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小年快乐~
希望灶王爷上天庭告状的时候，玉帝舅舅别鸟他，我都把二哥配给你了的说~

今晚就更，不过可能得到11点多了。
连着两天都跑着购年货之类的，白天实在没时间的说~

【章十六】 寒山图一醉
清晨为寒气冻醒，杨戬睁开眼，阁楼中只有他一人。起身披衣，推开窗，满山冰花玉树，迷漫一色，清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却又带着一丝树林间的清新之气。
从阁楼中下来，院中积雪已多，几名道人正在院中扫雪。杨戬问了玉帝去处，一路寻来，正见那人立在天都观的正殿之中，仰头看着殿中的神像。
“不怕惊了观中供奉的神只？”
“无妨，恐怕他也无心去看参拜者、观赏者是谁。”玉帝说着又问道：“昨夜可睡好了？”
杨戬点头，抬眼正见神龛上玉清元始天尊的塑像庄严端坐，眉眼慈和，似带着分悲悯、又似有一分超然。
瞥过头来，正看见玉帝嘴角微微扬起的嘲讽笑意，不知他从中看到了什么。
两人静立了片刻，便从殿中出来。
殿外大雪又至，弥山漫谷，远山彤云低垂，想来又有几天好下。
玉帝虽为三界共主，却也无心为一点行程改变天地造化，两人遂在天都观中住下。
这一场早春之雪，断断续续又下了两日。
两人在阁楼上闲坐温酒、观静雪，听瀑声，闻钟鼓，偶尔与观中道人谈几起山中轶事，倒是享了几日隐者悠闲。
杨戬此生还未碰过这杯中之物，那日玉帝邀他饮酒，本以为他三杯便倒。却不想杨戬竟陪着玉帝饮尽了三壶仙酿，才酣然醉倒。
玉帝讶然，又记起当初养那株小桃花时，自己便时不时的在树根下倒几杯仙酿。难不成竟因此长了杨戬的酒量不成。
思及此事，他陡然失笑。
杨戬的醉态，玉帝并非没有见过。那时是他邀杨戬饮酒，酒还是自司法神殿带来的千年佳酿。微醉的杨戬只是有些酣然欲睡。只有后来他又与斗战胜佛拼酒，二人醉后动武，几乎掀翻了瑶池仙殿。玉帝清楚的记得那次溅他身上的汤汁菜叶儿，最后孙悟空那猴子还吐了他一身。
想他为帝数千年，一向喜怒不入于心，竟头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忍无可忍。
只是那唯一的一次失措之下，倒让他第一次落到了杨戬的算计里去。
比抓鬼?
乍一听是负气之言，细思量，便知是为了替沉香那小子弭平放出十万恶鬼的滔天大祸。
只可惜当时为了能将那两个战斗力破表的醉鬼赶出去，他竟匆匆应下了这个滑稽的赌约。
他向来以天地为棋局，头一次做了他人的棋子，那种感觉，两分讶然、三分怒，外加五分趣味，真是微妙至极。
难得起了兴趣，一路尾随了那戏耍他的人，却见他醉倒在那月华玉树之下，神色之间没有丝毫算计成功的欣喜，只有一股难言的疲惫与凄恻。
“母不以我为子，妹不以我为兄……天地之间，留我到底何用……”
他还记得那人在玉树下的喃喃低语，听他说，自己那样的人活着，原本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听他说，自己曾经渴望过一些东西，但他早该知道，那些东西迟早会一样样的破灭了去……
阴冷的真君神殿、沉重的责任和一个能够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谁能知道那惯常冷漠阴鸷的司法天神竟会有这样的脆弱与自哀。
那种强大与脆弱、阴狠与付出、冷漠与悲怜对比……
真是好一场弥天的演出！
听着那人在玉树下低吟古调，暗诉相思。
他第一次迫切的希望看到那个人的结局。
想知道他的这一份深情、这一份付出，究竟能换来什么？
华山下惊天的一斧，血洒清溪。
刘府里积灰的三年，形销骨立。
黑水域里诸人幻象，一一所展现出来的真实。
这样回报足以另任何一个心冷乃至心死。但那个人最终却还是选择了为救那些人赴死。
惋惜、不解、冷哂……
天上歌舞祥和，而造就这一片祥和的人，却已走上了一条死途。
将那人从灭神阵中拉出，以前威慑天界的战神，元神明灭暗淡，肉身瘦弱的只似一把枯骨。
他那时心想，看吧，就算你为了他们至此，也换不回一丝你所渴望的温暖。与其为这些不值当的赴死，还不如为三界众生湮灭罪业。
虽然这条湮灭罪业的道路，他早已铺好，连那灭神阵，也是他一手布好的局。
但又何妨在好戏落幕之时，给自己找一个似是而非的理由呢？
只可惜，终究还是没有看懂这个人……
直到最后一次，见证了那个消亡之后，他才明白，那人内心所执着的那一丝温暖与他本性中的寂寞与决绝……

而你呢？
这一世，你是否还会有那样的脆弱与自哀，那样的冷傲与决绝？
不过，这些且先不说，单以酒品论，你确实比那个醉后还心存一丝算计，借机找人干架的前司法天神乖巧多了。
起码不会撒酒疯，醉了便就这样安静的睡了。
耳边飞瀑轰鸣，玉帝轻抿下一口酒，看着伏案而睡的少年，洒然一笑。

文来了，虽然更的不长哈

而你呢？
玉帝看着眼前的这个伏案而睡的少年。
这一世，你是否还会有那样的脆弱与自哀，那样的冷傲与决绝？
不过，这些且先不说，单以酒品论，你确实比那个醉后还心存一丝算计，借机找人干架的前司法天神乖巧多了。
起码不会撒酒疯，醉了便就这样安静的睡了。
耳边飞瀑轰鸣，玉帝轻抿下一口酒，而后，洒然一笑。
窗外月光澄澈，天色静好，想必明日便能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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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稍改一下，下一章便要结束二人旅行的桥段，步入正戏了。

【章十六】 寒山图一醉
清晨为寒气冻醒，杨戬睁开眼，阁楼中只有他一人。起身披衣，推开窗，雪花静静的飘落，满山冰花玉树，迷漫一色，清冷的寒气扑面而来，却又带着一丝树林间的清新之气。
从阁楼上下来，院中积雪已多，几名道人正在扫雪。杨戬问了玉帝去处，一路寻来，却见那人立在天都观的正殿之中，仰头看着神龛上的神像。
殿中光线昏暗，玉帝的背影融在这一片沉淀着岁月香火味的殿阁里，竟莫名的给人一岁月如尘、时光荏苒的错觉。
仿佛他周身一切的事物都在变化，由新为旧、由旧为尘、沧海化桑田、桑田起高陌，而他便一直立在这天地之间，亘古不变。
杨戬无声的走进殿阁内，半晌方出声道：“不怕惊了龛上的神只？”
玉帝轻笑一声，回过神道：“无妨，恐怕他也看不见这殿中参拜者为谁？”
确实不知。
三清么？
那一场封神之战之后，除去走脱的太上老君，其他的二位、元始天尊也好，通天教主也好，以及他们手下那些幸存的金仙，也都尽化于这天地造化之中了，所谓尘归尘、土归土，便是圣人也不外如此。
千万年来，玉帝看过了太多的生死衰亡。连设计了一切的神王也走不脱造化最终的消亡，更遑论其他。兴许在这天地间，唯一生生不灭的，便是那无所不在的天道了吧。
盘古创造了这个天地，但他也不过是天道孕化。
但天道又如何呢，不过是如他一般的无情之物罢了。
天若有情，便有私，有私便无大道平衡。
所以，玉帝向来不因无情而偏执，或者自卑。他和王母不同，他的眼光向来看在高高在上的天道上，而不是那些为七情所惑的如蝼蚁般的凡人。
只是偶尔或许会有一点点遗憾，因为情感是那么的纷繁复杂，能使人求生、使人觅死、能使人变得懦弱无助、亦能使人焕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不能亲自体会一二，着实…遗憾……
但同他所追寻的那种大业相比，这种遗憾，也不过仅仅是一种闲而无事，游戏的兴趣罢了。
如今在这人间小小的道观之中，难得看见塑得如此栩栩如生的故人金身，难免让他驻足片刻，想起了一些太过久远的过往。
但回忆怅惘什么的，向来与玉帝的本性不符。
所以片刻驻足之后，所得的也不过是一声嗤笑罢了。
只是不知这嗤笑，笑的是那既定的命数，还是在那场似是而非的争名夺利中成为棋子而消亡的神人。
转过身，玉帝微微一笑，掩去眼中的神色，看着立在身后的少年柔声道：“昨夜可睡好了。”
杨戬点头“恩”了一声，抬眼正看见神龛上玉清元始天尊庄严端坐，眉眼慈和，神色间似带着分悲悯，又似有一分超然。
他不知玉帝在这里看到了什么，只是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分明从那人泛着温柔笑意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一闪而逝的冷芒。
但杨戬并未多说什么，只是跟着玉帝走出殿阁。
殿外飞雪更盛，白茫茫一片，遮天盖地，弥山满谷，想来又有几天好下。

玉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让后越发明了自己之前期待的是什么。
是情绪化的杨戬，是无所隐瞒的杨戬。
就像骤然落水后杨戬眼中升腾起的怒气，这是他所期待的。
而那个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到心底的杨戬，却是他所不喜的。
少年就靠在他身边，静静的，像是单纯的在泡温泉，又像是在这静谧中想着些什么。
玉帝想起原来的杨戬，那个人在对旁人的时候，脸上像戴着一层面具，冷肃阴鸷，而对自己在乎的人，脸上戴得是更厚的一层面具，那个面具上显现的所有他希望对方看到的表情，而将孤寂、伤痛全都自己掩下。
究竟是在何时，他才流露过真正的属于自己的情绪，在醉酒失控之下，还是在那个遥远的，他所不知道的童年。
一株桃树，几片残魂。
他一手复生的全新的杨戬，他希望这个杨戬将他当做最重要的、最依赖的人。
从将他从凡间带到身边，从亲手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学识武艺。然后他看着那个孩子越来越依赖他……
然后到现在，这个孩子又在他面前覆上了一层面具，遮掩了每一丝外化的情绪。
一开始他以为这只是一个孩子长成少年，性格自然的变化，会变得沉稳、也会变得沉默。
这本就是他的本性。
但如今玉帝却不这么想了，在“最亲近”的人面前，尚如此遮掩自己，那么是否说明这个人不再值得他依赖、或者不再值得他信任……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发生转变的？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让这个孩子与他有了距离？
玉帝眼中划过一丝暗芒，但低头间依旧将所有的情绪掩去。
诸多思虑闪过不过是一顺。
他低头摸着那个少年的发顶道：“身子这么僵，是不舒服么？”
“没有，只是泡得有点乏。”
身侧的躯体放松了一点，玉帝道：
“是啊，暖洋洋的，让人有点昏昏然。”
“舅舅也困了么？”
“只是有点馋酒。”
“没有带酒？”
“这回难得的轻装下界呢，虽然可以用法术化来，但是在这种情景下运用法术，却有些扫兴，还是算了吧。”
…………
两人慢慢的闲聊着，杨戬倒真的靠在玉帝肩上睡了过去。
直到玉帝将他推醒，睁眼见山头霞光满天，竟已是傍晚了。
两人从池中上来，整理好衣物。玉帝顺手将那沾染了仙气的汤泉收走。
杨戬在一旁道：“还以为您打算任性到底呢，原来还是要善后的。”
玉帝道：“是啊，朕总是个尽职的天帝啊。”
杨戬道：“虽移走了汤池，但地气已变，又当如何呢？”
玉帝一笑，道：“这小小的疏忽，权当作是天地自然的演化好了。”
说着一手拖着杨戬道：“走吧，我总觉得一会儿有好事发生。”
看着玉帝难得的人性化举动，杨戬到口的一句话咽了下去，然后顺着玉帝的力道，跟了上去。

回到天都观中，果然有好事。
原来是观中道士见霞光满天，云色已开，知几日的阴霾终将散去了。
遂将观中存的酒拿出来，权当大雪初晴的庆祝。
玉帝也分得了一壶酒，他之前方念叨着馋酒，此时便送上了一瓶，确实是好事。
观中的道人聚到一起饮酒，连一直执笔不辍修书的几人，也难得放松了下来。几个师兄弟一起说着些观中趣事、当年旧闻。
玉帝带着杨戬，两人一起回到阁楼上，用酒器将酒温好。
掀开壶盖，阁楼中一时间酒气郁然。
虽不及天庭仙酿，倒也是难得的凡间好酒。
玉帝倒了一杯，抿了一口道：“几个道人倒也会酿酒，入口清冽，尚有竹香。想是取了竹露酿制。戬儿，你虽年幼，但喝一杯也无妨。”
遂也倒了一杯，放到杨戬身前。
杨戬执杯抿了一口，而后一口饮尽，脸色如常。
玉帝眼睛一亮，想起前世杨戬酒量尚可，这一世还是桃花凝魂状态时，他便时不时的往桃根下倒酒，不知现下酒量如何。
于是杨戬喝完一杯，他便倒满一杯，浑然忘了之前 “喝一杯”的说法。
如此几番下来，大半坛酒倒让杨戬喝了，玉帝反而没喝几杯。
看着杨戬越喝越清醒的眼眸，和所剩不多的酒，玉帝不免有一丝懊恼。
他将最后的一点酒倒入杯中饮尽，回味了一会儿，方开口道：
“看不出戬儿的酒量颇好，日后倒能陪舅舅饮酒了。”
说完不见杨戬有所反应，才发现他那越看越清醒的眼眸有些奇怪，目光直直的竟没有半分移动。玉帝伸手在杨戬身上一碰，他才轰然伏倒在桌上
——原来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早就喝醉了。
玉帝哑然失笑。
但想起在汤泉里所思之事，那分笑意又慢慢的敛了下去。

其实杨戬醉酒的样子，他并非没有见过。
那时还是他邀杨戬饮酒，酒是自司法神殿带来的千年佳酿。
只不过那场酒宴，是场有心之下的试探与对局，只可惜最后的局面有些失了控制。
玉帝还记得微醉的杨戬只是有些酣然欲睡，只是后来孙悟空那猴子来了，两人拼酒，又醉后动武，几乎掀了瑶池仙殿。
玉帝清楚的记得那次溅在他身上的汤汁、挂在他冕旒上的菜叶儿，醉后那只猴子还吐了他一身。
想他为帝千年，一向喜怒不入于心，竟头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后手足失措、忍无可忍之下匆匆应了那个滑稽的赌局，只求将那两个战斗力破表的醉鬼赶将出去。
最后细思来，那微醉是装醉，醉后元神出窍，去布他的局。
那大醉也是装醉，借酒激那猴子的气性，将场面搅得不可控制，然后逼自己应下赌局。
比抓鬼？
乍一听是负气之言，其实不过是为了替沉香那小子弭平放出十万恶鬼的滔天大祸。
真可谓是用心良苦。
想他向来以天地为棋局，竟头一次做了他人的棋子，那种感觉，两分讶然、三分怒，外加五分趣味，当真是微妙~至极~
当时自己难得的被勾起了兴趣，一路尾随了那个戏耍他的人，却见那人在月华树下酣然醉倒。
不是装醉，只是强大的自控力忍着罢了。
忍到最后却是一次难得的情绪失控。
那人以为在偏僻的月宫一角，只有他一人。
所以他放心的卸下面具，流露出了镌刻在灵魂深处的孤寂与悲凉。
他听着那人说：“母不以我为子，妹不以我为兄……天地之间，留我到底何用……”
声音中带着一股难言的凄恻与疲惫。
他隐去行迹站在他身侧，看着他脸上骤然鲜活起来的表情。
对，是鲜活的。
尽管悲痛莫名，但那神色却是鲜活的，而不是覆上一层冷硬的面具。
耳中是那人的喃喃低语。
说他自己那样的人活着，原本就是一场天大的笑话。
说他也曾渴望一些东西，但他早该知道，那些东西迟早会一样样的破灭了去。
一声声的低语，诉说着他灵魂深处的沉重、压抑与彷徨。
而他看着他的眼睛。
黑沉沉的，带着些水气与迷茫的眼睛，那双眼睛里透露出来情绪是那样沉郁，像一坛经过层层酝酿的美酒，又像是无限延伸出去的夜空。
是欲诉不能，是空茫无依，还是仅仅是悲痛莫名……
他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的词汇想去解说那双眼睛，却没有一个能诉说出那种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那样鲜明的感觉到一个人的灵魂与情感。
他在他身边坐下，更清晰的感觉到自他身边传来的情感与气息，而后听他诉相思，吟古调，看他幻梦初醒后神色间的空茫，与骤然重新覆在脸上的冷漠。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感到趣味与好奇，直到听见那人渗透着深深寒意的一声狂笑。

暂时清醒了的杨戬腾云飞去，而玉帝留在月华树下，学着杨戬的样子轻哼着那首古调：
“愿在衣以为领，承华首之余芳，悲罗衿之宵离，怨秋夜之未央……愿在裳而为带，束窈窕之纤身，嗟温凉之异气，或脱故而服新……愿在发而为泽，刷玄鬓于颓肩，悲佳人之屡沐，从白水以枯煎……愿在竹而为扇，含凄飙于柔握，悲白露之晨零，顾衿袖以缅邈……愿在木而为桐，作膝上之鸣琴，悲乐极以哀来，终推我而辍音……”
他无法理解这其中的感情，就算无差的吟出了这首古调，却也与他所听的有着天大的差别。
那一场救母的戏码，他本无多大兴趣，只是任王母玩耍。
因为王母并不是一个太完美的造物。
她体会不到那种天道惯常无情的美妙，只是嫉恨着所有活着的生物，与那些仙凡通婚后显露出她血脉原型的传承。
而如今，他却对这一场戏有了真正的兴趣。
因为他第一次如此迫切的希望看到那个人的结局。
想知道那样深沉的情感，与无私的付出，究竟能换得了什么？
华山下惊天的一斧，血洒清溪。
刘府里积灰的三年，形销骨立。
黑水域里诸人幻象，一一所展现出来的真实。
但即使如此，他依旧选择了为了救那些伤害他的人赴死。
惋惜、不解、冷哂……
天上歌舞祥和，被释放出来的瑶姬微笑着与诸仙寒暄，而造就了这一切的人，却已走向了一条死途。
灭神阵崩毁的瞬间，他元神出窍，将那人从阵中拉出，以前威慑天界的战神，元神明灭暗淡，肉身瘦弱的只似一把枯骨。
那时他在那人耳边低语：“看，就算你为了他们至此，也换不会一丝你所渴望的温暖。与其为这些不值当的赴死，还不如……为三界众生湮灭罪业。”
而那人昏昏然沉睡，嘴角尚带着一丝微笑。
不懂，过了这么久依旧看不懂这个人。
直到最后一次，见证了那样惨烈的消亡之后，他才明白，那人内心所执着的一丝温暖与他本性之中的寂寞与决绝。
或许不是不心寒，不是不心死。
只是追寻一样东西太久了，那样的追寻贯穿了他的一生。
放不下，也不能放。
而死亡，对那人而言，又从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因为活着已经是再艰难不过的事了。
死亡，反而倒想一种安逸的逃避。
所以，他不容许自己选择这样的逃避，除非到了一切圆满落定的时候。
而那一场灰飞烟灭，又是否是他满意的结局呢？

眼前又浮现出封神台上飒然飘飞的桃花，仿佛那人不屈的灵魂与华美炽热的情感。
回过神，看着眼前这个伏案而睡的少年。
这一世，你又会选择怎样的道路？
你宛如前世的淡漠无波的双眼下，又隐藏着怎样的情感？
这场戏，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

好吧，先放文，再磕头认错。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不应该坑文，不应该玩消失，求鞭打。
其实我有个坏毛病，其实是就是喜欢改文。
春节那两天虽然发生了些事，但是本想之后就上来发文的。
结果写着写着，就忍不住想把前面的改一改，然后觉得要不改好了一起发之类…………

最后果断觉得这毛病要不得啊，改神马的还是等都写完了再动笔吧。
不然，容易拖啊，一拖就成坑啊……
但是没文有不好意思上贴吧，然后……
这这样了。

之后我会保持之前的进度的，尽量不拖到三天之后，或者更多。
有事提前知会，所以，求原谅…………

另这一章，是之前一千多字的那一章修改来的，一改都改到六千字了。
然后把以前删掉的汤池戏码又加上了。
所以，当新的一章看吧。

（苦逼的百度，发个文，几个通不过，结果只好把汤池段发图，真没啥和谐场景啊，希望一会审核过后表吐出一堆发失败的，遁~）

其实百度老是坑着不让我发的时候，我心里老忐忑
因为修改的一章，开头没变化，担心让人误以为我坑人，最后知道发图了
亲，谢谢原谅

To：444楼
今天写大纲来着，最后分散下来，发现见面时间会继续后推一段
但是保证，那绝对是一个震撼的会面
大纲写到那儿，我忍不住兴奋了，真希望快点过到那段剧情，吼吼~

另，无视433—437楼，那是昨天发失败，又被吐出来的。
我一会儿给小吧说一下，删了。

今天会更新，不过会晚一点

行至午时，山势渐开，不多时便看见了程士华所说的南溪桥，由南溪桥漂流而下，不出三个时辰，便能出太岳山了。
山上积雪盈尺，山下的雪却已渐渐化开了，到了溪头，冰雪消融，水面上衰叶残根弥布一溪，偶尔能见几缕新绿的草根，透露出春天的气息。
南溪蜿蜒曲折、溪面时宽时窄，水势一路下冲，本就奇险，而那撑船汉子，却也是一股猛作风，运槁如飞，几乎每每是将要撞到水下凸岩时，才点槁避开。程士华一早就躲到船舱里去了，而杨戬一直坐在船头，看着那些山岩飞峦急速的退开，然后又被其他回转的山石挡住。
不多时，玉帝也从船舱里出来，在他身侧坐下，道：
“这段溪水，原来还是大禹治水之时凿出来的呢。”
杨戬转头看向他。
玉帝接着道：“不过当时是凿废的，直到舜帝被流放至此，才真正凿通。”
杨戬闻言眉梢一扬。
“巡狩苍梧，不过是一年迈的废帝被流放至瘴疠之地，苦病而死罢了，人类惯常喜欢粉饰太平。怎么，戬儿，你也相信那禅位之类的美好之词了么？”
杨戬摇头道：“权利之争必然伴随着一场胜败之争，禅位也好，流放也好，不过都是战败者的无奈之选，无甚差别。我只是诧异此地便是古时的苍梧之地罢了。”
“岁月更改、山川变迁，古时瘴疠之地，如今水退山凸，却也不奇。倒是戬儿于权谋之事看得倒是通透。”
“不过是古籍上透露过些行迹罢了。”杨戬说着，抬眼道：“倒是舅舅你上位之前，又经历过怎样的胜败呢？”
“朕么……”玉帝右手支在膝上，撑着下颔，偏头看着杨戬道：“不过是顺应天道罢了，那场胜败倒真是与朕无关呢。如此说，戬儿，你可信么？”
杨戬收回目光，淡淡道：“舅舅若是希望我信，那么我信便是了。”
玉帝嗤的笑出声，摸摸杨戬的头，叹了口气道：“你啊……又何必如此勉强，便是质疑我两句又何妨？我总不会因此生你的气吧？”
杨戬转头看向他：“若是质疑两句，你便会说原本不想说的事了么？”
玉帝偏头想了会儿，道：“不会。”
“这便是了，如此又何必多说那么两句呢。”
“听这句话，是该说你了解朕呢，还是说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呢。……或许戬儿，你该告诉朕，关于你自己，你又听到了多少，相信了多少，判断出了什么呢？”
杨戬看着流水静默了半晌，方淡漠道：“听到的不过是些恶名，至于那些他原本就做过的事，错也好，对也好，总不会因人言而有所更改。而我自己……难道便要为过去之事，萦绕于心么？那些判断，于我没有任何意义。”
玉帝闻言，一笑道：“如此，便望你能一直坚守本心了。”说着，船身磕的一震，眼前已是一片淡淡的新绿葱茏了。
“到了，好歹没错过宿头”玉帝走下船，回身向杨戬伸出手道：“戬儿，走吧。”
杨戬握住他的手掌，跳下船。
而身后已传来了道人程士华颇为精神的声音：
“到桃花坞了，这个村落就在太岳山与玉泉山的交界处，桃花坞以南便是玉泉山，你们在此歇息一晚，明日便能进玉泉山了。玉泉山的山势可比太岳山平坦多了，就是山雾多了些。”
一路说着向前，山势开合，露出山谷里浅浅粉粉的半岭桃花来，而那桃花深处隐约便是一个古朴的村庄。

下一章便结束帝戬二人的蜜月之旅，握拳！！！
我顺主线，要写阴谋戏啦~~

【章十八】 浮灯照流水（下）
山上飞霜积雪，步步艰难；山下却已是桃花盛开，露出浓浓的春意活波来。
桃花坞位于太岳山与玉泉山之间，中有一溪穿村而过，汇入南溪。玉帝三人循溪而上，一路行来，桃花夹岸，落英缤纷，颇有晋陶渊明所云桃花源之貌。
行了不多时，便道村口，此时日已偏西，正该是牧牛归里，家家炊烟之时。但此时村中却甚是热闹，仿佛有什么盛大的庆典似的。
村中的碧溪上正扎着三个高余两丈的灯山，灯山做花枝貌，无数的红色丝线自岸边的桃花枝上、房檐、窗棂间汇聚到灯山上。
家家户户门间、窗上插着桃花，挂着花灯。
看着似元宵节，却又不像。
正疑惑间，却听程士华道：“竟是桃花节到了，山上苦寒，却不想已到春祭的时候了。”说着，程士华解释道：“这桃花坞的村民称是神农遗民，平时种药为生，与他乡之民也无甚差别，只是保留了几个古旧的习俗。这桃花节就其一，如中原人的春祭一样，是为迎花神、庆春归，十分热闹，晚间出来看看，倒是不虚此行了。不过若是有幸接到红线了，不妨循线找找看看，或许真能遇到有缘人呢。”
程士华在这桃花村里有故交，便借住道故友家去了，临走之时，向玉帝二人指点了村长住处。桃花村不大，平时也少人来，故而也没什么客栈之类的。拜访了村长，就顺路在村民家住下，并受邀参加了村中的节日。
到了傍晚祭祀的活动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家家户户点亮了花灯。家门口大多摆个小摊，摊上有各式各样的小东西，草药、花种、柳编的小筐，桃木的玩具，还有桃木剑之类的。
更多的是做工精美的花灯和面具。
花灯下有谜题，或者一些古怪的问答，说中了，便附送花灯，说是做生意，倒更想是游戏多一点。
玉帝与杨戬在那户村民家稍作歇息，吃了晚饭，便顺大溜一起出来了。
此时日色已尽，月上柳梢，多彩的花灯映出一地朦胧的幻影。四周人声鼎沸，笑语喧嚣。小孩子们提着花灯跑来跑去，不少姑娘们在溪水边放着莲灯。
浮灯照流水，流水映桃花。
白日里绚烂至极的花树，在此时竟被映照出几分幽寂的妩媚来。
玉帝本是拉着杨戬的手腕在人群里缓慢穿梭。见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们脸上都覆者雕刻精致的桃木面具，他起了兴趣，松开杨戬的手，也要到前面的摊子里买上两个。便让杨戬在原地等着。
杨戬站在溪水边，背面是一株开的极艳的桃花，眼前是流水浮灯，这种极致喧嚣与热闹，不知怎么的便让他生出一种恍惚来，仿佛有谁会从这欢闹的人群中跑出来，抱住他，然后喊他……
杨戬摁住头，正自怔愣间，却听轰然一声巨响，璀璨的烟花在他头顶炸开，五彩的流光映亮半边夜空，所有的人都停下脚步驻足观看。
烟花连续炸响了九次，一声比一声响亮，一次比一次绚丽，如流星、似急雨，仿佛要将夜色染成一片璀璨的世界，伴随着烟花一起升入夜空的是挂在灯山上，牵在桃枝上的红线。
红线冲入夜空，又如丝雨般飘落了下来。
飘落在地上，挂在树上，还落在欢闹的人身。

此时祭典才像刚刚开始一般，钟鼓之乐咚咚奏响，脸带妖面，背插飞翎、手执桃花枝的少年跳着傩舞而来，一路将枝上的清露洒在行人的头上，像是驱邪，又像祝福。
杨戬捏着方才飘落到他手里的红线，正不知如何处置。
却听玉帝的声音从身后悠然传来：“几千年过去了，却不想这神农氏的桃花节竟还衍生出这么些花样来。不过倒也有趣。”
玉帝一身淡黄、身量颇高，在人群中倒是颇为显眼，他脸上覆着半幅面具，面具上除了简约的云纹，并无多少装饰，显得十分简朴。
烟火升空时，玉帝正在小摊前猜谜题，待到烟火过了，这才挤过来，不想看见杨戬手中的红线，便调笑道：“红线牵姻缘，莫不是戬儿红鸾星动了，既如此，不妨牵着它找找，或许真能找到有缘人呢。不过先将面具戴上。”说着将他手里的花灯塞到杨戬手里，将手中的面具覆在杨戬脸上，两手穿过杨戬的耳际系紧。
绑好后退开身一开。
却见小小的少年，一身白衣，脸带着凤纹的面具，遮去眼中过于老成的几分淡漠，只露出精致的下巴和颇为红润的嘴唇来，再加上他手中拎着的花灯，看上去竟是分外的可爱。
玉帝满意的点头，却听杨戬道：“舅舅，我可不是小孩子了，拎什么花灯。”
“就当舅舅喜欢，你帮舅舅拎着好了。”说着牵起杨戬的手，兴趣盎然的道：“走，找你的有缘人去，找到了舅舅帮你提亲，我家戬儿如此俊秀，也不怕她不答应。”
杨戬不言，竟任玉帝拉着他一路扯着红线前行。
一路弯弯绕绕，走到玉帝驻足的小摊前，又绕回去。
红线越扯越短，最后竟在玉帝的肩上扯下另一截线头来。
原来那半截红线落在玉帝的肩背上，勾住了衣领，玉帝竟没察觉，估计他就算察觉了也没当回事吧。
却不想这截红线与杨戬手中半段是同一截。
杨戬捏着线头，抬起头，看着玉帝，淡淡道：“舅舅可要去提亲？”
“…………”
难得见玉帝困窘无言，杨戬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垂下头，正要收回手中的红线。却不想玉帝突然捏住他的手，将他手里的红线抽了回去，绕在自己的小指上。
杨戬讶然抬头，却见玉帝俯身掀开他的面具，轻声道：
“有缘千里一线牵，朕向杨小公子提亲，不知小公子可否答应。”
金光流转的眼眸近在眼前，淡淡的气息吹拂脸上，杨戬看着玉帝一愣，耳尖骤然泛红，猛的抽出手，后退几步。
见着这反应，玉帝直起身哈哈大笑起来，他一手扯过杨戬，一手摸着他通红的耳尖，笑道：“戬儿脸皮真薄，日后若遇见心仪的女子可怎么办才好。”
见杨戬眉间蹙起，玉帝这才收起调笑，挽着他道：“哈，不闹了。走吧……”
红线一头依旧绕在指尖，另一头捏在杨戬手里，他抬起头，正看见玉帝笑意吟吟的侧脸。
此时祭台上，有人正唱：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贵者趣，酒盏花枝贫者缘……若将富贵比贫贱，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别人笑我忒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玉帝舅舅耍流氓了，厚厚~~
下章后天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