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沉溺(看似木纳攻×隐忍受)by茶洛

季真重重喘了一声睨他,“唔……不行,宝宝还在呢……看到了怎么办?”
蒋龙城脸一黑,“他眼睛都没睁,看到个屁!”
季真踹了他一脚,却被蒋龙城顺势拉着勾上了腰,季真也是被撩拨地不行了,但在衣服被扒下之前还是忍不住蹙眉说了句,“你又爆粗。”
蒋龙城往他腰下塞了个枕头在那光洁的胸膛又亲又啃,含糊道:“以后不会了。”接着顺着润滑挺了进去。许久未用的干涩入口被贸然侵入,让季真闷哼一声,“你轻点。”
半夜缠绵,墙壁上的影子相互交错,上面的人托着腹地艰难而缓慢地做着上下蹲起运动,下面的人则揉捏着那极富弹性的两瓣雪白,调笑着说:“我发现你这里变大了。”
身上的人羞红了脸重重一吸,侧趴在对方的胸膛再也不肯动了,嘴里默念着“变态”
疲惫后的温存最为缠绵,蒋龙城从身后环住季真,扣着季真的手,告诉他,等到他们复婚了,他要为他举办三场婚礼,一场在法国,一场在国内亲人见,还有一场只属于他跟季真,无人打扰。
季真的眼睛还是湿湿的。
蒋龙城抱紧他说:“宝贝,我们两个人以后好好过可以吗?”
季真突然抽了口气,然后捂住了双眼。蒋龙城看得心疼说:“你别忍,我不逼问你。”
这时季真喃喃道:“好。”很轻如同梦呓。
蒋龙城吻住了他无名指的第二个关节--他想,让季真拥有一个名字,即使这个名字他已让季真等了太久。
想到这他心头一热,柔声道、“媳妇儿~”那一颤一颤的语调还带着东北味,让季真浑身一震却最终还是轻轻应了,“两个人好好的。”
……
半个月后季真收到了两大罐酸萝卜。蒋龙城帮忙把30升的玻璃罐搬到厨房。季真拿着双筷子蹲地上夹了一片放嘴里咂巴了半天说:“没那么好吃。”蒋龙城把他扶起来,说“那怕是不够酸,听说怀孕的人都爱吃酸的,再泡些日子?”
于是又泡了几天,那酸酸得季真牙齿都发软,季真气呼呼地掐了一把蒋龙城腿上的肉说:“你自己给我把这两罐解决了,不许浪费听见没。”蒋龙城摸摸他的头,“你脾气真是越来越怪了。”
“你再说一遍?”
蒋龙城捂着喉结清了下嗓子,一脸正经地说:“你真是越来越乖了。”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7 11:05:00 +0800 CST  
【47.】酸
最终为什么家里寄来的酸萝卜不好吃的原因还是被蒋龙城琢磨出来了——阿姨做的那罐还放了一些小尖椒。他一边每天面无表情、嘴角抽搐地在季真饶有兴致地监督下坚持一日三餐的饭前饭后咽下三片酸萝卜,一边跟着阿姨学做酸菜。
阿姨每一个步骤都仔细地示范给他看,并说:“我明年回来,不管你们还雇不雇我来照顾季真我都给你们带两个老坛,那种才好吃。”
蒋龙城笑着说:“放心一定请你,你不在季真怕是不适应呢。”
季真最近喜欢吃阿姨做的菜,什么酸辣粉、水煮牛肉、担担面、酸菜鱼、口水鸡,端上来就能吃一碗饭,整个人圆润了不少终于有了几分孕态。倒是蒋龙城看着上面的红油和漂浮的辣椒再看看季真吃得满头大汗擤鼻涕的样子眉头一跳一跳的,深怕孩子又有个什么好歹来。可不给他吃他总会想办法偷着吃,只能顺着他,但严格控制。现在连家里吃火锅时的底料都从前的排骨汤变成了鸳鸯锅。
蒋龙城买了牛肉和羊肉回来想给他吃了暖身子,一开始他自己跟阿姨烫辣锅,季真则用清汤。季真看着自己这边的“清汤寡水”立马不高兴了。蒋龙城只能给了一片肉让他解馋。没想到季真一边伸着舌头扇风一边又用黑黝黝的眼睛盯着蒋龙城看,水汪汪的。蒋龙城被看得莫名有种罪恶感,只好先把菜放辣锅里烫熟再在清汤里滚几下才给季真吃。季真细嚼慢咽地将肉吞下,还不忘吐槽几句,“哪有这样吃火锅的。”
阿姨帮着蒋龙城哄他,“蒋先生也是为了你好,等到你做完月子了阿姨再给你做来吃哈!”
新年后,阿姨最终没来成上海,就像旧的这一年蒋龙城还是没能和季真复婚一样。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7 12:56:00 +0800 CST  
阿姨寄来了两个坛子,说儿子让她在家里带孙子,所以不能来上海了。并让蒋龙城按自己教的方法去泡酸菜,然后让他对季真耐心多一点:季真是个好孩子,值得让人珍惜。蒋龙城一一应下撑头看向正在弹琴的人心都是软的,他想了想,起身选好角度,蹲下来给季真拍了一张侧面照发给阿姨看。金色的阳光笼罩在季真四周,模糊了身线却温柔了岁月,这是天赐予蒋龙城最好礼物。
阿姨说,胖了而且肚子又大了些。
蒋龙城回道:肚子是大了,每次练琴时都会抵到钢琴。至于身子不是胖,而是全身发肿。
季真进入孕期的中后期浑身就开始水肿,原本的瓜子脸都变成了白胖的馒头,手一摁就凹下去一块。医生说这个没办法用药,只能多补充铁,合适当运动与睡眠。为此家里还特意买了个瑜伽垫和健身球,蒋龙城每天扶他在家里做健美操,这两天才好了许多。这也成为了季真拒绝去民政局领结婚证的原因——太丑了,他可不想以后一打开结婚证就是自己的包子脸。一拖便拖到了现在,抽屉里依然还是两本孤零零的枣红色本子。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7 17:33:00 +0800 CST  
==========第四十七章完==========
正文还有两章就完结了,然后会有很长很长的番外。
记得把你们可爱的小手捂住心口,捧住它别让它蹦地上了。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7 17:35:00 +0800 CST  
【48.】爆发
这年元旦过后季真搬到蒋家紫园的别墅暂住。一开始蒋龙城还有些犹豫,毕竟李榆梅给季真留下了太多不好的印象,可自己又要临时回部队进行一些转交的事项,大概要呆一周左右才能回来。
季真看出了他的纠结,窝在他怀里对着下巴亲了一口,他说:“没事的。”
蒋龙城将他的头摁在自己胸膛前揉了一把,“宝贝,谢谢你。”
季真垂眸不言不语,静静地听着那“咚、咚、咚”的心跳,感受肌肤传来的滚烫,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却在下一秒压了下去。
搬去紫园前季真在家里弹的最后一支曲子是《梦中婚礼》,蒋龙城就坐在旁边静静地听。一曲毕,季真缓缓盖上琴盖站到他的面前单膝支在蒋龙城的腿上微微垫脚试图抱住蒋龙城。蒋龙城顺势抱着他的腰,低头在那抵着自己下巴的小丘上亲了一口。季真身子向前倾斜一手摸着他的头,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将下巴放在蒋龙城的板寸头上感觉被扎得有些疼,“蒋龙城,你要按时回来。”
蒋龙城逗逗在肚子里运动的孩子,说:“会的。”
季真又说,“你一定要回来,我怕。”
蒋龙城伸手从他的膝下穿过,护着他的腰将他抱在腿上说:“不怕,我在呢。老公在呢。”
季真挪了挪身子捏着他鼻头说:“臭不要脸。”
蒋龙城说:“我心都给你了,脸还要来做什么?”
季真这才笑了,心却渐渐悬了起来,在半空一荡一荡地发虚。
这次回到紫园李榆梅对季真的态度是有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几乎把他看作祖宗供着,还特意提前找人从国外运回来一台价格不菲的古典钢琴,将蒋龙城旁边的那间客卧改成了琴房方便季真走去练琴。天天让厨房给季真炖各种补品,自己亲自双手端着送到季真面前。不是在自己家,季真虽然不大爱喝这些汤汤水水但也只能笑着一口一口咽下去,还不忘礼貌地跟李榆梅说声“谢谢。”
听见关门声后则又拿出台历算蒋龙城还有多久才回来--按照秒数来算,台历被他写满了字数都快看不到清晰的日期了。
蒋龙城第四天给季真打了个电话,语气颇为抱歉“季真,我临时接到了一个小任务,可能要再过多几天才回家了。”
这天的上海暂时升温,融雪时的寒冷穿透玻璃袭如室内,整座城都带着彻骨地湿冷。季真裹紧毯子哑着说:“哦,那你要过几天才回来?”
蒋龙城也不大确定。
季真咬紧嘴唇,语气带有几分委屈,“你又说话不算话。”
蒋龙城知道他脾气上来了,瞥了眼其他正在谈笑地战士赶紧捂着耳朵躲到角落柔声哄着,“宝贝乖,不生气。老公也真是有事。”
季真先是被那句“宝贝”惹得老脸一红,骂了句“不要脸。”就把电话挂了。
蒋龙城在那头轻笑出声,白飞见他这春意荡漾就知道那头肯定是季真了。自蒋龙城回部队这几天休闲时就不停地拉着白飞傻笑着跟他讲孩子有多大啦,季真脾气越来越怪却比起以前颇为可爱,然后季真答应跟他复婚有时间就可以去换证啦诸如此类吧啦吧啦如同倒豆子一样地往外滚。
听得白飞耳朵都起茧了。
最让蒋龙城得意的是他瞒着季真偷偷去订了一对戒指,21克。
白飞瞪大眼惊讶地张大嘴下巴都快要脱臼,“全世界都没有那么大的鸽子蛋吧?”
蒋龙城鄙夷不屑,“蠢。是整个戒指的重量。”
白飞挠头想起来初中学的“一个鸡蛋50克”心想那也怪重的戴手指上。
蒋龙城没心思猜他心里笑什么,只是昂起头一脸骄傲地描述那枚戒指是如何与众不同,“白金的内环除了镶嵌成波浪而勾勒出心型的碎钻,还有我们两个人的指纹的暗纹,独一无二,绝无相同。”
白飞奇怪蒋龙城怎么在季真不知道的情况下还能把指纹印上。蒋龙城敲他脑袋,“你就不会采集指纹么!”白飞竟是无话可说。
恰逢此时集结号响了,蒋龙城将手机关机放好,带上军帽大跨步往操场走去。他所不知道的是漫长黑夜中的苦苦等待每一秒的痛苦其实是无异于枪林弹雨,只不过一个在心头,一个在身上。俗话说“心病还须心药医”,可世上心药何处寻?只能任它慢慢腐烂,侵蚀一切,化作无底血洞再难填补。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8 08:53:00 +0800 CST  
这晚的上海东风呼啸,刚融雪后露出来地面又再次被皑皑白雪覆盖。
季真把自己往被子里裹了裹,就像那个冬天在部队的铁床上蒋龙城把他裹起来一样。不知是谁的疏忽房间没将的窗户关紧,寒风便从那条缝钻进来带着凄厉地呼声将屋内的暖气驱散尽。季真在黑暗中瑟瑟发抖,不知为何一滴泪从眼角滑落,外面的风还在呼啸透过那一丝缝将厚重的窗帘卷起。“蒋龙城……我怕……你什么时候回来。”回答他的只有狂风凄厉地呼喊与起舞的帘布。
季真又病了,家庭医生说是着了凉的缘故,但因为有怀不敢随便用药。李榆梅搬了床厚实的棉被盖他身上捂着,举起从季真胳肢窝里刚取出来的水银温度计,眯眼看着那有些骇人的刻度,不住念叨,“阿弥陀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啊哟哟,你病了自己难受还不能吃药,肚子里的孩子也要受罪!唉唉唉……”
季真接下来开始发烧、呕吐,整个人意识开始有些不清醒,前段时间刚养回的肉又不见了,皮肤干巴巴地贴在骨骼上,如纸的面色配上深陷的眼窝怪渗人的,那一深一浅的呼吸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滞,几日都不见有所好转。李榆梅见他这恹恹无神的样子,心里纳闷,偏偏好几次叫他起床吃药的时候还看见他流着豆大的汗珠 ,面部狰狞带着惶恐,待他醒来耐下心一问,季真只是愣愣地抓着被沿倚着软皮床板收颔摇头。李榆梅天天发愁,突然一拍脑袋立马笑了起来。她急急地走到花园叫来管家,给他手里塞了个用黄布包的锦囊,“你帮我去把禅静大师叫来,就说托他来给晚辈沾沾福。”
当天下午家里就来了一个穿着黄褐袍子的人,眉须长长垂至颚骨,手里拿着串佛珠,还有一个包囊。李榆梅恭敬地将他引进季真的房,随后退了出去,屏息在门外候着。
那人木着脸靠近床边,看见季真费力抬眼瞥他随后又重新偏了回去,他弯眉道:“你不信我。”语气煞是肯定却也不怒。
季真干咳了几声没有言语。
那人又走近了几步,忽而眉头一皱随即又舒展开来,他双手合十默念了几句什么,才对季真道:“施主,你身无鬼怪,只是心有郁结,唯有放开才能渡此劫。”
季真又往被子里缩了缩,摆手道:“有劳大师了。什么劫不劫,我是听不懂,大师还是回去吧。”他只是乏极了,直想清静下来。
那人叹了一口气,“施主放开些,前路自然会开阔。”说罢从包里取出了一串佛珠放在桌上,“南无阿弥陀佛。”才轻脚退了出去。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8 12:23:00 +0800 CST  
那日过后,季真的病却是越发重了……
蒋郑天得到家里的电话从学校请假飞回上海照顾他,经常半夜要爬起来给季真量体温和用酒精擦身子。季真病恹恹地躺在床上连喝水都觉得费劲,送到嘴边的粥也不肯吃,但每天要坚持着爬起来练一次琴,不久,只能坚持十分钟。
蒋郑天性子本身就急,喂了几次见季真有力气练琴没力气动嘴吃饭也火了,把碗往桌子上一摔,“***对我哥都没这样过!你还不吃!”
季真被这个“哥”字砸的脑袋昏昏沉沉。蒋郑天见他脸色越来越不好看当下就慌了,赶紧要下楼找人上来看,却被季真冷声喝住了,转身看去,那个清冷疏远空洞盯着天花板的季真是何其陌生。
“你哥叫郑易,你叫郑天对么?”季真突然抿唇一笑轻抚着自己腹部的圆弧,眸子沉得不见底透,“他和蒋龙城高中就在一起了,十七岁去服了兵役。走的那天蒋龙城为他逃了一天的课。那天雨下得很大,我就站在琴房看着他,大少爷一个浑身泥泞地一次次试图翻墙,又一次次摔下,最后蹲在雨里痛哭。”
郑天浑身发寒地僵在原地,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噎着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季真轻轻点了点踢打着他肚子的小家伙,面上风轻云淡地笑着,“后来蒋龙城因为他报考了军校,满心以为他们又可以在一起了,只是一个高中未肄业入伍和一个军校生怎么可能分在一起呢。所幸他们离得近,训练场靠在一起……”

郑天抖着身子说:“够了!”
仅仅两个字却似乎耗尽了他浑身的力气,他无力地跌坐在地上抱住了脑袋。
季真像是没听见似的喘了一口气,“后来你哥瞒着蒋龙城做了手术并且怀孕了对吗?然后呢?然后他就申请了退伍。”
季真说到这一顿,水汽再次蒙上了眼,浑身不住颤抖,“接着呢?接着蒋龙城就找到了他,本想问他为何不辞而别,却是看见挺着肚子的人。”季真讲到这里突然笑了,笑得喘不过气却继续断断续续语无伦次道:“他许诺会照顾他和孩子一辈子是吗?但是不如人意,你哥被李榆梅找到了。李榆梅说了什么呢?”
这时门突然吱呀一声被缓缓推开了,门口三个影子被拖了进来,长长地撕拉在木地板上。季真费劲地望去,最终对上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那双眼似乎在不断变化的感情,只可惜季真看不清。
“李榆梅说你哥她是不会认的,家里已经给蒋龙城选好门当户对的姑娘了,已经要办酒席了。”季真近乎残忍地一笑,“明明只是骗人的,蒋龙城喜欢的只是你哥,可他却立刻起了疑心,搬了家最后独自一人去了一间小诊所……然后孩子没了……他也就睡在了血泊之中……那年你才八岁。”
郑天捂住耳朵不住摇头,近乎乞求道:“求你别说了。”
“你家里只有一个年逾古稀的奶奶,蒋家处于愧疚同意蒋龙城的坚持将你领养回家。蒋龙城为什么唯独和你亲呢……难怪,呵。”季真觉得现在的自己就是一个残忍地刽子手,以言为刀在每个人身上一刀一刀地割开每个人心中地那一块看似愈合的伤疤,哪知一割开腐肉、脓血就相继涌了出来--这是不对的,可他就是忍不住,他近乎病态地想要让每个人都尝一次他的痛,他说:“你之前对我出言不逊就是因为你恨,你恨蒋龙城变了心,你恨我占据了本该属于你哥的位置。”
郑天捂着耳朵蜷缩在地上。
“你哥……你哥是郑易。”季真的身子突然不动了,过了许久他才砍下最后一刀,“你以为蒋龙城变了心,只有我知道他从来没有忘记--不信,你打开床头柜,看看那张合影里是谁……”
郑天诧异地抬头盯着他。
季真说:“我曾经多么羡慕你哥哥,那种羡慕逐渐变成了贪念,我承认我等着站在那个位置很久了……久到我自己都数不清……后来呢……”
嫉妒。
当他终于有机会站到蒋龙城旁边时,没有预料中的欣喜,只有嫉妒--那颗心从来都不是他的。
瞧啊,蒋龙城,你现在陪着的是一个多么罪恶的人。
可他忍不住,当第一次蒋龙城在他身上迷醉地喊着那人的名字时,当在抽屉里发现那张合照时,当在家里看见蒋龙城带回来塞衣柜底下的那个相册时,嫉妒就如条毒蛇死死地缠绕着他。只要他宽慰自己一次,那条毒蛇就会缚紧一次,紧到让他窒息。后面再多的温柔再多的好,都无法让他遗忘,特别是他再次看到抽屉里的那张照片。他是个贪心的人,在感情上他从不大方,他是感情上的小人。
他海浪中的一叶孤舟,经历了海岸暗礁的碰撞,不再愿意相信大陆的宽广雄厚。
那晚只有蒋正越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陪他。
季真望着天花板眨眼许久突然用胳膊遮住眼哽咽道:“对不起……”连哭声都是那么压抑。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8 12:27:00 +0800 CST  
==========第四十八章完==========
基本上所有的暗线都出来了。
嗯,对于为什么蒋龙城一直不想要孩子这件事的原因也基本上是解释了。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8 12:28:00 +0800 CST  
【49.】
季真再次睁眼时坐在一旁的人换成了蒋龙城,他依旧和往日一样笑着过来摸摸自己的额头问:“怎么睡了一晚手还是冰的?”
季真愣愣地说:“蒋龙城我昨晚做梦了。”话语间他感受到蒋龙城手明显一颤。那只厚实的手稍稍抬起最后落在了他的肩上,其中的犹豫让季真无措又茫然。
蒋龙城看着他呆滞的样子眼眶不禁发涩,手扣着他的后脑勺压在自己的肩上将他抱入怀里,力度大到似乎要将他揉入骨子里。
季真乖顺地趴在他的肩上,昨晚的一切开始在二人交错的呼吸间舒展在眼前,季真的身子开始轻微的瑟缩最后抖得跟筛子一样。他试图将对方推开,扯出一个笑道:“你不用施舍我,是我不该。”
蒋龙城呼吸一滞,这两句的话戳得心发疼,他将人又抱紧了一些试图让他冷静下来。“对不起……”语里带着七分哀伤,三分乞求,而季真只是不住摇头与挣扎——在这场情感泥潭里几分真,几分假,他早已分不清。
那天过后的季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深凹的眼窝里嵌着两颗黯淡无光的黑珠,经常一发呆就是一个下午。医生说这是产前抑郁症,从检查结果来看应该是已经持续很久了,只不过没有被发现,遇到这种状况家人的鼓励和支持是很重要的。之前季真情绪一直起伏大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蒋龙城先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才蹲在楼梯角拿出这本短短几个月就快被用完病例仔细翻看。明明只有十几页纸,拿在手里却如有千斤重。
当蒋龙城站到季真面前时,季真正在看医院发的孕期手册,“有事吗?”蒋龙城将他慢慢扶起,“没事,医生说应该是孩子大了会顶到胃所以你才吃不下东西。”
季真点点头,额前的碎发已经有些长了,将他的眉眼半遮看不清他的眸子。
蒋龙城又说:“医生说你的脊椎有些变形,后面可能会辛苦些。”
季真拍拍自己肚子里正在拳打脚踢地小家伙,“嗯。应该是小时候写字和看书姿势不对,总爱趴着。”
季真写字的姿势纵然刻意纠正过,但到现在依然一坐桌前写字还是有些习惯性的弓腰往右倾,这一点蒋龙城是知道的。
蒋龙城嘴里哄着没事,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季真的身体是越来越差。临近春节的时候更是因为胎儿压迫脊椎连走路都疼,只能经常坐在轮椅上歇着或者是卧床休息。离预产期还有两个月,肚子晃晃荡荡地似乎已经有了往下走的趋势,抵着胯骨尾椎开始往下跟刀割似的疼。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9 09:50:00 +0800 CST  
郑天回蒋家前蒋龙城给他打了个电话,叮嘱他回家就算不能原谅他们也不要跟季真闹,季真现在经不起一点折腾——再来,季真之前对他也是真心好过。但回答他的只是缄默。
就在蒋龙城看着回来面无表情的郑天心里忧心忡忡时,当晚郑天窜他们房间去了,还把他的位置给占了。
当时蒋龙城正坐床上一边跟季真讲话,一边给他按摩。季真依旧如往常,神色恹恹手随意地翻看着一本婴儿服商品简介。
蒋龙城在季真旁边念念叨叨,“你看这套蓝色的怎么样?不行不行,万一是个女孩子怎么办?”然后他又找了一张粉色的小猪连体婴儿服,“这个怪可爱的,要不我们买这个?”话音一落他又自己否定了,“万一是个男孩子怎么办。”故作苦恼地扶了扶额头,眼里却是柔情还带有一丝讨好,“不过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啊?”
郑天一进门就看见蒋龙城一脸讨好的样,双手殷勤的在季真腿上又捏又锤,不禁发笑。季真闻声看去,有些不确定道:“小天?” 眼里满是躲闪。蒋龙城充满警备地坐起身,抬手将季真护在身后。郑天却瞅准他们俩中间那条间隙,掀起被子的一角跟猪拱泥巴似的一扭一扭从季真的脚旁爬到床头,屁股往左一用力就把蒋龙城撞下了床,趁蒋龙城还没回过神,他就黏在季真旁边甜甜地叫了声,“季哥”。他笑嘻嘻地坐在床头跟季真说:“季哥你别信他的,就他那审美目光选出来的衣服,宝宝看了都得和他闹。”
季真有些僵硬地想往旁边移,才挪了一厘米郑天就又贴了上来,把图鉴往中间扯了扯,手指快速翻动着最后指着两幅图,“咱就先买这两套吧。”一套是嫩黄的小鸡连体婴儿服不挑肤色,一套是青色的婴儿服还配着两顶帽子一个是圆顶一个是有兔耳朵的。
季真抿起了唇许久才缓缓点头说:“好。”
蒋龙城则站起身抱臂朝郑天挑眉,示意他下床两个人去外面单独聊聊。
郑天却踢了他一脚,又火速缩到季真旁边,“你赶紧走,我今天要和我的小侄子增进感情,别来打扰我们。”
挑下巴,颇有炫耀之意,然后顺势摸了摸季真越发滚圆的肚子,隔着布料可以感受孩子在下面一拱一拱的。郑天拍拍他,说:“宝宝快点出来跟小叔玩呀?”
季真神色有些复杂,不消一会苍白的脸色渐渐有了一丝血色,他也用手点了点肚子,笑着说:“宝宝,你听见了吗?叔叔说等你出来带你玩呢。”
郑天却说着就把耳朵贴季真的肚子上,唔,孩子又隔着肚皮踢了他一脚似乎是嫌弃的不得了。
蒋龙城“啧”了一声要去拽他,郑天却可怜兮兮地样儿跟季真控诉,“季哥,你知道吗?他挑拨我和你的感情。”
季真不可察觉地笑了一下。
郑天继续说:“我这都还没回来呢,他就先打电话说你最近脾气不好,让我别跟你吵!你瞧瞧!他就不能盼着我俩好吗?”
蒋龙城却笑了——臭小子,还不忘给自己说点好话,“行,那我今晚去客房睡,不挑拨离间了行吧?”他知道郑天和季真都各自有话要和对方讲。季真却是犹豫地看向蒋龙城,蒋龙城只是朝他笑示意他放心,然后关上门离开了。
这门一关留下的是一片压抑的沉默,几乎可以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不知过了多久,郑天将脖子上的那个锦囊扯了出来举在半空呆呆地看着它小弧度地摆动,“我知道你现在心里想问什么。”
季真的手不自觉揪紧了衣角,鼻尖有些发汗。
“其实理由很简单,你对我挺好的。不管是因为什么,至少在我看来你是真心对我好。对郑天很好的人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些事情莫名地憎恨或疏远呢?”他刻意咬重了“郑天”这两个字。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9 13:20:00 +0800 CST  
郑天两岁失去父母,八岁失去了哥哥和年迈的奶奶,同年被蒋家领养。看到再也不会睁眼哥哥面色发青发白地躺在病床上时,年幼的他还不知道什么叫憎恨,他只是害怕,害怕到哭不出来。然后他就莫名地被蒋家办理手续收养,名正言顺地成为了蒋家的小公子。蒋正越对他是不错的,对外也宣称这就是自己的亲儿子,郑天也曾以为这就是自己的亲爸爸,又过了两三年,会想事了才明白——这一切只是因为蒋家将对于郑易失了命的不安与愧疚给予他的施舍。
其实郑易留给郑天的记忆少得可怜,除了小麦色的皮肤和爽朗阳光的笑容便是最后那几个月挺着肚子的憔悴。前者是郑天十多年来唯一的一缕阳光让他在黑暗的孤寂中得以看到一丝光明,那时的郑易手臂富有力量,每年回家就会举起郑天,叫声“臭小子,你哥回来了。”然后用力亲一口他的脑门,托起他的屁墩大笑几声。那是郑天脑海中唯一生动的记忆了,郑易在他四岁时因为家境不好辍学便入了伍,在他八岁那年又大流血去世,留给他的除了那声笑、那个抱、最后的遗容,剩下的就是几件旧衣裳,便再无其他。对于哥哥的身形体貌郑天也只能从蒋龙城给他的一本本相册和谈吐思念中不断地回忆出一些片段。在最开始的那几年,每一次醉酒的蒋龙城就是他的噩梦,蒋龙城会把他抱在腿上翻开一本本相册不断讲述着关于郑易的一切,讲到最后蒋龙城痛哭流涕,而他也哭了,一大一小抱头痛哭。好几次把回来的蒋正越吓着,一边让管家扶着蒋龙城回房休息,一边拍着郑天的肩问他怎么了。郑天只是摇头,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嘴里嗫嚅着“哥哥……呜呜……哥哥”——他只是觉得心里难受,蒋龙城嘴里对郑易的美好回忆不断在他心上刻深哥哥的印子,刻得发疼,除了加重他对郑易和奶奶的思念什么都没有。
蒋龙城自以为是的忏悔与忠诚,带给郑易的只有对这个“家”的憎恨,与日益增长的思念。他在蒋家的生活就是生活在早逝的哥哥影子底下,所有人对他的好都基于“郑易”这个名字之上,孤独将他吞噬,他一边不得不思念着自己的哥哥,一边又急于摆脱哥哥的影子:他的名字是“郑天”而不是“郑易的弟弟”,他要的是关心而不是愧疚。他试图用沉默用叛逆来让大家注意到他对家庭关爱的渴望,可这个蒋家除了给予他更丰富的物质享受,就只剩下几乎等同于漠视的容忍。实在无法无天了才通知蒋龙城,蒋龙城除了安抚便是那句,“你哥哥不希望你这样。”
回想到这里,郑天感觉眼底一片温凉的触感,耳边传来温和带有几丝慌乱的声音,“对不起……”那柔软的指尖在眼眶处来回擦拭。
郑天偏过头用手臂摸了摸,觉得有些丢脸,“都说了没你事儿了!你在这样我真生气了!”
季真闻言将手缓缓放下,眼睛盯着他背后的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底如一潭死水。郑天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语气怕是让人误会了,忙又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说,你没有必要因为那晚的事情……额……”他抓抓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本意,“总之额,其实对于我这种人来说没人什么,总之……啊,我该怎么……”郑天越来越词不达意,急得额角不停冒汗,连刚才的酸楚之感都被驱散尽。
季真窝着肚子有些艰难地伸手抱住他拍打着他的脊背示意他不要太焦躁,“我知道了。”语里带有几分叹息,“但还是要说对不起,毕竟你的哥哥是个优秀的人。”
郑天不说话。其实对于郑天来讲郑易比之季真来讲反倒对他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他们都如太阳,只不过一个在梦中,一个在梦外,一个是夏日的烈日,一个是冬天的暖阳。哥哥,对于郑天来说曾是陌生的词,直到季真的出现他才明白自己渴求的是什么,是亲情——季真说自己的态度恶劣是因为他占据了本属于郑易的位置,其不然还有羡慕,郑天极为羡慕甚至是嫉妒季母对季真的春雨般的关心,那是他十多年来求而不得的。同时,也是季真对他的一笑一蹙,或训斥或包容让“哥哥”这个词逐渐立体起来,想到这他不禁鼻头一酸,把脑袋挨近了季真的腰窝,“季哥,咱得好好的。”他不想再失去第二个哥哥了。季真叹了口气,只是不断地捋着他半长的头发。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9 13:22:00 +0800 CST  
初四那天天气不错,蒋龙城载季真去了趟城郊新开发的别墅群,那里有一套他和季真未来的爱巢。
蒋龙城一开始是比较心仪类似于像涵璧湾那样临湖的别墅,不仅凉快休闲时他们两人还可以乘舟玩,但他又不想买二手的,便退而求其次,选了郊外的这一块,背靠山幽静,山上还凿了路供户主爬山娱乐锻炼身体。小区里不仅有一条小流经过,还挖了大大小小的人工湖,也算是有山有水了。蒋龙城特意挑了一间西式现代风格与传统苏式建筑相结合的别墅,成凹状中间空出一小块地,户型稍小但各方位采光不错。
他最喜欢的还是这栋的私人花圃庭院面积大,未来他可以动手在院子里扎秋千给孩子玩,再买个儿童滑梯和跷跷板。以及季真还没怀孕前就说过想养条狗,等孩子大几岁过了猫狗都嫌的岁数,他就买只小奶狗回来给季真养着,那时候他也四十了,应当退役或者转业回来陪他们了。
蒋龙城推着季真转了一圈,问他觉得怎么样。
季真眯着眼打量这栋别墅,点点头,说:“不错。”那天之后,脸上的笑意似乎多了不少,不算欣喜却也恬静。
“挺贵的吧?”这里自然是没有紫园贵,但在上海这寸金寸土的地方也绝对不会便宜到哪里去。
蒋龙城笑了笑,将他推到院子指着那一小块空地又问:“过一两个月天气转暖了我们在这里种一棵琵琶树好不好?”
季真眸子暗了暗,随后又问:“你买的那个基金这几年的利,这次都花得差不多了吧?”
蒋龙城抬手摸摸他的头,“这套房子写你的名字。”
季真摇摇头,“不行,太贵了这礼物。”
“反正你也是我的。”
“不……”
“为什么不呢?”蒋龙城单膝跪下,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胸膛上,沉声问:“你感受到这里的跳动了吗?如果是因为你而跳的,你信吗?”富有磁性地声音如魔咒在耳边厮磨缠绕,“你当然不信,因为这是假的,可它却学会了为你加速。”季真想缩回手,尽管隔着几层衣服他却依然觉得那里的温度烫的手发疼。蒋龙城却是攥紧他的手拉到自己唇边啄了一口,“或者,你愿意在你的户口本上写上我的名字吗?如果不嫌弃我一穷二白的话。季先生,你愿意收留我吗?一个,除了你,一无所有的人。”
季真觉得有什么在浑身迅速窜流,他的身子都止不住跟着发抖,最终他含泪衔笑点了下头。
蒋龙城环住他的腰身,下巴顶在他的肚子上突然露出一个有些憨的标准八齿笑,“我爱你。”
接着就有一滴水珠打在了他的眼角。蒋龙城笑着用拇指擦了擦他的眼眶,“乖,不哭。”
季真的眼泪却一颗接着一颗滚落下来,蒋龙城只是笑,“季真,我会对你好的,你别不信我,以前所没有的我都会在日后慢慢补给你,这是我欠你的。”
季真咬着唇堪堪露出一个笑,“我很吝啬的。”
蒋龙城把脸贴在他的肚子上,“请你不要撕毁我的欠条,我愿意遵守承诺三倍奉还。”
季真莞尔,“婚礼也是吗?”
蒋龙城点点头,“我说过的我要为你举办三场婚礼——一场在国内,要极为盛大、要众人皆知;一场在法国,要铺满了玫瑰印着你到来;还有一场在巴厘岛,蓝海碧天之外,除了牧师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说罢偷亲了一口他的无名指节,一下不忍便又将双唇敷了上去轻轻摩擦,微凉的皮肤被炽热的嘴唇捂得温热泛上了可爱的粉。
季真擦着泪打趣他,“你都一穷二白了,到时候还不得花我的钱?你什么时候才还得清?”
“一辈子,或者三世,这样你就舍不得甩掉我了。”
季真捏捏他的人鼻尖,“脸皮真厚。”
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十分赞同这句话毫不犹豫隔着肚皮伸出小脚丫子在蒋龙城脸上踢了一脚。季真牵唇笑着摸了摸他,“女孩吧,女孩子乖巧些。”
蒋龙城先是一愣随后回过神——季真这是在回答他那晚的问题。蒋龙城的脸在那肚子上来回蹭着,有些惋惜道:“可惜了,这个这么闹腾怕是个男孩。”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19 22:46:00 +0800 CST  
【50.】
季真怀孕的最后一个月里突然嘴馋想吃螃蟹,蒋龙城不允许,“螃蟹太寒了,你现在身体不好还有孩子不能吃。”季真装作听不懂,可怜巴巴看着他,“热一下就不凉了。”
蒋龙城被他这可爱样逗得心痒痒,但面上依旧冷着脸,“不行。”
季真撇嘴,眨巴眨巴眼说:“蒋龙城,你不爱我了。”说着垂眼揪住蒋龙城的衣角一晃一晃的。
蒋龙城捧起他的脸往他嘴上“啵”了一口,笑着捏捏他终于长了些肉的脸蛋,“季真,你这套现在暂时在我这失效了。”
季真这些日子精神不错天天躺床上有的是精力跟蒋龙城耗,天天逮着机会就跟蒋龙城磨。磨了大半个月,蒋龙城被季真磨得实在是不行了,
平常看着他皱眉都会心疼更何况季真被拒绝还每天瞪着汪汪大眼一脸被抛弃的媳妇儿样看着他。蒋龙城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状,无奈却又宠溺地说:“好好好,你亲老公一口,老公就去城隍庙广场买蟹粉小笼给你吃。”季真立马蜻蜓点水似的亲了亲他的嘴角,然后在蒋龙城凑上来的那一瞬踢了一脚他的小腹,“利索点去!”
“得嘞。”蒋龙城做了个打袖动作,“还请娘娘稍安勿躁!”
季真施施然抬起手弹了他脑门一句,“知道孩子他妈饿了还不赶紧的?”
季真对“妈妈”这个称呼适应得很快,前些日子他们还在争论孩子该怎么叫他们,蒋龙城说了一大把歪理成功把他绕进胡同羊肠道里,或许真是一孕傻三年,稀里糊涂应了孩子叫自己妈妈这件事。等他反应过来反问时,蒋龙城理直气壮道:“什么爸爸、爹爹,大爸小爸的,谁知道是干爹还是谁呢?孩子一叫爸爸妈妈那外人肯定就知道咱俩关系,这叫宣示主权懂吗?再说这孩子是你生的,他除了你叫你妈妈还能叫谁妈妈?”季真傻愣愣想了许久竟然觉得蒋龙城说的话很有道理——于是,这事就这么敲定了。
蒋龙城看着自家媳妇儿这样颇为满意,撅着嘴又亲了好几口才拿着钱包出门。
只是,这顿心盼已久的餐季真没能吃上。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0 12:50:00 +0800 CST  
蒋龙城哼着小曲回到家的时候,季真咬着唇躺在床上小幅度地辗转身子,豆大的汗珠不住往外滚,面色浮起了不正常的红,床单湿了一片。而孩子在衣服下一拱一拱地凑热闹。季真有些艰难干涩地开口,“羊水……”话还没说完子宫剧烈收缩带来地阵痛就让季真皱紧眉闷哼了一声。
蒋龙城手里的盒饭“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饭盒里的食物都洒落出来,那浓郁的香味灌满了整个房间,是季真一直想吃的,可这一刻他脸色一白勉力趁起半个身子不停地指着自己嘴。过了几秒蒋龙城
才反应过来手忙脚乱中竟然拿起了地上的那个盒饭袋子凑到季真旁边。季真一被那味道一冲,“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等他吐完蒋龙城还傻愣地蹲在床前,季真一边忍受着一波波传来地阵痛,一边道:“赶紧叫救护……唔……裤子……裤子……”
蒋龙城这才回过神来先是帮他把裤子脱下然后跌跌撞撞地跑去客厅拿手机打电话,季真躺在床有一口没一口地抽气,温热的液体不断地从他身体流出,孩子似乎也在挣扎地往下钻,挤得盆骨如同万蚁啃食一般密密麻麻的疼。
等到救护车赶到时孩子还在不断试图继续往外钻,季真觉得自己下面似乎要被什么劈成两半。医生看了眼——才开了四指,还不能生,让季真先进入病房等待。
莫约又过了两个多小时,季真突然挺起腰低哑地哀叫了一声——孩子又往下窜了一点幽口似乎被什么硬生生卡住带来撕裂地疼。医生赶过来检查时,孩子已经入盆了,但接下来的时间就再无进展,医生眉头一拧和旁边的护士耳语了几句,随后道:“来不及了,宫缩力度不够,时间长了孩子容易缺氧。”
蒋龙城捏紧了季真的手,“那怎么办?”
医生说:“立刻送入产房,打催产针刺激宫缩。”话音刚落就有几个护士冲了进来,扶住栏杆附身小跑着将病床往外走。蒋龙城呆滞了一秒然后迈开腿追了上去。
途中季真突然伸出了手,蒋龙城酸着鼻子追着拉住了他的手,季真头抵着栏杆咬的嘴唇发白,等忍过了新的一阵阵痛,他轻声说:“你别太想我”惨白的脸上满是汗珠,气若浮丝。
蒋龙城心里突然涌起汹涌的波浪,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试图抓紧季真的手,但那双手却松开了——那张移动床被推入了产房。蒋龙城呆愣愣地站在原地,看着季真的笑渐渐被那合上的门遮去,受对着虚空抓了抓,心里已是乌云密布。
季真在产房里呆了多久,蒋龙城已是记不清。他坐在椅子上双手合十地抵住额头,手上是季真去年为他求的护身符,嘴里念念有词,恍惚中他一会儿似乎听见季真含笑着叫他,一会儿似乎又看见季真在产床上咬破了嘴唇也忍不住痛呼的样子,医生却毫不怜惜地推压着他的腹部。他坐在椅子上不安地祈祷着——希望他的季真能少受一点苦,希望他的季真能够平安出来,混沌的脑海里只有这两个念头,以至于蒋父蒋母赶到了医院他都未曾察觉,他只能模糊地看见白大褂下的不同的鞋子在地上匆忙走动。
不知过了多久,那扇门终于被打开了。蒋龙城下意识望过去只能模糊看到一个绿色的身影,那个人的话语十分含糊不清扰得蒋龙城耳边如同蚊子,”嗡嗡“地响,直到最后一句他才听清,“是一个千金。”
蒋龙城瘫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突然觉得浑身酸疼和脑子发涨。歇了一会儿他才牵唇笑了,“女儿……我们有女儿了……真好,是季真喜欢的。”
三天后,雪白的墙将阳光反射整间病房照得亮堂堂的。在其中的一扇玻璃窗下一个身着迷彩魁梧的男人,他结实臂弯里躺着一个正在酣睡的婴儿,口水顺着嘴角流到脖子下的口水巾上。男人刚毅的眉目却笑得温柔,他轻轻地晃动着臂弯嘴里哼着含糊不清的歌儿,不时捏起口水巾的一角擦拭着孩子的嘴角。
不一会儿歌声戛然而止,男人轻轻地在那肉嘟嘟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宝贝,我说过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孩子似乎心有灵犀,忽地睁开了眼,不哭只是磨磨嘴唇然后冲着他摇晃着伸手“咿咿呀呀”地露出了笑,眼睛如同一汪清泉像极了那人。
男人亲吻着孩子肉呼呼的小手,笑着问:“要当个钢琴家吗?宝宝。”
你说岁月静好,
我说来日方长,
所谓细水长流,束发已成白发叟。
人生过客数十年,来路是你,归途亦是你。
此生所求唯有——粗茶淡饭、柴米油盐,回首之处皆是你。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2 19:59:00 +0800 CST  
========正文完========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2 20:00:00 +0800 CST  
正文结束了,原先是因为参赛的客观因素所以选择在此结束,现在有时间慢慢修改慢慢发,却出乎意料地觉得正文里的故事到此刚刚好,于是依然选择了在此完结。很感谢大家的喜欢与回复鼓励。
这篇文原本是想取为《沉溺之谱》后来捣腾封面的时候觉得《沉溺》两个字单放上去会好看很多,就这么把后面两个字去掉了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因为这篇文里对季真钢琴演奏的专门描写实在是太少了,然后沾沾自喜后却意外发现不但和很多大大的作品重名。啊……怎么办呢╮(╯_╰)╭算了,太懒了,不想爬起来改封面了……唔……真的是懒啊。
虽然这篇文是当时急于参赛从脑洞稿里面翻出来了第一稿,攻受的名字改了,攻的职业改了,骨科也改成了心底那抹美好的白月光,季真的性格也逐渐有些傲娇,老蒋也学会了说情话——不知道为什么动笔之后他们就成了这样,似乎也理当这样。但是这篇文其实满足了我很多的幻想啊,温润隐忍的钢琴家受(最大的满足是终于写了一个江南的可人),糙汉军攻,先虐受后虐攻,狗血满满,唔,就是这个样子了,不知道套路和埋梗满满你们喜不喜欢。
关于很少回复大家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也没什么借口好找的,真的就是懒。我做行李箱上曾和儿砸讲,“你爹就是喜欢看着回复和文评刷刷刷贼有成就。”儿砸很鄙视我,说我太贪心。我就哈哈笑,谁不贪心啊?还得瑟的不行。咳,当然大家写文不能学我这个这个习惯啊,适当交流还是很促进感情hhh
全文txt会在所有番外结束后一并整理好,放到微博:_茶洛,和q群:茶洛专属火车 进行下载。
然后呢,正文结束后会有很长很长的番外,大致分了季真篇、老蒋篇和老蒋带娃记。
真真的番外主要是关于从前的记忆,而老蒋篇则是紧接着正文后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想先看哪一个?楼中回复,我大概统计一下看看先更哪篇。
最后——这里茶洛,请多指教。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2 20:38:00 +0800 CST  
正文结束了,原先是因为参赛的客观因素所以选择在此结束,现在有时间慢慢修改慢慢发,却出乎意料地觉得正文里的故事到此刚刚好,于是依然选择了在此完结。很感谢大家的喜欢与回复鼓励。
这篇文原本是想取为《沉溺之谱》后来捣腾封面的时候觉得《沉溺》两个字单放上去会好看很多,就这么把后面两个字去掉了 事实证明这是对的,因为这篇文里对季真钢琴演奏的专门描写实在是太少了,然后沾沾自喜后却意外发现不但和很多大大的作品重名。啊……怎么办呢╮(╯_╰)╭算了,太懒了,不想爬起来改封面了……唔……真的是懒啊。
虽然这篇文是当时急于参赛从脑洞稿里面翻出来了第一稿,攻受的名字改了,攻的职业改了,骨科也改成了心底那抹美好的白月光,季真的性格也逐渐有些傲娇,老蒋也学会了说情话——不知道为什么动笔之后他们就成了这样,似乎也理当这样。但是这篇文其实满足了我很多的幻想啊,温润隐忍的钢琴家受(最大的满足是终于写了一个江南的可人),糙汉军攻,先虐受后虐攻,狗血满满,唔,就是这个样子了,不知道套路和埋梗满满你们喜不喜欢。
关于很少回复大家这个问题,我觉得我也没什么借口好找的,真的就是懒。我坐行李箱上曾和儿砸讲,“你爹就是喜欢看着回复和文评刷刷刷贼有成就。”儿砸很鄙视我,说我太贪心。我就哈哈笑,谁不贪心啊?还得瑟的不行。咳,当然大家写文不能学我这个这个习惯啊,适当交流还是很促进感情hhh然而,我是真的很喜欢看评论呐,看了就跟打鸡血似的。
全文txt会在所有番外结束后一并整理好,放到微博:_茶洛,和q群:茶洛专属火车 进行下载。
然后呢,正文结束后会有很长很长的番外,大致分了季真篇、老蒋篇和老蒋带娃记。
真真的番外主要是关于从前的记忆,而老蒋篇则是紧接着正文后的故事,不知道大家想先看哪一个?楼中回复,我大概统计一下看看先更哪篇。
最后——这里茶洛,请多指教。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2 20:40:00 +0800 CST  
【番外】老蒋带娃记之特殊的日子
(老规矩依旧有埋梗同时给大家先放松放松看看这可爱的小公主)
今天的小公主很漂亮,穿着一件月白色的蓬蓬裙,白胖胖的脚上是一双白色的小皮鞋,鞋扣上有着两只小蝴蝶。蒋龙城还特意起早了给她编了个松散的蝎子辫,退后一步,左右打量了下又从梳妆台里取出一大一小的蓝色向白色渐变的绢花发卡,上面还有珍珠做的小流苏,大的别在脑后勺,小的夹在发尾,小脑袋一动,流苏就跟着晃动起来。
“好了,站起身来转个圈给爸爸看看。”蒋龙城摸了摸她晃来晃去的小脑袋。
小公主立马乐滋滋地抓住蒋龙城的衣角,小胖腿一蹬跳下了椅子,然后捏着裙摆站到卧室床前的过道有模有样地行了个屈膝礼,然后小心地一摇一摆地转起圈来,身后的蝴蝶结也随之飞舞。蒋龙城单手撑着梳妆台,含笑看着她。
转了十多圈,小公主摇摇晃晃地扑倒蒋龙城怀里,可惜她实在太小啦,还没长高所以下巴一下磕在蒋龙城的膝盖上,她委屈巴巴地眨眼睛,说:“爸爸,我转得头晕,要抱抱和举高高!”
蒋龙城的嘴唇又上扬了些,面对女儿的撒娇他总是没有办法拒绝,但今天他没有办法陪她玩举高高游戏,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蒋龙城伸手撑起她的咯吱窝,往空中抛了几下,最后一下顺着惯性稍稍一收力度便把她托到了床上。蒋龙城弯下腰亲亲自家的小公主说:“你先乖乖到客厅吃饭,爸爸换衣服。”
小公主似乎有什么在眸中升起闪闪亮亮的抱住了床上的大枕头用力吸了一口,双脚悬在半空晃来晃去,“今天、今天妈妈要回来了吗?”
蒋龙城动作一顿,随后点点头,“怎么?想妈妈了?”
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小公主刚刚还笑着现在就咬紧了嘴唇,这样子几乎就是缩小版的季真,“嗯。”话语里带有了几丝奶糯的鼻音,“宝贝想妈妈了。”说着眨眨眼颇有要掉金豆豆的趋势。妈妈平常都很忙总是在国外,只有爸爸陪着她玩,虽然妈妈总会给她寄很多玩具和衣服,还会给爸爸买西服和发视频给他们看,可比起这些她更想要妈妈陪在自己的身边,只要妈妈能经常陪着自己,小公主觉得——爸爸的礼物是可以不也送哒!爸爸一定不会有意见的!可妈妈一直都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只是不停地在国外忙,只有特殊地日子才会回来和爸爸一起过一天就留下很多的礼物再次离去。
蒋龙城忙抱起她哄,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今天不能哭哦,今天是一个特殊的日子,宝宝不能哭的。”
小公主红着眼与他对视,试图跟他谈条件,“那你今天带我去看妈妈,不然,不然我就……我就哭!”
“可以啊。”蒋龙城将她放到门口轻飘飘瞥了一眼,“那我们就扎一周的朝天辫如何?”说完关上了门,抓紧时间换衣服,果不其然过了几秒门板就被踢了一下--“哼!臭爸爸!坏爸爸!我要跟妈妈告状!告状!”
蒋龙城内心为自己点了一炷香,捂着胸口默默忏悔--季真当初说得对,自己果然会把这小公主宠坏了。
等蒋龙城换好西装打好领带悠然走出来时小公主已经踏着小板凳成功坐到餐厅的高椅上开始吃早餐了--这还是以前季真当年刚到上海买这套房的时候买的,那时侯供房辛苦没有买太贵的到今也有十三年了,它的高度对于小公主实在太高了,不管从哪一方面来说都应该换了,但蒋龙城舍不得,只要是季真的东西他就喜欢留着。
小公主似乎怕弄脏了裙子,没了平常的狼吞虎咽,今天懂得用小勺子细细地舀起粥吹凉了喝。蒋龙城轻咳了一声,右手扯了扯西装然后插着兜到小公主面前晃了晃,“你爸帅不帅?”
“帅帅帅!”小公主头都没抬地很给面子地鼓起了掌,小手拍得通红然后继续低头奋战。蒋龙城扯了扯她脸上肥嘟嘟的肉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坐了下来无比惆怅地看着碗里的稀粥这种精心打扮后被敷衍夸奖的失落感觉一点也不亚于当年季真怀孕的时候自己做了一桌的菜却比不上一小碟酸萝卜的心酸。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4 14:34:00 +0800 CST  
父女俩吃完早饭便出了门,蒋龙城结实有力地臂弯依旧是四岁小公主的宝贵座驾。蒋龙城还没蹲下来,小公主就手脚并用地开始往他身上爬,丝毫没了刚才的淑女气质。蒋龙城觉得果然孩子谁带得多就像谁。这虎性子真是可惜了这和季真神似的相貌——其实蒋龙城不必可惜,因为等孩子再大了些长开了,那粗黑的眉毛就会跟他一个模子刻出来,弄得三家人哭笑不得。
“爸爸,花!”蒋龙城将她捞入怀里,小公主一手勾着蒋龙城的脖子,一手指着餐桌上花瓶里的两支玫瑰。
蒋龙城哑然失笑用额头抵着她蹭,顺带帮她把裙摆往下扯顺了,“傻宝,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爸爸要去花店拿花。”然后往她的脸蛋嘬了一口,“要一大捧的那种。”小公主鼓起脸插着腰肩膀一耸一耸地表示自己明明是“聪宝”,视频里妈妈是这么叫自己的,妈妈从来不叫自己的名字,只叫“宝宝”、“聪宝”、“乖宝”。
“走咯。”蒋龙城将门带上,颠了颠这个小傻宝,“今天在爷爷奶奶家要听话知道吗?”
“爸爸,你说今天妈妈会给我带礼物吗?”小公主的重点完全不在那。
“可能?”蒋龙城故作皱眉思索之态。
“嗷呜,”小公主立刻在他的脖颈蹭着撒娇,小短腿一蹬一蹬的,“爸爸你今天一定要买一大捧红色的玫瑰哄妈妈高兴,还要说宝宝很乖的,这样妈妈就会开心的买礼物啦~”说着眉头一皱突然紧张兮兮地盯着蒋龙城的头,“爸爸,你长白头发啦!”那脸上的惊恐跟见了虫子似的。
“哪儿呢?哪儿呢?”蒋龙城莫名有些慌张。
“这儿!耳朵旁有一根。”小公主小心地用指尖捏住扯了扯,“好明显。”
“赶紧帮你爸揪了,等下爸爸还要去见妈妈呢。”蒋龙城把头偏了偏,催促道。
“哦。”小公主有些心疼地用力一拔,那根白发就落在了自己手里,她鼓着腮帮子有些担忧,弱弱地问了一句,“爸爸,你能不能少去点公司啊?”
“怎么了?”蒋龙城有些奇怪。
小公主犹豫了许久,不知道该不该讲,最后还是选择叹了口气抱紧蒋龙城的脖子,有些忧郁道:“你要是老了,妈妈就不喜欢你了。”
“……”
“真的!没人喜欢小老头。”小公主想了想又补了一刀,“更何况妈妈没有黑头发。”
“……”蒋龙城沉默了一下,轻轻的把小公主放下,摁下内心的酸楚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一脸沉重道:“宝宝,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给爸爸多点信心好吗?”
……
老蒋日记:
5.25 星期四 晴
今天傻宝说我长了一根白头发,阿真就会不喜欢我了,真的是忍得手痒痒,这臭丫头从说话流利以来就天天损我。
今天是红色的玫瑰,送给了阿真,想他,想他,想他。
唉……
我们的傻宝诶,傻傻蠢蠢的。
等到我们结婚五十周年想买很多的花铺一地,阿真应该会很喜欢。
今天依旧是语无伦次、词不达意。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4 14:38:00 +0800 CST  
更正一下笔误,应该是:
小公主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更何况妈妈没有白头发。”
【鞠躬】抱歉笔误了!我的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爆炸式三百六十度旋转鞠躬。

楼主 书聿秦门  发布于 2018-06-25 13:05:00 +0800 CST  

楼主:书聿秦门

字数:138685

发表时间:2018-02-08 04:4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8 16:48:24 +0800 CST

评论数:66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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