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白纻舞(忠犬后期黑化攻x心狠手辣诸葛受)年下

看的客官多冒泡让我知道下,也好欢喜欢喜,嘿嘿嘿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4 23:42:00 +0800 CST  
要说声抱歉,今天心血来潮翻了以前很喜欢的大大的主页,回忆了一把以前追过的小说,哭的稀里哗啦,看到了现在都毫无睡意,脑子乱哄哄的全是小说剧情,这文自然是写不了了,我明日更。。。不对,是今日晚上更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6 00:17:00 +0800 CST  
南昌城攻下后,将士们便暂时驻军在了南昌,江季麟并宁长青,徐清等住在南昌城原本的太守府里,到今日堪堪安定了两日。
暗青色的石子路尽头,是曲径通幽的小花园。
江季麟挂着温润的笑,看着石子路前挡住他去路的人:“不知白副将,有何吩咐?”
白启明打量着江季麟的模样,越看心里越是惊疑不定:“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
江季麟面露怔色:“在下程显,乃秦国太傅江大人府下的门生,此番来此处自然是为着秦麟两国的交好。大人何必明知故问?”
白启明眯起眼睛,不发一言地盯着江季麟。
江季麟倒也不急不恼,嘴角勾着浅笑,修长的身姿坦然自若地立着,自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气度。
“程大人像极了我的一个故人。”
“哦?不知是怎样的故人?”
白启明敛眉:“一个与我有过几面之缘,惊才艳艳,风流倜傥,雄韬武略的故人。”
“能与那般的人相像,在下当真荣幸。”江季麟似乎颇为开怀,低低笑了几声。
“我与那故人虽见过几面,却交集不多,自从上次一别已是七年有余,如今见着与他如此相像之人,实在心中激动。”白启明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哪里见得半分的激动之意,“只是如今时过境迁,我也早已过了而立之年,经历了许多是是非非,年轻时那折腾的心思早就淡了,如今啊,既已侍主麟国,往后的路也该为后辈做打算了,旧的人事,也是放下了。”
江季麟笑意未减,眸子轻闪了两下。
白启明话语间的试探和示好,江季麟自然听的出来。
白启明不过也是在赌,倘若此人不是江铭,这番话也没什么意思,倘若他是江铭……这几句话已足够让江铭明白自己的意思。
“不知将军爱子的腿疾如何了?”江季麟猝不及防问了一句。
白启明登时一愣,心里泛起滔天骇浪。
“.…..托那百年人参的福,犬子的病早已大好。”他低声应着。
江季麟微微笑了一下,没再说话,抬脚继续朝前走。
白启明迅速让开了道,半垂着眸,待江季麟走远了才慢慢抬手擦去了额上的汗。
这天,原来早就注定要变。
五年多前就注定了。
江季麟回了屋,一踏进门便闻到了空气中清甜的香味。
“季麟哥,你今日散步怎得比平日晚了许久?”宁长青忙活着什么,抬头说了声又低头摆弄手中的东西。
“园子花开了,我多看了半晌,你在做什么?”
宁长青笑着擦了手,直起身来,江季麟这才看清桌案上的东西。
“粽子?”
宁长青点着头笑:“端午前几日就过了,我那几日忙的很,今日才闲暇了下来给季麟哥包粽子,锅里热着红豆馅的,一刻钟前便熟了,这个是蜜枣的。”
他说着从便转身揭开小铁锅的锅盖,从里面捞出几个绿油油的胖粽子:“我也是第一次包这个,个个都壮的很。”
他不好意思地用桌上的小剪刀剪开了粽线,忍着烫快速地解开,便抽着气便放到盘子上,递到了江季麟面前。
江季麟看了眼旁边架着火的炉子和那崭新的小铁锅,低低笑了两声:“你倒是在我屋里安了个小厨房?”
“我瞧着这屋子有些阴冷,这么来一遭去去潮意,屋子味道也好闻,过会就撤了省的这火出什么意外。”宁长青迫不及待地看着江季麟,“季麟哥快尝尝。”
江季麟看着光溜溜躺在盘子上的粽子,又看了眼宁长青期待的神色,心里叹了一声,压了那点洁癖的小毛病,就着手捏起来咬了一口。
“很是软糯香甜,你竟是第一次做?”
宁长青得了夸奖,喜不自胜,和江季麟絮絮叨叨说起来自己是如何学的。
两人谈话间,捞起来的粽子已被二人消灭五个。
这粽子味道是好,只是宁长青包的忒大了,江季麟吃了两个便吃不下了。宁长青嚼着第三个粽子的最后两口,起身把蜜枣的丢进了锅里煮,右手又抓来一个红豆馅的剥开,看样子还准备吃第四个。
宁长青晓得江季麟饭量,知道他吃两个便已经足够:“季麟哥。”
他咽下了嘴里的粽子,目光灼灼地看着江季麟:“我那会收到军报,说是周国齐骋那赤佬倾所有兵力,欲北上攻秦,看那行军的方向,第一个要打的便是雷州,接下来邻着的便到了益州。我琢磨着白启明在这里也派不上很大用场,想让他带兵去和李九良守。季麟哥觉着呢?”
“你琢磨?怕是徐清的主意吧。”江季麟净了手,“这也不错,李九良一人在南面,分身乏术。而这里还有我助你,确实也不一定要白启明在。”
宁长青听得眼里直冒光:“季麟哥,你方才说你助我,我真高兴!”
江季麟横他一眼:“打下来的城池,可是要分我一半的。”
“全给季麟哥!”宁长青想也不想便斩钉截铁道。
江季麟挑眉:“我可没那么黑心,我做买卖是讲究公正的,不过……”
他调侃地看了宁长青一眼:“你都是我的,你的东西自然也是我的。”
宁长青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兴奋地乱点着头。
“我说的,是你的命。”江季麟微微俯身,妍丽的眉眼带着薄寒,“我可还记的咸阳之事,你有什么可高兴的。”
宁长青笑的牙不见眼:“我的命是季麟哥,我的人也是季麟哥的,我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季麟哥一个人的!”
“胡说什么浑话!”江季麟冷哼了一声,耳根处却浮起一片红晕,兀地转了话题,“你什么时候继续东进攻城?”
宁长青面上笑意仍浓:“再过两日将士们修整的差不多了便继续,只是我还在犹豫是攻蜀州还是攻滨阳,徐清说了各自利弊,我心里拿不定主意,还正想着问问季麟哥?”
“你不能总赖着旁人指点,着旁人哪一个有自己信得过。”江季麟微微皱眉,“你既是主将,不可如此这般没个大主意在心里,如此继往,恐会被人拿捏住了。”
“季麟哥在担心我?”宁长青一脸的受宠若惊,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一双随着年岁渐长愈发深邃的眼眸紧紧锁在江季麟面庞上。
江季麟竟是承认了:“自然,你的命要是丢了几分,我找谁去要?”
宁长青在江季麟面前从来不修饰眼里的眷恋和痴然,此时更是像入了魔般看着江季麟:“我只求季麟哥在我身边,便得了安心。”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6 23:43:00 +0800 CST  
哇哇哇哇,我六级险过,考了三次终于过了,天哪噜,兴奋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7 09:36:00 +0800 CST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7 09:38:00 +0800 CST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8 00:01:00 +0800 CST  
蜀州之役,比南昌还要难缠两分。
齐国连接输了几座城池,折损了几员大将,逼得齐清御驾亲征。这御驾亲征的第一仗,无论是为着齐国疆土着想,还是为着齐军士气着想,都绝不能再输了,故而齐军一时间分外勇猛,带着股破釜沉舟的势气。
宁长青和陈霸先交了两次手。
第一次的时候,两人刚对上面,宁长青便被陈霸先当着两军之面骂了个狗血喷头,两人交手了三个回合,陈霸先察觉不敌丢了个破绽便拍马退了,与此同时,齐军的箭雨便射了过来。
锤挡箭并不好使,宁长青躲得颇有些狼狈,定下心神后率军冲杀,和齐军很快绞在了一起,但并未讨到什么好处。
鸣金收兵后,宁长青气的饭也没吃,用锤砸着石头发闷气。
江季麟来找他。
“被不痛不痒地说了几句便气成这副模样。”他定眼打量着宁长青,“你怕是不知道世人如何诟病我的。”
无论是以前的江铭,还是如今的江季麟,暗处恨他恨到了骨子里的并不在少数。
宁长青垂了手,面上露出些不安:“季麟哥你知道了?”
“你闹出这样的动静,不想叫我知道都难。”江季麟摇头,无奈地笑了一声,“下次我随你去吧。”
宁长青大惊:“不可以!刀剑无眼,太危险了。”
他话音还未落,一道身影一闪,快的他来不及反应。
下一瞬,江季麟已经从离他六米远的地方站到了他面前。
他的面孔离宁长青极近,呼吸清浅地打在他脸上,鼻尖只需要再靠近分毫便可以触到宁长青的下颌。
宁长青本是微弯着腰,经此一遭浑身都僵住了,动也不敢动。
“你莫不是忘了,你这一身武艺是何人教的。”江季麟眯着眸,眼角挑起一丝危险的气息。
宁长青的脖颈现出一圈红晕,沿着脖颈爬上了面容,不多时,便整个人如同锅里蒸了一番般红透了面庞。
他根本就没听进去江季麟的话。
两人靠的如此近,江季麟又使了轻功是突然而至的,这让宁长青的心脏瞬间加快了速度,在胸腔中“噗通噗通”地极力叫嚣着。
江季麟本想摆一摆师傅的架子,却见到宁长青神色诡异,心里咯噔一下,莫名感到不安起来。
他正待后退两步,前一刻还僵着身体的人便像出了定回了魂般,眼疾手快地拉住他,一把便兜进了怀里。
江季麟还没来得及反应和呵斥,一双滚烫的唇便直直压了下来。
压抑了十几个日夜的欲望像是决了堤的江河,汹涌着要把江季麟淹没。
宁长青早扔了锤,两手长了眼睛般把江季麟欲抬手劈过来的手臂紧紧锢在了江季麟背后。
他的吻还是有些生涩,却比先前好了许多,紧压着江季麟的薄唇,舌尖若隐若现地在江季麟唇上扫来扫去。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这不是江季麟第一次被宁长青亲吻,但这却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觉着了又慌又激的心神。
像是飘上了云端般身不由己。
宁长青重重喘了一口气,江季麟心里微定,冷笑着不甘示弱地压了回去。
他已吃过一次大亏,怎么再被这小子压了士气去!
江季麟是情场中的老手,接吻的技巧宁长青拍马也赶不上。
他半吮半咬着宁长青的唇,舌尖如灵活的舌般在宁长青唇舌间游荡,不多时便让宁长青憋红了脸喘不上气来。
江季麟带着胜利的笑,慢条斯理地移开。
宁长青大口大口喘着气,脸红脖子粗,眼睛却亮的异常。
“季麟哥……”他软着声音,眼里几乎要溢出水来,“你要对我负责……”
江季麟肌肉一紧,炸开了一层寒毛。
“季麟哥要翻脸不认人吗?”宁长青一脸黄花大闺女被占了便宜的可怜相。
江季麟咬牙:“若论起这个,该负责的是你!在这里做什么可怜样!”
宁长青整个人立马精神了:“哎,我会对季麟哥负责的。”
“……”江季麟噎了一下,“陈霸先真该骂死你。”
他甩了袖,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转身便走。
宁长青眯着眼,将他耳后的红晕尽收眼底,嘴角咧的愈发欢快。
再次出兵时,江季麟还是来了。
他冷着脸,不等宁长青再说什么刀剑无眼,翻身利索地上了马,白衣外套着一层暗青的甲,猩红的披风系在颈后,飘荡在空中,和白色的衣摆厮守缠绕。
宁长青知道他非去不可,心里虽有些担忧却更多的是快活。
他那时说了那样的话,季麟哥虽羞恼着走了此时却还来同他一同出战,其中意味,宁长青越是琢磨便越是飘飘然。
周围人多,他不好唤他真名,只把目光尽缠在江季麟身上,亦翻身上了马,身后的墨色披风发出烈烈声响。
两军阵前叫战。
宁长青出了列,和陈霸先俱拨着马转圈。
“叛徒,你还敢来!”陈霸先前一次也是这般骂的。
宁长青想不出该如何辩解,因为陈霸先所言的事实基础,俱是真的。
从旁人角度看,他确实负了陈霸先知遇之恩,提携之恩,此时更是对其刀剑相向。
宁长青抿着唇,正待呵一句“废话少说”,身后却响起一声轻笑。
在军后默了半晌的江季麟拨马走了出来。
“陈将军,在下没记错的话,当年陈将军也是与麟国先皇,当初的四王爷交好,只是不知怎的,就突然入了齐清的阵营?”
“竖子安敢直呼吾皇名讳……你!你是何人!!”陈霸先拨了马,正要骂两军,目光在触及江季麟的面庞时生生愣住了。
他身后百米,齐军的阵营中,罩着一抹明黄的辕车上,银甲黄披的齐清指尖一颤,猛地站了起来。
“在下程显,秦国一小吏尔。”江季麟微微笑着,腰侧的佩剑斜挎,剑柄坠着一颗成色上好的玉石。
陈霸先不可置信地瞪着他,唇角颤地厉害。
本以为是谣传,却没想到!
竟当真是他!!
“哦,我记起来了,是陈将军的爱女,对五皇子齐清一见倾心,思之极狂,夜不能寐,非君不嫁,故而…..”江季麟轻笑着拨弄缰绳。
此话一出,麟军哄然大笑。
“你!住口!!”陈霸先抖着胡须,气的两眼发红,心里却一阵阵颤栗。
越看越像,越看越像……
“若宁将军是陈将军口中的叛徒,那陈将军之于麟国先皇,怕就是个易主家奴!”江季麟不依不挠,轻描淡写地说着,到了最后几个字兀地拔高了音量,咄咄逼人。
陈霸先气极:“竖子安敢与我一战!”
“你连我都敌不过,哪里来的自信与程先生较量。”宁长青哈哈笑了声,横眉冷眼。
“你!”陈霸先气昏了头,挥刀便要砍宁长青。
“将军切勿恋战,速速回阵!”齐军阵中,银甲黄披的齐清高喊道。
陈霸先便转了刀势,做出防御之态向后退。
“长青让开!”江季麟的声音传来,宁长青并不多想,应声像左拨了马。
一支箭破空而去,直削了陈霸先半攒发簪,另一半的头发瞬间散开,杂乱地散在陈霸先肩膀上。
江季麟朗声笑道:“今日留着你这老匹夫的命,只取半攒发。”
赤*裸*裸的嘲弄。
宁长青也不含糊,高喊了声“冲啊”率先扑了上去。
陈霸先仓皇抬刀,引军应战。
两军厮杀在一起。
麟国士气大盛,击退了齐军三里,小胜了一场为次,倒是给齐军吃了个狠狠的闭门羹。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2-28 23:00:00 +0800 CST  
月色清凉。
江季麟一身寒气地回来,屋里的烛光亮堂,宁长青正趴在桌上打盹。
听到门响,宁长青打了个颤醒来了:“季麟哥?!”
“你在我房里做什么?”江季麟心头一跳,袖口微敛。
“我得了几串新奇的果子给你,见你不在屋里,就想着等一等你。夜里寒气重,季麟哥怎么穿这么少?”
江季麟看到桌上晶紫的两串果,眼角微挑,露出几分惊诧:“葡萄?你哪里来的?”
“......借,借的。”
“借的何人?”江季麟眯眼。
“东阳道上,骑,骑马送果子的人。”
“......你那是抢。”江季麟抚额,“东阳道常是江南给齐清送鲜蔬的路,你这......”
然而两人还是欢快地饕餮了那两串葡萄。
江季麟就寝的时候,宁长青正大光明地去了外袍,坦坦荡荡躺在了床榻上。
一旁的江季麟拢着被角,挑眉看着他动作。
宁长青丝毫不觉失妥,从江季麟怀里抽出被角盖在自己腰腹处:“季麟哥睡吧,明日还要行军。”
“......登徒子。”江季麟翻了个白眼,却并未踢开他,忿忿地躺下来,转身背对着宁长青。
殊不知,宁长青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今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当着季麟哥的面睡在他身边,虽面上无赖坦荡,心里却分外担忧惶恐,生怕江季麟几句便斥走自己。
幸而......他没有。
宁长青细细看着江季麟背部的轮廓,嘴角勾起了一丝痴汉笑,慢慢闭了眼。
两人是夜半时分起来的。
不仅仅是他二人,全军昨夜便得了命令,要半夜绕道攻蜀州。
蜀州戒备森严,陈霸先亲自监军,又兼得齐清坐阵,正面攻打只会僵持下去,白白损兵折将。上次虽得了小胜,打了陈霸先的脸,却不过是一时侥幸,故而只能出此下策,饶道而行,出其不意。
宁长青本不愿江季麟随同,上次一战,江季麟胳膊上便有两道刀伤,但江季麟只是嗤笑:“两道皮外伤算得了什么,我若是在意这点伤,早不用活了。”
宁长青从来都劝不了江季麟,只得应了——就算他不应也起不了作用。
趁着还未亮起的夜色行军了几里后,张校尉骑马从军后疾驰过来:“报!”
“将军。”张校尉面色焦急,“缺了两人!是分属于卑职部下的蒋军和刘成!同住的说是起床时便不见了二人,以为是提早起了,但是集军时也没有见着!卑职方才轻点了人数,确定了他二人不在队伍里!”
宁长青皱眉:“这名字有些耳熟。”
张校尉更是面露忐忑,侧眸看了眼江季麟:“前两日他二人得罪了程大人,被将军杖责了五十。”
江季麟挑眉。
宁长青沉了脸色:“先行军,通知下去,若是见到二人,即刻捉来见本将!”
“是!”张校尉领了命,拨马回去了。
“临阵脱逃,我定要砍了他二人的头!”宁长青捏着缰绳,眉头紧皱。
“不一定是临阵脱逃,若是事出有因呢?”江季麟沉吟。
“那得看什么原因,除非关乎军务的大事,否则都按军法处置!擅自离开军营,置军令于脑后,我治军这两年,还未遇到这样荒唐的情形!”宁长青周身都绕着层生人勿近的冷气,面色便是在朦胧的月光下也显出些铁青来。
江季麟轻笑:“你倒是愈发的有将军架子了。”
宁长青听了这话,面上一愣,竟委屈巴巴地看着江季麟:“季麟哥莫不是不喜欢?”
宁长青是条九尺的汉子,生的人高马大,面目坚毅俊朗,他的面上最不合该有委屈这样的神色。
以前的江季麟从没料到,他吃这一套。
他竟然偏偏吃这一套!
江季麟搞不清自己这恶趣味是如何来的,可如今宁长青已然清楚地晓得了这法子,每每有些什么便摆出这样的神色来讨江季麟心软。
江季麟抽着嘴角不理他。
宁长青也不好当着身后许多人的面明目张胆地搂抱住江季麟痴缠,只好端坐在马上,眼眸却冷不丁满是委屈和情意地瞅江季麟一眼。
江季麟冷着脸,面不改色。
直到转过了一道弯路,江季麟的面色才微微变了。
“等等!”他皱眉打量着周围,“安静一下。”
宁长青便看到江季麟的耳尖动了动,霎是可爱,真暗暗咽唾沫间,却见到江季麟瞬间变了脸色。
“退!有埋伏!退出这道路!”
宁长青微愣,但对江季麟深信不疑,正要下令,却被徐清抢先打断。
徐清一直跟在二人身后,把二人不同于常人的微妙尽收眼底,又想着这几日军营里早已暗暗散开的谣言,早已把江季麟恨的牙痒痒,此时听到江季麟的话冷哼了一声,不为所动。
“程大人何故如此说,此地有的了什么埋伏!”他冷眼看着江季麟,心里把这些日子所有的猜想快速转了转,越想越觉得此人甚是碍眼,“程大人总要给个解释吧.....那是什么!”
“退!”宁长青也看到突然间纷滚而下的滚木和石块,大惊失色,“退军!”
可这条路狭窄悠长,选这条路绕道本就是为着避开探子,谁料的会走露风声中此埋伏!
麟军一时大乱,纷纷攘攘挤在一起,不少人被来势汹汹的滚木和石块生生砸死。
一时间,人仰马翻。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1 22:19:00 +0800 CST  
火车上更的文,哈哈,明早就到学校了咦,顺便问问你们都多大了啊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1 22:20:00 +0800 CST  
这是一处偏僻的山洞。
洞内坐着两人,一白衣男子白衫染尘,衣角散乱,衣外罩着暗甲,另一人身着玄衣,铠甲卸在一边,左臂的衣服被撕了开来,露出血肉模糊的伤。
“嘶......”宁长青倒抽一口气,喉咙发出一声闷哼。
鲜血很快便染红了他胳膊上的白色布条。
江季麟皱着眉,将布条折到了另一面,迅速摁在宁长青伤口上。
“我让你退你不听,你脑子抽了是吧,一根筋地上做甚!”江季麟眼眸黑沉,落在宁长青的伤口上,明暗不明。
宁长青没有说话,把眼转向山洞外。
江季麟抬眸看了眼他侧颊,眼角狠狠跳了两下,目光透出几点微不可查的愧疚。
他本来可以不受伤的,却非要上前硬抗......
“你在怪我带你走?”江季麟的声音低了低。
“没有。”宁长青垂眼,“我怪我自己。我身为主将,在危急时刻丢下大军自己苟且逃命。”
“是我拉你走的。”江季麟顿住了手中动作,“你若是怪我便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我没有!”宁长青烦躁地甩了甩头,“我没有怪你!我只是恨我自己太无能!恨我自己面对那种情况太没用!我自己被你护着出了那处,可大军也不知溃散到了哪里!这样的罪责除了我何人能承担!我手下那些兵卒不知会作何想!他们都会认为我宁长青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小人!”
他激动地说着,已然失了应有的理智。
江季麟冷着眼站起身,一言不发就往外走。
“季麟哥你去哪里?!”宁长青慌了神色 站起身来要追。
“我听着你方才那番话,觉得甚有道理。”江季麟侧某,冷冷看着宁长青,“所以你还是自裁谢罪吧,我不奉陪了。”
“季麟哥!”宁长青仓皇上前两步,抱住江季麟的腰身,“对不起对不起,我知道我不会说话,我只是心里苦闷所以胡言乱语,对不起......”
“长青,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烧,这句话,你听过吗?”江季麟垂眸,看着腰腹前那双紧紧攒在一起,染血的手。
“我听过。”宁长青的声音发闷。
“你便是那青山,只要你活着,哪怕为了你活着而死去千人万人,都不足惜,因为你是主将,你是整个军队的核心。”江季麟声音低哑飘渺,“打仗有胜有负,注定尸横遍野,流血牺牲,这便是战争的残酷之处。可无论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能打便打,不能打便逃,没什么大不了。你打了这么多场仗,竟还没有学会能屈能伸四个字,端的是跌跟头太少了。”
“可我自己逃了,不知他们会如何看我......”
江季麟叹了一声,转身回抱住了宁长青,微微仰头看他:“你次次都身先士卒,从未临阵脱逃或有退缩之举,凡是明点事理的都瞧得清你是如何的人,若真是有几个不知轻重的糊涂蛋,杀了便是。你是主将,手握杀伐之权,该学会自己判断行事,而不是事事赖旁人指点。”
宁长青思量了许久,缓缓点了点头。
“我懂了,季麟哥。”
他深深吸了口气,把江季麟抱得更紧。
“我总说着喜欢季麟哥,如今这份喜欢怕是成了渗骨的药,离开一日定会身不如死了。季麟哥......”他的怀抱紧的似乎恨不得把江季麟揉进骨头里,“我真的不能没有你了,没有你,便没了空气,没了太阳。”
他闭着眼,喃喃地说着。
江季麟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他,透过宁长青肩胛的目光却是一片复杂。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4 23:42:00 +0800 CST  
我这些天都会特别忙,不定时更新,随缘更吧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5 22:24:00 +0800 CST  
“估计还剩三十几里路。”江季麟拨马侧眸,“你撑得住吗?”
两人在山洞待了一天,黄昏的时候才出了山洞,按着山洞里商量的暂时退回南昌,路上遇到了两拨残军,宁长青稍稍安了心,带着残军朝南昌赶。
头顶月明星稀,偶尔有几只鸟雀扑腾着飞过。
此时,已经连续赶路半夜,平日几个时辰的路在今夜显得格外漫长。除却一路要小心观察路况和敌情,队伍里受伤的人也数量不少,这让宁长青不得不放慢速度。
宁长青胳膊和左小腿都受了伤,却并不愿让众人知晓,遂借着铠甲掩盖,做出一副无事的模样来。此时赶了半夜的路,江季麟难免忧心。
宁长青摇了摇头,低声道:“无碍。”
虽是如此说着,月光下他的脸色却显得十分苍白。
江季麟定定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话。
又赶了半夜,一路上遇到了一拨敌军,有惊无险地避开了,在天蒙蒙亮前终于赶回了南昌。
南昌城的守军早得了出军不利的报,正忧心忡忡,见到宁长青回城十分欣喜。只是除了宁长青所率的两支残军,剩下的半数士卒仍是不知所踪。
按着当时情况看,可能已经折损几千人。
宁长青撑着回了屋,才叫来了军医处理伤口。
伤口有两处已经化脓,不容乐观,若是再拖些时候必然十分凶险。
江季麟没有退避,站在一旁抱臂看着。
军医一刀一刀刮去了腐肉,宁长青额上不多时便见了冷汗。
“别,别看我了。”他转了头,不想让江季麟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
江季麟沉默了半晌,随了他的意,转身出去了。
徐清和一队残军回到南昌的时候,宁长青刚从昏睡中醒来,他本打算眯眼一会便起来处理正事,却疲惫不堪,刚闭了眼便睡死过去。
“怎么不叫我!”他胸中本就郁结,一瞧时辰自己竟睡了两个时辰,更是恼火,一起身便把脾气发在侍卫身上。
“程,程大人不让卑职叫将军。”侍卫忙请罪,“卑职知罪了,请将军责罚。”
听到是江季麟吩咐的,宁长青哑了下,脾气去了大半,待听到徐清刚回了南昌,更是惊喜交加。
可徐清带回来的消息却让宁长青分外震怒。
大军的行踪是被叛徒泄露的。
而那叛徒,正是蒋军和刘成!
宁长青听了这消息,生生捏扁了手中的铁碗。
“前些日子那两人冲撞了程大人,被将军鞭责了,故而心中记恨,连夜投了蜀州。”徐清说着,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江季麟,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宁长青垂着眼,目光阴沉:“本将定要扒了他们的皮!”
竟管宁长青恨不得即日出兵踏碎蜀州,但他身上伤势未愈,大军又因为吃的这个大亏而士气低糜,更主要的是,军中伤者甚多,折损也不少,还有两只残军还不知在什么地方!此时的麟军,根本没有和蜀州正面抗衡的资本——有心无力,说的便是如此。
宁长青派了探子出去打探寻找残军,又被江季麟强硬地摁在床榻上养伤。
“你若是想一雪前耻,最好不要乱动。”江季麟紧了紧宁长青的被角,转身欲走。
一只手拉住了他手腕。
“季麟哥,这事和你无关,你不要介怀。”
江季麟垂眸:“你在说什么?”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蒋军和刘成那日本就该责罚,他们因此记恨我缘是自个儿气量太小,是两匹白眼狼,与季麟哥无关!”
“我没有介怀。”江季麟淡淡道。
那都是十来天前的事了。
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是秦国来使,却被宁长青奉为座上之宾,同吃同眠,宁长青甚至被属下瞧到过亲手做羹汤给他的模样

这样的厚待,自是有人不服的。
那两人也是倒霉,背地里嚼舌根的时候恰被宁长青和江季麟撞到了,被宁长青各鞭责了五十下。
宁长青抓着江季麟的手腕,丝毫不放松:“季麟哥,你不要蒙我,我看的出来,你在介怀,在自责。我不想你这样,我瞧着心里难过。这件事便是怪责到一万人头上也怪不到你头上。”
他笨拙地安慰江季麟,眼中一片赤诚。
江季麟却看得心里一痛。
若是他晓得,自己不仅与此事有关,而且……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7 13:44:00 +0800 CST  
“我知道了。”江季麟面上淡淡,“你先放开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宁长青犹豫了下,放开了江季麟的手。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7 14:04:00 +0800 CST  
宁长青晚饭吃了些淡粥,又服了药,那药虽然苦涩异常,却有些去痛的效果,喝下去不多时,身上火辣辣的伤口便去了些痛楚。
药是江季麟喂给他的。
“你要是平时喝药也是这个模样,活该痛死。”江季麟挑着眉,任劳任怨地舀了一勺甜腻的糖水给宁长青。
宁长青觍着脸,一脸受用地吸溜了糖水:“我这模样,只给你看。”
“莫要油嘴滑舌。”江季麟横他一眼,“好了,你早些休息,我去看看文书。”
宁长青点着头:“辛苦你了,季麟哥。”
他受着伤,朝里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一些需要他过目的折子便都被江季麟揽了去。
江季麟淡笑了下,背着光出了内室。
宁长青躺在床榻上,听着外室传来的悉悉索索的纸页声,轻闭了眼,分外满足。
他这一觉便睡到了半夜。
一醒来,入眼的便是昏黄的烛光。
身侧的塌,是空的。
宁长青以为江季麟去了别屋睡,心里又痒痒又委屈,觉着自己受了伤那人都不陪着自己同眠,遂翻了个身披上衣服,蹑手蹑脚便出了屋。
侍卫立在屋外,证实了宁长青所想:“程大人去了南屋。”
宁长青点了点头,握拳咳嗽了声,觉得身上有些冷,又回屋加了一件衣服,去了南屋。
屋里不出所料地亮着灯。
季麟哥就寝不灭灯的习惯,这么多年都没变过,自己也因着想要离他更近些染上了这习惯。
宁长青轻手轻脚推开了门,嘴角勾着浅笑,垫着步子绕进了里屋。
....没有人?
宁长青微微皱眉,坐在床榻边,耐着性子等了一会便坐不住了。
“来人,去找找程大人!”
“是!”
侍卫迟迟没有传来通报,宁长青着急间随手移开了被子,掌心便触到了被窝里的温度。
冰凉冰凉的。
那人已经离开多时。
他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匆匆出了门,恰恰迎面撞上了侍卫。
“将军!没有程大人的踪影!”
“什么!”宁长青怒喝一声,紧紧攒起了拳,眼底一片焦急。
季麟哥这么晚去哪里了?为何不给自己说一声便不告而别!
这样的时刻,若是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若是受了什么伤......叫他情何以堪!
“继续找!”宁长青咬牙,“叫军师来!”
徐清被侍卫从床上匆匆叫了起来,一路上听了事情大致经过,脸色已经黑了大半,待见到宁长青后,二话不说便跪了下来。
“将军,此人虽身为秦国使臣,却行为诡异,行踪叵测,平日涉我军政务甚多。卑职知道他对将军有救命之恩,将军因此对他情义颇深,但两国交政,万不该带进私人的感情......”
“够了!”宁长青冷声喝止,“本将说过,他的事,容不得你诟病,我心里自有定论。”
徐清长叹了一声,垂下眸。
“报!将军!有程大人的消息了!”一将卒一路奔跑过来,身后跟着一人,手里捧着一匣子。
那人正是跟随江季麟来麟的秦人之一。
“快说!”宁长青惊喜交加。
将卒指着那秦人,:“他是程大人派来的,给将军送来一个匣子。”
“将军。”那秦人跪着呈了匣子,“我家大人此时正在蜀州城外,这是他托我送您的礼物。”
“蜀州?!”宁长青眉心一跳,抓过匣子打了开来。
一股血腥味迎面扑来。
匣子里赫然是两颗鲜血淋漓的人头。
一旁的孟统帅大吃一惊:“蒋军!徐成!”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8 23:04:00 +0800 CST  
匣子里的两个人头俱是双目圆睁,面庞青紫,透着死气,脖颈上的血管赫然在目,血腥味在封闭的匣子里已经捂出了阵阵腥臭。
“这是……何意?”宁长青手指颤了颤,目似寒冰。
那秦人不慌不忙道:“我家大人已经与我朝将军留异会合,此时正在蜀州城外酣战,大人说,这两个叛徒的人头便是他送与将军,释病中伤痛的,大人还说,这两人是他亲手所斩。”
宁长青的手又是一颤,目光落在匣子里狰狞的人头上,眼里的冰寒退了下去,浮起些痴眷之色,与那匣中血腥格格不入。
“他何时退兵?可告诉你了?”宁长青转眸问那秦人。
秦人点头:“大人嘱咐过了,若是将军问起这个问题,可直接去城外寻他。”
“我晓得了。”宁长青转身朗声喝道,“发兵,出城迎接。”
“大人!”徐清急忙上前,“消息真假未知,恐怕是齐国有诈,我们不能草率。”
宁长青嘴角勾着抑制不住的笑意,头也未转,便走便接过侍卫递来的铠甲朝身上套:“不,若是有什么诈,他绝不会任我着了那道。”
他嘴角的笑容越勾越大。
他的季麟哥,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把他揉进自己的骨髓里。
他让他沉沦至厮,怕是这一生都无法翻身出去。
而他,也不愿翻身出去。
宁长青带了几千兵马出了南昌城,从大道直奔蜀州,出发前就派出去的探子不多时便反身回报:“报将军!秦军就在前方十里路,秦军夜攻蜀州小有所胜,俘虏兵马数千!”
一旁的士卒均是面露喜色。
宁长青只是拨快了马,手里的马鞭高高扬起:“驾!”
黑色的骏马朝着前方的官道狂奔。
下一个山弯前,宁长青便听到了不属于自己军队的马蹄兵戈声。他心里大喜,驾马转过山弯,早已把身后的兵马落了几里路。
此时此刻,他极度渴望见到江季麟,这是一种说不清的渴望感,让他兴奋的浑身发颤。
夜色中,银色的铠甲衬着白色的衣底,突兀却又意料之中地撞入宁长青的眼底。
他看到那人微微抬了下手,身侧因着一匹陌生马匹出现而戒备的士卒便放下了武器。
他看到那人拨着马,马蹄踏下的每一步,都似乎落在他的心尖上,撩拨着他满腔情愫。
“驾!”宁长青长啸一声,胯下马儿高高扬起前蹄,朝那个身影奔去。
…………………………………………………………………………
麟秦二国主将回合,免不了又是一场繁琐。
宁长青松快下来,好不容易耐着性子打发了众人,才急不可耐地冲抱住江季麟,把头埋在他发间,深深嗅了两口。
“全是血的味道,你这幅表情是什么意思?”江季麟满脸嫌弃,瞅着宁长青面上陶醉的神色。
宁长青半闭着眼摇头:“不是,是醉人的味道。”
江季麟耸肩:“你这口味很独特,我要去沐浴更衣了。”
宁长青却抱他抱的更紧:“别走!让我再抱抱!”
他把头埋的更深,声音闷闷的:“我半夜看到你不在,真的好害怕……你没有走,我真的好快活,快活的不知道怎么形容。季麟哥,你若是离开我,我会疯的。”
“又在说什么浑话。”江季麟皱眉推他,“你身上伤口裂开了,怎么,不疼?”
他说着,伸出指尖不浅不重地戳了戳宁长青的伤口。
宁长青却没有像白日那样夸张地叫疼,他慢慢抬起头,眼底有些发红,深深看着江季麟:“我一路一边欣喜你没有离开我,一边又害怕担心,生怕你受了伤。你做什么总是不告诉我,总是让我心惊胆颤,我总觉得要把你锁在我身边才安心。”
江季麟的眸冷了冷:“你若是有胆子,便再锁我一次。”
“我这个锁,不过是想锁住你的心,世间的俗锁,便是锁了你的身,也锁不住你的心。”宁长青目光黯淡,“你从来都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有一日你不在喜欢我,弃我而去。”
“我若是厌了你,起码也要杀了你再走,那样你便不会再害怕了。”江季麟挑眉。
宁长青却笑了:“季麟哥,你这样想杀我的模样,想装多久便装多久,我倒是随时引颈而待。”
“.…..”江季麟。
“我要去沐浴了!”他匆匆说了句,挣脱了宁长青的怀抱,逃也似地出了门。
宁长青看着他背影消失了,面上的笑意慢慢沉了下去,他缓缓抱住双臂,半阖着眸,感受着怀里的余温。
那种若有若无的惶恐,最近愈发的重起来。
便是抱着想抱之人,也似是镜花水月般让他惶惶。
为什么?
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季麟哥,我们……会出什么事吗?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09 23:10:00 +0800 CST  
留异既来了南昌,十万大军与麟军回合,形势便逐渐逆转过来。
益州那边的消息虽算不上乐观,但也是预料之中,齐骋倾尽国力,想要与齐清南北夹击速战速战,李长青和白启明守在南方,虽然失了两座城池,却拖慢了齐骋许多。
宁长青对这两人的合作从未惧过,这两人即便是因着季麟哥的出现对当年种种往事有所怀疑,暂时达成了同盟,但横在两人之间的鸿沟早已不是简单的误会二字,两国面上合作,心里各自都打着不同的算盘,注定不能齐心协力。
自然是不同于他与季麟哥的。
宁长青边读着军报心里边想着,一抬眸便看到不远处阳光下江季麟与留异谈笑风生的模样,脸黑了黑,嘴角的笑瞬间便沉了。
江季麟正与留异说着话。
留异与他是多年旧识,本就晓得他真实身份,那几年在秦国与他携手合作一半是为着他自己心里的大志,一半也是顾着旧时情谊。
前些日子江季麟收到秦军将至的消息,便一直密切关注着,算准了时间让红雀寄信给留异,商议了夜攻蜀州的计划。
两人会合后,留异还与他说了一事——孟鹤冬似乎已经怀疑了。
留在汉中的“江季麟”,正是朱雀。按理说,江季麟的易容术虽不如当初的青蛇那般炉火纯青,但糊弄这些俗眼之人还是绰绰有余,更何况朱雀跟了江季麟这些年,模仿他的言语和动作也有七八分像,本不该被识破了去,但偏偏让孟鹤冬起了疑。
他为什么会起疑,这件事,江季麟暂时还想不通。
但应付办法,他总要一一交代了。
“我瞧着那个孟鹤冬怪异的很,要不找机会…...”剩下的话留异没有说出来,眼神却已然道出心中所想。
江季麟摇头:“绝对不可,我需细细揣摩此事,你切勿私自行动。”
留异正要说话,却听得一阵匆匆的脚步声。
“留将军!”宁长青高声喊着走了过来,脚下的步子像是饿鬼扑食般急促,“留将军,咱们再商议商议攻城之事。”
“早上不是商议过了么?”留异奇怪道,“是有什么问题吗?”
“是有些。”宁长青边说便装作不经意地横在了留异与江季麟中间,拉着留异的胳膊便朝屋内走。
江季麟站在一边,挑眉看着宁长青的小动作,笑意勾起又淡去。
蜀州城三天内便被攻了下来,齐清与陈霸先不得不退军至凤台。
可蜀州虽然攻了下来,蜀州城里的问题却十分棘手——蜀州百姓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多的是不服之众,整个蜀州城就是一颗长满了刺的果实。
宁长青等人聚在一起商议了半夜都有些焦头烂额,留异脾气比宁长青还要急,暴脾气止也止不住:“明日起,再有不服的,老子见一个杀一个,见两个杀一双。”
宁长青冷眼看他:“本将大齐子民,还轮不到你留异来操心。”
留异被宁长青不阴不阳的语气弄得一愣,拧了拧眉头:“你什么毛病?”
宁长青眯眼看着他。
他这几日都看在眼里,季麟哥和这人总要说些私密的话,他一靠近两人便止了话头。
更让他怒火中烧的是,自从留异来了此处,季麟哥是如何都不允许自己睡在他身边了。
他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
“什么意思?本将的意思还不清楚?我大齐土地上的百姓性命,你大秦的人,做不得主!”
留异“啐”了一声,拍着桌子便站起来。
徐清急的忙两边劝说,眼里全是劳心劳力的无奈。
门口响起一阵扣门声。
屋里的人都转头不约而同地去看,一眼便看到白衣的江季麟披着一层长披,皱眉站在门边,一手抱着臂,一手搭在门框上,不紧不慢地敲着。
“吵够了没?”他放下手来,“我在房间里都能被你们吵醒。”
宁长青局促地站在原地,眼底泛出些愧疚和委屈。
江季麟看的分明,微吸了一口气:“百姓不服,这样的小事也值得你们如此翻脸?不服,便让他服。”
“程大人说的轻松,自然是有了极好的法子。”徐清脖子一红,梗道,眼底的挑衅毫不收敛。
江季麟淡瞥他一眼,又轻飘飘移开了目光,看着宁长青:“古有商鞅变法,管仲革政,申不害复旧,如此事件,胜不枚举。你只需效着那古人,明日在城中贴满约法三章的告示,减税减负,停止征兵一段时间,将那有些冤屈的赦罪减刑,罪不可赦的杀头示众便足够了。”
徐清轻哼:“这样治标不治本,我瞧着这蜀州民众铁了心要为齐清守忠,按着大人这法子,怕是棘手的很。”
“守忠?”江季麟淡笑,“这个词,于百姓来说,不存在的。他们不过是觉着齐清给了他们还算安稳祥和的生活才不愿蜀州落入旁人之手,可若是接手之人让他们的生活更加值得守护……呵呵。”
他微微拢了拢衣角:“徐大人,迂腐了。”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10 22:56:00 +0800 CST  
后面准备开虐,整个事件是我脑海中构思斟酌了许久才确定下来的,有心的可以看细节窥破真相。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10 22:58:00 +0800 CST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11 23:23:00 +0800 CST  
刺客围的愈来愈多,身形具诡异莫测,挑刺穿勾,招招狠厉。
“季麟哥……”宁长青看到追上来的江季麟,有些焦急。
“别胡闹!”江季麟冷眼瞧着四周,“还记得我教你的那招致命杀招吗?”
“记得,三招之间,若无闪失,必取其命。”宁长青握着江季麟的剑,挥剑挡着箭矢。
“用那招!”江季麟手在腰间一扣,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他腰间那条坠着块玉石的腰带便应声而开,竟是一条明晃晃的软剑。
宁长青今日身着暗墨色的外衣,与江季麟淡白的长披在一众刺客中分外显眼。
正如江季麟所预料的,这些刺客个个身手矫健,狠厉异常,江季麟还能勉强应付,宁长青却不一样。
他是马上的虎将,并不擅于与身法诡异飘忽的刺客纠缠,虽然剑术从未落下,但铁锤不在手边,一身的力气使不出来,以往那一锤死一人的勇猛此时根本无法施展。
江季麟见宁长青打的吃力,眉眼微凛,挥舞着软剑,冲挡在二人间试图将二人隔而诛杀的刺客狠厉地刺了过去。
“季麟哥!”宁长青接下一招,明显有些力不从心。
江季麟已经点着足到了宁长青身边:“小心些,别再被冲离开。”
“你受伤了!”宁长青目光触及江季麟袖子上火一样的血迹,眼眸狠狠闪了几下。
“无碍!”江季麟挥着软剑替宁长青挡住了一招,“凝心静神!不可分心!”
这是一群亡命之徒,一群荒野中饥肠辘辘的恶狼。
而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宁长青。
刺杀发生在蜀州城最繁华的地段,且不论他们是如何瞒过了盘查混进来的,若是想要在这样的情景下杀了宁长青,必须拼尽全力速战速决,玉石俱焚!否则一旦城内守军闻信而来,他们便失去了最佳的时机。
两人还是被逼的分开了数米,几乎所有的刺客都扑向宁长青,江季麟被三人缠住,无法脱身。
宁长青应付的十分艰难,手臂上已经挂了好几处红,只是因着衣服颜色深看不分明。
他很慌,很怕,他知道自己应付不了,也许下一瞬便会倒在血泊之中。
可他不想死,他还有很多话没有对江季麟说,还有很多问题没有问他,他还没有为那一夜的事,正式地向他赔罪。
透过密密麻麻的刀剑间,宁长青看到江季麟满脸焦色,对朝他背后刺来的长剑视而不见,踮着足朝自己扑来。
宁长青瞪大了眼睛,眼睁睁地看着江季麟冲撞开层层的包围,身中数剑。
刀剑在他皮肉上发出的沉闷声似乎被放大了百倍,清晰地回荡在宁长青耳中。
“咳咳…..”江季麟咳出一口血,横剑在前,白衣几乎被染红了半边,“我来了,别怕。”
他鬓角的发丝散乱着,几缕发染了粘稠的血粘在脸上,白皙的面庞上落着点墨般的血迹,翩翩的白衣衣角翻起,像是一樽保护神般矗在宁长青面前,神色温柔地看着他。
他的腹部,一柄长剑自后穿透,剑刃被血染红,锋利的剑尖聚着几滴血,凝成圆润的血珠,滴答着落下一滴。
他说,我来了,别怕。
宁长青的心像是被生生揪出来,用刀一片片剐下来,痛的他几乎要睁不开眼。

他大声地喊着,却丝毫听不到自己的声音,他举得起两百斤重的铁锤,却觉得手里的剑重若巨石。
江季麟轻笑着瞥了他一眼,软剑像是蛇一般扭着在周围划出一道圈。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除了我,谁也取不得。”
他的剑将刺客逼退了半步,电光石火的半步让他来得及把宁长青推出了包围圈,他护在宁长青的身边,修长的身影在绯红的血衣下单薄地过分。
不远处已经传来“保护将军”的喊叫声。
宁长青红着眼,目呲欲裂,一脚踢开厮杀间死在自己脚边的一个刺客,那已死之人带着力道,将几人逼退了两三步。
“季麟哥!!”他伸臂揽住江季麟,挥着手中长剑朝援军的方向退。
江季麟靠在他肩膀上,手里的软剑已经失去了挥舞起来的气力。
“宁长青,我原谅你了。”
那夜的事,我原谅你了。
宁长青鼻涕眼泪齐齐落下,失了神智般哑着嗓子哇哇乱叫,吐不出一句成型的话。
“不……麟……我…...你……不……”
他像是受了凉般剧烈地打起嗝,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脸颊瞥的通红。
江季麟眸中黑色渐暗,怔怔地看着宁长青面庞。
刺客不要命地扑了上来。
两人身后便是桥,桥下,是通往从城外护城河的河道,流水不急不缓,像是安详的老人。
江季麟突然伸手抱住宁长青腰,像是瞬间恢复了所有气力,点脚起身,带着宁长青落到了桥左边一米高的桥柱上。
他搂着宁长青的腰,左手顺着他的腰身滑到他身前,重重推了出去!
桥与河道垂直,江季麟站着的桥柱距桥头足有两米,宁长青被推出去的方向正和桥梁夹了一半墙角的角度。
七八米距离的河水在宁长青的眼底划过,一条鲤鱼扑腾着跳起又落下的功夫,宁长青一个踉跄,摔在地面上。
江季麟用内力,把他推了出去。
他笑着看着他,染血的白衣在半空中摇晃着落下。
水面激起的水花足有两米高,绯红的血衣间零星的白色在宁长青眼前消失在河流中。
“噗通……”
宁长青终于听到了声音。
他听到自己撕心裂肺的嘶吼。
“不要!!!!”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12 23:12:00 +0800 CST  
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楼主 阿政的老巢  发布于 2018-03-13 10:37:00 +0800 CST  

楼主:阿政的老巢

字数:311964

发表时间:2017-11-06 00: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7 16:35:02 +0800 CST

评论数:2552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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