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卿非静女,将翱将翔(非永燕)

前几天的两章肯定是复习得话都不会说了😂,还有两科,感觉思路终于正常点了!这一章先虐虐小乾子!下一章虐小燕子!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6-30 18:09:00 +0800 CST  
😂楼主看资料的时候发现观保的女儿是侧福晋,也是最受宠的福晋,永琪的孩子几乎都是她的,只不过都夭折了,嫡福晋和侍妾都没有怀过几次。清朝皇子娶妻一般应该是先取侧福晋再娶嫡福晋,欣荣应该是侧,😂虽然其实很不希望她怀了永琪那么多孩子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6-30 18:37:00 +0800 CST  
回复 冷陌冰箱 :大婚写了一半,_(:_」∠)_我再复习两章电工就更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1 14:48:00 +0800 CST  
第八章 大婚

按宫里的规矩,昨儿已然在那观保大人的府邸中设了定婚宴,不当值的公侯世爵、内大臣和侍卫都在宴请之列。尔康自然随福伦赴了宴,回来时不提排场,单说那欣荣福晋,整晚都是容光焕发的样子,神气得很。

今儿个吉时一到,仪仗便去府里接了欣荣来。尔康领着护军一道穿过京城的街巷,后面跟着那装了欣荣的大红轿子,就在那七言八语里摇过去,幽幽又晃晃,仿若谁的一颗忐忑的心,浮浮沉沉的。

酉时的天隐隐暗了下去,甬道里却比平日通明。小燕子与晴儿紫薇候在一旁,平静地等着依仗队伍引轿入宫。

人马近了,鼓乐齐鸣,一股子膨胀的喜气传了过来。冗长的队子缓驻在永和宫前,尔康与侍从们翻身下了马,接而女官们挑开轿帘,那花轿冷不防张了口,便一下子吐出了着礼服披盖头的欣荣。女官搀着欣荣入了宫门,跨了火盆,又将红绸的另一端塞在了在门槛候着的永琪手里。

王公贵族鱼贯而入,小燕子她们被挤了进去。

从永和宫门到正厅,好漫长的一条路。欣荣迈着极碎的步子,小心翼翼地踩着喜毯;永琪在两旁贵族官宦的目光之下,牵着欣荣,一步一步走得沉重。

他眼神空空的,神情疲惫,哀莫大于心死。这条路究竟要多久才能走到头?只怕他未曾走完,就要倒下去。

“永琪……”小燕子看得揪心,不禁喃道。
紫薇握紧了燕子的手,似乎这样,那两人的疼痛她便多少能够分担一些。

永琪猛地转过头来,他的目光精准地落到了他的小燕子身上,他脚步一顿,眼里尽都是不敢置信,除了震撼,还是震撼。
小燕子也猛地睁大了眼,难以防备他如此的目光。于永琪的态度,她这才了然无遗,然而这了然却使她的无力愈发强烈。
眨不动眼,蟾月碎星都落在了两个人的眼里,波澜成湖,涟漪翻涌,好像笑不是笑,眼泪也不是眼泪。
就这样继续走下去,直直地与那个令他辗转反侧的人儿对望,灯影作了霞帔,月色成了盖头,胶着难分的眼神是她们的红娘,仿佛走在这条喜毯上的就是他和他的小燕子。倘若如此,这条路他愿走到地老天荒。

可是这条路,永琪还是走到了尽头。他和他的侧福晋终于走进了正厅,他没有倒下。众目睽睽下,他们行了合卺之礼。
旁的命妇上前附耳对永琪道了几句,永琪沉默了一瞬,便打横抱起欣荣,往厢房去了。

小燕子有些颓然,京城八月的风打在脸上少不得凉意,梦是梦,美归美,可总逃不过现实。

晴儿唤了唤,她这才清醒过来,忽听得人群沸腾,三言两语总离不开四个字——

“哼哼,五阿哥对还珠格格一往情深,这事儿宫里谁人不知啊,可你看怎么样,娶了咱们观保家的女儿,不也都给抛到脑后了?”这声音沧桑萎缩,语带嘲讽。

“那可不是?这还珠格格虽说皇上宠她,可她哪配得上五阿哥啊,人家大婚,她还巴巴地跑过来看。呵呵,果真是民间来的野丫头,不知羞耻!”又是个啐一口不屑的老头子。

“哎,你可别说,亲眼看自己好不容易巴上的金主娶了别人,这滋味可不好受吧?可那位愣是没什么反应,心里不定打什么算盘呢,听说她和班画师走的也近,那是啊,哪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不是?”故作高深,好个自以为是。

“依我看,这还珠格格不定打着什么心思呢。听说平日里到处谄媚奉承,很是有手段。”

“啧啧啧,她这手段可厉害!听说她连字儿都不识几个,琴棋书画没一样拿得出手的,平日里也是大祸小祸能闯的都给闯遍了……这样要是能进得去皇家的门,我家丫鬟都能当皇后去!”言辞凿凿,好不痛快!

“是呀,欣荣可是我看着长大的。那孩子不说性格温柔贤淑,就是才貌,也是格格里拔尖儿的。想和咱们欣荣争五阿哥,她呀,恐怕还得修炼几百年!”

“嘘,咱们小点声,那脾气火爆的主子还在那边呢,叫人家听见了可不是要受不了了?”

“老鄂,我说,谁怕她呀!她一个土里土气的民间格格,咱们可是五福晋的亲戚,又有愉妃娘娘撑腰,这五阿哥是皇帝内定的储君,保不齐将来要飞黄腾达的,那咱们欣荣少说也是个妃子,她能奈咱们何啊?”

“这些老苍蝇!气死我了!”那些个话一字不差地落在了小燕子耳里,她想反驳,却实在没有立场。“还珠格格在五阿哥的婚礼上教训五福晋的家属”,这样的话恐怕更难听。

也许若是永琪在这,他不会容忍这些人这样侮辱自己。
一个人承受着这些谩骂,小燕子委屈得很,又骂不回去,委实难受。

晴儿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地看了看她,又转个身,朝那些老苍蝇走去了。
她笑得热切,甜声道:“恭喜几位大人!我自小同五阿哥一起长大,今日看到他成婚,我也替他高兴。欣荣格格这样德才兼备的人儿,能嫁给五阿哥做侧——福晋,实在是五阿哥的福气。晴儿好羡慕欣荣格格,这样隆重的婚礼晴儿还是头一回见到,虽说是侧福晋。”晴儿珠玉清润,音吐融扬,却总将那个“侧”字咬得实在,她笑得清婉,将这几个不怀好意的佞臣同欣荣一并挖苦。
她道了喜,又向四大才子使了个眼色,那四人倒是机灵,一溜烟儿便不见了踪影。

婚宴顷刻便热闹了起来,永琪从房里出来敬酒,大听各路道贺之词。可那索绰罗氏家的人,还止不住地嘲讽小燕子,只道一个无法无天。永琪听在耳里,痛在心里,他几欲掀了那桌子带着小燕子离开,却每每被愉妃娘娘频频投来的警告压抑。他攥紧了拳头,青筋迸起,可一只手已端起了酒盅,另一只手只好再次放下。

冷不防听得一声熟悉的长呼——“皇上驾到——”

乾隆驾临得突然,众人连忙跪伏在地上,磕了头又道了万岁。

平身落座,众人不禁惊叹皇帝对五皇子的宠爱。按规矩,皇上本应第二日等着新夫妻三跪九叩,孩子们的事,他不应亲自过来,可是……

皇帝径直走向了小燕子。

小燕子站了起来,等到那明黄的男人走近了,她才仔细地问道:“皇阿玛,您怎么来了?”

男人一眼便看到了小燕子眼角来不及擦干的委屈,他皱紧了眉:“朕想到丫头,便来看看。”

乾隆咬字清晰有力,那声音恰好到让在场的每个角落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不是为了永琪,不是为了愉妃,更不是为了欣荣、为了观保——只为了一个人。

方才那群老苍蝇猛然哑口无言,倒教冷汗浸湿了背,夹起来的菜,颤颤巍巍送到嘴边,还是吃不下去。

四大才子随着吴书来为皇帝设了上座,皇帝招招手,示意少女坐到他身边。
众人哗然,燕子有些不知所措,炯炯目光下,踯躅缓步,小心入座。可那男人却只狡黠一笑,悄悄对她言语,声声入耳,低沉而温存。

“朕怎么舍得丫头受委屈。”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2 02:30:00 +0800 CST  
嘤嘤,看了宝宝们的评论,😂我觉得按照我原本的设定你们会气到弃文【捂脸*・゜゚・*:.。..。.:*・'(*゚▽゚*)'・*:.。. .。.:*・゜゚・*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2 09:40:00 +0800 CST  
回复 冷陌冰箱 :写嘛写嘛!支持你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2 10:28:00 +0800 CST  
崩溃了,发了三次看不到!被吞了吗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7 09:04:00 +0800 CST  
第九章 为难

“皇阿玛……”小燕子偏过头去注视身边的男人,眼里潺湲着的情绪雾散云开。

紫薇莞尔,拂开杭缎的绣面,夹了一箸笋片放入小燕子碗里。她敲敲小燕子的筷子,素兮娆眉下是笑意浓浓,“小燕子,喜宴不能白来,你这个女侠,可不能不为你的肚子行侠仗义呀。”

乾隆低眉看了看紫薇,深得心意:“嗯,你们两个丫头要多吃些。”

放纵起了食欲,一张口便是大快朵颐,小燕子忙于碗筷盘盂之间,抬起头时还余有些意犹未尽。她只听得皇帝似不经意间道:“鄂大人,朕听闻蜀地前日又发了旱灾,国库拨过去的银两应是足够的,怎的却有拂民意?你说说,这巴蜀之地的钦差,可是个肥缺?”

方才那冷嘲热讽的老苍蝇便是扑通一下子跪了前来,他端端正正地磕了个头,伏着身子颤声道:“皇上……臣一时糊涂,还请皇上治罪。”

乾隆托起茶盏,眉尾微扬,看不出喜怒。他淡然地撇了撇沫子,威声而肃:“罢了,今日你索绰罗族大喜,朕暂且不追究;往后若要再犯,朕定会按清律处理。”

小燕子悄悄问:“皇阿玛在和那个大人说什么?”

紫薇眼神清亮,别有深意,她看向座上的父亲,胸中涨满了自豪:“那位大人贪了国库的拨款,皇阿玛在警告他呢。”

“贪官?为什么不治罪呢?我犯了个小小的错误,皇阿玛都要罚我,这个贪官做了错事应当严惩才是!”筷子一撂,小燕子颇有些愤愤不平。

紫薇宛然笑:“那位鄂大人看起来胆子小的很,估摸只是犯过一次小错罢了。”

小燕子甩甩眉,虽对那位大人的所作所为不以为然,复想到方才他对自己的刁难,却恍然有些明白,那已然是男人的膺惩。她不禁看向身旁尊贵无比的乾隆,原来,他想要不动声色地为难一个人是那么容易;原来,皇阿玛只对她们两个温柔绕指、百般纵容。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7 09:28:00 +0800 CST  
目光从男人身上收回,想隐忍,却难以克制,终是挨不过,她忍不住瞧了瞧远处酬酢席间的身影。

永琪有些喝多了,他正提着一壶酒缓步走来,脚下几许踉跄,小燕子不禁倒吸一口气,那眼神中的落寞揪着她的心。

站定在几步之外,永琪郑重行礼,声音被酒浸得稍些嘶哑,却盛满了感情:“皇阿玛特幸此宫,儿臣不胜惶恐。永琪谢皇阿玛厚爱!”他起身倒酒,一饮而尽。

他又转向小燕子,含满了情深:“小燕子,我不曾奢望今日能有你相伴,谢君解语,始终不弃。”永琪再一次仰颈,千千万万冰凉入喉,倾倒而出的不是酒,却是杯杯盏盏也盛不尽的痴念。

这算什么,是请罪还是感激?可无论是什么,她都看到了永琪捧出的那颗破碎的心。

是以小燕子站了起来,眼底澄澈,梨涡微深,她看向永琪的眼底,一派坦荡,微笑间已是从容地端起酒杯倾然饮尽,实在是她一贯的豪爽。

“紫薇,有劳你一直照顾小燕子,多谢。”不消多说,紫薇一定明白。

“五阿哥。”果然紫薇没有多做言语,只是点点头,送去一个了然的目光,才便以茶代酒,皓腕轻提。

酒过三巡。永琪就坐在小燕子对面,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酒,不肯停。小燕子似乎也疯了一样,拼了命地同永琪敬酒,拼了命地要将自己灌醉。

明明两个有情人,却是一对傻子。

乾隆厉声地喝道:“永琪小燕子,你们两个都不许再喝了,”他转过来点了点小燕子的鼻尖,“尤其是你。”

小燕子酲醉,迷迷蒙蒙半张着眼,耳尖是桃花的胭色,愈发显得肤色皎洁,眼尾是睫毛扫过的迷乱,眉心小痣越渐灵动。她好像很艰难才辨认出眼前的男人。

“皇…皇阿玛,你也太小看我了,我燕子女侠可是…是…千杯不醉!”小燕子脑袋一歪,痞痞地笑了出来,两颗虎牙直白地在唇上。

那唇齿教他想起桃梨纷香的季节。眼前仿佛有什么掠过,夹带着少女特有的香气,缭绕出一片迷离。
醉了,醉了,连他都要醉了,明明滴酒未沾,却逃不过这短暂的晕眩。

“傻丫头。”乾隆不禁去揉少女的发,手指好像不受控制,指尖动作轻轻,再往下,便触碰到了少女的醉颊。

“皇阿玛……”小燕子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哧哧地笑了出来,她一下子抓住了那不安分的手指,将那只手展开,紧贴了她的侧脸,“您摸摸,是不是滚烫的?”
“嗯,你倒知道。”
“小燕子发烧了……皇阿玛,我明天可不可以不去……不去纪师傅那里?”少女开始耍赖。
“你还有什么愿望,不如悉数说了吧。”皇帝不怀好意地挑眉,他倒是很好奇,这个小丫头片子每天都在想什么。
“皇阿玛……您不要喜欢香妃娘娘……”小燕子嗫嚅,乾隆手一顿:“为什么?”
“因为…有人会心痛。”小燕子迷迷糊糊,话说的不明不白。谁会心痛呢?他没有追问,乾隆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

“小燕子,你没有发烧,你只是醉了。”

宴席到吉时便散了,那厢,永琪烂醉,教小厮抬回了房。欣荣端坐在榻前,看着一醉不醒的永琪,又看了看床上那枚冷冷清清躺在那里的白喜帕,暗自叹息。

这厢,吴书来俯身,恭恭敬敬的调子道得四平八稳,一如平常:“皇上,御辇已备好,是时候回宫了。”
乾隆摆了摆手:“今日不乘了,朕走回去便好。”
纵然吴书来有些惊讶,却不敢抬眼瞧乾隆的神色,只是暗地里奇怪,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皇帝看了看醉倒的小燕子,不禁勾了勾唇,女孩伏在酒桌上,像一团点心,香香软软的,只待人信手而尝。他忍不住道:“紫薇,朕送你们回漱芳斋,小燕子这个样子,虽然不成体统,却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是,皇阿玛,您也要当心身体呀。”紫薇眼波微动。
“无妨。”
皇帝抱起醉倒的小燕子,留下一屋子人没头没脑的想:“诶,皇上这是怎么了?”


怀里的人不轻不重,走在这深夜的皇宫里,月色潺静,低头看看这团醉燕,难忍的心痒。

少女肤若嫣桃,雪色里透着淡淡的粉,酣睡在男人的怀里,前一刻还皱着眉,这一刻唇角却轻然翘起,叫人看了不禁好笑,丫头梦里又是想到了谁?
男人不知道自己的眼神变得愈加温柔。

不防怀里的燕子收紧了环住男人的手臂,嘴里的名字念了几番。
“皇阿玛。”

灯光骤黯,月色乍起,长长的甬道深不见底,不知走到了哪个宫外,也不知是谁,在宫墙另一侧低低吟唱。歌声幽幽然传到了耳畔,和怀里人的呻吟缠绵到了一起,悉数飘着,荡着,就这样荡漾到他心里去:

“谁家女儿好?好过那月色寂寥。梦初醒,懒推窗去,不过是骤雨芭蕉。”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7 09:28:00 +0800 CST  
qwq才写了一丢丢,不过下一章会出现老朋友!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7 23:44:00 +0800 CST  
第十章 重逢

不久便是行围之日。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从京城悠悠出了古北口,到了热河安置了行李,便北上去了木兰围场。

沿路云风轻明,江山如画。永琪和尔康班杰明跟随领队一同骑行在最前面,小燕子则与紫薇晴儿共乘一轿跟在他们身后;皇帝和老佛爷的轿子被长长的队伍隔开,再后面便是令妃、愉妃和欣荣的轿辇。

难得的好天气,想不到怎样宣泄心中的激动,也忘了身后还有一队子想为难她的人,小燕子终于忍不住唱起了歌儿来。紫薇和晴儿听得忻悦,也唱和着“马蹄溅得落花香”。

轿子里,三个丫头清歌疏朗,恣韵悠扬;轿子外,三大护卫闻声也喜上了眉梢,说说笑笑一路竟不觉得疲惫,抬眼眺望四处,可不是如她们所唱的“处处好风光”么?

乾隆坐在御辇上,隐约听那前面那群孩子透脱的欢歌笑语,不禁笑着叹一声妙哉。

从热河到围场,走了大约一日光景。待众人下马时,已然过了黄昏。车马劳顿,尽管八旗的将领已安排好了接驾,但这队人马终究还是没了行宴的力气,傍晚时分,简单用了饭,便都各自回房去了。

小燕子的力气似乎总也用不完,她回了房难以安静地呆在那里,不禁想到方才用膳时……

“爷,今日舟车劳顿,明日又要入栏行围,这块樱桃肉欣荣觉得做得甚好,你也多吃一些。”欣荣宛然而笑,不停地为永琪布着菜。

愉妃见了,掩唇道:“永琪,欣荣待你这样好,你真是好福气。欣荣,有你这样温柔可人的福晋,永琪才能才让我省些心。”

老佛爷幽幽的眼神飘了过来,落在三人身上,几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暗自垂眸一笑。
皇室家族,就得这样才好。

同时看向这一处的却不只老佛爷一人。何止是她,这一桌人哪一个不是怀了些不同的心思?

乾隆恰好将欣荣那般殷勤讨好的样子尽收眼底,心思里难免有些复杂,下意识地,又想到了他的丫头,余光瞥了去,正欲夹箸的手不禁一顿——小燕子神色莫名,眸光流转间黯然神伤。

为父者,岂会不心疼?

皇帝有意地清咳了两声,抬手便为老佛爷舀了一勺金玉燕窝羹,孝心尽显,礼数又做了个周到。
他这才转而又夹了一块银丝紫芋奶乌他,在席间人怔忡的目光中,缓缓放到小燕子碗里:“丫头,你平素嗜甜,这奶乌他入口即化,甜香不腻,是这边特有的风味,尝尝看喜不喜欢?”

小燕子微微怔了怔,她瞧了瞧紫薇。紫薇明白皇帝不是偏心,而是在袒护小燕子,于是坦然露笑,示意她直承皇恩。

小燕子尝了一口,眼睛眯成了弯月:“谢皇阿玛,这个可把班杰明的人间美味都打败了呢!”

欣荣瞧着,胸中一腔傲气作祟,到底是不甘示弱,又夹了些什么,尽都放入永琪的碗具中:“爷,多吃些。”
永琪皱了皱眉,嘴唇紧抿,他不动声色将这些菜又夹到了愉妃的盘中:“欣荣,你好好吃自己的饭。我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你不必管我。我看,你倒是应该多心疼心疼我额娘,额娘这几日几乎没怎么吃东西。”

愉妃冷冷地看着他,还不等发作,便听老佛爷训道:“永琪,欣荣好歹是你的福晋,你年轻气盛,怎么也得对自己的福晋温柔些。欣荣伺候得你还不满意吗?快给欣荣夹些菜,几日不见,这丫头又清减了,叫人看了怪心疼。”

永琪闻言,默默地看着老佛爷又看着愉妃,他压抑着情绪,夹了一块什么。手缓缓向欣荣那里移动,额头上的青筋都绷了起来,永琪眼神里闪烁着决绝,一万根弦蓄势待发。委实是不愿,不肯,不能。

欣荣看着他,期许和满足填满了她的梨涡。
这一筷子的动作,竟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长,欣荣等待了一个世纪,永琪也终究熬过了这一个世纪。

可有人却熬不过。
方才那情形落在小燕子眼里惹了一肚子气,思绪飞了回来,她愤懑难耐,终是挥着鞭子便跑去了林子。紫薇实在叫不住,一帮人便追了过去。

夜色已深,小燕子不往更远处走,只驻足在了入林几步处,一个人挥着鞭子,抽打着树干,背影孤寂,清瘦坚忍。
“小燕子!”紫薇实在担心的不得了,可尔康恐伤及紫薇,便拦着她不叫她靠近。

四个人望着那背影,永琪心疼得无法呼吸,大步上前去一把抓住了她的鞭子。

“小燕子, 刚刚那么多人在那,老佛爷执意为难我,我不好对欣荣摆脸色,你不要生我的气了,好不好?”

小燕子欲扯动鞭子同他角力,却无法与永琪抗衡,失魂落魄地道:“我怎么会生你的气,你自己的福晋给你夹菜,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我哪有资格管呢?”

永琪一片真心被堵在口中,他急切地道:“你是在说反话吗?小燕子,我完完全全不喜欢欣荣,就算她是我名义上的福晋,我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感情,我心里只有你,只有你!”

尔康挑了挑眉,紫薇见状便同尔康往别处去了,班杰明也退了开来,众人默默为他们留出一片空间。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明明知道你有了妻子,明明知道你额娘不待见我,明明知道你夹在我和她们两人之间不好受,却还不能不在意,不能不吃醋,不能不觉得难过!如果以后要我每天看着你和她那样子的亲密,你叫我怎么开心的起来呢?”小燕子说着说着,言语间竟带了哭音。

永琪放下鞭子,扳过她的肩:“小燕子,你相信我,欣荣她只有个名分,是不会成为我真正的福晋的,因为——我不会和她圆房。”

“圆房?什么是圆房?”小燕子一下子气糊涂了。

永琪一怔,挠了挠头,解释道:“就是夫妻才能做的事。我不和她行房,就是不承认她的地位,你明白吗?”

“好像有点明白,好像又不明白……永琪,那你会和我行房吗?”小燕子歪了歪脑袋,睁大了双眼看向永琪,夜月深沉,却难掩她鹆目中那片星光。

“你……”永琪看着天真的小燕子,当即噎住,脸突然涨得通红,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时间手足无措。

小燕子有些糊涂,却不防被身后的人拍了拍肩膀。
她吓了一跳,愤怒地回过头去,夜深了,看不清面孔,那身量比她还小上许多,依稀觉得眼前这人不是熟悉的人,她一把抓住那人的手,问道:
“谁?”

“好啊,居然连我都不认识了。”是个男人的声音,这声音回荡在树林里,很是骇人。
小燕子和永琪看了看眼前这个比她矮小许多的人,突然惊觉不好。

小燕子不曾多想就喊了出来:“你这个刺客!竟敢戏弄我小燕子!”
她胸中愤慨按捺不住,绝不姑息,因而顺手便要来一个过肩摔,可那人并不着她的道,使个巧劲挣脱了开来,刚欲张口,却不防备燕子迅速地甩出了她的神鞭。

永琪也腾身而起,正要踏在那人肩上,将她踹倒在地,背后却又冒出了一个身手敏捷的人擎住了他。
他急急吼道:“尔康,班杰明,有刺客!”

语毕,不由分说开始伸展拳脚,小燕子和永琪与之缠斗难分,几次三番,对方都好像要说些什么,可他们丝毫不给机会。

俄顷,紫薇三人冲了过来,尔康和班杰明也加入了战斗。寻而,尔康将那两人迅速制服,压在地上,踩着他们的后背:“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的?”

不曾想,脚下的人开口便是凄凄惨惨:
“哥,你打得我们好惨!”

众人大骇,面面相觑,没错,这熟悉的声音是——
“尔泰!”
众人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小燕子脚下的人也猛地一挣,吼道:“还珠格格,我和尔泰好心好意要来看看你们,你怎么把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回去我要告诉我爹爹,要你那皇阿玛好好收拾你!”

“天啊,你是赛娅!可是,刚刚明明是个男人的声音在说话,我怎么会听错呢,永琪你说是不是?”

小燕子难掩震惊,永琪表示赞同,尔泰气急败坏地喊:“你们两个笨蛋,那句话是我说的,你们——还不准备把我们放开?”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8 02:36:00 +0800 CST  
没有令妃,写多了😂,令妃怀着孕,怎么可能出来观围呜呜呜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8 02:43:00 +0800 CST  
说好的双更呢!打死拖延症的自己!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9 00:20: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惊觉

尔泰站了起来,轻轻拍去赛娅衣衫上的尘土,他敛眉,转向永琪,问道:“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一来就看见你们在吵架?”

终竟是避不及“欣荣”这一事,永琪形容索寞,星眸失了神气,他理了理头绪,一句话说得不蔓不枝:“我娶了欣荣做侧福晋。”

尔泰闻言,既有几分诧异又少不得几分瞋怒:“当初连赛娅你们都百般推脱,这次怎么一个小小的欣荣就接受了?”尔泰委实不平,他无可奈何而放弃的小燕子,到底也没有被好好顾惜。

“是我额娘和老佛爷,逼得皇阿玛非要我娶欣荣,我不能给欣荣分一点点感情,可她却偏要嫁过来,固执得很,现在折磨得我们一票人,都水深火热的。” 永琪喑哑的嗓音毫无气力,他眼中的隐忍骤然破碎,尽数成了脆弱,伤痛难掩。

尔泰不由看向小燕子,眉间锁了隐忧,片刻,他幽幽地道:“永琪,我知道你不容易,可小燕子要放下她的骄傲,难道就容易吗?”

小燕子眸光闪动,她故作泰然,拍了拍尔泰的肩膀:“尔泰,永琪夹在我们之间已经很累了,你就不要指责他了,我只想好好快乐,想不了那么多的。”

此言一出,紫薇看向小燕子的眼神中多了几丝敬佩和赞赏,她莞尔,端视尔泰的眼中多了兴味:“小燕子,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我们的四大护卫终于又聚齐了。你一定也想听尔泰说说看,他们怎么在这里呢?”

不等尔泰回答,赛娅双手抱在胸前,露出十分颛恣的神色,抢先道:“我们当然在这里了,清朝的皇帝每年的围猎都是同我们蒙古一起的,你这个格格难道不知道吗?”

旦日,五更天时,管围大臣统领科尔沁王公便携领着布围的千名蒙古骑兵和周围诸部的两千名围甲兵、虎枪手、向导及八旗军队等分头布围。八旗官兵按次序依排开,由远而近绕场布围。

清晨时分用了膳,乾隆和老佛爷一同在大臣和侍卫的簇拥下,从行营缓步到了看城。小燕子、紫薇、晴儿和赛娅并欣荣和愉妃都尽数跟在队伍中,驻足于看城之上。

是时,黄旗的将领发出号令,举军齐呼“玛喇哈”。千人布围的木兰围场一时间波澜壮阔气势磅礴,令人叹为观止。紫薇和小燕子都是初次观围,亢奋到了极点;紫薇不禁连连感叹,而小燕子差点按捺不住惊叫出声,永琪连忙捂住她的嘴,任由她在怀里张牙舞爪。

乾隆正容亢色,他背过手去俛视,微微点了点头。再而,黄旗的将领便执旗疾驰看城,一番礼毕,便跑马高呼了起来:“围毕,请皇上猎!”

乾隆眼尾笑纹渐深,他出了看城,佩橐鞬,具弓矢,凭高立马,阔视四方。挥鞭而起,乾隆策马,他着一件藏蓝的袍子,在一班披着黄马褂的近卫中显得卓然。偌大个围子,众多野兽,任他一人信马驰猎,天威所临矢无虚发,每每有兽禽倒在他的箭下,她都忍不住雀跃,连连叫好,直呼痛快。

目光不由自主地追随着那抹青裳,此间天地无垠,眼里却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整个世界都只有他策马扬鞭的豪致,他龙章凤骨的英姿,他豪奢放逸的呼吒,他贯虱穿杨的隽爽。

前所未有的感觉猛然侵袭,心口一紧,耳畔仿若回荡起了山崩地裂的声音,小燕子呆怔地看着围场上的男人,口中吐露着几不可闻地呢喃。
“皇阿玛……”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09 00:45: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闯祸
驰骋于围场,皇帝威立在高马上,猎了个尽兴。大约一炷香功夫,他结束了射猎奔回了看城,一声令下,便要当日的王公贵族悉数下了围子去。

每番围猎,都是考察皇子、大臣的重要时刻,行围者的表现都将作为赏赐、任用、提拔的依据。因而比起自己快意猎场,乾隆对余人的举动更是留心。

驰猎之时,只见围场中战马啸啸,旌旗猎猎,众人皆是身飞逐走。老佛爷看了满心偃意,她轻轻拍了拍欣荣的手,笑道:“哀家年年围猎都有幸一饱眼福,除了皇帝,就属永琪最出色;这围场上千百号人,偏巧他触眼。”

欣荣一双望眼紧紧看住那抹场中的人影,好久才回过神来。老佛爷看她不答话,会意地笑了。

可不是,只见那场中冲出一只鹿,恣意放蹄,好不灵巧;不提身姿,连毛色也是难得一见的斑斓绮丽,几个有些胆量的王公都瞧中了这顶尖的猎物,俱是四面八方围了过来。

永琪原正追一头精力十足的野牛,几矢出弓后,那野牛就直直栽在了永琪箭下;不等他豪然一笑,那只鹿就入了他的眼。距隔三里,前面又是有几个贵族的公子哥挡着,他一双眉峰不禁饶有兴致地弓起——要射得这只鹿,似乎并不容易。

缰绳勒了一勒,跨下奔腾的凝露骢不紧不慢停了下来,他的好马儿眼中冷如霜雪,似与主人一般沉着。

尔康尔泰偶有留意,便也停在了永琪身后几步远处。望着这场螳螂捕蝉的好戏,福家公子不禁相视一笑。

远在看城上的众人,也都被这局势吸引了,诸人的心似乎都跟着永琪欲张弓而抬高弓的手慢慢提了起来。
这些人中好像只有紫薇心不在焉,她左顾右盼,绞着手中的帕子,眼里藏了些焦急:小燕子去如厕这么久怎么还不回来?

永琪扬了扬唇,一抹志在必得的笑浮现,指欲松,箭欲发——“嗖”!

“啊!”围鹿的一个贵族大叫了出来,叫人听了都是撕心裂肺的痛,这箭没得发出去,永琪的手倒一顿,这是怎么了?

他定睛一瞧,围场上箭矢纷乱,不知是哪个初涉骑射之术的毛头小子不当心射中了这位贵族胯下之马的……臀股;贵族被那受了惊的马直甩了下去,看着摔得不轻。

“哪个不要命的,竟敢戏弄***我?”

那肥头大面的人站起来便开始叫嚷,永琪眼神微动,身后的尔康开了口:“嗬,原是瓜尔佳大人的嫡子,平日里自称珏爷,嚣张得很。不知是谁射的这一箭,倒真是替天行道,射得巧。”

这一番骚乱,虽是没碍着永琪的事,却叫那漂亮的鹿跑得无影无踪,他不由懆急地喘了口粗气。

看城上的诸人却有些看蒙了眼,鹿呢?

欣荣略一跺脚,有些替五阿哥烦闷。察觉到身旁人气息之变,老佛爷眯了眯眼,这才发觉永琪的失利,凤眼偏偏一扫,柳叶眉梢挑起一抹失望:“哀家瞧不真切,皇帝,永琪是怎么了?”

乾隆唇角的笑容含了几分无奈:“老佛爷,是场上有人射偏了,把瓜尔佳的嫡子弄下了马,这才惊走了那鹿的。手生的汉子射错了箭,这倒是常有的事儿。”

“罢了,罢了,不知是哪个闹得这样扫兴。”老佛爷忍不住蹙眉,又看向了场子上去。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11 15:04:00 +0800 CST  
永琪驾起凝露骢,绕着围场兜圈子,可巧,又与那鹿偶遇了。
这次他毫不犹豫,抬手就是一箭。这一箭穿破了风,穿过了人群,直直刺入了那只漂亮的脖颈,梅花鹿微一抽搐,便是倒了地。看城上一片叫好声,永琪有些得意,忙向看城望去,想对小燕子挑挑眼。这一看,他不禁愣在了当下——小燕子呢?

永琪想了想,心中暗道不好,便环视围场想要找到他心中的那人,可是围场上皆是戎装骏马,清一色的香色护具,藏在护具后面那些面孔实在看不清晰,他的小燕子在哪?

身下的马放慢了脚步,这时一支箭从他脸侧擦过去,这箭来得骤然,永琪不禁暗叹好险,他继续探眸去找,可只瞧见西边两人吵了起来:
“诶呦,我的屁股!”
“啊,我的兔子,谁在胡乱放箭?”
“是不是你,永蔓?平日里你就嫉妒我,今天居然射我的屁股,还好我躲得快,你这个恶毒小人!”
“李星垣,你不要血口喷人!你惊走了我的兔子,还在这里恶人先告状,我看你才是居心叵测,图谋不轨!”

他脑中忽然灵光乍现,向不远处看去,一抹小小的人影儿正被身下的骏马带得东倒西歪,她手中的箭也没有丝毫准头,胡乱射出去,一时间不止一个公子哥倒在她的箭下;围场上一时间乌烟瘴气,混乱得一塌糊涂——

“啊,是谁放的箭!爷的帽子……”
“我……我的箭筒!”
“他奶奶的!谁把老子的裤子射破了!”

小燕子身子歪斜,她一边张弓,一边夹紧马腹,好让自己不掉下去。她有些气恼,明明自己骑马很厉害,射箭也学得明明白白,可是骑着马射箭,怎么这样难?那鹿,那兔,都教她射个了偏……好在围场人多,她的这些嚣张行径才没有被发现,她暗地里吐了吐舌头,勒紧了缰绳想转个弯,哪里想到会正巧对上几里外那双颇为无奈的眼……

小燕子怔住,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她心虚地笑了笑,转身就跑。

永琪暗自思量,看城上是众目睽睽,若是叫那帮子人精瞧见,不知道该如何趁机对小燕子落井下石呢?他不敢追得紧,只是暗地里悄悄跟上,帮她拦住乱飞来的、亦或是乱飞走的箭。

可是,围场上小燕子搅起来的乱子已然一发而不可收拾,不少性子刚烈的汉子误会了彼此而大打出手。小燕子就在那狐奔鼠窜的士卒中横冲直撞,实在触眼得很——不瞧见她的无法无天,委实是桩难事。

乾隆原是端着茶碗,看得颇有兴味,只是那抹豕突狼奔的人影太过招摇,看着那马上东倒西歪的背影,他不禁皱了皱眉,正想问问身旁的近臣那人的来历,却适逢老佛爷偏头来问:“皇帝,那个毛头小子哀家看着极不靠谱,不知道是哪家的世子,竟做出这等肆无忌惮的事情来?”

皇帝摇了摇头:“朕也注意到了,看便服是镶黄旗的,不知是哪位……”话音未落,只见那抹人影掉过头来奔驰,也许看不真切,可那眉眼纵然是隔着百里,即便是隔着护具,他也能认出,那便是……乾隆手中的茶碗几不可见地抖了一抖,他轻咳了一声,把将欲脱口而出的旨令又咽了回去。

怒意入了眼,可脸上还是做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他淡然地道:“老佛爷,虽说扰乱了围场秩序,但叫这小子在围场里闹上一闹,朕看着倒是也有几分意思。”

“这也叫有意思?出了人命怎么办?欸,永琪怎么处处护着那毛头小子?福公公,你去瞧瞧,那小子是什么来头。”老佛爷瞥了皇帝一眼,颇有几分不以为然。

皇帝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他向紫薇看去,发现紫薇瞪大了眼睛,眼神中都是担忧,嘴唇也有些苍白,觉察到了皇帝的目光,她连忙闪躲了开去。

乾隆了然,他挑了挑眉:“老佛爷,朕看还是算了吧,只传谕下去,教他回去连五年骑射再跟围好了,犯不着如此动怒;如若当众行刑,怕是叫蒙古人看了我大清的笑话去。”

“皇帝,你这次真是糊涂了,如果放任他这样下去,才是叫别人看笑话。”老佛爷责怨地睨着皇帝,嗔斥之间却也觉得奇怪,皇帝怎么也要护着那小子?

乾隆叹了口气,深知就算是继续打马虎眼,也没办法再帮她的丫头掩饰,何况,她在围子里横冲直撞,也着实教他担心,原想着回去私底下载稍作惩戒,这下可好……

一阵功夫,福公公便回了来,在老佛爷身边耳语了几句,老佛爷一下子怒气更盛,忙下令停止了驰猎。

王公贵族、皇子皇孙得了令,都退回了看城——只有小燕子,她深知大难临头、难逃此劫,慢悠悠下了马,扔了弓箭,孤零零地往看城那边走,一步比一步慢,似乎这样便能延缓她的刑期。

永琪在她前面骑着马慢行,时不时回头望着身后的人,一脸担忧。愉妃见状气急,她站了起来,怒道:“永琪,马上给额娘回来!”他这才无可奈何疾奔了回去。

小燕子低头揉皱了骑装的衣襟,正思索着挨板子的滋味,又或是砍头的疼痛,却不防备看城上紫薇、晴儿、永琪、尔康、尔泰、斑鸠一同站了起来,个个脸上涨满了紧张和惊恐,一齐喊了出来——

“小燕子危险!”

她愣愣地抬头,觉得身后似乎有些什么,便回头顾看,这一看差点吓得她魂飞魄散。

只见一头雄虎,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11 15:08:00 +0800 CST  
永琪有一句话里面屏蔽掉的词是一/群/废/物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12 01:19: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考验
小燕子大惊失色,她想逃,但那只虎却紧追不放。眼看着它即将扑倒自己,小燕子无可奈何,她迅速抽出腰间盘好的鞭子,用力抽了老虎一鞭。这一鞭不偏不倚打中了老虎的眼睛,它就这样瞎了半只眼,这一鞭自然愈发激怒了它。它微微后蹲蓄力,先是发出一声虎啸,接着一跃而起,向小燕子扑来。
旁的作围的八旗士兵有几个不怕死的,都上了前来与那虎搏斗。但不到半盏茶功夫,死的死伤的伤,俱倒在那虎的四周。
小燕子脚有些软,她逃脱不得,只好打起精神同那虎缠斗。周围其余的骑兵想要救这位格格,可终归距离太远,草率放箭恐怕要误伤到她;是以,此时此刻只留小燕子一人孤军奋战。
看城上,有人焦急,有人担心,也有人幸灾乐祸。
永琪第一个按捺不住,他提了刀,气急骂道:“什么英勇骁骑,我看都是****!”飞身上马,长鞭疾挥,永琪径直向小燕子奔去,把欣荣、愉妃和老佛爷的一串阻拦都抛诸于脑后。乾隆眯了眯眼,神色忽然间变得复杂。
一个挚友入虎口,一个挚友赴险境,尔康尔泰班杰明也都忧心如焚,三个人站了起来向皇上请命前去助援,乾隆将他们挨个打量了一番,最终摆了摆手,示意他们按兵不动。三人急得手里的剑鞘都握出了汗,偷眼端量着龙椅上那位莫测高深的皇帝,满腹狐疑。
凝露骢果然是灭景追风的良驹,电光石火的一瞬,已然驮着心切的永琪到了小燕子身边。翻身,下马,拔刀,一气呵成,永琪二十又二年来从不曾如此果决。他来不及看小燕子,便径自把虎引了过去,挡在小燕子身前,口中用尽力气低吼出来:“跑!”
小燕子苦笑,永琪并不知道刚刚与虎的那一番缠斗,已经让她的腿受了重伤,连站立起身都做不到。
古往今来,能够独身斗赢一头猛虎的人都有谁呢?恐怕乾隆脑海中的闪现名字也是凤毛麟角。眼看着永琪已然落了下风,纵然是胆略兼人,可终究还是力有不逮。
“永琪!”愉妃叫了出来,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皇帝派人营救。
福家公子和宫廷画师再度请命,乾隆冷冷地一言不发,他又一次拦住了三人。
不等众人上谏,他径自将帽子摘下,辫子甩了一甩,凭空绕到颈项上,又取了弓箭,跨马出了看城。
这厢,永琪虽然插了那虎几刀,自己也并没有占到便宜,身上的撕伤、咬伤不计其数。那聪明的虎不多做纠缠,转而去地上攻击小燕子。
悬镜般的眼,血盆状的口,瞧着就要压住小燕子的生机,永琪突然飞身过来,挡在小燕子身前,他背对着她,决绝地问道:“小燕子,你怕吗?如果等下那虎没有伤到你,就快跑;如果我们都逃不过,呵,永琪不能与你举案齐眉,今日却可以与你共赴生死!”
小燕子闻言,眼泪被震了出来,她坚定地大声道:“不怕,我小燕子情愿与你要头一颗要命一条!”
千钧一发之时,那虎突然失去了生机,落到了永琪的身边,心口插着三支齐发的箭,脖颈竟也裂开一条口子,插着一把黄金刀柄的弯刀。
一个高大的身影横在他们面前,逆着光看不真切,只知道那样的立若孤松、挺如玉山,那样的器宇轩昂、如珪如璋,劈荆斩棘而来,像一道光。
又听到了那熟悉的、低沉的声音,铿锵有力,他对永琪冷然道:“哼,共赴生死,朕准了吗?”
“皇阿玛……”小燕子眼眶渐湿。
乾隆手里的弓箭渐渐放下,没说什么,只是深深看了她一眼。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12 01:36:00 +0800 CST  
第十四章 转醒
痛。撕心裂肺的痛。疼痛扯开了两天两夜的黑暗,小燕子一张眼便看见紫薇担心地看着她,她皱了皱眉头,尔康说的没错,紫薇是水一般的女子——这个月来每每见紫薇都是这个表情,若再让她这样忧戚下去,自己恐怕哪一天就会被淹死了。

“小燕子,你总算醒了,”晴儿去把门打了开来,“明月彩霞,拿一碗蜂蜜水来。”

“现在是什么时辰?”小燕子就着紫薇的手喝了药,她环视四周,屋子里只有她的三个姐妹,没来由的,心里一阵失落。

“未时了,大家刚刚用过膳。小燕子,你昏迷了两天两夜,饿不饿,要不要金锁去煮一碗粥来?”紫薇关切地问,小燕子这才发觉自己肠胃在叫嚣着抗议,她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老佛爷方才还问我你怎么样呢。本来你是闯了一场大祸,少不得要挨板子的,可竟受这等惊吓,好在没有重伤,也恰巧免去了惩罚。小燕子,你要好好歇息,说不定能赶上后天的晚宴。”晴儿替她换药,她身上伤了不止一处,叫那虎撕咬得血肉模糊,晴儿倒吸了口气,才敢细细去包扎。

金锁递了粥来,小燕子轻轻吹着气,眼前氤氲的热气也模糊了她的思绪,不禁想到那天……

乾隆从马背一跃而下,走了近来。他好像走得很慢,慢得小燕子能清楚地辨认出他眼中席卷而来的风暴。明明眼里是千言万语,他却仍旧一言不发;小燕子忽然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起来,明明他滚烫的情绪能随时把她烧成灰烬,她却偏偏在其中冻成了冰。

心虚得很,无法再与之对视,小燕子下意识移开了目光,她看见身边的永琪已是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么?”乾隆蹲了下来,扳过小燕子的脸,强迫她看着他,“以后,你的命就是朕的了。”

——他救了她的命,从今以后,她的眼里只能有他,不是么?

“皇阿玛,我——”他又突然变得很急躁,不等她的答复,便一下子将她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次小燕子没有落入那个熟悉的霸道的怀抱,而是孤零零挂在他的肩上,她不禁想起了卖艺结束的傍晚,四合院的刘爷爷扛回家的那袋高粱……

她的伤口很疼,但是还没有疼到昏厥,是以,她清楚地知道,她是怎样被那个毫不留情的爹毫不留情地扔上马背,又是怎样毫不留情地丢给长寿,最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哪怕她再笨,再不会看脸色,也看得出来,她的皇阿玛生气了。

“小燕子,这粥你吹了快半个时辰了,”紫薇打趣道,“想永琪呢?”

“我哪有!”小燕子瞪瞪眼,怕被紫薇看穿了心思,她慌乱间端起碗就喝,“咝——好烫好烫。”

晴儿莞然:“小燕子果然是小燕子,受了伤还这么生龙活虎的。”

“晴儿!我可不是什么龙什么虎,你不要提虎,你再提我就要吓死了!”小燕子忙把碗撂在了一边,拍了拍胸脯,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可别说,那天还真是吓死我们了,好在有皇阿玛。他真是威风凛凛,我更加崇拜他了。”紫薇想到皇帝,不由得蝶睫轻合,敬慕随之翩然。

“是呀,我从前只听说过皇上‘驰骤如飞,临危不惧,猝变不惊’,跟随老佛爷观围的几次也只是看到皇上精于骑射,可是那天看到皇上与猛虎独斗,我也不禁要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晴儿踱着步子,想着那天的情景。

小燕子听到那三个字,目光一滞,她状似不经意地问道:“皇阿玛……他来过了吗?”

紫薇一怔,她低垂了眼,思虑片刻,又抬眼绵视着燕子,犹豫地道:“这几天……不曾来过呢。”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13 23:47:00 +0800 CST  
奋笔疾书!总算没有食言哦

楼主 君子崩崩  发布于 2017-07-13 23:48:00 +0800 CST  

楼主:君子崩崩

字数:96598

发表时间:2017-06-09 08:1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9-12 12:50:24 +0800 CST

评论数:247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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