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之成王败后by焰雪雪

这几天乱成翔。今晚更文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4 16:39:00 +0800 CST  
从阅兵台上下来后,镌伊很快收起他的闷闷不乐,每日所做的事仍旧是学文习武。往日这是他兴趣而为,而今却有了新的东西参杂其中,不过连他也不知是什么,只知何之寅的将军英姿在脑中难以挥去。
转眼间,公主嫁入王府已近一年,再过几日便是公主十四岁的寿诞。王府筹备寿庆之时,皇上也下了一道圣旨,恩准公主进宫与贵妃娘娘一聚。
接到圣旨后,镌伊并没有多少喜颜。自打那次在别院中听到母妃吐露自己的秘密以后,他便再没见过母妃一面。尽管他思念母妃,但却不知以何种面目去面对他的亲娘。刘蕴察觉到他的心思,这日起榻后便要同他一起去面见贵妃。镌伊却不肯,他是男儿还嫁给了王爷,正是这样他才更加无法抬起头去见母妃。
「镌伊,总是回避不了的。」他们尚有一生一世,难不成永远不见贵妃?刘蕴这才注意到他的王妃这一年已狠狠长了一截个头,而今已在他胸口之上。
隔日便是进宫的日子,既然王妃不让他陪同,刘蕴便一早出门做他的事去了。
镌伊卯时便下了榻,独自一人到后院耍了一番花剑来放松自己的心绪。虽说此处从偏房也能进入,但平日这个地儿除了他和王爷谁也不许进来,此刻却来了一个大胆之人。
「妾身拜见王妃,王妃安福永享。」
镌伊吃惊地看着那女子,只记得从未见过此人,但又她自唤妾身便问道,「你是……」
琉丽欠身道,「妾身琉丽,王妃唤我丽姬便可。」
妾身,丽姬?镌伊很快明了,她是王爷的妾侍。
见他的表情,琉丽抿起一抹笑。王妃自然是记不得她们,进王府这半年,三个新妾尚未见过王爷一面。险些忘了,她有幸得见一面,还险些得王爷宠幸,但最终被那支响箭给毁了。琉丽不禁抬头瞥了眼王妃腰间的两支响箭,这便是她来此的目的。等待了半年之久,他们终于等到了王妃独自出府的这一日。
「妾身前日去观音庙中求了一个送子观音符,此乃道宣高僧所赠,据说十分灵验,今日特来献给王妃。」说着琉丽到跟前垂首送上观音符。
镌伊久久才伸出手,「你有心了。」
「呀!」丽姬正要躬身退下,却像是踩到石子,一个不稳扑倒向了王妃。
女子柔软的胸脯贴在身上,镌伊顿时红了脸,只顾将她扶起,未曾察觉腰间的竹筒少了一支。待女子退下后,他又在原地站了半晌。女子的身体到底和他不同的,她们有高挺的胸脯,有纤腰和丰臀,除此以为镌伊再也不知还有何处不同。
琉丽小心揣起竹筒,不禁回头看了眼这位王妃。若非她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娘娘将一切告知于她,她决计不信此等长相的王妃竟有可能是……男儿身!

京城北郊的狩猎场内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2:00 +0800 CST  
京城北郊的狩猎场内,此刻两个劲装男儿正策马追赶着猎物。何之寅已一连数月陪着郕王千岁四处狩猎,从初春到初秋,那人还妄想要猎到白狐。莫说京城附近少有这种东西,便是有如今猎到了也不可用,那些个东西早就换毛了,哪还有白色的皮毛。
刘蕴却不管许多,能够猎到一只是一只,镌伊生辰将至,他务必要取悦于他的王妃。
两人激烈追赶,到了马匹不能进入的密林便腾身而起,施展轻功在林间飞窜,终于逮到那小东西却发现并非狐狸而是一只巨大的白貂,比白狐更为珍稀之物。
刘蕴抓起那东西的尾巴放声大笑,「虽没有白狐皮裘,但貂皮毛围也可。」
何之寅呻吟道,「你当真是疯癫了。」
刘蕴朗声笑道,「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何之寅摇头,「既是如此,千岁爷便告诉我,鄙人何事没看穿?」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承宣,你当真爱那公主?爱她的容颜?」
承宣是刘蕴的小字,平日里连老王妃也少有称唤,镌伊更不得而知。刘蕴并不喜这个名儿,承宣,承继宣朝江山,昔日的他并无此等野心。
「镌伊的容颜的确少有人可比,我也的确爱他的容颜。不过,牵动我心的是他的人。」镌伊若愁眉深锁,他便是倾其所有、开山斩江也要得那欢颜,镌伊若舒眉展眼,他便是身躺荆棘、头横刀口也甘之如饴。刘蕴摇头笑笑,「等你遇到那人,你便懂了。」
何之寅亦是笑笑,刘蕴啊刘蕴,你又怎知我不懂,我比你早早便懂得了……见他突然变了脸色,何之寅忙道,「何事?」
刘蕴当即奔向前方的坐骑,这声音,是镌伊发出的响箭!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3:00 +0800 CST  
镌伊在侍从的保护下仓皇逃窜,一路上他的侍从已由数十名变成了数名。原本察觉到进宫的路线改变时,他便应该立刻放出响箭通知王爷,却因喜萍的忽然昏厥而失去了冷静。此刻被人抢了先,对方还是一连数箭,他再放箭已经毫无意义,王爷已然分不清哪一处才是他。
落下的喜萍生死如何?想起这,镌伊几次想奔回马车都被侍从拦住。不行!他得冷静,王爷说过遇事更应沉着应对,只要没有落入敌手便还有得胜的时机,他得冷静,冷静……
对方的目标是他,只要他远离马车喜萍她们便会安全。方才的响箭有四支,似乎只有第一支才是他遗失的,后面三支的声响略有不同,但王爷暗中安排的那些护卫也许难以分辨。那些箭一路向西,恐怕已将王爷的人引到远处……
「公主!」侍从见他反向而行,连忙将他拦住。
镌伊喝道,「这边!跟着我!」
王爷的护卫分辨不清,但王爷定能知道哪处的人才是他……
等听到了第二支响箭刘蕴便觉察到异样,声音不对,鸣声长短也不对。
「你说王妃遇险,你又怎知……」何之寅拼了命跟在后面,等追上人已喘不上气来。
刘蕴没有答话,此时他后悔将苏文和苏武一同差去办事,害得镌伊身边没有可靠的人!
即便抛开那三支混淆视听的箭,但第一支却显然是镌伊的箭。这便是说他与镌伊之间的暗语已被人识破,再进一步说第一支也可能并非镌伊发出。可能不是,但也可能是……
「又响了!」听到又一响箭声,何之寅连忙呼道,「究竟是哪个才是王妃?」
刘蕴却露出了笑意,当即策马向那处飞奔而去。他的王妃果然聪慧!尽管接着又有多支箭来干扰,但刘蕴一直朝着那个方向没有停下。
镌伊已明白若是奔向护卫的方向呼救,必然和那几支箭混在一起让人分不清,也许还会落入敌手。因此他便反道而行,在远离护卫的地方放出响箭。一来可让王爷听清声音,二来他的箭在背驰的方向放出便说明两个方向并非一路人马,至于哪一处是他,他相信王爷定能知晓!

与最后的几名侍从冲散后,镌伊已到了绝境。他不断地奔逃,头上的发饰已散落一地,帔巾和羽纱也被扯了去,不过这正好,少了累赘他跑得更快……
「唔!」正当他以为逃脱了一个刺客时,突然间一只手从后握住了他的脸,双手也被反手擒住。惊慌之余他记起了以往的习练,沉下身,用力沉下,双手绕过去!接着是后踢,然后用头顶撞出去,最后踢他胸口。王爷教他的反敌招式,成功了!
刺客并非止不住他,只是没想到这柔软的人竟懂得这种反抗招式,错愕间,那灵活的小身躯已从他手中逃脱。
不过镌伊并没有欣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3:00 +0800 CST  
不过镌伊并没有欣喜多久,那刺客的手再次抓了过来,不等对方擒住他的后颈,他便顺势扑倒下去,而后身体在地上一滚,转过身手中已举起一把匕首。王爷说过这把匕首锋利无比,只要用力……想起那日王爷劈树的招式,镌伊抡圆了胳膊,自上而下用力将匕首划了出去。只听刺客一声痛叫,再看那只被伤的手臂竟已见了骨头。这匕首当真是快!
连续两次受到攻击,刺客不再将对方当成柔弱『小女子』。既然上头说过活人和死尸皆可,那他也不必客气,只是可惜了这样一个美人!
「啊……」一声微弱的呼喊后,镌伊脸上溅满了鲜血,再看方才向他觉刀砍来的人,已被一把长剑穿透颈子钉在了一旁的树杆之上。他来不及惊呼,便看到了那个身影向他飞身而来。
「镌伊!」刘蕴飞扑过去将那人儿紧紧抱住,「伤到了没有?」
「王爷!」他终于来了。
「千岁爷,还大意不得!」何之寅举剑解决了两个,瞬间又涌上了数十名刺客。
镌伊方才放出的箭不仅让刘蕴找到了他,也引来了刺杀他的人。面前将他们三人团团包围的刺客俨然是训练有素的杀手,面对他们没有蜂拥而上,而是各自找准位置,相互用眼神传递信号,等待时机一举扑杀。
刘蕴从钉死的刺客身上抽回长剑,将死尸踢到一边,然后让镌伊靠坐在树下,「害怕就闭上眼。」
镌伊没有闭眼,而是看着他走上前与何之寅靠背而站。
刘蕴举剑道,「寅生,别让任何一个靠近王妃。」
何之寅点头,「遵旨。」而后转向镌伊,「公主,微臣誓死护驾!」
刀剑光影在眼前交错,镌伊却没有闭上眼睛。血腥和杀戮他看不见,他只看见那两个人配合得天衣无缝。区区两人竟将一群来势凌厉的杀手死死封堵在他身前半丈外,不论那些人如何猛攻都跨不过那条线。那两人说是在杀人,倒不如说在相互比攀武艺。长剑摆动,身形潇洒,各自维护一方,丝毫不担心自己空荡,全然信耐身后的人。
「寅生回来!」三名杀手的刀剑齐头而来,刘蕴不紧不慢地将何之寅拉回,那三人停顿之后,他身形一转绕至他们身后,长剑一扫,三人齐齐倒地。
「承宣!」眼见他身后又扑来数人,何之寅一掌推至他的肩头,待他顺势转身后又在他后腰轻轻一推,将他送至那杀手的面前。
镌伊目不转睛地看着,那两人之间仿佛能够心灵相通,他想起了老王妃曾给念过的佛经,『同心异形』便是如此……
「结束了,别怕。」刘蕴心疼地将人搂在怀里,用衣袖擦去他满脸的血污。心中的屠杀之意并未停歇,看来他的忍让并非长久之计,皇后和整个司徒家,日后他不连根端起他便不叫刘蕴!
镌伊埋在他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3:00 +0800 CST  
镌伊埋在他怀中,不是怕,而是恨。他好恨!恨自己的无能,恨那些让他不得不以女儿身存活的人,也恨方才这两人的默契无间。承宣,原来王爷有这样的小字……从缝隙间瞟了一眼正在擦剑的何之寅,镌伊知道为何先前脑中总是有这人的身形,谁人能知他有多羡慕、多嫉妒这个人。

镌伊在看对方的同时,何之寅何尝没有盯着郕王怀中的身躯。女人就是有此特权,可令男人为其舍命后而心安理得的享用。
救回王妃以后,何之寅随郕王一同护驾回府。昔日三不五时他便要来府上走访一番,但自从刘蕴成亲以来,一年的时间他再未涉足过王府。要他若无其事地看着王爷夫妻恩爱,他做不到。
王妃被劫,王府内已乱成一团,老王妃已换上朝服准备进宫面圣,尚未出府便见王爷带回满身血迹的王妃,当即呼着『吾儿』扑上去。慌乱中,只有何之寅注意到了那名女子。
身着宫装的女子不像是王府的丫鬟,但何之寅在意的并非她的穿着,而是那女子轻盈的脚步俨然是有功夫的人。他不曾记得王府中有习武的家眷,倘若不算方才他见过的王妃。想起那弱小的公主与刺客举刀而对的情景,何之寅心中便不是滋味,身为妻妾便该有妻妾的样子!
一把无名火起来,何之寅悄悄尾随女子到了王府的一道偏门外。
琉丽一见他便道,「奴婢这就去见皇后娘娘,快些走吧。」她以为这名男子是皇后派来接应他的人。
「皇后?」何之寅眯起了眼。
「你不是……啊!」
女子尚未出招,何之寅一掌将其劈昏,扛起便带了回去。看来公主王妃遇袭并不简单,时至今日,已然出嫁的公主对皇后还有何种威胁,他很有兴趣知道。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7:00 +0800 CST  
公主进宫面圣遇刺,圣上自然下令让京城府尹彻查,但已是司徒皇后家臣子的府尹又能查得出什么,数月后也就不了了之。镌伊也没有再择日去见贵妃,随后的生辰庆贺也从简而行。即便是简,旁人送来的贺礼也多如山堆,其中还有皇后娘娘的一份,足有半人高的白玉观音显示了她这位嫡母对公主有多疼惜。
那些贺礼镌伊正眼也没看便让人堆入金库,唯有一件他拿在了手中,刘蕴送他的白貂围脖。
「白狐暂且猎不到,待冬日再给你。」
「这等东西也要等冬日才用,我先收好。」镌伊分明是喜欢的,却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便收到箱底,「王爷可否再送我一份大礼?」
王妃要的大礼是两位老师,一位是教他文墨的夫子,一位则是他的武学师父。刘蕴请来的夫子不是哪位大学士,而是与王府交好的司天监监正官亦恩。
官亦恩入府的这日,连老王妃也整装迎接,可见这位大人所受的礼遇。
园中,秋菊一放百花杀。香茗糕点齐上桌之后,老王妃便和监正大人闲话起来,同时也命人去将王爷和王妃传来。
「王爷到了。」丫鬟来报。
官亦恩忙搁下茶杯起身迎接,老王妃却道,「大人无须对那小儿多礼,快些坐下吧。」
多年前,老王妃的嫡子刚成垂髫小儿时,有幸让这位监正大人一观面相二探八字。监正当日只是说道:龙藏玉宇,可惜可惜。老王爷和老王妃百思不得其解时,他又道:若要龙跃九天,须得一双凤翼相助。老王爷致死也要老王妃深记此话,因而为了不让『龙藏玉宇』,老王妃鼎力支持儿子奔赴杀场,而后又将皇家长公主娶进家门以为能为儿子生出一双凤翼。太宗的子孙绝不许宣朝江山就此奄奄而息。
不过一会儿,王妃也到了。听说是请来的夫子,镌伊连忙要行大礼,被官亦恩拦住,而后王爷夫妻诸多客气之后便被老王妃屏退,自个儿继续与官大人恳谈。
「大人方才了见我这公主儿媳的面相,可否赠言几句?」
官亦恩似乎还在回想方才所见的王妃,沉吟片刻后道,「凤鸣之象。」
老王妃见左右无人,这才掩嘴而笑。
此四字并非官亦恩观相得出,早在这位公主出生之际,他已为公主测算过四柱八字。今日一见公主不免惊出一身汗,龙眼凤颈那分明是伏羲之象。难道他日宣朝将再现先人的荒诞,出现一位女子君王?想起方才王爷悉心照顾王妃的模样,官亦恩心中大呼不妙,即便王爷他日登高一呼,事后也恐会被这红颜祸害……

第一日夫子教课,镌伊一早便到了书斋等候夫子。古至今来,女子受教的第一堂课都是德行,官亦恩也不例外,一开始便将一本『才德篇』放在王妃面前。
镌伊虽有不满,但秉着尊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7:00 +0800 CST  
尊师重教的教养还是认真听完了这堂课,下课堂时他挽留了夫子,「听说夫子乃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博通古今之人,待镌伊学完才德可否细细了解一番夫子的学识?」
官亦恩这才明白王妃对自己的授课颇有微词,拜首道,「王妃此言差矣,世间岂有博通古今之人,便是有,真正的通才数百年也只得区区一两人。若是全然懂的,反而是博而不精,广而不专,凡事略懂一二,骗得了一人一时,却不能骗得世人一世。」
镌伊笑道,「凡事略懂一二,日后与王爷言谈古今时也好胡诌一番。本宫足不出户,不骗世人,骗骗王爷一人便好。」
王妃既已摆出了公主的威仪,言语之间又表现出深得王爷宠爱,官亦恩自当遵从。这日后,王妃想学什么他便尽心教授什么。
夫子到了半月之后,教学武的师父也来了。这位师父一入王府便引起了一番震动,并非是因为王爷早早便在门外等候,而是这女子也着实……
「师兄!」女子快马而来,未到门口便弃马飞身落在众人跟前。
刘蕴以手扶住她前倾的身体,笑道,「飞燕,大女儿了,还得注重仪态。」
龙飞燕见众多人看着自己也不羞怯,「本女侠落落大方,何时不重仪态?」
所有人包括喜萍也细细打量着此女子,若说贵妃娘娘是牡丹,而这女子便是芍药,牡丹娇艳,芍药明艳,花中双绝谁更美,着实难分。都说宫中收罗了天下美人,但在喜萍看来并非如此,至少漏了这一个。
刘蕴笑笑,不再与她贫嘴,将镌伊引起她面前道,「这是王妃。」
龙飞燕原本的欢颜渐渐冷却,拱手道,「龙飞燕见过王妃。」接到师兄的书信她便马不停蹄地奔来,以为自己的时机已到,原本满满的信心在看到这个称为王妃的人后落了下来,世间竟有姿容与她一争高下之人!
镌伊并未察觉到女子的敌意,反而还很喜欢这位女师父,哪个男子看到这般美貌的女子不喜欢,他也是……
此后数月,王爷的事务更加繁忙,往往十天半月才回府一次,隔日便又离府。王妃也没有闲着,每日向老王妃请安后便在官夫子和龙师父之间周旋。夫子是在尽心尽力地教他,但女师父似乎总是在叫他『量力而行』。

这一日,镌伊总算等到王爷回府。衣衫也不换,便大汗淋漓地跑到他跟前。
「怎不问飞燕?」刘蕴看着王妃手舞足蹈地在他面前比划拳法。
镌伊窘迫道,「兴许是我资质不够,久学不会……先别提这个,王爷你快告诉我,这路拳法要如何打才算对?」
刘蕴很清楚自己的王妃资质如何,见他一连几套拳法皆漏洞百出便知是那飞燕没有尽师父之责,近日来这位女侠时常跟着他奔来跑去,还说并未耽搁王妃的师训,看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8:00 +0800 CST  
看来得去和他师妹谈谈了。
「王妃得让本王用过膳不是?」
镌伊这才想起王爷刚回府,连忙张罗膳食。
谁知王爷却又道,「用过膳便算了?」
镌伊不解。
刘蕴坏笑道,「『用』过你才算。」
镌伊瞪圆了眼,一掌便推了出去。
刘蕴闪身躲开,两根手指夹住那玉掌,啧啧摇头,「这也能称之为掌法?」
镌伊险些逼出泪来,终是点头,「是……」
半月未见的人,翻云覆雨之后也舍不得睡去。
刘蕴是想多看看他的王妃多说些贴心话,而镌伊则是拉着王爷指点方才的掌法,经王爷三言两语的点拨他立时明白自己的疏漏在何处。
这还没完,他还要王爷给他演示几招当日与何之寅一起制敌的那套剑法。刘蕴被逼无奈,只得光着身子下榻,腰间裹了件外袍便在床前耍弄起来。
「爱妃可有看明白?」王爷赤身裸体,举着如意棒当剑,好不可怜。
见那人既『潇洒』又狼狈的英姿,镌伊笑倒在床上,肚子也给笑痛了,不过很快便有一只手伸来帮他搓揉。
「你可学着了,本王的『束修』呢?」他教了人自然要收夫子酬金。
镌伊红着脸拉下他的脑袋,「那明早再教我几招可好?」
刘蕴哭笑不得,这下他与王妃还成买卖交易了。
「王爷……嗯……轻些……」

单纯的公主少有沾染世俗之事,并不知他与王爷之间的交易是『不堪』的。虽说女师父也是武艺不凡,但显然没有王爷指点得当,所以此后他时常用身体来偿付王爷束修,也未觉得不妥。
这日上午本应先是官夫子的课,但镌伊刚一推开房门便看到女师父站在跟前。
「王妃可否借一步说话?」看这架势,女师父并非来传教武艺的。
镌伊将她带到平日耍剑的后院,刚一站定,龙飞燕便拔剑飞出,在宽敞的院中耍出一套精彩绝伦的剑法。镌伊一脸惊喜,当真是来教他剑法的!
但并非如此,龙飞燕收起剑到他跟前便道,「师兄曾说过要迎娶我为妃,侧室。」江湖女子便是这般直接坦荡。
「嗯?」镌伊似乎跟不上她的『步法』。
龙飞燕伏下身道,「你是公主,金枝玉叶,我争不过你,便请你让我做师兄的侧妃。我龙家也是将门之后,只是后来厌倦官场归隐乡间,我相信以我的才能定能助师兄一臂之力。」
龙门三千金美艳无双,被多少江湖侠客青年才俊捧在手心,孤高气傲自然也是武林无双。眼高于顶的她自知并非官宦千金,亦不敢去高攀正妃之位。但她相信凭她的姿色和谋略,他日师兄的心必将是她的,那王妃之位又有何稀罕。
「龙师父……」镌伊不知如何回她的话,脑中一片空白之时便道,「此事……此事须去和老夫人、王爷商榷。」
龙飞燕喜道,「若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8:00 +0800 CST  
喜道,「若是他们也无异议,你便答应?」师兄定然是有意的,不然也不会将她叫到王府,至于老王妃那边则需要好生下点功夫。
镌伊硬着脖子点了点头。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9:00 +0800 CST  
镌伊不知女师父是何时走的,也不知在那要做侧妃的女子离开后他走到了哪里。等回过神后就听到一阵琴音飘来,寻声到了湖心亭,果然看到一人在抚琴。见那人的背影颇为熟悉,当即走过去,可不等他进入亭中,那人已匆匆走出。
「何公子?」镌伊试着唤了一声,对方却像是没听见,快步与他撞身而过。
「何公子可是要去牵马?小的已将它刷洗干净……」 隐约听到一个家仆的声音在说。
果然是何公子,他何事如此着急?镌伊正是纳闷时便见那琴桌上摆着一个锦盒,心想是何公子落下的,赶紧拿起东西想给他送去,却被盒里的东西吓到了。
镌伊猛地盖上盒子,左看右看没见喜萍跟来,这才重新打开盒盖。乍一眼看去里面是一些画图和玉偶,定睛一看才发现竟是女子的裸身图。
如何是好?看是不看?镌伊犹豫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好奇,揣着噗通噗通的心跳,用颤抖的双手展开那画卷,而后慢慢睁开眼睛。
女子裸露的身体全然曝露在眼前,各种姿态的,足以让镌伊看清女人每一个部位的构造。不仅是女子,往后展开还有男子……男女之间的交媾,亦是各种姿态的,足以让他明白男女之事是何种事。若是还不够明白,那些栩栩如生的玉偶便让他明白的更清楚。
原来这便是女子,和他显然不同,原来这便是男女交合,和他们截然不同……
每个女儿家出嫁时,爹娘都会为她备一份这样的『嫁妆画』和『压箱底』。但镌伊并非女儿,贵妃连男女的区别也不让他涉及,更别说给他备这些东西。刘蕴得知他的秘密后也有意阻止他去了解男女之别,不仅将书房中的秘戏图丢掉,还在王府上下清检一番,凡事有关此类的书册图案全部撤下。因而,时至今日镌伊才会被吓到,且吓得不轻。
镌伊不知自己想做什么,等停下时才发现他已抱着那个锦盒跑到了马厩。
何之寅并不意外他的出现,该说他已在此等候许久,见到王妃他故作惊慌道,「公主切勿动怒,这……这是千岁爷要微臣给找来的。」
镌伊呆呆地将盒子递给他。
何之寅笑,『公主』果真像见了鬼一般,「公主,可否随我走一趟,还有比这更令你惊艳之物,想不想瞧瞧?」
镌伊愣着点头,他已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得到他的允许,何之寅拉下马鞍上的披风,甩手一卷将他拉到了马上,而后不顾家丁丫鬟的呼喊,两人便一路飙出了王府大门。
「何公子,你快放下王妃啊!」家丁追不上马,只得朝泱瀼阁奔去,「快去禀报王爷,王妃被……被何公子掳走了!」

燕春楼的老鸨一见是何公子来了,当下也不多话,直接将何公子和那蒙着脸的小公子带进了一间房。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19:00 +0800 CST  
进了满是浓香的屋子,镌伊连忙捂住鼻子,接着耳边传来女人高亢的叫喊声,像是极为痛苦又像是很陶醉。
「何公子,这儿是?」
何之寅没有答话,径自走到一堵墙前取下一块木板后向他招了招手。
镌伊走上前,透过墙洞便看到了……
「这,这……」受惊过度,镌伊竟闭不上眼睛,「何公子,我……我该回去了!」
何之寅也没让他多看,接着又马不停蹄地将他带到另一个地方。
抬头看那匾额上的字是『小史书院』,镌伊以为何公子是带他来这儿买书,却不想压根不是。这一回又和方才一样,他们又到了一个房间,何公子又抽掉了一块墙板。
这回看到的不是一男一女,而是三名男子,该说是一名男童和两名成年男子。男童也是一丝不挂,此刻正趴在床上高高翘起屁股扭动着身子……
镌伊被何之寅按在墙上,一直从头看到了尾,何时离开的,怎么走出这书院的,他一概不知。
「何公子。」镌伊软软地靠在对方胸前,此刻他已顾不得和王爷之外的男子这般亲近是否妥当,「方才那是……」
何之寅道,「燕春楼是青楼,里面的女子专供人做……方才你所见之事,只要付银两,不论是何人都可对那些女子做那等事。至于另一处,里面没有女子,只有貌美的男子,年岁大约不过十五,也和燕艳春楼一样,只要付他们钱财,任何男人皆可那般对待他们的身子。」
「青楼?」
何之寅又道,「娼妓和娈童,以出卖身子为身,供男人猥亵之用,或男或女,得看男人的喜好。一副玉体卧千人,也可说是世间最污秽的东西。」
「那等事便是污秽……」
何之寅摇头道,「也并非全然如此,男女之间还可说是夫妻阴阳变化之事,乃鱼水之欢传宗接代的人伦之道。但若是男童,那便真正只是狎玩。那些童儿年岁大了便无用了,就算养在府中百般疼爱的,留到弱冠的也极为少有。娼妓尚能容忍于世,毕竟那是女子。而男子,若要将其践踏成世间最卑贱之物,便让他去做那娈童。」
「娈童……」
何之寅冷冷地看着这位快要昏死的『公主』,若是女子,他何之寅也要动心了,毕竟令他动心的男子只有那一个,谁想从那名女奸细口中得知了这等天下间最荒诞的事。看来他猜对了,王妃虽和王爷圆了房,但压根懵懂不知事。
「何之寅!」一身怒吼之后,何之寅被揣下了马,而他怀里的人也到了郕王千岁手中。
何之寅擦掉口角的血笑了笑,王爷来得真快。
刘蕴一剑横在他颈间,「拿下他!」
「王爷。」镌伊抓住这个人。
刘蕴见他神情呆滞、脸色苍白,连忙道,「镌伊,他难道是对你……无礼了?!」
「我可是……」镌伊话还未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0:00 +0800 CST  
镌伊话还未完便急喘起来,我可是你的娈童?他是想问。

迷糊中,镌伊感到有人在剥他的衣衫,睁开眼见是刘蕴便停下了挣扎。
刘蕴脱掉他的衣物,浑身上下检查了个遍也没有发现任何被『无礼』的痕迹,「镌伊,何之寅那厮究竟对你做过什么?快告诉我!」
镌伊任他分开自己双腿查看那个地方,除了流泪说不出任何言语。
「镌伊你等着,我这便去杀了他!」
王府的地牢中,何之寅被绑在刑架之上,身上已不知被抽打多少鞭子。不愧是宁远将军,皮开肉绽也能让自己保持神智。
「你说是不说!」刘蕴又一鞭抽过去,鞭子收回又拉起一网皮肉。
何之寅却笑道,「承宣,能死在你手中也算是我……」此生无憾矣。
刘蕴冷笑道,「那我便如你所愿!」
狱卒将一勺赤红的铁水端了过来,刘蕴接过手走到他跟前道,「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说!」
何之寅仍是笑。
刘蕴终是下不了手,「寅生,你怎能!他是我妻啊!」
他是吗?何之寅闭上了眼。刘蕴,你曾说过他日与你奔赴黄泉之人必定是我何之寅,为了你这句话我曾恨自己此生没有投作女儿身,而你却对同是男子的他……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0:00 +0800 CST  
隔日,何尚书之子光天化日掳走王妃的劣举很快传遍了京城,圣上得知后大怒要将何之寅立即正法并让何尚书同罪,但无奈何尚书乃皇后党羽,庸君一言当放一屁,何尚书仅降官半职。
不过何公子便没有这般幸运,他惹到的不是皇帝而是郕王。郕王说不放人,谁也不敢硬闯夺人。事后,何尚书一家齐齐在王府门外跪拜求王爷饶孽子一命,刘蕴当没看到,任由他们在门口做门神爷。
那两人,一个打死不说,一个求死不说。刘蕴也不能真的把何之寅打死,而不论他怎么求问镌伊,也只得到镌伊的默默无言。
事情便这般僵持了一月,有一日王妃对王爷说『何公子没有对我无礼,放了他』。
隔日何之寅便回到了何府,身上的伤看似严重,却无一处致命,养个半月便能下榻走动。但是镌伊的『伤』却好不了。
「镌伊,你看,我给你带……」
镌伊一见他来赶忙退后,不让他碰着自己,「多谢王爷。」
这是一件白狐裘,刘蕴用了一整年才猎到这些白狐做成这件裘衣。
刘蕴怏怏地放下东西,走到他跟前哀声道,「镌伊,你到底是怎么了?」半年了,这半年来镌伊非但冷漠以对,还不让他碰触一根头发。他起先以为镌伊被何之寅伤害以至于此,而今看来并不是……
镌伊轻轻抚摸着那雪白柔软的皮毛,轻声道,「王爷,你该册立侧妃了,龙师父她才貌兼备武艺不凡,虽非出身官宦但也是名门世家,当得起你……」
「她对你说过什么!」刘蕴瞬间冷了脸,「难不成她对你说过些话,你才如此对待本王!」
镌伊退后一步道,「龙师父她并没有……」
刘蕴抓住他的手按在胸前,「镌伊,我承认我当年的确心仪过飞燕。」他心仪过很多貌美的女子,「但如今事过境迁,我心中唯有你啊!」当日那些新妾中出了奸细,他将所有妾侍送出了王府,而后不论娘如何说也绝口不应纳妾之事,一心一意只对他的王妃,难道他的心意还不够明了?
镌伊瞟了眼书桌上的笔墨道,「王爷也累了,我去给你沏杯茶,过后便歇息吧。」
刘蕴并未觉得就寝前喝茶有何不妥,一心以为王妃已明白他的心意,激动不已,「我今晚可否在此……」
「嗯。」镌伊点了点头。

阔别许久的恩爱,刘蕴可谓拿出十八班武艺去取悦王妃,不管自己忍得多难受也要让王妃先享受欢愉。
「呵……啊哈……王爷不能……」镌伊哭喊着想要挣开,可又是那么想要。他不由自主合拢双腿,夹住埋在他腿间的人,无依无助的双手抓住刘蕴的一缕发丝,想要拉扯又怕给扯疼了。
刘蕴含住他的嫩根不断地吞吐套弄,时轻时重弛张有度。他的镌伊的确长大了,眼看没几日又是他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1:00 +0800 CST  
眼看没几日又是他的生辰,这个地方也比从前更容易昂扬,「镌伊,可喜欢这样?」
镌伊又摇头又点头,下体仿佛裹进一个暖湿的梦里,那舌头像一条活跳的泥鳅儿游着转着。强烈的刺激窜入四肢百骸,身体像是快要飘起来,「啊——」挺直的身体慢慢放了下来,眼前白茫一片,那日在男妓馆看到的情景又浮现出来,那个娈童便是这般被亵玩……
刘蕴不知他的心思,托起他的翘臀拨开那小粉穴便送了进去,「呃……爱妃,你可想死本王了!」 久久未用,销魂的小洞紧得令人发狂,虽紧却不干涩,不过插弄几下便透出了润液迎合他的疼爱。
「啊——」最后一次,镌伊心想这是最后一次了。
不知是否近日劳累过度,刘蕴竟来不及抽出便注入这副身体,而后压住身下的人闭上了眼睛,好困……
镌伊抱住这个人,泪水涌出便一发不可收拾。等到身上的人睡熟了,他才从对方的身下挪动出来。含在他体内的粗物抽离时带出来些白流,看着它沿着腿一直滚落在脚下,镌伊把心一横,顾不得下体是怎样一番糜凌便坐到了桌前。
提起笔,手腕飞快旋动了几下,『放妻书』三字便落在了白纸之上……一纸下堂书之后,他又在旁边填了几行小字,然后来到床边抓起那只手,刚要将拇指蘸进朱砂便停下了。伸出手抚上那张脸,从他的额角到眉眼、鼻梁再到那双微显薄凉的唇,「王爷,珍重。」咬破手指,将血点在那根拇指,狠下心将指印压在纸上。
「镌伊……」刘蕴在梦中笑了,他梦见他和镌伊骑着一匹枣红大马奔驰着在雪原,银白的仙境中谁也没有,唯有他们二人。
老天捉弄,得君错爱,今生缘尽,来生酬还。别了,王爷……

十三岁下嫁,十五岁下堂,这便是诸言大长公主凄苦的命运。
京城之中没见过公主真颜的人纷说郕王是嫌公主貌丑,忍耐两载后终于将其下堂,而见过的人便说公主虽有姿色但不懂德行、不侍高堂,整日妄想做男子之事不懂讨王爷欢颜,这便惨遭下堂。若是换做他人决计不敢,但偏偏公主所嫁之人是郕王,而今能为公主做主的皇上也卧病在床龙体堪忧,公主之命可谓凄惨。
鸾鸣宫中,同样贵体欠安的皇后又一次摔了汤药。
「一群饭桶,本宫养你们作何用,拉出去砍了!」皇后一声呵斥,跟前的两名侍卫马上被拉了出去。
心腹太监忙上前道,「娘娘息怒,此事也不能怪他们,那李尚书安排在公主身边之人个个武艺高强,仅派几人前去恐怕不够。」
皇后抬手便是一巴掌,「你索性让本宫将禁军全叫去逮她得了!」吼完皇后又猛咳起来,近来是怎样一番情况,她总感到朝中事态正在悄然变化。为何那李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1:00 +0800 CST  
为何那李文远身边像是多了不少人帮衬,连皇上的堂弟寿王、她的表亲寇庆元也和他走得极近。早在两年前她就怀疑贱种的身子有异,而今两年过去还揪不住那条尾巴。皇帝眼看着快要归天,太子的皇位唾手可得,她绝不容忍在这紧要关头出现纰漏!
「从贱种的膳食着手!」皇后又下了一道懿旨,宁可杀错不可放过。贱种被休脱离郕王是老天给她的机会,她又怎能放过。没准儿就是郕王发现贱种的秘密,这才给休了。
「是的,奴才这就去办。」太监连忙爬了出去,心想这些法子他们早已想过了,若是有用今日就不用承受皇后的盛怒。
另一厢的祥熙宫,刘蕴被数十名侍卫挡在宫门外,他已一连三个月每日在此等候,却还是见不到他的王妃一面。那日他睡到午时醒来,整个泱瀼阁已人去楼空,不仅王妃连喜萍等侍从也不在了。兰儿只说王妃天未亮便携着人进宫,大约是去探望病重的皇上。可是他等了两日也不见人归来,等他找到宫中时,一封放妻书便到了他手中。
刘蕴再一次展开手中的休书盯着那几行小字:老天捉弄,得君错爱,今生缘尽,来生酬还。
「来生……」刘蕴冷笑着招招手,手下苏文和苏武到了跟前,「调来一千兵马。」
一旁的何之寅惊道,「刘蕴你要作何?!」
刘蕴吐出两个字,「闯宫。」
「你疯了!你难不成想犯下谋反大罪?!」何之寅见他的样子是极为认真的,扑通一声跪下地去,呼道,「你莫不是想要往日心血全然毁于此处?你想我等全部为你的王妃陪葬不成!」在这紧要时刻,郕王若被困于此,将有多少人为他的鲁莽而死于当下,那将是一片血海汪洋!
刘蕴颓然地退了几步,他自然忘不了自己身负的重担,可是他的镌伊……他一把撕掉这封休书一口吞进肚中,接着扑到侍卫的刀前大声呼喊,「来生是来生,今生是今生!我刘蕴来生要你,今生也绝不放手!你听到没有,镌伊,镌伊——!」
「王爷!」
「别喊了!承宣你别喊了!」何之寅合着苏家兄弟三人也掰不开这双紧抓刀口的手。那人究竟哪里好,竟令这铮铮男儿为他痛哭至此,他恨透了那公主啊!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2:00 +0800 CST  
听到宫门外那声声嘶喊,镌伊再也站不住脚,转身奔进了寝殿。放手吧王爷,镌伊究竟哪里值得你如此执着……
「公主,该去伺候皇上服用汤药了。」
自打回宫后他每日都会去服侍父皇,看着父皇的病情有了起色他和母妃也宽慰了。这日他像往常一样等父皇服药睡下后才告退,而走出寝宫时他撞见了十多年未曾仔细看过的皇弟。
「太子殿下。」镌伊欠身行礼。
比长公主年小一岁的太子殿下今年尚不足十五,可那一张蜡黄的脸竟好似上了年岁的病夫,颤巍巍的身体需太监搀扶方能站直。年纪小小,刚到能人道的年岁便终日纵欲以致严重亏了身子。
一脸猥琐之意的太子双眼直直地看着跟前的天仙,口水险些没淌下来,见这凤钗步摇和帔巾罗裙,蠢笨如他也大约猜到了这是何人,「皇……皇姐?」说着便推开太监,扑上去抓住皇姐姐的衣袖。
镌伊见不得他那副德性,甩开袖子道,「太子若是去给父皇请安便快些吧。」
太子被甩到地上滚了一圈,不等起身便抓住太监道,「本太子要她,晚上把她带到我宫中!」
太监青了一张脸,呼道,「那是大长公主啊!」
随后,太子的随侍将此事禀告了皇后娘娘,皇后再歹毒也做不出这等泯灭天良之事,狠狠教训了太子一番便将他关了起来,但随即又将此事迁怒到贵妃和长公主身上。
「那两个娼妓!」不仅迷惑皇上,连太子也不放过!
皇后身边狡猾的太监转了转眼珠,小心翼翼地上前道,「娘娘可听说西颌的二王子来和谈之事?」
皇后又是一巴掌,「想说便说!」
太监捂住脸跪在地上道,「奴才听说二王子想找一名皇族女子和亲,正好长公主下堂,不如……奴才还听说西颌的男子喜欢和兄弟父子共用妻妾。」
皇后狞笑起来,「死奴才,数你鬼点子多。」此计妙哉,就让贱种去做西颌人的娼妓。管那贱种是男是女,若是女的便生一窝不知父名的小贱种,若是男的那更好,一来除去了太子的障碍,二来也可借西颌王子之手杀了他。

皇后娘娘下令让他去招待西颌王子,镌伊不得不从,本以为只是代替『病中』的太子以行国礼,却不想数日后皇上赐婚和亲的圣旨竟然颁了下来。
接到圣旨后,李贵妃当即哭倒,「我不信,这绝非皇上的旨意,定是皇后自作主张!大哥,你快想想法子啊!」贵妃以为大哥今日已在朝中拉拢了些势力,便能轻易改变公主的命运。
但李文远仅是眉头深锁,片语不发。他之所以能得到寿王等人的帮衬,追其原因是他对寿王说贵妃当年产下的是一对孪生子,一男一女,女儿便是长公主,而为保皇子的性命一直深藏宫中不敢见人。为了令寿王相信,李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6:00 +0800 CST  
为了令寿王相信,李文远自然用了许多功夫,甚至有一日趁镌伊男装练剑时,还带寿王悄悄在远处窥视。
寿王等人早已不满司徒皇后的压迫,更不愿他日那废物太子继位,便想在圣上龙御归天之后和李文远一起拥戴这位『文武双全』的大皇子继登大位。可如今,西颌大军进犯边境,宣朝内乱不断哪还能分身应付,不知内情的寿王自然乐见公主和亲,因此李文远向他求援也无作用。倘若此时就曝露镌伊的身份,一来尚未筹备妥当,二来做了十多年女子的长公主突然变成大皇子,皇后一族定以冒充皇家血脉的罪名将他们诛杀。
「寇庆元?」李文远看向一旁的人。
内阁大学士寇庆元摇头,他也无能无力。虽说他与司徒家有姻亲关系,但他的妻子过世之后便疏离了不少。再说他与司徒家向来不合,凭他一己之力又怎能说得动皇后。
李文远苦笑,不论他在朝中如何挣扎,到最后还是比不得郕王,护不住他的外甥。
「母妃,我去和亲。」镌伊上前将母妃扶起,这一次没有同亲娘一起痛哭,甚至连慌乱也没有,这一张脸像是麻木了。他的命运将如何,早在写下放妻书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不在乎了。镌伊,离开了王爷,他还为谁镌刻自己的人生呢?
「涓依……」错愕之下,李贵妃竟忘了哭泣,此刻她才发现跟前的孩儿已然比她还要高挑,足以支撑起她软弱的身躯。

下堂公主与西颌王子和亲的圣旨颁下两日后,公主昔日的夫君郕王便在府中盛宴二王子。王子听闻郕王乃宣朝的另一位主子,这才赏脸赴宴。
宴席起初,西颌王子尚且言语得当,几壶酒水下肚后便开始胡言乱语。
「那公主美,当真是美……嗝……」打了两个酒嗝趴在桌上,二王子又道,「但略显青涩,咯……有一事尚要请教王爷。」
刘蕴起身离桌,「王子请讲。」
二王子稍稍抬起头,发现宴厅中除了两人其余的都已走光,醉醺醺的他也不甚在意,开口便道,「不是那美丽的公主床笫功夫如何……王爷?」二王子的眼珠陡然鼓出。
刘蕴已到了他跟前,鼻子发出一声拖沓的笑,待尾音止住,他的脸上也溅满了鲜红。他擦了擦眼上的血滴,提起那砍下的头走了出去,一路到了犬舍将那头颅丢给了恶犬。
隔日郕王便离开了王府,半月后他踏上了去北胡的路。
郕王刺杀西颌王子一事本人也直认不讳,既然如此也不必再审,但令人头疼的便是这刑罚。虽已足够死罪,但司徒丞相唯恐在此时逼反太宗子孙,谋划几日后决定将郕王发配北疆十载。北疆乃太宗子孙扎军之地,司徒自然不会愚蠢到这地步,他们盘算的是让郕王死在那发配的路上,绝不会让他全身抵达边关。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7:00 +0800 CST  
刘蕴上路的这日观者如潮,与当年他身披铠甲乘着高头大马凯旋而归时相比,并不多让。今日他身披铁镣枷锁乘着铁笼囚车,又是另一番『雄姿』。
人群之中有哀叹也有惋惜,郕王虽称不上爱民如子,但有了郕王府屹立于京城之中,那些恶官劣史尚不至太过猖狂,王府附近也成为京城中最繁华的地方,只因有王爷的庇护,少有王孙贵胄前来搜刮虐待百姓。
叹息声中,有一纤细的身影穿插在人群中紧紧跟着囚车,那人头戴斗笠看不出何种模样,只看到他腰间鼓鼓像是怀揣利器,众人纷纷散开,让他一路跟去。
镌伊盯着那囚车上的人,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了下来。为何总是这样,为何他总是让王爷为了他遭受这些罪孽……
「涓依住手!」
泪水模糊了双眼,镌伊看不清那囚车周围有多少兵将,抽出短剑便要冲上去。但马上就有一双手将他拉住。
「舅父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唔……」
李文远一个眼色,手下便将公主击昏带离了这个地方。虽说他已有些武功根基,但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还妄想劫囚车,恐怕还没碰到囚车便被乱刀砍死。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5 21:27:00 +0800 CST  
她娇弱无比的孩儿竟然能私自偷溜出宫,还单身一人跑去劫囚车?若非兄长亲自将人抓回来,李贵妃决计不信。
此后,镌伊被囚禁在祥熙宫中不出踏出半步。一月后,王妃昔日的侍女兰儿几经周折才将一个锦盒送到了公主手中,说是王爷赠给王妃的临别之物。李贵妃看过后本想烧了,但一见她憔悴不堪的孩儿,心有不忍便让人送了去。
镌伊听说是王爷给他的,当即展开那一副画卷。
喜萍也来看着,此画虽说细致,但不论是意境还是画中之物皆平淡无奇。「公主,这是佛光寺?」她注意到了,画中的阡陌和野地是王府和皇宫之间的必经之地,佛光寺西边的那条道路。阡陌小道、山野平地尽是一片鲜嫩,青青草上开满了迎风而动的各色小花,俨然是一派春意盎然。「不知王爷作此画赠与公主是何意?」
镌伊哽咽道,「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
喜萍又探头去看,没见画上有任何字迹,但公主怎么就念起词来?这两句她懂,说的是一位王和他的王妃,两人十分恩爱,有一年王妃回到娘家侍奉双亲,盘桓数月尚未归去,这位王思念王妃却又不忍派人催促,这便提笔写下一封书信,信曰: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王是在对王妃说,田间花儿已然绽放,爱妃可边赏春色边享和风,慢慢归家来吧。
喜萍背过身擦掉眼泪,只叹一声造化弄人,不叫男儿为男身,却叫男儿去尝那女儿情。
镌伊轻抚着这幅画,喃喃出声,「王爷……」即使是为他所害,却依然在等他回去。
喜萍退到一边,思索一番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公主,有消息传到京城,说王爷……王爷在抵达边关后遭北胡人袭击,恐已遭遇不测……」
撕裂的声音来自那幅画,镌伊双手掐住撕成两半的画卷慢慢走了出去,一路失神落魄地说着,「不会,王爷他不会,他定然不会……」
李贵妃见公主进来,连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孩儿,「涓依,你这是?」
镌伊双腿一曲便跪倒下去,抓住母妃的裙角呜咽道,「母妃容我去王府收拾些王爷的遗物。」

李贵妃见她孩儿那半死的模样,不敢不依。当日天色已暗,镌伊却执意马上去王府。大批人马到了府中,他连老王妃也不知会便冲入泱瀼阁。
「你等就聚在此处,不准到别处惊扰王府中人。」公主下令后,侍从侍卫全部围在泱瀼阁前后,不敢越界一步。
镌伊迅速钻入房中,别的不拿,只拿了几件往日穿的男装和那条貂皮围脖便打上包袱,接着掀开墙角那块地钻,从黑暗的地洞中一路逃出泱瀼阁,往日刘蕴留下的『偷情』密道今日正好用上。从听见喜萍的话那一刻起,他马上想到了这金蝉脱壳之计,他不相信王爷身遭不幸,即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5-01-07 00:36:00 +0800 CST  

楼主:milltcat

字数:124523

发表时间:2014-12-29 18: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07 02:11: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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