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翻译——芬罗德与安德瑞丝的辩论(出自HOME10)

这很难解释。我父亲开头的疑问(从下文来看)是这个意思:“就本文来说,显然应该让安德瑞丝拒绝...”,但他接下来又写了一段话,即安德瑞丝“在压力下”被迫透露的传说内容(我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原本”一词);这是堕落传说第一次出现,也是“阿丹妮尔的传说”的最初萌芽。但这段概述与她在文稿A(p351)中对芬罗德说的那番话十分相像,甚至大部分都完全一样;而它又是从一份更早的遗失作品中衍生出来的。似乎那份遗失的作品并没有包含有关“堕落”的内容,所以我父亲才会提出一开始的疑问:“应该让....”
文稿C证明了我父亲曾经考虑过在阿尔达的“宗教理论体系”方面衍生出的这些新的发展方向。如果追溯他更早的作品,读者就能发现一个具有重大意义的转变。在1951年写给Milton Waldman的说明中(131号信件,P147)他写道:

人类的命运(或礼物)便是死亡,从世界的局限中得以解脱。因为整个传说都是以精灵的视角呈现的,所以必死的命运并没有一个神话上的解释:它是神留下的谜团,而“神对人类的构想始终隐藏着”;它既被永生的精灵艳羡,也是伤痛。...
在这样的宇宙观中有所谓的一次“堕落”存在:我们会将它称为天使的堕落。尽管在形式上当然与那个基督教神话相当不同。这些“全新”的故事并不直接从其他神话传说中萌生出来,但它们不可避免地包含了大部分曾在古代广泛传播的神话的动机与成分。不管怎么说,我相信神话传说大部分仍是基于“现实”的,即使是现代的传说也是如此;过去的真相留存在传说之中,当下与未来的真相最终也是殊途同归。所有的故事最终都与“堕落”纠缠在一起,至少在我们所知的范围内都是如此。
所以在精灵开始记述“历史”之前也有一次“堕落”,(出于我曾经解释过的那些原因,人类的初次堕落在这里没有提及——在人类登场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是久远的过去,只留下一些传言,说他们曾经落入大敌的掌控,有些人为此悔恨不已。)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37:00 +0800 CST  
“出于我曾经解释过的那些原因,人类的初次堕落在这里没有提及。”那些原因是什么?我父亲肯定在这封信的开头提起过,他写到亚瑟王传说“显然包含着基督教信仰,并且与之纠缠甚多。”以及:

出于某些我不愿详细解释的原因(这对我来说似乎总是如此)。神话与传说如同一切艺术一样,必然含有道德教义、宗教上的真相(或者错误)这样的成分,也必然会对它们有所反应,尽管它不一定明确地以“真实”世界所熟知的形态呈现出来。

然而,在写这封信以前的几年我父亲曾拟过一些涉及“Andune之沉没”的草稿,其中有一份简短地提到过人类最初的堕落,也顺带提起了一些关于上帝对人类最初设想的推测:

人类(作为跟随者或第二种族)较晚出现,然而有人猜测上帝对人类的最初设想便是让他们(在成长起来之后)接过大地的统治权,最终成为维拉,从而“为天国增添荣耀”,Iluve。但邪恶(以Meleko的形态出现)诱惑了他们,于是他们堕落了。

稍后他又在这份草稿中写道:

尽管所有人类都已堕落,但并非所有人都仍处于奴役之下。有些人悔过了,奋起反抗Meleko并与埃尔达结友,努力忠于上帝。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38:00 +0800 CST  
这里显然阐述了一种信仰(无论它的意义如何——这究竟是谁的“猜测”?),介绍了一种由“邪恶之魂”米尔寇带来的人类天性与命运上的巨大变化。
但在1954年,他给Peter Hastings写信时打了一份长长的草稿,但这封信并没有寄出去(第153号信件):
...我的神话体系,特别是《魔戒》之后紧接着的“努门诺尔之没落”,是基于我的个人观点写成的:即人类本身就是必死之身,决不应该追求肉体上的“永生”。
他在这里加了一条脚注:
既然“必死”在这里是神给予此生儿女(the Eruhini,独一之神的儿女)的礼物,而不是对于堕落的惩罚,你们可能会认为这是一种“异教”(译注:原文为bad theology)。或许在现实世界的确如此,但它其实是基于现实和神话的合理想象。
在1954年的另一封写给Robert Murray神父的信中(第156号信件,P205脚注)写道:

但这篇神话(努门诺尔之没落)的观点在于死亡——人类生命的短暂虚无——并不是对堕落的惩罚,而是一种生理上(同样也是心理上,因为躯体与灵魂同为一体)人类自然天性的组成部分。

因此对我来说,在Athrabeth Finrod Ah Andreth中解释我父亲关于这些事情的想法还是有些困难。不幸的是,文稿开头标出的问题实在是太过简略了,尤其是“它已经(似乎不可避免地)变得太像模仿基督教传说的拙劣作品了”。显然他指的不是堕落的传说:他明确地提到这样的传说会把“它”——大概是Athrabeth——完全变成“模仿基督教传说的拙劣作品”。
他是在说Athrabeth中提出的那个令人震惊的理论吗?就是文稿A中“人类的巨大希望”,终稿中的“古老希望”,即一如最终将亲身进入阿尔达、制服米尔寇?“注解”对此还有更深的定义:“芬罗德...可能得出了一如的降临将与人类密切相关这一结论:一个充满想象力的猜想或愿景便是一如将以人类的形貌亲身降临。然而这并没有出现在Athrabeth中。”“一如将以人类的形貌出现”——尽管我父亲在这里注解了“这在Athrabeth中没有出现”,但这绝不是一种模仿,甚至连刻意对应都算不上,而是阿尔达的“理论”在基督教信仰中的一种特殊延伸——以幻象、希望或预言的形式出现;我父亲在1951年的信件中认为在“第二世界”中必然会出现“道德教义、宗教上的真相(或错误)”的表达局限,Athrabeth的理论是对这一观点的极大冲击。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39:00 +0800 CST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43:00 +0800 CST  
附录
作者附注3 的开头“在精灵传说中,一如赐予了曼威让精灵死而复生的特殊许可,那时曼威因为Miriel和芬威的事情直接向祂请求裁决”这句话似乎有些奇怪,因为在《埃尔达的风俗与律法》中非常明确地指出(p221):“无躯体的fea选择或被准许肉体重生的唯一方式便是重新‘出生’”(只有Miriel是个“特例”,因为她“以原先的躯体复生”)。《律法》中这一说法的前提就是Miriel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自行重生;因此在维拉的辩论中乌欧牟说“Miriel的fea或许是出于必要才这样离去,但下定决心离开的fea 是不会反悔的。”因此“这实际上是她的错”。《律法》不可能写成于“进行有关芬威和Miriel的辩论时”,即不可能建立在“允许重生是(一如对曼威的)特殊恩典”的基础之上,那时对于重生的方式还没有任何暗示。
实际上是因为我父亲在完成《律法》之后,他关于死去精灵命运的看法发生了转变。而Athrabeth的作者附注3 中引用的那段话实际上也完全没有涉及“重新出生。”
有一份文稿被冠以“曼威与一如的对话”这一标题,在《律法》之后,在Athrabeth的“注解”之前写成。这份(打印)文稿计划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曼威与一如的问答,第二部分是有关意义与暗示的一次详细哲学讨论;但他最终放弃了这个计划,只留下了几页相当详细的“对话”。我在这里给出第一部分,即较原版更为短小的“对话”:
曼威对一如说道:“看呐!我们未曾预料的邪恶已出现在阿尔达:您赐予永生的首生儿女正因灵魂与躯体的分离痛苦不已,甚至在阿门洲也有一例。我们将逝者的灵魂召回阿门洲,使他们免遭黑暗侵袭,那些听到我们声音的灵魂都留在此处。难道没有方法能使他们重生、重新追寻您最初设计的道路?那些哀悼逝者的人们又该怎么办?”
一如回答道:“让灵魂重回躯体吧!”
曼威问道:“我应该怎么做?”
一如回答道:“让损毁的躯体重塑。或者让裸露的fea像新生儿一样重生。”
曼威说:“您希望我们这样做吗?因为我们害怕干涉您的儿女。”
一如回答道:“难道我没有给予你们治理阿尔达的能力与规则?你们有高于众生的能力,能在我的准许下塑造世界,你们的能力并没有退化。对于我的首生儿女,你们并没有将太多人从我所指定之处转移到阿门洲,不是吗?”
曼威回答道:“出于对米尔寇的恐惧和明智的考量,我们的确这样做了,虽然我们仍然因此惶惶不安。但将我们的力量施加于您创造的躯体之上,安置您儿女的灵魂,即使这是我们的能力所及,它似乎仍旧超出了我们的权限范围。”
一如说道:“我给你这个权限,这技能你们也已经拥有,如果你们稍加钻研,你们会发现所有儿女的fea都保留着躯体的完整记忆,而因为它们如今裸露着,你们也能清晰地捕捉到那些信息。你们可以使用这些信息复制出它们在邪恶降临前的躯体,与先前别无二致。这样它们就能重新回到生者的世界。”
曼威又问道:“哦,伊露维塔,对于‘重新出生’也是如此吗?那同样也在我们的权限与能力范围之内?”
一如回答道:“它在你们的权限范围之内,但并非你们的能力所及。那些你们认为适宜重生之人,假若他们自己清楚地了解此事的风险之后依然渴望如此,你们便将处置权交还予我;我会裁决他们。”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45:00 +0800 CST  
可以看出有关重生的问题已经引入了一个全新的维度。我父亲开始考虑在Miriel的死亡之前从未发生过死者的重生,因此只有在曼威的请求下一如才会完全宣告这样的可能和处理此事的方法。其中一种方法便是让fea像婴儿一样重生,但渴望重生的死者必须交由一如裁决。另一种方法是由维拉重塑肉身,使躯体“与黑暗降临前别无二致”:逝者的肉身重生。埃尔达学者的注释表明,“对话”后长篇的讨论基本上是围绕着与这种肉体重生有关的“本体”与“价值”展开的。
有一份文稿想法匆忙地写在了公文纸上,冠以“精灵的肉身重生”的标题。从中可以看出我父亲在摒弃“曼威与一如的对话”并写下Athrabeth的“注解”后对此事的思考。他匆匆用省略方式提及了“从第二对父母那里重新出生”是多么困难(无论在心理上还是事实上),重生者在成长的过程中会重新回想起前世的记忆:“全由命运注定”,这“违背了fea与hroa必须相互匹配这一基本概念。既然hroa从不同的父母那里得到了不同的血统,它就不可能与重生前的躯体一模一样。”这显然会使重生的fea感到痛苦。
他在这里摒弃了长久以来构思的“重新出生”或重生论:在重新审视自己的观点后,他似乎对该方式的正当性提出了质疑,将其视为精灵的存在理论的巨大瑕疵。但他也认为这是一个“进退两难”的境地,因为精灵的重生“在传说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唯一的解决方法,”他得出这样的结论;就是像《曼威与一如的对话》中一如宣布的那样,重造出与死者生前相同的躯体:fea中储存着有关hroa的记忆和副本,有关它“故居”的记忆精准而强大,足以作为重塑躯体的参照。
曼威与一如之间的“对话”并未被我父亲抛弃,也的确提到了“精灵的肉身重生”。(但既然一如已经明确地提出“重新出生”作为一种fea重生的方式,并且该想法也被我父亲在“进退两难”的境地中排除出去了,显然这份“对话”曾经存在过。)从中衍生出的新理论大意如下:因为精灵在阿尔达中原本是不死的,所以埃努的大乐章并没有遇见精灵的死亡和“无主”fea的存在。有许多在中土的精灵的fea聚集在曼多斯的殿堂里,但直到Miriel在阿门洲死去,曼威才直接向一如提出了仲裁。一如“接受并认可了这样的立场(position)”——尽管祂也让曼威明白了维拉本该更早开始对米尔寇的战争,争夺中土的掌控权,由此体现出他们缺乏了estel:他们本该相信在一场正当的战争中,一如绝不会让米尔寇对阿尔达造成让儿女无法出世居住的伤害。于是曼威对众维拉说:“这是伊露维塔在我心中是裁决:我们应该重拾阿尔达的治理权,无论付出何种代价,都要将昆迪从米尔寇的阴影下解救出来。”托卡斯闻言十分欢喜;但奥力感到悲哀,据说他(和其他的维拉)先前并不愿意与米尔寇开战,预感到世界的伤毁必然源自这场战争。
后文写道“所有死者的fear都去往阿门洲的曼多斯:一如给予了曼多斯召唤亡灵的权力,并为亡灵建造了一处处所,”这其中提到,曼多斯直到现在才拥有召唤亡灵的权力;但后来的“为亡灵建造了一处处所”难以理解,似乎是指在曼威与一如的谈话之前并没有等候之厅的存在(而先前在谈起“精灵的重生”时提到有许多无主的fear在“对话”前聚集在曼多斯)。
于是维拉被赐予了使精灵的fear用全新的躯体起死回生的权力;文章继续写道:“重生的fea通常会被留在阿门洲。除了一些像贝伦与露西恩这样的特例可能被准许回到中土...因此死亡对于中土的精灵和人类来说并无多大区别。但就如安德瑞丝提出的那样,能够再度重生、肉身重塑的可能性使死亡的恐怖程度在精灵和人类身上有了本质的差距。”(cf.Athrabenth p311)
我父亲随后想到,无主的fea自己是否也需要同意这种提取记忆来重塑hroa的行为呢(在晚期有关贡多林的格洛芬德尔重生一事的作品中,他已经坚定不移地将这一想法付诸实施)。他在这里写道:“fea的记忆已经被证明十分强大、壮丽而完整,所以本质的问题是‘物质’将作为‘知识’成为‘灵魂’的一部分——因此无论何时都能在灵魂的要求下重现。而中土的精灵的躯体将逐渐‘消逝’——他们或许最终只会成为记忆的载体?(在精灵看来)重生的躯体(Resurrection of Elves)是精神意义上的,可以依照自己的意愿自由决定自己的物质形态。如果伸手去碰,你有可能触碰到它,它也可能直接从你身边逃开——消失。它在空间中的位置也是全凭意愿决定的。”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46:00 +0800 CST  
无论是Athrabeth的注解中关于重生的文章还是作者附注3中都没有提到“重新出生”;而之后的稿件都明显地呼应了“重生的躯体(Resurrection of Elves)”那段话,因此作者附注3 中很明确地暗示了在曼威与一如的谈话之后曼多斯才拥有了召集亡灵的权力;附注中也有与“重生的躯体(Resurrection of Elves)”的说法相当接近的片段:
“在那里他们可以选择以原本的面貌重生或保持死亡状态。通常来说他们必须留在阿门洲。因此,如果精灵继续留在中土,他们的丧亲之痛就无法消除,死亡也没有得到完全治愈。但正如安德瑞丝所见,这样的信念与他们死后的未来有关,他们知道只要他们愿意就能继续在阿尔达的生活,而这让精灵与人类对死亡的看法变得完全不同。”
在创作顺序上有一个有趣的细节,“精灵的重生(Reincarnation of Elves)...”和作者附注3 中都提到“如安德瑞丝所见”,精灵与人类的死亡是相当不同的。因此在“精灵的重生(Reincarnation of Elves)”写成时Athrabeth就已经存在了;而注解却是在“重生(Reincarnation)”之后写成的。显然在Athrabeth和注解之间有一定的写作间隙。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46:00 +0800 CST  
有关“精灵的重生”还有一些衍生资料。在某种飞速思考、以至于笔尖无法跟上思绪的情况下,我父亲潦草地标注着“在阿门洲或Eressea重生的生命的确切性质必然是模糊难明的,有关‘凡人’到底如何到达西方的问题也是如此。”在这方面,他写到一如在“很久以前”将凡人的亡灵也交付给了曼多斯:“凡人死后的结局精灵并不清楚。有些人说他们与会去往曼多斯的殿堂,但他们的等待之地与精灵不同;而除了伊露维塔和曼威之外,只有曼多斯知道凡人的灵魂在到达西方海洋之外的寂静厅堂后究竟将去往何处。”弗罗多在Eressea停留——随后去往了曼多斯?——这是它唯一的延伸说法。弗罗多最终还是会离开这个世界(这也是他所渴望的)。因此他其实是在起航驶向死亡。
这可以与他在1951年写给Milton Waldman的《魔戒》说明结尾处的话形成对照:(这段话在Letters中被省略了,但在IX.132中有重新出现)
关于比尔博和弗罗多,他们被恩准同他们喜爱的精灵一同离开——一个亚瑟王式的结局。没有明确指出这究竟是一个关于死亡的“隐喻”还是某种治愈和重生的机会。
然而,在他1954年9月写给Naomi Mitchison的信中(154号信件),他写道:
...暗含的神话理念是:既然凡人的“天性”无法被永久改变,这就仅仅是一时的奖赏:获得治愈,从痛苦中解脱。尽管他们不再能回到凡世,但并不能永生下去,而仍然可以、也必将在自身意志的支配下死去——自主地离开这个世界。(在这样的设定里亚瑟归来是完全不可能的,是无谓的空想。)
很久以后,在1963年的信件草稿(第246号信件)中,他写道:
弗罗多在死前被准许、或被带到了海洋彼岸,并在那里得到治愈——如果这可能的话。他最终仍会“逝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都没有凡人能在大地或时间中永远存在下去,但至少在一段时间里,他得到了净化与奖励:能够在平和的环境中静思,真正领悟他在世间万物中伟大又渺小的位置,并在“未伤毁的阿尔达”的壮丽风景中度过最后的时光,彼时大地尚未被邪恶玷污。
(完)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47:00 +0800 CST  
一直在弃坑边缘试探的我终于刚完了!!!激动!!!!

楼主 幻璃樱花  发布于 2019-02-23 20:48:00 +0800 CST  

楼主:幻璃樱花

字数:46906

发表时间:2017-12-25 02:2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1-06 18:22:49 +0800 CST

评论数:17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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