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再见了，亲爱的》by止上越
程爱说不清是什么表情，整个人站在安让面前，头微微低着，居高临下的看着安让，忽然缓缓一笑，道：“你们所有人是不是觉得，是我欠了杨羌，是我负了他？”
“可是，你们从来不知道，被负的那个人，永远都不是他。”
安让喘着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脖颈上还有刚刚程爱掐的手指印，血红色的，有些怖人，可想而知，程爱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
程爱看着他喘息的模样，轻轻一笑，像是做着最后的妥协：“说吧，杨羌在哪里？”
安让动了动嘴唇：“医院。”
杨羌再一次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这一次，是因为以前被枪打进胸口落下的后遗症，还有从母体带来的先天性不足：生不足月。再加上这些年来并没有好好静养，和这一次同程爱的那一次堪称性虐的做爱，本身还吃了一些催情的药剂，彻底的全面爆发。
之前杨羌还同着老友许医师开着玩笑，没到几天就发了一场高烧，彻底的昏迷不醒，整个人处在一种胧眬昏昏的状态。
安让在心脏诊断器刚开始停的时候，整个人看着杨羌惨无人色的模样，差点就放着病房内许多医生护士的面就直接哭了出来。
连杨羌多年的老友差点都看不下去，直接将人轰了出去，气骂道：“这人还没死透么，你在这里哭丧着脸干什么，别影响我们操作。”
杨羌命大，最终被再一次的抢救回来，许医师抹了抹头上的汗，对着杨羌苦笑道：“杨羌啊杨羌，你真是九条命的狐狸猫啊，如果你死了多好，我就不用一次又一次的耗费精力来救你了，死在当年那场被伢子卖的事件，多好，何必忍受生老病死，还有精神的折磨。”
“有人将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杨羌睡在病床上，苍白着脸，对着多年的相交好友微微一笑，“可是，现在有人却要亲手送我进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你和安让现在救我干嘛？”
他缩起身子，将自己蜷缩成团，咳了咳：“你看，你们这是想我过得好吗？”
“不过是徒留一身伤痕罢了，有什么意义。”
程爱去的时候，杨羌正侧着身体睡觉，窗外细碎的阳光透在他微长微长的睫毛上，像一个调皮的小孩，给他踱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看起来不似凡人，仿佛随时乘着着金光羽化成仙。
程爱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以前他们每一次起床后，杨羌都爱赖床，怎么也不愿意醒来，后来还是程爱想了个法子，每天早上起来，在杨羌还没醒的时候，一把掀开窗帘，让窗外的阳光布洒在他脸上，把他亮醒，后来杨羌还有意无意的对他诉苦，说什么早上太早起来，对身体不好，因为那个时候的杨羌皱褶鼻子，委屈的向他吐苦水，说什么妈妈他们都不会管他，就程爱像个小老太一样，啰嗦又多事，因为比较心疼，后来程爱就很少这么做了。
程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却把杨羌惊醒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就带着鼻音不悦的说道：“都说了不许关窗帘，你当我说的话成耳边风是吧？”
他以为是安让，可慢慢睁开眼睛似乎才发现骂错了人，他本该道歉，却正在那里，嘴里仿佛要说着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他张了张口：“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见我。”
程爱没说话，沿着床边做了下来，目光温和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你？”
杨羌撇了撇脸，身子侧过去半边，不答话。
程爱看着他，轻笑一声？
“你瞒了我多少事？嗯？杨羌。”
他说话一向温温和和的，在以前，是杨羌最爱的那一种，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杨羌身体僵在那里，慢慢的转过身，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嗓音开始变得冰冷：“安让告诉你的？”
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程爱静静的盯了他半响，暮地一笑，弯下腰，替他揽了揽翘起的发丝，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杨羌，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你，可是，你似乎不愿意回答？”
“明明这些话，我想听你自己说，可是，最后告诉我的那个人，不是你，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最后我还是知道了。”
“你说，杨羌，这多可笑？”
“明明只要你你说了，就像当年，我为了你的那句程哥哥，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命，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有多害怕？只是为了你一句话而已。”
他笑着笑着，眼泪从他眼角划在杨羌的耳朵上：“他们以为，我负了你，可是，真的是我负了你吗？你摸着心好好的，仔细的想想。”
”
“可是，你们从来不知道，被负的那个人，永远都不是他。”
安让喘着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他的脖颈上还有刚刚程爱掐的手指印，血红色的，有些怖人，可想而知，程爱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
程爱看着他喘息的模样，轻轻一笑，像是做着最后的妥协：“说吧，杨羌在哪里？”
安让动了动嘴唇：“医院。”
杨羌再一次进了重症监护室抢救，这一次，是因为以前被枪打进胸口落下的后遗症，还有从母体带来的先天性不足：生不足月。再加上这些年来并没有好好静养，和这一次同程爱的那一次堪称性虐的做爱，本身还吃了一些催情的药剂，彻底的全面爆发。
之前杨羌还同着老友许医师开着玩笑，没到几天就发了一场高烧，彻底的昏迷不醒，整个人处在一种胧眬昏昏的状态。
安让在心脏诊断器刚开始停的时候，整个人看着杨羌惨无人色的模样，差点就放着病房内许多医生护士的面就直接哭了出来。
连杨羌多年的老友差点都看不下去，直接将人轰了出去，气骂道：“这人还没死透么，你在这里哭丧着脸干什么，别影响我们操作。”
杨羌命大，最终被再一次的抢救回来，许医师抹了抹头上的汗，对着杨羌苦笑道：“杨羌啊杨羌，你真是九条命的狐狸猫啊，如果你死了多好，我就不用一次又一次的耗费精力来救你了，死在当年那场被伢子卖的事件，多好，何必忍受生老病死，还有精神的折磨。”
“有人将我从地狱里拉了出来，”杨羌睡在病床上，苍白着脸，对着多年的相交好友微微一笑，“可是，现在有人却要亲手送我进十八层地狱，不得超生，你和安让现在救我干嘛？”
他缩起身子，将自己蜷缩成团，咳了咳：“你看，你们这是想我过得好吗？”
“不过是徒留一身伤痕罢了，有什么意义。”
程爱去的时候，杨羌正侧着身体睡觉，窗外细碎的阳光透在他微长微长的睫毛上，像一个调皮的小孩，给他踱上了一层暖暖的金光，看起来不似凡人，仿佛随时乘着着金光羽化成仙。
程爱不知为何，突然就想起以前他们每一次起床后，杨羌都爱赖床，怎么也不愿意醒来，后来还是程爱想了个法子，每天早上起来，在杨羌还没醒的时候，一把掀开窗帘，让窗外的阳光布洒在他脸上，把他亮醒，后来杨羌还有意无意的对他诉苦，说什么早上太早起来，对身体不好，因为那个时候的杨羌皱褶鼻子，委屈的向他吐苦水，说什么妈妈他们都不会管他，就程爱像个小老太一样，啰嗦又多事，因为比较心疼，后来程爱就很少这么做了。
程爱轻手轻脚的走过去拉上了窗帘，却把杨羌惊醒了，他还没睁开眼睛，就带着鼻音不悦的说道：“都说了不许关窗帘，你当我说的话成耳边风是吧？”
他以为是安让，可慢慢睁开眼睛似乎才发现骂错了人，他本该道歉，却正在那里，嘴里仿佛要说着什么，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最后，他张了张口：“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想见我。”
程爱没说话，沿着床边做了下来，目光温和的看着他，微微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想见你？”
杨羌撇了撇脸，身子侧过去半边，不答话。
程爱看着他，轻笑一声？
“你瞒了我多少事？嗯？杨羌。”
他说话一向温温和和的，在以前，是杨羌最爱的那一种，有江南水乡的味道。
杨羌身体僵在那里，慢慢的转过身，目光沉沉的看着他，嗓音开始变得冰冷：“安让告诉你的？”
除了他，再无其他人。
程爱静静的盯了他半响，暮地一笑，弯下腰，替他揽了揽翘起的发丝，凑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杨羌，其实很久之前，我就想问你，可是，你似乎不愿意回答？”
“明明这些话，我想听你自己说，可是，最后告诉我的那个人，不是你，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年，最后我还是知道了。”
“你说，杨羌，这多可笑？”
“明明只要你你说了，就像当年，我为了你的那句程哥哥，亲手结束了一个人的命，你知不知道，当年，我有多害怕？只是为了你一句话而已。”
他笑着笑着，眼泪从他眼角划在杨羌的耳朵上：“他们以为，我负了你，可是，真的是我负了你吗？你摸着心好好的，仔细的想想。”
”
最近有点卡文了，就是关于如何结局而不突兀的问题，我都想给他们一个好的结局，可是，在文中，要成我想要的那种，基本不太可能，可能会卡文好几天，但是我保证，不会太长时间，争取把思路理顺了再发上来，望原谅，请假几天，也许一周，我会尽快调整过来，抱歉( •̥́ ˍ •̀ू )
杨羌转过头，静静的看着上方的程爱，仿佛被人居高临下望着的，是程爱一样。
他颤了颤眼睫毛，掩下眸中的一抹黯然，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朝他笑着：“没有谁负了谁。”
“是我的错。”
仿佛在祷告，神情认真而不容忽视。
说完这句，他微微扬起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程爱的下颚，如羽毛轻飞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此生的挚爱。
程爱垂着眸神色不定，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被杨羌吻过的下颚，道：“杨羌，你还记得你当初向我求婚时，是怎样说的吗？”
“现在，岂是你一个吻就可以揭过的？”
“你说，我们成了婚，你不得欺我，瞒我，不得出轨，不得外遇，可是，”程爱嗓音温和恍若春风吹过，扬起一片轻柔柳絮。
完全不能想象，当时他究竟有多么歇斯底里。
“你爱我，不想让我注射毒品进了戒毒所后，被世人所厌弃，宁愿将我囚禁下药，也不愿意对我和盘托出，这便是你所谓的爱。”
程爱温温和和的嗓音慢慢叙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个别人的无关紧要故事。
“你说，我们成了婚之后，你会保护我的家人，直到我被你囚着，妈妈爸爸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想来看看我有没有出事，在来京都的路上出了车祸，这便是你承诺给我的保护。”
他眉目淡淡，目光平静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杨羌，忽的一笑，“你看，这就是你的保护，这就是你所谓成婚之后许诺的话，哪一样做到了？”
“别说了！”
杨羌抖着眼睫颤声道，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他睁开眼，捂着胸口，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
程爱松开撑在他脸侧的双手，静静的看着他低咳，他呵了一声，道：“原来，你生病了，不过就这点小事，也能引起你情绪波动？”
“原来，我之于你，还是很重要的。”
不知是否有意无意，程爱一声接着一声在杨羌伤口上撒盐。
却沉默着看着杨羌痛的鲜血淋漓，杨羌咳过后，缓了一会儿，捂着眼睛，慢慢道：“对不起。”
他这后半辈子，对着程爱说的话，大概就是这句对不起比较多。
“我不要对不起。”
程爱摇了摇头，上前松开杨羌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有一汪春水藏在其中，微风吹拂，荡起一阵一阵涟漪，往外散开。
“我只想听你回答我，”他道，“你前半生对我许的承诺，一个都没做到，不知你在我这后半辈子，可否愿意履行你向我求婚时说的话，护着我到老？”
杨羌蓦地睁大眼睛，转过头直愣愣的看着程爱认真的脸庞。
商家
商航正在书房轻手轻脚的整理一些东西，他穿着藏青色长袍，看似儒雅而风情，不过上了年纪，更有一种说不清的韵味。
门口开着，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带着飒飒的凉意，他收拾好桌上的资料，拢了拢袖口，哈了一口气，便看到他儿子从外面进来，走到他面前。
“资料都整理好了，”商航道，“你那边怎么样？”
尚云垂眸看着地面，恭敬道：“这边关于杨家的资料也准备好了。”
商航看了他一眼，“你似乎有些疑惑，不妨说出来听听？”
尚云听话的抬起头看着他父亲，忽的皱眉：“我以为父亲，应该会叫大哥整理的。”
商航不看他，拿着手里的一垒资料抚了抚，道：“我以为，你应该明白，老大平日里是对这些有兴趣，但，若是让他来做的话，不一定会比你做的好，尚云，你清楚吗？”
“这次的事件，容不得马虎，正巧杨家那老不死的过寿，碰了头，我也不介意送给他一份大贺礼，可惜的是，杨忠铭也许不一定会喜欢。”
“父亲好谋略，儿子自愧不如。”
尚云低头，掩下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
杨羌住院的这些日子，程爱一直在照顾他，自从程爱说了那番话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不像以前见面那般隔着一重山。
程爱早上来的时候带了一杯他亲手烹饪的营养粥，有时是香菇炖鸡肉，有时是煲的八宝粥，不带重样，然后静静的等杨羌吃完，再去上班。
有时杨羌睡在病床上，看到他进门，都忍不住翻起身坐起来，接过粥自己吃，有时候他也会耍赖让程爱喂他，似乎岁月从此静好，铅华洗净。
这一天，在程爱离开上班去了，杨羌对着病房外的安让道：“安让，你进来一下。”
安让低着头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旁边还泛着香味的粥，即使已经空了，但这香味，却一直萦绕在房间内。
“老大，有何吩咐？”
杨羌低声道：“我之前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安让不敢直视他那双似乎明察秋毫的眼睛，他压低了声音回道：“事情有些难度，不过，我都办好了，在老爷子寿礼上，应该能起到很大作用。”
至少，反败为胜是绝对可能的。
杨羌点了点头，嘱咐他，“把事情做好，别留下什么尾巴让别人揪着不放。”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出去将纸笔拿进来。”
安让嗯了一声，忍不住抬眸看杨羌，见他没有其他事，有些失落。
杨羌眯了眯眼，最近被程爱养得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不由得让人多看几眼，本身，他是随了他母亲柳氏的，眉目精致，线条分明，双眼深邃，认真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你便是他此生挚爱。
“你还有什么事吗？”
安让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杨羌慢慢缩进床褥里，目光看向窗外，从平静无波，开始变的有些怅然，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靠近心脏的地方。
该知足了，杨羌。
他对着自己轻声说道。
既然，知道那只是短暂的，令人难忘的一段时光，却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就应该知足了。
可惜……
他闭了闭眼，无声的叹息响在室内。
杨家开国元勋杨忠铭一生经历过枪林弹雨的黑暗，也经过建国以来和平的日子，数来数去，这时间匆匆的就过了去，带走了许多生命，也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刻下了属于时光独有的标记。
在今天，是他七十大寿，许多上流人士纷纷赶来祝贺，顺便刷一刷好感度，让自己以后的仕途能够更加顺畅，若是结识了一些能人，那也不枉来此一趟。
杨升之前去了中央处理了一些关于政治上的大事，终于抽出时间来主持着今天的场面。
杨浩带着以前他在军区大院收的一些衷心的小弟，也在这次寿礼上露了相，平日里他待在部队里，难得一次向上面请了假，由于这次是他老子杨忠铭，开国元勋的大寿，因此便批准了这个请求。
杨羌因为身体不好，原来打算是要参加的，不过，现在却没人因为他不在他老子的寿礼而感到疑惑，正主都没说什么，怎么轮到他们来无地置喙。
杨家在北面有一个大的四合院，举办寿辰就在那边，隔着本家有一段距离，杨忠铭穿着红色寿袍，面色红润，眸光炯炯有神，看人不觉就带着几分锐利，不过因为今天是他寿辰，多了几分温和，这才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无害的老者。
一些上流人士拿着红色请帖，在门口报上自己的家门，就随着杨家下人领进门去。
杨升也穿着微微带红的西服，上面打了一个青色的领结，将这个本来有些俗气的红色衬托得几分儒雅。
他面容带笑，走到杨忠铭面前，道：“父亲，人来的差不多了，商家老大和他大儿子也来参加了。”
杨忠铭点了点头，问道：“老三呢？”
杨升敛下眸子，身体带着几分僵硬，他回道：“杨羌身体不好，这次住了院，怕是来不了了。”
杨忠铭看了一眼他西装整肃的模样，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这时的天空还不像后世那般雾霾严重，黄沙吹拂。
整个空气里，泛着清香，似乎是本家的那一棵桂花树，开花了。
杨忠铭猛地吸了一口气，隐隐似乎有泪光闪过，他勾着唇，轻笑：“没来也好，不然，今天的这出戏可怎么演，老大，你不要当我老了，其实，我清醒的很。”
桂花树开了，可是，人却早已不在了。
杨升在他身后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人，背没有以前直了，说话也没有以前中气十足了，连眼睛里，似乎也混沌许多。
杨升慢慢垂下头，转过身，朝着宾客走去。
程爱今天早上给杨羌带了一杯营养粥，便一直留在那里坐着，看着杨羌，轻声道：“杨，今天，你父亲寿辰。”
杨羌抱着被褥坐在床上，听见程爱这样说，低低的嗯了一声。
“阿程，你还记得，你对我承诺过什么？”
程爱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没说话。
杨羌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你说，等我老了，你就背我看遍我们周围那些地方。”
程爱抬头，怔了怔，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你还记得。”
像是感叹。
杨羌笑了笑，吻了吻他的手，“你说的，我都记得，我觉得，我已经老了，就不知道你还愿不愿履行这个承诺。”
“自然是愿意的。”
程爱把他从床上带了起来，给他换了一身衣服，看到他胸膛的一个痕迹，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想起安让在许久之前说过。
“杨羌胸口中了一枪，差点没救回来。”
他怔了怔，抚上他的胸口，颤声道：“疼不疼？”
杨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蹭了蹭他的手，轻声道，“不疼，这是我作为男人的，最大的荣光。”
程爱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道：“明天，我们复婚吧，等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羌怔怔的盯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就泪流满面。
哭有几种，一是太过于悲伤，难受得不能自抑。
二是喜极而泣。
像杨羌这样的男人，应该属于后面一种，程爱当时如此以为。
可是后来，他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并不是。
他颤了颤眼睫毛，掩下眸中的一抹黯然，微微勾起一抹笑容朝他笑着：“没有谁负了谁。”
“是我的错。”
仿佛在祷告，神情认真而不容忽视。
说完这句，他微微扬起头，如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程爱的下颚，如羽毛轻飞动作轻柔得仿佛对待此生的挚爱。
程爱垂着眸神色不定，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被杨羌吻过的下颚，道：“杨羌，你还记得你当初向我求婚时，是怎样说的吗？”
“现在，岂是你一个吻就可以揭过的？”
“你说，我们成了婚，你不得欺我，瞒我，不得出轨，不得外遇，可是，”程爱嗓音温和恍若春风吹过，扬起一片轻柔柳絮。
完全不能想象，当时他究竟有多么歇斯底里。
“你爱我，不想让我注射毒品进了戒毒所后，被世人所厌弃，宁愿将我囚禁下药，也不愿意对我和盘托出，这便是你所谓的爱。”
程爱温温和和的嗓音慢慢叙说着，仿佛这只是一个别人的无关紧要故事。
“你说，我们成了婚之后，你会保护我的家人，直到我被你囚着，妈妈爸爸不知道事情的经过，只想来看看我有没有出事，在来京都的路上出了车祸，这便是你承诺给我的保护。”
他眉目淡淡，目光平静的看着闭着眼睛的杨羌，忽的一笑，“你看，这就是你的保护，这就是你所谓成婚之后许诺的话，哪一样做到了？”
“别说了！”
杨羌抖着眼睫颤声道，因为情绪波动过大，他睁开眼，捂着胸口，忍不住低低咳嗽起来。
程爱松开撑在他脸侧的双手，静静的看着他低咳，他呵了一声，道：“原来，你生病了，不过就这点小事，也能引起你情绪波动？”
“原来，我之于你，还是很重要的。”
不知是否有意无意，程爱一声接着一声在杨羌伤口上撒盐。
却沉默着看着杨羌痛的鲜血淋漓，杨羌咳过后，缓了一会儿，捂着眼睛，慢慢道：“对不起。”
他这后半辈子，对着程爱说的话，大概就是这句对不起比较多。
“我不要对不起。”
程爱摇了摇头，上前松开杨羌的手，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仿佛有一汪春水藏在其中，微风吹拂，荡起一阵一阵涟漪，往外散开。
“我只想听你回答我，”他道，“你前半生对我许的承诺，一个都没做到，不知你在我这后半辈子，可否愿意履行你向我求婚时说的话，护着我到老？”
杨羌蓦地睁大眼睛，转过头直愣愣的看着程爱认真的脸庞。
商家
商航正在书房轻手轻脚的整理一些东西，他穿着藏青色长袍，看似儒雅而风情，不过上了年纪，更有一种说不清的韵味。
门口开着，外面的冷风吹了进来，带着飒飒的凉意，他收拾好桌上的资料，拢了拢袖口，哈了一口气，便看到他儿子从外面进来，走到他面前。
“资料都整理好了，”商航道，“你那边怎么样？”
尚云垂眸看着地面，恭敬道：“这边关于杨家的资料也准备好了。”
商航看了他一眼，“你似乎有些疑惑，不妨说出来听听？”
尚云听话的抬起头看着他父亲，忽的皱眉：“我以为父亲，应该会叫大哥整理的。”
商航不看他，拿着手里的一垒资料抚了抚，道：“我以为，你应该明白，老大平日里是对这些有兴趣，但，若是让他来做的话，不一定会比你做的好，尚云，你清楚吗？”
“这次的事件，容不得马虎，正巧杨家那老不死的过寿，碰了头，我也不介意送给他一份大贺礼，可惜的是，杨忠铭也许不一定会喜欢。”
“父亲好谋略，儿子自愧不如。”
尚云低头，掩下嘴角勾起的那一抹诡异的微笑。
杨羌住院的这些日子，程爱一直在照顾他，自从程爱说了那番话后，两人的关系有所缓和，不像以前见面那般隔着一重山。
程爱早上来的时候带了一杯他亲手烹饪的营养粥，有时是香菇炖鸡肉，有时是煲的八宝粥，不带重样，然后静静的等杨羌吃完，再去上班。
有时杨羌睡在病床上，看到他进门，都忍不住翻起身坐起来，接过粥自己吃，有时候他也会耍赖让程爱喂他，似乎岁月从此静好，铅华洗净。
这一天，在程爱离开上班去了，杨羌对着病房外的安让道：“安让，你进来一下。”
安让低着头走了进来，瞥了一眼旁边还泛着香味的粥，即使已经空了，但这香味，却一直萦绕在房间内。
“老大，有何吩咐？”
杨羌低声道：“我之前吩咐你的事，办的如何了？”
安让不敢直视他那双似乎明察秋毫的眼睛，他压低了声音回道：“事情有些难度，不过，我都办好了，在老爷子寿礼上，应该能起到很大作用。”
至少，反败为胜是绝对可能的。
杨羌点了点头，嘱咐他，“把事情做好，别留下什么尾巴让别人揪着不放。”他顿了顿，不知想到什么，“出去将纸笔拿进来。”
安让嗯了一声，忍不住抬眸看杨羌，见他没有其他事，有些失落。
杨羌眯了眯眼，最近被程爱养得脸上多了几分红润，不由得让人多看几眼，本身，他是随了他母亲柳氏的，眉目精致，线条分明，双眼深邃，认真的看着一个人的时候，仿佛你便是他此生挚爱。
“你还有什么事吗？”
安让摇了摇头，转身出去了。
杨羌慢慢缩进床褥里，目光看向窗外，从平静无波，开始变的有些怅然，他伸手摸了摸自己靠近心脏的地方。
该知足了，杨羌。
他对着自己轻声说道。
既然，知道那只是短暂的，令人难忘的一段时光，却让人忍不住流连忘返，就应该知足了。
可惜……
他闭了闭眼，无声的叹息响在室内。
杨家开国元勋杨忠铭一生经历过枪林弹雨的黑暗，也经过建国以来和平的日子，数来数去，这时间匆匆的就过了去，带走了许多生命，也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刻下了属于时光独有的标记。
在今天，是他七十大寿，许多上流人士纷纷赶来祝贺，顺便刷一刷好感度，让自己以后的仕途能够更加顺畅，若是结识了一些能人，那也不枉来此一趟。
杨升之前去了中央处理了一些关于政治上的大事，终于抽出时间来主持着今天的场面。
杨浩带着以前他在军区大院收的一些衷心的小弟，也在这次寿礼上露了相，平日里他待在部队里，难得一次向上面请了假，由于这次是他老子杨忠铭，开国元勋的大寿，因此便批准了这个请求。
杨羌因为身体不好，原来打算是要参加的，不过，现在却没人因为他不在他老子的寿礼而感到疑惑，正主都没说什么，怎么轮到他们来无地置喙。
杨家在北面有一个大的四合院，举办寿辰就在那边，隔着本家有一段距离，杨忠铭穿着红色寿袍，面色红润，眸光炯炯有神，看人不觉就带着几分锐利，不过因为今天是他寿辰，多了几分温和，这才像一个慈祥的老人，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人把他当成一个无害的老者。
一些上流人士拿着红色请帖，在门口报上自己的家门，就随着杨家下人领进门去。
杨升也穿着微微带红的西服，上面打了一个青色的领结，将这个本来有些俗气的红色衬托得几分儒雅。
他面容带笑，走到杨忠铭面前，道：“父亲，人来的差不多了，商家老大和他大儿子也来参加了。”
杨忠铭点了点头，问道：“老三呢？”
杨升敛下眸子，身体带着几分僵硬，他回道：“杨羌身体不好，这次住了院，怕是来不了了。”
杨忠铭看了一眼他西装整肃的模样，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天空，这时的天空还不像后世那般雾霾严重，黄沙吹拂。
整个空气里，泛着清香，似乎是本家的那一棵桂花树，开花了。
杨忠铭猛地吸了一口气，隐隐似乎有泪光闪过，他勾着唇，轻笑：“没来也好，不然，今天的这出戏可怎么演，老大，你不要当我老了，其实，我清醒的很。”
桂花树开了，可是，人却早已不在了。
杨升在他身后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回答。
他微微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老人，背没有以前直了，说话也没有以前中气十足了，连眼睛里，似乎也混沌许多。
杨升慢慢垂下头，转过身，朝着宾客走去。
程爱今天早上给杨羌带了一杯营养粥，便一直留在那里坐着，看着杨羌，轻声道：“杨，今天，你父亲寿辰。”
杨羌抱着被褥坐在床上，听见程爱这样说，低低的嗯了一声。
“阿程，你还记得，你对我承诺过什么？”
程爱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没说话。
杨羌接过水，喝了一口，道：“你说，等我老了，你就背我看遍我们周围那些地方。”
程爱抬头，怔了怔，点了点头道：“是有这么一回事，没想到，你还记得。”
像是感叹。
杨羌笑了笑，吻了吻他的手，“你说的，我都记得，我觉得，我已经老了，就不知道你还愿不愿履行这个承诺。”
“自然是愿意的。”
程爱把他从床上带了起来，给他换了一身衣服，看到他胸膛的一个痕迹，皱了皱眉，脑海中忽然想起安让在许久之前说过。
“杨羌胸口中了一枪，差点没救回来。”
他怔了怔，抚上他的胸口，颤声道：“疼不疼？”
杨羌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然后蹭了蹭他的手，轻声道，“不疼，这是我作为男人的，最大的荣光。”
程爱垂眸，沉默了一会儿道：“明天，我们复婚吧，等下，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杨羌怔怔的盯着他认真的眼睛，忽然就泪流满面。
哭有几种，一是太过于悲伤，难受得不能自抑。
二是喜极而泣。
像杨羌这样的男人，应该属于后面一种，程爱当时如此以为。
可是后来，他才清楚的认识到，原来并不是。
留名楼，这里留名，更新回复你 如果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你可愿，今生渡我？
飞过沧海，飞过忘川，飞过三生石，飞来你的身旁，飞进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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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过沧海，飞过忘川，飞过三生石，飞来你的身旁，飞进你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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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太阳很早就出来了，照到路上行人的身上，暖洋洋的。
街道上不时有行人走过，匆匆忙忙的去往别处。
程爱今天没有开车，刚出医院时，他就给杨羌多加了一件外套，即使今天天气不错，但衣服还是得穿暖。
起先，程爱是牵着杨羌的手慢慢悠悠的走着，后来杨羌累了，便把他背在身上，掂了掂他的体重，笑道：“杨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瘦呢？之前给你带了粥你都吃进了肚子里，为什么感觉比以前还瘦了点。”
杨羌趴在他身上闷闷的笑，不答话，程爱也没介意，背着他仔细的走着，继续唠嗑：“你看啊，杨，我感觉我们都老了，不然，我怎么会突然就生出一种老夫老妻一起出门踏青的感觉。可惜，现在不是春天，要不然，等明年春天，我再背着你走一趟？”
杨羌伸头往天上仰了仰，突然看见两只燕子从高空飞过，一只燕子似乎翅膀受了伤，飞不高，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把它们的两只脚用一根红色小麻线缠在一起，大的那只，带着它飞，飞得不高，却依旧在坚持一起。
杨羌想，这一定是一对伴侣，就算受伤了也互相搀扶着飞往南方，温暖的天堂。
他唇角微微弯起，轻声道：“是老了，我今年三十五了，你也不小了。”
程爱背着他，听到此话，微笑着碰了碰他的头，附和道：“对，我也老了，但是却感觉这一生的时间好长好长，长得足够我下半辈子闲来无事陪你唠嗑唠嗑。”
杨羌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凑近他的耳旁，轻声道：“你看，燕子往南飞了。”
程爱抬眸，疑惑的朝天看了看，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眼前。
“哪里？”
“飞走了，阿程，你速度真慢。”杨羌低低的笑着，慢慢吻在了他后颈上。
“我们走吧，这条路，我们，慢慢走。”
程爱轻轻嗯了一声，温柔道：“路还很长，杨，我们慢慢走。”
杨羌埋在他黒黒发丝中，一股熟悉的清香窜进鼻腔，他静静的不言不语。
背影在悄声远去。
“啪。”
身后，极轻极轻的声音在草面丛里，然后，归于沉寂。
杨羌闭了闭眼。
他们慢慢走，程爱背着他，也不说累，每次都等到杨羌说停下来休息了，他才将他放下来。
他说他怎么不休息，难道他不重？
程爱摇了摇头，眸光清浅温柔，看着他，似及了情深。
他慢慢道：“我不累，我就是怕，怕将你放下来，你就不见了。”
语气少有的惊惶。
杨羌眼睫微微颤了颤，笑道：“阿程好傻，怎么会有这么傻的阿程。”
“偏生就被我遇见了。”
程爱再次将他背在身上，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着。
“是啊，偏生就被你遇见了。”
真像老夫老妻。
杨羌垂眸，眼睫似乎凝了一滴水珠，巍巍颤颤，仿佛随时就会滴落下来。
“你看，杨，这是我们以前一起走过的街道，你还说，要给我亲手织一件毛衣给我穿。”
“杨，你看，我们一起去买花的那个花店，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杨，你看，你以前说，要和我一起去游游摩天轮，现在没有摩天轮，只有游乐园。”
程爱一边走着一边给他说着以前的一些事，一边看看他走过的那些地方。
期间，他说一句，杨羌就回一句，有时，沉默会在两人之间蔓延，却无任何尴尬之感。
直到走到了一家店前，程爱轻柔放下他，仿佛在对待极易揉碎的珍宝那般小心。
“杨，你饿了没？”
杨羌摇了摇头。
程爱笑，突然垫起脚将他耳畔的发丝拢在耳后，道：“没饿也没关系，我们进去看看吧，你以前，经常带我来这里喝咖啡。”
店主还是那位年轻人，模样没怎么变，还是那样幽默风趣，他正在擦拭一个天青色花瓶，站在柜台前，看到门口有两位客人，连忙放下花瓶过来，看到是熟人，微微一笑：“还是两位老顾客啊。”
程爱牵着杨羌的手走过来，朝他笑着，“自然是两位老顾客，不然，看见你门口要转店的牌子，怎么还会进来？”
年轻店主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发，“我想出去看看。”
杨羌在一边找着位置坐了下来，见他们还在聊天，佯怒道：“你们真不够意思，把我晾在这里，自己聊天。”
年轻店主将头凑近程爱，轻轻八卦：“程爱，你小男朋友啊？”
程爱有些哭笑不得，“你哪里看见他小了？对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男人。”
店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了看杨羌有些苍白的脸，忽然戏谑道：“你不会是在床上把他压榨狠了吧，他怎么一副肾亏的模样！”
程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梢眼角似乎都的染了一丝粉色，他一巴掌朝他脸拍了过去，“滚你妈的，你才肾亏，赶紧去给我们煮两杯咖啡，没看到我男人都等急了吗？”
店主切了一声，嘟囔道：“那是等你好么，吃醋的男人那，真可怕。”
程爱没理他，朝着杨羌走去，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刚刚那位店主说，我是不是把你压榨得狠了，怎么一副肾亏的模样？”
杨羌撇了撇嘴，无情道：“那是他眼拙，你知道是不是把我压榨狠了就可以。”
程爱哼笑，没在接着这个话题，“你以前还拿着我程哥哥，程哥哥的叫，现在可是狠心了，一句程哥哥也不喊。”
“那是我以前傻，”杨羌笑道，“那段时间，我经常听书法先生提起你，说你怎么怎么有天赋，怎么怎么好，我刚开始有些好奇，后来先生给我你的电话，我给你打电话，那时你声音听起来也挺特别的，不像一般小孩软软糯糥的，带着童音。”
“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大，”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比我进门的早，然后我先入为主的以为你比我大，先生肯定听见我给你打电话了，一定在暗地里偷偷笑我，也不提醒我。”
“然后我就一直好奇你长什么模样，有没有我好看，先生都说，我有八分随了母亲，我就在想，见了面，我一定要好好瞧瞧你。”
他皱了皱眉，“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程爱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眼，轻轻道：“你不傻，是我傻。”
街道上不时有行人走过，匆匆忙忙的去往别处。
程爱今天没有开车，刚出医院时，他就给杨羌多加了一件外套，即使今天天气不错，但衣服还是得穿暖。
起先，程爱是牵着杨羌的手慢慢悠悠的走着，后来杨羌累了，便把他背在身上，掂了掂他的体重，笑道：“杨啊，你说，你怎么就这么瘦呢？之前给你带了粥你都吃进了肚子里，为什么感觉比以前还瘦了点。”
杨羌趴在他身上闷闷的笑，不答话，程爱也没介意，背着他仔细的走着，继续唠嗑：“你看啊，杨，我感觉我们都老了，不然，我怎么会突然就生出一种老夫老妻一起出门踏青的感觉。可惜，现在不是春天，要不然，等明年春天，我再背着你走一趟？”
杨羌伸头往天上仰了仰，突然看见两只燕子从高空飞过，一只燕子似乎翅膀受了伤，飞不高，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把它们的两只脚用一根红色小麻线缠在一起，大的那只，带着它飞，飞得不高，却依旧在坚持一起。
杨羌想，这一定是一对伴侣，就算受伤了也互相搀扶着飞往南方，温暖的天堂。
他唇角微微弯起，轻声道：“是老了，我今年三十五了，你也不小了。”
程爱背着他，听到此话，微笑着碰了碰他的头，附和道：“对，我也老了，但是却感觉这一生的时间好长好长，长得足够我下半辈子闲来无事陪你唠嗑唠嗑。”
杨羌抱着他脖子的手紧了紧，凑近他的耳旁，轻声道：“你看，燕子往南飞了。”
程爱抬眸，疑惑的朝天看了看，似乎看到了一个黑影闪过眼前。
“哪里？”
“飞走了，阿程，你速度真慢。”杨羌低低的笑着，慢慢吻在了他后颈上。
“我们走吧，这条路，我们，慢慢走。”
程爱轻轻嗯了一声，温柔道：“路还很长，杨，我们慢慢走。”
杨羌埋在他黒黒发丝中，一股熟悉的清香窜进鼻腔，他静静的不言不语。
背影在悄声远去。
“啪。”
身后，极轻极轻的声音在草面丛里，然后，归于沉寂。
杨羌闭了闭眼。
他们慢慢走，程爱背着他，也不说累，每次都等到杨羌说停下来休息了，他才将他放下来。
他说他怎么不休息，难道他不重？
程爱摇了摇头，眸光清浅温柔，看着他，似及了情深。
他慢慢道：“我不累，我就是怕，怕将你放下来，你就不见了。”
语气少有的惊惶。
杨羌眼睫微微颤了颤，笑道：“阿程好傻，怎么会有这么傻的阿程。”
“偏生就被我遇见了。”
程爱再次将他背在身上，一步一步稳稳当当的走着。
“是啊，偏生就被你遇见了。”
真像老夫老妻。
杨羌垂眸，眼睫似乎凝了一滴水珠，巍巍颤颤，仿佛随时就会滴落下来。
“你看，杨，这是我们以前一起走过的街道，你还说，要给我亲手织一件毛衣给我穿。”
“杨，你看，我们一起去买花的那个花店，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杨，你看，你以前说，要和我一起去游游摩天轮，现在没有摩天轮，只有游乐园。”
程爱一边走着一边给他说着以前的一些事，一边看看他走过的那些地方。
期间，他说一句，杨羌就回一句，有时，沉默会在两人之间蔓延，却无任何尴尬之感。
直到走到了一家店前，程爱轻柔放下他，仿佛在对待极易揉碎的珍宝那般小心。
“杨，你饿了没？”
杨羌摇了摇头。
程爱笑，突然垫起脚将他耳畔的发丝拢在耳后，道：“没饿也没关系，我们进去看看吧，你以前，经常带我来这里喝咖啡。”
店主还是那位年轻人，模样没怎么变，还是那样幽默风趣，他正在擦拭一个天青色花瓶，站在柜台前，看到门口有两位客人，连忙放下花瓶过来，看到是熟人，微微一笑：“还是两位老顾客啊。”
程爱牵着杨羌的手走过来，朝他笑着，“自然是两位老顾客，不然，看见你门口要转店的牌子，怎么还会进来？”
年轻店主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头发，“我想出去看看。”
杨羌在一边找着位置坐了下来，见他们还在聊天，佯怒道：“你们真不够意思，把我晾在这里，自己聊天。”
年轻店主将头凑近程爱，轻轻八卦：“程爱，你小男朋友啊？”
程爱有些哭笑不得，“你哪里看见他小了？对了，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男人。”
店主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看了看杨羌有些苍白的脸，忽然戏谑道：“你不会是在床上把他压榨狠了吧，他怎么一副肾亏的模样！”
程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眉梢眼角似乎都的染了一丝粉色，他一巴掌朝他脸拍了过去，“滚你妈的，你才肾亏，赶紧去给我们煮两杯咖啡，没看到我男人都等急了吗？”
店主切了一声，嘟囔道：“那是等你好么，吃醋的男人那，真可怕。”
程爱没理他，朝着杨羌走去，拉开桌边的椅子坐了下来。
“刚刚那位店主说，我是不是把你压榨得狠了，怎么一副肾亏的模样？”
杨羌撇了撇嘴，无情道：“那是他眼拙，你知道是不是把我压榨狠了就可以。”
程爱哼笑，没在接着这个话题，“你以前还拿着我程哥哥，程哥哥的叫，现在可是狠心了，一句程哥哥也不喊。”
“那是我以前傻，”杨羌笑道，“那段时间，我经常听书法先生提起你，说你怎么怎么有天赋，怎么怎么好，我刚开始有些好奇，后来先生给我你的电话，我给你打电话，那时你声音听起来也挺特别的，不像一般小孩软软糯糥的，带着童音。”
“我一直以为，你比我大，”他顿了顿，接着道，“你比我进门的早，然后我先入为主的以为你比我大，先生肯定听见我给你打电话了，一定在暗地里偷偷笑我，也不提醒我。”
“然后我就一直好奇你长什么模样，有没有我好看，先生都说，我有八分随了母亲，我就在想，见了面，我一定要好好瞧瞧你。”
他皱了皱眉，“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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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我说一句，因为楼主三次元没多大时间，重新发无水贴子，可能不会有多大改动，还希望各位亲提提哪里有bug的，然后我看着修改，不提的话，我可能只会将它改一下错别字，谢谢
店主陪着他们一起喝咖啡，陪着他们聊着这些年开店的经历，说这些的时候，他眼睛里似乎闪过一丝怀念，看着两人道：“我刚开始开店的时候，你们俩也来捧场，现在我要走了，还是你们来为我送行。”
他本是豁达之人，说道这里，也难掩几分郁色，杨羌盯着他看了几眼，慢悠悠道：“一路走好，不送。”
像为着年轻的店主送行，又像是别的一些韵味藏在里面，意味深长。
程爱和他送别店主后，轻声感慨，“难得遇见如此通透之人。”
就像他们的爱情，依旧不容于世。
杨羌看着他，安慰，“人总归是要一个人走到最后的，也许你先走，也许我先走，这，谁说的定呢？”
程爱看着他笑了一下，声音温柔，眸光闪过一丝凉意。
他说，“杨羌啊，你若敢再丢下我，这辈子，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等的话，一次就够了。”
“一生鳏寡孤独。”
杨羌爬上了他的背，听着他有些无情的言语，轻笑，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后颈，带来一阵一阵的埃刺栗感，程爱忍不住缩了缩后颈。
“我怎么舍得你？”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怎么还没到？”杨羌趴在他背上，轻声问道。
程爱把他身体往上移了移，“快了。”
那是一个枯藤围绕的地方，有一个绿色的老树，一些青瓜藤缠绕在上面，下面是一个大门，门上粘着一副关羽拿着刀，眉骨冲煞，威风凛凛。
门口还有一些开着的花，惹人眼球。杨羌不认得，却觉得有些新鲜。
不知道程爱把他带去了哪里，他看到一旁的路边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忍不住从程爱背上爬下来，对着程爱说了一声，便朝着那边走去。
“别跑的太远，杨。”
程爱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门，家的主人似乎被惊动了，从厨房跑出来就看见程爱拿着钥匙进了门，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先生，你怎么来了？”
家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看着有些温柔，连忙把鞋拿过来，准备给他换上。
程爱摇了摇头，嗓音轻柔，怕惊动了谁。
“小墨呢？”
“小墨去从后院子出去玩了，现在要叫他回来吗？他若是看到了您，应该会很高兴的。”
“不用了，我去找他。”
他本是豁达之人，说道这里，也难掩几分郁色，杨羌盯着他看了几眼，慢悠悠道：“一路走好，不送。”
像为着年轻的店主送行，又像是别的一些韵味藏在里面，意味深长。
程爱和他送别店主后，轻声感慨，“难得遇见如此通透之人。”
就像他们的爱情，依旧不容于世。
杨羌看着他，安慰，“人总归是要一个人走到最后的，也许你先走，也许我先走，这，谁说的定呢？”
程爱看着他笑了一下，声音温柔，眸光闪过一丝凉意。
他说，“杨羌啊，你若敢再丢下我，这辈子，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等的话，一次就够了。”
“一生鳏寡孤独。”
杨羌爬上了他的背，听着他有些无情的言语，轻笑，温热的鼻息吐在他的后颈，带来一阵一阵的埃刺栗感，程爱忍不住缩了缩后颈。
“我怎么舍得你？”
“你不是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怎么还没到？”杨羌趴在他背上，轻声问道。
程爱把他身体往上移了移，“快了。”
那是一个枯藤围绕的地方，有一个绿色的老树，一些青瓜藤缠绕在上面，下面是一个大门，门上粘着一副关羽拿着刀，眉骨冲煞，威风凛凛。
门口还有一些开着的花，惹人眼球。杨羌不认得，却觉得有些新鲜。
不知道程爱把他带去了哪里，他看到一旁的路边有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忍不住从程爱背上爬下来，对着程爱说了一声，便朝着那边走去。
“别跑的太远，杨。”
程爱看着他的背影，转过头，拿出一把钥匙，开了门，家的主人似乎被惊动了，从厨房跑出来就看见程爱拿着钥匙进了门，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先生，你怎么来了？”
家的主人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看着有些温柔，连忙把鞋拿过来，准备给他换上。
程爱摇了摇头，嗓音轻柔，怕惊动了谁。
“小墨呢？”
“小墨去从后院子出去玩了，现在要叫他回来吗？他若是看到了您，应该会很高兴的。”
“不用了，我去找他。”
那个小孩子正在路边玩着一个小车玩具，是那种酷似军队里的军用车，只不过被缩小了许多倍。
小孩六岁左右的样子，脸上一片天真吴邪，婴儿肥的小脸皱着眉头，看着不动的玩具车，有些不高兴。
杨羌随意的看了一眼玩具，对着小孩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在想他怎么不动吗？”
小男孩皱着眉头，撅着嘴，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它就不动了，刚刚它还在这路上跑。”
说着说着，眼泪上头，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杨羌摸了摸他的头，“别哭，乖，我帮你看看，你是一个小男人，不能哭鼻子，要保护自己。”
孩子止住了哭声，看着面前的男人，三两下就把车弄好了，忍不住的崇拜濡慕，那双眼睛亮亮的，澄澈干净。
“哥哥，你真好。”
杨羌微微一笑，眸光温暖，轻轻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就出来跑，你妈妈呢？”
小孩弯着眉眼，露出标准的八半牙齿，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好不可爱。
这眉眼精致，似乎有些熟悉，杨羌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哪位熟人，只好作罢。
“大哥哥，我叫小墨，我没有妈妈，但是我有爸爸。”
说道这个爸爸，小墨的眼神里充满着崇拜，举起手中的玩具朝着他道：“你看，这就是我爸爸给我的，好不好玩？”
“大哥哥，你那么好，你也做我爸爸吧，这样，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杨羌还以为，这是那对情侣，有了孩子闹分手后，女人把孩子撇下了，留下一个男人在家带孩子的狗血剧情。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听到小墨这样说话，只觉得有些无奈。
“小墨，两个男人怎么会有孩子？你爸爸听见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小墨皱着鼻子，“大哥哥，你骗人，我就有两个爸爸。”
“但是有一个爸爸从来不来看我，只有一个爸爸每次都给我带玩具，还陪我玩。”
“……”杨羌怔了怔，有些无言以对。
他又摸了摸他头上短短的软发，沉默良久，道了声：“乖。”
“小墨，爸爸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杨羌转头，身旁的小墨听到这句话，飞速的朝声源那边跑去，“爸爸，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我们不要那个爸爸了。”
“让他做我爸爸吧。”小墨一下窜上他的身体，结果没抱住，从他的腰间慢慢滑了下来，耸着鼻子，呢喃道，“爸爸从来不来看我。”
程爱把他抱在身上，慢慢将眼睛转向杨羌，准备朝他笑着，示意他过来，但忽然瞳孔骤然一缩，抱着孩子就往那边跑。
“杨，躲开！”
汽笛声由远及近，像喝了酒的醉汉，颤颤微微的，东歪西撞，似乎开足了马力朝这边飞速行驶过来。
杨羌脸上还有着惊鄂，但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朝着他微微一笑。
像是永诀，像是此生再无憾事。
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终究是知道是谁了，是哪位故人。
原来是他年少时候的自己。
杨羌朝程爱微微笑着，唇角微勾，像是看着此生最美好的风景。
他启唇，血一样的颜色。
“再见。”
终究还是错过了。
“嘭。”
路还很长，杨，我们慢慢走。”
“你看，杨，这是我们以前一起走过的街道，你还说，要给我亲手织一件毛衣给我穿。”
“杨，你看，我们一起去买花的那个花店，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杨，你看，你以前说，要和我一起去游游摩天轮，现在没有摩天轮，只有游乐园。”
“然后我就一直好奇你长什么模样，有没有我好看，先生都说，我有八分随了母亲，我就在想，见了面，我一定要好好瞧瞧你。”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人总归是要一个人走到最后的，也许你先走，也许我先走，这，谁说的定呢？”
“杨羌啊，你若敢再丢下我，这辈子，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等的话，一次就够了。”
“一生鳏寡孤独。”
“我怎么舍得你？”
“骗子。”程爱扑在他身上，忍不住失声痛哭，他抱着杨羌不断留血的后颈，血染上了他身体。
“杨羌，你就是个骗子。”
早上还说着不离不弃，早上还对着他温温柔柔的笑，早上还对着他说怎么舍得。
结果一转眼，就成这样了。
程爱抱住他，颤声道：“骗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
车主已经逃逸了，程爱却没去找，不过，他记住了车牌号。
“杨羌，骗子。”
像无声的嘶吼。
小孩六岁左右的样子，脸上一片天真吴邪，婴儿肥的小脸皱着眉头，看着不动的玩具车，有些不高兴。
杨羌随意的看了一眼玩具，对着小孩轻声问道：“小朋友，你在想他怎么不动吗？”
小男孩皱着眉头，撅着嘴，委屈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它就不动了，刚刚它还在这路上跑。”
说着说着，眼泪上头，鼻子一酸，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了。
杨羌摸了摸他的头，“别哭，乖，我帮你看看，你是一个小男人，不能哭鼻子，要保护自己。”
孩子止住了哭声，看着面前的男人，三两下就把车弄好了，忍不住的崇拜濡慕，那双眼睛亮亮的，澄澈干净。
“哥哥，你真好。”
杨羌微微一笑，眸光温暖，轻轻问道：“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一个人就出来跑，你妈妈呢？”
小孩弯着眉眼，露出标准的八半牙齿，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好不可爱。
这眉眼精致，似乎有些熟悉，杨羌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哪位熟人，只好作罢。
“大哥哥，我叫小墨，我没有妈妈，但是我有爸爸。”
说道这个爸爸，小墨的眼神里充满着崇拜，举起手中的玩具朝着他道：“你看，这就是我爸爸给我的，好不好玩？”
“大哥哥，你那么好，你也做我爸爸吧，这样，我就有两个爸爸了。”
杨羌还以为，这是那对情侣，有了孩子闹分手后，女人把孩子撇下了，留下一个男人在家带孩子的狗血剧情。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又听到小墨这样说话，只觉得有些无奈。
“小墨，两个男人怎么会有孩子？你爸爸听见了，肯定会不高兴的。”
小墨皱着鼻子，“大哥哥，你骗人，我就有两个爸爸。”
“但是有一个爸爸从来不来看我，只有一个爸爸每次都给我带玩具，还陪我玩。”
“……”杨羌怔了怔，有些无言以对。
他又摸了摸他头上短短的软发，沉默良久，道了声：“乖。”
“小墨，爸爸回来了。”
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
杨羌转头，身旁的小墨听到这句话，飞速的朝声源那边跑去，“爸爸，我今天遇见了一个很好很好的哥哥，我们不要那个爸爸了。”
“让他做我爸爸吧。”小墨一下窜上他的身体，结果没抱住，从他的腰间慢慢滑了下来，耸着鼻子，呢喃道，“爸爸从来不来看我。”
程爱把他抱在身上，慢慢将眼睛转向杨羌，准备朝他笑着，示意他过来，但忽然瞳孔骤然一缩，抱着孩子就往那边跑。
“杨，躲开！”
汽笛声由远及近，像喝了酒的醉汉，颤颤微微的，东歪西撞，似乎开足了马力朝这边飞速行驶过来。
杨羌脸上还有着惊鄂，但随即似乎反应过来什么，朝着他微微一笑。
像是永诀，像是此生再无憾事。
那种熟悉的感觉，他终究是知道是谁了，是哪位故人。
原来是他年少时候的自己。
杨羌朝程爱微微笑着，唇角微勾，像是看着此生最美好的风景。
他启唇，血一样的颜色。
“再见。”
终究还是错过了。
“嘭。”
路还很长，杨，我们慢慢走。”
“你看，杨，这是我们以前一起走过的街道，你还说，要给我亲手织一件毛衣给我穿。”
“杨，你看，我们一起去买花的那个花店，远远的就闻到了一股花香味。”
“杨，你看，你以前说，要和我一起去游游摩天轮，现在没有摩天轮，只有游乐园。”
“然后我就一直好奇你长什么模样，有没有我好看，先生都说，我有八分随了母亲，我就在想，见了面，我一定要好好瞧瞧你。”
“你说，我是不是很傻？”
“人总归是要一个人走到最后的，也许你先走，也许我先走，这，谁说的定呢？”
“杨羌啊，你若敢再丢下我，这辈子，下辈子，我绝对不会去找你，等的话，一次就够了。”
“一生鳏寡孤独。”
“我怎么舍得你？”
“骗子。”程爱扑在他身上，忍不住失声痛哭，他抱着杨羌不断留血的后颈，血染上了他身体。
“杨羌，你就是个骗子。”
早上还说着不离不弃，早上还对着他温温柔柔的笑，早上还对着他说怎么舍得。
结果一转眼，就成这样了。
程爱抱住他，颤声道：“骗子”
你是不是故意的？
车主已经逃逸了，程爱却没去找，不过，他记住了车牌号。
“杨羌，骗子。”
像无声的嘶吼。
今天来的客人异常的多，多到四合院内，许多角落里都站了人。
一些上流人士穿着西装，女人也是化好妆，用奢侈的化妆品脸上轻勾笔画，一上镜一出门，便给人一种惊艳的美感，不由得多看几分。
他们将自己平日里最绅士最温柔最妥当的一面露了出来，用以最好的一面给这里来的宾客留下好的形象，以求仕途坦荡。
杨家大厅里的天花板是那种暗色调的，给人一种庄重严肃之感，而上面挂着的彩色琉璃的水晶灯又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在明亮的灯光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如出一辙，温和有礼而带着几分世家的大气。
商航走上前去说着祝词，目光看起尊敬，实则暗藏志得意满。
他看着杨忠铭苍老的容颜，眸光也不如十多年前那般犀利，带着被岁月染上的混浊。
他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忍不住心情有些激动，他低着头口里说着祝贺的话语，一边掩下眸中的志得意满。
“伯父，今天您七十大寿，小辈给您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大礼，希望您会喜欢。”
杨忠铭垂眸看着低着头的中年男人。
他抬起头眼睛看着商航的头顶，感叹道：“小航啊，许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孝顺。”
商航侧着头，偏了一下身体，躲过杨忠铭那双即将抚上他头顶的粗糙的大手，随即反应过来，看了看神色不动的杨忠铭，心下有些懊悔，但一想马上要发生的事，随即梗了梗脖子看回去。
长辈抚摸小辈的头是以示喜爱，然而小辈却不能随意躲开，这是为不敬，不孝顺。
杨忠铭笑了笑，温和道：“没事，也许很久没来我们这里玩了，感情自然就生疏许多。”
商航眉头重重一跳，余光下意识间往周围一暼，那些人见他的眼光望了过来，随即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仿佛刚才看好戏，只是一个人的错觉。
杨忠铭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尴尬，对着他笑了一下，转身接受了别人的祝词。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诡异。
杨升站在一个类似于圆盘半边的高阶上，听到这股莫名的，突然而至的声音，唇角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弯了弯。
终于来了。
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的阴影处，手里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扩音器放在嘴边，吐词轻易，字正腔圆，一板一眼轻声说道。
“杨升受官员贿赂，贪海市市长数百万，受贿于公，是为贪官；杨浩从部队里私自出来没有请假，罔顾军规，是为不忠；杨羌父亲过七十大寿，而杨羌却在外面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没有来到寿礼上，是为不孝。可见，杨家出了杨忠铭，就是这等小人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这种人家，还有什么资格做开国元勋！这种儿子，还有什么资格在中央集权，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进入队伍？”
声音强硬而不容反驳。
满众哗然。
其中有人对着邻边的人窃窃私语，露出鄙弃之色。
“原来经过枪林弹雨的开国元勋的家中，也有如此淫秽之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渍渍渍。”
后面那句，他故意隐藏着没说，似乎在忌惮杨家。
后面，那个站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开始说着这些年他们在外面查到的事。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来一阵一阵的诡异。
杨浩在后门听见此话，轻轻勾起唇，说着墙壁慢慢移了进去，胯上一个比较高的地势中，慢慢移转目光，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厅里的众位宾客。
有鄙弃的，有不可置信的，有恍然大悟的，有偷笑窃喜的。
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一直未停，语调缓慢而清晰，足以让各位宾客听清楚，听明白。
商航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这一次，杨家会彻底的败落，从一流世家到不入流的家族。
再无翻身之地。
杨忠铭面色不变，神色冷静的看着他们，让别人以为这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一个回光返照。
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面色惊惶，连滚带爬的跑至今天那位寿星老前面前。
“不好了，不好了”他声音都打着颤，“杨二少爷出车祸了！”
一些上流人士穿着西装，女人也是化好妆，用奢侈的化妆品脸上轻勾笔画，一上镜一出门，便给人一种惊艳的美感，不由得多看几分。
他们将自己平日里最绅士最温柔最妥当的一面露了出来，用以最好的一面给这里来的宾客留下好的形象，以求仕途坦荡。
杨家大厅里的天花板是那种暗色调的，给人一种庄重严肃之感，而上面挂着的彩色琉璃的水晶灯又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在明亮的灯光中，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差不多如出一辙，温和有礼而带着几分世家的大气。
商航走上前去说着祝词，目光看起尊敬，实则暗藏志得意满。
他看着杨忠铭苍老的容颜，眸光也不如十多年前那般犀利，带着被岁月染上的混浊。
他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忍不住心情有些激动，他低着头口里说着祝贺的话语，一边掩下眸中的志得意满。
“伯父，今天您七十大寿，小辈给您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大礼，希望您会喜欢。”
杨忠铭垂眸看着低着头的中年男人。
他抬起头眼睛看着商航的头顶，感叹道：“小航啊，许久不见了，你还是这么孝顺。”
商航侧着头，偏了一下身体，躲过杨忠铭那双即将抚上他头顶的粗糙的大手，随即反应过来，看了看神色不动的杨忠铭，心下有些懊悔，但一想马上要发生的事，随即梗了梗脖子看回去。
长辈抚摸小辈的头是以示喜爱，然而小辈却不能随意躲开，这是为不敬，不孝顺。
杨忠铭笑了笑，温和道：“没事，也许很久没来我们这里玩了，感情自然就生疏许多。”
商航眉头重重一跳，余光下意识间往周围一暼，那些人见他的眼光望了过来，随即该做什么做什么，似乎一点也不关心刚才发生了什么，仿佛刚才看好戏，只是一个人的错觉。
杨忠铭似乎没有察觉他的尴尬，对着他笑了一下，转身接受了别人的祝词。
突然，一个浑厚的声音响起，带着浓浓的诡异。
杨升站在一个类似于圆盘半边的高阶上，听到这股莫名的，突然而至的声音，唇角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里弯了弯。
终于来了。
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的阴影处，手里里拿着一个小型的扩音器放在嘴边，吐词轻易，字正腔圆，一板一眼轻声说道。
“杨升受官员贿赂，贪海市市长数百万，受贿于公，是为贪官；杨浩从部队里私自出来没有请假，罔顾军规，是为不忠；杨羌父亲过七十大寿，而杨羌却在外面和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没有来到寿礼上，是为不孝。可见，杨家出了杨忠铭，就是这等小人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
“这种人家，还有什么资格做开国元勋！这种儿子，还有什么资格在中央集权，这种人，还有什么资格进入队伍？”
声音强硬而不容反驳。
满众哗然。
其中有人对着邻边的人窃窃私语，露出鄙弃之色。
“原来经过枪林弹雨的开国元勋的家中，也有如此淫秽之事，真是闻名不如见面，见面不如……渍渍渍。”
后面那句，他故意隐藏着没说，似乎在忌惮杨家。
后面，那个站在阴暗角落里的人开始说着这些年他们在外面查到的事。
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带来一阵一阵的诡异。
杨浩在后门听见此话，轻轻勾起唇，说着墙壁慢慢移了进去，胯上一个比较高的地势中，慢慢移转目光，把自己隐藏在黑暗里，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厅里的众位宾客。
有鄙弃的，有不可置信的，有恍然大悟的，有偷笑窃喜的。
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一直未停，语调缓慢而清晰，足以让各位宾客听清楚，听明白。
商航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知道，这一次，杨家会彻底的败落，从一流世家到不入流的家族。
再无翻身之地。
杨忠铭面色不变，神色冷静的看着他们，让别人以为这是暴风雨来临之际的一个回光返照。
突然，一个人闯了进来，面色惊惶，连滚带爬的跑至今天那位寿星老前面前。
“不好了，不好了”他声音都打着颤，“杨二少爷出车祸了！”
就像一个猝不及防的消息在耳边，杨升哗的一下变了脸色，手里拿着刚才别人递的茶水杯子，嚓的一下捏成了碎片，玻璃渣深深的刺进他的肉里，猩红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流下，看起来极为恐怖。
杨升转过头看着他父亲，然后移开眼看着商航，那目光阴鸷，连眉皱着都带着一层阴狠，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受到他目光扫过的人不由得低了低头，不敢正视他的双眼。
阴鸷狠厉。
初时看见杨升，只觉得他严肃正直凛然，浑身带着一股正气。而杨浩却是带着一股痞子味道，不如杨升的那股气正。
“这场闹剧，该到此为止了。”
杨升走到那个颤颤巍巍的男人面前，一下揪住他的领子，眉目含煞，“杨羌现在怎么样？”
男人被他纠住，脸色一下变白了，他看了一眼杨忠铭，颤声着说道：“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样了。”
杨升甩开他的领口，转向商航，微微眯着眸子，“你似乎很得意？”
商航不答话，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一下晃了神，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杨升看着他冷笑，朝着门外拍了拍手。
“哐”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喀嚓一声，似乎听见了腿断的声音。
一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吹了声口哨，朝着杨升道：“大哥，人逮住了。”
杨升眯着眼看了看那个男人，突然就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还是位老熟人啊。”
“徐念，刚才念的，是不是很爽啊？”
说起这个徐念，还是早些年被杨浩修整过的人，直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了十年了。
怪说不得，声音大变样，连他都没听出来。
他朝商航看去，见商航神色大变，忍不住缓缓一笑，“商航，以前我当你是我朋友，现在看来，这个朋友也喜欢在背后插刀的男人。”
今天这个寿礼是进行不下去了，不如摊开了明说，永绝后患。
“商航，你还记得，你手下的楼轩阁吗？”
“违背国家法令条律私下里贩卖人口，进口冰毒，贩卖其他国家藏在地里的僵尸肉。你可知，仅仅是这几点，就够你这一生足够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或许还远远不够。”
杨升看着他从运筹帷幄到满面惶恐，惊惧的看着他，忍不住残忍的笑出了声。
“真够意思的啊，商航，我以前就查过你，可以你的尾巴藏得太深了，但是这一次，你完了，商航！”
一个人从一个角落里慢慢的走了出来，商航定睛一看，原来是商云！
商云不是在管理楼轩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商航突然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怒不可遏：“逆子！”
情势突然逆转，众人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个寿礼，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意识到这里，忍不住有些骚动，一些人走上前去想要告辞，被杨升眼神吓住。
“今天来这里的人，谁都不许离开，离开者，以后就不要来杨家了，任何事任何人，不管是谁！”杨升冷冷的看向他们，目光带着些许凉薄，“我们杨家的戏，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就能看到的。”
……
程爱抱住杨羌一直流血的身体，让那出门查看情况的女人把小墨带了回去。
突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记者，举着摄影机和相机，一个劲儿的朝着他们猛拍，甚至有的还嚣张的走过来，盯着他们继续拍。
“咔嚓。”
“咔嚓。”一阵一阵快门声响起。
程爱将杨羌的身体慢慢放平，站了起来，寒声道：“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记者并没有理他，一个劲儿的在那拍着。
想必明天报纸上就是：《杨家二少横死街头为哪般？》
《惊现杨家二少横死，是为情还是仇杀？》
程爱抓着一个人的头柳阳地上拽，“你他妈的耳聋了，谁派你来的？怎么的到消息的。”
他一拳打在记者鼻子上，记者的鼻子顿时血就流了出来，程爱一根一根的扳断他的手指，顿时一阵惨叫声响了起来，声音凄凉，像死了妈。
那些记者纷纷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被程爱打得不成样子，鼻青脸肿沾满血迹，十个手指被活生生的扳断两根，程爱的手还扣着他的脖子，只见被他压住的男人，呼吸困难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程爱一把扳断脖颈。
记者纷纷骇然，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程爱竟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程爱刹那之间转过头，目光像淬了毒的蛇，泛着冷冷的，寒凉的光，“把你们的摄像机和相机放下，最好自己砸了，不然，我身下这个人的下场，就是你们日后的下场！”
……
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的医生不是杨羌的那位好友，他摘了口罩，朝着程爱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尽力了。”
杨升转过头看着他父亲，然后移开眼看着商航，那目光阴鸷，连眉皱着都带着一层阴狠，完完全全的爆发出来。
他环视了周围一圈，受到他目光扫过的人不由得低了低头，不敢正视他的双眼。
阴鸷狠厉。
初时看见杨升，只觉得他严肃正直凛然，浑身带着一股正气。而杨浩却是带着一股痞子味道，不如杨升的那股气正。
“这场闹剧，该到此为止了。”
杨升走到那个颤颤巍巍的男人面前，一下揪住他的领子，眉目含煞，“杨羌现在怎么样？”
男人被他纠住，脸色一下变白了，他看了一眼杨忠铭，颤声着说道：“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样了。”
杨升甩开他的领口，转向商航，微微眯着眸子，“你似乎很得意？”
商航不答话，似乎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车祸一下晃了神，面上闪过一丝讶异。
杨升看着他冷笑，朝着门外拍了拍手。
“哐”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喀嚓一声，似乎听见了腿断的声音。
一个人从楼上跳了下来，吹了声口哨，朝着杨升道：“大哥，人逮住了。”
杨升眯着眼看了看那个男人，突然就笑了：“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还是位老熟人啊。”
“徐念，刚才念的，是不是很爽啊？”
说起这个徐念，还是早些年被杨浩修整过的人，直到现在，差不多已有了十年了。
怪说不得，声音大变样，连他都没听出来。
他朝商航看去，见商航神色大变，忍不住缓缓一笑，“商航，以前我当你是我朋友，现在看来，这个朋友也喜欢在背后插刀的男人。”
今天这个寿礼是进行不下去了，不如摊开了明说，永绝后患。
“商航，你还记得，你手下的楼轩阁吗？”
“违背国家法令条律私下里贩卖人口，进口冰毒，贩卖其他国家藏在地里的僵尸肉。你可知，仅仅是这几点，就够你这一生足够在监狱里待上一辈子，或许还远远不够。”
杨升看着他从运筹帷幄到满面惶恐，惊惧的看着他，忍不住残忍的笑出了声。
“真够意思的啊，商航，我以前就查过你，可以你的尾巴藏得太深了，但是这一次，你完了，商航！”
一个人从一个角落里慢慢的走了出来，商航定睛一看，原来是商云！
商云不是在管理楼轩阁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等等，商航突然反应过来，扑了上去，怒不可遏：“逆子！”
情势突然逆转，众人忽然意识到，今天这个寿礼，恐怕不是那么简单，意识到这里，忍不住有些骚动，一些人走上前去想要告辞，被杨升眼神吓住。
“今天来这里的人，谁都不许离开，离开者，以后就不要来杨家了，任何事任何人，不管是谁！”杨升冷冷的看向他们，目光带着些许凉薄，“我们杨家的戏，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就能看到的。”
……
程爱抱住杨羌一直流血的身体，让那出门查看情况的女人把小墨带了回去。
突然，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记者，举着摄影机和相机，一个劲儿的朝着他们猛拍，甚至有的还嚣张的走过来，盯着他们继续拍。
“咔嚓。”
“咔嚓。”一阵一阵快门声响起。
程爱将杨羌的身体慢慢放平，站了起来，寒声道：“谁让你们来的？”
那些记者并没有理他，一个劲儿的在那拍着。
想必明天报纸上就是：《杨家二少横死街头为哪般？》
《惊现杨家二少横死，是为情还是仇杀？》
程爱抓着一个人的头柳阳地上拽，“你他妈的耳聋了，谁派你来的？怎么的到消息的。”
他一拳打在记者鼻子上，记者的鼻子顿时血就流了出来，程爱一根一根的扳断他的手指，顿时一阵惨叫声响了起来，声音凄凉，像死了妈。
那些记者纷纷转过头，看到一个男人被程爱打得不成样子，鼻青脸肿沾满血迹，十个手指被活生生的扳断两根，程爱的手还扣着他的脖子，只见被他压住的男人，呼吸困难起来，仿佛随时都会被程爱一把扳断脖颈。
记者纷纷骇然，没想到大庭广众之下，程爱竟敢做出如此出格之事。
程爱刹那之间转过头，目光像淬了毒的蛇，泛着冷冷的，寒凉的光，“把你们的摄像机和相机放下，最好自己砸了，不然，我身下这个人的下场，就是你们日后的下场！”
……
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开了，出来的医生不是杨羌的那位好友，他摘了口罩，朝着程爱歉意的笑了笑：“抱歉，我尽力了。”
杨升处理好事务后，和杨浩一起去了医院，杨忠铭身体经过今天这么一搅，非常疲乏，摆摆手就让他们去了。
杨升走之前看着他，轻轻的问了句，“父亲，二弟会没事的，对吗？”
像受伤了动物去寻求父母的安慰。
杨浩神经粗，没想他大哥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想，这一次，父亲在二哥出事了也不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杨忠铭似乎累极，面色都苍老许多，看着不像今天寿礼上的主角。他对着杨升道，声音带着一层浓浓的疲惫和倦意。
“去吧，去看看吧。”说了一句话他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背影有些踉跄。
他走进书房，拿着钥匙打开了最里层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慢慢的靠着墙坐了下来。
“柳柳啊，他们很快就下去向你认罪了，再等等。”
“我们的二儿子长得很像你，但却比你好，至少，他疼了有那么多人心疼，你若疼了，就只有我心疼了。”
杨羌的尸体医生本来是准备放在停尸间，程爱看了他一眼，却没任何效用。
杨羌生时无人敢轻视于他，人人看见他，无一不是带着三分恭敬道七分畏惧。
可现在，人死如灯灭。
医院的走廊，夜晚是漆黑一片的，裹着阴风阵阵吹过，医院里一些胆小的护士平日里也不愿意轻易踏足这里。
太平间停着很多具尸体，头上盖着白色的床布，下面的尸体，有些是因为失足落水死亡而导致全身浮肿，有的是因为交通事故而将全身撞的不成样子或断了腿，或脑浆四溢，脸上血色模糊，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杨羌的尸体停在最里层，头上盖着一层白色的布，身边还作者一个人，面容隐在黑暗里，看得不甚清楚，若是有人经过，还指不定以为闹鬼了。
阴怵怵的冷风吹过，这个时节正好是初冬，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入太平间，隐隐掠过一个男人额前的发丝，将他的脸映照出来，就像夜里的月亮，映着惨淡的月色，苍白如纸。
在这极为寂静的环境中，男人揭开尸体上的白布，慢慢的抚上尸体的脸庞，动作极其温柔。
“你看，你生前我舍不得伤你半分，结果你现在死了，却住在这阴冷潮湿的太平间里，是不是很可笑？”
他慢慢开了口，嗓音平静，在这阴暗的太平间里，泛着一丝诡异的凉。
“你说爱我，我自然是信的，我以为我会比你先走一步，以前有个医生说过，说在同性恋中，必有一个人先离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男人抓起他的冰凉的手，轻轻放在脸上，蹭了蹭，“那个医生说啊，做下方的那位，一般活不过四十五，你看，你身体那么弱，若是让你在下面，你肯定活不长。”
“我那时候想，我们一起老去一起死亡，就算你活不长，我也陪着你。”
男人仰了仰头，看着漆黑的太平间，“我以为，那个先走的人是我。”
计划赶不上时间的变迁。
他慢慢叹了口气，温柔道：“你以为有些事，我不知道，所以瞒着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有些事情，我比你知道的，还清楚。”
“你以为，我只知道我父母死于意外车祸，可是，我知道，我清楚，那不是意外，是别人故意设计的，而那位，恰恰是你杨家的死对头商航。”
他低下头，蹭着尸体冰冷的胸口，尸体的面容很完整，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满足而喜悦。
身体没有被车祸撞出个什么事，表面看着没什么事，可医生告诉他，身体的内脏破碎，修复不好了。
“我还知道，当年绑架我的，到底是谁。嗯，让我想想，那个男人声音粗哑，他以为我不知道，不认识，可是，那个人的声音我刚好认识，就在那次本家接我过去时。”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却没接着往下说。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他声音平缓而沉稳，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夹着阴风阵阵，格外渗人。
突然，一只手扣住了他手腕，紧紧的，带着冰冷的寒意。
他一怔，缓缓低下头。
杨升走之前看着他，轻轻的问了句，“父亲，二弟会没事的，对吗？”
像受伤了动物去寻求父母的安慰。
杨浩神经粗，没想他大哥这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只是想，这一次，父亲在二哥出事了也不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杨忠铭似乎累极，面色都苍老许多，看着不像今天寿礼上的主角。他对着杨升道，声音带着一层浓浓的疲惫和倦意。
“去吧，去看看吧。”说了一句话他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背影有些踉跄。
他走进书房，拿着钥匙打开了最里层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慢慢的靠着墙坐了下来。
“柳柳啊，他们很快就下去向你认罪了，再等等。”
“我们的二儿子长得很像你，但却比你好，至少，他疼了有那么多人心疼，你若疼了，就只有我心疼了。”
杨羌的尸体医生本来是准备放在停尸间，程爱看了他一眼，却没任何效用。
杨羌生时无人敢轻视于他，人人看见他，无一不是带着三分恭敬道七分畏惧。
可现在，人死如灯灭。
医院的走廊，夜晚是漆黑一片的，裹着阴风阵阵吹过，医院里一些胆小的护士平日里也不愿意轻易踏足这里。
太平间停着很多具尸体，头上盖着白色的床布，下面的尸体，有些是因为失足落水死亡而导致全身浮肿，有的是因为交通事故而将全身撞的不成样子或断了腿，或脑浆四溢，脸上血色模糊，基本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杨羌的尸体停在最里层，头上盖着一层白色的布，身边还作者一个人，面容隐在黑暗里，看得不甚清楚，若是有人经过，还指不定以为闹鬼了。
阴怵怵的冷风吹过，这个时节正好是初冬，夜晚的风带着刺骨的凉意，吹入太平间，隐隐掠过一个男人额前的发丝，将他的脸映照出来，就像夜里的月亮，映着惨淡的月色，苍白如纸。
在这极为寂静的环境中，男人揭开尸体上的白布，慢慢的抚上尸体的脸庞，动作极其温柔。
“你看，你生前我舍不得伤你半分，结果你现在死了，却住在这阴冷潮湿的太平间里，是不是很可笑？”
他慢慢开了口，嗓音平静，在这阴暗的太平间里，泛着一丝诡异的凉。
“你说爱我，我自然是信的，我以为我会比你先走一步，以前有个医生说过，说在同性恋中，必有一个人先离去，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男人抓起他的冰凉的手，轻轻放在脸上，蹭了蹭，“那个医生说啊，做下方的那位，一般活不过四十五，你看，你身体那么弱，若是让你在下面，你肯定活不长。”
“我那时候想，我们一起老去一起死亡，就算你活不长，我也陪着你。”
男人仰了仰头，看着漆黑的太平间，“我以为，那个先走的人是我。”
计划赶不上时间的变迁。
他慢慢叹了口气，温柔道：“你以为有些事，我不知道，所以瞒着我，可是，你却不知道，有些事情，我比你知道的，还清楚。”
“你以为，我只知道我父母死于意外车祸，可是，我知道，我清楚，那不是意外，是别人故意设计的，而那位，恰恰是你杨家的死对头商航。”
他低下头，蹭着尸体冰冷的胸口，尸体的面容很完整，唇角还带着一丝笑意，看起来满足而喜悦。
身体没有被车祸撞出个什么事，表面看着没什么事，可医生告诉他，身体的内脏破碎，修复不好了。
“我还知道，当年绑架我的，到底是谁。嗯，让我想想，那个男人声音粗哑，他以为我不知道，不认识，可是，那个人的声音我刚好认识，就在那次本家接我过去时。”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却没接着往下说。
寂静的房间中，只有他声音平缓而沉稳，仿佛不带一丝情绪，夹着阴风阵阵，格外渗人。
突然，一只手扣住了他手腕，紧紧的，带着冰冷的寒意。
他一怔，缓缓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