢。”
李子衿咬了咬牙，说：“里面有监控，我不会让你有机会乱来的。”
“噢～原来是被监视着的啊～那就不能和我的亲亲老公发生亲密的事情咯？真可惜，我还想试试能不能找回当初受骗时的感觉呢。”
“请注意你的言谈举止，陆总的妻子不是这么轻浮的女人。”李子衿拼命按耐住自己的火气——这个女人，绝对不可能是娴姐！绝对不可能！
Cap-30-3
面前的男人已经换过一身清爽的休闲衫。中央空调的温度不低，但他却还多穿了一件并不算薄的羊绒毛衣。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莫娴还是觉得，这个男人这样穿戴看着更舒服一些。倒不是说他穿西装不好看，只是太过中规中矩，显得古板了。
他坐在一个单人沙发里，两侧都垫了软垫，把他夹在中间。做这些事的人，似乎是怕他会坐不住倒向一边一样。
“娴子……过来……坐在这里……”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过份地温柔，让莫娴觉得脊背一阵阵地发酥。
“……抱歉……我变了太多……你都不敢认我了……是不是……”
莫娴看出他眼睛里渐渐淡去的光，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疼。她努力维持着冰霜一样不变的表情，缓缓走了过去，在挨着他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这里摆设的沙发是那种很宽大舒适的款式，即使是离他最近的地方，还是无法让他触手可及。但显然，他已经很高兴了，眼睛又明亮了起来。
“……呵……你……过得还好么……”
从表面上说，怎么都是她过得比他舒坦吧，但也说不定他更在意别的。
“挺好的，没什么特别。倒不如你活得那般多姿多彩。”她想拆穿他那副伪善的面目——他怎么能看起来那么的无辜，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而且对所有人都能宽厚地选择原谅。
“……多姿多彩么……我确实经历了一些事情……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莫娴明显看出他被她的话伤到了，但他的演技很好，很快就平复了心绪，把话题又转到了她身上。
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说出她回来的目的？人家都说了，她回来了才是重点。那么她的重点当然是……李子衿不让她说的事情。
好吧，她也不想做坏人是不是？坏人总是在扮演着好人的角色，难道她偏要去演坏人么？反正李子衿答应她，会尽快让她达成目的的，她便不要那么诚识好了。
但是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久到陆文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他看起来摇摇欲坠，手指紧抠着扶手，指节发白。两条腿竭力地夹着，微微有些发抖。
“……嗬……麻烦你……帮我叫……嗬……我的人进来……”
莫娴被提醒过他可能会发病，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但显然，他需要帮助。
不用莫娴去叫，青仔和小刘医生已经冲了进来。
“……嗬……让她……嗬……在外面……嗬……等……嗬……不许……嗬……走……”
李子衿拉着莫娴到了立在门口的屏风另一边。不让她看里面的情况。
面前的男人已经换过一身清爽的休闲衫。中央空调的温度不低，但他却还多穿了一件并不算薄的羊绒毛衣。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莫娴还是觉得，这个男人这样穿戴看着更舒服一些。倒不是说他穿西装不好看，只是太过中规中矩，显得古板了。
他坐在一个单人沙发里，两侧都垫了软垫，把他夹在中间。做这些事的人，似乎是怕他会坐不住倒向一边一样。
“娴子……过来……坐在这里……”
他的声音虽然有些沙哑，但是过份地温柔，让莫娴觉得脊背一阵阵地发酥。
“……抱歉……我变了太多……你都不敢认我了……是不是……”
莫娴看出他眼睛里渐渐淡去的光，不知怎么的，竟有些心疼。她努力维持着冰霜一样不变的表情，缓缓走了过去，在挨着他最近的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但是这里摆设的沙发是那种很宽大舒适的款式，即使是离他最近的地方，还是无法让他触手可及。但显然，他已经很高兴了，眼睛又明亮了起来。
“……呵……你……过得还好么……”
从表面上说，怎么都是她过得比他舒坦吧，但也说不定他更在意别的。
“挺好的，没什么特别。倒不如你活得那般多姿多彩。”她想拆穿他那副伪善的面目——他怎么能看起来那么的无辜，仿佛他才是那个受害者，而且对所有人都能宽厚地选择原谅。
“……多姿多彩么……我确实经历了一些事情……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回来了……”
莫娴明显看出他被她的话伤到了，但他的演技很好，很快就平复了心绪，把话题又转到了她身上。
这时候，她是不是应该说出她回来的目的？人家都说了，她回来了才是重点。那么她的重点当然是……李子衿不让她说的事情。
好吧，她也不想做坏人是不是？坏人总是在扮演着好人的角色，难道她偏要去演坏人么？反正李子衿答应她，会尽快让她达成目的的，她便不要那么诚识好了。
但是她沉默的时间有些久了，久到陆文似乎已经猜到了答案。他看起来摇摇欲坠，手指紧抠着扶手，指节发白。两条腿竭力地夹着，微微有些发抖。
“……嗬……麻烦你……帮我叫……嗬……我的人进来……”
莫娴被提醒过他可能会发病，虽然不知道这算不算，但显然，他需要帮助。
不用莫娴去叫，青仔和小刘医生已经冲了进来。
“……嗬……让她……嗬……在外面……嗬……等……嗬……不许……嗬……走……”
李子衿拉着莫娴到了立在门口的屏风另一边。不让她看里面的情况。
Cap-30-4
陆文本就是勉强自己拿掉呼吸机的，又说了这许多话，渐渐气闷得紧。莫娴的沉默让他心头压抑，更是说不出的难受。偏这时候，不中用的水府又要造反。他仍像从前一样不愿在她面前失了颜面，强忍着撑到她走到他的视线之外。
可是一旦看不到她，他就开始惶恐。她走了吗？她会不会又消失不见？她到底所为何来？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嗯……呃……嗯……呃……”
“陆先生，请您保持冷静，好好配合呼吸机呼吸。否则我不得不对您使用强效的镇定剂。”
陆文仰靠在沙发上，微微睁开眼睛，睇了一下那个试图威胁他的小刘医生。
“刘主任，先生憋了尿，现在排又排不出，正难受着呢。您别那么严厉。先生知道的，正努力配合着呢。”青仔忍不住要帮自家先生说话，没人知道他正在忍受着怎么样的痛苦。
下身总算是淅淅沥沥地松快了许多，陆文打了两个尿摆子，眼珠子也不受控制地向上滚动了数下。但他没有任由自己失去意识，规律地随着呼吸机最大限度地扩张胸腔，让自己保持清醒。
青仔收拾好了，就要给陆文提好裤子。陆文一手轻轻压在他的手上，挣扎着说：“……给……我……穿……纸……尿……裤……”他不想再因为尿急，不得不中断与莫娴的谈话。他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她这两年去哪儿了？心里还有没有他的地方？她这么回来是为的什么？她还会不会离开？
平时非常厌恶纸尿裤的人，主动要求穿上这东西，显然是打算和人僵持下去了。若是李子衿，一定是要用各种手段阻止他的。但青仔从来不想那么多，先生说什么，只要是看起来无害的，他便会照做。所以，陆文其实更喜欢青仔来服侍他。
“刘主任，麻烦您回避一下。”青仔将小刘医生请了出去，又去休息室拿来了随时都备在轮椅上的工具包，从里面拿了一片纸尿裤，和一个小药箱。
陆文本就是勉强自己拿掉呼吸机的，又说了这许多话，渐渐气闷得紧。莫娴的沉默让他心头压抑，更是说不出的难受。偏这时候，不中用的水府又要造反。他仍像从前一样不愿在她面前失了颜面，强忍着撑到她走到他的视线之外。
可是一旦看不到她，他就开始惶恐。她走了吗？她会不会又消失不见？她到底所为何来？她为什么什么都不说？
“……嗯……呃……嗯……呃……”
“陆先生，请您保持冷静，好好配合呼吸机呼吸。否则我不得不对您使用强效的镇定剂。”
陆文仰靠在沙发上，微微睁开眼睛，睇了一下那个试图威胁他的小刘医生。
“刘主任，先生憋了尿，现在排又排不出，正难受着呢。您别那么严厉。先生知道的，正努力配合着呢。”青仔忍不住要帮自家先生说话，没人知道他正在忍受着怎么样的痛苦。
下身总算是淅淅沥沥地松快了许多，陆文打了两个尿摆子，眼珠子也不受控制地向上滚动了数下。但他没有任由自己失去意识，规律地随着呼吸机最大限度地扩张胸腔，让自己保持清醒。
青仔收拾好了，就要给陆文提好裤子。陆文一手轻轻压在他的手上，挣扎着说：“……给……我……穿……纸……尿……裤……”他不想再因为尿急，不得不中断与莫娴的谈话。他今天一定要问清楚。她这两年去哪儿了？心里还有没有他的地方？她这么回来是为的什么？她还会不会离开？
平时非常厌恶纸尿裤的人，主动要求穿上这东西，显然是打算和人僵持下去了。若是李子衿，一定是要用各种手段阻止他的。但青仔从来不想那么多，先生说什么，只要是看起来无害的，他便会照做。所以，陆文其实更喜欢青仔来服侍他。
“刘主任，麻烦您回避一下。”青仔将小刘医生请了出去，又去休息室拿来了随时都备在轮椅上的工具包，从里面拿了一片纸尿裤，和一个小药箱。
Cap-30-5
坐在沙发上更换内物还是颇有些别扭的，至少陆文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陆文已经有了些力气，能攀着东西，稍微提起自的的身体了，便不让青仔搬动他。他双臂环绕着青仔的脖子，跟着青仔直起身子的力量，努力拖动着僵硬的双腿，让自己立了起来。
青仔迅速地褪下他的裤子，把纸尿裤围在他瘦弱的腰上，然后一手压在纸尿裤上托着他的腰，一手去拉他裤子的后腰，拉到同一位置提住，再缓缓放倒他的身体。下面处理前面的步骤就省事多了，陆文是那样瘫坐着兀自认真呼吸，任由青仔摆弄。
“先生，服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要……”
陆文抬眼望空，似乎是想了想，终还是应了一声：“……好……”
青仔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和一个小钵，把小药盒里的药片全部倒进小钵里，捣碎，再倒进一些清水，搅拌溶解均匀。
“先生，先给您用一些营养液好么？这一顿有刺激胃的药。”青仔已经从药箱里拿了一支营养液出来，大约五十毫升的样子。
陆文摇了摇头，“……胀……会……吐……呼吸……机……”
青仔看看手上的营养液，才五十毫升，都用不了了么。又一想，先生早一些时候用呼吸机憋得厉害，估计是咽了许多空气下去，才会胀腹的。那也没法子，只能等气体自行排出才能好些？只不过，这些药空腹灌下去，一会儿怕是不好受的。
青仔把营养液放回药箱里，只拿了注射器，抽了一大半的药液。他把陆文的鼻罩取了下来，在他右侧鼻翼上用指甲轻轻一剥，撕去一片肤色的胶纸，露出下面隐藏得很完美的金属小洞。青仔把注射器的头端塞进小洞里，缓缓向里面注射药液。
“子衿哥说，您该多练习吞咽的。”
“……嗬……咽不下去……嗬……这药……苦……”
这药苦不苦，青仔是不知道的，但他觉得先生苦。服侍了先生也快有两年了，连子衿哥都不及他了解先生每天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可是先生总是淡淡的，好像那些痛苦都没什么，倒总是把药苦这样的小事放在嘴上。
注完药液，青仔又在小钵里加入清水搅匀，再抽了一大半。
“……青……嗬……别加水了……嗬……会吐……”
青仔手下顿了顿，便把钵里的药液抽了个干净，全部注进陆文鼻翼上的小洞里。这个小洞连接着一条特殊合金制成的极细的胃肠营养管，最大限度减少了长期安置胃肠营养管造成的鼻堵和咽部刺激引起的不适，组织相融性极好，几乎可以成为人体的一部分。这条特殊的金属营养管，是S公司一年半之前送给先生的圣诞礼物，总算免去了他反复安插胃管的痛苦。要知道，先生是不愿意戴着胃管出去见人的，最多的时候，他一天折腾了六次，多是为了灌药。
注完了药液，青仔见他一只手搭在胃上不住地搓着，便帮他揉了一阵。但是肚腹胀气，哪里能消除得那么快。陆文也是厌了，催他去叫人进来。青仔要给他重新戴上鼻罩，他先是不肯，后来青仔说：“子衿哥交代了，您若不肯用呼吸机，他便不让人进来。”陆文只得妥协。
坐在沙发上更换内物还是颇有些别扭的，至少陆文还是第一次这么做。
陆文已经有了些力气，能攀着东西，稍微提起自的的身体了，便不让青仔搬动他。他双臂环绕着青仔的脖子，跟着青仔直起身子的力量，努力拖动着僵硬的双腿，让自己立了起来。
青仔迅速地褪下他的裤子，把纸尿裤围在他瘦弱的腰上，然后一手压在纸尿裤上托着他的腰，一手去拉他裤子的后腰，拉到同一位置提住，再缓缓放倒他的身体。下面处理前面的步骤就省事多了，陆文是那样瘫坐着兀自认真呼吸，任由青仔摆弄。
“先生，服药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要不要……”
陆文抬眼望空，似乎是想了想，终还是应了一声：“……好……”
青仔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药盒和一个小钵，把小药盒里的药片全部倒进小钵里，捣碎，再倒进一些清水，搅拌溶解均匀。
“先生，先给您用一些营养液好么？这一顿有刺激胃的药。”青仔已经从药箱里拿了一支营养液出来，大约五十毫升的样子。
陆文摇了摇头，“……胀……会……吐……呼吸……机……”
青仔看看手上的营养液，才五十毫升，都用不了了么。又一想，先生早一些时候用呼吸机憋得厉害，估计是咽了许多空气下去，才会胀腹的。那也没法子，只能等气体自行排出才能好些？只不过，这些药空腹灌下去，一会儿怕是不好受的。
青仔把营养液放回药箱里，只拿了注射器，抽了一大半的药液。他把陆文的鼻罩取了下来，在他右侧鼻翼上用指甲轻轻一剥，撕去一片肤色的胶纸，露出下面隐藏得很完美的金属小洞。青仔把注射器的头端塞进小洞里，缓缓向里面注射药液。
“子衿哥说，您该多练习吞咽的。”
“……嗬……咽不下去……嗬……这药……苦……”
这药苦不苦，青仔是不知道的，但他觉得先生苦。服侍了先生也快有两年了，连子衿哥都不及他了解先生每天是过着什么样的日子。可是先生总是淡淡的，好像那些痛苦都没什么，倒总是把药苦这样的小事放在嘴上。
注完药液，青仔又在小钵里加入清水搅匀，再抽了一大半。
“……青……嗬……别加水了……嗬……会吐……”
青仔手下顿了顿，便把钵里的药液抽了个干净，全部注进陆文鼻翼上的小洞里。这个小洞连接着一条特殊合金制成的极细的胃肠营养管，最大限度减少了长期安置胃肠营养管造成的鼻堵和咽部刺激引起的不适，组织相融性极好，几乎可以成为人体的一部分。这条特殊的金属营养管，是S公司一年半之前送给先生的圣诞礼物，总算免去了他反复安插胃管的痛苦。要知道，先生是不愿意戴着胃管出去见人的，最多的时候，他一天折腾了六次，多是为了灌药。
注完了药液，青仔见他一只手搭在胃上不住地搓着，便帮他揉了一阵。但是肚腹胀气，哪里能消除得那么快。陆文也是厌了，催他去叫人进来。青仔要给他重新戴上鼻罩，他先是不肯，后来青仔说：“子衿哥交代了，您若不肯用呼吸机，他便不让人进来。”陆文只得妥协。
Cap-31-2
“其实我这次……”莫娴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来意，毕竟这样隐瞒着他，让他做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也是在伤害他。
“……你……为什么……要……骗我……”
咦，这台词怎么好像应该是她的。
“……你……把我……忘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受苦了么……”
陆文挪动了下身子，似乎想要离她更近一些。但呼吸机绑着他，让他不能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摔着头了么……疼么……流血了么……留疤了么……除了……除了……忘了我……还有……还有……什么……后……后遗症……么……”
陆文竭力还想问些什么，但呼吸机的气压总是掐着他的喉咙不让他好好说话。他眼前有些发黑，身子愈发的无力，斜斜地倾靠在扶手上，勉强不让自己一头栽下去。
莫娴没想到他一连串急切的问题都是在关心她的状况。她很好啊。健健康康地在他的面前，为什么要对那些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如此在意。所倒是他，看起来非常的不好。如果是半刻钟前，她可能会选择大叫，让李子衿和他的人进来。可现在，她想利用他身体最无助，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来了解他——这个一个月前才听爷爷和她提起的男人，她目前名义上的丈夫。
莫娴重新移到陆文的身边，扶住他的身体，把他身体周围的软垫重新一个个放好，又在他的背后垫上更多，让他好靠坐得更直。她多少也算是在正规的医学名校就读过，虽然最后因为无心从事临床，学得磕磕绊绊，勉强毕业，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李子衿说他心肺都不好，那便不能让他平躺，只得这么坐着。
这时陆文也转过气来了，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只是被压迫得不能说话。他怕勉力为之又会憋过气去，便只是认真地呼吸。可他又怕莫娴趁机要走，只得死死抓住她衣摆，用一双水雾缭绕的眼看着她，恳求她留下——再给他一些时间。他马上就能好一些了。他们还得聊聊她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不走，你别急。”莫娴放缓了声音，听起来没了刚才的冷漠。
陆文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只还是抓着她不放。莫娴只得主动去握住他冷汗涔涔的手，好迫使他放开她的衣摆。这手感非常陌生，与午夜梦回中那双温暖有力的手天差地别，却让她莫名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你不用担心。我很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更没有摔到头。只是一觉醒来，忘了一些事，忘了你。爷爷说我受了刺激，伤心过度才会这样的，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伤心的事。就这样，我开开心心的继续做莫家大小姐，是圈子里年龄最大的小姐了。”
陆文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冷硬的大手回握着掌心的温软。
“忘了一些事情之后，我对那些年做过的事兴趣缺缺。爷爷趁机让我接受了经营管理方面的培训，爸爸妈妈见我和爷爷合好如初，也是非常高兴，更加宠我了。所以，虽然做为莫氏的唯一继承人，我依然逍遥快活。”
莫娴说自己是逍遥快活的，陆文听了，似乎也很高兴，眼睛亮亮的。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白得不见一点血色，额头上、颈脖子里密密地发着细汗。
莫娴伸手给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不成想，头发里竟然也全湿了。陆文整个人冰冷一片。
“怎么会出这么多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我……我帮你叫人进来！”
可是陆文还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得听话！你这样很危险！”
陆文这才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莫娴挣开他的手，温软的手掌直接伸进内衣里面，覆在他冷硬一片的上腹部。
“……没事……只是……胃痛……还有些……低血糖……”
嘴上说着没事的人，却被突然袭来的一阵绞痛折磨得直接翻了白眼。莫娴死命抠他的人中，才把人弄醒。
“糖呢？”莫娴直觉他身上一定有糖。
可惜，自从身边离不得人之后，他的身上就再也没放过糖。
“……药……箱……”
呼吸机的旁边确实放了一只精致耐摔的金属贴面箱子，莫娴打开盖子，里面是许多分装的药盒，仔细地标注了药品的名字和用药的时间。还有一对小钵和小杵，几支乳黄色的大注射器，真空密封着。这里没有糖。莫娴继续翻找箱子有没有隔层，竟然让她翻出了各式抢救用的工具药品，应有尽有。终于，她看到了用注射器装好并且密封起来的葡萄糖注射液——怎么会是这种糖？这要怎么喂他吃下去？还是得做注射？
管不了这么多了，陆文脑袋软软地又倒向了一边，意识好像都不清楚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莫娴大叫。可是这个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陆文又让人关掉了监控，外面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莫娴撕了一支注射器，没有针尖，应该不是注射用的。
“陆文！陆文！张嘴，你得补充点糖分。”
陆文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却依然是眼白多眼黑少，嘴倒是微微张开了。莫娴对着他嘴里注入一些葡萄糖液。只见他舌头翻搅了两下，喉结勉力滚动，最终也没咽下去多少，多是从口角流了出来。
“陆文！你倒是咽下去啊！”
莫娴把整支葡萄糖液剩下的部分都给他灌进嘴里，激得他剧烈地呛咳起来。他本就吞咽不好，一大堆液体突然侵入咽部，一小半流进了喉口，被呼吸机一压，瞬间憋得他胸腔快要炸开一样
“其实我这次……”莫娴正犹豫着要不要说出自己的来意，毕竟这样隐瞒着他，让他做些不切实际的妄想，也是在伤害他。
“……你……为什么……要……骗我……”
咦，这台词怎么好像应该是她的。
“……你……把我……忘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受苦了么……”
陆文挪动了下身子，似乎想要离她更近一些。但呼吸机绑着他，让他不能离开自己所在的位置。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摔着头了么……疼么……流血了么……留疤了么……除了……除了……忘了我……还有……还有……什么……后……后遗症……么……”
陆文竭力还想问些什么，但呼吸机的气压总是掐着他的喉咙不让他好好说话。他眼前有些发黑，身子愈发的无力，斜斜地倾靠在扶手上，勉强不让自己一头栽下去。
莫娴没想到他一连串急切的问题都是在关心她的状况。她很好啊。健健康康地在他的面前，为什么要对那些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不幸如此在意。所倒是他，看起来非常的不好。如果是半刻钟前，她可能会选择大叫，让李子衿和他的人进来。可现在，她想利用他身体最无助，内心最脆弱的时候来了解他——这个一个月前才听爷爷和她提起的男人，她目前名义上的丈夫。
莫娴重新移到陆文的身边，扶住他的身体，把他身体周围的软垫重新一个个放好，又在他的背后垫上更多，让他好靠坐得更直。她多少也算是在正规的医学名校就读过，虽然最后因为无心从事临床，学得磕磕绊绊，勉强毕业，但基本的常识还是有的。李子衿说他心肺都不好，那便不能让他平躺，只得这么坐着。
这时陆文也转过气来了，身体恢复了些力气，只是被压迫得不能说话。他怕勉力为之又会憋过气去，便只是认真地呼吸。可他又怕莫娴趁机要走，只得死死抓住她衣摆，用一双水雾缭绕的眼看着她，恳求她留下——再给他一些时间。他马上就能好一些了。他们还得聊聊她的伤是怎么弄的。
“我不走，你别急。”莫娴放缓了声音，听起来没了刚才的冷漠。
陆文的身体明显放松了些，只还是抓着她不放。莫娴只得主动去握住他冷汗涔涔的手，好迫使他放开她的衣摆。这手感非常陌生，与午夜梦回中那双温暖有力的手天差地别，却让她莫名把它们联系在一起。
“你不用担心。我很好，没有发生什么意外，更没有摔到头。只是一觉醒来，忘了一些事，忘了你。爷爷说我受了刺激，伤心过度才会这样的，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也不觉得有什么需要伤心的事。就这样，我开开心心的继续做莫家大小姐，是圈子里年龄最大的小姐了。”
陆文安安静静地听她说，冷硬的大手回握着掌心的温软。
“忘了一些事情之后，我对那些年做过的事兴趣缺缺。爷爷趁机让我接受了经营管理方面的培训，爸爸妈妈见我和爷爷合好如初，也是非常高兴，更加宠我了。所以，虽然做为莫氏的唯一继承人，我依然逍遥快活。”
莫娴说自己是逍遥快活的，陆文听了，似乎也很高兴，眼睛亮亮的。只是脸色依旧不好看，白得不见一点血色，额头上、颈脖子里密密地发着细汗。
莫娴伸手给他抹去了额头上的汗，不成想，头发里竟然也全湿了。陆文整个人冰冷一片。
“怎么会出这么多汗？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地方不舒服？我……我帮你叫人进来！”
可是陆文还死死抓着她的手，不让她走。
“你得听话！你这样很危险！”
陆文这才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把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腹部。莫娴挣开他的手，温软的手掌直接伸进内衣里面，覆在他冷硬一片的上腹部。
“……没事……只是……胃痛……还有些……低血糖……”
嘴上说着没事的人，却被突然袭来的一阵绞痛折磨得直接翻了白眼。莫娴死命抠他的人中，才把人弄醒。
“糖呢？”莫娴直觉他身上一定有糖。
可惜，自从身边离不得人之后，他的身上就再也没放过糖。
“……药……箱……”
呼吸机的旁边确实放了一只精致耐摔的金属贴面箱子，莫娴打开盖子，里面是许多分装的药盒，仔细地标注了药品的名字和用药的时间。还有一对小钵和小杵，几支乳黄色的大注射器，真空密封着。这里没有糖。莫娴继续翻找箱子有没有隔层，竟然让她翻出了各式抢救用的工具药品，应有尽有。终于，她看到了用注射器装好并且密封起来的葡萄糖注射液——怎么会是这种糖？这要怎么喂他吃下去？还是得做注射？
管不了这么多了，陆文脑袋软软地又倒向了一边，意识好像都不清楚了。
“来人呐！快来人呐！”莫娴大叫。可是这个办公室隔音效果太好，陆文又让人关掉了监控，外面根本听不见她的声音。
莫娴撕了一支注射器，没有针尖，应该不是注射用的。
“陆文！陆文！张嘴，你得补充点糖分。”
陆文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两圈，却依然是眼白多眼黑少，嘴倒是微微张开了。莫娴对着他嘴里注入一些葡萄糖液。只见他舌头翻搅了两下，喉结勉力滚动，最终也没咽下去多少，多是从口角流了出来。
“陆文！你倒是咽下去啊！”
莫娴把整支葡萄糖液剩下的部分都给他灌进嘴里，激得他剧烈地呛咳起来。他本就吞咽不好，一大堆液体突然侵入咽部，一小半流进了喉口，被呼吸机一压，瞬间憋得他胸腔快要炸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