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殊途 同归(书生攻x魔教教主伪瞎子受)

第十章

“好。”黔靳举起手里的碗仰头仿佛灌下去一样喝了个干净:“快去收拾。”

芩归儒愣了一下:“幸亏这几日我都只给你喝粥,万一今日我端来的是碗米饭,钱公子要怎么一口吞掉呢?”

“废话什么。”黔靳显然心情不好,没有半点要听芩归儒说玩玩笑话的意思。

“唉。”芩归儒收拾了碗筷出门,长叹了一声:“古人说得好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彭!芩归儒下意识地抖了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桌子断了一个腿,后怕地摇了摇脑袋又缩了回来。

芩归儒这次倒真没有拖延,装好一应用品扶着黔靳第一次出自己家门。

“小心脚下,山路难走。”芩归儒虽然也很想装一装英雄直接把黔靳背起来走,可是,他胜在有自知之明,做不到的事也不打算去强行做了丢脸。

黔靳下意识问了一句:“我们在上山?”难怪这一路也没有听到人声只有各种各样动物的声音,而且闻了一路的山野草木香气,不过这样看来,芩归儒并没有住在他说的村子里,而是住在一个离村子有些距离的山脚底下。

芩归儒将一根差点刮到黔靳头上的树枝压到一边:“钱公子放心,不用走很久,山上有一片地方风景很好。”

山路果然是不好走,尤其带着一个根本看不见的人,为了不让树枝树枝黔靳,芩归儒这一路没少被树枝抽到,好几次为了让黔靳避开自己踩到石子滑倒。

等走到那片柏树环绕的地方,芩归儒也顾不得什么文人形象,靠在书上,用衣袖给自己扇着风:“到了。”

黔靳听见了树叶被吹动发出的沙沙声,也听见了溪水潺潺,连吹过的风都比山下要柔和许多,感觉上这里应该是一处十分清幽静谧的地方。

“我小时候常到这里玩,有一次不小心跌进溪水里,结果顺着溪水一直被冲到村里,被洗衣服的大娘从溪水里捞出来的时候后就生了场大病,在床上躺了大半个月。后来好不容易好了,又被我娘亲一顿打,又躺了好几天。”芩归儒蹲在溪水边上,撩起溪水将脸上和手都洗干净。

“你现在话倒是多了不少。”黔靳突然被拉动,跟着走了几布,双手一凉原来被芩归儒拉着将手浸在了水里:“胆子也大了不少!”

芩归儒松开黔靳的手:“钱公子一直愁容满脸,不如静下心来感受一下。”

黔靳面露疑惑,不过是溪水而已,感受什么。

“流水是堵不住的,哪怕你握紧拳头也拦不住它往下流,很多事就是这样,哪怕你再用力过去的终究是过去了,不能强求。”

黔靳直接站起负手而立:“若是手拦不住,便用石头,石头拦不住便建一堵坝。”

“若是坝也挡不住呢?”

“那就直接断了水源。”黔靳背过身去:“去点起香火。”

芩归儒发现自从遇见黔靳,他每日叹气的次数比以往几个月加起来都要多。然而还是叹了口气,拎起那竹篮子去给黔靳燃火。

闻到焰火气息,黔靳往那边走了几步,芩归儒连忙停下烧纸钱的动作去扶黔靳,将人带过来双双跪在火堆前。只不过一个在悼念亡人,一个只是为了烧纸钱。

“钱公子祭拜的是亲人吗?”见黔靳闭目跪的笔直,芩归儒突然开口问道。

“是……”黔靳一开口声音竟有几分嘶哑,顿了一下才继续说到:“是我的义父。”

“抱歉,请节哀。”芩归儒说完又陷入了沉默。

“令尊与家母竟都是五月廿二的祭日。”芩归儒将带来的纸钱烧光,看着四散翻飞的黑色纸灰想笑又实在笑不出来:“看来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黔靳想解释说其实他的义父是四天前的祭日,可是又不想开口,他现在一句话也不想说,更何况他对芩归儒也没有什么必要去解释。

见黔靳不开口,芩归儒站了起来:“我去周围走一走,钱公子请自便。”

直到听不见芩归儒的脚步声,黔靳笔直的身体才放松下来,伸手向火源的地方摸索,被火苗一灼又反射性的收回手。

“义父,孩儿不孝,连您的忌日都没有及时拜祭,现在也只能如此粗陋的告祭一番。”黔靳一个头嗑在地上,好在这一片地方稍微大一点的石头都被芩归儒清理干净了,不然这一下的力道若是嗑到哪一块石头上真是要头破血流了,饶是如此,黔靳抬头时依旧不少细碎的石子和草叶从额头上掉下来。

“义父,孩儿遇见一个人,孩儿数次想动手杀他,可是一来孩儿如今的情况的确需要他为孩儿医治,目前还少不得他。”黔靳摸到手边的酒杯,酒水被倾倒在面前的泥土之上:“二来,那书生总是给孩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他总是让孩儿想到阿陵。”

话说一半自己都觉得好笑:“不过又怎么可能呢,阿陵是那么爱武的人。”

然而黔靳以为芩归儒早就离开了,却不知道就在不远处芩归儒其实一直坐在树下靠着树干盯着他。黔靳的话他是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听得清楚才笑得更苦涩,卸下随身带的竹笛。

清幽的笛声传到黔矜耳朵里, 黔靳一顿有些疑惑:“这笛声……”

芩归儒立刻停下,连忙将笛子系回去:“钱公子,有事吗?”

黔靳虽然暂时将疑惑压下去,但在回去的路上,还是忍不住问到:“芩归儒,你今天吹的笛子音色很好,能否拿来一观?”

芩归儒手指在笛身上摸了两下,解下递到黔靳手中:“钱公子要看便看吧。”

黔靳拿到笛子,每一处都仔仔细细反复摸索:“这笛子你是哪里得来的?”

“多年前一位友人所赠,莫非钱公子认识这笛子?”

“你这朋友姓甚名谁?家住何处?是男是女?如今多大了?”黔靳十分激动地抓住芩归儒一连串地问到。

“钱公子莫非认识?”芩归儒避开黔靳的眼睛:“其实只是萍水相逢,只知道他也是江湖中人。据说当年是他接了一个保护人的差使得到的,保护的是一对母子,后来那母亲就把这笛子给了他当作酬金。我朋友很喜欢这笛子就没有换钱,后来我那位朋友死于江湖纷争,这笛子他便留给我了。”

黔靳立刻双手都抓住芩归儒:“那那对母子呢!”

“这我就不清楚,只知道当年是让他保护着去了蛮族的地方。”芩归儒拉开黔靳的手:“看来钱公子认识那对母子,这笛子便送给您吧。”

“蛮族,蛮族……”黔靳念叨着,直接将笛子收进了怀里。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8-29 18:24: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芩归儒推开门,黔靳睁开眼看向门口模模糊糊能分辨出人影,但是很快就觉得眼睛酸涩又闭上了:“书生,我好像能看见了。”

芩归儒背对着黔靳动作顿了一下:“恭喜钱公子,看得清楚吗?”

“很模糊,看几眼眼睛就酸涩疼痛。”黔靳还想再睁开看看,模模糊糊看见瘦削的青色身影走过来。

芩归儒心里松了一口气,来到黔靳身边俯身检查黔靳的眼睛,脸上露出笑容:“的确快好了,这几天很是关键,钱公子尽量避免睁眼,我稍后去取一条帕子这几日系上吧。”

“多此一举。”

“有备无患。”芩归儒又执起黔靳的手腕号脉:“恢复得不错,钱公子自己觉得身体如何?”

“已经恢复了七八成武功,我的眼睛还要多久才能痊愈?”越是快好了,黔靳反而更着急,恨不得明天就痊愈。

“不好说,总还是要个三五日的。”

院子里传来了小孩陆续到达寻找夫子的喧闹声,芩归儒看看也差不多了起身道:“小生出去教书了,钱公子好生休息。”

黔靳叫住芩归儒:“扶我出去坐坐。”

“钱公子稍等。”芩归儒急急忙忙去自己房间取了一段早已准备好的丝绸,回来系在黔靳眼上:“最近日头烈,再被日光晃了眼就不好了。”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夫子,夫子,这句是什么意思啊?”

“谁说你没有军装?我与你同穿一件长袍。国王发兵要打仗,修整好我们的戈与矛,与你敌对同一目标。”芩归儒负手一边解释一边向后面一个小孩走过去,书卷落在小孩的头上:“莫要盯着人家看。”

那孩子收回眼,嘟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模样,芩归儒顺着孩子之前盯着的方向看过去。黔靳一手压在头下卧在躺椅上,一条纯黑绣着暗纹的丝绸缎子系在眼睛上,穿好的衣服此刻有些松散,领口开着。芩归儒却知道那下面的身体其实布满种种伤痕,有新有旧。这段时间,他见过抚摸过无数次这具身体,恐怕比黔靳本人还要了解这具身体的每一寸地方。

芩归儒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又在肖想黔靳的身体,慌忙地转回头,脸色十分难看:“今天上午就到这,都散了去玩一会吧,一会回来吃饭。”

孩子们疑惑地看着自己夫子慌慌张张地去了厨房,连黔靳也觉得刚刚有些不对劲,坐了起来问到:“你们夫子走了?”

“夫子去厨房做饭了。”孩子们又围到黔靳身边,但是之前那个一直盯着黔靳的孩子反而在原地动也不动瞪着黔靳。

有其他小孩觉得奇怪招呼他:“勇子,你站在那干什么?过来啊!”

“我不过去!”小孩咬了咬牙,指着黔靳:“他是坏人!我才不去坏人那边!”

黔靳顺着声音的方向抬起头:“你说什么?”

“你!”勇子有些害怕地放下手,可还是冲着黔靳喊:“你就是坏人!你欺负我姐姐,前几天我姐姐来照顾你,你把她手腕都掐肿了,我姐姐哭了好几天,到现在手腕上还是青的!”

黔靳立刻明白这个叫勇子的孩子应该是廿二那天那个丫头的弟弟,坐起身冲勇子问道:“是廿二那天的丫头?”

“哼!什么廿二,昨儿才是廿二,我姐姐明明是十八那天过来的。”

黔靳猛然站起,吓了周围的孩子们一跳。黔靳虽然对他们从来不凶,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站起来,一瞪眼睛,所有小孩都害怕得不敢说话。

“你说什么!那天是十八,不是廿二?!”

黔靳脑子里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从芩归儒救他到之前的祭日,明明有那么多值得怀疑的地方自己居然一直没有想到。

“过来。”黔靳随手抓过一个孩子:“你们夫子叫什么名字?哪几个字?”

那孩子一向胆小,一下子被吓得要哭:“夫,夫子叫芩归儒。”

“芩归儒,芩归儒……哪个芩?!”黔靳还是不敢确定自己的猜想,这个书生虽然有几分胆色但的的确确是半分武功不会。

“食野之芩的芩。”

黔靳放开几乎要哭出来的孩子,慢慢坐下来,周围的孩子都吓坏了一句话也不敢说。

芩归儒来的时候已经把之前那些心思压下,看见这一院子的静寂心里奇怪:“你们这群皮猴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了?谁欺负你了?”芩归儒扶起被黔靳吓得要哭又不敢哭的孩子,问这话时目光看向黔靳,可是黔靳不是个会和孩子计较的人。

林易偷眼看了下黔靳,低下头不敢说话。

“我就说他是坏人,欺负我姐姐还欺负阿易。”勇子把被吓哭的孩子拽到自己身后,他的声音不小,自然芩归儒也听的清清楚楚。

“夫子知道是谁了,乖,你们先去吃饭吧。”芩归儒让孩子们去厨房自己吃饭,站起身:“钱公子好威风啊,脾气撒在一群孩子身上。”

黔靳却没有如芩归儒想的那样发火,出奇得沉默:“钱公子,你怎么了?”

“……”黔矜突然笑了倒让芩归儒有些摸不着头脑,黔靳向芩归儒伸手:“没什么事,书生,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哪几个字。”

“小生芩归儒。”芩归儒扶住黔靳,刚刚还是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瓦解了,芩归儒笑了笑执起黔靳的一只手在手心写下了一个“秦”字:“城阙辅三秦的秦。”

“恩。”黔靳没有直说之前那叫阿易的孩子说的是另一个芩字:“进去把。”

“对了,书生,你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吗?你是怎么学的这一身医术的?”二人进屋后,黔靳坐在床边突然抓住芩归儒的手问到。

芩归儒看了看黔靳,过了一会才说到:“我当然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小时候村里来了个游方大夫,说我于医学一道很有天分,就收我做了徒弟教导了几年。”

“那位大夫叫什么?能教出你这样的徒弟,一定是位名医吧。”

“师父没有告知过姓名,小生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附近的城镇,倒真是不知道师父算不算是位名医。”芩归儒眼也不眨地说着半真半假的谎言:“黔公子今天怎么有兴趣问这些事情了?”

“只是觉得你不该是困于这穷乡僻壤的人。”黔靳摆了摆手岔开话题:“我不饿,你去看看那群孩子吧。”

芩归儒点了点头:“好。”

只是临出门前,芩归儒又深深地看了闭目休息的黔靳一眼,神色有些凝重地带上了门。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8-30 17:0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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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8-31 16:38: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自从那天黔靳发觉芩归儒欺骗了他当时的日期后,对待芩归儒的态度上突然和善了很多,惹得芩归儒还特地给他检查了一圈以为是得了什么怪病。

“对你不好生气,对你好些又疑神疑鬼”黔靳被他检查的有些不耐烦。

芩归儒笑了笑,绕到黔靳背后解开缚在眼睛上的绸缎:“黔公子今日觉得如何?”

黔靳睁开眼,大半个月的黑暗导致他的眼睛有些受不了强光,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芩归儒见此连忙将门窗关上,又问了一遍:“现在可好了?”

盯着那背对着自己的身影,黔靳还是不能确定,又闭上眼:“还是模糊的。”

“是吗?”芩归儒这才转过来,见黔靳闭着眼走了过去,俯身检查:“黔公子不必着急,大半都已经好了,就快了。”

“嗯。”

是夜,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打开门跑了出去,却不知道他前脚出去黔靳也打开了自己的房间,看了眼已经熄灯的书房,碍于自己依旧模糊的视线没有追出去。

芩归儒趁着夜色上山,月光明亮得很,照在他刚刚从墓碑旁挖出的东西上竟反射出莹莹的华光。

芩归儒却没有在乎着一箱子的金银珠宝,将这些普通人一辈子可能都买不起的宝贝随意扔到一边的地上。箱子底下还有个暗格,芩归儒打开暗格,格子里只有两样东西,一个是半块玉佩,一个是一枚看不出材质的令牌。

“此番惊扰娘亲实非孩儿所愿。”芩归儒将其它的东西又埋回原来的地方,对着墓碑叩首:“只是这个地方,孩儿可能呆不下去了,这两样东西总是要带在身边的。”

“不知您与爹在地下过得可好?”芩归儒叩拜后靠着墓碑说着话,仿佛儿时腻在母亲怀里一样:“孩儿还记得当年我与您说喜欢男子,您将我狠狠打了一顿,后来又劳心劳力将我治好。若是您现在还在,恐怕恨不得再痛打孩儿一顿,毕竟我竟然喜欢上他。”

芩归儒将那半块玉佩对着月亮举起,月光竟能透过这半块玉佩直直落在芩归儒身上:“真是块美玉啊,您曾说过过了弱冠之龄想做什么都随我去。”芩归儒顿了一下才说到:“孩儿想去找外公。”

自从取回玉佩和令牌,芩归儒更加尽心医治黔靳。转眼农忙的日子就过了,那群孩子帮家里农忙完这几日也回来继续上学,仿佛日子就能这么平静的过下去一样。

“归儒,去吧,去做你想做的事。”

“爹……娘……娘……”

芩归儒做了一晚上的梦,到早上顶着两个黑眼圈,打了个呵欠拉开门差点撞到黔靳身上,有些迷糊地问:“黔公子,你怎么一大清早站到我房间……”说到一半,芩归儒突然抬头,直直撞上黔靳的目光,突然惊喜地问道:“黔公子,你大好了?”

黔靳盯着芩归儒那张和自己的义父黔儒老教主几乎一模一样的脸,双手抓住芩归儒的双肩:“阿陵,终是找到你了。”

芩归儒被黔靳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一脸茫然,双肩被抓得发疼:“什么阿陵?黔公子莫不是痊愈了乐得犯了糊涂认错人了?”

黔靳感觉出手下的身体是真的单薄无力,皱眉松开手:“你还不承认?”芩归儒被松开直接退了一步,黔矜也进一步,两人都进了屋里便关上了门。

芩归儒恍然大悟,失笑道:“黔公子是认错人了,那位阿陵公子是不是与我长得很相像?黔公子,大千世界芸芸众生长相相似也是可能的,我从小在刘村长大之前可从没见过您。”

“相似?你与义父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样貌,阿陵,你还想骗我骗到什么时候?”黔靳扫了一眼芩归儒屋里的摆设:“一个乡下的穷书生却用得起一套平民百姓见都见不着的紫檀木,还有这支笛子。”抢过芩归儒刚刚背着手藏到袖中的笛子:“这是当年义父送给夫人的,难道你也要说是巧合捡到的不成?”

芩归儒也明白事已至此是瞒不下去的,其实也好,自从遇见黔矜后一直纠结不定的心情也瞬间轻松了:“黔公子……”

“你叫我什么?!”

芩归儒拿回竹笛系回腰间,笑颜盈盈拉着黔靳坐下来,倒了一杯茶敬给黔靳:“哥。”

黔靳哼了一声,接过茶盏放在一边:“跟我回去。”

“回哪里?伽罗教吗?”芩归儒摇了摇头:“我不会回去的。”

“你是义父的儿子,是我教的少主,你不回伽罗教想去哪?!”黔靳瞪着他:“这也是义父的遗愿,不管你愿不愿意,都必须跟我回去。”

芩归儒抖抖自己白皙无力的手腕:“哥,你看我手无缚鸡之力,伽罗教是江湖教派,怎么能有我这样只能拿笔杆子的少主,说出去不是让人笑话吗?况且你这些年教主也做的很好不是吗?”

“你是伽罗教的少主,谁敢笑你,伽罗教必灭其满门!”黔靳眉眼透出戾气,说得十分随意,显然灭门这种事他恐怕做过也不止一次了。

“你能杀得了一个人,灭得了一个家,可是哥,你是杀不尽一个江湖的。”芩归儒端起之前敬给黔靳的茶:“当年娘亲将我带出来改名隐居就是不想我掺和进伽罗教中的事,即便那些都不在乎,我也不能辜负娘亲啊。”

“阿陵,我还没有问你,夫人怎么了?”夫人也是有些武功底子的,而且师承当年的神医无尘子,怎么会短短几年就……

芩归儒倒很平静:“哥,我知道当年不止你包括教中上下甚至爹本人都觉得娘应该是恨透了爹的,所以从不对爹假以辞色,其实哪怕是在出来后的这几年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直到我十五岁那年,从千言楼那得知爹病故的消息,两年后娘亲就在爹祭日当日自刎以随了。”

芩归儒握住激动站起的黔靳的手:“哥,娘不是铁石心肠,爹对娘事无巨细百般呵护疼爱,百炼钢也当化作绕指柔了。可是你也知道娘亲的出身,爹当年劫走娘亲,害外祖父一家名誉受损,娘一个大家闺秀名节尽毁,娘曾说过她是无论如何不能原谅爹的,她能为爹做的只有生死相随。”

芩归儒看黔靳一时被他说的话冲昏了的样子,有些好笑地引黔靳坐下:“我知道哥你气娘让爹受尽相思悔恨之苦,不过他们二老现在已经永远在一起了。哥,你就别恨娘了好吗?”

“夫人和义父都是我的恩人,我没有资格去恨夫人。”黔靳稍一愣神,坐下后立刻反手抓住芩归儒:“既然夫人都不恨义父了,你难道不该跟我回去见义父一面吗?你不想掺和江湖事,我暂时不会逼你,可你总该尽为人子的孝道吧。”

“我……”这段时间黔靳因心绪乱又无法看见很好蒙混,芩归儒本来只是想用自己娘亲的事来岔开话题,却没想到被黔靳反将一军,楞了一下哑然:“我要是再坚持不回去就得背个不孝的名头,哥,我跟你回去。”

黔靳这才露出点笑意:“那现在就收拾东西跟我回去,我失踪这么久,谁知道还会不会有第二个不怕死的**。”

“现在不行,既然要回去我想将娘的骨灰带回去和爹合葬。”其实从重遇黔靳开始,芩归儒就在考虑这件事了,只是想不暴露自己让伤好的黔靳发现娘的墓并且迁回去太难,索性现在已经暴露了也解释了娘的情况,干脆直接提出来。

“夫人的墓在哪?。”

芩归儒含笑摇了摇头:“不用了,哥,你还记得当天我带你去祭拜爹,当时我带你去的地方就是娘的墓前,我想娘和爹现在肯定是一刻也不会分开的。”

“也好。”黔靳本想让芩归儒去,可是想了想又驻足:“不行,现在不行,阿陵……”

“哥,你是不是担心现在教内情况不明,迁墓回去不安全?”芩归儒看黔靳犹豫的模样,略一想便猜了大概。

黔靳诧异地看向芩归儒:“阿陵,你还是如此聪慧,若是当年坚持练武,必能带领伽罗教一统武林。”

芩归儒眼神有几分黯淡,但是脸上却还是笑着对黔靳说到:“没办法,我懒嘛,没有你和爹督促,武艺就荒废了。哥,不说这些了,你顾虑的也对,既然现在不能迁墓,总得给我一些时间找个可托付的人我不在的这段时日看顾娘的墓。”

“我陪你去吧。”黔靳准备和芩归儒一起却被芩归儒拦下,将黔靳按回凳子上:“哥,这里都是些老实巴交的村夫,你这么凶神恶煞的再吓着他们,况且你眼睛和武功都是刚恢复,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黔靳看着芩归儒,芩归儒神情关切眼神坦荡,什么也看不出来,只得点头:“那好,你去找人,我们尽早处罚。”

“放心吧,我一定尽快回来。”芩归儒冲他笑了笑,头也不回地摆了摆手出去找人去了。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1 01:49:00 +0800 CST  
修文以后就没人看了,是修以后出啥问题了吗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1 13:18:00 +0800 CST  
你们这群磨人的小妖精,不卖惨都不出来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1 19:43:00 +0800 CST  
第十三章

芩归儒离开了自己房子一些距离,脸上的喜色消失,回头望了一眼,三步并两步往山上冲。对着墓碑匆匆两叩首后又挖出那个装满金银珠宝的小箱子,随便抓了一把塞进衣袖里,连,草草埋起来后便顺着另一条十分隐蔽的小路摸下山。

行色匆匆,除了刚刚挖出来金银外什么都没带上的芩归儒一路是头也不敢回,一直到下到山脚才停下来捧了一把溪水洗脸。

“还好还好。”芩归儒靠在石头上稍微歇一歇:“哥不知道这条道,等赶到宿城租上车他也就找不到了。”

自认暂时安全,芩归儒也不那么着急,沿着溪水走。平日里从另一边经过村子去的那座城是清城,那边路好走,平日里也都去清城。宿城和村子则是隔了一座小山,这也是芩归儒不怕黔靳去村里找他的原因,那些村民肯定会指给他去清城的路,谁也不会想到他芩归儒会自找麻烦绕一座山去宿城。

“掌柜,请问宿城哪里可以租到马车?”芩归儒赶到宿城的时候刚刚日头偏西,找了个当铺换了一些银子顺便向当铺的掌柜询问一些信息,毕竟他对宿城也不是很熟。

掌柜的将芩归儒刚拿出来当掉的金钗收起来,对着东边一指,笑呵呵地说道:“您出了门往城东走,一会就能瞧见。”

“多谢。”芩归儒照着当铺掌柜说的,果然走了不一会就瞧见一排的马车。

就近走到个中年车夫面前:“把式劳驾,走一趟远门吗?”

车夫将烟杆子收起来,搓了搓手:“不知道书生想去哪里?太远了可不行。”

“京……”

“不籍山。”芩归儒还没说完,身后的人先报出了一个地名,那人将芩归儒拉上马车:“阿陵,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芩归儒心虚地不敢看黔靳,车帘突然被揭开,车夫嘿嘿一笑:“二位公子,车钱?”

一锭银子抛给了车夫,芩归儒也将尴尬压下去,摸了摸鼻子:“哥,莫非我刚出门你就跟上来了?”

“没错。”

马车飞奔在路上,赶车的车夫甩着鞭子说到:“两位公子,不是老于吹嘘,这宿城的把式里我老于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驾!不出三天保管给您二位送到那什么不籍山去。”

马车里,芩归儒打着呵欠靠在马车窗边,又一直撩开着帘子看着外面飞驰过去的景色。

“阿陵,看什么呢?”黔靳也瞥了一眼,不过是些山山水水,没什么特别的。

芩归儒回过头冲黔靳笑了笑,又望向窗外:“山叠连翠映霞色,水光潋滟胭脂红,哥,这样的景色我也有快十年没见过了。”

“这十年你和夫人一直待在那个村里?”黔靳皱眉,一方面为夫人和芩归儒竟然屈居在一个小村落里,一方面也不解为什么他们一直待在一个地方倾整个伽罗教之力却十年一点线索都没有发现。

“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一直没有找到我们?”芩归儒终于舍得放下帘子看向黔靳:“哥,你没注意过宿城有一间千言楼吗?当年娘离开伽罗教带走了不少的钱财,这些钱财娘都给了千言楼,买断了我们的下落,有他们挡着你和爹当然找不到。”

黔靳眉头皱得更紧:“他居然一直隐瞒不说!”

“千言楼的楼主吗?”芩归儒想起当时为了隐藏黔靳下落的时候也特地去找过千言楼:“前几日我想去千言楼买断你下落消息的时候,听说千言楼主自己掏荷包买断了这条消息。千言楼主视财如命,而且自己就是楼主,买断消息还要自己掏钱,当真有趣得很。”

“千言楼的规矩,即便他是楼主也要按照规矩来,你如果对他有兴趣,等教内无事,我带你去见他。”听到芩归儒的话,黔靳的怒气也消散几分。

“有缘自然就见到了。”芩归儒摆了摆手,看着黔靳沉思出神的表情,知道他在思虑伽罗教的事:“哥,反正赶路无聊,不如听我吹吹曲子解闷?”

“嗯。”

驾车的车夫听着后面传出笛声,乐得眯起眼睛手拍在腿上打起拍子唱起来:“桃花来你就红来,杏花来你就白。翻山越岭寻你来呀,啊个呀呀呆……”

马车疾行,车夫的驾车技术也的确很好,一路安安稳稳,芩归儒靠在黔靳肩上有些迷糊。突然车夫慌乱的一声“吁!”,马车快速地停了下来,芩归儒本来身体就较黔靳虚弱,身体随即往前扑倒,好在黔靳及时扶住,关切地问询:“阿陵,没事吧?”

“我没事。”芩归儒重新坐好,掀开轿帘:“于把式,发生什么事了?”

“公子爷,您千万别出来,这前边好几个人打起来了。”于把式也算是见多识广,远远地停着车,芩归儒往前边一看果然有好几个黑衣人人在围攻另一个男人。

芩归儒眯起眼仔细看着,被围攻的男人一身蓝色的绸缎衣服,穿着衣饰看来起来非富即贵,此刻被围攻应该不是一会了,这会明显有些招架不住。突然男子腰间光芒一闪,原来是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晶莹剔透,透着阳光格外惹眼,芩归儒一直盯着那块玉佩,突然目光中露出惊讶之色,连忙回身抓住黔靳的手:“哥,快救他!”

黔靳看了看芩归儒着急的神情,没有多问,飞身出去。虽然手中没有武器,却一击捏住一名险些砍中蓝衣男子的黑衣人,毫无犹豫手上一用力,捏断了黑衣人的脖子。男子震惊了一下,看向黔靳:“少侠,小心背后!”

黔靳冷漠地回身一拿一捏,脖子断裂的声音让被救的男人都觉得脖子有点疼,面前这人心狠手辣,不像是路见不平会拔刀相助的人,居然会来救自己……男人往黔靳过来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辆马车里坐的究竟是什么人?

黔靳下手极快又毫不留情,凡是被他拿住的黑衣人非死即伤,眨眼已经倒了一片。

“头儿,怎么办?”

剩下几个黑衣人聚在一处死死盯着黔靳,领头看了看不远处的那辆马车,又看了看黔靳,一挥手:“撤。”

确定周围的黑衣人全部撤走,男子将剑收起,向黔靳拱手道谢:“多谢少侠搭救,在下欧阳皓轩,不知少侠高姓大名?”

黔靳冷眼瞥了欧阳皓轩一眼,纵身回到马车上,芩归儒满脸无奈地从车上下来:“欧阳公子,抱歉,家兄生性如此,还望见谅。”

“令兄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怎敢责怪。”欧阳皓轩看了看落下的轿帘:“还不知道二位少侠怎么称呼?”

芩归儒上下打量了一下欧阳皓轩:“在下芩归儒,家兄黔靳。欧阳公子,我看你受伤不轻,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不如上车同行一阵,在下刚好懂些医术也可以为公子简单查看一番。”

欧阳皓轩这才真正注意到芩归儒,面前的男子只是一身简单的布衣长衫,却难掩一身从容不迫的气度,这倒是更让他好奇这对突然出现的兄弟究竟是什么身份了:“那皓轩先谢过芩公子了。”

“不必客气,欧阳公子先上车吧,在下还有些善后的事要处理。”芩归儒走到那一堆黑衣人的死尸中间,在周围几个尸体上摸索了一下,没有摸到任何特殊的东西,叹了口气,轻轻皱眉。

欧阳皓轩奇怪地看着芩归儒:“芩公子是在找什么东西吗?”

芩归儒头也不回地胡说:“家境贫寒,看这些黑衣人不是普通人,想看看能不能摸到什么值钱的东西而已,不过什么都没找到。”芩归儒拍了拍手,取出一个小瓷瓶,在每个尸体上都倒上一些瓶中的白色粉末,拿出了火折子,之前撒的粉末大概是什么易燃物品,火折子一靠近,尸体瞬间燃烧起来。

欧阳皓轩惊讶地瞪大眼睛,心里更疑惑这俩兄弟究竟是什么人,一个冷漠高傲心狠手辣,一个平易近人但是心思细腻做事干净利落,邀他同行究竟是真的路见不平还是别有深意。

芩归儒收起东西向他解释:“尸体躺在路上引来官差总是不好的,欧阳公子,上车吧。”

“好,芩公子请。”

黔靳看见两人一起上来,有些不满:“阿陵,我们要赶回去,不方便与人同行。”

“哥,这里荒凉偏僻,欧阳公子身上又有伤,反正我们到下个城镇也是要休息的,那时欧阳公子尽可自便。”芩归儒执意要带欧阳皓轩上路,黔靳虽然疑惑不满却默许了欧阳皓轩留下。

“哎呦,没想到公子爷也是个练家子,那,那咱继续上路吗?”车夫看着一地的尸体咽了口口水,掀开轿帘小心翼翼地问到。

“可以了,之前吓到你了,不好意思。”芩归儒塞给车夫一小块碎银:“送完这一趟买点好吃好喝的压压惊。”

车夫惊喜地接过碎银,这一小块碎银比他平日里这一趟车钱都多了,胆子也壮了不少:“谢谢公子爷,您放心,老于今天什么都没有看见。”车夫收下银子,小心地避开路边的燃烧着的尸体,赶车的速度都比之前要快了一些。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2 01:35: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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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2 19:20:00 +0800 CST  
 16"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2 21:21:00 +0800 CST  
番外

芩归儒今晚踏进屋里,就闻到一股陌生的熏香味道,有些熟悉但是想不起在哪里闻过同样的香气。

“阿陵,你怎么了?”黔靳穿着里衣从屏风后出来。

芩归儒从黔靳脸上看不出半分异样,拨弄了两下香炉:“哥,这是新送上来的香吗?”

“花锦儿今天送来的,感觉如何?”黔靳从背后接住软倒的芩归儒,直接抱起放在床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这个花锦儿心眼真小。”芩归儒四肢无力,躺在床上却没有什么惊慌的样子。

黔靳一直不满自己是雌伏于人的那个,于是也不明白为什么芩归儒现在还能这么镇定,直接扯开芩归儒的衣服,看见胸膛上狰狞的伤疤眼神黯了下来。

“哥,怎么了?你堂堂教主,不会被一道疤痕吓到了吧。”

“阿陵……”黔靳突然将芩归儒从床上拎起来,自己往床上一躺:“你来吧。”

芩归儒软趴趴地倒在黔靳身上,笑了一声:“哥,我没力气动不了。”

黔靳松了一口气,把人拉到自己身边:“那就睡吧。”

“可是,靳哥哥,花锦儿的香里有催情药。”

芩归儒的声音仿佛一根羽毛在黔靳耳边搔弄,尤其是在床上芩归儒总是爱用似笑非笑的声音喊他“靳哥哥”,听上去就像是小姑娘在喊情哥哥,偏偏他越是不爱听芩归儒越是爱叫。

其实不用芩归儒说,黔靳也感觉到了他那顶在自己大腿根的热度。

“哥,靳哥哥……”芩归儒可怜兮兮地喊着,芩归儒明白按照黔靳的性格,他下的药绝对不会坐视不管,正好可以试一试一直想尝试的姿势。

“闭嘴。”黔靳恶狠狠地转过来,手一掀被子掉在地上。

瞪了一脸得逞揶揄的芩归儒一眼,伸手探进芩归儒的里衣内,摸索到那东西旁边,犹豫起来。

芩归儒突然仰起头在黔靳嘴边快速地亲了一口。

“你!”

堂堂威震武林的魔教教主在床上竟然被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偷袭了,黔靳一气之下立刻想要撒手离开,却没想到刚刚坐起来意识突然模糊倒了下来。

“唉,本来想和靳哥哥试试……”芩归儒在黔靳耳边说了几个字,要不是黔靳现在动弹不得,恐怕芩归儒现在就被某给羞恼的教主打出门外去了。

黔靳被某人拔了衣服,心知又上了这个人的当,他的医术怎么会那么轻易被迷倒。

黔靳腰细臀紧,芩归儒尤其喜爱腰腹这一部分,每每摸上爱不释手。仿佛对待什么易碎的宝物,芩归儒轻柔细密地亲吻黔靳每一寸皮肤,右手伸到黔靳头边,从枕头下拿了一个装着软膏的瓶子。

“你,你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黔靳的声音里透着颤抖和压抑的喘气声,双眸已经有些迷离。

芩归儒咬开软膏的塞子吐到一边:“这屋子里每个角落我都藏了一瓶。”

黔靳脸上一红的功夫,腰下又被垫上枕头。

“要做就快点。”黔靳无措地抓紧了身下的衣物,双腿被分开在芩归儒身体两边,黔靳干脆头一歪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芩归儒宠溺地笑了一声:“哥,听说人看不见的时候,身体就会更敏感呢,正好今天做个试验吧。”

“什么意思?”黔靳问出声,随即眼睛上被缚上了一根腰带。

眼睛看不见,身体就会更敏感。

黔靳充分体验到芩归儒这句话的含义,他被芩归儒翻过去,更加看不见芩归儒的动作,但是能感觉到,芩归儒从他的耳垂开始,一下一下亲吻到尾椎骨。尾椎骨被亲吻,难以言喻的奇怪触感让黔靳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轻吟出声,但是立刻又咬紧牙关不愿再发出这种声音。

芩归儒停止了亲吻,整个人压在黔靳身上,一手沾着软膏往下,同时轻轻咬着黔靳的耳垂摩挲:“哥,哥,我想听你的声音。”

黔靳忍无可忍地要扯开眼睛的腰带,双手刚抬起就被芩归儒压住,接着手腕一紧,被绑在了一起:“阿陵!”

“今天是哥先给我下药的,是不是该受到一点点惩罚呢?”

黔靳沉默了,却也没有再挣扎,虽然想说要不是芩归儒总是在床上欺负自己还闹得人尽皆知,连自己手下都看不下去了,他怎么会出此下策,但是……阿陵说的也没错,是他先下药的。

沾着软膏的手指进入那温暖紧致的地方,芩归儒的吻也开始流连在黔靳的尾椎,这里是黔靳的命门,也是他最敏感的地方。

“哥,你感受到了吗?我对你的欲望。”

黔靳想堵住耳朵,可是堵住耳朵也遮不住他现在全裸的身体,也避免不了自己的身体被芩归儒的手指肆意进出。更避免不了的是,芩归儒在深深吸允他的命门的同时,手指在黔靳体内那一点上的按压。

眼前一片发白,随着芩归儒的笑声意识才渐渐恢复,也感到身后刚刚带给自己莫大快感的手指抽离,取而代之的是更粗更热的存在。

“进来吧。”黔靳自暴自弃地把脸埋在枕头里,身后得了允许的芩归儒也就跟着挺腰。

当第二日,一大早抱着看笑话心里来向教主和少主请示工作的毒蝎娘子看见神清气爽的芩归儒终于明白并且在散播出去一个事实,他们武功绝世的教主这辈子是被他们的少主吃定了。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2 22:10:00 +0800 CST  
突然来一章番外,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虽然是以前的现在补上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2 22:11:00 +0800 CST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3 00:53:00 +0800 CST  
第十五章

“抱歉,芩公子,可能是近日太累,失礼了。”欧阳皓轩还以为是连着两天的追杀让自己太累才会当着外人的面睡着,不好意思地道了歉才问到:“不知我睡了多久?令兄哪里去了?”

“家中有事,兄长要先行回去,我手无缚鸡之力跟不上他,只能坐马车慢慢回去。”芩归儒向欧阳皓轩伸出手:“欧阳公子外伤虽重并无大碍,容在下为公子把个脉看一下是否有留下内伤。”

欧阳皓轩欣然伸手过去:“有劳了。”

芩归儒合眼,细细感受脉象,却什么异常都没有。当年他和娘亲东躲西藏,被人袭击导致重伤,当时年纪小虽然活下来却再也不能习武,娘亲便私下教了他一些医术解闷,只是还没有来得及学蛊毒之术娘亲便去了,如今虽然亲眼见着欧阳皓轩被下了蛊,但是只靠自己平日看书得来一些对蛊的浅薄研究芩归儒实在不敢冒险。

欧阳皓轩本来睡过一会还觉得精神不错,可是看着芩归儒长时间把着脉一脸凝重又沉默的样子,也不禁有些紧张:“芩公子,莫非在下当真受了极重的内伤?”说着他摸了摸胸口,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在下并没有感到不适。”

“欧阳公子多虑,您没有内伤。”芩归儒回过神,收回手,话是那么说,却一脸为难。

“在下身体究竟如何?芩公子但说无妨。”欧阳皓轩看芩归儒这欲言又止的样子更加着急。

芩归儒叹了口气:“欧阳公子听说过蛊毒吗?”

“蛊毒?是说苗人的巫蛊之术吗?”欧阳皓轩仔细回忆以前在一些杂书上提过的蛊,有些难以置信,不由自主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脖子:“是那种用虫子做的毒物?”

芩归儒点了点头,同情地看着突然恶心反胃的欧阳皓轩:“刚刚为公子把脉,公子应该是中了蛊毒,可惜在下才疏学浅也查探不出究竟是什么蛊。”说着又摇了摇头:“在下也不敢贸然为公子逼蛊,公子这几日可有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我……”欧阳皓轩刚要开口就捂住嘴,只要一想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一只不知道是什么的虫子吞到肚子里实在是控制不住地想呕出来。芩归儒递过去一方帕子,欧阳皓轩接过帕子捂住嘴冲芩归儒点头致谢。

芩归儒趁机说道:“欧阳公子不舒服就先不要开口了,虽然在下学艺不精,但家中长辈精通医术,也懂些蛊毒之道,不如公子与我一同归家,由家中长辈来为公子医治?”

芩归儒当然不能让欧阳皓轩知道这蛊其实是黔矜下的,黔矜自傲,做事不顾忌欧阳皓轩的身份,可是他不能不顾忌。何况三皇子还是最得宠的皇子,给他下蛊,要是被人知晓,伽罗教本就不为正道所喜,要是大军压到不籍山下,那才真叫穷途末路。

“在下方才查看时发现蛊虫的状况稳定,短期内应该不会发作的,这里赶回在下家中不过是三四日的车程,欧阳公子也不必太过着急。”芩归儒看出欧阳皓轩依旧满脸不适开口安慰到。

“如此甚好!”欧阳皓轩心中稍慰。

“欧阳公子这几日想必也很是劳累,听于把式说会在郾城停一晚上,这里离郾城还有些距离,不如公子也休息一会吧。”芩归儒竟从包裹里拿出一件狐裘递过去:“不嫌弃的话先披着此物吧。”

欧阳皓轩看了看接过狐裘道了谢,枕在狐裘上心里却想着今天的事,被追杀的事得回京之后再去查探。不过还有另一件事,今天遇见芩归儒二人实在太过巧合,看这芩归儒为人十分通透小心,怎么会自找麻烦救下被追杀的自己呢?

欧阳皓轩又摸了摸身上的狐裘,实在想不通芩归儒如此热心的理由,这一趟不知道是福是祸,亦或是某人设下的计谋……然而之前芩归儒下的药药效未过,舒舒服服地躺下后欧阳皓轩想不多久就沉沉睡去。

“就像是天意作弄一样。”芩归儒靠在窗边,心里隐隐的有些蠢蠢欲动的情绪,脸上也不自觉地浮起淡淡的愉悦的笑容。

车夫不愧是赶了一辈子车,路程算得很准,一行人赶在城门关闭之前到了郾城外。车夫速度慢下来,芩归儒正好也在车里坐乏了,干脆出来透透气,坐在车夫旁边,芩归儒眯着眼睛看着还有一点距离的郾城城门。

“公子爷以前来过郾城没有?”车夫看芩归儒盯着城门于是问道。

“来过,不过走的匆忙。”芩归儒握住自己的手腕。

车夫嘿嘿一笑跟芩归儒说到:“那可太可惜了,您是不知道,这郾城啊,是知府大人住的地方,知府大人喜欢美人,这城里别的不多就美人最多。尤其是花街柳坊,到了晚上,灯火通明,里面的姑娘那叫一个漂亮。”

“看来把式经常过来。”芩归儒突然看向路边,忙叫车夫停下。

“吁!”车夫勒停马车,芩归儒从车上跳下,走到路边。

这时候将要关城门,进程贩售的农户也已经走的没几个了,路上人少得很,偶尔几个看到芩归儒的目标是那躺在路边一身破破烂烂的乞儿也都避开走了。

看着和自己教的那几个学生差不多年纪的乞儿,芩归儒心生怜悯,小小的孩童却一身的伤痕,衣裳破烂的连伤都遮不住。“孩子,醒醒。”芩归儒摇晃了乞儿几下,乞儿迷迷糊糊地睁了下眼,嘴里迷迷糊糊地念叨了一句“姐姐”又昏死过去。

“公子爷,那小乞丐又脏又臭的,看着也快不行了,您这是干嘛呀?”车夫很不愿意芩归儒将这快死的小乞丐抱上自己的马车,他靠着马车吃饭,这万一被染得脏臭了,以后谁还雇他啊。

芩归儒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我之前给你的打赏够你换一辆新车了。”

车夫被芩归儒这么一盯,突然想起之前芩归儒毁尸灭迹的事情,心里顿时毛毛的,就是再埋怨,也不敢拦着芩归儒了。

刚醒来的欧阳皓轩也皱眉捂住鼻子,但看向那一身伤痕的竟然是个黄毛小儿,也顾不上脏臭,帮着芩归儒将孩子接进马车:“这是怎么了?是谁这般丧尽天良,竟然对一个小孩子下这样的毒手?”

芩归儒终归是力弱,不过是抱一个孩子上马车,脸上都有些憋红,坐在一边喘气摇头:“不清楚,只是看着可怜,不忍心,就带上来了。”

车夫叹了口气,谁让人家是雇主呢,认命地赶马车往郾城里赶。

“芩公子还好吗?”欧阳皓轩看见他双手微颤,关切地问到。

芩归儒顺着欧阳皓轩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不好意思地捉住手腕:“让欧阳公子见笑了,在下手腕曾经受过一些伤,用力过度就会如此,一会便好。”

欧阳皓轩仍然疑惑,对一个成年男子来说不过是抱一个孩子,怎么也不能算是用力过度。不过既然芩归儒这样说了,大概真正的原因他是不想说,既然如此,欧阳皓轩也不好再问,只是在马车停到客栈门口时抢先将小乞儿抱下了马车。

“欧阳公子,我来吧,你身上还有伤。”芩归儒跟下来想接过小乞儿却被拒绝。

“皮外伤无大碍的,芩公子不如早点开了房间,省得再待在外面惹人嫌弃。”

郾城就像于把式说的是知府所在的城池,比清城、宿城都来得繁华,人来人来,都往这边看上一眼,然后捏着鼻子避之唯恐不及。

芩归儒因为隐居山村,衣服都是些看着有些旧的布衣,欧阳皓轩被连着追杀数日,衣衫虽然是好衣服但是的确不干净,还加上怀里抱着个小乞丐,三人理所当然地被店小二给拦住了:“哪来的叫花子,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吗!出去出去!”

欧阳皓轩虽然受些伤,但是对付一个店小二还是手到擒来的事,抱着孩子往旁边一闪腿一勾将人绊倒,一脚踩在他的胳膊上:“乱叫唤什么!开四间上房。”

“哎呦哎呦,爷爷也”店小二摔了个大马趴,连连求饶:“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您老高抬贵脚,胳膊要断了。”店小二直嚷嚷,嚷的店里的客人都看了过来。

“欧阳公子,别忘了您现在的处境,不宜声张。”芩归儒上前劝到,欧阳皓轩这才肯抬起脚,微微低头,这下店里那些看热闹的客人也看不清他的长相了。

见欧阳皓轩放开店小二,芩归儒拿出银子扔给小二:“去开三间上房,顺便准备几桶水和新衣裳送到房里。”

店小二看见银子,哭脸变笑脸:“得嘞,二位爷楼上请。”

“芩公子说自己没有走过江湖,别是说假话逗我的吧?”二人进了房间,坐下来之后欧阳皓轩笑着说到。

“在下可没有说假话,不过我娘曾经跟我说过,出门在外有钱能使鬼推磨,如果推不动只能说明你的钱不够多。”芩归儒随口说了一句便专心给小乞丐脱衣服好查看伤口,也就没有注意到欧阳皓轩听见他的话后一瞬间后那探寻好奇的目光。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4 19:07: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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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6 00:32:00 +0800 CST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6 00:33:00 +0800 CST  
第十七章

一直倒被衙役捆住,欧阳皓轩始终克制自己低着头没有动手。和芩归儒对视一眼,他们现在是真的想知道一个才七八岁的孩子是怎么能杀了太守外甥的小妾,又是怎么会成为这些衙役口中的逃犯呢?

不一会,衙役们压着那个小孩下楼,衙役头子展开一张画纸仔细对比:“没错,就是他,还有这两个从犯,一并带走。”

欧阳皓轩自然没受过这种待遇,刚想发作,被芩归儒挡住。芩归儒摇头,欧阳皓轩看了看这一群衙役,握了握拳,还是没有动手。

“欧阳兄有进过监牢吗?”被押的路上,芩归儒低声向身边的欧阳皓轩问道。

欧阳皓轩一愣,他的身份还真是从没受过牢狱之苦,明明白白地摇头:“不曾进过。”

“巧了,在下也没有进过,这是头一遭,欧阳兄是否好奇这监牢里是什么样的?”芩归儒就这么没话找话,有一句没一句的两人越说靠得越近。

眼见两人就隔着一个拳头,芩归儒贴在欧阳皓轩耳边:“还不通知你的人吗?”

欧阳皓轩虽然诧异,但反应也很快,听见的一瞬间在芩归儒身体的遮挡下将联系的暗号留在了地上,下一秒两人便被负责押解的衙役推开。

“不许交头接耳!”

芩归儒笑了笑,他走得比欧阳皓轩靠前一步,捆在背后的双手突然竖起拇指。欧阳皓轩显然不像他这般闲适,他活了二十多年,还是头一遭被衙役捆着押在大街上,单是这一路路人的指指点点都让他数次想要暴起。

衙役把三人直接押到了监牢,牢头连忙打开牢门,衙役头子一挥手,衙役便解开了捆着三人的绳子。三个人便被塞进了同一间牢房里,衙役头子冲着那小孩子冷笑:“臭小子,这牢房四面都堵得严严实实,连个狗洞都没有,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跑!”

衙役头子说得咬牙切齿,仿佛有着杀小妾之仇的不是那位太守的外甥而是他一样。衙役头子摸了摸右半边脸,冲着牢头恶狠狠地说到:“看好这三人,丢了一个老子打烂你的嘴!”

芩归儒笑了一声:“欧阳兄,看来这衙役之前被太守大人的外甥差点把嘴打烂了。”

那孩子伤得重,被推在地上自己爬也爬不起来,欧阳皓轩刚把他抱到牢里的床上听见这话回头看了眼,可是衙役头子已经走了什么也看不见:“芩兄怎么知道的?”

“你没见他老是捂着右脸吗?而且威胁牢头说的也是打嘴,看来那外甥的巴掌他吃得是够多的了,阴影甚重。”

欧阳皓轩被他的话逗笑,虽然认识芩归儒不久,刚认识时这人就在烧尸体的时候随口狐言,他当时就觉得这人或许心思深沉但不像表面上那么一本正经。

芩归儒也坐到床边,检查了一下孩子的伤口:“怎么样?伤口疼不疼?”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留下的。”孩子瑟瑟发抖哭了起来。

二人对视了一眼,只好先哄好这孩子。好不容易孩子哭累睡着了,芩归儒把嫌弃地抖了抖牢房里的被褥,将自己的衣服解下来盖在孩子身上,回头看见欧阳皓轩疑惑的眼神:“他本就伤着,牢里又阴冷,着凉就不好了。”

“芩兄,你知道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欧阳皓轩一脸严肃,但看着芩归儒那单薄的身子骨,还是走过去把孩子身上盖的衣服扔回给芩归儒,将自己衣服脱下来盖上。

芩归儒接到衣服初时愣了一下,抿唇轻笑,也不推拒将衣服穿了回去:“欧阳胸是想问我是怎么知道郾城里有你的人?”

欧阳皓轩也不想怀疑是不是自己的人里出现了叛徒,可是这个芩归儒太奇怪了,他派人来是私下秘密调派,连他的父皇应该都不知道,可是芩归儒却知道,不仅知道还知道他们有暗号可以用来联络。

“欧阳兄,我一个读书人都知道如果被追杀最好的选择是逃到人多的地方,尤其是什么城啊镇啊的,可是您被追杀却在大路上逃跑,这不是太奇怪了吗?”芩归儒一点一点地解释:“只能说您是有目的地的,那这个目的地为什么会让您甘愿冒险也要尽快赶到?想必是在这里您才能真正的脱离危险吧,这么一联想,岂能猜不出,欧阳兄在这郾城应该部署了不少的人,所以到了这您才能确保无忧。”

“芩兄聪明,你说的没错,我出来时提前派了人到郾城,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欧阳皓轩的目光仍然盯紧芩归儒。

芩归儒有些心虚地目光下撇,脚上踢着牢房地上的稻草:“什么事?”

“芩兄是怎么知道我和我的人之间是有暗号联络的?”

“这……”芩归儒移动了一步,眼珠子滴溜溜打转,突然拿出早上揣起来的两个馒头转身递给欧阳皓轩一个:“欧阳公子早上没有吃东西吧,要不要一个?”

“芩公子,这事关于在下安危,还望公子明言。”欧阳皓轩不愧是皇子出身,虽然嘴上说着彬彬有礼的话,气势上却足足压了芩归儒一头。

“其实我也是猜的,不过赌了一把赌赢了。”芩归儒收回馒头自己咬了一口,突然转过头笑眯眯地说到:“您看,如果您和您的手下不是暗号联络而是有其他的什么联络地点,昨天晚上就该去找他们了吧,可是您昨晚先和我在一起,之后就直接回了客栈,也没见您找谁。况且,一般这种组织啊手下啊,都会有可以联络的暗号的。”

不管欧阳皓轩心里信了几分,终归表现出来是十足十的信了:“芩兄神机妙算,愚兄佩服。”似乎是想掩饰尴尬,也或许是真的饿了,欧阳皓轩指着芩归儒的怀里说:“那馒头,还有吗?”

“有有有。”芩归儒连忙拿出另外一个递过去。

正在一位皇子一位魔教少主一人坐在牢房一边啃着馒头的时候,外面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并着之前那个衙役头子谄媚的声音:“知县老爷您请,那臭小子小的给您抓回来了,还有两个包庇他的男人,虽然脸生,不过两个都是书生打扮,小的猜测八成是那个酸秀才的同党,就一并绑回来了。”

“办得好,劳累刘捕头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你的功劳我一定会告诉我舅父的。”那被称为知县老爷的人声音哼哼唧唧。

芩归儒突然想起一种乡下很常见的动物,冲着欧阳皓轩小声说了两个字:“猪叫。”

搁在平时,芩归儒在一个皇子面前这么说一个知县,侮辱朝廷命官那是绝不能轻饶的罪过。可是今天,这个知县却把他堂堂三皇子绑进了牢房,说他是猪,欧阳皓轩都觉得是抬举他了。

“小的多谢知县大人,大人您请,小的就不过去了。”

欧阳皓轩突然想到什么,背过身去,芩归儒见状目光有一丝凝重也没多问什么。等到那肥头大耳的知县出现后也摆出一副不屑的样子,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回头去。

知县被芩归儒这一瞪一哼,气得肥肉都要飞起来了:“你你你,你给本官转过头来!”

芩归儒拍案站起,瞪着知县:“便是转过来,你又能如何?”

“大胆刁民!知县老爷乃是你们的父母官,你不跪不说还敢如此态度!不想活了吗!”衙役头子一听知县发火了,也上前几步,隔着栅栏指着芩归儒恶声恶像。

“跪他?”芩归儒负手而立,一股子文人傲气:“秀才有功名在身,莫说一个知县,就是太守大人在此,也可不跪。”

“你,你还敢侮辱我舅父!”原来这来的知县就是那位被杀了小妾的太守外甥,听到芩归儒提起太守,知县抱着少说二百斤的肚子跳了起来,落下来的时候芩归儒直觉得地面都抖了三抖。

芩归儒上下瞧了知县一圈:“有你这样的外甥,太守大人还用得着我来侮辱吗?秀才只愿锦上添花,从不做那落井下石的事。”

欧阳皓轩连忙以手捂嘴憋住笑声,见睡着的孩子似乎要被吵醒,连忙捂住孩子的嘴。那孩子听见知县的声音,突然眼圈一红,泪水刷一下流了下来。

知县听着芩归儒话里有话,可是又听不出所以然,气得又剁了几脚地面:“好啊,好啊,刁民,都是刁民!”

“知县大人可高看秀才了,与您比起来,秀才不过尔尔。”

这下知县总算听出芩归儒是在骂他了,气得一拍牢门,倒把自己白白胖胖的手拍红了一片,捂着手冲芩归儒叫嚷::“你们和那臭小子究竟是什么关系!竟然敢跟我作对,不想活了吗!”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一个小小知县,做下那样伤天害理的事情还敢口出狂言,你就不怕王法吗!”芩归儒横眉冷对,指着知县的鼻子骂了一通。欧阳皓轩原本听芩归儒骂的也十分痛快,可是越听越疑惑,直到这一句豁然开朗芩归儒似乎是在故意激怒这个知县,好套出这个知县究竟做了什么!

“王法?在这郾城,我舅父就是王法!”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6 00:33:00 +0800 CST  
第十八章

“王法?在这郾城,我舅父就是王法!本官就是王法!”囚牢外的知县气得脸红脖子粗。

芩归儒几乎是从眼皮子底下打量知县:“你也配称本官,你这狗官,做的哪件事情配称作是个官?丧尽天良,**尚且通灵性知善恶,你连**都不配!”

“好你个酸腐!来人啦,来人啦!”

欧阳皓轩有些担忧地拉住芩归儒,凑在耳边小声说到:“芩公子,我的人很快会过来,到时不怕弄不清事情经过,你何必现在激怒这个知县,万一他恼羞成怒对你动手,你的身体受不住的。”

“你旁边那个又是何人!为何背对本官!”原本芩归儒吸引了知县的目光,知县还没有注意旁边的欧阳皓轩,欧阳皓轩急着拦住芩归儒却让知县注意到了他。

欧阳皓轩一僵,愣在原地但却不能转过去,知县虽小但也保不齐是通过科举进过京面过圣的。最重要的是他不知道郾城的太守和这个知县是谁的人,万一正好就是这次派人刺杀他的那人,即便已经联系了手下,也不能保证自己的安危,欧阳皓轩现在的处境实在不敢冒一点点险。

芩归儒突然将欧阳皓轩推到一边,冷笑道:“世兄,你若是怕了就躲到一边去,他这样的狗官我有什么骂不得的?上有天理下有王法,他一个知县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你!你!你!”知县又看向芩归儒, 伸手一抓揪着衙役头子的衣领,衙役头子连忙按住自己差点掉下来的官帽:“大人莫气,您何必跟一个穷书生置气,气坏了身子得不偿失,这是咱们的地盘还怕整治不了一个酸秀才吗?”

知县本就被芩归儒气得跳脚,一指芩归儒:“给我把那个臭小子拉出来,本官要好好教训他!”

趁着狱卒开锁的动静,芩归儒小声地向欧阳皓轩嘀咕了一句:“记得早点带人来救我。”

狱卒拉开两人,揪着芩归儒问到:“大人,只带这一个吗?”

知县又看了眼一直背对这边的欧阳皓轩,总觉得有些眼熟,刚想让一起带出来。芩归儒一看知县盯着欧阳皓轩,立刻出声:“知县大人,学生想问您一句话。”

看着突然恭敬起来的芩归儒,知县嘿然一笑:“怎么,酸秀才,现在知道怕了?告诉你,晚了!本官今晚不让你剥一层皮,就枉做这个知县老爷。”

芩归儒摇了摇头,看了一圈知县、孙捕头这些人,最后盯住知县:“是这样的,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这监牢实在可怕,学生怕半夜睡不着,所以想问问知县大人,午夜梦回之时有没有梦见过那些被你害死的冤魂?若是您都不曾被冤魂托梦,那学生也就不必害怕了。”

“你!你!给我带走!带走!本官要打死他!!”知县气得直跳脚,也顾不上欧阳皓轩,叫嚣着带走芩归儒。

芩归儒倒是没怎么反抗就被带走了,留下来的欧阳皓轩更是想不通芩归儒为什么这么帮自己,芩归儒能猜到他现在的处境,但是为什么会知道他不能让当官的人看见。欧阳皓轩之前也猜测芩归儒是为了从那个知县嘴里套话,但是现在却觉得芩归儒其实是为了掩护他不被知县发现才会主动出头吸引那个知县的注意力,套话恐怕只是顺嘴问问的。

“莫非他连我的身份都猜出来了?”欧阳皓轩一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背后冷汗直冒,毕竟他连这个芩归儒究竟是敌是友都不知道,这个人却可能已经将他的底都猜出来了。

芩归儒被知县三人拉到刑房捆上刑架,一条长鞭被狱卒递到知县手上:“大人请,不过大人,看这小子细皮嫩肉您千万留点神,估计受不了几鞭,这人要是抽死了就不大好交代了了。”

“抽死又怎么了!天高皇帝远,本官的舅父是这郾城的王法,老子怕什么!”知县一把夺过鞭子抽了过去。

“本官怎么说也是父母官,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说出那秀才去了哪就不用受这皮肉之苦。”知县抖落着鞭子,别看人胖,一鞭子抽在地上声可不小。地上激起的尘土散干净以后,一条鞭痕就烙在地上。

“不知道。”芩归儒看了看那鞭子,鞭子上还沾着以前受刑的人干了的血渍,真是可怖得很。他说的是实话,可惜别说知县,连旁边的狱卒和衙役头子都不信。

一鞭下去,衣衫尽裂。

“嘶!”芩归儒叫出声,知县哈哈大笑:“臭小子,你不是嘴硬吗,怎么叫了?本官倒要看看你的骨头是不是跟你这张嘴一样硬。”

芩归儒疼得一头冷汗,身体小幅度地抽搐着,抬起头看着胖知县的影子都有些模糊:“知县大人,不是我不想说,是真的不知道。”

知县凭着气劲又甩了两鞭,芩归儒倒是真的毫不硬气,喊得隔了几件牢房的欧阳皓轩都能听见。欧阳皓轩双拳紧握,旁边的孩子也吓得只知道哭,欧阳皓轩猛然站了起来。

知县喘着气往刑房里的凳子上一坐,将鞭子丢给狱卒:“打!给我狠狠打!给我打到他开口!”

“我开着口呢。”芩归儒刚说了几个字就连连咳嗽起来,舌头在唇边舔了舔尝到了一丝血腥味:“我的身体弱得很,知县大人,您再抽几鞭子,可就真别想让我再开口了。”

“怕受苦就好。”知县捧着肚子走过去,抬起芩归儒的下巴:“你把事儿都说出来,本官立刻带你出去好吃好喝的,请个好大夫给你治伤,保准连个疤都不留。”

芩归儒摇了摇头试图让脑子清醒一点,艰难地抬起眼皮:“我真不认识你说的什么杨秀才,那孩子是我捡来的,我还租了一辆马车,不信的话您让您的狗腿子去客栈把把式找来问问就知道了。”

“哼,还嘴硬。”知县狞笑:“不认识?你以为本官会信?”

芩归儒苦笑,之前的戏演得太足,现在说什么恐怕这个肥知县都不会相信他说的是这话了。他那单薄的身体,将将被抽了几鞭就有些意识不清地垂头说不出话了,心里苦笑:“要是欧阳皓轩的人再不来,他不会真的在这就被抽死吧。”

知县假模假样地整理两下芩归儒的衣领:“本官再给你一个机会,杨秀才在哪!?”

知县使了个颜色,狱卒立刻抄着鞭子上来:“穷秀才,老子在这牢房干了一辈子了,这鞭子底下伤过的人比你见的都多。知县大人心慈手软打你的那都是外伤,你们读书人聪明,识点趣招了皆大欢喜,要是轮着我动手,那可就是内伤了。”

“说吧,你究竟和那个穷秀才是什么关系!”知县挥手喝停了恐吓芩归儒的狱卒,捧着大肚子坐到椅子上问道:“你们最多认识个几年,没必要赔上一条性命。”

这世道,说真话反而没人信。芩归儒心里冷笑,不过他的身体也实在是受不住了,点了点头:“你把我解下来,我都告诉你。”

知县大喜,立刻推身边候命的二人上去:“快快快,把我们的秀才解下来。”二人连忙解开了芩归儒,把人是半拖半提地弄到凳子上。

芩归儒虚弱地趴在桌上,也顾不上干不干净,举起桌上的茶杯灌了几口才缓过劲来:“知县大人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你和杨秀才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把那臭小子交给你?”

芩归儒看了他一眼:“正如大人之前所说,我同杨世兄认识多年,乃是昔日的同窗。”芩归儒看了一眼空空的茶碗。

“一点眼力没有,还不把水满上!”知县一脚踹在衙役头子身上,衙役头子连忙给芩归儒添上水,茶碗往他面前一掷顿时撒了半碗水出来。

芩归儒也不在乎,端起半碗水喝了个干净:“杨世兄突逢骤变,他连自保都做不到,孩子跟着他自然危险的很。况且……况且……”

“况且什么!”知县一巴掌拍在本就不结实的桌子上。

芩归儒装着被吓了一跳的样子,虚弱地拍了拍心口:“大人,我被你打成这样,你总得容我喘口气不是。况且啊,我那位杨世兄性子刚直,决定上京告御状,大人您是做官的肯定清楚即便他有功名在身,越级上告御状无论输赢按律当斩,他是必死无疑,所以这孩子就交给我了。”

“你说什么!?他要告御状!?”知县惊得直接站起来,握着芩归儒的肩膀直接把人提了起来。

“疼啊,大人。”芩归儒被他捏得生疼,脸色惨白。

知县放开他,继续追问:“他不可能跑出来!我早就封锁了附近所有通道,他跑不出郾城!”

“大人,敢问杨世兄从您手上跑了以后您是多久才封了道的?”

知县眼珠子滴溜溜转。

“杨世兄就是趁这空档,逃出去了。”

知县反而笑了:“本官差点被你三言两语蒙蔽,要不是杨得禄那穷秀才当时被本官打成半死,我还真就信了你的话!你既然不肯说,那就不必说了,刘捕头,把他的舌头给我拔下来!”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08 19:25:00 +0800 CST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10 18:15:00 +0800 CST  
http://www.hanwujinian.com/modules/article/articleinfo.php?id=7623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13 00:17:00 +0800 CST  
找小可爱做了新封面,网站上也要换上了,在参赛随手去点个收藏推荐吧

楼主 淡酒浅茶  发布于 2017-09-13 00:18:00 +0800 CST  

楼主:淡酒浅茶

字数:100040

发表时间:2017-08-19 01: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1 04:02:0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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