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后之成王败后by焰雪雪

眼看公主的脸就快埋下汤碗里,喜萍忙将她抓起来,「公主,用过膳便去歇息吧。」
「哦……」好困,好想一个人美美地睡上一回。「喜萍,等会儿给我房里加两条褥子。」
「夜里冷吗?」
「嗯。」涓依心虚地看了眼女官,心中再三犹豫还是没把实情说出口。明知应当把那郕王夜半『闯宫』一事如实相告,可是她却是想揣着掖着。
喜萍发现了,这几日公主总是一副睡不饱的样子。她还发现,每日早晨进公主的房中,外屋的地毯上总有很多碎渣木屑。不过女侍官再聪慧也无法将两件事联想在一块儿。
这晚,刘蕴又照常来了。涓依很是好奇,他究竟是怎么不惊动别人扒开那个洞的?
「你这是……」刘蕴疑惑地看着他的王妃。
涓依将新加的两条褥子一条丢给他,一条叠好放在床中间,再扯断条珠链将一颗颗滚圆的珍珠整齐地排到那褥埂上,「我明早若见到珠子掉了或是歪了,我便让喜萍叫来侍卫。」想了想,威慑似乎不够,「还和娘说你把我推下了翠湖。」她想过了,既是夫妻又是姑侄,若要都不背德,这是最好的法子。
「你!」刘蕴恨不得把那些珠子全吃进去,他是否太纵容这小女子了?
这一夜涓依睡得很安生,往后的一月她就更安生了。因为自这晚以后刘蕴便没到她房中来,几天后她才得知原来王爷被召回了军中处理紧急事务。
明明是松了口气,可涓依却有种茫然若失的感觉。
「公主若喜欢这些珠子,我差人去多取些来。」喜萍到今日才知,原来公主喜欢玩儿珍珠。
涓依忙收起手中丢玩的珠子,拿过一旁的绣品继续针线活儿。
喜萍看着她手中将完成的衣袍,问道,「这可是给李大人的?」
涓依红着脸回道,「娘让我给王爷做件衣裳。」她听说老王妃喜欢牡丹刺绣的巾帕便亲自绣了些拿去,谁知老王妃叫她也给夫君做了一些东西,她思来想去便做了件衣裳。
「嗯……」喜萍不知该说什么好。
刘蕴身负将军之职,虽说战事暂歇但职责还在,这些日子他在一直在忙于兵器和战甲更换事务。国库空虚、硕鼠横行,着实难办。忙碌了一个月,这日他才从武备监回到府上。何之寅取笑他新婚燕尔不舍新王妃,他并不否认,虽然并非旁人所想的,但他急着回来的确是因为想念那小东西了。
「你这厮又给我瞎着眼走路。」被一个小厮迎面撞上,刘蕴却不动怒,他此刻心情正好着。
王爷的贴身小厮寒来抬头一看便呼道,「王爷您回来的正好,小的正要把这衣裳给你送去。」
刘蕴道,「哪儿来的?」无端端送他衣服,这厮改做绣坊的人了?
寒来道,「是王妃送来的,这衣裳是王妃缝制的。」
刘蕴一把抓起衣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3:34:00 +0800 CST  
刘蕴一把抓起衣裳,惊道,「王妃亲手做给本王的?」
寒来点着头,「当是,小的去时王妃刚收完针线。」
刘蕴当即把这衣裳揉进胸口,那小东西!不,是他的妻!

当晚,刘蕴没有急着去见他的王妃,而是净身沐浴穿上那件新衣来到涓依的厢房。身上的这件衣裳,不论是哪里都一寸不多一寸不少,比出自王府绣坊的还要做得精细,看来真是得了一个貌若天仙、德才兼备的小贤妻了。
与之前一样,刘蕴没有走正门,而是又飞上屋檐抛开那个洞到了王妃的寝房。还没进里屋就看到里面热雾萦绕,她在沐浴?
刘蕴悄悄躲在帘面,一阵心猿意马。虽然他说过要等她到十五岁,但如今他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否信守承诺。
光洁如玉的身子从水中站了起来正要擦拭,刘蕴虽疑惑为何没有奴婢服侍,但又想如此正好,只有他们夫妻二人。
她背对着,不知有一双火辣的视线正透过帘缝窥视她。瘦削优美的背脊,白嫩细腻的肌肤,颗颗水滴像珠子似的滚落而下,纤细的美颈随着她的仰长更加诱惑。她扶着浴桶边沿跨出时,那臀腰之间勾勒出的一个弯弓夺人呼吸。
刘蕴屏息看着,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手脚不让它们擅自行动……我杀了她!
虽然只有一眼,但刘蕴还是看到了。他的王妃竟让一个男人在她房中沐浴,竟然给他偷人!
「王爷?!」涓依刚穿上中衣便被人从后掐住脖子,艰难地转过头,看到的竟是她的王爷夫君。
看到这张熟悉的脸,刘蕴当即松开手,下一刻任何词都不足以形容他的惊骇,「涓依?!」不对!重新掐住那支细颈,「王妃在哪儿!」
「啊……放开……」涓依痛得说不出话,只得死命地挣扎捶打。
「我再问你一次,本王的王妃在哪儿!」刘蕴心中所想的是他的王妃出了事,也许是被掳被害,而如今一个长相相同的男童冒充了他的王妃。
「我……」涓依既恐惧又疑惑,究竟是怎么了,这个人竟然不识她?!「我是涓……王爷,我就是涓依啊……啊!」
「活得不耐烦了!」刘蕴手一挥,手中的小东西便摔在了一边。
涓依被扔出去砸倒了一片东西,巨大的声响引起了门外侍从的注意。
「公主,公主!」喜萍在外面拍门喊道,「公主怎么了?绊着了吗?喜萍可否进来?」
「喜……救我……」涓依抓着床沿想要撑起身来,但随即便有一把雪亮的刀刃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刘蕴将匕首抵住那支颈子,微微用力便划出一道血线,「你若再不从实招来,我将你的肉皮一片片切下来!」
这个人疯了!涓依只想到这点,为求活命她开口道,「王妃她……她在那儿……」
刘蕴马上奔向他指的绣榻,可是拉开所有的东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3:35:00 +0800 CST  
刘蕴马上奔向他指的绣榻,可是拉开所有的东西也没有看到人。
涓依趁机奔向外屋,边跑边呼,「喜萍救我!有刺客!喜……」脖子重新被掐住,停止了她的叫嚣。
一听有刺客,喜萍立刻带人撞门而入,而进门所看到的景象让所有人惊呆了,「王爷?!」刺客竟是王爷!
衣衫不整昏死过去的公主,想要嗜妻的王爷,没有人怀疑这铁一般的事实。
「保护公主!」喜萍一声令下,公主的近身护卫马上举刀而上,不管刺客是何人,保护公主才是他们的职责。
刘蕴抓起手中的小东西,轻易避开侍卫的刀剑,跃身扑到门外喝道,「此人并非你们的公主!」
喜萍却充耳不闻,「快救公主!」
「他是男子!」刘蕴很想一把扯掉这个冒充者的衣裤,但直觉又不想这么做。
喜萍掩嘴惊呼一声,「住手!」
侍卫们停下了攻击,和喜萍一起愣在当场。那分明是公主,为何王爷会说『她』是个男子?
喜萍几乎要随公主一起昏死,王爷看到了,他看到了公主的身子!千防万防的事终是被揭穿了……「东公窗主,事有发难。」
谁也不知喜萍为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奇怪的话,而其中一名侍卫听到这话后立刻闪身而去。东公窗主事有发难,拆开字眼便是:东窗事发,公主有难。
「王爷。」喜萍上前跪下道,「还请先别取此人性命,一切等知会贵妃娘娘后再做定夺。」
刘蕴拎起这快没气的小东西,冷道,「无须劳驾娘娘,本王自会找回王妃。」说完便准备要带着男童前去严刑拷问。
喜萍扑上去抓住他的腿脚,「王爷不要!」
刘蕴狐疑地看着这名女官,「你等没有看护好王妃已是死罪,本王稍后再来处置你们!」
「不!他便是……」喜萍哭道,「奴婢等人死不足惜,此人便是罪大恶极,但为了公主的安危还请王爷先不要处置此人,等贵妃……」
「要如何做,无须你来教本王!」
喜萍被一脚踹开,扑在地上哭喊,「王爷留情啊!王爷——」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3:36:00 +0800 CST  
若非这张脸相极了他的王妃,刘蕴早将他拧断手脚,决计不会好端端地把他拖到地牢。
「出去!」一入地牢,刘蕴立刻喝退所有人。
随后,涓依被扔进了一间牢房,脑袋砸在硬物上,迷糊中感到一阵冰冷,睁开眼便是一阵猛烈的咳嗽。
刘蕴连浇了他几瓢凉水才将他唤醒,然后拿过带着勾刺的铁鞭便抽了过去,「你是什么人,如何把王妃调换的!」
这一鞭划过墙虽没打中自己,但那墙面激起石渣溅在脸上,吓得涓依又快昏过去,「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是涓依,我便是公主!」这人是疯了还是傻了,或是本就想杀她?
「住口!」刘蕴又挥出一鞭,这次勾住了那一头乌丝,猛地一拉犯人便被扯着头发撞在墙上。
「唔……」恐惧过头,涓依反而不那么害怕了,捂住额头的伤处冷眼看着这个人。据说他最初是不愿娶她的,因为听说她貌丑。而在她曝露真面目后,这人便对她一改常态,突然间变得亲昵又和善,而今不过又回到了最初的那个人。
刘蕴没想到原本胆小如鼠的人竟敢这样与他对视,是了,这并非他的王妃,他那小妻子绝不会有这种眼神。
「你与王妃着实相像。」刘蕴抓起那把头发狠狠把人提起来,很像,就连这头黑亮如绸的乌丝也是,「不过,你们似乎搞错了一件事。」不论是王妃或是公主,那是女子!
涓依就快被他扯断脖子,凉水湿透全身,这会儿又开始发抖起来,「你……你要杀我?」
刘蕴盯着他的脸,不论他多么该死,这张脸也是美得让人不舍,和他的王妃一样叫人痴迷,「我不会杀你,若是王妃回不到本王身边,我会将你断去四肢做成人彘,日日睹物思人。」
他在看什么?刘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裳,身上这件衣袍是王妃一针一线缝制,那身娇肉贵的小公主,他年幼的小妻子,竟亲自为他缝衣。想到这儿,刘蕴甩开手中的男童,扬起鞭子便朝他身上打去。脸再美再像又如何,此时此刻他宁愿换得那个花脸的小丑儿,他的妻!
「唔……」这一鞭抽得涓依皮开肉绽,她压住开裂的肩膀卷缩在地上抽搐,口中却还道,「你若要杀我,先将……将这衣裳还……还给我……」回想起缝制这衣裳时心中的悸动,涓依便觉得可笑,她竟然想着他看到衣裳应当会有些欣喜……
「什么?」刘蕴心中是懊恼的,若非对着这张脸,他早已把这人大卸八块,何来这些好言好语。
涓依忍住眼前的黑潮,艰难说道,「我……我不想让害我之人穿着我……缝制的衣……」
太像了,不仅是容颜,还有声音,甚至连神情也一模一样。刘蕴不信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心中一个想法涌起,他立刻拿过油灯走过去抬起那张脸。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04:00 +0800 CST  
他的王妃白皙无暇,不过左边耳后有一颗小小的红痣,或许连她自己也不知道,颈侧还有一块红豆大小的白点,大约是她昔日病根落下的印记。而这男童,竟然也有!
「你们究竟是何时调换了王妃?!」难不成在他们同床之前,他的小妻子就已被人调了包?!
涓依甩开他的手,在地上不断地抖动,「我不知你在说什么……」要杀便杀吧,别再折磨她了。
刘蕴退后两步,轻声道,「涓依,可曾记得当年我与你何处邂逅?还有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
那双黑眸已涣散开来,只听弱弱的声音回道,「御花园,你说……小丫头,这可是你的球,你为何不过来拿……」涓依也不知自己为何还记得那微不足道的一件小事,但她就是记得。
刘蕴其实已不太记得,但听他一说便肯定没有错,一个字也没错。
这时,王爷的小厮寒来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王爷!贵妃……贵妃娘娘驾到!」
刘蕴哼道,「当真是来得快。」正巧他有一肚子的疑惑要这位贵妃来解答,「去禀告娘娘,本王和『王妃』马上去接驾。」
刘蕴脱下外衣上前包裹住那半死的小东西,轻轻抱起来道,「你坚称你乃公主,本王这便带你去见你的亲娘,看她如何说。」
「母妃……」涓依淌出两行泪来,母妃来救她了。

「涓依!」李贵妃一见到自己的孩儿当即扑了上去,「涓依,我的儿,你醒醒,睁开眼睛!娘来了!」
「母妃,母……」涓依伸出手去却抓不到,下一刻她被扔在地上,一双腿挡在了她和母妃之间。
刘蕴挡开李贵妃的手,冷眼看着她和李文远,「此人与公主果真相像?连娘娘也分辨不出?」
李贵妃急道,「她便是公……」
李文远赶紧拉开妹妹,阻止她说下去,「王爷此话何意?此人并非公主?」
刘蕴哼道,「他若是名女子,恐怕本王及娘娘、李大人到死也不知公主早已被人冒充。」
已然东窗事发,李贵妃腿一软便跌了下去,「他……」
李文远死死扣住妹妹的手腕,故作惊诧道,「王爷的意思是,他并非女子?!」
刘蕴怒道,「若非如此,本王又岂能察觉王妃早已不在!」
涓依耳边只听到一声声『女子』,压根不知跟前的三人究竟在说什么,只是一次次把手伸出求救,「母妃,舅父……带涓依走……」
「大胆狂徒!」李文远一脚踢开那只手,「竟敢加害公主!你这贼人,还不快将公主的下落从实招来!」
「大哥?」李贵妃茫然地看着兄长。
李文远又道,「冒充公主已是死罪,你若胆敢伤害公主性命,定要将你株连九族!」
涓依愣愣地看着跟前的人,「舅父,我是涓……」
李文远上前重重给他一个耳光,「此事若传到圣上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07:00 +0800 CST  
李文远上前重重给他一个耳光,「此事若传到圣上耳中,公主失踪或是已然遇害,不仅是他人,便是娘娘与微臣也难辞其咎,唯有以死谢罪!」
李贵妃懂了,她的兄长这是要舍弃她的孩儿!
涓依也懂了,她虽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但她知道,倘若她坚持说自己是公主,母妃和舅父都将受到牵连,「我……公主是我加害的,我……不是公主……」
「涓……唔!」李贵妃刚要喊出声,突然后背一股刺痛便失去了意识。
李文远收起银针,抱起妹妹向郕王拜首道,「微臣和娘娘这便回宫禀告皇上,圣意未到之前还请王爷勿要擅自处置犯人,告辞。」涓依,好孩子,等着舅父!
涓依跪起身朝两人一拜,别了母妃、舅父,多年来涓依让你们受累了……
「涓依!」刘蕴还来不及阻止,那小东西已一头撞在桌角,顿时血流如柱,「来人,传大夫!快给王妃叫来大夫!」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08:00 +0800 CST  
刘蕴不是傻子,从李贵妃和李侍郎的反应来看,他便知事情并非表面这般简单。
床上的人儿,如水一般,脆弱得仿佛一根手指便能将他捏碎。而如今他遍体鳞伤,整个人也失去了求生的欲望。
「喝下去。」刘蕴将汤药喂到那嘴边,但仍是一滴不入地流在了外面,「涓依,喝了它,活下去。」
涓依摇摇头,别再叫她这个名字,如今她也不知自己是谁,若是母妃和舅父也不要她,她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刘蕴盯着手中的黑色汤药,表情像是赴刑场一般,片刻后仰头喝下含在嘴里,然后低头撬开那张嘴强行灌下去。
「咳咳……」涓依呛红了一张脸,瞪着眼睛捂住自己的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王……王爷你……」他竟然以嘴和她相对,他竟然……
最恨苦药的郕王一张脸苦不堪言,但见这小东西脸上有了血色倒也觉得值得,「我也是糊涂着,但你若想要弄清怎么一回事便要活下去。」
他竟不惜用嘴喂她喝药,他竟要她活下去。涓依不自觉地握住这只手,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王爷,贵人到了。」寒来在门外轻声说。
刘蕴抱起床上的人柔声道,「走吧,去听听是怎么回事。」
李贵妃果然如他所料,只要稍微吓吓她说要马上处决冒充公主的犯人,当晚她的凤驾便到了。
刘蕴抱着受伤的小东西,乘马车到了王府外的一处小院,但他并不从正门而入,而是走小门先把怀中的人安放好才从里面走出来。
「王爷,涓依他……」见他从里屋出来,李贵妃也不多疑,开口便问自己的孩儿。
刘蕴道,「公主还未找到。」
李贵妃当即哭喊出来,「他便是公主,他便是我的涓依啊!」
听完女子的低声泣说,久久过去,刘蕴也回不过神。想他曾游历整个江湖,曾征战于千军万马,天下之大何种奇谭怪闻到了他耳中皆不值一提,但今日听到这个荒诞至极的秘密也难免惊破了胆。
是男儿并非女子,是皇子并非公主,天子的龙种,也许本该是太子的人竟当成女儿藏在闺中十多年,而此人本身还丝毫不知情,丝毫没有怀疑自己的身份。这是如何办到的,刘蕴很想问眼前这位贵妃娘娘,大长公主之母,你当真是奇人也。
「事到如今我已别无所求。」李贵妃咚一声跪下地,「只求王爷饶了涓依,一切罪过由我一人承担!」
刘蕴实在震惊,因而没有去扶起向他跪拜的贵妃娘娘,隐约听到里屋传来几声抽气,他知道里面的人也听到了,也同样和他一样不敢相信,难以接受。
从不让宫奴窥见他的身体,他也从未见过别人的身体,更衣沐浴、如厕擦身皆是自理,他以为这是母妃教导严厉,原来只是怕他看出男女之别。身边伺候的只有宫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09:00 +0800 CST  
身边伺候的只有宫女,连太监也不让接近,他以为是母妃厌恶阉人,原来是怕他察觉何为阉人。涓依唯有一声哭叹,母妃的用心何其良苦!
刘蕴怔怔望着这依旧年轻的美妇,低声道,「我若饶了他,娘娘接下来打算如何安置他?」
李贵妃愣了下才道,「我会让涓依离开皇宫,自此以后绝不踏入京城半步。」
「以娘娘所言,皇上的长公主,本王的王妃,便这般人间蒸发?」
李贵妃垂下头,仍是那句,「一切罪过,我自会承担。」
刘蕴摇头,「涓依……公主是本王用凤辇龙车抬进王府之人,他是本王的王妃,除非本王他日将其废黜,否则一生都是。」让他从此消失,任其自生自灭?只要一想到这些,刘蕴心中便千百个不愿意,想也不想便把这话说出了口。
李贵妃惊愕地看着他,「王爷此言……」
刘蕴将她搀扶起来,而后单膝跪下,「母妃勿要折煞刘蕴。」
突如其来的大喜让李贵妃如坠梦中,她不敢也不想去怀疑郕王之言是否出自真心。

和来时的相拥不同,马车之中两人分得远远的。
寂静的深夜只听见马蹄和车轮声,忽而听得一声叫喊,「有刺客!保护王爷和王妃!」
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并非刺客,而是李文远派来营救公主的人,他们已在此处等候多时,为的便是寻找时机。
可正当黑衣人冲杀过来时,突然又一道跃身而来。此人正是李文远的心腹,只见他做出一个手势,那十多名黑衣当即抽身而去,留下王府一干侍卫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贵妃娘娘既已解决事情,李文远便暂时作罢。
马车中的两人像是没听到外面的动静,仍是保持原来的样子。
涓依垂搭在角落,脸上的表情已然万念俱灰。曾不止一次想过,他若是男儿他若是皇子,母妃的命运便会截然不同,他也曾一次次在梦中祈求上苍赐给他一副男儿身躯。原来,他本是男儿,就因为如此,母妃才会这般苟且而活。因为他的出生,母妃险些命丧黄泉,而因为要保住他们母子的性命,舅父竟敢撒下这弥天大谎。
看着那滴在绣榻上的泪水,刘蕴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那人儿揽进怀中,「涓依,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你仍是我郕王的王妃。」
涓依呆呆地看着这张脸,还有这个胸膛。乘车来时他便被这样被拥抱着,好温暖好安心,他当时就在想若是此人一生都这样拥着他,那该多好。可是如今,他的天全变了,他是……他是男儿啊!要他如何去继续做他的公主,要他如何去做这人的王妃!
「什么?」刘蕴没听清楚。
涓依又道,「将我……将我交给皇后……」他但求一死!
刘蕴看着他,硬声道,「你能交付的人唯有本王!」
镌伊摇头,不能,不可能的,他的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13:00 +0800 CST  
镌伊摇头,不能,不可能的,他的秘密已然暴露,他再也无法安然做他的公主他的王妃。
「涓依,你是我的,在我们拜天地的那一刻就已注定。」刘蕴方才的失神并非在犹豫,他只是在思量,他将要如何保住他的王妃,他的小妻子。若说已全然接受,那是假话。他迎娶的是一个男子,做他妻子的人是男儿身,他想天下没有人能够轻易接受这等荒唐事,然而……
也许那个瑟缩着小身子,抱着颗球用一双惊慌又乌溜的眼睛看着他的『小丫头』,早已烙印在他心中,毫无理由却挥之不去。
「王爷……」涓依埋进他的胸膛泣不成声。足够了,此刻他知道自己并非全然无依,这便够了。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14:00 +0800 CST  
有那么多人看着王爷将王妃拖入地牢施暴,有那么多双眼看着侍女从王妃房中拿出血衣,大夫开的汤药尚在煎熬着,王妃的头上身上还缠着层层药纱,这等事又岂能瞒得住。
不等当今圣上得到公主被夫君虐待的风声,郕王便自绑上殿负荆请罪。虽说是醉后失态,但他险些害公主丧命的确是事实。不过一来有贵妃倾力求情,二来皇上也不想自己的爱女新婚变成新寡,更要紧的是这位鼠胆皇帝确实不敢杀掉太宗这一支的宗王。
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饶,既然郕王负荆请罪,圣上便让他赎罪。这也并非头一遭,早年曲阳长公主的驸马对公主无礼,便像这般背着荆条从东宫门一路跪倒公主府。不过此次不同,郕王身份崇高,下跪难免失仪,再者他是娶王妃过门而非招亲为驸马,未免以后在王妃面前抬不起头,这跪便免了。但他对公主施暴犯下大罪,实难饶恕,因此这次他不仅要赤身缠满荆刺,还要用荆条拉着一车石块一步一步地走回王府。
老王妃去庙中吃斋两日,万般难料回府便出了这等大乱,等她和公主儿媳赶到时,郕王已拉着石车走出了宫门。
「王爷!」涓依呼喊着从车轿奔下,却被喜萍和侍卫拦住,「喜萍放开我!我要去面见父皇!父皇不能这样惩治王爷!」
喜萍摇头道,「王爷自知有罪,公主便让他……」
「他何罪之有,有罪的是我!」
「公主!」喜萍呵斥一声后转向老王妃道,「王爷虽犯大罪,但公主依然对夫婿心慈难舍,还请老夫人劝说一番才是。」
老王妃看了眼那孽子,上前擦去儿媳的眼泪,「这婢子说的极是,那孽障的皮粗实着,死不了。」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谁都看得出来老王妃也在担心儿子。
刘蕴裸着的上身已被荆刺咬进皮肉,道道血流从咬口渗出,很快便像浇了红墨一般。
涓依垂下眼,轻轻拉开喜萍的手,在对方以为他妥协时,他却突然闯过侍卫冲出了围困。
「公主!」待喜萍追上去已是来不及。
涓依拉高裙角一路奔到刘蕴跟前,「王爷!」想要拉掉他身上的荆棘,可是别说拉扯,就连着手也找不到地方。这全身的尖刺轻轻一碰就扎破了手指,更别说是裹缠在身,「王爷停下来,你停下来啊!我这便去和父皇请罪,该受刑的是我,是我啊!」
刘蕴见他扎到了手指,立刻大喝,「还不把王妃带下去!」
「不!」涓依说什么也不让侍从碰他,「我求求你,王爷你别再走了,你停下来!」
刘蕴停了一瞬,而后又对侍卫吼道,「带王妃上轿!」
涓依顾不得疼痛一把将他抱住,让尖刺也扎进自己的身体,「王爷,这是我的罪,涓依不值得你……不值得啊!」
「涓依。」刘蕴用下巴轻轻蹭了下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5:00 +0800 CST  
「涓依。」刘蕴用下巴轻轻蹭了下他的脸,「别忘了你已是我妻,你若有罪,承受的也该是我。」
「不是……」他不是啊……
「上轿!」刘蕴狠道。
喜萍和侍女强行将公主拉回了车轿,用披衣围住他身前的血迹,「别看了,我们回王府。」
「喜萍放手,让我下去,让我……」
喜萍高声喊道,「王爷的苦心你怎就不明白!你岂能让王爷的一片心意付之东流!」若不是王爷演这么一出,这几日王府的闹动怎向圣上解释,怎让旁人信服。
涓依已哭得不成仪态,「我明白……」他就是明白才受之有愧,他已非真正的公主,他更不会是王爷真正的妻子,王爷又何苦……
「这究竟是?」不仅是老王妃,一干奴婢侍从就连两旁簇拥的百姓也纳闷。不是说王爷在府中折磨凌辱王妃么,为何这王妃还这样护着王爷?
刘蕴拖着身后的石车,走到半途已感吃力。怎能不吃力,触目的血流像水刷过一般,已沾湿了下身的裤靴。
「王爷,王爷……」看着一个又一个血脚印,在轿中跟随的涓依只得声声嘶喊。
何之寅混在人群中皱眉看着,不禁感叹千岁爷是否演过头了,这一回可不比护城河的寒冰,恐怕会要命的。
我若为你舍命,你可为我舍弃男儿之身,终有一日刘蕴会道出这句话。

不过两日之隔,他和床上的人便调了个。望着那张面无血色的脸,涓依久久不敢上前,直到听到床上的人呻吟出声,他才上前握住那只手。
「涓依?」
「是我,王爷,我是涓依。」
刘蕴笑了笑,抬头拂去那串泪珠,「怎又哭了?」大手又拂过他额头的伤处,「还疼吗?」
涓依哽咽着摇头,此刻该说疼的不是他啊!
「日后别再做这等事,别负了我的心意。」
尽管知道自己应该点头,可是涓依就是无法回应他。
刘蕴眯起了眼,「涓依,答应我。」
涓依摇头,「我不能……」
「涓依!」
「别再叫我,我不要这个名……」涓依,涓依,他不是女子!
刘蕴笑道,「怎能不要,多好听的名儿。」
涓依只是哭,这些年来他一直是『女子』,他所受的女子教导,除了哭便再无他法。
「手给我。」
涓依愣愣地看着他在自己的手心写划着。
「镌伊。」刘蕴写下了这两字,涓依,镌伊,同音却不同字。一个是女子闺名,另一个俨然是男儿的小字。
「镌……伊。」这便是他的名?从今以后他仍叫『涓依』,却再也不是苦苦寻觅依附的弱水细流……
「镌伊,把你交给我。」
涓依,不,镌伊抱住这只手,埋进那宽大的掌心再次痛哭。镌伊,这不仅是一个名字,还是这个人给他的重生。不再是涓依了,他已找到自己的依附,若是王爷也愿意,他愿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6:00 +0800 CST  
若是王爷也愿意,他愿为王爷重新镌刻自己的一生。
喜萍立于门外也是哭得不成样子,早已做好与娘娘一同赴黄泉的准备,却又忽然间柳暗花明,置之死地而后生。

当晚,刘蕴在寒来的搀扶下又一次来到王府的地牢。
「苏文,都在了?」
名叫苏文的心腹与义弟苏武同时点头,回道,「除了那名叫喜萍的女官,那晚在场的人全在牢中了。」指的是那晚听到王爷那句『他是男子』的公主侍从。
刘蕴冷起了脸。
苏文和苏武两兄弟点头,拔出剑悄悄走入了黑暗中,几道刀光之后是几声微弱的呼声,接着便是些倒地的声音。不过还有个漏网之鱼,见那名侍卫冲出来,刘蕴推开身边的寒来,挑起刑架上的一柄刀,纵身一跃便将那逃脱之人取了性命。
「王爷!」寒来连忙上前扶着主人。
「你们的嘴严一点。」
苏文三人连忙垂首,事实上他们压根不王爷为何要杀这些侍卫,不过王爷既然说了他们自然不敢提半个字。说起来王爷是不常开杀戒的,即使多次受到司徒的袭击,他也只是默默忍耐,为何这次……
这三人是能够信任的,喜萍也是,所以刘蕴留他们活口,但这些侍卫却是不得不死。郕王不会枉杀一个不该死的人,但是该死的他也不会心慈手软,尤其不能拿镌伊来冒一丝风险。
此时在泱瀼阁中,喜萍正在伺候公主梳洗就寝。
「喜萍,门外的侍卫是不是换了人?」镌伊虽单纯但绝不无知,在皇宫生存了十三年,有些事他还是隐约能够猜到。
喜萍愣了下,回道,「可能有几人被娘娘撤换了,公主不必多虑。」
镌伊垂下头,想了想打开她的手,「先不用,我再去看看王爷。」
时间刚好,刘蕴才从地牢回来,他的王妃便来了。陪同而来的喜萍注意到王爷是穿戴整齐的,而且衣摆下还有一窜未干透的血花,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大约明白了。心狠手辣?不,喜萍不会这么想,唯有这样的人方能庇护公主。只是公主……
镌伊不知迂回之道,等旁人退下后他便问,「王爷,当日我的侍卫冒犯了你,你莫要怪罪他们……」
刘蕴莞尔,原来是来求情的,「本王岂是没有度量之人,只是往后不必从前,你身边我总要换些信得过的,那些人便撵回宫去了。」
镌伊这才展开愁眉,「谢王爷牵挂。」他怎能胡乱去猜想王爷,王爷如此待他,宽厚仁义还不足证明么?
刘蕴无奈地握住他的手,这小东西可知有一日他的过分善良会害死自己,不过不打紧,有他在谁也伤不了镌伊分毫。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7:00 +0800 CST  
伤成那样,换成镌伊早已命丧黄泉,而对刘蕴来说卧床几日再调养半月,这便又是一条铮铮男儿。
「镌伊,该走了。」刘蕴等了半个时辰,他的王妃才姗姗从帘后走出,一见那小东西的模样他险些没站住,「爱妃,你这身打扮是……」
身穿青衫,腰围玉带,头戴皂罗折上巾,身上还佩戴着男儿的拭巾和砺石等物,活脱脱一个赳赳小男儿。
「我……」被他一瞪眼,镌伊当下没了赳赳之气,「我以后便这么穿。」
刘蕴惊道,「这怎使得!」虽说当下宫中和民间也有不少女子喜好作男子装扮,但堂堂郕王妃,一品夫人,岂能穿得如此不伦不类,「快去换下。」
镌伊握了握手,固执道,「我就这么穿。」
「镌伊听话!」刘蕴板起脸开始教训小妻子。
「我不……」
「你!」见他又瑟缩着,刘蕴也难以发作,只得道,「今日便许你一回,娘还等着我们请安,走吧。」上前挽起他的手,却被他躲开。
镌伊怯声道,「王爷先走,我后面跟着。」且不说别的,就算是皇后也不见父皇搀挽她。
望着面前粉玉般的小公子,刘蕴真正哭笑不得。他以为着男装便像男子了么,任谁去看也不过是一个顽皮女儿在胡闹罢了。
为了等王妃梳洗装扮,这日的问安晚了不少。去时老王妃已用完早膳坐在一旁饮茶。看到王爷夫妻一前一后进来也不觉得吃惊,有了她的好儿媳督促,往日一年难得请安一回的王爷近来每日都会来。而见了镌伊的那身装扮也仅是笑了笑,正如刘蕴想的,老王妃不过是想公主儿媳心绪敞开便淘气起来。
「这身衣裳也只自个儿缝制的?」老王妃问道。
镌伊道,「孩儿让绣坊做的。」因为要做好几身,他自个儿忙不过来。
「王爷觉着如何?」老王妃询问儿子。
刘蕴立马拉长了脸,「等会儿便让他换下,不成样子。」
镌伊鼓着脸瞪他,「宫里的淑妃娘娘和好多宫女平日也是这般穿着,我怎就不能……」
刘蕴哼道,「你也道那是淑妃娘娘,可你是王妃娘娘。」
「我不管……」
刘蕴道,「你不管,我管,本王的王妃自当由本王来管教。」
镌伊气道,「你管不着。」
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老王妃掩嘴笑起来,「王爷和王妃鹣鲽情深,为娘的也宽慰了。」
镌伊羞得埋下头去,连他也觉得两人像是在当众戏情。
刘蕴也不自在地转开脸,「孩儿军中还有事,这就走了。镌伊,你和娘多说会儿话。」说完王爷便快步逃走了,走出厢房回头又笑了,他的妻啊。
「涓依来,到娘这儿来。」老王妃招呼儿媳在身边坐下,「告诉娘,王爷待你如何?」
镌伊道,「王爷待我很好。」救命之恩怎会不好。
「怎个好法?」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7:00 +0800 CST  
「镌伊此生无以为报。」他还有母妃、舅父一家性命都可说是王爷所救,又岂是此生能够报答的。
老王妃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看来她的儿子已将这位长公主收得服服帖帖,「涓依,你若这么说,娘就给你说一句知心话。你虽是金枝玉叶,但女子的一生当以夫为天,不论她出生何种富贵巨室,一旦出嫁便如同离崖的山丹花,那崖再高再壮也再不是她的依身之所,从今往后王爷才是你的天你的归依,王爷的荣耀便是你的荣耀,这一点你务必记得。」
「是,娘我记住了。」镌伊只当是老王妃对儿媳的训示,并未听出弦外之音。直到后来幡然想起老王妃的这一席话,他才知那时宣朝的江山已开始风云涌动。

刘蕴忙到黄昏日落才回到府中,找了许久才在湖边看到那抹小身影。
「见过王……」
「嘘,别出声。」
喜萍会意,忙和一干随侍退了下去,而今已无须担心让王爷和公主独处。
穿男装便能做男儿了么?镌伊看着水中的影子默问自己,正当愁思一片时突然看到自己的头上又长出一颗脑袋,吓得他向水中扑去。
「爱妃似乎很喜欢与本王戏水。」刘蕴两根手指捻着他腰间的玉带,却也不把人拉起,任他悬在湖边要落不落。
镌伊扑腾着双手喊道,「王爷快救我啊!」呼声一完他便投进了一个胸膛,「吓……吓死我了。」
刘蕴点着他的鼻尖道,「有本王在,爱妃何怕之有?」
镌伊窘迫地推开他,「王爷,可否……可否别这样唤我?」
刘蕴何尝不知他的心思。这个小东西虽然年幼,虽说自小当做女子豢养,但绝不愚笨。而今他只是还深陷迷雾中,自己突然由女儿变成男儿身,他只是还没回过神尚不知如何自处。刘蕴是狡猾的,他深知必须要在这段时日搅昏这小东西,否则他日这位皇子清醒过来,他的王妃便不那么容易留住了。并非公主而是皇子,一位皇子能够做到的事,实在太多,太多……
「王爷?」镌伊见他拔出佩剑,忙退到一边,但马上被他握住了手腕。
「想不想学?」刘蕴道。
镌伊的眼睛亮了,学剑?「想!」毫不犹豫。
刘蕴是狡猾的,却也是愚不可及,本是逗王妃开心之举,殊不知他这一起头,日后便给自己树了一个强劲的敌手。
「来。」刘蕴将剑交到王妃手中,一手握住他的手腕,一手扣住他的腰身,这便随风舞动起来。
镌伊从未拿过剑,新奇得不得了,丝毫不顾那眼前转动的剑刃会不会削掉自己的鼻子,一味地跟着身后的人劈砍挥刺。
「沉吗?」刘蕴改握他的手帮他撑起长剑。
「不沉。」镌伊才不许他帮衬,抽出手自己握正剑柄,「没断?」他遗憾地看着那条柳枝。
「要砍断还不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7:00 +0800 CST  
要砍断还不容易?」见那撅起的小嘴,刘蕴低头偷了个香,趁他没回神时握紧他的手腕刷刷刺过去。
满天的柳叶在两人头顶飞起,镌伊还嫌不够,又把剑举向一旁的花木。王妃想玩儿,王爷当然陪同,抱住他的小身子施展轻功,沿着花木砍到尽头而后又一路飞回。
看着那些残花败柳,镌伊竟然还放声大笑,「好玩儿!」
女子惜花,从前的『她』却也不。刘蕴早知他不喜欢花卉,从前也只见他在花园中玩儿球,再美的花在看不进他的眼中。
「镌伊。」刘蕴是男儿,自然也非惜花之人,但眼前这朵却是例外。
镌伊被他带着在划过湖面,怕掉落下去不敢挣扎,任由他含住自己的嘴。两人落在山石上,嶙峋的石上难以站稳,镌伊只得紧紧攀附住他。
「王爷……」为何要对他做这种事?
刘蕴抬起他的下巴,再次吻住那双唇。
唇上的蠕动渐渐深入,镌伊感到了些疼痛,微微启唇,舌尖却被吸住了,「王……」浓浓的男子气息窜进了鼻息之间,如山崩一般压迫而来,无须再施加威慑,他便被彻底征服。
「镌伊,下次喘不过气记得推开我。」刘蕴轻轻拍着他的脸让他快些呼吸。
镌伊摇着头,他才不会推开这个人,只是不明白,「王爷,为何……」
刘蕴莞尔道,「你说为何,我自然是在宠爱我的王妃。」
宠爱……镌伊靠在他胸前久久不能言语。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8:00 +0800 CST  
够不够粗长花呢?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4:29:00 +0800 CST  
我不知道群里的人在贴吧是什么马甲,然后我想说,群里马甲你们改的那么雷同我真心也分不出来!!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0 17:02:00 +0800 CST  
当晚,刘蕴不再去刨那个洞,而是堂堂正正地走了进来。
「王爷,这么晚……」喜萍的话在对上那双利眼时封在了口中。
王爷不顾一切搭救公主,她原本以为是为了……为了什么,她当时不得而知,而今看到王爷出现在公主的寝房,她这才明白。但公主其实不是公主啊!
「奴婢告退。」可喜萍又能做什么了,连贵妃娘娘和李大人也无能为力,她一个小小的奴婢又能为公主挡住王爷吗?
镌伊看到他来也不惊慌,将原本准备好的褥子和珍珠像往常一样放好。刘蕴笑着走过去,大手一抓将那些东西扔在一边。
「王爷?」镌伊不解。
「宽衣。」
镌伊点点头,上前一步便停下了。这才注意到他今日这一身鎏金蟠龙袍,锦绣华贵,与昔日的随便大有不同。又再看,他果真是相貌堂堂、丰姿英朗,只是往日被那浓厚的戎莽之气遮掩,一见那颈子上的刀疤便全然忘了他生得这般出众。见他面露不悦,镌伊不敢再多看,急忙取下他胸前的麒麟褂串,松开玉带后为他脱去外袍,这便不动了。
刘蕴也不为难他,自个儿脱下剩余的衣物。
一见他袒露出胸膛,镌伊连忙跳上床滚进最里面贴着墙,「王爷安寝吧!」说完便闭上眼睛不去看背后的人。
刘蕴岂能如他愿,长臂一勾便将他揽到了怀中,「镌伊,看着本王。」
「不……」镌伊还牢记着母妃的教诲,不能窥视他人之身。
「你若不看我,我便看你了。」说着便要扯那领口。
镌伊这下不敢不睁眼了,可一睁眼便被吓着了。不仅是颈子上那条原有的粗疤,那胸膛上更是布满了斑驳的伤疤,有些还未退去红肿。他还记得年幼时自己身上的那些斑块,以为那已是骇人,可与眼前的相比却是微不足道的。
「还会疼吗?」镌伊轻轻抚上那疤痕,每一道皆是因他而起,有多少道呢,横七竖八,数也数不过来。
「疼。」刘蕴用手指压住他的嘴唇又说,「王妃用这里去碰碰,兴许就不疼了。」
在此之前,镌伊连男女也不识,更别说床笫之事。他虽觉得这等肌肤相亲有些羞人,但又想针扎破手指吸吸便不疼了,而此刻王爷让他做的大约也是一回事。于是他忍住羞怯,凑上前去用双唇轻轻贴住那些伤疤。
镌伊知道女子会用香粉,侍女也会月桂香花熏染他的衣物,但却不知男子也会用这等东西。但又不像抹擦上去的,浓浓的气味像是从那铜色的皮肤和褐色的伤疤渗出来一般,若说月桂的香味让人心旷神怡,而这种气味便让他心神不定。
「怎么了?」郕王的嗓音已然沙哑。
镌伊远离他,揪紧衣襟压住快要跳出喉咙的东西,「王爷,我……唔!」
刘蕴一把抓住他的颈子狠狠吻住那张小嘴,不顾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1 01:28:00 +0800 CST  
「别,王爷别……」
刘蕴从他胸前抬起头来,粗糙的手指摩擦着那颗已挺立的乳尖,「镌伊,睁开眼了。」
「王爷……」这双眸子,可说是一双瞳人剪秋水,此刻因情欲而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水雾,含在眼中如秋波盈盈,时而明媚清澈,时而雾霭轻遮,有哪个男人能不被迷住。
刘蕴将他的双臂绕在后颈,倾身将肩膀送到他嘴边,「镌伊,咬住我。」接着抽出那根已湿润的玉棒,而后……
镌伊无须去问为何要咬人,下一刻他便遵旨行事,狠狠咬住这肩头不然自己痛叫出声。
「呵……」刘蕴也同样是封住嘴唇,待全部进入后才放声呼出一口气,「疼吗?」
镌伊松开牙齿,眼泪簌簌地落下来,诸多的委屈和哀怨只得一个字,「疼……」
刘蕴心疼地吻着他,「以后便不会了。」见他呆愣的模样,好笑道,「王妃该不会想今晚之后便失宠?」
镌伊竟真的点头,他能否恳求王爷赐他『失宠』?
刘蕴笑道,「镌伊,我会宠你一世。」
「啊……王爷……」
宠你一世,父皇也曾对母妃说过这样的话么?那样绝美的母妃到头来也没得到啊……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1 01:32:00 +0800 CST  
这日王爷回到府中,见一个个侍女穿着男子服饰招摇而过,终于忍无可忍,「来人!」
虽说他的小王妃穿上男子衣裳也是个讨喜的玉人儿,虽说别的女子效仿也无碍,但如今王府上下所有女子皆着男装,乍一眼看去无一红妆,全部乌丝高束用粗带系住,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的王府改成了道观,是可忍孰不可忍!
「从今日起,若有『女子』再着男衫,每日罚银一两!」
王爷圣旨一下,隔日女扮男装之人便少去了一半,又隔几日除了那个不怕罚的人其余男装女子全体消失。
「王爷,王爷!」镌伊一见他回来,提着木剑便迎了上去。
刘蕴挑眉看着他的男儿冬衣,哼道,「王妃果真是把本王的话当作耳边风。」
镌伊故意听不懂他的嘲讽,笑道,「我细算了一下,银两尚且够用。」他的嫁妆和俸银加起来有几万两,每日才一两,罚到死也不怕。
刘蕴虽气但也无可奈何,总不至于当众拔了他的衣裳,何况他的王妃不论怎么穿都很美。
「王爷,这本书里的招式我都会了。」镌伊忙把『武功秘籍』递上,然后木剑一横,「还请王爷为我指教一番。」
刘蕴抱手道,「王妃请。」
看着那舞剑的人,刘蕴脸上的懒散很快变成了惊讶,渐渐的又是欣赏,最后便沉默了。虽说只是随意丢给他一本作戏耍的剑谱,并未指望他能舞出个样子,可他不仅有模又样,短短几日便把这套剑法练得畅如流水,每一招之间全无停滞,招式间竟还懂得随境况变换身形。对一个从未习武之人来说,这绝非十日半月能做到的,但他就是做到了。
「王爷?」镌伊见他神情严肃,慌忙道,「我有哪里错了?」
刘蕴收起冷脸连连摇头,心道他这是怎么了,王妃耍玩得高兴又有何不可,「有一招式错了。」
镌伊想了想,比划起来,「这样?」
刘蕴摇头。
「那是这样?」
刘蕴还是摇头。
镌伊又将剑往前送出一段,向后翘起的腿抬得更高,「是这样?」
「对了。」
「啊——!」
那条腿被刘蕴抓住使劲往后一拉,镌伊整个人跌了下去,不等着地,他已分开腿跨坐在一人腰间。
刘蕴用巾帕擦去他的汗水,看着那红扑扑的脸蛋忍不住咬了一口,「只顾练剑,今日可有想本王?」
镌伊嗯嗯点着头,拿起剑谱翻开一页道,「我这一招练了很久,便在想若有王爷在一旁指点该是学得很快。」
刘蕴的脸已起了霜雾。
镌伊又道,「我还想王爷也许两日便学完这剑谱,我太愚钝了,学了很久……」
刘蕴的脸上已结了冰。
「我想王爷武艺不凡……」
「镌伊!」
镌伊快要哭了,他是在想嘛。
刘蕴忽然又换成了笑脸,「想不想再学一招?」
「想!」看

楼主 milltcat  发布于 2014-12-31 01:32:00 +0800 CST  

楼主:milltcat

字数:124523

发表时间:2014-12-29 18: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07 02:11: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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