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灰鼠的故事(软萌腼腆美弱攻X外冷内热体贴善良受)

可能最近写的有点不走心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07 06:29:00 +0800 CST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07 07:06:00 +0800 CST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07 08:54:00 +0800 CST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07 09:42: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纱雾


这段时日,阿虎发觉自己对待吱吱,愈发与从前不同了。

仔细论来,倒列不出几条明晰的变化,然而列不出,并不代表不曾有。那些变化过于细微模糊,说不清什么时候有的,怎样有的,回过神时,一切便不同了。

这些天他看着吱吱,总会不自觉愣起神来,仿佛整个人都要陷进在吱吱澄澈的眸眼里,盈盈的笑意里,溺毙了,也不愿出来。

多傻。

阿虎不觉着自己有多傻,他反倒能觉出心口处的悸动,轻微的,带着不易察觉的甜意。

带着吱吱去猫妖酒肆中小坐时,都遭来书生的调侃。

“阿虎,我没瞧错吧,你先下的神态,莫不是叫作眉目含情?”

“眉目含情?”吱吱于情之一字上向来迟钝懵懂,听了,便凑过来仔细看一遍,“哪里含情了,我不觉着啊,唔,眼神似乎比从前温柔点。”

被人盯着仔细研究,饶是阿虎也会不自在,他红了耳朵,稍稍低了头颅,不答话。

猫妖仍想逗弄几句,却发觉阿虎的目光总逗留在吱吱身上,便也不再多言,只执了酒杯,挡住唇角意味不明的笑意。

阿虎于情爱上迟钝了这么些年,今日一见,竟开了窍。

可惜也只是开了半窍,兴许连他自己,都不明白心中情愫是来自于谁吧。

即便将自己的心意了解通透,也是难办,毕竟吱吱那家伙虽看着灵秀,内里却是比阿虎还要迟钝三分。

堪忧啊。

幸灾乐祸似的,猫妖饮下平日最爱的桂花酿,眸光于那二人之间转上一圈儿,只是贼贼地笑。

以至于吱吱频频瞥向猫妖,被其看得浑身发毛,终于忍不住戳一戳阿虎的小臂,低声道:“猫妖是不是喝多了,他今天真是不对劲。”

“哦,是吗。”阿虎只是低着头,注视着碗中汤羹,“还好吧。”

吱吱见他不愿多言,便也不再追问。

一时间只有碗碟轻撞的声响,夹杂着猫妖那边酒液的倾倒,竟也无比和谐。

“咚”的一声,那是猫妖终于喝醉,倒在桌上。

吱吱终得饱腹,闲闲地倚在窗间,看外头满是绿意的夏时风景,忽然想起什么:“不说我都要忘了,那一回同松鼠去的荷塘,风景倒是漂亮极了,也算是夏日避暑的好去处,咱们什么时候也一同去看看吧。”

他顿一顿,想起松鼠那一句略带惆怅的话语,便也学着添上一句:“趁着这几日花开未谢。”

若是等到翠减红衰,剩下的,便只是怅然愁绪了。

“别提松鼠。”莫名的反感冲上来,阿虎勉强控制住自己的语气神态,“至少同我一起,别提到他。”

“为什么?”

意料之中,吱吱这样问他。

稍稍前倾了身子,眸中只是疑惑不解。

吱吱只是单纯觉着奇怪,阿虎虽然不怎么喜欢松鼠,但也不至于不许人提起,他与阿虎相处久了,知道阿虎的脾气,纵然再不喜欢,阿虎也不会这样排斥一个人。

必是有缘由的。

阿虎给不出一个清楚的答案。

一时不查冲出口的话语,被人抓住,探究地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要排斥松鼠呢,自己也不知道,若是谁能够替他解惑,那便再好不过。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07 22:15:00 +0800 CST  
短小的情感铺垫章节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07 22:16:00 +0800 CST  
第十九章 明朗



吱吱已有五日未见阿虎,没有任何征兆的,不过一个午后小憩,自香甜睡梦中醒转,眼前便失了阿虎的影子。

空荡荡的店子,即便夏时暑热,吱吱竟也觉出几分冷意。

那个人去哪儿了,出去时候怎不同自己说清楚。

白白等着,也是烦心。

吱吱舒展地伸个懒腰,将眼底的水雾揉干净,复又坐下,对着敞开的窗子,无聊地咬下半截麻布条儿。阿虎不在,松鼠偶尔过来几次,小白又回了山里不再下来。这些日子,委实难熬。

从前独身惯了不觉着难过,现下有了知交好友,却又一时不见,难免不适。

其实仔细说来,吱吱能够觉察到阿虎这些天的微妙变化,不过也只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并不能够具体罗列出各个细节。与阿虎相处时,氛围似乎与从前有些不同,时常静默着,说不上尴尬,偶尔目光交汇时,吱吱能够看清阿虎眸里的温柔暖然。

笑起来也不似从前僵硬了。

这本是一件好事,阿虎终于不再永远板着脸,终于有了旁的表情,然而吱吱被他这样看着,看着,偶尔也会热了脸颊,躲闪去。

阿虎眸子里有他看不懂的东西,懵懂未明,似乎明白一点儿,仔细想去,却又是一片茫然。

那样的眼神,有些像是从前小白与青年相对的目光。

胶着,温和,又热烈。

隐隐明白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不曾明白。

吱吱照例趴在窗台上,对着外头的两只翠色雀鸟兀自愣神。

“吱吱。”

身后是阿虎熟悉的声音,五日不曾听到的声音,吱吱回首,看见男人直直立在他后头,微微低了头,发丝间隐隐露出微红的耳朵。

奇怪的模样。

对方一声不吭便消失五日,再好的脾气,也是会生气,吱吱难得板住脸,蹙了眉头,开口时声音亦是冷淡:“五日不见,你去哪里了。”

仿似不曾听出他语调里的淡漠,阿虎抬眼,目光相对:“这五天里,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那是无比坦率真诚的神情态度。

可是坦率如何,真诚又如何,无缘无故消失的这些日子,便能因为一句想事情而轻巧带过?

吱吱不想搭理他。

“这些日子,兴许你没察觉,我对你,与从前有些不同。”

“我知道的。”还是接了话。

“你不会明白的,这些天,我心里怎样想。”阿虎走近了,坐在他身旁,专注地看少年轮廓美好的侧脸,“我变得很怪,想永远看着你,占着你,不让旁人靠近,我讨厌松鼠,不过是因为他时常腻在你身旁,赶也不走。”

这些变化另阿虎不知所措,甚至暗暗疑心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患了什么怪病。倘若真是怪病,有的救吗。

没救的,那时候,酒肆的猫妖这样回答,动了情而不自知,蠢到没救,深陷其中而难自拔,痴到没救。

见他一副呆模样,猫妖叹息,塞给他一叠旧书卷,三五卷,记着人间风月事。

阿虎茫然地翻开书卷,一页,两页,待到全数看完,已是夜半时候。猫妖支着下颚睡着,间或发出轻微的鼾声,桌上一盏灯亮着,昏黄地映上手中书卷。自右及左,一行行地阅过来,心中的一团迷雾渐渐被拨弄开,一心寻求的答案分明地摆在他眼前。

他想起自己那间小小的铺子,铺子外结伴往来的男女。

春时,夏时,秋时,冬时。

人间的爱侣,不间断地现在他眼前。他坐在窗间裁衣,好奇地观望窗外景象。

初遇,复见,相伴,离分。无非这样的开始,这样的结局,即便数十年恩爱如初,携手归去,仍旧不算长久。生同时,死同时,可是之后呢,各自转世,改了面貌,又是另一段故事了。

消弭了从前的记忆,那么谁识得谁呢。

仍旧不长久。

阿虎不愿他与吱吱,像那些人一样,他希望这段情感与联系能够长久留存,相伴过数千年,即便转世,也要再度寻到,再度相识。

他想霸住吱吱的一切。

这一世,下一世,再下一世。

这些妄想,不该是属于友人的。

彻底想明白不过指顾间的功夫,阿虎已然失了睡意,他看着外头悬着的茜纱灯笼,暖的光映着寒的月,不相融的事物摆在一处,失了热烈失了清冷,仰头看着,只是静。

阿虎一夜未眠。

现下二人目光相对,细细思索多日的话语再也抑制不住,他终于说出来:“吱吱,我想,我是喜欢你的。”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1 00:00:00 +0800 CST  
第二十章 开窍



心绪难以平复时,荷塘是最好的去处。

吱吱半躺于小舟之上,眼睛仿似看着身旁亭亭的荷,定定地,不错视线。

清风,绿荫,水波,荷香。本该使人身心清净的事物聚在一处,反倒更为吱吱心上添些焦躁无措。

阿虎竟说了那样的话。

不受控制地,脸颊热烫起来,吱吱只得捂住,兀自睁大了眸子:“分明,还只是好友,怎么突然说喜欢。”

不是一生一世,而是生生世世长久的情感,不再是纯粹友情,而是像世间爱侣那样纠缠的,难言的,互为陪伴的情感。

太奇怪了。

吱吱不通人间情爱,却被友人抓住,来上一段情感真挚的剖白。怔愣地注视着阿虎的脸,他下意识后退半步,却被人发觉了动作。阿虎锢住他的手腕,强硬地拉至身前,思绪混乱间,眼前便是那人近在咫尺的脸庞,柔软的物事覆上他的嘴唇,温存地厮磨片刻,复又离开。

心跳一时间变得很快。

一下一下急且乱,仿佛要跃出腔子。

阿虎松开对他的桎梏,离远了些距离,视线只是凝在他脸上:“现下我且问你一句,同我在一起,好是不好?”

见他长久未曾答应,复道:“若是同我一起,我会待你更好,想要什么,只要我办得到,都给你。”

虎妖天生的压迫感终于得以展现,纵是不曾再有肢体触碰,吱吱仍旧觉着别扭。摸一摸嘴唇,终于支支吾吾地开了口:“阿虎,你一回来就变得这么奇怪,我,我不知道……”

“现下我只想听你的回答。”

“我一样喜欢你,可朋友,不是一样能够相互陪伴,为什么一定要,变成另一种关系。”

纵然语调柔和,可阿虎不想要这样模棱两可的答案。

是或不是,不过一句话。

吱吱说不出口。

被人这样注视着,要求一个答案,委实太难,他甚至不知道那些情感是怎样地留存在阿虎心里,又是怎样促使那个人脱口而出,不容推拒地追问一个答案。

他想起小白与青年,和睦时依依挽手,细语情话,眼眸里满溢温存爱意。

可惜太不长久。

人心不长久,感情不长久,说变即变,最终分开,也不见得各自记挂。

这样的情感,哪里好。

可是阿虎,不一样的。吱吱告诉自己,阿虎虽不如那青年满腹温柔情话,却也不会抛下他,与旁人结作姻缘。阿虎不会舍得冷落他,撇下他,让他如小白一般独坐着伴月饮酒。

阿虎没有那么不牢靠。

可是……

方要明晰的思绪再度混乱,吱吱看着面前的男人。眉眼间不复冷厉,唇角扬起,再自然不过的温柔笑意。

可他的眼神,分明是执拗地,要一个答案。

什么是答案呢。

吱吱无措地立在原地,却听见那人再度发问:“同我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好不好。

脑中只是盘桓着这三个字,只字片语在心中兀自裹成一个结,凌乱难解。

吱吱一点儿都不喜欢作抉择。

他听见自己慌乱的话语:“我知道你想要一个答案,可是我内急,忍不得,所以你且再等等,我出去一下,回来再同你继续说。”

不等阿虎回答,便用这拙劣的借口遁了。

现在想想,只觉得丢人。

荷间清风拂过面颊,吱吱坐起身,小船悠悠随波前行。

他嗅见松鼠的气息。

行踪不定的松鼠最爱去的地方也不过荷塘,这一回,倒是恰巧遇见。

松鼠只是挤进那小舟中,似是漫不经心,问:“我猜你先下心情不大好,不然不会离开铺子,来到这里乘凉。”

“不过有些乱,倒谈不上烦心。”吱吱看见松鼠随身携着的酒壶,便道,“将果酒分我一些呗,兴许喝完后,我也能想明白那些事情,不至于心乱。”

松鼠将酒壶递与他,看着他明显苦恼的面容,略带稚拙地饮下壶中酒液。

“能令你心乱的,无非是铺子里那一位。”他看着吱吱泛上薄红的面颊,不由调侃,“果酒都能喝醉,你也是特别。”

没心情同松鼠争辩醉与不醉的无聊问题,吱吱随手将空酒壶抛掷水中,微醺后话便多起来,心中缠着的结纠在一处,难受,为了排解这些情绪,吱吱索性将心情全数倾吐。

松鼠在一旁专注听着,间或插几句微妙言论。

“也是,既然你不明白,他不该这样追问,这样的事情,一时吃惊也是难免。”顿一顿,松鼠道,“这些事总要各自心甘情愿,一方逼迫总是不好,何况他与你做久了好友,却忽然同你表露心意,也奇怪。”

即便醉中,吱吱仍觉出松鼠话语中的不对劲。

“阿虎没有逼迫,他的性子我明白,这样问,定然思索踌躇过许多天。”

下意识地反驳,再顺着方才脱口而出的话语想过去,是了,阿虎肯这样问,这样做,定然思虑良久,是下定了心,不会变。

松鼠的面色不大好看。

隔了良久,方道:“可感情的事情说不准,他对你有情,你却未必对他有意,做了那么久好友,若你喜欢他,一早便同他一起了,何况你从来不明白这些事情,又如何回应他的心意,好友是一回事,爱侣又是另一回事,需得分清楚。”

虽说松鼠的话语有些道理,但吱吱就是不喜欢。

莫名的。

“好友与爱侣,不过都是要相互陪伴的人,何必分得清楚。”

说出这句话之后,方后知后觉地发现些不对劲。

松鼠听罢,只是笑,那笑意有些冰冷意味:“不一样的,你不会因为好友的一句话红了脸颊,一个举动记挂良久,然而若是有别的情感,便不同了。会记住那人细微的动作,视线会移不开,想起来时,心中的感觉也是不同。”他敛去笑意,情绪一时不受控制以至于言语冲动,“我想起你时,便与想起旁人不同。”

可惜吱吱直接略过最后一句话,兀自纠结于前头的话语。

记住那人细微的动作,视线移不开,想起来时,心中感觉也是不同。

是了,他对于阿虎,确然如此。有时候二人不经意的一个对视,亦会使得吱吱有些不知所措。

头一回听见阿虎说喜欢他,仔细论来,心中并无多少排斥,只是吃惊,混乱,不知作何反应,怕那情感不及朋友长久,便想逃。

怕不长久,不过是想要长久。

懵懵懂懂,竟也悟得心中所想。

怕那判定标准是假的,吱吱急切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松鼠只当他明白了自己心意,心中欢喜,便扬了笑意:“千真万确。”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2 00:06:00 +0800 CST  
为了让吱吱尽快开窍我也是蛮拼的,松鼠越发有了悲剧的喜感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2 00:07:00 +0800 CST  
第二十一章



吱吱从未见过松鼠黯然的样子,他一向不擅长安慰旁人,此时松鼠恹恹地垂了头,看不清神情,吱吱知道他难过,却不知要如何开口。

其实不过也是因着一场误会。

他记得方才,自己欢喜地下了结论:“原来我也是喜欢阿虎的。”

其实是有一点害羞的,他腼腆,又懵懂惯了,蓦地被人点醒,难免想到从前发生的琐碎小事,暧昧接触。于是自铺子里遁走前,阿虎那一个吻,也仿佛仍在唇上残留触感,麻痒,又温柔。

“多谢你,叫我想明白。”

说出这一句话后,回答他的只是静默。

小舟缓缓地行,转过莲荷繁盛处,将靠岸。

“你说,你喜欢阿虎?”

隔得太长久,以至于松鼠再度开口时吱吱一时未反应过来,愣半晌,方道:“嗯,是啊,方才我问你那些是不是真的,你说是真的。”

“你未听见最后那一句?”

那是一句不甘心的问话,松鼠将掩藏的心思表露,却只是成全了旁人,他不能甘心。胸臆间堵了烦闷,复问一句:“你当真未曾听见?”

“是我漏听了什么?”

一如初见的澄澈瞳眸,其中只是好奇,没有半点旁的情感,若要仔细论来,应是有几分对友人的关切。

仅是关切。

早该想明白的,吱吱待他,不过如关系稍好的友人。无论他这一方如何费心思拉近二人距离,也是徒劳。

松鼠苦笑:“你没有漏听,不必多想。”装不出平常模样,便垂了头,继续道,“其实明日我便要走了,本想将你一同带走,现在想想,还是作罢。”

说完这一句,便没了言语。

独留着吱吱在一旁兀自揣测他心情。

最后离开,终于挤出一点温柔笑意,松鼠回转身:“明早记得来送我啊,仍旧在荷塘。”

随即便有一点黯然,他原本想要陪着吱吱,一起看过残荷,不过现下,只能各自欣赏。怕笑意维持不住,松鼠也不再滞留,转身上岸,背影逐渐淡了。

吱吱觉出一点怅然。

小舟已然停靠岸边,然而他不想下去,也不想操纵小舟,缓慢游荡于莲荷之间。

发一会儿呆,再去找阿虎,将自己的心情讲明白。

方才遁走,阿虎定然难过。

可是见到他,要说些什么,先为自己中途逃走道歉,再做一番剖白,将松鼠的话告诉他,最后说一句,所以我明白了,我也是喜欢你的,兴许,我们也可如那些人一样相处,长久地互为陪伴。

吱吱不如阿虎嘴拙,这个时候,却有些担心说出这样一长段话,会不会结巴,若是支支吾吾,多丢脸。

后知后觉到这种地步,已经够笨拙迟钝。

不过是欠阿虎一个回应,三两句话,说不好吗。

暗暗捏了手心,正待上岸,却看见阿虎于不远处立着,像是无声无息地等了很久,目光相对时,不大自然地闪躲。

“阿虎,你什么时候站在这里?”

真正面对了,反而要自然许多,没有局促没有支吾,反倒是阿虎,望住他,笨拙地解释:“我猜你在荷塘,便来这里找,其实并不是很久,方才松鼠要走时,我便过来,一直站到现在,你们的谈话我并没有听得很清楚。”

呆呆傻傻的,想要解释什么呢。

听见了如何,又不会怪他。

在惧怕些什么呢。

“笨。”吱吱浅笑。

阿虎笨,他也不见得多精明,同样笨拙,恰好配作一双。

阿虎仿佛有些不服气:“我只是怕你生气,偷听别人说话总是不好的,先前我心急,吓走了你,现下若是你再因为这件事厌恶我,就……”

太划不来了。

是他做事不够妥帖,情感充斥胸臆,脱出口,锁不住。

“若你实在讨厌先前我对你说的话,便忘掉吧,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们仍做朋友,好不好?”

小心翼翼,唯恐吱吱厌恶了他,自此不再理会。

分明只是一只绒绒的小灰鼠,齿与爪不够尖利,身量又小,人形虽漂亮,却也只是个青涩少年,没有哪里能够伤到一只虎妖。

可是阿虎有些怕他,怕到要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语,是否会让少年不喜。

他多怕吱吱如两百年前,一声不吭便离开,只剩他孤单地,守着小小的铺子。

若是吱吱不走,那么他愿意收回之前的话,仍做好友,每日相对,也是知足。

“不好。”

吱吱看着阿虎,重复道:“仍做朋友,不好。”

一句话,阿虎黯淡了眸子,原来吱吱真的因为那一段剖白厌恶他,朋友都不愿做,不甘心,后悔,但又有些奇异的满足感。

至少他说出了心中想法。

至少他的想法能叫吱吱明白。

除却日后不能再有接触。

这一点最叫人难过,阿虎勉强扯出笑意:“不做朋友也是能理解,毕竟我同你说出了那些话,怎样做是你的自由。”

仿佛故意捉弄,吱吱只是沉默,待到阿虎面上的沮丧神色愈发深了,方柔声道:“不再做朋友,是因为我也喜欢你。”

真正说出来并没有想象中的艰难。

阿虎抬眼,讶异地望住他。

有惊,有喜,更多的是难相信。

方才逃走,现在却说喜欢,吱吱一向不爱骗人,可是阿虎仍旧不大相信。

大约是梦吧。

像是知晓他心中所想,吱吱走近了,与他目光相对,温和地:“你没听错,我说,我也喜欢你。”

“只要你不抛下我,我也不会抛下你。”

渐渐凑近了,吱吱看着面前兀自呆愣的人,忍不住笑,心中只是甜。

他大着胆子勾住阿虎的脖颈,凑上去,生涩地吻住对方的嘴唇,停留片刻,便离开。

阿虎摸一摸自己的嘴唇,如在梦中,然而那又不是梦,唇上仍有吱吱的触感,青涩的,清甜的。

亲昵地搂在一处,气息也交缠。

吱吱转过身,松松牵住他的手,领他前行。

“我们回去。”

说这句话时,吱吱背转身,阿虎看不见他的神情,却看见他在发丝掩映间,微红的耳朵。阿虎回握住他的手掌,嫌不够亲密,便换作十指相扣。

掌心贴着掌心,于是那耳朵便更红了。

一样的笨拙,一样的生涩,不懂得如何表露感情,会害羞,孩子气。

可是阿虎喜欢这样的吱吱。

好与不好,都是他。

今后日日相处,亦是他。

掀开纱,挥散雾,表露心期,终得明朗。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7 23:28:00 +0800 CST  
两只在一起了,于是正文就这么写完了,词穷的我感觉结尾有点别扭呢不过算了懒得改,之后会有三个番外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7 23:30:00 +0800 CST  
谁来教教我怎么写肉,肉渣番外卡住了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8 15:02:00 +0800 CST  
番外一



这些日子,阿虎有些烦恼。

吱吱终于接受了他的心意,不管之前多懵懂迟钝,最终也在一起。每日惯例的裁衣,招呼客人,偶尔还会同吱吱一同去酒肆处打扰酿酒的猫妖。

细想来,与从前没什么不同。

仍是友人的相处。

他们之间像是少了什么,阿虎偶尔会仔细思索,吱吱却是浑然未觉。修炼,玩布条儿,去街巷处寻找可口吃食,馋嘴了尝试酿一坛果酒……

唯独不曾关注过二人之间的事情。

吱吱仍是喜欢独处的。

多一个人固然多些温暖,然而比起相拥而眠,他更喜欢同阿虎一起坐在窗子前,望着窗外景象,看腻了,再回头看一眼阿虎仔细裁衣的侧脸,各自做各自的事情,自在悠闲。

“诶,你忽然凑过来……”

要做什么。

剩下的话被迫吞入肚腹,阿虎锢住他的手腕,强硬地,唇瓣压上来时,人也被推至窗框处,没有挣脱的余地。

挣脱不得,便不要挣,何况唇齿相触的滋味那样好,柔软麻痒,偶尔的亲昵厮磨足够他觉出丝丝的酥,即便齿间轻咬,也是温柔。

分开时候,喘息渐平,然而身上渐起的燥热却未曾减下半分。莫名的烦躁里,吱吱无意将领口扯开,细瓷新雪一般,白得晃眼,浅碧衣衫将纤细锁骨掩去一半,余下一半,只藏在衣物遮掩处。

半掩藏,勾人去揭。

阿虎怔怔看着少年晕上薄红的双颊,只觉燥热更甚。

要做点儿什么。

现下,应是要做点儿什么的。

兴许是受了蛊惑,阿虎再度凑近他。

吱吱热了脸颊,疑惑地看向阿虎:“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是怎么了?”

“我们之间,缺了些东西。”

“我怎么没有发觉,缺什么,你告诉……”

再度被人堵住话语,吱吱挣扎片刻,只得闭了眼睛感受唇上的触感,方才阿虎就这么直直看着他,没有任何预兆地,便将人摁在衣料堆就的柔软床铺间,支了双臂,牢牢锁住。

四目相对,吱吱难得主动勾住阿虎脖颈,拉下来,狠狠咬一口。

他不大喜欢被人压制的感觉。

想挣脱,却不如阿虎力气大,气闷憋在心里无处发,只得嘴上泄愤,下了力气,却听见阿虎一声闷哼,沙哑的,亦不知是不是痛。

于是那唇舌不依不饶地纠缠过来,吱吱也不愿服输,与之交缠片刻,便也溜至阿虎口中肆意挑弄,虽生涩,却足够使得阿虎乱了呼吸。吻愈深,也愈缠绵,混乱间衣物被人解开,扯去,只余一件雪白中衣松松挂在身上。

阿虎犹嫌不够,低了头在脖颈处留下一串红痕,一路向下,手指不老实,隔着衣物,抚摸胯间物事。

吱吱觉出下身的变化,被阿虎触碰着只是难耐,燥热,又胀疼。喘息渐渐急促起来,想要挣脱,奈何双手被阿虎锢住,屈腿去挡,也被按下去。

只得隔了水雾看着阿虎将他衣裤褪去,一手握住的模样。

终究忍不住闷哼,闭上眼睛,肢体的触感更为鲜明,感觉到阿虎的动作,于是断续的声音自唇齿间不断溢出,只换来阿虎沙哑的安慰。

“你别怕,我不伤你。”

要做什么呢,太奇怪了。

手中的动作停了,吱吱一时有些不习惯,下身被晾在一旁,难过极了。

不敢睁开眼睛,黑暗里,他听见阿虎紊乱的喘息,间或几声细小呻吟,憋在口中,偶尔自唇缝齿间泄露的细小呻吟。

做什么呢。

掀起一条缝,吱吱偷眼看过去,也只一眼,便又合住,不再睁开。

阿虎竟……

脸更热了,身上亦是燥热不断,吱吱不敢再偷看。阿虎兀自动作着,已然没了功夫去管他,双手恢复了自由,然而吱吱不想溜走。

有点害羞,却又暗暗期待。

待到再次感受到阿虎的气息时,下身已然被柔软的所在包裹,一样的热,紧密贴着他,碾磨过,细微地颤抖。

太大的刺激,忍不住向上动作。

听得阿虎闷哼:“你……别动。”

已然难以忍受,倘若吱吱再动一下,阿虎难保会软了腰,失了力气。

缓和片刻,他看见身下少年绯红的脸颊,脖颈处艳色痕迹,向来明澈的漆黑瞳眸含了水雾,忍得难受,眼角处都绯红。

那样一双眼睛,望住他……

顾不得身下不适,阿虎抬起腰,复又落下,循环往复,渐渐动作顺畅起来,一时间喘息不断,惊了窗外的雀鸟。

未曾有过的奇异感觉,失神时,便是没顶的快感。

云消雨歇,各自躺下,吱吱看一眼阿虎,发觉对方也是倦极的样子,便凑过去于他额间一吻。

“我知道你让着我。”

阿虎搂住他的腰,红了脸颊:“休息片刻,再去泡澡。”

轻声应了,吱吱闭上眼睛,唇角弧度美好。

奇怪的事情,竟也有奇怪的满足感。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8 17:43:00 +0800 CST  
写得我脸都红了,终于憋出来这一段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8 17:45:00 +0800 CST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18 17:45:00 +0800 CST  
番外二


隔了那么久,小白终于回到山中故里。

修行的时候长了,前尘旧事便也随时光暗暗褪色,一点一点,直到心中只留短暂片影,偶尔略过,却是再无多大感觉。

从前真切存在过的悲欢,愤怒,与怅然,仿佛也随着一日一日年岁的增长淡了痕迹。

他记得吱吱是找到了一位良人,互为陪伴,不相离弃。

不像他,分明是美好的开始,最终却是黯淡结尾。

他寻到从前的洞府,正待迈入,却见里头坐着位白衣青年,背对着,不见脸容,惟见那未束的发及肩散着,乱糟糟纠结一处。

“大白,你怎又到我这里胡闹?”揉一下隐隐作痛的额头,他终是一声叹息,无奈地,“那一回我回来,你便赖在这里,喝醉酒似的,乱缠人。”

那青年闻言,回转身,漆黑的眸子怔怔望住他:“我以为你不再回来。”

“这是我的洞府,为何不回来。”他走过去,坐于青年身旁。

大白与他并无血缘关系,不过洞府挨得近些。山中精怪名姓随心,同是通身雪白的小鼠,个头大的唤作大白,小的便换作小白,日日相见,自年幼时光陪伴至彼此四百岁。

四百岁,小白下了山,遇见那个凡人。

动心是意料之外的事情,那一日他不过醉在酒肆中,却被那个人接近,欺他醉中迷糊,宛转言语与他交谈,以美酒为契机,留下住处所在。

动了心,即便醒后,仍旧赴约。

时机算不得适宜,情感算不得深厚,兴许他们的感情算不得适宜,然而他仍旧喜欢那个人。

不过心中一点悸动,推他一步一步,一步一步。

最初是那个人开的口,最终,仍是由那个人支吾言语。

他依稀记得,那是一个夜晚,带些微凉意,那人站在他面前,低着头:“家中做主,叫我娶她,日后我也要接管家中事务,咱们,便自此断了吧。”

他一向是骄傲的性子,不肯低头,不愿低头,可现在却任由他人将自己抛掷,丢弃用厌的旧物一般。

怎么甘心,怎肯甘心。

抛下脸面留在那人家中,却只是被人日夜躲着,躲着。

偶然的一瞥,见那人与旁人热络交谈,待到目光相触,却只剩无措仓皇,移过眼,侧过身,匆匆离去。

从前的温存暖意,去了哪里。

那个人变了心思,违背誓约,追不回,何必追。

晚间的凉意抑不住酒液的燥喉,一杯,两杯,入了肚腹,最后反倒悟出些清醒。

姻缘聚合,不过心中一点痴念妄想,痴心散去,因缘便也随之淡去,放下后,从前的求不得也不过一场旧梦,偶尔想起,却谈不上怀念。

淡去了,便决绝。

任旧人如何,于他心中不过陌路,再放宽些,过路人。

过路人的悲欢爱恨,本是无关痛痒。

自此不再下山,一日一日,枯燥修行。

时光倏然逝去,得道之后,他更了名姓,便是无忧的仙人。

偶然回山探看。

原来自小陪伴身侧的大白一直记挂着他。

“做神仙好不好?”大白仰面躺着,枕住胳膊,仿似漫不经心,问。

一边问,眼角余光瞥向小白,晃神时唇角上挑。大白知道小白模样秀致讨喜,然而做了仙人后,他周身愈发多了清冷气息,眉眼处少有笑意,轮廓偏如笔墨细细绘来,黑的发,白的衣,端坐时,便是静美画卷。

却是生人勿近的疏离。

这些年,当真的变了许多。

小白闻言,兀自摇头。

留在仙山的日子,虽清净自在,却终究少了些什么,有点寂寞。

他开始想念山林中的日子,想念记忆里那个总是不得安生的邻居。

年幼时便喜欢黏在他身后,直到现下,仍旧未曾改。他看着身旁这个人,死死环住他的腰,唯恐下一刻他离去的人:“放开些,勒得疼。”

大白却未曾放松稍许,力道不减反增:“既然不好,便不要回去了,留在山里,我们仍做邻居,也不要下山,山下的凡人都是混账,你从前被骗过,不要再犯傻,被骗第二次。”罢了,仍觉不够,抬了眼添,“我在这里,不会让你被他们骗。”

仿似喝了暖酒,心中都是暖热。

小白看着紧抱他的人,应道:“好。”

与这个人在一起生活,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20 23:46:00 +0800 CST  
本来想展开多写点可是我太懒了,其实就是大白从小对小白有好感,懵懵懂懂不明白,之后懂了,但是那时候小白已经得道了,大白找不到他,之后小白回来,大白就顺其自然黏上他,最后他们在一起了,表达爱意的过程嫌麻烦就不写了,原本想让大白说一句“回头看看我”之类的话,但是写这个肯定会加长,就算了,如此懒的我╮(╯_╰)╭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20 23:46:00 +0800 CST  
刚写了个短片段,关于小白离开后,那个青年公子的内心活动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21 15:05:00 +0800 CST  
他的日子兴许称得上春风得意。


如花美眷,举案齐眉,三两红粉知己,一双可爱儿女。这一切再好不过,然而他渐渐的觉出枯燥烦闷。


夜深的时候,那个少年时时入他梦来。


白衣乌发,人也如冬时的细雪,带点疏离,然而那双眼睛看向他时,其中的冷寒便统统化去,转作盈盈笑意。


是他先招惹的少年,也是他先将那人抛却。


他是寻常凡人,总是要生活的。


一开始便是游戏,再喜欢,总要分离。


只当一场旎梦好了,梦醒来,不要留痕。


他记得少年那时候的神情,红了眼圈儿,却仍是望住他:“不行,不甘心。”


狠不下心将其赶出宅院,便只能每日躲着,四目相对时,骤然移开视线,匆匆逃离。


他以为少年会一直赖在他府上,一日,两日,他甚至想,若少年仍旧执着,便仍像从前那样相处在一起,不过隔着几个姬妾,那人喜欢他,应当不会在意。


然而正是那一个夜晚,他整理好了言辞,沿着曲折回廊,走至门前,看见的不过是几只空坛子,歪歪斜斜地丢在地上,桌上却是整齐摆了一排事物。

环佩,玉簪,未穿几日的新衣。


皆是他从前送与小白的东西。


一样不少,安安静静置放,仿佛无言嘲讽。


人不见了,旧事物,留给他。


他以为少年耐心等他,却不知人心会变,他会辜负旧日誓约,那么少年淡然放下,决绝离去,也是情理之中。


一颗痴心,终究得脱。


他该欢喜的,扬起唇角,却无法扯出一个真心笑意。


一岁一岁,那怅然愈发深重,不是没有找寻过,他记得少年曾有个唤作吱吱的朋友,交情甚笃,于是去了那间小小的铺子,只盼寻到少年身影。


“小白回了家,过得很好,你不要去扰他,便是你去,他也不会理你。”


那朋友倚在窗间,眸中些微厌恶。


黯然离去,匆匆数载,十数载。


时光过得那样快。


小白早已放下,他心中的痴妄,却愈发深了。


为人父,为人夫,只是累。


因为求不得,心中那一点片影,便愈发珍贵,少年的笑眼,少年醉酒时酡红的面容,只对他敞开心的信任模样。


太远了,是他辜负。


悔也难回。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21 15:05:00 +0800 CST  
发现小白的性格很之前写的不一样了,不过算了,疏离一点也还好

楼主 朱砂灼灼  发布于 2015-04-21 17:20:00 +0800 CST  

楼主:朱砂灼灼

字数:42155

发表时间:2015-03-23 21: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22 23:17:18 +0800 CST

评论数:6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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