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沉溺(看似木纳攻×隐忍受)by茶洛

没控制住自己又码了一篇老蒋带娃番外,说吧你们是先看这篇还是继续执着等老蒋番外。(´இ皿இ`)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6 19:29:00 +0800 CST  
【番外】老蒋带娃记之没想到的事
蒋龙城没有计划过在四十岁之前退役,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个女儿,更没有想过自己这双长着硬厚枪茧的手会用来编辫子。
但事实是……
这曾经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如今成为了现实:他不仅在四十岁以前退役了,而且有了一个小公主,等到女儿上幼儿园后他学会给女儿梳头发,还可以做到半个月不重复——自己也在这过程中彻底沦为了女儿奴。
蒋龙城是在女儿出生那一年退役的,这年深秋小公主恰好半岁了。他将孩子接回了郊外的别墅,半个月后听从父亲的安排进了公司。
也许是父女之间独特的血缘纽带,从蒋龙城回家后,她就只黏着蒋龙城,离久了就得哭。白天蒋龙城上班前将她送去蒋宅时,她一见蒋龙城转身就开始嘤嘤地哭,若是蒋龙城狠下心没回头她就呜呜哭,要是蒋龙城敢再跨一步她便开始扯着嗓门哭,那动静仿佛要把房顶给掀翻了一般。蒋家一群人拿着玩具、奶瓶轮流抱着她哄得哄半个多小时才能停下来,虽然不哭了但依旧红着眼委屈巴巴地抱着蒋龙城给她留下的兔子玩偶不肯离开客厅,可劲地盯着门看,稍微有了一点动静眼睛就亮蹭蹭地指着门“咿咿呀呀”地叫唤。
到了晚上,没等到蒋龙城回来都不肯喝奶,因为她知道喝了奶就要睡觉觉了,睡了觉就不知道爸爸来不来接她回家了,于是她便努力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攥紧兔子玩偶继续努力地盯门。若有人拿了奶瓶放她嘴边拍着背哄她睡,只要她一瞅不是蒋龙城便又开始蹬着脚挥着手嚎啕大哭,直到蒋龙城带着一身疲倦打开蒋宅的大门时她才晃着鼻涕泡泡拍手笑了。
李榆梅叹着气将孩子递给蒋龙城,犹豫道:“囡囡太黏你了。”停顿了几秒,“不然你们还是搬回来住吧,这样来回跑父女俩都太累了。”
蒋龙城只是从裤带里抽出手帕给小公主擦了擦鼻子,又往她脑门上亲了一口,淡淡说了句“谢谢。”
回到家以后,依旧是个大工程。先给小公主洗澡,扑上痱子粉,换尿布湿,穿衣服,喂了奶拍好奶嗝再把她放婴儿车里塞个玩具,蒋龙城才能进浴室洗澡,争分夺秒地洗澡。洗完澡哄小公主睡了,蒋龙城还得爬起来去洗衣服和整理文件。可这一起身刚把衣服洗完晾上。宝宝就又哭了,蒋龙城只好只张小桌放床上将电脑和资料放上,将小宝贝搂怀里左手给她拍背,右手继续处理工作。
最清闲的是周末可以睡个懒觉——当然仅限于小公主,因为小公主的睡姿并不是很好,睡一个晚上能转个七百二十度。蒋龙城经常会半夜被她弄醒,有的时候是脚搭蒋龙城下巴上,有的时候是手拍蒋龙城脸上“啪”的一声特清脆,有的时候干脆整个小身板就躺蒋龙城身上了,蒋龙城气急但你若把她放婴儿床里吧,她又得哭,非得黏着爸爸躺一张床上不可,为此蒋龙城请人将大床剩下三边装上了软皮可折叠型的床栏。
一岁多的时候小公主开始站在床上扶着床栏颤颤巍巍、歪歪扭扭地学走路了。蒋龙城就躺一边侧头看着她这憨憨样,不时用口水巾擦擦她笑得直流的口水。这时小公主就拍着手“咯咯”笑着伸手要抱,结果刚走两步一个踉跄小屁股就坐他**上了,第一次蒋龙城内心是崩溃的,但孩子这么小你说她她就笑,你凶她她就哭,还不给你亲亲抱抱举高高,走近一步就哭,哭得眼泪鼻涕一把流,好像你是人贩子似的,巡警都会盯上你的那种。只能忍着,毕竟还有纸尿裤隔着呢——蒋龙城这么安慰自己。
后来还有这事儿发生吗?
有,有的,等到小公主两岁走稳了才没再发生过。
对于这“有辱尊严” 之事,曾经的蒋上校、现在的蒋先生摊手表示他真的已经习惯了。 春去秋来三四载,三岁半的小公主要准备上幼儿园了,也恰是这一年周围的人开始叫他“蒋爸”和“老蒋”了,当年的青葱少年终究是被岁月留下了印记。
蒋龙城出差回来那日李榆梅抹着眼角对蒋龙城说:“回家里住吧,你个大老爷们不会扎辫子这些活,囡囡不能总留个花童头。”三年来她的皱纹又添了许多,性子却温和了下来。
蒋龙城低下头不忍去看她鬓角越发花白的发丝,依旧只是亲了亲怀里摇头晃脑的小公主,没有说话。
李榆梅摸了摸小公主微微翘起的发尾,“女孩子是水,这头发如丝,你终究是做不过来的。”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第二天蒋龙城从理发店里买了一个模型后又从网上下了上百个教程,开始每日一小时的梳头课程——开玩笑,他奶得了孩子、补得了衣服、洗得了小花裙、做得了秋千、理得了花圃,区区扎个辫子能耐他如何?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7 00:29:00 +0800 CST  
等到女儿的头发过肩时,他已经能熟练扎三十款不同的发型,而床头柜的第二层则早已装满了平日陆续买来的不同发饰,每天早晨小公主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蹦上大床,趴在他的胸膛上,用肉乎乎的爪子拍着自家老爸的脸,“老爸!老爸!爸爸!起床啦!”
蒋龙城差点没被这小胖妞压得喘不出气,心里越发后悔在主卧给这小家伙放置一张小床。
小公主继续叫着,“爸爸!起床!扎辫子!今天也要好漂亮!”说着还伸手揪了揪仍在装睡的蒋龙城下巴上冒出的一根小胡子。
蒋龙城被她这猛地一揪,差点眼眶一热,立刻就蹦了起来。始作俑者却无辜地眨着眼,撅起小嘴“吧唧”一口,在蒋龙城右脸留下一个带着口水的湿湿的早安吻,然后兴高采烈地蹬着小短腿在蒋龙城身上撒欢,“爸爸,今天也要扎辫子!”
蒋龙城又好气又好笑一手托起她的小屁墩,走到洗手台前洗漱,故作凶狠道:“下次起床再没刷牙就凑爸爸脸前大叫,爸爸就给你扎个朝天辫去幼儿园!”
小公主扭着屁股气哼哼地从蒋龙城的臂弯滑下来站到洗漱台前的小木凳上,将草莓味的儿童牙膏挤到自己的小白兔牙刷上,塞进嘴里边刷边做鬼脸,含糊不清道:“哼!凑爸拔!不稀饭你啦。”
蒋龙城挑眉瞥她,边仰起头对着镜子刮胡子边幽幽道:“哦?”下一秒就被小公主扑了个满怀。
他无奈却又宠溺地搓搓她的脸蛋,那如水的眸子当真是像极了季真却又多了几分狡黠与活泼,等到老茧尚未消去的手将她的脸蛋磨得红红时,才含笑道:“你永远是个孩子就好了。”
小公主歪着脑袋问为什么。
蒋龙城垂眼,用很轻很轻地声音说:“这样骗你就不用想太多理由了。”
小公主也不知道和谁学的,皱着眉叉腰装出老气横秋地模样,长长叹了口气,“老蒋,你这思想不对啊,得改。”声音却是稚嫩如雏鸟般清脆。
蒋龙城笑而不语摸摸她的头,又摸摸她的头。
不知道为什么,小公主却觉得现在正笑着的老蒋不太开心。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7 13:08:00 +0800 CST  
前半篇被百度河蟹的内容是
“结果刚走两步一个踉跄小屁股就坐他、爹、脸上了”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7 13:09:00 +0800 CST  
纠结了很久,一直在考虑该给他们一个什么样的结局。
就在刚才我终于在动摇中决定倾向了其中一方——当然,我也不确定会不会最后变卦,或是时隔若干年再添上一笔。
总之限定结局周末揭晓。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9 00:41:00 +0800 CST  
【番外之蒋龙城篇】还梦(一)
郊外的那套别墅往后的几十年一切都按照蒋龙城最初的计划打造着:凹形别墅中间的空地种了一棵枇杷树,小花园里有他亲手装的跷跷板和秋千,还有一组红色的滑滑梯。他当初和季真说两个人要好好的也不曾食言,的确只有两个人——他和季珍。
孩子是在晚上23:35分出生的,而季真是在第二天0:01闭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医生说孩子有个好父亲,为她撑过了最艰难的三十六分钟。
蒋龙城瘫坐在长椅上缓了许久才回过神明白医生在讲什么。他有些呆愣地迎上医生略带怜悯的目光,又看了看他怀里那个皱巴巴的婴儿,那如猫叫般的哭声好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勒得他喉咙发紧,喘不过气。
医生轻力拍了拍孩子的脊背,垂头看着这个面色发青的男人,“看一看孩子吧,等下就要放育婴房去了。”
蒋龙城如同提线木偶一般目光呆滞的伸出手却又在触碰到包巾的那一刻如触电般缩回了手,他咽了咽口水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的爱人抱过她吗?”
医生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拍背的动作一顿,隔了几秒才回答,“没有,但看了一眼。”季真大出血是在孩子快钻出脑袋时开始的,所有人自己顾着急救,和死神一起与时间赛跑争夺这条性命的归处,哪里还有机会给他抱一抱孩子呢?
“那让他抱抱孩子吧,哪怕就是在他怀里放一秒。”蒋龙城搓了搓脸,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放低声似乎在哀求,“我的爱人真的很喜欢这个孩子。”说到这他便再也说不下去了,低头一遍又一遍地用力搓着自己的脸,整张脸被他搓得发烫发红,似乎只有这样才能遮掩去眼角的血红。
医生犹豫着看向一旁的蒋正越,他扶着被吓得几近昏厥瘫软在他怀里的李榆梅,看了眼自己的长子随后盯着那黯下的手术灯许久呼出了一声带着颤音的长叹尔后点了点头。
蒋龙城是软着腿被护士扶进去的,他垂下头不敢去看季真的样子,跌撞着走到手术台旁蹲下来小心翼翼地伸手碰了碰他已经开始泛凉的指尖,然后捏了捏他空荡荡的无名指指节,那里依旧什么都没有。他的拇指在上面来回摩挲,他半垂着眼盯着那凸起的关节,突然笑了一声低声道:“你傻啊,你不是想要戒指吗?你不是嫌我不懂情趣吗?我呀其实早就偷偷给你订了戒指,就等着吓你一跳呢。三十六分钟你都坚持了,为什么就不多坚持三十六天呢?那可是闪闪发光的戒指啊,半途而废的傻瓜。”话语间他终究是缓缓抬起了头,他抬手像往常那样揉了揉他的头发,一下,又一下,“我的傻蛋呵。”语气是那么的甜蜜,眼角却泛着水光,一滴水滑落到嘴角泌进口中,唇齿尽是苦涩。
医生将孩子凑到他面前说:“快些让他抱抱吧,不然等下就——”最后两个字他终究是不忍说出口。
蒋龙城揩去了泪稳当地接过孩子,将她小心地放在季真的肩头,不知是不是心有灵犀,孩子突然静了声。蒋龙城抖着手抓起季真的手踝轻轻地搭在孩子的腰间,然后自己也俯身屏息将头挨孩子和季真之间——这是他们一家三口第一次相拥,从前只有一双人,往后只有两个人。蒋龙城急促着呼吸了几声,偏头啄了啄季真又扭头亲了亲孩子,他红着眼眶说:“季真,你瞧,我们有女儿了。”隔了几秒他又说,“女儿,你以后不会怪爸爸这个决定对吧?嗯?毕竟妈妈是这么喜欢你。”这一句话耗尽了他半生的气力,这一个决定耗费了他所有的勇气,等到医生掐着点将孩子抱起,要将那块白布遮去时,他猛然直起身往手术室外跑去,他没有胆量再次接受死亡的宣判。
蒋龙城跑到地下车库取了车,浑噩中开到城隍庙广场。他摸了许久才打开了车门,站在人群间近乎贪婪地呼吸着那一点生气。他不顾他人异样地眼神,近乎横冲直撞地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大步流星走往中午的那家店,带风似的地推开门迎着扑面而来的热气点了两份蟹粉,然后一个人坐在角落静静地端坐等着店家上菜。
他在店主打量的目光下先将一份推到对面摆好筷子,然后自顾自地扒拉起来,吃得急如三年没吃过饱饭的人一样,这口还没咽下 下一口又塞进了嘴里,粉丝头胡乱挂在嘴角留下来一片油。这碗吃完后他便又撑头望着对面依旧在徐徐冒着热气的碗坐了许久,就在伙计打算询问收桌时,他突然红了眼眶开始拿过没被动的那份再次埋头大口大口地吞咽,这次吃得更急好几次呛得脸通红咳不过气,可他却依旧狼吞虎咽着,脸上滑落的水珠混进了泛菜里也浑然不知,只是机械式的吞咽。
老板此生都记得,上海的夜晚,曾经有一位身着讲究且魁梧的男人坐在饭馆的角落带着泪咽下了一口又一口蟹粉,他说,我的爱人很喜欢。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02 01:14:00 +0800 CST  
更正一下番外里“三十六分钟”全部更改为““二十六分钟””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03 21:00:00 +0800 CST  
(老蒋篇还没写完,就只好先把写好的季真篇放出来了【生活不易居居叹气.JPG】)
认识季真的人都说所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说的便是此人了——温润的浅笑,配着秋水的眸子一弯便是一汪月潭,客气中又不显得疏远,寡言却不木讷,他总能找到一个舒服的距离与人相处。似乎没有人能想到他也曾穿着开裆裤光着腚从村南跑到村北,剪着板寸浑身晒得黝黑,爬树摸瓜的样子,就连连季真自己都记不大清了,五岁就入城的他,只能模糊地记得淘气的他没少被父亲拿着东西追在后边打,打得他哇哇叫,一溜烟就蹬着小腿往树上爬,跟猴子似的。
一般听到有谁家的孩子在树上用稚嫩的声音嚎哭,乡里间就会相互对视——季家那谁又在管教孩子了。
季家,是村里“家教严”的代名词。娃子才三四岁做错了事都敢发狠了抽,那还是一根独苗!
这事儿直到季真五岁被到城里务工的季父带去读书才止,后来多年都还被乡里笑谈,季真听了也只能腼腆的笑。
季家的条件在村里来说不富但也不穷,当然这是在季真没有学琴前。在季真七岁那年家里带着他去市区玩,路过一个琴行做活动,邀请每一个路过的孩子在琴行中央的那台钢琴弹着玩,甚至还有老师在旁边教入门。季真看着那只有在家里那台电视机上才见过的“庞然大物”眼睛亮晶晶地,恳请父母让他去试一试,不然就蹲在地上不肯走。
季父拿他没办法,想着反正是免费的,就松手让他去。结果小孩子坐上钢琴凳就不肯下来了,小屁墩坐在内含海绵的真皮凳上舒服极了,再听老师的把手放在冰凉的琴键上小心翼翼按下一个键“duo”嘻,真神奇。又试着按了一个“suo”,哇,感觉自己和电视上的钢琴家一样厉害呢!小季真努力回想着电视上看到过的人,学着他们闭着眼一脸沉醉,却是摇头晃脑地瞎按着——感觉自己太棒啦!
一“曲”完毕,小季真坐在凳子上屁股扭了又扭,才瘪嘴依依不舍地下了地。一旁的老师把他送到父母面前,笑着说:“你家的孩子真伶俐,手指也柔软有韧性,舒展有力很适合练琴呢。”这是对每个孩子都会说的也是一种商业营销手段,大人自不会当真但小孩却是当了真,伫在那里眼巴巴地盯着钢琴不说话也不肯走。那么多人看着,父母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20 23:01:00 +0800 CST  
“走不走?”季父冷着脸。
小季真只是低着头盯着鞋尖,咬着嘴唇不说话,小身板一晃一晃的。
父子俩这么干耗着,最终还是季父先软了下来,把他拉到角落,蹲下来问:“你想学?”
小季真低着头不敢看他。
“季真。”季父叹了口气,“不能淘气。”
小季真眼泪汪汪地看着他,“可是,爸爸……其他的同学……都……都有学兴……趣……班……呜……我、我也想。”
季父看着他用手背不停擦眼睛的样子再也不忍板着脸对他——他在城里打工,觉得城里的学校好便把季真接来城里读书,想给他最好的教育。可是家境不同终究会有落差的——季母留在村里,父子两人挤在四十平米的出租屋,没有客厅,除了厨房和厕所就是张单人板床白天代替沙发的职能,晚上父子俩就挤上面睡,还有一张折叠桌和一台老电视机。因为阳台朝北所以室内终日阴暗,给季真写字的地方就是靠阳台的一张生锈铁皮桌。季真曾去过同学家玩,去的时候高高兴兴的,回到家里晚上就红着眼偷偷哭,他问:“爸爸,为什么同学家那么大?”
季父只是抽着烟看着窗外。
他又问:“为什么同学可以自己睡,有自己的房间。”
季父依然沉默着,徐徐抽烟,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他抽噎着伸手握拳不停锤打着床板,双脚乱蹬把被子都给踢地上了,“为什么同学有那么多玩具,还有手机,可我什么都没有 !爸爸你也没有!为什么我没有,他们都不和我玩,呜呜呜。爸爸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季父将烟头扔在地上踹翻了床前折叠桌,转身把季真揪起来,“我把你带城里不是让你玩,是让你来读书的!你不想读就滚回农村去!没你这个没出息的儿子!”然后松手把他往床脚一推,自己到包里找钥匙要去开门。
季真那时才六岁被他吓得一愣一愣赶紧扑上去抱着他的大,被他拖着走,腿哭着说:“爸爸我错了,我以后好好学,我以后不和别人玩了。爸爸你别不要我。”哭嚎到大半夜嗓子都哭哑了,季父才抱起他哄,“不哭了,爸爸吓你的。你要乖,好不好?爸爸没文化所以就没有这些,但爸爸想让你有文化,以后你就能和他们一样了。”
从那以后季真越发乖巧,别人学他也学,别人在玩他还在学,别人被抓去辅导班上课补习,他只能自己啃着铅笔头算了一张又一张,不哭也不闹就自己默默学着——爸爸说过要是自己好好学就能过和身边同学一样的生活。
想到这里季父摁了摁眉头,尽量放柔语气说:“季真啊,你看你现在周末都回村里过,如果你要学琴就要自己坐两个小时的车来哦。很怕怕的。我们都没时间送你哦。”
季真小声地说:“不会的,我是小男子汉。”眼睛盈着水汽,大大的一眨一眨“季真一点回乖乖的还很勇敢的!还会好好学习!”季父摸了摸他的头又看了看他红红的鼻尖,咬咬牙——“好,咱学!但你一定要坚持,要是偷懒……”
季真急急接过话,“那爸爸就打我吧!打屁屁!但是不可以不要我!因为打屁屁已经很疼了。”说着小脸都皱到了一起——因为家里挨罚都是用老屋后山上摘下来一种带刺的藤条,一抽裤子都会烂掉,更不要说肉了。虽然平常舍不得打,但一旦要罚绝不会心慈手软,而烂掉的裤子就随便找一块布补上继续穿,去上学不但屁股疼还会被同学嘲笑。等着他垂头回来后问他“下回还敢不敢了?”“不敢了。”这才给他一条新裤子穿——上次季真挨罚还是在上个月。他在家里无意说了句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脏话,被季父脱了裤子趴床上打,打得小屁墩一周没敢坐椅子,从那以后他是再也不敢说一个脏字。
季父摸了摸他的头,看着他那委屈巴巴的样子没忍住把他抱起来啄了一口,“好。”
就这样季真开始了学琴的日子——小小的人肩上背着上学的书包,手里抱着一大袋钢琴书在村口呼哧呼哧地挤上周日通往城里的车,下了课再自己去公交站坐车回出租屋,坐在门口一边写作业一边等和夕阳一同回来的父亲。
季真第一次有了和同学在同一条线上的喜悦,进步也十分快,随之上涨的是越发昂贵的学费。
可那时年幼的他哪知道所以学钢琴的学费都是父母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呢?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21 23:11:00 +0800 CST  
========番外季真篇之孩童完========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21 23:13:00 +0800 CST  
【番外】季真篇之少年时代
季真是在上四年级那一年被陈老选中成为入室弟子的。这个机会算是从天而降,却也有几分刻意送到眼前之意,若说陈老是季真的一大贵人,那他小学的音乐老师便是他的另一大贵人。
季真读三年级的时候家里借了钱修了一层楼的平房。季父本身也想和周围人一样建个三层的小洋楼,无奈掏空了家里的积蓄,又舍下脸面哈着腰,低声下气地向亲戚东拼西凑地借了差不多十万也只够修这么一层四间阁房。就是这一年,季真中止了学琴的日子,而他视如珍宝的钢琴书也都被季母当成废书卖了亦或是当柴烧了。用季真大姑父的话来说就是,“肉都没钱买了,还学琴?真把自己当富贵家了。”
季真至今都还记得父亲上门借钱那天,红光满面的大姑父挺着一个啤酒肚靠着红木雕花的门板,悠悠低头取出一盒三个“5”自己徐徐点上,又翻了一包瘪瘪的红双喜拈出一根递到父亲面前的样子。他一边牙咬着烟,另一边嘴角微微抽动吐出烟圈,掰着手指专注给季父算账,灰白的烟灰窸窸落在了他黑色宽大的西裤上都没被他察觉,“季华……不是姐夫说你啊,虽然就这么个孩子,但穷人家的命就别攀富人家的日子了。”说着他拍了拍季父的肩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不住摇头叹息,“你家季真这三年光学琴都花了四万多了吧?你说你们这次得借个十二万,季真学琴这点钱省下加上我这差不多八万也就够了吧?你家本来就穷得底朝天,还送他去学琴,能有饭吃,睡大街呢?除了我这么心软,谁还敢借钱给你们?”
季父垂头牵紧了季真的手,磨磨嘴皮没有反驳,一来他是来借钱的,二来姐夫这话虽然不太好听,但却也颇有道理。季真只是瞪着圆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一旁院子里蹲在地上喂猫的两个表妹,看着她们雪白的蓬蓬公主裙后系着一个精巧的蝴蝶结,又看了看自己已磨破裤脚的裤子,又瞥了瞥左边的两双大脚——一个是擦得蹭亮的黑皮鞋,一个是带着泥的黄色橡胶鞋。他鼻子一酸,用力扯了扯父亲的袖子,含泪抬起脑袋,说:“爸爸,我不学琴了。”
而季父却突然在姑父的讪笑中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之后的第一个周末开始,季真便再也没有去过琴行。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学校音乐老师怜惜他颇有天赋,得知此事后给季真一串琴房钥匙,允许他每天中午来音乐室练琴,偶尔他在的话还会教他一首新的曲子,学校有什么重大活动也会推荐他上台表演,虽然只是小舞台,对于季真来说却是莫大的恩赐。毕竟当十岁的季真在乐器课上脱谱弹奏出德彪西的《月光》时,他就被这个孩子的天赋深深震撼了,虽然不甚流利感情表达也不到位,但是弹奏的技巧却是足够了。可偏偏这个小家伙缩着脖子却还怯怯地用着小鹿般的眼睛望着自己,“老、老师,对、对不起。我弹的不是很好。”回想到这音乐老师不禁为他扼腕叹息,若是季真能生在一个富贵家,以后必定大有前途。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22 22:56:00 +0800 CST  
学校艺术节那天,季真毫无例外地又被音乐老师叫去后台准备表演。去的路上老师不时弯下腰重新帮他翻了几次衣领,不住地叮嘱,“真真,今天一定要好好表现哦。”季真抓紧了他有些濡湿的手,觉得老师似乎有点紧张,他踮起脚尖费劲地替老师擦擦额头上的汗珠,小声道:“老师,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The harder you work, the luckier you will .”这是季真小学时英语本上的一句话,努力有了——他的运气也该到了。
第二天下午放学季真在路上和同学贪玩了一会儿才回家。当他气喘吁吁地跑到家门口时突然听见了门缝里传来了陌生人的声音。他犹豫了一会,小心翼翼地掰下扶手屏息拉开了一小条缝,一只眼闭着一只眼瞪大偷偷往里边瞥去,接着一个不小心紧贴着门的小身子就滚了进去。
“嗷呜。”季真皱着脸蛋,苦巴巴地揉着自己的脑袋,头有些晕刚爬起来一个踉跄又往前扑过去,直接跌入了一个怀抱,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霎时钻进了鼻孔,熏得季真鼻子发痒的。“摔得疼吗?”
陌生而温雅的声音透过耳膜,到达大脑皮层,季真呆愣愣地抬起头打量了一圈这才发现客厅里坐着三个人——父亲,一个是老师,还有扶着自己的这位先生……
一个黑着脸,一个憋笑,一个似笑非笑地将自己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才浅浅笑着回头对父亲说:“对,就是这个孩子。”
季真咬着嘴唇,歪着脖子打量这位穿着褐色西装、梳着背头的中年男子,眼镜突然被他鼻梁上架着的银色眼镜边框反射的灯光闪了一下,半天没回过神……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22 22:57:00 +0800 CST  
========番外季真篇之少年时代(一)========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7-22 22:58:00 +0800 CST  
往前翻了翻,嗯,我一直以为我是有回复大家的……
然而……
可能我是用意念回复了大家吧……
(ㅎ.ㅎ)
统一回复:因为番外尚未完结,所以目前没有整理txt。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8-09 13:33:00 +0800 CST  
【番外】季真篇之少年时代(二)
对于当年陈老想要带季真走这件事季华犹豫了许久。虽然校领导和老师都跟季华聊过这事,陈平也在跟他反复交涉后写了一份协议,说,“季先生若是不放心可以随时来看他,若我在哪里委屈了他你也大可拿着这个来问责。”季华当时局促地连连摆手没敢接。
他清楚这对于季真来说是个大好机会,但是季真尚年幼,让他独身寄养在别人家里实在是令人不放心,更何况还是一个未曾熟悉的陌生人。就这么耗了大半个月眼看就要七月初了,这事还没定下来,音乐老师和主任好几次上门家访,急得满脸愁容,“您这再不决定陈先生就要走了!”
季华只是低头闷声应着,却想着这不是还没走吗?然后又看了眼缩在角落用黑黝黝的眼珠子打量他们的季真,心里直叹气。前两日他本来已经决定答应了,可一听说陈平家还有一个差不多大的儿子,便又开始犹豫了——都说孩子是心头肉了,这弟子绝对比不上亲生的,难免待遇会有些,季真这孩子又心细心里到时候肯定会难受又不好说的。说到底,他就是怕季真受了委屈,但自己偏又没有陈平的能力可以给季真提供更好的教育。
这个周末季华照例带着季真回家。一大清早天才刚朦朦亮他就拉着牛到山脚的一块空地吃草。将牛绳绑在一胖树干上,他寻了一处田埂蹲在上边叭叭抽着烟,看着牛甩来甩去赶蝇子的尾巴,又开始琢磨这件事了。恰逢邻家刚大学放假回来的小子也来放牛,见他这愁眉不展吞云吐雾的样,笑着问他“季叔,煮十呢?”
他掐了烟,将那半截烟屁股拆了把里边的烟草搓碎,抬头愣问道:“叔有个问题,什么叫入室弟子啊?”
“哝……以前的话就是吃穿住用老师包了嘛……现在就不清楚咯。”那小生将自家的牛也给栓树上。
“你知道陈平是谁吗?”季华又抽出了一根烟,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将它夹在了耳朵上。
对方挠挠头也蹲了下来,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开始查,“唔……百科上说是一个钢琴演奏家,看着这么多奖项和演奏会好像还挺有名的。”他滑动了好几下才滑到尾,“有事吗?”
“没——”话未落就被一声童声打断了。
“爸爸——回家吃早饭了!”季真喘着气跑到他身旁,脸蛋红扑扑的,两只大眼睛一眨一眨。季华拍拍裤子站起身伸手替他把额头上的汗抹去,望着山头散去的云雾那心里大致有了个答案。
回去的路上季真走在前头一蹦一跳地踢着石子,不时弯腰拽下一根野草叼嘴里咬着玩。季华手里攥着缰绳和后头的牛一样慢慢踱步,在看见眼前的那缕青灰炊烟悠悠升起时他突然叫住了季真,他用沙哑的声音问:“季真,你想和陈先生学琴吗?”
季真一愣,半扭着身子低头不敢看他,脚尖一个劲地踢地。
季华又说:“陈先生说想让你和他学琴,去大城市里上学。”这些话季真在这段时间已经听了无数遍了,老师一脸期待地跟他讲,陈叔叔一脸温和的跟他谈,可只要父亲没提出来他就不敢开口回答,怕说错了话会惹父母不高兴。
季华盯着他的脑袋又重复了一遍,终于在牛都踏着蹄子不耐烦地“哞哞”摇头叫唤时,季真偷偷抬眼打量着他的神色轻轻点了点头,怯声道:“季真想和陈先生一学琴。”
季华放了绳子叹了口气走向前将他抱起,“嗯,知道了。”接着父子俩便无言地跟着已经到前边的牛一起走回了家。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8-09 13:36:00 +0800 CST  
晚上等季真睡了,季华才和妻子说这件事。季母跟他闹,说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么能送给别人养,况且谁会那么好心免费帮别人养孩子,人家自己又不是没儿子。
季父看着烟灰缸里的烟头,沉默了许久,只说:“陈先生说等他上完高中成年了,就让他回来了。而且逢节放假也会送他回来陪我们。”可他心底却也是沉沉的没有底,这让他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神。
季母急得要跳脚,死活不肯,把枕头甩墙角问他对方是不是给了什么好处让他舍得卖了自己的儿子。
季华本身就烦躁,不清楚自己的决定对不对,听了这话心里直堵,让他呼吸不过来。他冷眼看着季母闹,粗声粗气道,“对,好处就是他能给季真好日子过,能让他学琴、能让他去上海读书、能给他吃的和穿的、能让季真别再和我们一样受窝囊气。这点好处够不够?值不值得我把他“卖”了?你瞧瞧我们现在除了四堵墙还能有什么?要不是当初你执意为了这冷冰冰的四堵墙我现在也不用这样送他去了!”
季母一下跟泄了气的气球似的瘫坐在床上过了一会开始背身抹眼泪,“嗯还不是为了这个家想么?嗯只不过不想你在这个村里被人小看了。你瞧瞧就我们没翻新了,嗯也是急啊。”
季华见妻子一哭顿时没了辙,手忙脚乱地去安慰,季母却依旧背着身不肯回头,呜咽声却大了,他叹着气握住她的肩头,看着妻子黑黄的手背也是不由发涩,“是我没本事让你们母子受苦了。”他顿了顿,将头凑近了小心唤着妻子的名问:“桔香,你还记得为什么当初要给孩子取‘季真’么?”
季母吸了吸鼻子,闭眼缓了会儿神,细细回忆“知道,你当时去书城呆了一整天回来兴高采烈地攥着个纸条说,就叫‘季真’,你说贺知章的字就是这个。”回忆到这她的嘴角浮出一抹笑,“你说啊,嗯滴小屋要和人家这大诗人一样才好,有福气,性格也洒。”
季华坐在一边耐着性子等她回忆完,“所以,现在他的福气来了……”
季母身子一僵,晃着身子木讷盯着天花板的那盏橙色灯,最终点了点头,眼却再一次湿润了,低喃着季真的名字,笑得越发牵强。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8-09 23:13:00 +0800 CST  
祝我崽生日快乐!(๑•̀ㅂ•́)و✧
每错,每年七夕就是我季崽的生日。[蛋糕]
(看在爹只有手机做图的份上,希望真真不要嫌弃这渣图。(⑉°з°)-♡七夕和真真更配哦~)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8-17 22:37:00 +0800 CST  
【番外】季真篇之少年时代(三)
跟着陈平来到上海的第一个春夏,季真并没有去学校上学——陈平给他请了几个家教,每一天除了练琴就是补基础知识,还要学习礼仪。不消半年的时光季真就由原来茅屋里下的小野驹变成了马场中一匹高贵的的阿克哈·塔克马,在秋场中抖撒着自己水滑的鬃毛,羞涩又张扬的嘶吼着奔跑。
季真上学的第一天徐葵蹲在镜子前手把手的教他系礼服的领带,看着小家伙因为兴奋而扑红的脸蛋,她笑着勾了勾季真微微发汗的鼻尖,“很开心吗?”
季真重重地点了点头随后又不好意思地下头垂眼盯着自己的鞋尖,抿起的嘴唇却不自觉地形成了上扬的弧度。徐葵在他婴儿肥的脸颊上嘬了一口,指尖勾起了他的下巴,让他看着镜子里穿着小礼服的自己,“真真不要总是低着头,不然大家就看不见我们可爱的季真啦,要抬头挺胸的!”
季真下意识地目光躲闪了一下,磨蹭了许久才有些扭捏地尝试着舒展开自己缩起的肩膀,抬头瞧瞧瞄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随后脸蛋又红了一个度,捂着脸扑进徐葵的怀里,“师母,季真要吃早餐了。”徐葵忍不住噗嗤一笑,又无奈又欢喜地牵这这个如同含羞草一般的小宝贝往客厅走。
“爸爸,真真出来了~”陈也连嘴里的奶糕都还没来得吞下就跳下椅子,拉着季真的手左右打量,然后勾着他的脖子也往他的脸上“吧唧”一口留下油腻地唇痕,双眼一眯就咧嘴露出七颗牙——口水都快从缺了门牙的嘴里流出来,傻笑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嘿,我弟贼好看,这回去学校有得我得瑟。”
陈平敛眉,不消一会儿却又忍不住微微勾起了嘴角,将季真带到自己身边,用热毛巾轻轻在他脸上沾了几下,毛巾里钻出的热乎乎的白雾逗得季真直眨眼,故作生气道:“胡闹,嘴巴都还没擦就往弟弟身上蹭。”边说边把刚温好的奶递到了季真手上。季真抽了几下鼻子开始小口小口的啜,但白色的奶渍还是在他的唇边画了半个圈。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9-07 01:14:00 +0800 CST  
陈也鼓着腮帮子咀嚼躲在后牙槽黏糊的奶糕有些泄气地趴在桌子上从侧面打量着季真被熏得泛红的脸颊,小嘴撅得老高——对这个半道而来的小家伙他非但没有之前父母担心的排斥,简直就是把他当宝了看,一口一个弟弟,睡觉要挤一张床上说小话,洗漱用品要和衣服一样用兄弟版,有好东西第一时间奉上,有好吃的也非得等回到家让弟弟吃了第一口才肯吃,美名其曰自己单“生”多年太寂寞了终于有了个伴,让大人哭笑不得。父母也是对他宝贝得不行,这半年季真大多数是睡在主卧,夹在他俩中间,而陈也只能到点就委委屈屈地被赶去自己房间睡了——不就大了一岁吗,谁还不是个宝宝呢?想到这里陈也又委屈了几分,嘴巴像个被打气的气球越发鼓胀,颇有爆破地既视感。
季真怯怯地望了他一眼,如同琉璃般的眼珠子不住地沿着眼睑来回转着,弱弱地喊了一声,“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喝着牛奶的原因,只觉得这声软糯的哥哥都带着甜丝丝的奶香,如同熏暖的绸子妥帖的绕在陈也心头十分熨帖,醉醺的暖意从头窜到了头,只觉得指尖都是发酥的。陈也晕乎乎地“诶”了一声,拿过一条新的热毛巾帮他把嘴周的奶渍细细擦去,小心得仿佛季真就是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一般,“到了学校谁欺负你,你就去TOPV-A班找我”陈也挥了挥拳头,“哥替你教训他。”话没说完就被徐葵剜了一眼,而季真则眨了眨眼,眼里一片迷茫。
事实证明陈也说的话没有派上半点用场,一来中年级的小学生起不了多大风浪,二来这所学校里的孩子大多都出生在富有之家待人礼仪是不可少的,三来面对像季真这么一个弯着汪汪大眼抿唇微笑的精致娃娃没有谁是不喜欢的,别说女老师们的母爱泛滥了,居然连同班的小屁孩都忍不住和他套近乎,女孩子就算了,居然还有小男孩跑来说:“你叫什么名字?你好可爱,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热情得季真忍不住缩了缩身子。
陈也这个弟控一下子把警报拉到了最高一级——弟弟长得太可爱了怎么办?
于是乎陈也从此走上了漫长的护弟之路,在学校除了上课、上厕所,管他天南地北基本上季真呆哪儿他就屁颠屁颠跟哪儿,哪怕后来分了校区都得偷摸着打探消息,一旦发现有不对劲的苗头立刻串通好自家爸妈,明里暗里、强强联手第一时刻掐灭,不小心被察觉后还得被父母第一时间甩锅——能咋办?自己认的弟弟,自己担着呗!
对此季真只能无奈地摇头,可陈也却分明他眼里的点点星光,以及嘴角那微微牵起的弧线,如同木舟两头的尖儿轻轻荡着……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9-07 01:14:00 +0800 CST  
说好的补偿糖,奶萌奶萌的季真来了,季真也是有人宠着的!下篇番外蒋龙城出没。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9-07 01:15:00 +0800 CST  

楼主:书聿秦门

字数:138685

发表时间:2018-02-08 04: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8 16:48: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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