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再见了,亲爱的》by止上越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2 00:08:00 +0800 CST  
什么时候突破了260个赞,我就那天更新,你们说,好不好
不要二百五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2 12:48:00 +0800 CST  
楚青浑身动弹不得,身下是软软的席梦思,整个人似乎陷进里面去了,眼睛上还蒙着一层布,似乎在那瞬间他想起了一件事,上一次给病人治病并没有治好,手术失败了,从何谈起感激之类的话?
还有就是那种香味,突如其来却没隔几秒就销声匿迹的香味,他终于想起来那种味道了,中国古来就有以香治病,也有那种以香杀人的配法,而他闻到的那种,是属于那种在不知不觉间是让人陷入昏迷的香。
可想而知,这个用香迷晕他的人,和他之间究竟是有多大的深仇大恨。
他醒来的时候,男人就在一边坐着,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正在削苹果,手法极为灵巧,长长的水果皮在他手下竟没有一丝断裂,并且削得极为均匀,看起来极富有艺术性。
男人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肤色温润如玉,极为白皙干净,水果刀在他手下似乎被玩出了一种新玩法。
他削得很快,不一会儿手中的苹果就露出了几年的苹果肉,他拿起来轻轻的咬了一口,留下八瓣牙印。
男人转了转椅子,眸光在明亮的白炽灯下泻出了一片温柔的笑意,人畜无害。
“楚医生,你醒了啊?”
似乎在等对方回答,见床上的盖着一层薄薄的被褥的男人沉默着不说话,他有些无趣的放下苹果,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楚医生怎么还是学不乖呢?”
他的嗓音温柔得像融了蜜。
男人慢慢掀开楚青身上的被褥,撩到腹部以上一点,便停住了手。
楚青常年在医院,身上的皮肤有些苍白,更何况他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皮肤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初冬的天气本来就冷,在晚上尤其明显。
在男人掀开被褥之后的几分钟,他的身上迅速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看起来极为恶心,楚青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动了动有些发青干裂的嘴唇,沙哑着嗓子像常年工作的机器上不小心沾了水生了一层铁锈,粗哑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男人挑眉,有些戏谑:“我还能是谁?说出来你也不一定知道。”
明显的拒绝回答。
“你到底是谁?”楚青喘了喘气,似乎有些不依不饶,“至少,你让我知道,我会死在谁的手里?”
“这样啊,那好吧。”男人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楚医生,我是程爱。”
楚医生似乎对着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他嚅了嚅动嘴唇,想要说什么,却只是张了张口,什么也发不出来。
程爱将手中的水果刀朝他胸膛拍了拍,漫不经心的说道:“楚医生,说实话,我很好奇,你上手术台的时候有没有抖过手,有没有故意那种顿了几秒?”
冰冷的刀具拍着他的胸膛,带起一阵战栗的寒气。
“我老公曾经说过,为医者治病救人乃是本分,那如果医生并不想单单救人呢?我的意思你应该会懂的吧?”
楚青不说话,沉默着似乎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些什么。
程爱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他仔细的把玩着手中的水果刀,轻笑道:“医生啊,你可能不知道,我在你昏迷的时候给你打了一针麻醉药,量不大,却可以让你清楚的知道,我在做什么,现在,我们开始吧?”
水果刀从楚青赤裸的身体上轻轻划过,像在医院里那些学习解剖的学子,从泡着福尔马林药液中拿出尸体正在解剖。
“人体的内脏真是漂亮,鲜红的血液像是红酒一样,轻轻倒进嘴里就融入其他人的血液中了。”
扑哧
像割开了什么东西一样。
“医生都说,人体最神秘的东西就是心脏,左右心房都在那里,血液流动,鲜红色的,既神秘又漂亮,而且,在医学界有学者说过,心脏在剖开过后的几分钟内,人并没有死,你说,你的心脏是什么颜色的,不如,我挖开来看看?”
似乎在征求他的意见。
程爱自顾自的动着手里的水果刀,动了一会儿,见床上的人似乎没有动静了,他微微一笑,将水果刀放在他胸膛,动手掀开楚青眼睛上的黑布,见楚青睁着一双混浊的眼睛,里面布着血丝,渐渐漫上了一层白翳。
程爱哼了一声,不知为何就笑了。
人哪,果真还是怕死。
楚青的胸膛及身体,并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坏。
竟活生生的被吓死了,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他还什么都没做,胆子真小。
就是不知道杨羌没有他同意,哪来的勇气那么轻易的赴死。
程爱拿起刚才削的水果继续咬了起来。
快了,真的快了,他心中的那个想法,渐渐的,就要被验证了。
程爱回到家,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他又去菜市场买了大骨,继续炖肉汤。
这样简单的日子重复了一天,次日,终于有人找上了门。
程爱打开门,眯着眼看着门外的杨浩,笑道:“二弟,好久不见。”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2 23:14:00 +0800 CST  
我的承诺已经兑现,谢谢大家,嗯,问一个问题,大家对于程爱性情大变有什么疑惑的吗,请提出来,我在日后的更新里详细的说一下。
还有,下一次更新满了四百赞,也许会加更,所以,请加油吧ヾ(*ΦωΦ)ノ
下一层留名楼,这一层留问题。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2 23:24:00 +0800 CST  
留名楼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2 23:28:00 +0800 CST  
程爱侧过身体让他进了门,他背脊靠在墙上,看着杨浩突然笑了一下,杨家的人哪,成了精么?
杨浩很沉默,除了在程爱开门时叫了一声哥夫外,就没怎么说话。
程爱在他面前添了一双碗筷,就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很好看,有种说不出的韵味藏在其中,并不是世家公子的那种浑然天成的优雅与贵气。
让人忍不住看了又看,杨浩便是如此,他的脸上有种说不出的纠结,同时的,又有些烦躁。
仿佛他即将说出口的话语会打破这来之不易的平静,撕裂表面的那一层虚假的面具。
程爱似乎胃口很好,连吃了几碗泡着汤的米饭,说是炖的大骨汤,却是一点也没动。
肉味扑鼻,明明该让人食指大动的,可是,汤里的骨头稀稀松松的待在里面,并没有少一块,只有周围的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
杨浩中规中矩的坐着,在程爱似乎吃饱喝足之后拿出一副律师公堂对证的面目表情看着程爱,用着那种公事公办的语气开始说话。
“程先生,能解释一下吗,你前天晚上为什么会出现在楚青家里?”
程爱用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唇,等把唇角的油渍擦干净后,才对着杨浩的问话回答道。
“杨先生,这是在质问犯人吗?”
漫不经心的话,却戳中了杨浩的痛脚。
杨浩常年在部队里生活,虽然没怎么回家,却对兄弟之间的情感格外重视,更何况,程爱和他二哥结婚时他也去了,还有程爱和他二哥这些年发生的事都看在了眼里,每一次对着程爱也是那种尊敬的态度。
兵戎相见,他本来有千般万般个不愿意,可是,这不是仅仅的兵戎相见,这还涉及了生命,并且,如果不能对着楚青赤身裸体死在自己家里做出合理的解释,本来楚青一生在外界看来并没有什么污点,若是说他自己想不开自杀是绝对站不住脚的,所以,只要他死的消息一放出,外界不会相信这种官方的说辞。
到时候后果难以想象。
杨浩的脸似乎僵滞了一下,放松身体,轻轻呼了口气,道:“哥夫,我也不想的,但你总得对楚青这件事做出解释,人已经死在家中,并且有摄像头录到过那天下午你进了他的门,半夜才走。”
他似乎真的没有任何办法,无奈的问话,但字里行间已经对他准确无误的做出了判断。
他程爱,就是杀人凶手!
程爱勾唇,眸光变得有些诡异,眼睛直直的盯了一会儿杨浩,轻笑:“二弟不是心中已经有答案了么,我以为,这次你上门,应该不是仅仅来对峙那么简单的吧?如果有那么简单,你就应该直接带着警察上门,而不是在这里听我说一些可能会与你所看到的事实完全相悖的话。”
“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他转了转眼眸,泻出一地潋滟流光,看起来极为魅惑,“你应该把那段录的视频删了吧,或者,给我清理了一些尾巴。”
如果前面只是小打小闹,那后面的话无疑是锥心了。
很明显,杨浩在来之前就销毁了一切证据。
杨浩的脸顿时变色,他看着程爱笑意不减的脸,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恐怖的可怕。
多智近妖。
军人应该是正直,公正无私,可是他为了私人感情,成了帮凶。
按照惯例,有了证据还有了视频,再加一些推理,完全可以将人捉拿归案。
程爱笑着安抚他:“二弟,别那么紧张,其实,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楚青这人,想必你也知道,关于太平间的丢尸案,与他逃脱不了关系,我这不是做了好事吗。”
承认了,程爱承认了。
杨浩张了张口,有些艰难的问道:“那冰箱里的人皮是不是你放的,嫁祸给楚青?为什么要杀楚青?”
程爱蹙了蹙眉头,似乎有些委屈,“是我放的,但车里的人并不是我杀的。”
他清楚的看到杨浩眼睛在那一瞬间闪过一丝犀利,整个人也是那种蓄势待发的动作。
程爱扑哧的笑了,“别那么紧张,我没那么丧心病狂,我告诉你一件真实的事情,那车里的男人,只是停尸间里的一位尸友罢了,我只是将他画了一个妆而已。”
“还有,我其实并没有杀楚青,只是吓吓他,谁知道他那么不经吓,那么快就死了,我还没玩够呢。”
杨浩准确的捕捉到了“车里的人并不是那个司机”,他急忙追问道:“那那个司机呢?”
“他啊?”程爱无奈的摊了摊手,“谁知道呢?或许找了个地方躲了起来。”
杨浩情绪稍微稳定了点,他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怎么知道楚青fanmai尸体的事?”
程爱今天似乎格外有兴趣回答他的问题,他眯着眼,身体往椅子上一倒,慢悠悠的回答:“杨羌的尸体放在太平间的那天晚上,我正巧在那里,亲眼目睹了偷盗尸体的事件,后来非常好奇于是查了一下,就查到楚青的身上了,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要吓楚青么?”
他挑眉,“万一他看杨相貌不错,想着能卖个好价钱故意没尽全力?这些事,谁又说的准呢?”
杨浩一下站了起来,眼神格外凌厉,“不可能!”
“照你的性格,怎么会让二哥尸体被偷,之所以不见了,是不是因为你悄悄把他藏起来了?!”
程爱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听到他似乎一句道破天机,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对啊,我把他藏起来了,藏在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他仰着头,似乎极为享受这样平静的日子,性感的脖颈露了出来,带着三分随意和七分魅惑。
“呃”
他慵懒的打了一个饱嗝,呼出的带着水汽的二氧化碳融进了空气里,然后消失了。

如果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你可愿,今生渡我?
飞过沧海,飞过忘川,飞过三生石,飞来你的身旁,飞进你的心里?


--来自浮生晓梦1④原创客户端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3 18:29:00 +0800 CST  
求关注啊看着别人的粉丝唰唰唰的长,而我还停在原地,求关注

突然想起来,还没有留名楼#(玫瑰
)
留名楼
太平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慢慢的说话,没人应和,没人听见。
诡异,却又真实。
唯一隔他最近的,就是床上的尸体,成为他最忠实的听众者。
不反抗,不反驳。
安安静静。



--来自助手版贴吧客户端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3 23:24:00 +0800 CST  
杨浩看着他这模样,稍微的冷静了一点,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程爱是真的杀人了,并且没有任何罪恶感,他不知道该怎样面对这位曾经他无比尊重的男人,就像杨羌刚开始对他两个兄弟说,他有一个好爱好爱的人。
杨羌性格看着强势,偶尔手段残忍得有些可怕。
但是,他如果真的爱上一个人,那就不管现实多少荆棘,也要闯一个头破血流。
他和杨升并不知道那半年杨羌过得到底如何,明明就是一个风光霁月,不谙世事,温柔有礼的男孩,怎么就再次见面时这么大的变化,连性格都已不复曾经。
他和杨升却知道,像杨羌这种人,一旦爱上某个人,是怎么也舍不得让那个他爱的人受到半分委屈。
这个也只是当时的猜想罢了,可后来证明,这不仅仅只是猜想而已。
他用现实,完美的诠释了这一切。
反抗父亲,不顾世俗眼光,舆论,去国外和程爱结了婚,出了柜。
那时候,他和杨升唯一庆幸的,就是他爱的那个人,也爱他。
杨浩立着军姿站在那里,目光有些茫然,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伤的伤,死了死。
连这简单的,普通的婚姻也成了一个人的事,白头偕老,相濡以沫,似乎都成了空话。
“为什么?”
这句话说得有些晚了。
程爱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却并没有急着喝,他看着杨浩,轻声道:“杨浩,你这句话算是问对了,不过却是问得有些晚,我也不知道这个答案到底是什么,但是,我也想知道为什么。”
他说完,低声笑了笑。
“找个时间吧,我想见见你父亲。”
顺便,也解解我心中那埋藏已久的疑惑。

最后这句,他说的极轻极轻,仿拂随着这寒风一起吹散了。
即使,只是扯得更深的伤疤再一次的鲜血淋漓。
就算验证,也只能说是想要一个他早就知道的真相,几句话而已。
该疼的疼,该受着的受着,一切似乎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变得面目全非,那些狰狞的,恐怖的,赤裸裸的现实,就要随着这寒冷的冬天,一起揭开,然后,再一次的痛不欲生。
不过这个时间,却是再也没有机会了。
程爱再一次见到杨浩时,已经有时几天后了,杨浩的假期应该已经满了,应该早就回部队了才对。
不过,他看到杨浩再一次上门时,却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这样。
杨浩看起来极为憔悴,神思不属,看到程爱开门,疲惫至极的说了一句话。
“哥夫,我求你了好不好,把杨羌入土为安可好?”
堂堂的一个男子汉,竟然如此的低声下气?
程爱将额前的一缕发丝顺至耳边,然后揣在裤兜里,神色慵懒而随意。
“你怎么了?”
杨浩突然上前一步,红着眼眶,又极力忍着情绪,“二哥,我找到那个司机的尸体了。”
“被大卸八块分了尸,最小的就是一节指骨,散布周边,如果不是有路人瞧见感觉是人的骨头抱了警,在医院里验了DNA,已经被证实了是那个司机身体的一部分,后来又在其他地方接二连三的发现了残破的尸体。”
他红着眼眶,目光透出一种哀求,低声说道:“哥夫,我知道你爱他,可是他的尸体,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们是他亲人,我们也需要他。”
如果是简单的找到残尸也就罢了,可见他这个似哭非哭的模样,难免不让人多想。
程爱是疯了,但也不至于连普通的思维逻辑都成了问题,他知道,也许有什么事情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就发生了,并且,无可逆转。
“到底怎么了?”
程爱眯起眼睛看着他,问道。
“很抱歉,”杨浩声音有些哽咽,“怕是不能让你和我父亲见面了,我父亲昨天晚上去世了。”
程爱怔了怔,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搞有些蒙了。想要质问他父亲的满肚子的话,突然就没了出处。
他一直沉默着不说话。
良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
有些事,早已经猜出来了,又何必再去质问什么,真的就是真的,只能怪他太蠢,没有能力,如果不是这样,又怎么会需要他人的保护?
“杨的尸体,已经火化了,你放心,我没那么丧心病狂。”程爱垂着眸,在杨浩没注意的角度里,唇角微微勾了勾,“骨灰被一个瓶子装着,就在我卧室。”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4 23:46:00 +0800 CST  
真的已经发展成这样了其实我一直都在治疗,只是没效果已经弃疗了
话不多说,大家吃苹果了么?
咱们不要崇洋媚外
平日里也会吃苹果的对吧
顺便,平安夜快乐哦(´-ω-`)
每天都要开开心心的,留名楼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4 23:57:00 +0800 CST  
程爱的卧室很整洁,靠着窗边放着一个盆栽,里面种着长寿花,长寿花冬日里越发有精气神,迎着呼啸的寒风,静静的立在那里,不争不抢,不言不语。
窗帘被纯黑的帘钩轻轻勾着,对面是一个单人床,米白色的床被,上面用浅红色的线绣着几棵水仙,用银线穿插其中,在这简约的卧室,格外多了几分人的气息。
杨羌的骨灰瓶放在床头,瓶子是蓝色的,就在床的左边是卧室的门,只要一打开,就可以看见窗边的那一抹绿,还有无埂的天空。
微微移眼,就可以看见那个蓝色的瓶子,上面用着中文写了半一句话。
纵使寂寞成牢。
程爱把骨灰瓶递给杨浩时,上面的字,被杨浩看见了,但他什么也没说,也没解释什么,为什么不把他二哥的尸体入土为安,为什么不告诉他们已经把尸体进行火化了。
许许多多的,让他难以理解的问题,似乎都在看到这上面的一句话得到了解释。
即使他并不知道后面半句,但猜也应该能猜出来。
即使程爱什么也不说,对此保持缄默。
杨浩和杨升之前质疑过程爱到底爱不爱他二哥,如果爱的话,彼此又为什么互相伤害,直到遍体鳞伤。
如果不爱的话,像他二哥那么爱一个男人,就算对方赤裸裸的要他死的话,他也不会有半分怨言,就算当初程爱恨杨羌恨得不能亲手杀了他,却怎么也没下手。
爱情和亲情,到底哪个更重要?
不知道为何,杨浩突然间就非常迷茫。
程爱在杨浩走后,一直坐在床上,眸光看着窗外,似乎想到了什么,变得格外眷念。
直到过了许久,才从枕头下面拿出了一个盒子,轻轻放在怀里,动作轻柔而说不出的认真。
盒子是红色的,格外显眼,上面用刀刻着一句话,似乎是接着那个骨灰瓶上的那句话。
你在身边就好。

纵使寂寞成牢,
你在身边就好。
……
外界关于变态剥皮案已经有了进一步发展,由于又有了医院丢尸一案,所以两个案子僵着,在司法局已经正式立案,前天有一个路人发现残尸,一经检查,是属于那个司机的DNA,在后面几天,又有许多人报警说在什么地方发现人的身体一部分。
医院丢尸案因中间人口供,已经找到具体嫌疑人,不过在追查的时,发现嫌疑人楚某在自己家中死亡,目前情况来看,尸体在死之前没有任何争斗痕迹,身体也没有任何损伤,家中财务没有缺失,对比门口的摄像头监控器,一切正常,排除他杀,确立为自杀。
因为什么自杀?这个问题值得深究。
经相关人士透露,在死者医生的厨房里,发现一张人皮,经相关机构检查,厨房的人皮和车里被剥皮的人血样,包括DNA一摸一样。
此消息一出,外界众说纷纭。
有的说,这是得多大仇,多大怨?用的着将人的脸剥皮,将司机的尸体分尸后到处抛尸作案,其手段极其残忍,对社会的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也有人说,监守自盗,作为一个地位超然,经验丰富的医生,贩卖尸体,谋取暴利,失了原则,并且此后杀人作案,不能原谅。
还有人说,这个医生或许由于心虚,知道这件事快要被查出来了,于是来个自杀,博取同情,洗清自己。
死人一般不能证明什么,会说话的也只有他的尸体。
唯一不清楚的,就是楚青为什么要杀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并且妄图用剥其他人的尸体的脸,使之不能分辨出模样,用来混淆外界的目光。

而且这个不知名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似乎成了一个迷?
谜底到底是什么?这个问题,恐怕只有当事人知道了。
由于连环杀人案,贩卖尸体谋取暴利,在社会上造成极为恶劣的影响,经法院判定,楚青本应该进监狱获刑,而与此事相关人者,一律不得姑息,因为楚青已经死亡,所以这个问题只能针对参与这件事的人。
终身监禁,剥夺其政治权利。
……
开国元勋杨忠铭在1968年10月11日死亡,时年七十岁。
国家主席亲自来到葬礼地点,对开国元勋去世此表示极大的悲上,并亲自写了一幅挽联。
逝者如斯,将以乾坤浩大。
古往今来,应忆离人归去。
那天,电视台直播当时的画面,天气阴寒,正下着雨,稀稀疏疏的落在参加葬礼的人身上,每个人都带着帽子,雨便从帽子边缘滑下,化成一滴有一滴的水珠,然后滴落在地上,形成一片浅浅的水洼。
每个人脸上表情都是悲伤的,说装的未免太假,前辈们浴血奋战,如今,国家元老却是一个接着一个去了。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芭蕉,绿了樱桃。
程爱也去了参加葬礼了,不过,他站得有些远,雨刚开始稀稀疏疏的,后来便下的有些密密麻麻的,打他什么也没做,雨水湿了他的头发,黏在额边,眼睫上也有雨水,顺着苍白的脸流下,滴进浅浅的水洼,荡起阵阵涟漪。
丝丝凉凉的,泛着寒气。
杨升以为他不会来参加葬礼,后来等那些宾客走了以后,才发现,程爱一直站在雨中,背脊挺得直直的,不动如山。
他准备走过去,突然就看见前面的男人身体颤了颤,然后一直挺得直直的背脊往后倾了倾,就朝后仰去,静静的躺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他的身体。
冬日里的雨,冰冷刺骨。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5 23:45:00 +0800 CST  
大家圣诞节快乐,晚安,留名楼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5 23:55:00 +0800 CST  
程爱淋雨后发烧就直接送到医院,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而杨羌的尸体也在这几天下葬,不知道杨家怎么做的,外界对于杨羌已经火化的事情并没有发表任何见解。
之前杨羌的尸体在医院里丢的,如今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骨灰瓶就说是杨羌的,未免也太过武断了,谁知道那骨灰瓶里到底是不是杨羌的也很难说定。
但外界对于这些疑点一概不谈,不知道是因为杨家最近可能太压抑,一直都是阴沉沉的气氛,这时如果有人撞在了枪口上,那后果可想而知。
那天从程爱家中捧回来的骨灰瓶,杨浩并不是没有想过这是不是他二哥的,但就凭着程爱爱他,也不会让别人的骨灰入了杨家的坟墓,享受这杨家的荣誉。
所以他怀疑过,但也很快的打消了这个疑虑。
但凡事都有例外,骨灰瓶的确是杨羌的,但,那只是一半的骨灰,还有一半在程爱手里。
就在那个红色的盒子中。
程爱醒来好久了,他起身坐在床上看书,门口有一个护士敲门进来,对着他说:“先生,有人来探病了。”
就住了这几天医院,刚开始杨升来了一次,在程爱没醒的时候,就坐在床边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后来杨浩在他醒的时候,就对他说:杨羌的骨灰在今天下葬。
程爱当时怔了怔,看着杨浩正在等他回答,沉默了许久,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就不去参加了。”
似乎又回到那些年,程爱和杨羌在一起的时候,什么也不变,性情还是那样温和,不爱生气,偶尔笑起来,仿佛有阳光独自眷念他一般,温和而宽容,总是让人觉得很安心。
仿佛世间所有美好的风景都抵不上他一个浅淡的微笑。
情不知所起,所以一往情深。
程爱放下书,朝外看去,那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几分痞子气,目光沉静的看着他,缓缓说道:“程爱,好久不见。”
似乎没想起来,程爱盯着他,有些疑惑。
“我是蒋涛,”蒋涛朝他笑了笑,“不记得了么,杨羌的好友,蒋涛。”
程爱没说话,目光淡淡的看着蒋涛一步一步走过来,然后坐在他床边。
“我真挺好奇的。”蒋涛打量着他,见他脸色很苍白,微微一笑道:“这么些年了,你也许应该也不记得我是谁了,毕竟,我只是在你们结婚时,说了几句祝福的话而已。”
“杨羌爱得你很辛苦,我总觉得,他爱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冷心冷情的石头,对了,应该也不算,毕竟石头都会滴水穿石,更何况你还是一个人。”
程爱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今天是来锥心的话,我也认了,请继续说下去。”
蒋涛看着他,道:“我有时候觉得你太残忍,有时候又觉得你太深情,在杨羌生病住院的时候,你没有一次去看过他,还一直给他找麻烦,那次你杀人了,还不是他帮你摆平的,那次你知不知道,他身体特别不好,但是为了你,宁愿身体疼点累点,也要亲自去帮你摆平事情,不然,完全可以让他手下的人来收拾这场面。”
“在你刚开始被绑票,他从国外千里迢迢的赶回来,涉险,独自一人去绑匪那里,后来又被酷似你的人拿枪打伤,差点就死亡。后来又因为你被注射毒品,为了不让你受到外界人的唾弃,宁愿囚着你,慢慢变好。”
“囚着我,就是为我好?”程爱冷冷的呵了一声,“那我宁愿受到外界的唾弃,你继续。”
“这个我不知道,我说不上话,”蒋涛看了他一眼,“但是你不能否认他的出发点,而且,因为你被注射毒品,后面你发生的事应该都知道了。”
程爱轻轻的嗯了一声,垂着眸光让人看不清里面的神色如何。
“但是,”蒋涛道,“程爱你一定不知道,如果不是这次车祸,杨羌也没多少时间了,最多两年,我说的,最多两年时间,你也会失去他。”
程爱蓦然睁大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不可能!”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6 18:27:00 +0800 CST  
蒋涛似乎对他有些失望,“你看,你什么都不知道。”
程爱抓起身旁的枕头朝他扔过去,动作狠辣,目光充斥着一层暴戾,他冷笑,“你知道什么?就算你和他是朋友,也没立场来管我们之间的事,你清楚什么,你只知道杨羌怎么痛,怎么苦,难道我就只是个路人,你们什么都看不见吗?”
“我受到的那些,你们眼瞎了?”
是谁承诺的护着我?
是谁承诺的一生不离不弃?
是谁承诺的不得欺瞒不得互相伤害?
程爱目光阴鸷,冷冷的看着他,让人觉得下一刻他就可能从床上下来揍他一顿。
蒋涛看着他,轻笑,笑容中带着痞子味道:“恼羞成怒了?不管你是否恼羞成怒,有些话,我还是得说,毕竟,我还是杨羌的朋友,你知道的,他小时候身体就不好,那一次为了救你被枪打伤,伤了身体,后来手术成功后,却留下了后遗症,受不得太大的情绪波动,可他三番四次的为了你,身体被他自己搞得不成样子,后来医生建议做手术,割了肺应该会延长寿命,可他没有做,因为你,他放弃了还可能延续生命的机会。”
“我今天来,只是想告诉你,你和他,没可能了,早在很久以前,你就亲手抛弃了他,亲手用感情,抛弃了他,他以为你出轨了,却什么也不说,一个人沉默着,尽管被你伤的体无完肤,毫无怨言,我真想知道,上辈子他是不是欠你的,怎么就摊上了你这样的男人。”
“我没出过轨,”程爱红着眼看着蒋涛,咬着牙怒斥道,“蒋涛,我没出过轨,要是他自己问我,这些破事不就早就解决了么,活该他自己受的苦。”
“你滚,马上给我滚。”
蒋涛对着他似乎无言了,凭着程爱这模样,他也猜到许多,不过,逝者已逝,再多说些什么,也难以挽回现实。
就算再怎么歇斯底里,就算再怎么不情不愿,有些是,还是杨羌自己的问题,如果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那么,许多事情就不会发生了,杨羌也不一定会这么快的就死亡。
他也不会选择这条不归路。
毕竟,有人那么爱着他。
“那你好好养身体,我该说的已经说了,已经没我什么事了,再见,杨羌留下的那一堆破事,我还得去给他收场。”
蒋涛走后很久很久,程爱一直坐在床上,垂着眸,眼睑投下一片眼睫的阴影,看起来格外诡异,浑身散发着一种名叫阴寒的气息。
他伸出手,将病床旁边的手机拿了起来,播了一个电话,当那边已经接通时。
他慢慢道:“杨浩是吗?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个心里医生了。”
别人看出你心里有病,那只能说你感情太过流露,如果自己发展了心里有病,那就有些可怕。
所以一般有心里疾病的人,都会被别人看出来行为大为反常,而自己意识到的,那才算是心里强悍。
杨浩不是没怀疑过,但因为种种原因,都以为程爱只是突然接受不了事实,才导致性情大变,并且杀人这些事,在很早的时候就有前科。
不过,杨浩并不知道,因为那段时间里,并没有他的存在,就只有杨羌和程爱,还有他的父母。
所以,他只是以为程爱受不了这个事实而已。
心里医生是从国外请来的,被杨升安排在三天后和程爱见面。
病房内,只有程爱和外国医生,这个国外来的,很幽默,长得很帅气,会说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他看病,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不允许有人在他身边。
杨浩在病房门口站着,看着来来往往的病人,护士,像在部队里那样站岗,标准的立正姿势。
杨升回到了中央,已经堆积了很多事情需要他处理,来不及去处理这些不关政要的事情。
部队里顾念这次是开国元勋杨忠铭去世,有些还是杨忠铭以前带过的新兵蛋子,如今都已经成为部队里的重要人员,所以,不管是人人情,还是规矩,都不得不给杨浩多一点时间。
不过,这次杨浩回了部队里,想要出来,就没那么容易了。
医生进去差不多二十分钟了,杨浩等的有些暴躁,就算以前做任务时,也没这么暴躁。
医生打开门,看见杨浩暴躁的模样,失笑。
他的额头有了一层薄汗,都说这一行不好做,果然并不是空穴来风。
杨浩走上前,抓住他的双肩,使劲摇晃,“怎么样,有没有大的问题?”
涉及自己领域这一块的,医生脸上开始严肃起来,他抹了抹头头上沁出的汗,道:“这个有点严重,如果再过些时间,问题还会更严重,可能杀人,可能自残,还有许多种可能,所以,请你做好准备,把他送进精神病医院,那里应该会有很好的治疗效果。”
杨浩身体僵了僵,艰难的开口,“怎么可能,他不是很镇定么?”
医生朝着他道:“是心病,治不好的,你别看他现在很安静,这些都是假象而已。”
“而且,他还可能患有抑郁症,已经很长时间了,嗯,大概六七年的样子,不过,他的心里很强大,强大得让我开始佩服。”
医生低头看了看时间,抬头对着杨浩道:“我今天下午的飞机,就此别过,再见。”
杨浩和他握了握手:“很感谢你这次亲自来这里,今天下午,我去送机送送你,现在,我进去看看。”
程爱抱着床被,身体有些单薄,看着瘦了很多。
他眸光微微发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杨浩进去时,就看到他这模样,忍着没出声。
还是程爱注意到他的,他抬起头,看着杨浩,轻声说道:“二弟,请坐。”
杨浩依言找了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气氛格外沉默。
“把我送进精神病医院吧,”程爱看着他,缓缓道,“我可能真的需要治疗了,不仅是身体,还有我的心,都需要好好治一治了。”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6 22:01:00 +0800 CST  
大家都土遁了呢作者与读者直接的信任呢,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6 22:26:00 +0800 CST  
今晚等我缓缓,今天码了两千多字,突然不见了,得重新码字,等我缓缓
太平间里,只有他一个人,慢慢的说话,没人应和,没人听见。
诡异,却又真实。
唯一隔他最近的,就是床上的尸体,成为他最忠实的听众者。
不反抗,不反驳。
安安静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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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5-12-27 17:36:00 +0800 CST  
杨浩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惊讶,见程爱平静的模样,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嗯,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的。”
程爱从病床上起来,拿起衣服穿上,动作有些缓慢,他垂了垂眸,低声道:“二弟,这件事,希望你不要和别人说起。”
杨羌想要程爱一辈子活在阳光底下,不受世人厌弃,但程爱里子早就已经烂透了,根本不在乎外人眼光,他如此说,却让杨浩愣了愣,一时没说上话。
这又算什么?他心里默默的问了句。就看到前面的男人拿起一串钥匙,稍微收拾了一下东西,转过身看着他,认真道:“我需要点时间安排一下公司,你在两天后过来接我,谢谢。”
他谈吐优雅,逻辑分明,嗓音在病了几天后带着嘶哑,说话时牵动喉咙口,有些隐痛。
杨浩木着脸点头,有些不能理解程爱的思维,明明知道自己可能有精神病,还一脸淡定的叫他安排医生,安排医院,似乎这个病在他看来不足为奇,仿佛就像平时感冒了然后吃一点阿莫西林就好了。
北京的冬天,很冷,沿着湖面走过,都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透明而冰冷。旁边的一些树在冬日里似乎被霜打焉了,怏着枝丫,没有一点生气,上面的叶子掉光了,唯留一些干巴巴的干枯的枝节,还有一些冰柱挂在上面,晶莹剔透,在太阳缓缓升起的时辰里,泛着凉凉的雾气,随即随着温度升高,消失在空气里。
程爱现在栏杆边,眨了眨眼,有些疑惑,他喜欢散步,经常从家里散到另一些地方,却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失去了方向感,不知往哪边走了。
那种失去方向感的滋味,比想象中还要令人恐惧,程爱垂眸笑了笑,以后,接二连三的事情,还会比这些更可怕,现在不过大巫见小巫而已。
他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终于沿着马路渐渐走回家。
家中还有一些蔬菜放在冰箱里,还是之前买在杨羌的父亲去世下葬那天买的,没想到他没撑住倒了下去,所以这些菜就一直放在了冰箱中。
他炒了一个小菜,还有一锅汤,在煮汤的时候,侧过身拿出下面装的小瓶,倒出里面的,似乎是白色调味的粉,颜色有些黯淡,不似平常的颜色。
一股脑儿的倒了下去,还剩了些,他找了一个指姆大小透明的小瓶装着,刚好小半瓶。
程爱看着汤上面漂浮着的白色物体,微微笑了笑。
午饭过后,他给秘书打了电话,声音沉稳,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我会派一个人过来顶替我一段时间,这期间,你好好督促他,公司的资金周转不足了,就去找人事部的张勤,他知道该怎么做。”
机场
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静静的站在机场,看着前方的那个人,他诚恳道:“杨浩,有些话,我想我还是该告诉你,之前因为病人就在门内,有些话不好直说。”
机场人来人往,有些热闹,不忍离别,温热的泪盈了满眶,却怎么也不能在亲人,爱人面前留下。
一如杨浩此刻的心,冰凉得像冬日里不小心掉入了湖水中,似乎冷得瑟瑟发抖。
“你说。”
杨浩艰难张了张口,吐出的白雾眨眼间就消失了。
“病人不只有精神病,”冯年看着他,吐了口气,“他还有点抑郁症,如果抑郁症严重了,就会导致杀人,自残等等一系列情况。”
“精神病人,他长期没有经过治疗,会导致记忆脱层,然后一点一点记忆消失,直到真正成为一个疯子,神志不清,最重要的人,也便成了过眼云烟。”
冯年看着杨浩面无血色的脸,有些不想继续下去,他以为那个病人是他爱的人,结果搞了一个大乌龙。
但作为医生,医德不允许他隐瞒病人的情况。
“按理来说,病人精神病非常严重,记忆早就该脱层,早就该神志不清才是,”
冯年有些疑惑,又有些好奇:“他神志清醒,逻辑条理分明,如果不是你告诉我他有精神病的话,我是很难发现他的情况的,更何况如果真的严重了,应该早就被发现,而不是现在他告诉你的。”
他举了一个例子,“就比如一架常年工作的机器,一直不停的工作,刚开始只有一点小毛病,可后来没人重视,然后机器就生锈了,再然后就只能报销了,这样,你懂么?”
杨浩木着脸看他:“有没有痊愈的可能?”
冯年低头看了看手表,道:“我不知道,但如果坚持治疗的话,可能有几分效果。”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才道:“他现在看着像个正常人,如果轻易把他放在一个陌生地方接受治疗,有可能会适得其反。”
杨浩的脸色顿时变了,介于这里是机场,他才没有立刻上前揪着冯年的领口咆哮。
“怎么可能会这样?”
他似乎有些意外,但一想他二哥和程爱生活了这么多年,都没发现,可见,程爱藏的真够深,让人隐隐忍不住恐惧,特别是之前的杀人剥皮案和医院丢尸案。
他忍不住想,为什么呢?
就算他二哥出车祸死了,肇事司机逃逸,但冤有头债有主,司机已经死了,又和丢尸案有什么联系。
冯年看着面前的人愣了愣神,又接着朝他问道:“冯医生,你说程爱是什么时候有这种病的?”
冯年把手放在裤兜里,慢悠悠道:“至少十年以上的时间,飞机航班要起飞了,杨浩,有缘再见。”
杨浩还有些疑问,但是他只是说:“冯年,有缘再见。”
杨浩看着他登上飞机,然后起航,飞机飞得越来越远,直到成了一个小圆点,慢慢消失不见。
他站在那里,却感觉头都是昏沉沉的,疑问和怪异盘旋在他脑海,挥之不去。
机场依旧吵杂,过往的行人提着密码箱匆匆离去,依旧什么都没变,就算变了,也只是心境而已。
三天后他去接程爱时,程爱打开门,眉目浅淡,似乎睡得还不错,眼眶下面也没有所谓的黑眼圈。
程爱穿着淡蓝色的羽绒服,打开门抬眼看着外面站着的杨浩,杨浩似乎有些无精打采,看着浑身懒洋洋的,他后面几十米处停着一个黑色小车,离得有些远了,他并没有看见商标。
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没抓住,只好作罢。
程爱看着他,漫不经心道:“杨浩,不知道你准备的如何?”
杨浩注意到程爱没有叫他二弟,顺着他的眸光看了过去,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但接着正经起来:“哥夫,你放心,我找了一个比较安静的环境,希望你会喜欢。”
程爱靠在门边,神色微微闪过一抹不悦,但只是几秒时间就掩在眼底深处。
他没在意杨浩口中说的环境,懒散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杨浩,盯着他眼睛慢慢道:“杨浩,我把钥匙给你,你以后回了部队之前,交给你大哥,等我治好了就去找他拿回来。”
“现在,我们走吧。”
程爱看着里面的东西,渐渐消失在门边,皱了皱眉,他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程爱站在黑色车门边,想了想,被杨浩打断思路。
“哥夫,之前那个路虎我让人送去保养了,这个车是最近大哥让我开的,让我低调一下。”
杨浩看着他在车门口犹豫许久,以为他嫌弃这个车,急忙道。
他说这话时,眼底带着真诚和诚恳,程爱眯着眼看了他一下,最终打开车门进去坐着。
那个比较安静的环境有些远,周围的事务渐渐陌生起来,
杨浩把程爱送到那个地方后,做了一些手续,对医生叮嘱了一些东西,和程爱道别后,开着车来到程爱家门口。
他拿出一串钥匙,打开门进去了。
程爱的家很干净,也很整洁,整个屋子里,设计非常不错,不过就像杨羌说的那样,缺了几分人气。
他径直朝着程爱的卧室走去,拿着钥匙一把一把的试着,试对了。
杨浩推开门。
程爱的卧室就像他这个人一样,看着以为一眼就能看到底,
门对面的窗口上拉着窗帘,他走过拉开,刷的一下,窗外的光刺进来,有些亮,就像铺在程爱的屋子里洒了一层淡淡的清辉,透着清爽。
他翻高了他的抽屉和衣柜,没找到自己想象的东西,最终却在他的枕头底下找到了。
那是一本类似于书的笔记,乍眼瞧去,以为只是一本普通的书。
不知为何,杨浩拿起那本酷似书的笔记时,手隐隐的在颤抖。
当年拿枪时手没抖,当年知道杨羌要和一个男人结婚时,他没抖,后来查出来变态杀人狂时,他没抖。
明明一本书并没有多大重量,但在他手上,却逾了千金,仿佛重若泰山,压得他心里喘不过气来。
似乎天冷下来了,他牙齿都在打颤,额头布满密密麻麻的冷汗,冷汗顺着脸颊溜进胸口,顿时,杨浩浑身都打了一个哆嗦。
他的眼睫都是汗水,一不小心滑进了眼睛里,涩得他仿佛睁不开眼了。
冷啊。
有多冷,心才会凉?
他就那样站着,抖着手,一页一页的翻着笔记。
那上面记录着,程爱从十五岁开始的所有事,包括怎样遇见杨羌,怎样杀了人以后的情况,一直到杨羌将他囚禁起来,父母出了车祸。
十多年的事情,就这样简单的记在上面。
后来在杨羌囚着他,直到父母车祸去世,那一段时间里,那些事,反反复复,记了不下于十次。
刚开始字迹比较工整,后来最后那几次,字迹越来越潦草,有些页面甚至似乎被钢笔戳穿了。
隔着时光的笔记。
隔着一种名叫宽容的态度。
隔着一次被囚禁的经历。
还隔着两个叫程爱杨羌的楚河汉界。
最终不进不退。
然后背道而驰。
“哗哗哗”笔记掉在了地上。
空气里翻动着页面,最后的那几页,一直重复写着一句话。
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好的一起并肩同行。
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好的一起并肩同行。
为什么不告诉我?说好的一起并肩同行。
似乎在无声的控诉着压抑,不满,还有最后的,无声的,绝望。
杨浩蹲下身体,终究忍不住失声痛哭。
杨羌和程爱,最终隔着一个叫和盘托出的楚河汉界。
背道而驰。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6-01-02 15:15:00 +0800 CST  
杨浩回了部队,在他把程爱的事情交给他大哥后回了部队,相信,如果外界的人再让他出去时,他没不会再轻易请假出去。
杨升似乎有忙不完的政务,经过这几个月商家倒台,以前依附商家的官员纷纷落马,现在可以说杨家一家独大,更何况杨家的开国元勋已经去世,这后面就是杨升和杨浩大放异彩的时候。
杨浩从军,杨升从政。
日上中天。
杨升接过程爱一事不久,就有人打电话过来,向他报告程爱治疗的情况。
他正在书房处理一些零散的事,突然管家叩了叩他房门,进来道:“少爷,程先生情况不怎么好。”
杨升伸手抬了抬眼镜,镜片在灯光的反射下泛出一丝冷光。
“嗯,安排一下,我去看看。”
直到见面时,他才知道管家说的情况不怎么好原来更狠。
程爱疯了。
这似乎是一种错觉,但杨升知道,这真的成了事实。他见到程爱时,是一个午后,温暖的阳光照耀着大地,多了几分万物回春的生气。
精神病医院里摘中着长寿,一排排的,上面还有些小水珠,微风吹拂过来,就像在迎风飞舞。
院内还有着几棵多年的树木,长长的树根生长在地表下面,连着树茎,恍然看去,就像一线天,从缝隙里洒下细碎的,温暖的阳光,远远看去,就像铺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程爱似乎是不小心用刀砍伤了一个人,被周围的一些人拖着,少数的人也被伤到,汨汨的留着血,鲜红色的,更加刺激人的神经。
程爱红了眼,手里还拿着一把染血的菜刀,他冲上前去,准备再给那人再来一刀。
满眼的血色,鲜红的,赤裸裸的欲望。
杀了你!!
杀了你!!!
他已经神志不清了,动不动就红了眼,看见长得高大威猛的男人就想杀,分不清到底是对还是错。
这个情况在几天前就越来严重,之前还好,只是扑上去打架,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这几天却是拿着一把刀,到处砍人。
程爱眯着眼,神经特别亢奋,红着眼,用尽全力甩开身边的人,扑上前正准备砍下去,突然动作一顿,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闭着眼向后倒去。
身后的人接住他,拖出一只手抹了抹头上的冷汗,他感觉浑身似乎都虚脱了,一个医生拿着注射器走了出来,擦了擦头上的汗,想着一会儿去换一套衣服时,就看到杨升现在院门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不知道已经到了多长时间,看了多久。
医生似乎被吓到了,他看到杨升时,身体一颤,紧接着走上前去。
“杨先生,病人情况非常不好,非常棘手。”
杨升面容平静,目光沉沉,不易察觉的闪过一丝肃杀之气。
“什么时候开始的?”
“他过来的第五天开始不怎么认人了,后来情况越来越糟直到现在这个样子。”医生小心的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但杨升脸上一直是那种淡淡的,看不清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他压抑着声音道,“镇定剂已经压不住了,起先只要小半管,后来一管,都似乎量太少了。”
杨升听后,沉默许久,看得医生有些局促不安。
杨升慢慢的嗯了一声,朝着里面看了一眼,接着转过身走了。
医生:“……”
风中凌乱。
周围的风景在倒退,杨升坐着,突然对司机说了一句话。
“给安让打电话,让他回国。”
安让听到程爱疯了这个消息,怔了好久,直到身边的秘书担忧的问道:“安总,怎么了。”
“没事,”安让垂眸,“安排一下飞机航班,我回中国。”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6-01-03 13:25:00 +0800 CST  
留名楼
be的快要完结了
如果蝴蝶终究飞不过沧海,你可愿,今生渡我?
飞过沧海,飞过忘川,飞过三生石,飞来你的身旁,飞进你的心里?


--来自浮生晓梦1④原创客户端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6-01-03 13:29:00 +0800 CST  
安让回国时距国内打的那通电话已经两天了。
他回国时穿着一身淡色的羽绒,看着没有之前的那种冰冷摄人的气息,不知怎地,平白多出了几分沉寂。站在中国的土地上,望着独属于中国的风景,恍若隔着人世的烟火,再无一分瓜葛。
“你明天自己出国,不要在回国了,有些事该忘的就忘了,何必徒增烦扰。”
那人躺在床上,唇色发白,脸庞失了几分血色,盖着白色的床单,就像一个随时都可能断气的人,就算他喜欢,他爱的人在身边,似乎也不能让那人的心情,好上几分。
他说这话时,眉目浅淡,平日里似乎羁骜不逊的眉也变得和缓安静了,可是这淡淡的话,却像一把刀子一刀一刀的往他心口上戳,杀人不见血,大概就是如此。
明知有伤,却一次一次往里面刺,利用完了就甩开他,干脆利落。
安让抬手遮了遮眼,看向这微微阴沉的天,一滴水珠滴在他手背上,泛起凉凉的冷意。
老大,我回来了,你高兴吗?会不会因为我而快乐一点?
哦,对了,那个他叫老大的男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唯一与他有瓜葛的人,也算的上是遗孀,不过那个人是男的。
你知道吗老大,那个男人,也许已经疯了。
安让还是有些怀疑的,尽管杨升让人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他这件事,但他还是不信,他不信那个男人会疯,就算当年踩着他的尊严,踩着他的信任不屑一顾时,他也没疯。
如果真疯的话,早就该在他老大还没出事的时候就彻底的疯了,彻彻底底的毁了他。
安让一直都知道,那个男人很强大,不管是事业,还是精神方面的,不然,也不会过了这么些年才疯。
是的,对于程爱会疯他一点也不意外,早在他老大杨羌为了他囚着他给他脱毒的时候,他从医院的检测报告里就知道程爱在精神上出了问题,尽管问题并不是太大,也终究是个祸患。
为了某种私心,他悄然瞒住杨羌,只让杨羌看到了他被注射毒品,而没有看到他精神方面的问题。
啊,程爱,早一点疯吧,早一点疯了让杨羌失望,让杨羌厌恶,让杨羌亲自对他说,我烦了你。
然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追求他老大,没有顾忌。
他家老大本来就是该让人宠的,该让人疼的,而不是他去对另一个人疼宠万分,宠溺成瘾。
本来就是那么一个让人心疼的男人,为什么不让人好好的对他好,好好享受别人的爱?
安让去了程爱待的那个精神病,身边是杨升派来的人,带着他穿过车水马龙,穿过霓虹灯,穿过那一片一片让人压抑的黑暗,来到这里。
程爱待的地方很安静,环境清幽,适合养身养心。
院长很热情,一直在门口等着,看到杨升身边的人领着一个眉目俊朗,棱角分明的男人走过来。
他走上前有些激动的握住安让的手,说道:“先生,你来了。”
安让皱了皱眉,不动声色的避开了,眼底闪过一丝不悦,掩下那抹不悦,道:“院长,程爱呢?”
院长把他迎进了门,朝着身边的小护士吩咐道:“李月,等下把安先生带过去,小心一点,别让程先生伤了他。”
李月点头。
安让端着茶杯似乎抿了一下,低头看时间差不多了,就对院长道:“院长,现在我去看看程爱。”
院长还有别的事情,他喊来李月让她带着安让去见程爱。
安让跟着她的脚步,随意的问了一下,“护士,程爱是真的疯了么?”
李月疑惑的看了他一眼,没停住脚,继续往左拐了一下,说道:“程先生来了已经一个多月了,不过见效似乎不怎么好。”
安让点头,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程爱睡着的时候很安静,特别是被打了镇定剂的时候,安静得一动不动,就像一个没有灵气的木偶。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程爱的安静睡颜,似乎憔悴了很多,脸色也不如之前的红润,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似乎有什么烦心事萦绕在心间,挥之不去。
李月告诉他,程爱可能就要醒来,打的镇定剂药效已经快过去了。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想到之前的那个男人如今成了疯子,有些幸灾乐祸,还有些讽刺。
老大你看吧,这床上躺着的人就是那个你心心念念的男人,如今成了疯子,他们说可能不记得你了,是不是很讽刺?
程爱醒了,在安让有些微不耐烦的时候醒了。
他的眉骨凹陷许多,觀骨突了出来,整个人特别清瘦,加上动不动就来一场血的代价,带着颓废的气息。
松松垮垮的衣服挂在他身上,似乎随时都会从肩头滑落,露出他那开始咯人的骨头。
不发疯的时候很安静,意识到屋子里似乎还有一个人,他迅速撑起身子,赤红着眼瞪着他,仿佛虽随时都可以掀起一场硝烟。
以前的程爱,在外人看来,总是特别宽容,也很注意自身的着装。
安让仔细端详着他,若不是以前老大吩咐他把东西交给程爱的话,任凭程爱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回来,不过说到这里,如果早一点交给程爱,说不定他还不一定会疯,说不准现在还好好的在公司处理文件。
安让看着他戒备的模样,不知为何,竟然呵呵笑了起来。
“程爱啊程爱,我不管你是真疯还是装疯,我既然回来了,有些东西,就应该交给你。”
“希望你,真疯了。”
程爱睁着眼睛,双手抓着床被,似乎知道对面的男人不好惹,一动不动的看着安让从一个黑色夹子里拿出一个类似于信封之类的东西走过来放在床上,然后走回去坐着,示意他拿起来看。
程爱不知道那是什么,畏畏缩缩的伸出手拿起来看,他睁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的巡视着,茫然而困惑。

致我爱的人————程爱

我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阿程,我很想说好爱好爱你,可那只是无端时的一个困兽之斗,挣扎,彷徨而已,干瘪瘪的让我都觉得恶心。

我很喜欢你的眼睛,可又害怕你的眼睛,你的眼里有很多很多的东西,明明能看到所有的身影,我找遍所有的角落都没找到我的一席之地。
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点而已。
我想把你用锁住,把你的眼睛锁住,把你的身体锁住,只能是我的,都是我的,如果能把你拆吃入腹多好?
后来我用很多很多时间来做这件事,可惜没一件成功,那时我才清楚,你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个事实多残忍?
明明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都被我弄得复杂无比,可是,我愿意,为了我那见不得光的,肮脏污秽的欲望。
想让你只能看到我一个人,只能对着我笑,只能对我无限的宽容。
我知道,有很多东西你都在等我先开口,也许只要我开口,你什么都可以原谅,毫无底线的原谅,也许我就是仗着这份原谅,毫无顾忌的做着我想要做的事。
可是,我很干脆的告诉你,我不后悔。
你的世界有阳光,我的世界只有你,你就是我的光,是我的全部。
我知道,你这么聪明,肯定已经猜测到许多事,但是,逝者如斯,有些事埋在心底就好。
我一直就很想知道,我的母亲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才能让我父亲一生钟情,你知道的,我的身体不好。
所以我宁愿像飞蛾扑火,就算最终下场成为灰烬。
有件事,我还是赢得很彻底,既然我现在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但是我很快乐,地狱里有我的母亲,将来还会有我的父亲,一家三口,多好多好,你会不会因为我快乐而高兴一点?
我的父亲其实很爱我,之所以冷落我,就是想要下手的时候,少几分挣扎,少几分不舍,毕竟,我是最像我母亲的,不管是性格,还是容貌。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所以,程哥哥,不要去怨,不要去恨,你应该活在阳光底下,活在世人赞许的眼光里。
我记得你把我带回家后,每天第一次都陪着我,教我识人礼数,教我不要拘泥于书本,教我喊叔叔阿姨。
我喜欢孩子,而我就是个孩子,我没有得到属于父亲的肩膀,没有得到属于父亲的关爱,所以我想把我在记忆里的父亲的所有,全部给他,让他快乐,让他幸福。
但是比起孩子,我更爱你。
我还记得那天飞往国外在神父的见证下结了婚时的,蓝蓝的天,白白的云,就像你那天的笑,特别温柔,特别让人宠溺成瘾。
而我,就是那个瘾君子,贪着你的笑,贪着你所有的只给我的好。
在爸爸妈妈出意外时,我就知道,我们可能完了,也许在我囚着你的时候,就已经完了,回不去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等我解释,为什么要囚着你,为什么不相信你,明明你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已经有能力,我还是害怕,害怕失去你,就像那次你砍了人回家后就一直在洗手,手一直抖,夜里还做着噩梦,你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清楚得很,所以我害怕失去你。
这些话,真的,真的很想亲口向你坦白,就像我说爱你那样坦然,可是我不敢,有些事已成定局。
罪恶早已在很早之前就附在我身上,这些罪恶的,肮脏的,所有污秽的东西,就让我一个人去承受,即使那是万丈深渊。
所以那些胆敢算计,伤害你的人,我谁也不会放过,那现在,就拿我开刀,一起下地狱,黄泉路上也不会无聊,我要把他们一刀一刀的,剐皮抽筋,直到亲手送下地狱,看着他们入刀山,被油蒸。
你看到了我这一封信,能不能原谅我,能不能不要和别人结婚。
能不能不要忘记这个曾经给你快乐,给你带来伤害的男人?
阿程,阿程……
————杨羌
这是一封遗书。

后面的字迹有些凌乱,笔力漂浮,越写越浅。
安让紧紧盯着他,想要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只见程爱从信封里抬起头,说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话。
“我忘了。”
安让脸色顿时僵在那里,神色不辩。程爱没理他,低着头,轻轻勾起一抹弧度,慢慢的蹭了蹭那封写给他的遗书,温顺而轻柔。
————完————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6-01-09 20:55:00 +0800 CST  
你们说,要不要就这样完结了?
喜大普奔ヽ(^0^)ノ

楼主 浮生晓梦1  发布于 2016-01-09 21:01:00 +0800 CST  

楼主:浮生晓梦1

字数:89890

发表时间:2015-10-11 23:0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10-26 11:54:11 +0800 CST

评论数:450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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