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戬娥文】忘川渡
出师大荒，镇压桑赫，守卫边界，重振南院，忍辱负重，逆天改道…后来的事情一件件地发生，杨戬也不再是之前的杨戬。
莫为记忆中与杨戬最没有距离的时候好像就只有那年的中秋夜。后来的日子里，杨戬替他实现了梦想，南院终是成为了四院之首，而当初的月下相谈大概只是一个梦，杨戬褪去了脆弱披上了冰冷，他和他一个为将，一个为卒。
不过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在是贵在真心实意。
他真心对待南院。
他真心拥他为将。
……
杨戬爱看月亮。
这是南院人都知道的事情。也就因为这个，那些碍于杨戬威严的小兵们有时候私底下插科打诨扯到了杨戬二字就发怂地以“月亮”二字代替，至于这“月亮”到底为什么看月亮，那就是南院的一大未解之谜了。
几百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关于这未解之谜的主流猜测不外乎就那几个。
真君想家了。
真君就是无聊想看月亮。
真君想吃月饼。
真君想起了那年与莫将军的中秋之夜。
但是最后一个猜测经证实后确认为误传，至于是怎么证实的，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当年那个在莫将军面前疯言疯语的醉鬼小兵第二天就在南院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话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在意。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南院中就有人说真君看月亮为假，看月亮中的仙子为真，还说什么是有人证，就连莫将军都在场！至此，困扰南院人已久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那可真是一段年轻的记忆啊。
莫为记忆中与杨戬最没有距离的时候好像就只有那年的中秋夜。后来的日子里，杨戬替他实现了梦想，南院终是成为了四院之首，而当初的月下相谈大概只是一个梦，杨戬褪去了脆弱披上了冰冷，他和他一个为将，一个为卒。
不过不管后来发生了什么，好在是贵在真心实意。
他真心对待南院。
他真心拥他为将。
……
杨戬爱看月亮。
这是南院人都知道的事情。也就因为这个，那些碍于杨戬威严的小兵们有时候私底下插科打诨扯到了杨戬二字就发怂地以“月亮”二字代替，至于这“月亮”到底为什么看月亮，那就是南院的一大未解之谜了。
几百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关于这未解之谜的主流猜测不外乎就那几个。
真君想家了。
真君就是无聊想看月亮。
真君想吃月饼。
真君想起了那年与莫将军的中秋之夜。
但是最后一个猜测经证实后确认为误传，至于是怎么证实的，那就更加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当年那个在莫将军面前疯言疯语的醉鬼小兵第二天就在南院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话过去了也就过去了，没人会在意。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南院中就有人说真君看月亮为假，看月亮中的仙子为真，还说什么是有人证，就连莫将军都在场！至此，困扰南院人已久的真相渐渐浮出了水面。
那可真是一段年轻的记忆啊。
……
“嫦娥心里只有一个人。”
“已经装满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深夜，南院的一处回廊。一道摇晃的身影披着月光倒映在了石板之上，秋风拂动着树影又一瞬间地把身影撞得支离破碎。杨戬步伐沉重地迈上石阶，他拐进了一个转角，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
他眉头紧皱地闭上了双眼，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人淡漠的话语，心中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碎，就连额上的天眼流云纹也黯淡无光。
明明知道她是块冰，却还妄想把她捂热。
明明知道自己只配黑暗，却还奢望一道光。
真是可笑。
可是…
他心有不甘。
黑暗中的人失去了平日里的骄傲，不再掩饰自己的脆弱，额上的青筋暴起，他双手紧握成拳，嘴里闷哼一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力道比方才砸玉树只重不轻，登时墙上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就连不远处的亭台也在不住的摇晃。
巨响过后的黑夜无情吞噬着悲痛，一切似乎归于平静，空气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沉重的呼吸声。
“地…地震了！？”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杨戬如同一头被惊动的猎豹，猛地一抬头眼神凛凛瞪着前方站在月光下同样一脸受惊的莫为。
莫为只觉得一瞬间就酒醒了，他愣愣站着，那双凌厉又通红的眼睛穿过黑暗恶狠狠地盯着他，他的双脚好像被钉在了石板上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真…真君？你…你怎么在这啊？刚才那声音是…”
“滚。”杨戬的声音仿若寒冰。
莫为一噎，几百年的相处南院人谁不知道杨戬性情冷漠，可这么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他是从来都没见过。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莫为也在所不辞！”
“滚。”依旧是那个字。
莫为懊恼地搓了搓头，叹了一口气，他皱着眉头渐渐靠近杨戬，那个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可刚踏入黑暗两步，对方的声音又再一次传来。
“我叫你滚…”似乎夹杂着无力。
莫为不在乎地一哂笑，“兄弟啊，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呢，我告诉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说完，他径自走进转角，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就觉胳膊被用力一扯，锋利的东西瞬间附上手臂，登时就从他喉咙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
莫为吃痛大叫，本能地转身逃出去，一顿拉扯终是逃出了黑暗的转角，就着月光定睛一看，吓得莫为双眼瞬间瞪得巨大。
杨戬在咬他！！？
杨戬！！！
咬他？？？
“嫦娥心里只有一个人。”
“已经装满了，再也容不下别人。”
深夜，南院的一处回廊。一道摇晃的身影披着月光倒映在了石板之上，秋风拂动着树影又一瞬间地把身影撞得支离破碎。杨戬步伐沉重地迈上石阶，他拐进了一个转角，将自己隐匿在黑暗中。
他眉头紧皱地闭上了双眼，脑子里不断回响着那人淡漠的话语，心中的疼痛仿佛要将他的灵魂撕碎，就连额上的天眼流云纹也黯淡无光。
明明知道她是块冰，却还妄想把她捂热。
明明知道自己只配黑暗，却还奢望一道光。
真是可笑。
可是…
他心有不甘。
黑暗中的人失去了平日里的骄傲，不再掩饰自己的脆弱，额上的青筋暴起，他双手紧握成拳，嘴里闷哼一声，一拳重重地砸在了墙壁上，力道比方才砸玉树只重不轻，登时墙上出现一道巨大的裂缝，就连不远处的亭台也在不住的摇晃。
巨响过后的黑夜无情吞噬着悲痛，一切似乎归于平静，空气中夹杂着似有似无的沉重的呼吸声。
“地…地震了！？”粗狂的声音突然响起。
“谁！”杨戬如同一头被惊动的猎豹，猛地一抬头眼神凛凛瞪着前方站在月光下同样一脸受惊的莫为。
莫为只觉得一瞬间就酒醒了，他愣愣站着，那双凌厉又通红的眼睛穿过黑暗恶狠狠地盯着他，他的双脚好像被钉在了石板上愣是动都不敢动一下。
“真…真君？你…你怎么在这啊？刚才那声音是…”
“滚。”杨戬的声音仿若寒冰。
莫为一噎，几百年的相处南院人谁不知道杨戬性情冷漠，可这么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他是从来都没见过。
“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我莫为也在所不辞！”
“滚。”依旧是那个字。
莫为懊恼地搓了搓头，叹了一口气，他皱着眉头渐渐靠近杨戬，那个沉重的呼吸声越来越明显，可刚踏入黑暗两步，对方的声音又再一次传来。
“我叫你滚…”似乎夹杂着无力。
莫为不在乎地一哂笑，“兄弟啊，你怎么还这么见外呢，我告诉你，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今天这事我还就管定了！”说完，他径自走进转角，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就觉胳膊被用力一扯，锋利的东西瞬间附上手臂，登时就从他喉咙里传出杀猪般的叫声。
“啊！！！！！！！！！”
莫为吃痛大叫，本能地转身逃出去，一顿拉扯终是逃出了黑暗的转角，就着月光定睛一看，吓得莫为双眼瞬间瞪得巨大。
杨戬在咬他！！？
杨戬！！！
咬他？？？
莫为脸色煞白，回过神用力拽回自己的胳膊，他疼得龇牙咧嘴地摸了摸伤口，垂眸一看，好家伙，杨戬真的是狠了心往死里咬，连血都渗出来了！
“老子不就是想关心关心你，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莫为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简直就要爆炸了。
再看咬了人的那位，他单膝屈起背靠木栏颓坐在石阶上，面对莫为的控诉，他只是冷冷地扫了莫为一眼后移开了目光，平静得好像刚才发疯咬人的并不是他。
莫为心里更加憋屈，那种感觉就像铁拳锤在了棉花上，一股怨气愣是没地方使出来，不过…他好像看到了杨戬眸中的泪光，他不会是眼花了吧？
虽然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杨戬流泪，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杨戬可是三界的战神，别人口中的玉面修罗，这修罗流泪想想就瘆得慌。
莫为心里不停地做着斗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妥协地在杨戬身旁坐下，一偏头却发现杨戬并没有像平日一样盯着月亮看，就连刚才的泪光也一点都没看见，他真是眼花了？
“哎呀，今晚这月亮还真是又大又漂亮！”莫为一拍腿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却忘了手臂上的伤，这么一动又扯到了手上的伤口，顿时又不停地嚎叫。
就像那年的中秋夜，杨戬无动于衷。
“哎哎哎！”莫为用胳膊肘晃着杨戬，“兄弟啊，你不是喜欢月亮吗？只要你开口，别管是星星还是月亮，我莫为都给你摘！哈哈哈哈！”
莫为笑得豪放，刚才的不愉快早就抛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莫为的笑声有了点感染，杨戬勉强地一扬嘴角，发出了一声嗤笑，“我喜又如何？”
莫为疑惑地看向杨戬。
“她又不喜。”
莫为无言，心中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拍脑袋，“该…该不会是…”
见杨戬没有否认，莫为瞬间跳了起来，“我是猪吗！？月亮…我早就该想到那位的！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突然他又一捂嘴，小心翼翼地蹲到杨戬面前，“这事要真成了可就是违反天条的重罪啊！”
却见杨戬更加的云淡风轻，“我何时在意过。”
这回答惊得莫为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这才是他值得追随的真君。
“我这就去跟那位仙子说！”莫为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
“站住！”杨戬道。
莫为不解，回头看去杨戬好像还有点慌张？
“不用去了。”杨戬站起了身，修长的身段遮住了莫为眼前的光，“我不会再看月亮了。”
“啊？”莫为简直一头雾水。
“忘了吧。”说完，杨戬不再理会莫为，他转过身走入了长廊，月光将他的影子不断拉长，直到长廊尽头，黑暗渐渐吞噬他的身影，抹掉了他最后一丝光。
入夜的秋风真的很凉，莫为站了良久。
“老子不就是想关心关心你，你至于下这么狠的手吗！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莫为气得胸膛不断起伏，简直就要爆炸了。
再看咬了人的那位，他单膝屈起背靠木栏颓坐在石阶上，面对莫为的控诉，他只是冷冷地扫了莫为一眼后移开了目光，平静得好像刚才发疯咬人的并不是他。
莫为心里更加憋屈，那种感觉就像铁拳锤在了棉花上，一股怨气愣是没地方使出来，不过…他好像看到了杨戬眸中的泪光，他不会是眼花了吧？
虽然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看到杨戬流泪，可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现在的杨戬可是三界的战神，别人口中的玉面修罗，这修罗流泪想想就瘆得慌。
莫为心里不停地做着斗争，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妥协地在杨戬身旁坐下，一偏头却发现杨戬并没有像平日一样盯着月亮看，就连刚才的泪光也一点都没看见，他真是眼花了？
“哎呀，今晚这月亮还真是又大又漂亮！”莫为一拍腿自顾自地说起话来，却忘了手臂上的伤，这么一动又扯到了手上的伤口，顿时又不停地嚎叫。
就像那年的中秋夜，杨戬无动于衷。
“哎哎哎！”莫为用胳膊肘晃着杨戬，“兄弟啊，你不是喜欢月亮吗？只要你开口，别管是星星还是月亮，我莫为都给你摘！哈哈哈哈！”
莫为笑得豪放，刚才的不愉快早就抛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莫为的笑声有了点感染，杨戬勉强地一扬嘴角，发出了一声嗤笑，“我喜又如何？”
莫为疑惑地看向杨戬。
“她又不喜。”
莫为无言，心中却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他一拍脑袋，“该…该不会是…”
见杨戬没有否认，莫为瞬间跳了起来，“我是猪吗！？月亮…我早就该想到那位的！我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突然他又一捂嘴，小心翼翼地蹲到杨戬面前，“这事要真成了可就是违反天条的重罪啊！”
却见杨戬更加的云淡风轻，“我何时在意过。”
这回答惊得莫为一时说不出话来，不过，这才是他值得追随的真君。
“我这就去跟那位仙子说！”莫为突然有了一种使命感。
“站住！”杨戬道。
莫为不解，回头看去杨戬好像还有点慌张？
“不用去了。”杨戬站起了身，修长的身段遮住了莫为眼前的光，“我不会再看月亮了。”
“啊？”莫为简直一头雾水。
“忘了吧。”说完，杨戬不再理会莫为，他转过身走入了长廊，月光将他的影子不断拉长，直到长廊尽头，黑暗渐渐吞噬他的身影，抹掉了他最后一丝光。
入夜的秋风真的很凉，莫为站了良久。
……
“后来呢？”寒风中，嫦娥的声音有些喑哑。
莫为摇了摇头，“没有了。”
嫦娥湿漉漉的双眼看向他。
“他亲手把自己的后来埋进了黄土里，没有了。”莫为随手把空酒坛抛入黄沙，就那么愣愣地看向远方，寒风吹得他的眼睛干涩得发红，他好像看到了当年月下的那个背影，由白到黑，由光明到黑暗，真的好孤独。
嫦娥拽紧了衣襟，胸口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恨他总是独自承受一切，更狠自己当年对他的伤害。
可这一切都太迟了。
她将头埋在了双臂间，泪水很快打湿了衣袖。寂静的大漠夜晚只有两人无声的叹息，她任由寒风吹拂她的发，勾勒着无尽的荒凉，却再也勾勒不出一个他。
夜晚很快过去。
当灰幕透出丝丝白光时，二人踏上了前往平山坡的路。
“后来呢？”寒风中，嫦娥的声音有些喑哑。
莫为摇了摇头，“没有了。”
嫦娥湿漉漉的双眼看向他。
“他亲手把自己的后来埋进了黄土里，没有了。”莫为随手把空酒坛抛入黄沙，就那么愣愣地看向远方，寒风吹得他的眼睛干涩得发红，他好像看到了当年月下的那个背影，由白到黑，由光明到黑暗，真的好孤独。
嫦娥拽紧了衣襟，胸口的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她恨他总是独自承受一切，更狠自己当年对他的伤害。
可这一切都太迟了。
她将头埋在了双臂间，泪水很快打湿了衣袖。寂静的大漠夜晚只有两人无声的叹息，她任由寒风吹拂她的发，勾勒着无尽的荒凉，却再也勾勒不出一个他。
夜晚很快过去。
当灰幕透出丝丝白光时，二人踏上了前往平山坡的路。
谁言千里自今夕，离梦杳如关塞长。
大漠呼啸的风扬起黄沙朦胧了整片天空，细长的芦苇秆随风摇曳，流穗的芦苇花拍打着灰蒙的天。两匹马踢踏着步伐穿梭在芦苇丛中，一人坐在马上伸出手随着行马拂过缕缕花穗，一人表情严肃地端坐在马上，始终直视着前方。
“前面就是平山坡了。”
嫦娥收回手也看向了前方，却是黄沙漫天难以看清。她转过头与莫为一对视，二人一齐策马而去。
大漠的景观总是千篇一律，到了约定的地方，双眼所及之处都是黄沙。嫦娥下了马环视周围，心中的疑惑又深了几分，“未时已到，怎么一个人也没有。”
“哼，程毅那个**该不会吓得躲起来了吧？”莫为走到嫦娥身旁，粗狂的眉目满是不屑。
嫦娥不语。她早料到程毅不会出现，可她想不明白既是这样又为何要写信，若说是巫起深的阴谋，那他又是怎么得到程毅的亲笔信？再者把他们引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思此，嫦娥的心更加难以平静。
这时，一只手猛地拍在她的肩膀上，嫦娥吓了一跳，抬头看去是莫为。“别再愁了，我看他们就是无聊尽玩些小孩子把戏，”说着莫为伸了一个懒腰，“唉，就是苦了老子一宿没睡还一大早地赶路。走吧，还得回去教狄秋射箭呢。”
嫦娥瞥了一眼那只放在她肩上的手，莫为顿觉尴尬便讪讪地收回了手。看着这一望无际的黄沙，嫦娥叹了口气，“走吧。”说完，二人各自牵着自己的马缓缓地往回走，可刚走了没几步，一支箭唰地一声正对着嫦娥猛然射来，嫦娥的瞳孔瞬间睁大，在飞箭离她的眼睛只有几公分之际，莫为反应迅速地伸出左臂挡住嫦娥面门，那箭直直刺穿了他的手臂！
“莫将军！”嫦娥惊魂未定就见莫为的左臂浸满了鲜血，她赶忙扶住莫为却被他扯到了身后。莫为狠厉地扫视四周，一手忽地拔出左臂上的箭，银制的箭头不断淌下他的血，大漠的风拂动着黄沙窸窣作响，一风起万沙扬，一风落万蹄响，黄沙起是如雷的马蹄声，黄沙落是匹匹矫健的铁骑，四面而来的骑兵将他们层层包围。
看这阵仗绝对是蓄谋已久，就凭他们两个人肯定是没有办法走出这个平山坡。“卑鄙！”莫为瞪着双眼咬牙吐出二字，他微微瞥向身后，声音放轻了些，“仙子，我把他们拖住，你借机先走。”
“不可能！”嫦娥厉声喝住莫为，她的眼眶通红一手紧紧拽住莫为的衣袖，“我是杨戬的妻子，在这里我是帅你是我的手下，你必须听我的！我一个人也不会放弃，我们要一起活着回去！”
莫为沉默不语，他僵僵地摆正了脑袋，看着周围万箭待发的阵仗忽地发出爽朗如雷的笑声，可那笑却慢慢地僵硬下来，眼神里似乎夹杂着几丝感伤，他一挥右掌，一柄长矛幻化在手，“打个赌吧。”
他的语调还是那么轻，显然是对着嫦娥说话。嫦娥松开他的衣袖，从他的背后走到了他的身旁，如同莫为一般，她坚定又狠厉地盯着前方的骑兵。
“赌什么？”
“就赌赌看谁先走出这里，输了的要请吃酒，先说好了，不是广寒宫里的桂花酿我可不喝。”
闻言嫦娥勾唇一笑，“好。”
“就等着你送酒了。”话音刚落，莫为挥动长矛扬起层层黄沙就这么攻向了匹匹马腹。嫦娥见黄沙乍起迅速化出长剑攻向了莫为身后的骑兵，一时间黄沙漫天，兵器交接，刺耳的尖叫声掩盖了呼啸的风声。
“放箭！”一声令下，数万支飞箭如雨点一般喷射而来，二人在箭雨中不断躲闪，却难敌箭数之多，莫为的身上中了三箭，而嫦娥虽未中箭，却在打斗中撕裂了腹部的伤口，一身白裙斑斑血迹，情况不容乐观。
伤口生生撕裂的疼宛如剜肉之刑，嫦娥的嘴唇发白，躲闪飞箭与骑兵攻击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莫为瞥了嫦娥一眼，挥动长矛的速度不断加快，就连步伐也不断靠近嫦娥。
待快到嫦娥身边，他右掌灌足灵力一挥长矛瞬间斩下三个头颅，那三颗头颅喷出的血溅红他的脸。就见莫为对着受伤的左臂用力一咬，臂上的箭伤源源不断地淌出鲜血，他伸出右指沾起鲜血便在左掌上画着什么，三两下画成后，他嘴里念念有词将左掌对向了不断攻来的骑兵，那左掌上的血符瞬间成了金色符文飞向敌军，眨眼间就把骑兵们定在了原地。眸中的狠绝还未退去，他迅猛转身朝向嫦娥便用力地拽住她的手腕，嫦娥的挣扎也丝毫没有影响到他，他就这么自顾自地扯着嫦娥往前走。
“莫将军！莫将军！”
“莫为！你放手！”
嫦娥怎会不明白莫为的意思，她恨极了不停地试图将莫为的手指掰开，可那只手没有一点松开的意思反而抓得更加的紧，等到莫为忽地将她抛在马上时，她完全奔溃了，“我不会丢下你的！我们说好要活着回去的！你放我下来！”
见嫦娥要翻身下马，莫为眼疾手快地点住她的穴道，嫦娥僵僵地坐在马上动也动不了只能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嫦娥仿佛要杀了他的眼神，莫为第一次对着嫦娥没有任何防备的笑了出来，“丑死了。杨戬看到了指不定会被你吓死。”
嫦娥动不了也说不了话，一滴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莫为叹了口气收起了笑，眼底涌上了几分不知名的情绪，“从踏入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想过要活着回去。”
“可你不同…”莫为顿了顿，双眼与嫦娥对视几秒后又移开了视线，“你不是问我杨戬的后来吗？自那夜分别后我再也没有见他望月，可后来我却发现他的胸膛上刻着一个月牙，再后来我发现他一直挂着的天眼吊坠不见了，我猜它在你身上吧？”
嫦娥奋力想要冲破穴道，她的指甲深深扎进了肉里却始终无法动弹，听着莫为好像道别地话语，她愈发的慌张。
“看来我没猜错。唉…”莫为叹了口气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便笑出了声，“杨戬这家伙还真是过分啊。”
“你救过我，现在我们扯平了。”
“你能帮我个忙吗？桂花酿我通通都可以给你。如果…如果还能见到杨戬，就请你帮我问个好。”
“唔！唔！……”嫦娥用喉咙撕扯着声音，她的脸上全是泪水，那双通红的眼睛此时正苦苦哀求着莫为。莫为背过了身子全当没有看见，可刚一转身，符文阵法如闪电划过般兹啦一声，那些被定住的骑兵慢慢有了动作。
阵法要撑不住了！
“走！”莫为当即一抽马鞭，那匹驮着嫦娥的马扬蹄而起，转过身后朝外飞奔而去。
在马匹转身的瞬间，阵法“砰”的一声破碎成了灰烬，骑兵的喊杀声响彻天地，坐在马上的嫦娥被迫远离战火只能直视前方，身后传来的打杀声犹如万箭穿心，她亦是千疮百孔。
“吾忠清源，尔敢造次！”
这是莫为最后说的话。
……
莫为终于领便当了 撒花撒花❀❀❀
but糟心的事还没完
下一次更新会是一个许久没登场的老朋友
不过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二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只能说二哥消失的时间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二哥回归初步拟定应该是在第十九章
but糟心的事还没完
下一次更新会是一个许久没登场的老朋友
不过我知道你们最关心的是二哥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只能说二哥消失的时间里他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二哥回归初步拟定应该是在第十九章
……
“吁！”疾驰的骏马被倒下的枯木绊倒，坐在马上的嫦娥整个人被摔了出去，撕裂的伤口磕在碎石上疼得她皱紧了眉头，然而此刻的她什么也顾不上，她努力地试图站起来，在一阵挣扎后，磨出血的手指终于动了动。
穴道解开了。
艰难起身的嫦娥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围，没有了刚才的喧嚣，也没有了贯有的大风，可她的心却仿佛堕入了无尽的冰渊。嫦娥微张了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她走出了困境，莫为却永远留在了平山坡。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硝烟，嫦娥瞳孔微张迅速地回过头，就见距离此处不远的瞭台上烧起了阵阵浓烟，脑子还来不及转动，嫦娥就立刻飞奔而去。
那是南院的营地！
哮天犬…狄秋…南院的战士们…杨戬的心血…大家千万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一路上嫦娥都在不停地祈祷，如果命定这场劫难一定要见血，她甚至希望死的那个人是她。
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南院的军营，熊熊大火已经蔓延了整个军营，到处都是断垣残壁，鲜血把漫地的黄沙染成了红色，地上躺着的都是早已面目全非的南院士兵。
精疲力尽的嫦娥一踉跄，整颗心疼得好像被撕碎了一般，她扶着一根残木勉强支撑着身子，可双腿一软的她又瞬间摔坐在了地上，“啊！啊！！！！！！”眸光倒映着鲜血和火光，她喊得撕心裂肺。
“哮天犬…狄秋…”嫦娥不停地呢喃，她迅速站起了身往大火的深处跑去。
营地深处的木梁被大火烧得噼啪作响，营帐内一片狼藉，悬木摇摇欲坠。嫦娥被浓烟呛得两眼通红，却还不断地往深处跑去，“哮天犬！！狄秋！！！”
“有人吗！！”
大火中举步维艰，嫦娥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入口处的悬木很快就要断裂了，再不出去的话她也会葬身火海。
“仙子…”
就在这时挡板下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也足够给绝望的她带来一丝丝希望。嫦娥寻声走去，挡板之下果然压着一个人！
大火很快就要烧来，嫦娥咬紧牙关用尽了力气移开了那块挡板，挡板下的少年满身是血，他气息微弱却依然强撑着精神注视着来人。
移开挡板后嫦娥总算看清了少年的脸，是那个一直忠心自己的狄秋啊。
不等多想，嫦娥架着受伤的狄秋向入口走去，刚迈开了几步，狄秋藏身的挡板处就落下了燃着烈火的木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大火就吞噬了所有。
“吁！”疾驰的骏马被倒下的枯木绊倒，坐在马上的嫦娥整个人被摔了出去，撕裂的伤口磕在碎石上疼得她皱紧了眉头，然而此刻的她什么也顾不上，她努力地试图站起来，在一阵挣扎后，磨出血的手指终于动了动。
穴道解开了。
艰难起身的嫦娥气喘吁吁地看着周围，没有了刚才的喧嚣，也没有了贯有的大风，可她的心却仿佛堕入了无尽的冰渊。嫦娥微张了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她走出了困境，莫为却永远留在了平山坡。
突然前方传来了一阵硝烟，嫦娥瞳孔微张迅速地回过头，就见距离此处不远的瞭台上烧起了阵阵浓烟，脑子还来不及转动，嫦娥就立刻飞奔而去。
那是南院的营地！
哮天犬…狄秋…南院的战士们…杨戬的心血…大家千万不能有事！一定不能有事！！
一路上嫦娥都在不停地祈祷，如果命定这场劫难一定要见血，她甚至希望死的那个人是她。
然而，幸运之神并没有眷顾她。等到好不容易到了南院的军营，熊熊大火已经蔓延了整个军营，到处都是断垣残壁，鲜血把漫地的黄沙染成了红色，地上躺着的都是早已面目全非的南院士兵。
精疲力尽的嫦娥一踉跄，整颗心疼得好像被撕碎了一般，她扶着一根残木勉强支撑着身子，可双腿一软的她又瞬间摔坐在了地上，“啊！啊！！！！！！”眸光倒映着鲜血和火光，她喊得撕心裂肺。
“哮天犬…狄秋…”嫦娥不停地呢喃，她迅速站起了身往大火的深处跑去。
营地深处的木梁被大火烧得噼啪作响，营帐内一片狼藉，悬木摇摇欲坠。嫦娥被浓烟呛得两眼通红，却还不断地往深处跑去，“哮天犬！！狄秋！！！”
“有人吗！！”
大火中举步维艰，嫦娥的身上早已伤痕累累。入口处的悬木很快就要断裂了，再不出去的话她也会葬身火海。
“仙子…”
就在这时挡板下传来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虽然是很小的声音但也足够给绝望的她带来一丝丝希望。嫦娥寻声走去，挡板之下果然压着一个人！
大火很快就要烧来，嫦娥咬紧牙关用尽了力气移开了那块挡板，挡板下的少年满身是血，他气息微弱却依然强撑着精神注视着来人。
移开挡板后嫦娥总算看清了少年的脸，是那个一直忠心自己的狄秋啊。
不等多想，嫦娥架着受伤的狄秋向入口走去，刚迈开了几步，狄秋藏身的挡板处就落下了燃着烈火的木头，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大火就吞噬了所有。
终于逃出了火海，二人的力气早就耗尽。狄秋的气息越发微弱，嫦娥将少年抱在怀里，她一手搭在狄秋的脉搏上不断输送着灵力，等到少年的气息平稳下来，她的脸色已经惨白得不像话。
“咳…咳…仙子…不要把灵力浪费在我身上了…”狄秋睁开双眼就见嫦娥惨白的面色，仙子的灵力都快枯竭了还不断输送给自己，明明他的职责是保护仙子，可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嫦娥没有听从狄秋的话依然固执地为狄秋输送灵力，莫为为了保护她已经葬身平山坡，她不能再看着狄秋在她面前死去。
见嫦娥根本不听劝，狄秋心里又感动又着急，他咬了咬牙坚定地望着嫦娥，另一只手缓慢地捏出指诀移向了嫦娥那只不断输送灵力的手，待靠近之际他的手指猛地一发力断开了嫦娥的灵力。
嫦娥猝不及防地向后一仰，她满脸哀伤地看着缓缓站起身的狄秋，见狄秋脚下一踉跄，她刚想上前去扶就被狄秋伸手止住了动作。狄秋勉强站起身后向着嫦娥一抱拳突然跪在了地上，“属下没能护好南院，没能保护好仙子，请仙子责罚！”
前方蔓延着熊熊烈火，大火的爆裂声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嘹亮。嫦娥木讷地摇了摇头，“你身上都是伤，起来吧。”
“不！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到最后狄秋有些呜咽。
狄秋的哭声仿佛在一遍遍告诉嫦娥这里发生的惨事，她沉重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已是盈满了泪水，“怎么会这样…”
“是桑赫人！是桑赫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狄秋恨得面目狰狞，他伸手抹掉了眼泪，“莫将军和仙子离开后桑赫人就突然杀到了南院，他们来势汹汹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哮天犬为了保护我就被桑赫人掳了去，他们还说若我们不能在子时前把真君的名章给他们送去，他们就要杀了哮天犬！”
“哮天犬被抓了！？”嫦娥突然激动地上前抓住了狄秋的肩膀，见狄秋吃痛的模样她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死死地盯着狄秋，“巫起深呢！？这一定是他搞的鬼！”
“仙子你冷静一点！”狄秋担心地看着嫦娥，“仙子你误会了，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巫起深的诡计，可后来巫起深带着贺山的军队赶来支援，就连他的双腿都被桑赫人活生生给打断了！”
听着狄秋的话嫦娥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狄秋看着嫦娥不断抽动的肩膀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想出声安慰就见嫦娥突然抬起了头作势要向外走，“仙子！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哮天犬！”
“桑赫人实力不容小觑！你这样就是去送死啊！”
“死就死了！你觉得我现在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闻言，狄秋强忍着伤痛用力拽住了嫦娥，嫦娥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狄秋只好轻声细语地劝说，“仙子，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不能再做任何无谓的牺牲。为今之计是要快想办法救出哮天犬，只要有哮天犬，有你，有莫将军在，我们南院就有希望，就有希望挨过这个劫。”
听到莫将军三字，嫦娥僵愣住了，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空洞地盯着狄秋，白唇微启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有那个勇气扑灭少年眼中燃起的微弱光芒。
时间慢慢流逝，大荒吹起了晚风，那场大火终究是烧光了整个南院营地，过去的嬉笑日子已经化成了灰烬。
南院营地的不远处是一片胡杨林，太阳下了山，阳光不再眷恋林木，林中显得很是孤寂。狄秋去了附近寻找水源，留下了嫦娥一人坐在林中，临去前他还不放心地塞给了她一个铃铛，说是自己一听见铃响就会立马赶回来。
从进了胡杨林后嫦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狄秋让她好好待着，那她就好好待着，让她拿过铃铛，她便拿好铃铛。
名章…
之前发动所有人也没找到的东西，如今就剩一个时辰叫她上哪里去找？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名章和杨戬一起魂飞魄散了。
杨戬…
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嫦娥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却是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这时，风声中夹杂着几道刺耳的火花声，一把小匕首噌地飞来直直刺入了嫦娥身后的胡杨树，受了惊吓的嫦娥站起身慢慢地向后退，直到退到了那棵胡杨树旁才停下了脚步，她的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一只手拿下了那把匕首做好了防卫的准备。
“咳…咳…仙子…不要把灵力浪费在我身上了…”狄秋睁开双眼就见嫦娥惨白的面色，仙子的灵力都快枯竭了还不断输送给自己，明明他的职责是保护仙子，可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嫦娥没有听从狄秋的话依然固执地为狄秋输送灵力，莫为为了保护她已经葬身平山坡，她不能再看着狄秋在她面前死去。
见嫦娥根本不听劝，狄秋心里又感动又着急，他咬了咬牙坚定地望着嫦娥，另一只手缓慢地捏出指诀移向了嫦娥那只不断输送灵力的手，待靠近之际他的手指猛地一发力断开了嫦娥的灵力。
嫦娥猝不及防地向后一仰，她满脸哀伤地看着缓缓站起身的狄秋，见狄秋脚下一踉跄，她刚想上前去扶就被狄秋伸手止住了动作。狄秋勉强站起身后向着嫦娥一抱拳突然跪在了地上，“属下没能护好南院，没能保护好仙子，请仙子责罚！”
前方蔓延着熊熊烈火，大火的爆裂声中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嘹亮。嫦娥木讷地摇了摇头，“你身上都是伤，起来吧。”
“不！属下罪该万死！罪该万死…罪该万死…”说到最后狄秋有些呜咽。
狄秋的哭声仿佛在一遍遍告诉嫦娥这里发生的惨事，她沉重地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已是盈满了泪水，“怎么会这样…”
“是桑赫人！是桑赫人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狄秋恨得面目狰狞，他伸手抹掉了眼泪，“莫将军和仙子离开后桑赫人就突然杀到了南院，他们来势汹汹我们根本就不是对手！哮天犬为了保护我就被桑赫人掳了去，他们还说若我们不能在子时前把真君的名章给他们送去，他们就要杀了哮天犬！”
“哮天犬被抓了！？”嫦娥突然激动地上前抓住了狄秋的肩膀，见狄秋吃痛的模样她才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死死地盯着狄秋，“巫起深呢！？这一定是他搞的鬼！”
“仙子你冷静一点！”狄秋担心地看着嫦娥，“仙子你误会了，我一开始也以为是巫起深的诡计，可后来巫起深带着贺山的军队赶来支援，就连他的双腿都被桑赫人活生生给打断了！”
听着狄秋的话嫦娥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狄秋看着嫦娥不断抽动的肩膀心里很不是滋味，刚想出声安慰就见嫦娥突然抬起了头作势要向外走，“仙子！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救哮天犬！”
“桑赫人实力不容小觑！你这样就是去送死啊！”
“死就死了！你觉得我现在还管得了那么多吗！”
闻言，狄秋强忍着伤痛用力拽住了嫦娥，嫦娥在濒临崩溃的边缘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狄秋只好轻声细语地劝说，“仙子，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就不能再做任何无谓的牺牲。为今之计是要快想办法救出哮天犬，只要有哮天犬，有你，有莫将军在，我们南院就有希望，就有希望挨过这个劫。”
听到莫将军三字，嫦娥僵愣住了，她缓缓地转过了身子，那双哭红了的眼睛空洞地盯着狄秋，白唇微启却说不出一句话。
她没有那个勇气扑灭少年眼中燃起的微弱光芒。
时间慢慢流逝，大荒吹起了晚风，那场大火终究是烧光了整个南院营地，过去的嬉笑日子已经化成了灰烬。
南院营地的不远处是一片胡杨林，太阳下了山，阳光不再眷恋林木，林中显得很是孤寂。狄秋去了附近寻找水源，留下了嫦娥一人坐在林中，临去前他还不放心地塞给了她一个铃铛，说是自己一听见铃响就会立马赶回来。
从进了胡杨林后嫦娥就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狄秋让她好好待着，那她就好好待着，让她拿过铃铛，她便拿好铃铛。
名章…
之前发动所有人也没找到的东西，如今就剩一个时辰叫她上哪里去找？
既然如此，那就只剩下一个答案了。名章和杨戬一起魂飞魄散了。
杨戬…
她真的要撑不下去了…
嫦娥把头埋在双臂之间，却是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这时，风声中夹杂着几道刺耳的火花声，一把小匕首噌地飞来直直刺入了嫦娥身后的胡杨树，受了惊吓的嫦娥站起身慢慢地向后退，直到退到了那棵胡杨树旁才停下了脚步，她的双眼不停地扫视着四周，一只手拿下了那把匕首做好了防卫的准备。
“多日不见，仙子就是这般待客之道？”胡杨林深处传来一道声音。
嫦娥犹如惊弓之鸟，她慌乱地挥动着匕首，“是谁！你到底是什么人！？”
那道声音不再响起，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就好像刚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见许久都没有动静，嫦娥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她气喘吁吁地看着四周，经过这么一折腾，身上的血和汗早就融为了一体。
“呵。”
冷笑声突然响起，嫦娥还没来得及反应，一道黑影已经扑向了自己，只觉一只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铃铛落地，她就这么被带离了胡杨林。
“放我下来！”半空中嫦娥不断挣扎却始终挣脱不开那人的桎梏，那人披着黑色的斗篷，宽大的帽檐遮住了所有的面容难辨喜怒。
兴许是嫦娥太过闹腾，那人总算落地松开了嫦娥，却没有半点开口说话的意思。
嫦娥揉了揉被捏疼了的手腕，小心翼翼地打量着面前这位黑衣人，皎洁的月光为黑色镀上了一层银辉，月下黑衣人的身影看起来很凛然，嫦娥看得有些许的恍惚，眼前黑衣人的身影似乎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了重合。
黑色斗篷…
她最后见到他也是一身黑色斗篷。
杨戬！
不等多想，嫦娥突然上前掀开了那人的帽子，眼里的光却随着帽子的落下一点点褪去。
她看到的是一个鬼面具。
是怀尘。
不是杨戬。
看着嫦娥失魂落魄的样子，怀尘伸手拿下了鬼面具，姣好白皙的面容，依旧是一派贵公子的模样，“看见我你好像很失望。”
嫦娥摇了摇头，她想要强颜欢笑却发现自己连装笑都没有了力气。她无言地看向怀尘，眼底划过愤怒和哀伤，最终都成了一潭死水。
想当初她在崇德天宫门前求见怀尘，就连下跪也见不到他一面，如今是不想见了，人倒是直接送上门了，真是有够讽刺。
仿佛看穿了嫦娥的心思，怀尘勾唇一笑，有些漫不经心地看向了天空，“仙子是在怪我当初没有见你吧？”
“冥君大人日理万机，小仙怎敢怪罪。”嫦娥语调平淡。
听出了嫦娥话里的意思，怀尘撇了撇嘴，一手不断把玩着鬼面具，“我早就给过你选择，恨魂一事是，南院一事亦是，是你当初自己作出的决定，如今会是什么样的后果我想你应该清楚。”
“什么是因？什么又是果？呵，冥君说话可真有意思。如若真有因果，你是否能告诉我莫为做错了什么？杨戬做错了什么？南院的战士们又做错了什么！”怀尘的话让嫦娥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
“还是说冥府就是喜欢嘴上说得漂亮，等到事情发生过后再出来打个圆场，让别人看看自己是多么高深莫测神机妙算？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现在才来还有用吗！你说这些话还有用吗！”
“你们都没有错…莫为没有错…杨戬没有错…南院的战士们都没有错…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面对嫦娥的一顿歇斯底里，怀尘面色越发的凝重。他握紧了手中的鬼面具，话到嘴边却一直说不出去。
他预见得了一切，看得清世间万物的心，却不能阻止一切事情的发生。
他想他错了，错得离谱。
“我知道名章在哪里。”
良久，怀尘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嫦娥有点不敢相信。
怀尘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嫦娥，他一抬手又戴上了面具，“不过…我不能跟你说它在哪。”
闻言，嫦娥着急地跑到怀尘的面前，“哮天犬如今生死未卜，还请冥君指示！”
“我没办法直接告诉你它在哪…”怀尘略一停顿，就见嫦娥难掩的失落，他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杨戬早就把名章给了你，它一直都在你身上。”
嫦娥垂眸细细品味怀尘的话，刚想再问些什么怀尘就化成了一道光消散在眼前，偌大的荒漠只剩她一人。
——杨戬早就把名章给了你。
——它一直都在你身上。
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嫦娥慌忙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又探向了自己的秀发，在摸到那根一直温热的血玉发簪后她停住了动作，眼眸波动，她颤抖着手拿下了那根发簪。
……
“这里的东西多半来历不明，也就你这么蠢，拿起就戴。”
“这根簪子有了我的法力，已非凡物。”
那是他亲手所送。
“刚才不也是我替你戴上的？”
“麻烦。”
“你这就叫恃宠而骄。”
那是他亲手所戴。
过去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回过神时嫦娥已是满脸泪痕。她摩挲着那颗温热的血玉，那微弱的红光不停地闪烁，一道小小的金光飞出血玉落入了嫦娥的掌中。
嫦娥缓缓摊开了掌心，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掌心立着的是一枚三指宽的印章。
印章下只刻了两个字，清源。
是他的名章。
“仙子！仙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
一手拿着铃铛，一手端着清水的狄秋焦急赶来，话还没说完就瞬间闭上了嘴。他愣愣地看着月下的女子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女子似乎发现了来人，就见她转过了身对着狄秋一笑，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印章。
在看清了嫦娥手中的东西后，狄秋激动得甩开了手中的铃铛和清水，什么话语都没有了价值，他扬起了嘴角，回以更加灿烂的微笑。
良久，怀尘轻声说道。
“你说什么？”嫦娥有点不敢相信。
怀尘叹了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嫦娥，他一抬手又戴上了面具，“不过…我不能跟你说它在哪。”
闻言，嫦娥着急地跑到怀尘的面前，“哮天犬如今生死未卜，还请冥君指示！”
“我没办法直接告诉你它在哪…”怀尘略一停顿，就见嫦娥难掩的失落，他话锋一转，“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杨戬早就把名章给了你，它一直都在你身上。”
嫦娥垂眸细细品味怀尘的话，刚想再问些什么怀尘就化成了一道光消散在眼前，偌大的荒漠只剩她一人。
——杨戬早就把名章给了你。
——它一直都在你身上。
心里有一丝莫名的悸动，嫦娥慌忙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又探向了自己的秀发，在摸到那根一直温热的血玉发簪后她停住了动作，眼眸波动，她颤抖着手拿下了那根发簪。
……
“这里的东西多半来历不明，也就你这么蠢，拿起就戴。”
“这根簪子有了我的法力，已非凡物。”
那是他亲手所送。
“刚才不也是我替你戴上的？”
“麻烦。”
“你这就叫恃宠而骄。”
那是他亲手所戴。
过去的画面在脑海里不停地回放，回过神时嫦娥已是满脸泪痕。她摩挲着那颗温热的血玉，那微弱的红光不停地闪烁，一道小小的金光飞出血玉落入了嫦娥的掌中。
嫦娥缓缓摊开了掌心，泪水再一次模糊了她的视线。
掌心立着的是一枚三指宽的印章。
印章下只刻了两个字，清源。
是他的名章。
“仙子！仙子！我可算找到你了，你怎么在这…”
一手拿着铃铛，一手端着清水的狄秋焦急赶来，话还没说完就瞬间闭上了嘴。他愣愣地看着月下的女子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笑，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过了一会儿，女子似乎发现了来人，就见她转过了身对着狄秋一笑，举起了自己手中的印章。
在看清了嫦娥手中的东西后，狄秋激动得甩开了手中的铃铛和清水，什么话语都没有了价值，他扬起了嘴角，回以更加灿烂的微笑。
第十七章 破晓
大荒枯谷，北境禁地。
桑赫首领巴图特慵懒地靠坐在狼皮椅上，他高挑着左眉看着石台下围着篝火起舞的姬妾们，突然用力砸下手中的酒碗，歌舞骤停，吓得姬妾们纷纷跪下，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巴图特一手握紧了扶手，侧着阴冷的眉目对身旁的侍从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不久，门口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铁链声，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桑赫人粗鲁地推搡着哮天犬前进，只要哮天犬一挣扎，那足有二指粗的长鞭就毫不留情地落下。从门口到巴图特面前不过百步之距，可哮天犬走到时已是皮开肉绽。
“跪下！”侍从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闻言，那两个桑赫人用力压着哮天犬的肩膀，哮天犬不从，他们就用长鞭抽打哮天犬的双腿，哮天犬吃痛跪地，眼睛却始终恶狠狠地瞪着巴图特。
巴图特毫不在意地一嗤笑，脸上写满了不屑，这种毫无用处的骨气真叫人恶心。
“离子时还有多久？”
“回大王，还有一刻钟。”站在哮天犬不远处的程毅恭敬答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哮天犬有一瞬地呆愣，但很快他又闷闷地笑出了声，眼睛里写满了凌厉，“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人，和龌龊的桑赫虫真是天生一对。”
程毅眸光一沉，还没等巴图特发作，他上前一脚踹倒了哮天犬，“不过一介俘虏，也轮得到你出言不逊！？”
程毅的一脚算是卯足了劲，被踹倒在地的哮天犬半天缓不过劲，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喉咙一股腥甜，他猛地吐了一口血，却还是对着气急败坏的程毅哈哈大笑起来，“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们，主人当年可以踏平北境一次，就可以再踏平第二次，到时候你们就等死吧！”
杨戬当年凭一己之力镇压北境的事绝对算得上这几百年来的一件大事。一想到杨戬，程毅心里一阵发怵，但又不想让桑赫人看不起，他涨得满脸通红，作势就要攻向哮天犬。
“慢着。”巴图特一发话，程毅只好不情不愿地退回去。只见巴图特面上带笑，一步步走向了哮天犬。
倒在地上的哮天犬看着那不断靠近自己的脚步，心中的怒气更甚，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可还没来得及起身，耳边就传来巴图特刻意压低的声音，“该说你天真还是傻呢？杨戬都死了，南院也被我一把火烧了，你说我还怕什么啊？”
“你！”哮天犬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见状，巴图特的笑容更加灿烂，“你们南院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瞧，啧啧啧，那些南院狗就是这么看着我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眼神，所以我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耳边巴图特嚣张的笑声，哮天犬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要杀了你！”
巴图特瞬间收起了笑，他面上一冷，一脚突然用力踏在哮天犬的头上，听着脚下哮天犬强忍的闷哼声，他的脚力又加重了几分，“如果待会我见不到名章，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哮天犬脸上都是血，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有些发黑，他用尽了力气断断续续道：“痴…痴心妄想…！”
巴图特又加重了力气，恨不能一脚踏碎了哮天犬的头。盛怒之下，他瞥向了一旁的铜壶滴漏，细小的水滴注入了最下一级的铜壶刚好达到了子时的刻度线，“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收回了脚，一掌吸起宝座旁的大刀执于手中，眸中尽是恨意，泛着寒光的大刀挥向了哮天犬的脖子。
大荒枯谷，北境禁地。
桑赫首领巴图特慵懒地靠坐在狼皮椅上，他高挑着左眉看着石台下围着篝火起舞的姬妾们，突然用力砸下手中的酒碗，歌舞骤停，吓得姬妾们纷纷跪下，就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巴图特一手握紧了扶手，侧着阴冷的眉目对身旁的侍从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话音刚落不久，门口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铁链声，就见两个身材魁梧的桑赫人粗鲁地推搡着哮天犬前进，只要哮天犬一挣扎，那足有二指粗的长鞭就毫不留情地落下。从门口到巴图特面前不过百步之距，可哮天犬走到时已是皮开肉绽。
“跪下！”侍从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闻言，那两个桑赫人用力压着哮天犬的肩膀，哮天犬不从，他们就用长鞭抽打哮天犬的双腿，哮天犬吃痛跪地，眼睛却始终恶狠狠地瞪着巴图特。
巴图特毫不在意地一嗤笑，脸上写满了不屑，这种毫无用处的骨气真叫人恶心。
“离子时还有多久？”
“回大王，还有一刻钟。”站在哮天犬不远处的程毅恭敬答道。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哮天犬有一瞬地呆愣，但很快他又闷闷地笑出了声，眼睛里写满了凌厉，“好一个忠心耿耿的小人，和龌龊的桑赫虫真是天生一对。”
程毅眸光一沉，还没等巴图特发作，他上前一脚踹倒了哮天犬，“不过一介俘虏，也轮得到你出言不逊！？”
程毅的一脚算是卯足了劲，被踹倒在地的哮天犬半天缓不过劲，只觉五脏六腑一阵翻腾，喉咙一股腥甜，他猛地吐了一口血，却还是对着气急败坏的程毅哈哈大笑起来，“被我说中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告诉你们，主人当年可以踏平北境一次，就可以再踏平第二次，到时候你们就等死吧！”
杨戬当年凭一己之力镇压北境的事绝对算得上这几百年来的一件大事。一想到杨戬，程毅心里一阵发怵，但又不想让桑赫人看不起，他涨得满脸通红，作势就要攻向哮天犬。
“慢着。”巴图特一发话，程毅只好不情不愿地退回去。只见巴图特面上带笑，一步步走向了哮天犬。
倒在地上的哮天犬看着那不断靠近自己的脚步，心中的怒气更甚，他挣扎着就要起身，可还没来得及起身，耳边就传来巴图特刻意压低的声音，“该说你天真还是傻呢？杨戬都死了，南院也被我一把火烧了，你说我还怕什么啊？”
“你！”哮天犬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见状，巴图特的笑容更加灿烂，“你们南院人还真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瞧，啧啧啧，那些南院狗就是这么看着我的，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眼神，所以我把他们一个个都杀了，哈哈哈哈哈哈…”
听着耳边巴图特嚣张的笑声，哮天犬握紧了拳头，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我要杀了你！”
巴图特瞬间收起了笑，他面上一冷，一脚突然用力踏在哮天犬的头上，听着脚下哮天犬强忍的闷哼声，他的脚力又加重了几分，“如果待会我见不到名章，我一定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哮天犬脸上都是血，剧烈的疼痛让他眼前有些发黑，他用尽了力气断断续续道：“痴…痴心妄想…！”
巴图特又加重了力气，恨不能一脚踏碎了哮天犬的头。盛怒之下，他瞥向了一旁的铜壶滴漏，细小的水滴注入了最下一级的铜壶刚好达到了子时的刻度线，“去死吧！”
话音刚落，他收回了脚，一掌吸起宝座旁的大刀执于手中，眸中尽是恨意，泛着寒光的大刀挥向了哮天犬的脖子。
哮天犬无所谓地一笑，他闭上了眼睛，只等待那一瞬间的解脱。
“住手！”在刀锋快碰上哮天犬的脖子时，门外传来了急促有力的声音。众人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扶着石柱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
哮天犬睁开了双眼，当目光触及同样伤痕累累的嫦娥时，他的眼中瞬间起了水雾，“快走…仙子快走！不要管我！”
明白了女子的来意，巴图特瞬间又换上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把大刀递给了侍从，又用布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走向了嫦娥，“原来这就是嫦娥仙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哮天犬，嫦娥气得握紧了拳头却又不能发作，她无视巴图特的惺惺作态，开门见山道：“还不快放了他！”
“别着急啊，”巴图特一哂笑，“仙子该不会忘了什么吧。”
嫦娥垂眸，停顿几秒后她举起了手中的名章，巴图特的眼睛瞬间发光，伸手就要去拿名章，却不料嫦娥先一步闪身，他只能扑了个空。
巴图特讪讪地摸了摸胡子，“仙子万事好商量啊。”
“少废话，快放了哮天犬。”嫦娥退到篝火边，那块名章被她举到了火堆之上，大有玉石俱焚之意。
果然，巴图特被嫦娥的举动吓得眼皮乱跳，他转身对着程毅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放了！”
程毅早被那块名章吓得不轻，突然被巴图特这么一吼，他哆嗦着手慌忙地前去解开哮天犬身上的铁链。
“人我放了，这名章…”巴图特挑着眉毛，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名章。
“仙子！不能给他！”哮天犬拼命挣扎，身旁的程毅一会意又给了哮天犬一拳。
看着再一次倒在血泊中的哮天犬，嫦娥恨不能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她强忍怒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说完，她把名章抛向了巴图特，转身飞快地跑向了哮天犬。
“哮天犬！哮天犬你快醒醒！”嫦娥颤抖着手把哮天犬抱在怀中，不过瞬间她的身上也沾满了哮天犬的血。
听着嫦娥的声音，哮天犬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喉咙却被鲜血哽住说不出一个字。
巴图特小心翼翼地拿着名章，粗糙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摩挲着名章上的雕纹，边摸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像是扬眉吐气一般，他庄重地举起名章，那些桑赫人见状纷纷呈朝拜状，恭贺的声音犹如排山倒海。
躺在嫦娥怀里的哮天犬满脸沉痛地看着桑赫人的自贺，被血哽住的喉咙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切的努力都没有了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的一切被人夺走。
他没有保住主人，也没有保住主人的心血。
望着哮天犬眼角落下的泪，嫦娥没有说话，抱着哮天犬的手却不住地收紧。
“五百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五百年了！从今以后，我桑赫一族一统三界！”巴图特说得掷地有声，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族人的呐喊声，可桑赫人还没喊几句，他又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名章在他的手中化成烟雾消失了！
“住手！”在刀锋快碰上哮天犬的脖子时，门外传来了急促有力的声音。众人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去，只见一名女子扶着石柱正气喘吁吁地看着他们。
哮天犬睁开了双眼，当目光触及同样伤痕累累的嫦娥时，他的眼中瞬间起了水雾，“快走…仙子快走！不要管我！”
明白了女子的来意，巴图特瞬间又换上了一副笑盈盈的样子，他把大刀递给了侍从，又用布擦了擦自己的手，这才走向了嫦娥，“原来这就是嫦娥仙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
看着倒在地上已经不成样子的哮天犬，嫦娥气得握紧了拳头却又不能发作，她无视巴图特的惺惺作态，开门见山道：“还不快放了他！”
“别着急啊，”巴图特一哂笑，“仙子该不会忘了什么吧。”
嫦娥垂眸，停顿几秒后她举起了手中的名章，巴图特的眼睛瞬间发光，伸手就要去拿名章，却不料嫦娥先一步闪身，他只能扑了个空。
巴图特讪讪地摸了摸胡子，“仙子万事好商量啊。”
“少废话，快放了哮天犬。”嫦娥退到篝火边，那块名章被她举到了火堆之上，大有玉石俱焚之意。
果然，巴图特被嫦娥的举动吓得眼皮乱跳，他转身对着程毅大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快把人放了！”
程毅早被那块名章吓得不轻，突然被巴图特这么一吼，他哆嗦着手慌忙地前去解开哮天犬身上的铁链。
“人我放了，这名章…”巴图特挑着眉毛，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块名章。
“仙子！不能给他！”哮天犬拼命挣扎，身旁的程毅一会意又给了哮天犬一拳。
看着再一次倒在血泊中的哮天犬，嫦娥恨不能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她强忍怒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接着！”说完，她把名章抛向了巴图特，转身飞快地跑向了哮天犬。
“哮天犬！哮天犬你快醒醒！”嫦娥颤抖着手把哮天犬抱在怀中，不过瞬间她的身上也沾满了哮天犬的血。
听着嫦娥的声音，哮天犬勉强地睁开了眼睛，喉咙却被鲜血哽住说不出一个字。
巴图特小心翼翼地拿着名章，粗糙的手指极其小心地摩挲着名章上的雕纹，边摸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像是扬眉吐气一般，他庄重地举起名章，那些桑赫人见状纷纷呈朝拜状，恭贺的声音犹如排山倒海。
躺在嫦娥怀里的哮天犬满脸沉痛地看着桑赫人的自贺，被血哽住的喉咙不断发出呜呜的声音，一切的努力都没有了结果，他只能眼睁睁看着主人的一切被人夺走。
他没有保住主人，也没有保住主人的心血。
望着哮天犬眼角落下的泪，嫦娥没有说话，抱着哮天犬的手却不住地收紧。
“五百年了，我等这一天等了足足五百年了！从今以后，我桑赫一族一统三界！”巴图特说得掷地有声，他闭上了眼睛享受着族人的呐喊声，可桑赫人还没喊几句，他又突然睁开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名章在他的手中化成烟雾消失了！
“名章是假的！”程毅大喊，原本难以言喻的表情有了几分喜色。
巴图特的美梦突然破碎，那只拿着名章的手僵了半天都没有收回去，他蹙着眉头，燃起怒火的双眼扫向了嫦娥，“你敢骗我！”
嫦娥冷冷一笑，“呵，你以为我真会把名章给你吗？”
“仙子…”哮天犬喜出望外，艰难地说了两字后便收到了嫦娥好似安慰的眼神。
巴图特气得咬牙切齿，猛地抽过侍从手中的刀，无意中又看了程毅一眼，当下计上心来，他怒极反笑，“程毅，只要你杀了他们两个，我就让你做桑赫的护法！”
程毅瞪大了眼睛，巴图特的刀就在眼前，他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坐在地上的两人都受了重伤，要取他们两个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
看着程毅一副纠结的样子，嫦娥只觉心中一阵恶心，她一边止住哮天犬手腕上不断淌血的伤口，一边冷眸盯着程毅的动作。
嫦娥的眼神犹如抽在面上的耳光，程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见他一咬牙，愤然抽过巴图特的刀，锋利的刀芒在空中摩擦出阵阵火花，他对着嫦娥二人挥动刀柄，却又猛地把刀尖指向了巴图特。
在南院待了这么多年，他太熟悉南院的一切了。之前他也听说过名章下落不明的事情，眼下嫦娥有胆量拿着假名章来救人，说不定杨戬根本就没死，若他真的听从巴图特的话杀了他们，保不齐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刀尖离自己只有一步远，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巴图特面带微笑鼓起了掌，“好得很啊，狗再怎么养也始终是一条狗”，他顿了顿，突然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看得程毅拿着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桑赫人都拿起了兵器冲向他们，程毅一吓，马上收回大刀退到了嫦娥二人身边，他急急忙忙道：“仙子，我掩护你，你马上带哮天犬离开！”
嫦娥依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见嫦娥这样的态度，程毅着急得冒汗。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出现剧烈的摇晃，整个殿堂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塌！
桑赫人早就忘了刚才的事，纷纷吓得四处乱窜。巴图特身手敏捷地躲闪着落石，犹如大树一般，他稳稳地站立着，心里的怒火又不断上升，“你们今天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仙子！哮天犬！”混乱之中突然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那人步伐如箭般冲向了嫦娥，“狄秋救驾来迟，还请仙子恕罪！”说着，他双手向上似乎把什么东西呈给了嫦娥。
“狄秋，你做得很好。”嫦娥伸手接过了东西，狄秋顺势把哮天犬揽在怀里，一旁的程毅吓得连刀都滑落在地。
那…那是真的名章！
巴图特看着嫦娥站起了身，在目光触及她手中的东西时他的鲜血瞬间凝固，就见嫦娥亮出了手中的名章，“见此章如见司法天神，如若有人不从，军纪处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巴图特一点也不甘心。
“兵马在外等候多时，全听仙子差遣！”狄秋的话就像撒在伤口上的盐巴，他当然不介意再刺激刺激桑赫人，“外面已布下天罗地网，我看你们还怎么逃出去！”
谁人不知名章在手便可号令三界千军万马！
果然，巴图特面如死灰，却还是对着他们不停地狂笑，“想要我的命？等下辈子吧！”
嫦娥根本没把巴图特的话放在心里，收起了名章，她转身就要和狄秋离开。程毅却突然窜了出来跑到她的面前，就见他十分讨好地看着嫦娥，“仙子，我…我护送你们离开。”
“护送我们离开？你是想自己先遛了吧？程毅啊程毅，你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狄秋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痛点。
程毅无视狄秋的嘲讽，他依然满脸期待地看着嫦娥，“仙子…”
嫦娥对着他微微一笑，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狄秋。”
“在。”
“一个不留。”
“是！”
程毅彻底慌了神，看着嫦娥走了出去，他抬腿便要追上去，“等…等等！仙子！我错了！救我！仙子！”
狄秋一把拽住了那人，他低下头俯在程毅的耳边阴冷道：“你就在这等死吧。”说完，他一掌就把程毅打入了殿内便带着哮天犬走了出去。
嫦娥径直向外走去，根本就没有理会程毅在后的哀叫。等到他们完全走出了枯谷，在外等候的兵马瞬间杀了进去，至于过程怎么样，她已经不关心了。
只知到了第二日破晓时分，阳光重照大地，大风翻滚起金色的沙浪，她提笔写下四字传回了天庭。
北境已定。
巴图特的美梦突然破碎，那只拿着名章的手僵了半天都没有收回去，他蹙着眉头，燃起怒火的双眼扫向了嫦娥，“你敢骗我！”
嫦娥冷冷一笑，“呵，你以为我真会把名章给你吗？”
“仙子…”哮天犬喜出望外，艰难地说了两字后便收到了嫦娥好似安慰的眼神。
巴图特气得咬牙切齿，猛地抽过侍从手中的刀，无意中又看了程毅一眼，当下计上心来，他怒极反笑，“程毅，只要你杀了他们两个，我就让你做桑赫的护法！”
程毅瞪大了眼睛，巴图特的刀就在眼前，他却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接。坐在地上的两人都受了重伤，要取他们两个的命简直是轻而易举，可是……
看着程毅一副纠结的样子，嫦娥只觉心中一阵恶心，她一边止住哮天犬手腕上不断淌血的伤口，一边冷眸盯着程毅的动作。
嫦娥的眼神犹如抽在面上的耳光，程毅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就见他一咬牙，愤然抽过巴图特的刀，锋利的刀芒在空中摩擦出阵阵火花，他对着嫦娥二人挥动刀柄，却又猛地把刀尖指向了巴图特。
在南院待了这么多年，他太熟悉南院的一切了。之前他也听说过名章下落不明的事情，眼下嫦娥有胆量拿着假名章来救人，说不定杨戬根本就没死，若他真的听从巴图特的话杀了他们，保不齐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刀尖离自己只有一步远，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种结果，巴图特面带微笑鼓起了掌，“好得很啊，狗再怎么养也始终是一条狗”，他顿了顿，突然恶狠狠地看着眼前的三人，看得程毅拿着刀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给我杀了他们！”
话音刚落，周围的桑赫人都拿起了兵器冲向他们，程毅一吓，马上收回大刀退到了嫦娥二人身边，他急急忙忙道：“仙子，我掩护你，你马上带哮天犬离开！”
嫦娥依旧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他的话充耳不闻。见嫦娥这样的态度，程毅着急得冒汗。就在这时，大地突然出现剧烈的摇晃，整个殿堂好似下一秒就要倒塌！
桑赫人早就忘了刚才的事，纷纷吓得四处乱窜。巴图特身手敏捷地躲闪着落石，犹如大树一般，他稳稳地站立着，心里的怒火又不断上升，“你们今天别想活着从这里出去！”
“仙子！哮天犬！”混乱之中突然有人从外面闯了进来，那人步伐如箭般冲向了嫦娥，“狄秋救驾来迟，还请仙子恕罪！”说着，他双手向上似乎把什么东西呈给了嫦娥。
“狄秋，你做得很好。”嫦娥伸手接过了东西，狄秋顺势把哮天犬揽在怀里，一旁的程毅吓得连刀都滑落在地。
那…那是真的名章！
巴图特看着嫦娥站起了身，在目光触及她手中的东西时他的鲜血瞬间凝固，就见嫦娥亮出了手中的名章，“见此章如见司法天神，如若有人不从，军纪处置！”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巴图特一点也不甘心。
“兵马在外等候多时，全听仙子差遣！”狄秋的话就像撒在伤口上的盐巴，他当然不介意再刺激刺激桑赫人，“外面已布下天罗地网，我看你们还怎么逃出去！”
谁人不知名章在手便可号令三界千军万马！
果然，巴图特面如死灰，却还是对着他们不停地狂笑，“想要我的命？等下辈子吧！”
嫦娥根本没把巴图特的话放在心里，收起了名章，她转身就要和狄秋离开。程毅却突然窜了出来跑到她的面前，就见他十分讨好地看着嫦娥，“仙子，我…我护送你们离开。”
“护送我们离开？你是想自己先遛了吧？程毅啊程毅，你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呢？”狄秋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痛点。
程毅无视狄秋的嘲讽，他依然满脸期待地看着嫦娥，“仙子…”
嫦娥对着他微微一笑，但也只是一瞬，下一秒她又恢复了冷漠的模样，“狄秋。”
“在。”
“一个不留。”
“是！”
程毅彻底慌了神，看着嫦娥走了出去，他抬腿便要追上去，“等…等等！仙子！我错了！救我！仙子！”
狄秋一把拽住了那人，他低下头俯在程毅的耳边阴冷道：“你就在这等死吧。”说完，他一掌就把程毅打入了殿内便带着哮天犬走了出去。
嫦娥径直向外走去，根本就没有理会程毅在后的哀叫。等到他们完全走出了枯谷，在外等候的兵马瞬间杀了进去，至于过程怎么样，她已经不关心了。
只知到了第二日破晓时分，阳光重照大地，大风翻滚起金色的沙浪，她提笔写下四字传回了天庭。
北境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