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325开坑】胭脂醉
5.
回到牡丹苑的时候，她已经歇下了，主卧一片漆黑，他推开门，借着屋外朦胧的光，才隐约看见床上的轮廓，手中握着的，是刚刚买的首饰盒，然而却依旧缓缓退出身，没有走进。
今夜的月，是弯弯的月牙儿，透着清冷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怀着万千期待回来，想要看到她收礼物时的欢喜，却未曾想，她已然入睡。
其实，今晚的时间并不太迟，在年关之际，这个时候，他们都仍在忙碌。或许，她真的太累了吧……
收起心中的失落，收起手中的盒子，他低声询问一旁的青莲“她不舒服吗？”
青莲点点头，馥芳今日回来以后，便画了许多画，全是无名，有偌大帘子后，落寞的一抹身影，有他低着头，抱着另一个女子的场景，还有那一日，他救她的画面……
她依旧没有画五官，只一抹写意般地描绘当时的画面，知道的人，脑中自会出现种种场景。
青莲问她为什么不画五官，她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愈加低落深邃。
她说，她不太记得他的模样了。
其实，也无可厚非，她不过见“他”几次面，又都是匆匆一瞥，记得都是勉强，更何况要不差分毫地画出，索性不画。
但她记得他的声音，刻骨铭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乾笙回头看了看主卧已经关上的门，不由带着几分担忧。
“或是着了凉吧。二爷，今晚，您是睡这边，还是……”
“算了，她不舒服，我就不必扰了她的清梦。明日再来吧。”乾笙摆摆手，再一次看向一旁的青莲“若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是。”
梦境。
白色的，大大的布帘，落寞的，长长的身影，她站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那块布帘。
他的声音，如此清晰，温润而沉稳，而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位置，手颤抖地拉住帘子的边缘，一点，一点，将帘子拉开。
“哗啦——”
帘子落地，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她惊慌地四处寻找，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可空荡荡的茶楼里，只有她！
“无名，无名！”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楼中。
“馥芳。”忽而，她听见另一个声音，惊喜地回过头，一抹白色的长袍，嘴边带着宠溺的笑容，朝着她的方向，伸出自己的手。
“二爷？”馥芳缓慢地走过去，疑惑地看着她。
他却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你在找谁？”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不时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廓。
“二爷。”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伸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嘴边漾起笑容“我谁也不找了。”
回到牡丹苑的时候，她已经歇下了，主卧一片漆黑，他推开门，借着屋外朦胧的光，才隐约看见床上的轮廓，手中握着的，是刚刚买的首饰盒，然而却依旧缓缓退出身，没有走进。
今夜的月，是弯弯的月牙儿，透着清冷的光，洒在他的身上，他怀着万千期待回来，想要看到她收礼物时的欢喜，却未曾想，她已然入睡。
其实，今晚的时间并不太迟，在年关之际，这个时候，他们都仍在忙碌。或许，她真的太累了吧……
收起心中的失落，收起手中的盒子，他低声询问一旁的青莲“她不舒服吗？”
青莲点点头，馥芳今日回来以后，便画了许多画，全是无名，有偌大帘子后，落寞的一抹身影，有他低着头，抱着另一个女子的场景，还有那一日，他救她的画面……
她依旧没有画五官，只一抹写意般地描绘当时的画面，知道的人，脑中自会出现种种场景。
青莲问她为什么不画五官，她嘴角还噙着一抹淡淡的笑，眼神却愈加低落深邃。
她说，她不太记得他的模样了。
其实，也无可厚非，她不过见“他”几次面，又都是匆匆一瞥，记得都是勉强，更何况要不差分毫地画出，索性不画。
但她记得他的声音，刻骨铭心。
“发生了什么事情么？”乾笙回头看了看主卧已经关上的门，不由带着几分担忧。
“或是着了凉吧。二爷，今晚，您是睡这边，还是……”
“算了，她不舒服，我就不必扰了她的清梦。明日再来吧。”乾笙摆摆手，再一次看向一旁的青莲“若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
“是。”
梦境。
白色的，大大的布帘，落寞的，长长的身影，她站在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近到一伸手就可以摸到那块布帘。
他的声音，如此清晰，温润而沉稳，而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他的位置，手颤抖地拉住帘子的边缘，一点，一点，将帘子拉开。
“哗啦——”
帘子落地，可是里面却空无一人。她惊慌地四处寻找，嘶哑地叫着他的名字，可空荡荡的茶楼里，只有她！
“无名，无名！”
她的声音回荡在空寂的楼中。
“馥芳。”忽而，她听见另一个声音，惊喜地回过头，一抹白色的长袍，嘴边带着宠溺的笑容，朝着她的方向，伸出自己的手。
“二爷？”馥芳缓慢地走过去，疑惑地看着她。
他却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入怀中。
“你在找谁？”他的头靠在她的肩上，不时用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耳廓。
“二爷。”她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伸手细细描摹他的眉眼，嘴边漾起笑容“我谁也不找了。”
第十七章
1.
天空阴沉沉的，天际一片昏黑，即使已是辰时，却仍如同破晓时分。
乾笙在青松苑吃过早饭，拿了资料准备去药厂，却看见书桌上的那个首饰盒，匆忙的脚步变得缓慢。
轻轻拿过盒子，放进自己怀中，拿着资料，走向牡丹苑。
牡丹苑。
主卧的门仍旧是关着的，丫鬟们早已起身，清扫着院子，只青莲一个人守在门外。
“馥芳还未起身？”说话间，他已经快步走到主卧门口，手也放在门把上，俊秀的眉纠成了一团。
不等青莲回话，他已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里面仍旧是昏暗的，与昨日他来时的模样，并无差别，连她的睡姿也似乎没有变动。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这才看清她苍白的脸。
“不舒服吗？”他的手背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并没有滚烫之感，不由舒了一口气，将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发别在耳后。
“二爷？”她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我，我只是肚子不舒服。”
“可是吃坏了肚子？”他起身朝着门外喊“青莲，青莲，请马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馥芳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见他回头，又不由低下头“我，只是，月事……”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脸颊却有了绯红。
乾笙听得仔细，倒也听明白了，当下脸上也浮出一抹红色，幸而屋中昏暗，掩盖了两人的这份羞赧。
乾笙的手伸进被子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肚子上，隔着睡衣，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腹。
馥芳一惊，脸颊滚烫，呆呆地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眉眼，而他手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小腹缓缓生热，不轻不重的力度，也仿佛有一种魔力，舒缓着她身体的不适。
乾笙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做，更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会惊吓到她，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呆愣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神情，莫名就取悦了他，嘴角上扬，连声音都透着几分跳跃“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嗯。”馥芳点头，只觉得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热，已经无心感受自己小腹是否还绞痛着。
“二爷，粥热好了。”青莲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后，才轻轻将门推开。
“青莲说你早上还没吃东西，多少吃点？”他说着，已经伸手将她扶起，顺手捞起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你出去吧。”接过青莲托盘上的粥，他轻轻吩咐。
“二爷……”生病的人，总格外脆弱，也格外需要人陪。馥芳恍惚地看着他，其实并没有特别想说的话，只想喃呢他的名字，也想确认，这并不是一场梦。
“馥芳，不要再问我是不是对所有人温柔这种问题。”他想起昨日她带着探究的眼神，语气低沉又无奈，却仍将勺中的粥吹了又吹，送到她的嘴边。
馥芳点头，含住他送到嘴边的粥，嘴角含笑。
“啪啪啪啪——”外面有水落在了砖瓦之上，从缓而急。
“看来一时半会走不掉了。”乾笙看了看外面的雨，不见丝毫忧愁，反倒添了喜色。
见她已吃完了粥，他将碗放到一边，“我昨晚没睡好，正好在你这儿补一觉。”
“那我起身……”
馥芳话还未说完，男人已钻入被窝，轻轻地揽过她，“你也再睡一会儿吧。”
她的手还放在身侧，而他的手已经揽住她的肩，顺势将手缓慢地移到他的腰间，头也轻轻蹭进他的怀中，柔柔道:“好。”
1.
天空阴沉沉的，天际一片昏黑，即使已是辰时，却仍如同破晓时分。
乾笙在青松苑吃过早饭，拿了资料准备去药厂，却看见书桌上的那个首饰盒，匆忙的脚步变得缓慢。
轻轻拿过盒子，放进自己怀中，拿着资料，走向牡丹苑。
牡丹苑。
主卧的门仍旧是关着的，丫鬟们早已起身，清扫着院子，只青莲一个人守在门外。
“馥芳还未起身？”说话间，他已经快步走到主卧门口，手也放在门把上，俊秀的眉纠成了一团。
不等青莲回话，他已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里面仍旧是昏暗的，与昨日他来时的模样，并无差别，连她的睡姿也似乎没有变动。他走过去，自然而然地坐在床边，这才看清她苍白的脸。
“不舒服吗？”他的手背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并没有滚烫之感，不由舒了一口气，将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发别在耳后。
“二爷？”她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他，“我，我只是肚子不舒服。”
“可是吃坏了肚子？”他起身朝着门外喊“青莲，青莲，请马大夫过来瞧瞧。”
“不用。”馥芳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见他回头，又不由低下头“我，只是，月事……”说到最后，几乎没了声音，脸颊却有了绯红。
乾笙听得仔细，倒也听明白了，当下脸上也浮出一抹红色，幸而屋中昏暗，掩盖了两人的这份羞赧。
乾笙的手伸进被子中，小心翼翼地放在她的肚子上，隔着睡衣，轻轻地揉着她的小腹。
馥芳一惊，脸颊滚烫，呆呆地抬头看着他温柔的眉眼，而他手上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到她的肌肤上，让小腹缓缓生热，不轻不重的力度，也仿佛有一种魔力，舒缓着她身体的不适。
乾笙也没有想过自己会这样做，更担心自己的动作太过突然，会惊吓到她，却没想到，她会如此呆愣地看着自己。
这样的神情，莫名就取悦了他，嘴角上扬，连声音都透着几分跳跃“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嗯。”馥芳点头，只觉得被子里的温度越来越热，已经无心感受自己小腹是否还绞痛着。
“二爷，粥热好了。”青莲敲了敲门，得到里面的应允后，才轻轻将门推开。
“青莲说你早上还没吃东西，多少吃点？”他说着，已经伸手将她扶起，顺手捞起一件外套，搭在她的身上。
“你出去吧。”接过青莲托盘上的粥，他轻轻吩咐。
“二爷……”生病的人，总格外脆弱，也格外需要人陪。馥芳恍惚地看着他，其实并没有特别想说的话，只想喃呢他的名字，也想确认，这并不是一场梦。
“馥芳，不要再问我是不是对所有人温柔这种问题。”他想起昨日她带着探究的眼神，语气低沉又无奈，却仍将勺中的粥吹了又吹，送到她的嘴边。
馥芳点头，含住他送到嘴边的粥，嘴角含笑。
“啪啪啪啪——”外面有水落在了砖瓦之上，从缓而急。
“看来一时半会走不掉了。”乾笙看了看外面的雨，不见丝毫忧愁，反倒添了喜色。
见她已吃完了粥，他将碗放到一边，“我昨晚没睡好，正好在你这儿补一觉。”
“那我起身……”
馥芳话还未说完，男人已钻入被窝，轻轻地揽过她，“你也再睡一会儿吧。”
她的手还放在身侧，而他的手已经揽住她的肩，顺势将手缓慢地移到他的腰间，头也轻轻蹭进他的怀中，柔柔道:“好。”
2.
他是真的困了，不过片刻便已入了梦乡，呼吸间的热气打在女人的脸侧，痒痒的，暖暖的。
馥芳抬眼便看见他熟睡的面庞，舒展了双眉，连嘴角都似乎上扬着。他一贯是温润的，而此刻，柔顺了眉眼，更显得温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眉，见他没有反应，噙着笑，指尖又顺着鼻梁，缓缓滑落，直至他的唇。
乾笙微微张口，砸吧了两下，她慌乱地收回自己的手，红透了脸颊。寂静的房间里，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般跳动。
“怦怦怦怦——”
垂下眼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呼吸，调整着自己凌乱的心。
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边，她放松下来，闭上自己的双眼，竟再次入睡。
乾笙睁开眼时，怀中的女子睡得正香，他低头便闻到女子秀发的芳香。不由凑得更低，将嘴唇贴在她的额头。
想到怀中的礼物，他勾了勾嘴角，缓慢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将彼此的距离拉开，取出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她的手，很细很白，小小的镯子戴在手腕也会往下滑一段。他看着她的手，忍不住伸手扣在自己手掌之中。
“二爷。”馥芳的声音透着迷糊，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人，直到看到彼此握着的手，才注意到手腕上的那枚手镯。
“我，我，”似是被发现心事的小孩，他的手还轻轻握着她的手，可是脸却别过去，没有看她，甚至语不成句。
馥芳回握住他的手，声音柔和如潺潺细水，“二爷，我很喜欢。”
“当真？”乾笙转头看着她，她眼眸中仿佛有细碎零星的火苗，将他寂静的心转瞬燎原。
“当真。”馥芳郑重地点头，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抬头，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二爷，谢谢你。”
温软的触觉仿佛带了电，从下巴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的手将她搂得更紧，平日里沉稳的脸庞浮现出喜悦。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讨一个女人欢心，也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谢意。
“馥芳，”他低头，准确无误地攫住她的唇，趁她惊呼之际，舌头窜入她的嘴中，攻城略地。
她的芳香和呼吸，都被他贪婪地汲取，而他的手顺着她曼妙的胴体缓缓往下。
“二爷，”她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直至他微微松懈，她立刻逃离他的怀抱，低着头，只看见发红的耳廓，和似乎要展翅的双睫。
“二爷，”她的声音很小，却带着几分柔媚，羞羞窃窃，更惹人怜爱“今天，不可以……”
“我知道。”乾笙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的碎发，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声音低沉且透着情欲“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果真不敢再动，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
“嗤——”乾笙轻笑，感受到怀中人的乖巧，忍不住打趣“馥芳，你只有这个时候最听话。”
“是吗？”馥芳挑眉，咬住他的肩膀，不重，但有一点点酥麻的感觉。
“呵，”乾笙低笑，挑起她的下巴，再一次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他是真的困了，不过片刻便已入了梦乡，呼吸间的热气打在女人的脸侧，痒痒的，暖暖的。
馥芳抬眼便看见他熟睡的面庞，舒展了双眉，连嘴角都似乎上扬着。他一贯是温润的，而此刻，柔顺了眉眼，更显得温柔。不由自主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他的眉，见他没有反应，噙着笑，指尖又顺着鼻梁，缓缓滑落，直至他的唇。
乾笙微微张口，砸吧了两下，她慌乱地收回自己的手，红透了脸颊。寂静的房间里，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如鼓般跳动。
“怦怦怦怦——”
垂下眼睑，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深深呼吸，调整着自己凌乱的心。
他身上的气息萦绕在她周边，她放松下来，闭上自己的双眼，竟再次入睡。
乾笙睁开眼时，怀中的女子睡得正香，他低头便闻到女子秀发的芳香。不由凑得更低，将嘴唇贴在她的额头。
想到怀中的礼物，他勾了勾嘴角，缓慢地挪动自己的身体，将彼此的距离拉开，取出镯子，套在她的手腕上。
她的手，很细很白，小小的镯子戴在手腕也会往下滑一段。他看着她的手，忍不住伸手扣在自己手掌之中。
“二爷。”馥芳的声音透着迷糊，睡眼惺忪地看着面前的人，直到看到彼此握着的手，才注意到手腕上的那枚手镯。
“我，我，”似是被发现心事的小孩，他的手还轻轻握着她的手，可是脸却别过去，没有看她，甚至语不成句。
馥芳回握住他的手，声音柔和如潺潺细水，“二爷，我很喜欢。”
“当真？”乾笙转头看着她，她眼眸中仿佛有细碎零星的火苗，将他寂静的心转瞬燎原。
“当真。”馥芳郑重地点头，朝着他的方向凑了凑，抬头，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下巴“二爷，谢谢你。”
温软的触觉仿佛带了电，从下巴传递到身体的每一个部位，他的手将她搂得更紧，平日里沉稳的脸庞浮现出喜悦。
这是他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讨一个女人欢心，也是第一次，有人用这样的方式表达谢意。
“馥芳，”他低头，准确无误地攫住她的唇，趁她惊呼之际，舌头窜入她的嘴中，攻城略地。
她的芳香和呼吸，都被他贪婪地汲取，而他的手顺着她曼妙的胴体缓缓往下。
“二爷，”她在他怀中不安地扭动，直至他微微松懈，她立刻逃离他的怀抱，低着头，只看见发红的耳廓，和似乎要展翅的双睫。
“二爷，”她的声音很小，却带着几分柔媚，羞羞窃窃，更惹人怜爱“今天，不可以……”
“我知道。”乾笙再次将她揽入怀中，下巴蹭了蹭她头顶的碎发，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声音低沉且透着情欲“不要动，让我抱一会儿。”
她果真不敢再动，乖乖地窝在他的怀中。
“嗤——”乾笙轻笑，感受到怀中人的乖巧，忍不住打趣“馥芳，你只有这个时候最听话。”
“是吗？”馥芳挑眉，咬住他的肩膀，不重，但有一点点酥麻的感觉。
“呵，”乾笙低笑，挑起她的下巴，再一次深深地吻住她的唇。
3.
空置的书桌上，一卷宣纸缓缓铺就，浓重的笔墨勾勒出一条曲折的小道，而后较细的笔触在两旁跳跃，一棵棵树干渐渐成型，而手中的笔并未停下，而是染了青色，晕出浅淡的绿，再添了桃红，晕出星星点点的粉。
她手中还执着笔，眼眸深处柔波涌动，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勾起，顺手换了一支笔，迅速地在纸上勾勒出两个相互依偎的背影。
看着画中的背影，她笑意更深，再次想起他眉间的柔和，想起他手掌的温度，也想起他温柔至极的吻……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一团小小的思念，渐渐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她在想他，无需质疑。
“太太，您的信。”栀子拿着信，缓缓走进屋中，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画，正是白府花园的场景，连那初初萌生的春意，也缩影在了画中。
馥芳生生停住自己的笔，接过她手中的信封，依旧是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枚小小的牡丹花。
想了片刻，还是将它打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馥芳，若你不如意，尽可再找我畅饮。
“馥芳！”门外，突然传来白乾笙的声音。
“二爷？”慌忙收起手中的信，塞进最近的抽屉中，急急忙忙地起身，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白乾笙疑惑地看了一眼她，只见她极力地笑着，从眉到眼到嘴角都弯着最美的弧度，心下虽有疑惑，却终究未置一语。
“你在干什么？”将她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清淡的绿，稀疏的红，依偎的身影，他一眼便看出，画中是前些日子，他与她在园中赏景的场景，不由舒了眉眼，牵着她的手微微松开，继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画得很好。”他凑到她的面前，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见她低垂着眼，更是放肆得凑到她的脸侧，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身子也止不住往后退，却被他制止住，只逼得她离他更近。
心思全然被他收入眼中，她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全然不在意周围的人与事。
“太太，您的药好了。”青莲端着药，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两个人搂着，一时不知该进或退。
“什么药？”反倒是乾笙，轻轻松开她，待她退了一步，又自然而然将她的手握住。
“是……”
“青莲！”馥芳急切地打断她，脸上却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是什么？”乾笙见她如此，好奇心更甚，招了招手，示意青莲进屋。
“二爷，”青莲将药放置在桌上，不住看着一旁的馥芳，眼角眉梢都溢出了欣慰的笑意“这是调养身体的药。”
“哦？”乾笙点头，青莲立刻会意，大步退出房门，将门关上。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低沉的声音添了几分蛊惑“是调养这里的吗？”
“嗯。”清浅的点点头，她的手盖在他的手上，声音有些低落“可惜，还没有动静。”
“乖乖喝药，”温柔地拿过桌上的碗，他吹了吹碗中的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嗯。”接过他手中的碗，她将苦涩的味道一一卷入口中，眉头越来越紧。
手中的碗刚刚放下，他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用力地席卷她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不苦了吧？”他的声音，仿佛一粒石头，将她心中的湖泊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空置的书桌上，一卷宣纸缓缓铺就，浓重的笔墨勾勒出一条曲折的小道，而后较细的笔触在两旁跳跃，一棵棵树干渐渐成型，而手中的笔并未停下，而是染了青色，晕出浅淡的绿，再添了桃红，晕出星星点点的粉。
她手中还执着笔，眼眸深处柔波涌动，嘴角也不自觉微微勾起，顺手换了一支笔，迅速地在纸上勾勒出两个相互依偎的背影。
看着画中的背影，她笑意更深，再次想起他眉间的柔和，想起他手掌的温度，也想起他温柔至极的吻……
好似有什么东西在慢慢发酵，一团小小的思念，渐渐膨胀，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她在想他，无需质疑。
“太太，您的信。”栀子拿着信，缓缓走进屋中，一眼就注意到了桌上的画，正是白府花园的场景，连那初初萌生的春意，也缩影在了画中。
馥芳生生停住自己的笔，接过她手中的信封，依旧是没有任何字迹，只有一枚小小的牡丹花。
想了片刻，还是将它打开。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馥芳，若你不如意，尽可再找我畅饮。
“馥芳！”门外，突然传来白乾笙的声音。
“二爷？”慌忙收起手中的信，塞进最近的抽屉中，急急忙忙地起身，朝着男人的方向走去“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白乾笙疑惑地看了一眼她，只见她极力地笑着，从眉到眼到嘴角都弯着最美的弧度，心下虽有疑惑，却终究未置一语。
“你在干什么？”将她的手拉在自己的手中，朝着书桌的方向走去。
清淡的绿，稀疏的红，依偎的身影，他一眼便看出，画中是前些日子，他与她在园中赏景的场景，不由舒了眉眼，牵着她的手微微松开，继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将她带入自己怀中。
“画得很好。”他凑到她的面前，另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见她低垂着眼，更是放肆得凑到她的脸侧，鼻尖轻轻蹭着她的脸颊。
长长的睫毛不停颤动，身子也止不住往后退，却被他制止住，只逼得她离他更近。
心思全然被他收入眼中，她索性不再遮遮掩掩，大大方方地抬头，看着面前的人。
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全然不在意周围的人与事。
“太太，您的药好了。”青莲端着药，刚刚走到门口，便看见两个人搂着，一时不知该进或退。
“什么药？”反倒是乾笙，轻轻松开她，待她退了一步，又自然而然将她的手握住。
“是……”
“青莲！”馥芳急切地打断她，脸上却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是什么？”乾笙见她如此，好奇心更甚，招了招手，示意青莲进屋。
“二爷，”青莲将药放置在桌上，不住看着一旁的馥芳，眼角眉梢都溢出了欣慰的笑意“这是调养身体的药。”
“哦？”乾笙点头，青莲立刻会意，大步退出房门，将门关上。
他的手掌覆上她的小腹，低沉的声音添了几分蛊惑“是调养这里的吗？”
“嗯。”清浅的点点头，她的手盖在他的手上，声音有些低落“可惜，还没有动静。”
“乖乖喝药，”温柔地拿过桌上的碗，他吹了吹碗中的药“已经凉得差不多了。”
“嗯。”接过他手中的碗，她将苦涩的味道一一卷入口中，眉头越来越紧。
手中的碗刚刚放下，他温热的唇便贴了上来，用力地席卷她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
“不苦了吧？”他的声音，仿佛一粒石头，将她心中的湖泊溅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4.
不知何时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也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攀上他的肩，只知道，房间中的空气越来越燥热，一片寂静中，只听得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馥芳……”动情地叫着她的名字，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弯腰将她一把抱起。
“二爷。”馥芳顺势搂住他的颈项，向男人怀中蹭了蹭，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下巴，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喉结。
男人身体一绷，加快自己的脚步，快速走到床边，欺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手已经熟练地将她的盘扣一颗一颗解开，迫不及待地吻上刚刚露出的白皙的颈项，手依旧不停歇地褪下她的衣物。
女人仰着头，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全身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沁出一颗又一颗的香汗。男人握着她的手，耐心地指导着她，让她缓缓解开他身上的衣物。
紧贴的肌肤，温润的触感，乾笙贪婪地吮吸着她每一寸肌肤，或舔或咬，她的唇瓣溢出轻吟，身体也泛着诱人的粉色。
“嗯……”听到自己柔媚的声音，馥芳不由咬住自己的唇，脸颊的红色如同天边的火烧云，绚丽而灿烂。
“不要咬。”乾笙伸出手，轻轻摩挲她的唇，让她娇柔的声音从嘴中溢出，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意。
缓慢地进入她的身体，看着身下的女人一点一点在自己怀中绽开，他更加兴奋，不由加快自己的速度。
“二爷……”在他的热情之下，她双眸透着水汽，低低地叫着男人的名字。似是委屈，又似是渴望更多。
“馥芳。”他应着她，速度却不减分毫。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两个缠绵的身影，忘我地搂着对方，汲取着彼此的温度，夜还很长，足够缠绵……
餍足的某人醒的格外早，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人，心中被一股柔情填满，温柔地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时间虽早，可是想到药厂今日的事情，还是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动作缓慢而柔和，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走到书桌前，昨日的那副画还放在桌上，笔墨已干，情意仍在。他伸出手，将周围压纸的镇尺一一移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卷起纸。
走到一半，想起上一次落在这里的资料，又返回书桌前，打开抽屉。入眼的，便是那一封拆开的信封。他情不自禁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宣纸，拿出信封，抽出信纸。停了许久，终是将纸放回了信封。
拿出自己的资料，另一个信封的一角又展露出来，乾笙还是忍不住将信封抽出来，将两封信放在一起。
相同的信封，相同的牡丹，还有相同的信纸……乾笙抬眼，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那抹身影，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它们再次放回抽屉。
“德贵，”出了牡丹苑，他这才叫来了德贵“最近镇上不太平，太太出门的时候，叫几个人跟着。”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看牡丹苑几个字，再次开口“算了，叫几个人偷偷跟着，她不喜欢太多人跟随。一定要保证她出门的安全。”
“是，二爷。”德贵点头，立刻着手安排。
不知何时他的唇再次覆上她的唇，也不知何时，她的手已经攀上他的肩，只知道，房间中的空气越来越燥热，一片寂静中，只听得两人急促的呼吸声。
“馥芳……”动情地叫着她的名字，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啄，弯腰将她一把抱起。
“二爷。”馥芳顺势搂住他的颈项，向男人怀中蹭了蹭，不由自主地吻住他的下巴，伸出小舌，舔了舔他的喉结。
男人身体一绷，加快自己的脚步，快速走到床边，欺身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手已经熟练地将她的盘扣一颗一颗解开，迫不及待地吻上刚刚露出的白皙的颈项，手依旧不停歇地褪下她的衣物。
女人仰着头，任由他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四处游走，全身如同被点燃了一般，沁出一颗又一颗的香汗。男人握着她的手，耐心地指导着她，让她缓缓解开他身上的衣物。
紧贴的肌肤，温润的触感，乾笙贪婪地吮吸着她每一寸肌肤，或舔或咬，她的唇瓣溢出轻吟，身体也泛着诱人的粉色。
“嗯……”听到自己柔媚的声音，馥芳不由咬住自己的唇，脸颊的红色如同天边的火烧云，绚丽而灿烂。
“不要咬。”乾笙伸出手，轻轻摩挲她的唇，让她娇柔的声音从嘴中溢出，嘴角勾起满足的笑意。
缓慢地进入她的身体，看着身下的女人一点一点在自己怀中绽开，他更加兴奋，不由加快自己的速度。
“二爷……”在他的热情之下，她双眸透着水汽，低低地叫着男人的名字。似是委屈，又似是渴望更多。
“馥芳。”他应着她，速度却不减分毫。
月光从窗户透进来，两个缠绵的身影，忘我地搂着对方，汲取着彼此的温度，夜还很长，足够缠绵……
餍足的某人醒的格外早，看着怀中睡得正香的女人，心中被一股柔情填满，温柔地吻了吻她光洁饱满的额头。
时间虽早，可是想到药厂今日的事情，还是恋恋不舍地起了身，动作缓慢而柔和，生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儿。
走到书桌前，昨日的那副画还放在桌上，笔墨已干，情意仍在。他伸出手，将周围压纸的镇尺一一移到一旁，小心翼翼地卷起纸。
走到一半，想起上一次落在这里的资料，又返回书桌前，打开抽屉。入眼的，便是那一封拆开的信封。他情不自禁看了看床上的女人，放下手中的宣纸，拿出信封，抽出信纸。停了许久，终是将纸放回了信封。
拿出自己的资料，另一个信封的一角又展露出来，乾笙还是忍不住将信封抽出来，将两封信放在一起。
相同的信封，相同的牡丹，还有相同的信纸……乾笙抬眼，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那抹身影，忍住自己的好奇心，将它们再次放回抽屉。
“德贵，”出了牡丹苑，他这才叫来了德贵“最近镇上不太平，太太出门的时候，叫几个人跟着。”顿了一下，他回头看了看牡丹苑几个字，再次开口“算了，叫几个人偷偷跟着，她不喜欢太多人跟随。一定要保证她出门的安全。”
“是，二爷。”德贵点头，立刻着手安排。
第十八章
1.
静安苑。
馥芳坐在右侧的位置上，心有疑惑地看着主座上的老太太，她叫了自己来，可是却迟迟没有说话，只自顾自地喝着茶。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是面色却平静如常，白老太太不说话，她也就“镇定”地喝着茶，吃着点心。
白老太太瞥了一眼馥芳，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露出几分自认为温柔慈祥的笑容。
“馥芳啊，”她侧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老太太，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嘛？”馥芳坐直身体，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乾笙的生辰也快到了，我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日子，再添件喜事，你觉得怎么样？”
馥芳反复斟酌着她话里的意思，心下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手指不自禁地拽着自己的裙角，扯了扯嘴角，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疑惑地看着她“不知，老太太是想再添一件什么喜事？”
“我寻思着，给乾笙再纳个妾。”白老太太直直看着她，得逞地笑了笑。
“什么？”馥芳微微一颤，即使心中已有准备，可当真听到的时候，心中还是腾生出一片凉意。
她抑制住自己的颤动，努力挤出得体的笑容，可是眼眸深处的悲凉却早已出卖了她。
毕竟是在宅院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即使馥芳再怎么掩盖自己的情绪，老太太却仍旧看出她眼中浓厚的悲凉。
“乾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孩子，任何一个人嫁进来，他都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所以，馥芳，我希望你也可以尽一个妻子的责任。你嫁进白家也快半年了，可是，”说到这里，白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而她也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小腹。“乾笙也经常留宿牡丹苑，你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旁人。”
白老太太的声音依旧是温柔而缓慢的，可是落在馥芳耳里，却如刀子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割绞着她的心窝。
“老太太，”她低着头，拼命咬着自己的唇，双手也紧紧握拳，身体却仍旧在颤动“二，二爷，知道这件事吗？”
“他？”老太太冷冷一笑“自然是听我的。对了，人我已经选好了，梅香，还不出来拜见太太？”
“是。”梅香低着头，缓慢地移动步子，朝着老太太行了礼，又朝着馥芳的方向行礼。
“还不抬起头让太太看看？”老太太眼中的得意之色愈甚。
“是。”梅香抬起头，素净的面庞，尤显得黑色的眸子格外楚楚可怜。她的头发已经盘起，穿着一袭素雅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你是二爷苑中的丫鬟？”虽然头饰衣着做了改变，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是。”梅香略有些紧张，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喜悦，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好了，你好好准备乾笙的生辰，梅香这事，我会告诉他的。”
“是。”
1.
静安苑。
馥芳坐在右侧的位置上，心有疑惑地看着主座上的老太太，她叫了自己来，可是却迟迟没有说话，只自顾自地喝着茶。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可是面色却平静如常，白老太太不说话，她也就“镇定”地喝着茶，吃着点心。
白老太太瞥了一眼馥芳，见时间也差不多了，这才放下手中的杯子，露出几分自认为温柔慈祥的笑容。
“馥芳啊，”她侧头看着她，欲言又止。
“老太太，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嘛？”馥芳坐直身体，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乾笙的生辰也快到了，我的意思是，趁着这个日子，再添件喜事，你觉得怎么样？”
馥芳反复斟酌着她话里的意思，心下已经明白了七七八八，手指不自禁地拽着自己的裙角，扯了扯嘴角，装作听不懂的模样，疑惑地看着她“不知，老太太是想再添一件什么喜事？”
“我寻思着，给乾笙再纳个妾。”白老太太直直看着她，得逞地笑了笑。
“什么？”馥芳微微一颤，即使心中已有准备，可当真听到的时候，心中还是腾生出一片凉意。
她抑制住自己的颤动，努力挤出得体的笑容，可是眼眸深处的悲凉却早已出卖了她。
毕竟是在宅院中生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即使馥芳再怎么掩盖自己的情绪，老太太却仍旧看出她眼中浓厚的悲凉。
“乾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孩子，任何一个人嫁进来，他都会尽一个丈夫的责任。所以，馥芳，我希望你也可以尽一个妻子的责任。你嫁进白家也快半年了，可是，”说到这里，白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而她也情不自禁抚上自己的小腹。“乾笙也经常留宿牡丹苑，你自己不争气，怪不得旁人。”
白老太太的声音依旧是温柔而缓慢的，可是落在馥芳耳里，却如刀子一般，一下又一下地割绞着她的心窝。
“老太太，”她低着头，拼命咬着自己的唇，双手也紧紧握拳，身体却仍旧在颤动“二，二爷，知道这件事吗？”
“他？”老太太冷冷一笑“自然是听我的。对了，人我已经选好了，梅香，还不出来拜见太太？”
“是。”梅香低着头，缓慢地移动步子，朝着老太太行了礼，又朝着馥芳的方向行礼。
“还不抬起头让太太看看？”老太太眼中的得意之色愈甚。
“是。”梅香抬起头，素净的面庞，尤显得黑色的眸子格外楚楚可怜。她的头发已经盘起，穿着一袭素雅的旗袍，勾勒出她姣好的身材。
“你是二爷苑中的丫鬟？”虽然头饰衣着做了改变，可她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是。”梅香略有些紧张，可更多的却是浓浓的喜悦，她终于等到这一天！
“好了，你好好准备乾笙的生辰，梅香这事，我会告诉他的。”
“是。”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静安苑，也不知道是怎么走出白府。她像一个失去灵魂的人，无助地游荡在街角，不要任何人跟随，甚至是青莲，也被她留在了牡丹苑。
手一直停在自己小腹的位置，目光呆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馥芳？”蒋术舟一眼便看见失魂落魄的她，见有人撞到她，想也没想，冲过去，将她捞进自己怀中。
“你怎么走路的？”朝着撞她的人吼去，那人本想辩驳一二，可是看他通红的眼和握紧的拳头，索性说了一声对不起，慌忙地离开。
“蒋术舟？”她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急了眼。
“走。”他什么也不问，直接拉了她的手，朝着茶楼的方向走去。
茶楼里人声鼎沸，馥芳却置若罔闻，任凭蒋术舟拉着她。
直到他拉着她的手放在温热的茶杯上，她才收回自己放空的思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手还停在她的手背上。
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不愿在他人面前透露分毫。
侧头，一眼便看到人群中，那个一袭白袍的人，他的身边站着的，不是旁人，而是黄采薇。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他低着头，耐心地看着身旁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让她露出浅淡的笑容。
这一幕和当初看到乾枫与采薇的场景不停重合，她的手缓慢收拢，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两个人，心中浮过一抹酸意，索性别过头，不再看。
蒋术舟看出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白乾笙对采薇的感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这时候却忍不住，“蹭”地一声站起来，“他怎么能这样！”
说话间，人已经朝着楼下走去。
“蒋少爷，”馥芳拉住他的手，待他停下脚步，立刻缩回自己的手“你，不要下去。”
“你就看他和别的女人这样卿卿我我？”蒋术舟几乎要跳起来了，他父母恩爱，父亲只娶了一个妻子，所以他潜意识里，也见不得别人三妻四妾。特别是这个“别人”还娶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卿卿我我？”馥芳转身看着街道，两个人只是肩并肩，并没有做出太过亲密的动作，只是两个人的脸上太过灿烂的神色，总让她觉得刺眼。嘴角勾出一抹苦涩，声音及其缓慢“他们，也不过是走在一起而已。”
“马馥芳，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时候。”蒋术舟的手在身侧紧紧握住，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下楼打他。嘴里吐出的话，心疼中参杂了一抹淡淡的怜悯。
她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情绪，笑容更深，却也更惨淡“说起来，二爷和采薇还是青梅竹马呢。”
“那又怎样？他娶了你，就该一心一意对你！”他却看不惯她看淡一切，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俊眉深深地蹙在一起。
“一心一意？”她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咯咯地笑出声，她自小在一个女人堆里长大，看惯了父亲在各**人中游走，虽是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内心深处，却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感情。
“如果，我娶了你，我一定只会有你一个女人！”蒋术舟索性用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眼中的坚定与深情在黑色深邃的眸中流转，像是一个黑洞，将她深深地吸引。她不敢再看那双灼热的眼，别过头，抿着唇，不再言语。
“蒋少爷，”面对乾笙对旁人的好，面对蒋术舟的深情，她有些无力“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行离开。”
“我送你！”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用。”慌乱地想要挣开他的手，手却越加无力。
“你今天没带丫鬟，现在这样，实在让人不放心。”他走到她身旁，直到感觉她渐渐放松了手中的力气，才松开自己的手。
手一直停在自己小腹的位置，目光呆滞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馥芳？”蒋术舟一眼便看见失魂落魄的她，见有人撞到她，想也没想，冲过去，将她捞进自己怀中。
“你怎么走路的？”朝着撞她的人吼去，那人本想辩驳一二，可是看他通红的眼和握紧的拳头，索性说了一声对不起，慌忙地离开。
“蒋术舟？”她愣愣地看着他，似乎还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急了眼。
“走。”他什么也不问，直接拉了她的手，朝着茶楼的方向走去。
茶楼里人声鼎沸，馥芳却置若罔闻，任凭蒋术舟拉着她。
直到他拉着她的手放在温热的茶杯上，她才收回自己放空的思绪，怔怔地看着面前的人。
“发生什么事了？”他的手还停在她的手背上。
摇摇头，抽回自己的手，不愿在他人面前透露分毫。
侧头，一眼便看到人群中，那个一袭白袍的人，他的身边站着的，不是旁人，而是黄采薇。
两个人并肩走在街道上，他低着头，耐心地看着身旁的人，不知说了什么，让她露出浅淡的笑容。
这一幕和当初看到乾枫与采薇的场景不停重合，她的手缓慢收拢，双眼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两个人，心中浮过一抹酸意，索性别过头，不再看。
蒋术舟看出她的异样，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白乾笙对采薇的感情，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这时候却忍不住，“蹭”地一声站起来，“他怎么能这样！”
说话间，人已经朝着楼下走去。
“蒋少爷，”馥芳拉住他的手，待他停下脚步，立刻缩回自己的手“你，不要下去。”
“你就看他和别的女人这样卿卿我我？”蒋术舟几乎要跳起来了，他父母恩爱，父亲只娶了一个妻子，所以他潜意识里，也见不得别人三妻四妾。特别是这个“别人”还娶了他心心念念的女人。
他见不得她受半点委屈！
“卿卿我我？”馥芳转身看着街道，两个人只是肩并肩，并没有做出太过亲密的动作，只是两个人的脸上太过灿烂的神色，总让她觉得刺眼。嘴角勾出一抹苦涩，声音及其缓慢“他们，也不过是走在一起而已。”
“马馥芳，没想到你也会有这样自欺欺人的时候。”蒋术舟的手在身侧紧紧握住，生怕自己一个冲动就下楼打他。嘴里吐出的话，心疼中参杂了一抹淡淡的怜悯。
她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情绪，笑容更深，却也更惨淡“说起来，二爷和采薇还是青梅竹马呢。”
“那又怎样？他娶了你，就该一心一意对你！”他却看不惯她看淡一切，满不在乎的模样，一手握住她的手臂，俊眉深深地蹙在一起。
“一心一意？”她似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咯咯地笑出声，她自小在一个女人堆里长大，看惯了父亲在各**人中游走，虽是期待一生一世一双人，可内心深处，却并不相信会有这样的感情。
“如果，我娶了你，我一定只会有你一个女人！”蒋术舟索性用双手握住她的肩头，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一脸震惊地看着面前的男人，他眼中的坚定与深情在黑色深邃的眸中流转，像是一个黑洞，将她深深地吸引。她不敢再看那双灼热的眼，别过头，抿着唇，不再言语。
“蒋少爷，”面对乾笙对旁人的好，面对蒋术舟的深情，她有些无力“这样的话，不要再说。我身体有些不适，先行离开。”
“我送你！”想也没想，就拉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用。”慌乱地想要挣开他的手，手却越加无力。
“你今天没带丫鬟，现在这样，实在让人不放心。”他走到她身旁，直到感觉她渐渐放松了手中的力气，才松开自己的手。
二爷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渣，只是不会表达，也不知道如何做是对她最好的。他本身就是温润如玉的人，没有那种霸道范，更何况，他心里也有太多太多的不确定。
嘤嘤嘤。你们这样说二爷，我良心好痛
嘤嘤嘤。你们这样说二爷，我良心好痛
3.
蒋术舟一直将她送到白府大门，才停下脚步，站在隐蔽的地方，直到她走进大门，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离开的那个地方。
他从前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甜蜜而欢愉的，可如今他才知道，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是苦涩的。
得不到，放不下。
馥芳刚走到牡丹苑，青莲便急急忙忙跑到她的面前，也顾不得主仆之别，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委屈地看着她“太太，你可回来了？”
“怎么啦？”看着为自己着急的青莲，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帮我准备点热水，我想泡澡。”
“好。”青莲连连点头，“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一个人出门？”
“好。”紧紧的握住青莲的手，眼中一片柔和。
“青莲，二爷今晚如果过来，就说我不舒服，别让他进来。”低垂着眼，憋着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太太……”青莲握住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傻丫头，”馥芳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反倒笑着安慰“我只是不想把坏情绪带给二爷，更不想以应付的姿态面对他。”
“我知道了。”青莲点头，扶着她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冰冷的肌肤终于一点一点回温，知觉也渐渐复苏。酸涩的心，慢慢变得平静，可是疲惫却依旧缠绕着她，从头到脚。
手，再一次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发怔地看着那平缓的弧度，一滴泪“啪嗒”落在水中，心中的酸涩再一次“苏醒”，汹涌澎湃而至。
泪，越来越多，一粒粒珍珠似的，掉在水中，无影无踪。
“太太。”青莲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推开门，走到她的身后。
“我没事。”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却压抑着，让人听不出异样。
可青莲跟随了她这么久，怎么可能听不出，只是不愿意拆穿她的伪装，默默地走到她的身后，拿起毛巾，轻轻地为她搓澡。
乾笙来的时候，她已经回了房间，一室静寂，只青莲留在门外，与乾笙对立着。
“怎么？不让我进？”乾笙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已经合上的门，和门外明显拦着门的丫鬟。
“二爷，太太今夜不舒服，不方便……”
青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乾笙打断“她怎么了？”
说着，手已经拂开面前的青莲，放在门把上。
然而，门却已经从里面落了锁。
“二爷，太太……”看着乾笙有些阴沉的脸，青莲斟酌着再次开口“太太说，不想让她的坏情绪影响到您。”
乾笙的脸色却没有缓和，勾了勾嘴角，却似是在嘲讽。
他们夫妻一场，却不料，她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愿意向自己吐露。
他不知该夸她体贴，还是该笑自己失败！
手，扣在门上，却还是缓缓滑到身侧。
罢了，既然她不想见，又何必勉强？
乾笙侧头，疲惫的面容中透着几分探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青莲低头，“说是要为您纳妾。”
“让她放心。”乾笙只留了这样一句没前没后的话，就匆忙离去了。
蒋术舟一直将她送到白府大门，才停下脚步，站在隐蔽的地方，直到她走进大门，他的目光还停留在她离开的那个地方。
他从前一直以为，喜欢一个人应该是甜蜜而欢愉的，可如今他才知道，喜欢一个人，也可以是苦涩的。
得不到，放不下。
馥芳刚走到牡丹苑，青莲便急急忙忙跑到她的面前，也顾不得主仆之别，拉着她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委屈地看着她“太太，你可回来了？”
“怎么啦？”看着为自己着急的青莲，她终于露出一丝笑意，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额头“帮我准备点热水，我想泡澡。”
“好。”青莲连连点头，“下次，可不可以不要一个人出门？”
“好。”紧紧的握住青莲的手，眼中一片柔和。
“青莲，二爷今晚如果过来，就说我不舒服，别让他进来。”低垂着眼，憋着嘴，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女孩。
“太太……”青莲握住她的手，想要把自己的温暖传递给她。
“傻丫头，”馥芳知道她是担心自己，反倒笑着安慰“我只是不想把坏情绪带给二爷，更不想以应付的姿态面对他。”
“我知道了。”青莲点头，扶着她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包裹着身体，冰冷的肌肤终于一点一点回温，知觉也渐渐复苏。酸涩的心，慢慢变得平静，可是疲惫却依旧缠绕着她，从头到脚。
手，再一次抚摸着自己的小腹，发怔地看着那平缓的弧度，一滴泪“啪嗒”落在水中，心中的酸涩再一次“苏醒”，汹涌澎湃而至。
泪，越来越多，一粒粒珍珠似的，掉在水中，无影无踪。
“太太。”青莲听到里面的动静，忍不住推开门，走到她的身后。
“我没事。”明明脸上还挂着泪痕，声音却压抑着，让人听不出异样。
可青莲跟随了她这么久，怎么可能听不出，只是不愿意拆穿她的伪装，默默地走到她的身后，拿起毛巾，轻轻地为她搓澡。
乾笙来的时候，她已经回了房间，一室静寂，只青莲留在门外，与乾笙对立着。
“怎么？不让我进？”乾笙挑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已经合上的门，和门外明显拦着门的丫鬟。
“二爷，太太今夜不舒服，不方便……”
青莲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已经被乾笙打断“她怎么了？”
说着，手已经拂开面前的青莲，放在门把上。
然而，门却已经从里面落了锁。
“二爷，太太……”看着乾笙有些阴沉的脸，青莲斟酌着再次开口“太太说，不想让她的坏情绪影响到您。”
乾笙的脸色却没有缓和，勾了勾嘴角，却似是在嘲讽。
他们夫妻一场，却不料，她连自己的情绪都不愿意向自己吐露。
他不知该夸她体贴，还是该笑自己失败！
手，扣在门上，却还是缓缓滑到身侧。
罢了，既然她不想见，又何必勉强？
乾笙侧头，疲惫的面容中透着几分探究“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太……”青莲低头，“说是要为您纳妾。”
“让她放心。”乾笙只留了这样一句没前没后的话，就匆忙离去了。
统一回复:啊咧，你们对二爷的不信任，该不是因为他和采薇姑娘那个并肩而行吧？
其实，换位想想，蒋少爷和馥芳的互动……有时候更让人遐想
其实，换位想想，蒋少爷和馥芳的互动……有时候更让人遐想
4.
静安苑。
“娘，”乾笙急急忙忙走进大厅，老太太已经坐在主座，似是刻意等着他。
“二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微微抬眼，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唯独他来的时间，让她意外。
她本以为，天色已暗，即使他再急切，也会等到第二天。
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想到此，她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收拢，眼中的神色也变得深邃复杂。
“娘，我不想纳妾！”没有客套话，直接切入主题，却不知这样会引起座上人更多的反感。
“二爷，”老太太依旧镇静地坐在座位上，连眼都没有抬起，“已经半年了。”
“那又怎样？”他不以为然。
“白家如今只剩下你，理应尽快开枝散叶。”她终于放下茶杯，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有馥芳就够了。”他仍不退让，不卑不亢地反驳。
“她怀孕了吗？”老太太不屑地一笑，继而露出笑容“乾笙，你听话，或者你自己选一个人来纳，我不做主，好不好？”
“娘，”乾笙跪在地上，哀求道“我娶了她，我该对她负责的。”
他很少求她，可是这一次为她，他愿意。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白老太太有些生气地看着乾笙，他从未忤逆过她，可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忤逆她！
“你要跪就到外面跪吧！”说着，转身出了大厅，回了主卧。
“娘！”乾笙叫她，见她毅然决然地离开，走到屋外，直直地跪在地上，背也直直地挺立，不允许自己退缩分毫。
半夜，突然飘起了雨，雨势并不大，可是夜里的雨，总透着更深的凉意。德贵赶忙拿了伞，支在乾笙头顶，却被他一把掀开。
“德贵，你下去。”他的声音冷冷的，手勉强扶着地面，支撑自己的身体。
“二爷，您这是何苦呢？”德贵坚持站在一旁，不料再次被他推到一边。
“我有我自己的坚持。你不必理会。”
老太太房内。
虽然躺在床上，可是白老太太并未入睡，一是年龄大了，她总失眠，二是白乾笙跪在外面，她心中惦记着。
虽然那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是却是她一手养大的，更何况如今乾枫不在，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从小到大都乖乖听话的乾笙，有一天竟然会反驳她！
她不能接受的，其实是这种失控的感觉。
外面的雨声渐大，她听得心烦，不停翻身，越不能寐。
“崔妈妈！”她索性坐直了身，看着门外，眼中有了几分担忧。
“老太太，怎么了？”崔妈妈推门而入，站在床边，佝着身子，侧耳倾听。
“外面下雨了？”
“是。”崔妈妈知道她想问什么，立刻点头“二爷，还在门外。没人撑伞。”
“你告诉我干什么？”别过脸，可是眼睛却又情不自禁看着门外。
静安苑。
“娘，”乾笙急急忙忙走进大厅，老太太已经坐在主座，似是刻意等着他。
“二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微微抬眼，眼中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唯独他来的时间，让她意外。
她本以为，天色已暗，即使他再急切，也会等到第二天。
那个女人，在他心中，已经如此重要了吗？
想到此，她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收拢，眼中的神色也变得深邃复杂。
“娘，我不想纳妾！”没有客套话，直接切入主题，却不知这样会引起座上人更多的反感。
“二爷，”老太太依旧镇静地坐在座位上，连眼都没有抬起，“已经半年了。”
“那又怎样？”他不以为然。
“白家如今只剩下你，理应尽快开枝散叶。”她终于放下茶杯，淡然地看着面前的人。
“有馥芳就够了。”他仍不退让，不卑不亢地反驳。
“她怀孕了吗？”老太太不屑地一笑，继而露出笑容“乾笙，你听话，或者你自己选一个人来纳，我不做主，好不好？”
“娘，”乾笙跪在地上，哀求道“我娶了她，我该对她负责的。”
他很少求她，可是这一次为她，他愿意。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白老太太有些生气地看着乾笙，他从未忤逆过她，可如今却为了一个女人，忤逆她！
“你要跪就到外面跪吧！”说着，转身出了大厅，回了主卧。
“娘！”乾笙叫她，见她毅然决然地离开，走到屋外，直直地跪在地上，背也直直地挺立，不允许自己退缩分毫。
半夜，突然飘起了雨，雨势并不大，可是夜里的雨，总透着更深的凉意。德贵赶忙拿了伞，支在乾笙头顶，却被他一把掀开。
“德贵，你下去。”他的声音冷冷的，手勉强扶着地面，支撑自己的身体。
“二爷，您这是何苦呢？”德贵坚持站在一旁，不料再次被他推到一边。
“我有我自己的坚持。你不必理会。”
老太太房内。
虽然躺在床上，可是白老太太并未入睡，一是年龄大了，她总失眠，二是白乾笙跪在外面，她心中惦记着。
虽然那不是她亲生的孩子，可是却是她一手养大的，更何况如今乾枫不在，她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可是，她没有想到，从小到大都乖乖听话的乾笙，有一天竟然会反驳她！
她不能接受的，其实是这种失控的感觉。
外面的雨声渐大，她听得心烦，不停翻身，越不能寐。
“崔妈妈！”她索性坐直了身，看着门外，眼中有了几分担忧。
“老太太，怎么了？”崔妈妈推门而入，站在床边，佝着身子，侧耳倾听。
“外面下雨了？”
“是。”崔妈妈知道她想问什么，立刻点头“二爷，还在门外。没人撑伞。”
“你告诉我干什么？”别过脸，可是眼睛却又情不自禁看着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