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娥文】忘川渡
“杨戬参见陛下娘娘！”灵霄宝殿上响起了一道爽朗的声音，众仙家闻言纷纷让出了一条道，身着玄衣的杨戬慢慢走近，一双鹰目直直地看着宝座上的王母娘娘。
不过为什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玉帝呢？
这时，一只手拽住了杨戬的袖子，垂眸看去，原来是哪吒。只见哪吒一脸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二哥，你不在的这几天陛下生病了，天庭的事务暂由娘娘管理…”
杨戬屏住了呼吸，余光扫了王母娘娘一眼，却见王母娘娘凤眉一挑，“不用再找陛下了，杨戬，有什么事告诉本宫也是一样的。”
“启禀娘娘，小神已经找到赤石的下落。”杨戬说完，众仙家纷纷面露喜颜。
“那还等什么，赶快将它寻来啊！”王母娘娘很是急切，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杨戬打量着王母的神色，竟是找不到一点破绽，“寻石事关三界，杨戬定当尽力而为。只是，如今天庭之中存有异心，到时候怕是万事难为。”
闻得此言，王母娘娘眼睛眯了眯，还没等她开口，托塔天王李靖便踏前一步，他的眼底全是不满，就那么似有似无地掠了杨戬一眼，“我天庭个个都是肝胆义士，悲悯无私，三界万物皆可为证。怎么就成了真君口中的三心二意之众？”
“是啊。”
“真君此言真是不妥！”
“身为司法天神怎的连自己都约束不了？”
一时间众仙的怨声此起彼伏，若是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人，杨戬怕是难逃此难。
只要一触及到他们伪善的面具，他们总能急得跳脚，思此，杨戬冷笑。
“诸位仙家稍安勿躁。”王母娘娘抬了抬手，她一脸严肃地看向杨戬，似要将他看出洞来，“寻石是天庭的要事，天庭自然是一条心。杨戬，你身为司法天神是不是应该给众位仙家一个解释？”
杨戬笑意更深，他随意一作揖，“娘娘恕罪，小神没有诋毁各位仙家的意思。”
“哦？那就是在怪天庭不够善待你杨戬？”
“杨戬不敢。小神所说的异心不过是提醒有些人，手伸得太长可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的，”杨戬脸上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冷漠威慑，看得人如逢腊月飞雪。
“杨戬！你这分明就是拐着弯地瞧不起人！”李靖仿佛嚼了好几斤炸药一般，要不是哪吒死命地拽住他的袖子，怕是就要冲上去跟杨戬打上三百回合。
哪吒纠结地看着自家父亲，怎么今天的爹那么奇怪，平日里那个绷着黑脸，举止一丝不苟的天王哪去了？
杨戬余光扫了他一眼，便抬眸看向一时凝噎的王母娘娘，“小神身为司法天神，出言提醒乃职责所在。敢问娘娘小神这是做错了吗？”
王母娘娘深吸了口气，头上的流苏步摇似乎也被气得发颤，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她依旧端庄坐着目视大殿，“诸位仙家若是无要事禀报就先退朝吧。”
“司法天神留下，本宫有要事相讨。”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待其他仙家慢慢离去，杨戬收起了一切神色，阴骘地看着座上同样变得冷漠的王母娘娘。
只见王母娘娘深吸了一口气，凤眸流转看来极其不耐烦，她清了清嗓子，“在本宫面前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我要见陛下。”
王母娘娘冷哼一声从座上站了起来，像散步一般转到杨戬面前，“陛下受了风寒不宜见客。”她似乎是想灭掉杨戬的威风，就那么轻佻地伸出手指掠过杨戬的脸颊。
杨戬迅速地撇开脸，又近乎嫌恶地后退一步与王母娘娘保持距离，“拐弯抹角也不像你呀，娘娘。”
“本宫知道你杨戬心里多有不满，可陛下确实受了风寒，他也将天庭事务暂交由本宫管理，”王母娘娘顿了顿，她颇有深意地对着杨戬笑了笑，“所以，若是司法天神失了职，本宫照样可以革了你的职。”
“我要见陛下！”杨戬被气得不清，说话的语气不觉加重了几分。
“这不是玩笑，这是对你司法天神的警告！”王母娘娘说完后目光决绝地走上台阶，绣着凤凰流云纹的衣袖一挥，她转身看向杨戬，“杨戬听令！”
双手紧握成拳，条条青筋暴起，杨戬无可奈何地看着王母娘娘，过了一会儿，终是拱手沙哑道：“在。”
“务必将赤石拿到手，不然本宫惟你是问。”
脑袋疼得厉害，杨戬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王母娘娘狠戾的目光下走出灵霄宝殿的，等哮天犬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才发觉已到了南天门，竟是有一种宛如重生的感觉。
“主人怎么样，王母娘娘有没有为难你？”才看到杨戬，哮天犬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嗯…”杨戬含糊不答。
“这是有还是没有啊？主…哎！？主人你的嘴角怎么流血了！？”看着杨戬的嘴角不断渗出鲜血，哮天犬又急又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为什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玉帝呢？
这时，一只手拽住了杨戬的袖子，垂眸看去，原来是哪吒。只见哪吒一脸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二哥，你不在的这几天陛下生病了，天庭的事务暂由娘娘管理…”
杨戬屏住了呼吸，余光扫了王母娘娘一眼，却见王母娘娘凤眉一挑，“不用再找陛下了，杨戬，有什么事告诉本宫也是一样的。”
“启禀娘娘，小神已经找到赤石的下落。”杨戬说完，众仙家纷纷面露喜颜。
“那还等什么，赶快将它寻来啊！”王母娘娘很是急切，丝毫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杨戬打量着王母的神色，竟是找不到一点破绽，“寻石事关三界，杨戬定当尽力而为。只是，如今天庭之中存有异心，到时候怕是万事难为。”
闻得此言，王母娘娘眼睛眯了眯，还没等她开口，托塔天王李靖便踏前一步，他的眼底全是不满，就那么似有似无地掠了杨戬一眼，“我天庭个个都是肝胆义士，悲悯无私，三界万物皆可为证。怎么就成了真君口中的三心二意之众？”
“是啊。”
“真君此言真是不妥！”
“身为司法天神怎的连自己都约束不了？”
一时间众仙的怨声此起彼伏，若是唾沫星子可以淹死人，杨戬怕是难逃此难。
只要一触及到他们伪善的面具，他们总能急得跳脚，思此，杨戬冷笑。
“诸位仙家稍安勿躁。”王母娘娘抬了抬手，她一脸严肃地看向杨戬，似要将他看出洞来，“寻石是天庭的要事，天庭自然是一条心。杨戬，你身为司法天神是不是应该给众位仙家一个解释？”
杨戬笑意更深，他随意一作揖，“娘娘恕罪，小神没有诋毁各位仙家的意思。”
“哦？那就是在怪天庭不够善待你杨戬？”
“杨戬不敢。小神所说的异心不过是提醒有些人，手伸得太长可是讨不到一点好处的，”杨戬脸上的笑意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眼的冷漠威慑，看得人如逢腊月飞雪。
“杨戬！你这分明就是拐着弯地瞧不起人！”李靖仿佛嚼了好几斤炸药一般，要不是哪吒死命地拽住他的袖子，怕是就要冲上去跟杨戬打上三百回合。
哪吒纠结地看着自家父亲，怎么今天的爹那么奇怪，平日里那个绷着黑脸，举止一丝不苟的天王哪去了？
杨戬余光扫了他一眼，便抬眸看向一时凝噎的王母娘娘，“小神身为司法天神，出言提醒乃职责所在。敢问娘娘小神这是做错了吗？”
王母娘娘深吸了口气，头上的流苏步摇似乎也被气得发颤，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她依旧端庄坐着目视大殿，“诸位仙家若是无要事禀报就先退朝吧。”
“司法天神留下，本宫有要事相讨。”
一切都是意料之中，待其他仙家慢慢离去，杨戬收起了一切神色，阴骘地看着座上同样变得冷漠的王母娘娘。
只见王母娘娘深吸了一口气，凤眸流转看来极其不耐烦，她清了清嗓子，“在本宫面前你就不要拐弯抹角了。”
“我要见陛下。”
王母娘娘冷哼一声从座上站了起来，像散步一般转到杨戬面前，“陛下受了风寒不宜见客。”她似乎是想灭掉杨戬的威风，就那么轻佻地伸出手指掠过杨戬的脸颊。
杨戬迅速地撇开脸，又近乎嫌恶地后退一步与王母娘娘保持距离，“拐弯抹角也不像你呀，娘娘。”
“本宫知道你杨戬心里多有不满，可陛下确实受了风寒，他也将天庭事务暂交由本宫管理，”王母娘娘顿了顿，她颇有深意地对着杨戬笑了笑，“所以，若是司法天神失了职，本宫照样可以革了你的职。”
“我要见陛下！”杨戬被气得不清，说话的语气不觉加重了几分。
“这不是玩笑，这是对你司法天神的警告！”王母娘娘说完后目光决绝地走上台阶，绣着凤凰流云纹的衣袖一挥，她转身看向杨戬，“杨戬听令！”
双手紧握成拳，条条青筋暴起，杨戬无可奈何地看着王母娘娘，过了一会儿，终是拱手沙哑道：“在。”
“务必将赤石拿到手，不然本宫惟你是问。”
脑袋疼得厉害，杨戬不知道他是怎么在王母娘娘狠戾的目光下走出灵霄宝殿的，等哮天犬的身影映入眼帘，他才发觉已到了南天门，竟是有一种宛如重生的感觉。
“主人怎么样，王母娘娘有没有为难你？”才看到杨戬，哮天犬就迫不及待地凑了上去。
“嗯…”杨戬含糊不答。
“这是有还是没有啊？主…哎！？主人你的嘴角怎么流血了！？”看着杨戬的嘴角不断渗出鲜血，哮天犬又急又不知如何是好。
杨戬摆了摆手，他有些痛苦的扶着柱子尽力去压抑那股强烈的恶心感，他本以为如平时一样忍过去便好了，却不料他越是运行内力压制瘴气，那股气越是在五脏六腑里乱窜，最后像是在一刀刀地剜着他心，杨戬跌坐在地，一股鲜血就这么喷在前来扶住他的哮天犬身上。
“主人！主人！”哮天犬彻底乱了，他亲眼看着杨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握住的那只手也渐渐变得冰冷。
“是王母娘娘！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杨戬费劲地摇头，“不…扶我起来…”
“主人你到底在顾及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肯对我说实话！？”
借着哮天犬的力，杨戬艰难地站起身，“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闻言，哮天犬难受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太了解主人的脾性，只要他不想开口，就算是拿把刀劈开他也无济于事，索性他不再问，“我去找老君，他一定有办法救你！”
“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不愿意再看哮天犬受伤的神情，杨戬撇过头只说了二字，“是毒。”
“什么…主人你怎么会中毒？”
还是无药可解的逝魂。
杨戬不答，他负手背对哮天犬，双目极尽放望缭缭云烟的三界，思绪回到了那日在深山中的情景，耳边萦绕着刘善对他说的话。
“杨公子，恕我无礼，你这是中了毒了吧？”
杨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逝魂？”
听到这两个字杨戬眸中终于有了波动，他灼灼示意刘善继续说下去。
“果然如此。”刘善看起来很懊恼，“我还以为逝魂消失了，没想到它还是出现了，煜公真是失算了。”
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杨戬只想抓住这个渺茫的希望，开门见山道：“你是宗政后人可知此毒解法？”
刘善面露难色，纠结地咬了咬牙终是开口了，“我…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毒本来就是为了牵制他人来巩固朝政而制的，是一条活路也不给留的。先人留下的医书我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出解法。”
“是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杨戬只知道胸口隐隐沉闷。
“不过…”刘善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杨戬眸中又带着希望。
“这只是我的猜想，逝魂顾名思义消逝掉一个人的神魂，我想若是能找到一个没有神魂的存在渡过你身上的逝魂，这个毒便是解开了。”
猜想终究是猜想，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杨戬清楚知道三界万生万物皆有灵识，皆有神魂，根本就不存在没有灵魂的个体，说到底逝魂就是无药可解罢了。
思绪收回，杨戬难受地闭上了双眼，他真的觉得好累。
“我明白了，难道说九年前你的毒根本就没解开？”哮天犬努力回想当初的情景，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当年杨戬受碧水偷袭受了重伤还瞎了几日，可后来嫦娥仙子求来了解药，杨戬的眼睛也恢复了，照理说杨戬的毒是解了呀，难不成…
哮天犬脑海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小心翼翼道：“是…是嫦娥仙子用性命换回来的解药？”这么解释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主人多年来一直独自承受毒发，任谁也不说任谁也没发现，因为这是嫦娥仙子亲手给主人喂下的毒药，他怕她自责，怕她伤心。
明白一切的哮天犬红了眼眶，看着杨戬风中单薄孤独的背影他很想上前说些什么，可眸中触及的一切让他止住了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杨戬散落在身后的墨发成了花白色，他别在身后本是骨节分明的手成了皱巴巴的模样。哮天犬噙在眼眶里的泪珠终是落下了，他没有勇气再向前一步，他害怕看到那个举世无双的人眼中的星辰大海成了枯叶败秋。
“主人…”
过了许久，那道苍老背影终于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你先回去吧。”声音完全没了之前的爽朗，若是不知道其中缘由，怕是真要以为这是一个垂死暮年的老翁。
不敢违背杨戬的话，哮天犬抹了抹眼泪，沉了沉气才缓缓道：“是…”
听到身后人的离去，杨戬微微侧过头任由发丝遮住脸庞，只能看到他颤抖着手轻轻擦过发丝，嘴角微微上扬，满满的无奈苦涩。
死亡是不是没有那么可怕呢？
他是等到法力恢复一成足够变回原来的模样时才离开天庭的，懦弱从来就不属于他，即便是有，他也不允许自己就此消沉。
“主人！主人！”哮天犬彻底乱了，他亲眼看着杨戬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握住的那只手也渐渐变得冰冷。
“是王母娘娘！我就知道她没安好心！”
杨戬费劲地摇头，“不…扶我起来…”
“主人你到底在顾及什么！事到如今还不肯对我说实话！？”
借着哮天犬的力，杨戬艰难地站起身，“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闻言，哮天犬难受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太了解主人的脾性，只要他不想开口，就算是拿把刀劈开他也无济于事，索性他不再问，“我去找老君，他一定有办法救你！”
“没用的，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不愿意再看哮天犬受伤的神情，杨戬撇过头只说了二字，“是毒。”
“什么…主人你怎么会中毒？”
还是无药可解的逝魂。
杨戬不答，他负手背对哮天犬，双目极尽放望缭缭云烟的三界，思绪回到了那日在深山中的情景，耳边萦绕着刘善对他说的话。
“杨公子，恕我无礼，你这是中了毒了吧？”
杨戬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逝魂？”
听到这两个字杨戬眸中终于有了波动，他灼灼示意刘善继续说下去。
“果然如此。”刘善看起来很懊恼，“我还以为逝魂消失了，没想到它还是出现了，煜公真是失算了。”
不想听他的长篇大论，杨戬只想抓住这个渺茫的希望，开门见山道：“你是宗政后人可知此毒解法？”
刘善面露难色，纠结地咬了咬牙终是开口了，“我…我这么跟你说吧，这个毒本来就是为了牵制他人来巩固朝政而制的，是一条活路也不给留的。先人留下的医书我都快翻烂了也没找出解法。”
“是吗。”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杨戬只知道胸口隐隐沉闷。
“不过…”刘善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杨戬眸中又带着希望。
“这只是我的猜想，逝魂顾名思义消逝掉一个人的神魂，我想若是能找到一个没有神魂的存在渡过你身上的逝魂，这个毒便是解开了。”
猜想终究是猜想，甚至可以说是天方夜谭。杨戬清楚知道三界万生万物皆有灵识，皆有神魂，根本就不存在没有灵魂的个体，说到底逝魂就是无药可解罢了。
思绪收回，杨戬难受地闭上了双眼，他真的觉得好累。
“我明白了，难道说九年前你的毒根本就没解开？”哮天犬努力回想当初的情景，却又觉得有哪里不对。当年杨戬受碧水偷袭受了重伤还瞎了几日，可后来嫦娥仙子求来了解药，杨戬的眼睛也恢复了，照理说杨戬的毒是解了呀，难不成…
哮天犬脑海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他小心翼翼道：“是…是嫦娥仙子用性命换回来的解药？”这么解释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主人多年来一直独自承受毒发，任谁也不说任谁也没发现，因为这是嫦娥仙子亲手给主人喂下的毒药，他怕她自责，怕她伤心。
明白一切的哮天犬红了眼眶，看着杨戬风中单薄孤独的背影他很想上前说些什么，可眸中触及的一切让他止住了脚步。
不知什么时候，杨戬散落在身后的墨发成了花白色，他别在身后本是骨节分明的手成了皱巴巴的模样。哮天犬噙在眼眶里的泪珠终是落下了，他没有勇气再向前一步，他害怕看到那个举世无双的人眼中的星辰大海成了枯叶败秋。
“主人…”
过了许久，那道苍老背影终于传来了沉重的呼吸声。
“你先回去吧。”声音完全没了之前的爽朗，若是不知道其中缘由，怕是真要以为这是一个垂死暮年的老翁。
不敢违背杨戬的话，哮天犬抹了抹眼泪，沉了沉气才缓缓道：“是…”
听到身后人的离去，杨戬微微侧过头任由发丝遮住脸庞，只能看到他颤抖着手轻轻擦过发丝，嘴角微微上扬，满满的无奈苦涩。
死亡是不是没有那么可怕呢？
他是等到法力恢复一成足够变回原来的模样时才离开天庭的，懦弱从来就不属于他，即便是有，他也不允许自己就此消沉。
是夜，杨戬回到了京城，距离他离开已经过去了两日。
走进客栈，一切如常。推开那道房门，他终于见到了久思久念的人，木桌旁似乎还坐着一个人，抬眸看去，是冥君怀尘。
“杨戬！”一见到杨戬，嫦娥眉眼间的愁绪终于散去，她连忙上前抓住杨戬的袖子将他好好地打量了一番，“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想上去寻你了。”
看着嫦娥紧张的模样，杨戬对着她笑了笑，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行了，我没事。”
嫦娥还想说什么，一旁却传来了咳嗽声，无奈只能收回了动作，她都快忘了怀尘还坐在这里呢。
“我说，你们两个要肉麻也得挑挑地方吧？”木桌前，怀尘翘着二郎腿特别无奈地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在冥府待得久了，他也渐渐接受了白无常的那套说词，一切情情爱爱都是罪恶的，一切鸳鸯眷侣都是恶心的。
杨戬哼声轻笑，他将嫦娥护在身后，冷眸对上了怀尘，“什么风把冥君给吹来了？”
闻言，怀尘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西北风吧。”他放下了修长的腿，动作优雅娴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出了杨戬的不满，嫦娥扯了扯他的袖口轻声道：“他是来找你的，说是有要事相告。”
杨戬垂眸看了嫦娥一眼后走到怀尘对面坐下，“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走进客栈，一切如常。推开那道房门，他终于见到了久思久念的人，木桌旁似乎还坐着一个人，抬眸看去，是冥君怀尘。
“杨戬！”一见到杨戬，嫦娥眉眼间的愁绪终于散去，她连忙上前抓住杨戬的袖子将他好好地打量了一番，“你总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都想上去寻你了。”
看着嫦娥紧张的模样，杨戬对着她笑了笑，伸出手一把捏住了她的鼻子，“行了，我没事。”
嫦娥还想说什么，一旁却传来了咳嗽声，无奈只能收回了动作，她都快忘了怀尘还坐在这里呢。
“我说，你们两个要肉麻也得挑挑地方吧？”木桌前，怀尘翘着二郎腿特别无奈地看着那两个抱在一起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在冥府待得久了，他也渐渐接受了白无常的那套说词，一切情情爱爱都是罪恶的，一切鸳鸯眷侣都是恶心的。
杨戬哼声轻笑，他将嫦娥护在身后，冷眸对上了怀尘，“什么风把冥君给吹来了？”
闻言，怀尘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西北风吧。”他放下了修长的腿，动作优雅娴熟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看出了杨戬的不满，嫦娥扯了扯他的袖口轻声道：“他是来找你的，说是有要事相告。”
杨戬垂眸看了嫦娥一眼后走到怀尘对面坐下，“有什么事情快说吧。”
捕捉到杨戬眸中的一丝嫌弃，怀尘更加慢悠悠的，既然杨戬这么着急赶他走，那他就偏不走。如此，他晃了晃茶杯眼睛竟是瞥向了嫦娥，“危机四伏，杨兄就这么忍心丢下佳人独留空房？”
听出怀尘话中的玩味，杨戬冷冷一笑，心下却不免生疑，他看向一旁的嫦娥问道：“余归他们呢？”
“你走之后他们出发前往无涯山了。”
“他们不过是一介凡人，无涯山凶险无比，你就没拦着他们？”
“放心好了，我已经让白无常跟着他们了，怎么样，是不是很贴心？”怀尘抢先答道。
余归他们是在他离开后出发的，这么说来怀尘这家伙是在这里待了两天？突然有点不开心。
“冥君真是清闲。”
“自然是忙不过杨兄。”
嫦娥真的是快受不了这两人的阴阳怪气了，她上前一步阻隔了两人的视线，“你们不是有要事要商量吗？这些恭迎客套的话我想就可以免了吧？”
怀尘点了点头总算是收起了那副轻佻邪气的模样，他放下了茶杯，“好歹还算是朋友一场，且听我一句忠告，这段时间务必小心行事。”
“怎么说？”杨戬问道。
怀尘沉了沉眸子，左手手指在桌子上如同抚琴一样有节奏地律动着，“恨魂消失的那日，我发现有黑衣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们。”
“黑衣人？”嫦娥有些吃惊，那日她并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气息呀。
杨戬突然明白那日怀尘为何那么匆忙了，就是不知这黑衣人跟后来的暗箭偷袭有没有联系了。
“然后呢？”
“我追了出去，接连追了好几座山，只可惜没能追到他们。不过，我在路上发现了这个。”说完，怀尘摊开手心化出了一块令牌，“那里偏僻得很，应该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
杨戬接过那块令牌，那雕刻着的纹路让他僵愣住，又是凤纹。
看着杨戬眼中隐忍的怒火，嫦娥不解地拿过他手中的令牌，这不看还好，一看立马吓了一跳，这块令牌她见过！
“有人！”怀尘突然道。
嫦娥还没回过神来，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断地钻进她的鼻子，她连忙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
“怎么说？”杨戬问道。
怀尘沉了沉眸子，左手手指在桌子上如同抚琴一样有节奏地律动着，“恨魂消失的那日，我发现有黑衣人一直在暗中注视着你们。”
“黑衣人？”嫦娥有些吃惊，那日她并没有感受到别人的气息呀。
杨戬突然明白那日怀尘为何那么匆忙了，就是不知这黑衣人跟后来的暗箭偷袭有没有联系了。
“然后呢？”
“我追了出去，接连追了好几座山，只可惜没能追到他们。不过，我在路上发现了这个。”说完，怀尘摊开手心化出了一块令牌，“那里偏僻得很，应该是从他们身上掉下来的。”
杨戬接过那块令牌，那雕刻着的纹路让他僵愣住，又是凤纹。
看着杨戬眼中隐忍的怒火，嫦娥不解地拿过他手中的令牌，这不看还好，一看立马吓了一跳，这块令牌她见过！
“有人！”怀尘突然道。
嫦娥还没回过神来，就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不断地钻进她的鼻子，她连忙捂住了鼻子，“什么味道？”
话音刚落，门外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接着一股股浓烟不断从门缝里钻进来，门外暗红的火光张牙舞爪地舞动着，不过是眨眼间，房门就被漫天的大火吞噬了。
一切来得太突然，杨戬将嫦娥拉到身后，他紧皱着眉头避过房门上的大火向外瞥了一眼，楼下早已是火海一片。
“杨兄！我们快走！”怀尘大喊，一只手替嫦娥挡着房梁上不断落下的火星木块。
杨戬瞬移到他们身边，他一手捞过被熏得头晕目眩的嫦娥，与怀尘对视一眼后准备离去，可他刚运行真气就感到一阵强烈的不适，他竟是使不出一点法力。
怀尘眸中闪过一丝吃惊，可他来不及多说什么，悬在他们头上的房梁就要掉下来了！
“走！”他一把抓住杨戬的手腕，白光一闪，他们一同离开了火海。
轰的一声身后的楼阁顷刻倒塌，烈火噬木的噼啪声就像一只猫爪一样挠着每个人的心。幸是未至深夜，原本住在客栈里的人都跑出来了，唯一不足的大概就是慌乱四起的惊叫声与脚步声。
这场火真的是突然又蹊跷，嫦娥回眸看着烈火不禁陷入沉思，她不过是刚闻到味道怎么就突然烧成了这样？就算是多么容易着火的木料也总得有些缓冲的时间吧？
“杨戬…”她忧心忡忡地看向一旁的杨戬。
杨戬同样阴沉着脸，他垂眸对上嫦娥的眼睛，轻声道：“是那块令牌。”
闻言，嫦娥愣愣地看向手中的令牌，没错，这火好像就是在她看这令牌时烧起来的。
偷袭的箭，暗中的黑衣人，凤纹令牌，补天石…这里面似乎有某种关系，可又找不到一条线将它们连接起来。
心中渐生后怕，“她这是为了什么？”嫦娥的声音有些隐隐颤动。
这也是杨戬在烦恼的问题了，明的一套暗的一套，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不想再徒增佳人的烦恼，杨戬握住了嫦娥发凉的手。
嫦娥有些焦急地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余归他们可能就有危险了！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杨戬连忙抓紧嫦娥的手，用力一带，他双手扶住嫦娥的两肩，“冷静点。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还有我，明白吗？”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再说了白无常不是跟在他们身边吗？不会有事的。”
嫦娥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地平静下来，她瞥向一旁的怀尘。
感受到嫦娥的目光，怀尘点了点头，“白无常性子虽是顽劣了些，可总归是我冥府的十大将帅之一，保护两个凡人不在话下。”
杨戬同样阴沉着脸，他垂眸对上嫦娥的眼睛，轻声道：“是那块令牌。”
闻言，嫦娥愣愣地看向手中的令牌，没错，这火好像就是在她看这令牌时烧起来的。
偷袭的箭，暗中的黑衣人，凤纹令牌，补天石…这里面似乎有某种关系，可又找不到一条线将它们连接起来。
心中渐生后怕，“她这是为了什么？”嫦娥的声音有些隐隐颤动。
这也是杨戬在烦恼的问题了，明的一套暗的一套，如此大费周折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让你有事。”不想再徒增佳人的烦恼，杨戬握住了嫦娥发凉的手。
嫦娥有些焦急地摇了摇头，“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余归他们可能就有危险了！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杨戬连忙抓紧嫦娥的手，用力一带，他双手扶住嫦娥的两肩，“冷静点。这些都不关你的事，即使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还有我，明白吗？”
“可是…”
“没有可是！听话，再说了白无常不是跟在他们身边吗？不会有事的。”
嫦娥深吸了一口气，渐渐地平静下来，她瞥向一旁的怀尘。
感受到嫦娥的目光，怀尘点了点头，“白无常性子虽是顽劣了些，可总归是我冥府的十大将帅之一，保护两个凡人不在话下。”
怀尘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一皱眉，像是想起了什么，他拨开人群向一棵大树走去。
惊慌失措的人们不时从大树下走过，可树下躺着的黄裳女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打扰，依旧安静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好一幅荫下美人醉卧图，可冥君大人似乎不具备文人的不俗，只见怀尘走上前一脚踢向黄裳女子的后背，女子竟也是这么幽幽转醒了。
“是何人点了你的睡穴？”
木瑶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费劲地撑开眼皮不耐烦道：“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姑娘的美梦？”
“嗯？”怀尘不禁挑高了眉毛，连声音都高了几分。
“嗯什么嗯？”木瑶睁眼看去，这么一看顿时吓破了胆，红色发绳，如玉面容，这…这不是冥君大人吗？！她…她刚才是在跟冥君说话！？
稳住稳住…
惊慌失措的人们不时从大树下走过，可树下躺着的黄裳女子似乎一点也没有受到打扰，依旧安静地做着自己的美梦。
好一幅荫下美人醉卧图，可冥君大人似乎不具备文人的不俗，只见怀尘走上前一脚踢向黄裳女子的后背，女子竟也是这么幽幽转醒了。
“是何人点了你的睡穴？”
木瑶睡得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费劲地撑开眼皮不耐烦道：“哪个不长眼的打扰本姑娘的美梦？”
“嗯？”怀尘不禁挑高了眉毛，连声音都高了几分。
“嗯什么嗯？”木瑶睁眼看去，这么一看顿时吓破了胆，红色发绳，如玉面容，这…这不是冥君大人吗？！她…她刚才是在跟冥君说话！？
稳住稳住…
“冥君。”木瑶转眼间又恢复成了那副毕恭毕敬的模样，就像刚才的一切都没发生一样。
“我问你是何人点了你的睡穴？”再怎么装模作样，怀尘这样的冷漠神情还是学不来的。
“木瑶不知。我本奉冥君的旨意在这里把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过去了。有违冥君旨意，木瑶甘愿受罚！”木瑶说着便要跪下了。
怀尘一摆手止住了木瑶的动作，他背对着木瑶看向了前方烧得狂妄的大火，“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
木瑶努力地回想先前的事情，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
“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疑人啊…”
线索又断了，这种紧张又压抑的感觉真让人不爽，怀尘叹了口气，“走吧。”
“是。”木瑶恭敬地行礼。
这时人群又传来躁动，一道急促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小归子，你坚持住…”
“真君！仙子！救命呀！”
“我问你是何人点了你的睡穴？”再怎么装模作样，怀尘这样的冷漠神情还是学不来的。
“木瑶不知。我本奉冥君的旨意在这里把守，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睡过去了。有违冥君旨意，木瑶甘愿受罚！”木瑶说着便要跪下了。
怀尘一摆手止住了木瑶的动作，他背对着木瑶看向了前方烧得狂妄的大火，“再仔细想想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人。”
木瑶努力地回想先前的事情，脑袋里真的是一片空白。
“这里一直都只有我一个，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可疑人啊…”
线索又断了，这种紧张又压抑的感觉真让人不爽，怀尘叹了口气，“走吧。”
“是。”木瑶恭敬地行礼。
这时人群又传来躁动，一道急促又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
“小归子，你坚持住…”
“真君！仙子！救命呀！”
第十章 何为情
是不是命定的结果，叫我们一定要亏欠彼此。
如果一切能重来，我宁可不曾下山，宁可不曾为道，宁可不曾识你，宁可倒在血泊的人是我，宁可断了两指的也是我 。
白迎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浑身是伤的少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上前护住她，赤手空拳地替她抵住灵兽的血盆大口。
伴随着一声惨叫，少年右手无名指和小指被灵兽硬生生地咬下，终是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小竹子…疼…”这是余归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归子！小归子！你这个**！知道疼你还要跑过来！你为什么要过来！不准睡！听到没有！我叫你不准睡！我带你离开这里，求求你不要睡啊！”不顾灵兽鬼魂的夹击，白迎竹冲上前把余归抱在怀里，任由鲜血沾上她灰白色的道袍，她歇斯底里地哭着，余归渐渐冰冷的身体让她心慌。
是不是命定的结果，叫我们一定要亏欠彼此。
如果一切能重来，我宁可不曾下山，宁可不曾为道，宁可不曾识你，宁可倒在血泊的人是我，宁可断了两指的也是我 。
白迎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那个画面，浑身是伤的少年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跑上前护住她，赤手空拳地替她抵住灵兽的血盆大口。
伴随着一声惨叫，少年右手无名指和小指被灵兽硬生生地咬下，终是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
“小竹子…疼…”这是余归昏迷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小归子！小归子！你这个**！知道疼你还要跑过来！你为什么要过来！不准睡！听到没有！我叫你不准睡！我带你离开这里，求求你不要睡啊！”不顾灵兽鬼魂的夹击，白迎竹冲上前把余归抱在怀里，任由鲜血沾上她灰白色的道袍，她歇斯底里地哭着，余归渐渐冰冷的身体让她心慌。
白无常赶到时就见到那个小道姑抱着浑身是血的道士哭得肝肠寸断，没了平日的嚣张跋扈，她看起来特别孤独无助。
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飞身上前用铁链缚住灵兽和鬼魂后站到她的面前。
瞥到了那双白色靴子，白迎竹抬头看着来人，本哭得红肿的眼睛又不断溢出泪水，“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白雪皑皑，她的眼睛同满地的鲜血一样刺眼，道姑瘫坐在雪上泪眼婆娑地求着他，他就这么愣愣地俯视着她，冰冷了几千年的心有了些许跳动。
可惜，她的第一次相求是为了别人。
“好。”他从不帮生人的忙，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说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他飞身上前用铁链缚住灵兽和鬼魂后站到她的面前。
瞥到了那双白色靴子，白迎竹抬头看着来人，本哭得红肿的眼睛又不断溢出泪水，“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
白雪皑皑，她的眼睛同满地的鲜血一样刺眼，道姑瘫坐在雪上泪眼婆娑地求着他，他就这么愣愣地俯视着她，冰冷了几千年的心有了些许跳动。
可惜，她的第一次相求是为了别人。
“好。”他从不帮生人的忙，这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
白迎竹微愣，她虽然和白无常接触了没几次，但她了解白无常的个性，像现在这么好说话的样子一点也不像他。
“让开，我背他。”白无常扒开白迎竹的手，一把将昏迷的余归往背上带，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很嫌弃余归弄脏了他的衣袍。
无涯山上大雪足有数尺深，白无常就这么背着余归徒步走到山下。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白迎竹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走着。
发觉前方的人在等待，白迎竹下意识地加快步伐，可腿却软得不算话，她本来也受了伤再加上走了这么长的路，体能早就消耗殆尽，一个八尺壮汉可能早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她这个小胳膊小腿的。
“让开，我背他。”白无常扒开白迎竹的手，一把将昏迷的余归往背上带，他皱了皱眉头，似乎很嫌弃余归弄脏了他的衣袍。
无涯山上大雪足有数尺深，白无常就这么背着余归徒步走到山下。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去，白迎竹在后头气喘吁吁地走着。
发觉前方的人在等待，白迎竹下意识地加快步伐，可腿却软得不算话，她本来也受了伤再加上走了这么长的路，体能早就消耗殆尽，一个八尺壮汉可能早就受不了了，更何况她这个小胳膊小腿的。
却见白无常摇了摇头，他在手上化出了一根铁链，一端结在了手指上，另一端抛向了白迎竹。
“拉着。”冷冷道。
闻言，白迎竹学着白无常的样子用另一端的铁链在手指上打了个结，不知为何，她有些悸动地扯了扯前端的链子。
白无常那根绑着链子的手指被扯得动了动，他垂下手淡淡地看了白迎竹一眼后转身继续先前走。
他不再回头，不想再搭理身后小道姑的任何动静，自然也没能看见白迎竹眼底的泪痕和嘴角噙着的浅笑。
“拉着。”冷冷道。
闻言，白迎竹学着白无常的样子用另一端的铁链在手指上打了个结，不知为何，她有些悸动地扯了扯前端的链子。
白无常那根绑着链子的手指被扯得动了动，他垂下手淡淡地看了白迎竹一眼后转身继续先前走。
他不再回头，不想再搭理身后小道姑的任何动静，自然也没能看见白迎竹眼底的泪痕和嘴角噙着的浅笑。
终于到了京城，映入眼帘的却是熊熊烈火和如同热锅蚂蚁的人们，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知道白无常背上的余归情况越来越糟糕。
“怎么回事？余归怎么受伤了？”嫦娥上前焦急问道，眼睛在触及余归的右手时脸唰地一下白了。
杨戬忙检查余归的伤势，愁容却越来越深，他点了余归的两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我们上了无涯山后本想四处寻找赤石，不料惊动了守山的灵兽，一开始我们是可以制伏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好多鬼魂…都怪我！余归才会这个样子…”
白迎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痛苦地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两臂之间抽泣不已。
“我不是叫你护着他们吗？”怀尘气宇轩昂地负手走来，身后的木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着。
见怀尘，白无常悄无声息地化走了系在手上的铁链，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失算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睛也没有看向怀尘，让人不知这是向冥君说话还是另有其人。
“一句失算就完了？”怀尘被气得不轻。
白无常不愿再多说什么，瞥过头错开了怀尘的视线，身后虽有烈火，气氛却是跌至冰点。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错在于我，只要我当时拦着他们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沉默许久的嫦娥终于忍不住了，她红着眼眶轻轻地将余归从白无常背上扶下来。
她与白无常在左右搀扶着余归，可又有新的问题摆在眼前，余归需要地方修养，可眼下又能去哪？
一切都这么巧，如果说刚才还能勉强相信是天灾，那现在就算是打死她也不能信了。
“怎么回事？余归怎么受伤了？”嫦娥上前焦急问道，眼睛在触及余归的右手时脸唰地一下白了。
杨戬忙检查余归的伤势，愁容却越来越深，他点了余归的两处穴道暂时止住了血，“你们究竟遇到了什么？”
“我们上了无涯山后本想四处寻找赤石，不料惊动了守山的灵兽，一开始我们是可以制伏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出现了好多鬼魂…都怪我！余归才会这个样子…”
白迎竹再也坚持不住了，她痛苦地慢慢蹲下了身子，将头埋在两臂之间抽泣不已。
“我不是叫你护着他们吗？”怀尘气宇轩昂地负手走来，身后的木瑶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跟着。
见怀尘，白无常悄无声息地化走了系在手上的铁链，这才清了清嗓子道：“是我失算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眼睛也没有看向怀尘，让人不知这是向冥君说话还是另有其人。
“一句失算就完了？”怀尘被气得不轻。
白无常不愿再多说什么，瞥过头错开了怀尘的视线，身后虽有烈火，气氛却是跌至冰点。
“好了！你们不要再说了！错在于我，只要我当时拦着他们就什么也不会发生了！”沉默许久的嫦娥终于忍不住了，她红着眼眶轻轻地将余归从白无常背上扶下来。
她与白无常在左右搀扶着余归，可又有新的问题摆在眼前，余归需要地方修养，可眼下又能去哪？
一切都这么巧，如果说刚才还能勉强相信是天灾，那现在就算是打死她也不能信了。
这时人群中又是一阵骚动，一个身着桃红色衣裳的姑娘拉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挤出人群走到他们面前。
“夫人，你看！就是他们！他们就是小姐的救命恩人！”那姑娘指着杨戬有些激动地说着。
众人很是迷茫，面面相觑，这突然出现的姑娘到底是谁？
“你是？”杨戬问道。
来人有些尴尬地垂下手，“我…我是知书呀，公子你不记得了吗？那日是你从萧朗手中救下我家小姐的啊。”知书越说越激动，生怕对方冷冷道出一句不相识，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又遇见这位宛若仙人的公子呢。
杨戬点了点头，“是你。”
还是和当初一样那么冷漠，知书有些气馁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怎么就这么笨，小姐的幸福就摆在眼前啊。
那位夫人松开了知书的手，她端淑地走到杨戬面前不卑不亢地行了一个礼，颇有几分徐娘韵味，“多谢公子对小女的救命之恩，不如就随我到寒舍，好让老身给公子敬一杯薄酒。”
“不必…”
杨戬刚想拒绝就被这位夫人出声打断，“公子就不要客气了，何况，我看那位小公子也需要静养。”她瞥向昏迷的余归，顺带瞧了一眼忧心忡忡的嫦娥，心中顿生惊艳的同时眼神带了一丝不快。
盛情终难却，伤患也拖不得一刻，一行人就这么跟着两人离去。
原来，那位夫人口中的寒舍是丞相木迟的宅院，木府。这么说来，那日在酒肆前救下的粉裳女子就是丞相千金木沁禾了。
盛情终难却，伤患也拖不得一刻，一行人就这么跟着两人离去。
原来，那位夫人口中的寒舍是丞相木迟的宅院，木府。这么说来，那日在酒肆前救下的粉裳女子就是丞相千金木沁禾了。
鸣笙起秋风，置酒飞冬雪。
此夜，京城的第一场雪无声而至。漫天飞舞着细碎的雪花，片片似于世无所依的柔弱女子，北风无情地一吹，故梦终究难以织就，就这么飘零在寒冷的大地。
白迎竹轻轻关上余归的房门，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寒风切过皮肤，引起阵阵寒栗，她转身看着庭院薄薄的积雪，暗生感慨，冬天竟是到了。
“余公子怎么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迎竹寻声看去，原来是窝在角落里的木瑶。
“命是保住了，可这辈子怕是只能是个残废了。”
听了这话，木瑶只觉心里很是难受，那个曾为她撑伞的阳光少年不应该落得这个结果啊，她郁闷地双手托住了下巴，“好人都不能有好报吗？”
“不是好人没有好报，是这世上坏人太多了，他们抢了好人应受的功德。”比如说，她也是个坏人。白迎竹说不出口，她走到木瑶身边坐下。
木瑶脑袋有些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却是想起了冥君说过的一句话，便也这么说出了口：“你们人真复杂。”
“或许吧。”
此夜，京城的第一场雪无声而至。漫天飞舞着细碎的雪花，片片似于世无所依的柔弱女子，北风无情地一吹，故梦终究难以织就，就这么飘零在寒冷的大地。
白迎竹轻轻关上余归的房门，不住地叹了一口气。寒风切过皮肤，引起阵阵寒栗，她转身看着庭院薄薄的积雪，暗生感慨，冬天竟是到了。
“余公子怎么样了？”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迎竹寻声看去，原来是窝在角落里的木瑶。
“命是保住了，可这辈子怕是只能是个残废了。”
听了这话，木瑶只觉心里很是难受，那个曾为她撑伞的阳光少年不应该落得这个结果啊，她郁闷地双手托住了下巴，“好人都不能有好报吗？”
“不是好人没有好报，是这世上坏人太多了，他们抢了好人应受的功德。”比如说，她也是个坏人。白迎竹说不出口，她走到木瑶身边坐下。
木瑶脑袋有些混乱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过她却是想起了冥君说过的一句话，便也这么说出了口：“你们人真复杂。”
“或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