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0325开坑】胭脂醉
第十二章
1.
自那日过后，馥芳再没有见过乾笙，她原以为不见，便会不在意，却原来，不见，仍会让心中烦闷，难以疏解。
茶楼中又来了一个新的说书先生，也打着无名那套，挂着帘子说书，馥芳听了，只笑着说了一声东施效颦，却仍是出了门，去了那个常去的茶楼。
一切都没有变，无论是店中的装潢，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可惜，人却始终不一样了。
“我想坐那儿！”她伸手指了指从前坐的雅间，想要回到那里，再回味当初的种种。
“抱歉，我们家少爷不让人坐那儿了。”店小二挠挠头，也不知自己少东家的想法，只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要不，太太坐那里吧，位置也是极好的。”
他指了指相对的那间雅间，提出建议。
馥芳的眼眸依旧落在那个位置上，声音淡淡的，却没有半分退却“我出两倍价格。”
小二摇头，“太太，这不是钱的问题。”
“三倍。”眼也不眨地继续加价。
“太太，您就不要为难小的啦！”
“要不然，你再去问问你们少东家？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复。”看着他为难的模样，她终于松了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眉看着他。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去。”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地朝着后台跑去。
点了壶茶，要了些许点心，看着那熟悉的布景，耳边响起的，不是此刻说书人的声音，而是她记忆中的声音。即使隔了那么久，她还是记得他的声音，不忘分毫。
“太太，实在抱歉，那个位置是我为一个朋友留的。”蒋术舟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走到她的身后，语气虽然带着歉意，却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如此，倒是我强人所难了。”馥芳回头，眉间尽显失落。
“是你？”蒋术舟没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找的人，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倒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蒋少爷，好久不见。”她看出他的惊讶，回他一计安然浅淡的笑容。
蒋术舟细细打量她，她已将头发盘作妇人髻，眉眼亦少了初时的稚嫩，平添了一丝妩媚的韵味，红色的双唇，如一朵盛开的花，异常夺目。而她的衣着，却是朴素无华的，素色的锦缎上，绣着的，是淡紫色的合欢花，颜色极淡，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外面的披风，亦是一片纯净的紫色，无半点图案。
“你嫁人了？”他缓缓开口，有些不可置信，可更多的，却是一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痛心。
他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是。”馥芳点头，手腕却突然被对面的人抓住。
“你，不等他了？”蒋术舟的双眸中，似有一把火，他想要质问她，可是却没有理由，所以，他只能打着无名的由头，去探取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他，不需要我等了。”垂下头，语气中似有无奈，可更多的，却是心酸。
她的意思是白乾枫已经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不需要她等。可听在蒋术舟耳里，便是白乾笙已经娶了妻，她不必再等了。
“你做了哪家的姨太太？”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腕，反而向前一步，更加靠近她。
“姨太太？”馥芳看着自己的穿着，似乎是太素了点，可也不至于……但她只是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挣开他的手，她快步走了出去。
“以后，只要她来，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他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一片落寞。
1.
自那日过后，馥芳再没有见过乾笙，她原以为不见，便会不在意，却原来，不见，仍会让心中烦闷，难以疏解。
茶楼中又来了一个新的说书先生，也打着无名那套，挂着帘子说书，馥芳听了，只笑着说了一声东施效颦，却仍是出了门，去了那个常去的茶楼。
一切都没有变，无论是店中的装潢，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可惜，人却始终不一样了。
“我想坐那儿！”她伸手指了指从前坐的雅间，想要回到那里，再回味当初的种种。
“抱歉，我们家少爷不让人坐那儿了。”店小二挠挠头，也不知自己少东家的想法，只为难地看着面前的女子，“要不，太太坐那里吧，位置也是极好的。”
他指了指相对的那间雅间，提出建议。
馥芳的眼眸依旧落在那个位置上，声音淡淡的，却没有半分退却“我出两倍价格。”
小二摇头，“太太，这不是钱的问题。”
“三倍。”眼也不眨地继续加价。
“太太，您就不要为难小的啦！”
“要不然，你再去问问你们少东家？我就在这里等你回复。”看着他为难的模样，她终于松了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挑眉看着他。
“好好好。您稍等，我这就去。”小二这才松了一口气，急匆匆地朝着后台跑去。
点了壶茶，要了些许点心，看着那熟悉的布景，耳边响起的，不是此刻说书人的声音，而是她记忆中的声音。即使隔了那么久，她还是记得他的声音，不忘分毫。
“太太，实在抱歉，那个位置是我为一个朋友留的。”蒋术舟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走到她的身后，语气虽然带着歉意，却没有丝毫松口的迹象。
“如此，倒是我强人所难了。”馥芳回头，眉间尽显失落。
“是你？”蒋术舟没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找的人，竟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自己面前。倒真应了那句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蒋少爷，好久不见。”她看出他的惊讶，回他一计安然浅淡的笑容。
蒋术舟细细打量她，她已将头发盘作妇人髻，眉眼亦少了初时的稚嫩，平添了一丝妩媚的韵味，红色的双唇，如一朵盛开的花，异常夺目。而她的衣着，却是朴素无华的，素色的锦缎上，绣着的，是淡紫色的合欢花，颜色极淡，若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外面的披风，亦是一片纯净的紫色，无半点图案。
“你嫁人了？”他缓缓开口，有些不可置信，可更多的，却是一抹连自己都不易察觉的痛心。
他没有机会了，不是吗？
“是。”馥芳点头，手腕却突然被对面的人抓住。
“你，不等他了？”蒋术舟的双眸中，似有一把火，他想要质问她，可是却没有理由，所以，他只能打着无名的由头，去探取更多关于她的消息。
“他，不需要我等了。”垂下头，语气中似有无奈，可更多的，却是心酸。
她的意思是白乾枫已经和他的心上人在一起了，不需要她等。可听在蒋术舟耳里，便是白乾笙已经娶了妻，她不必再等了。
“你做了哪家的姨太太？”他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腕，反而向前一步，更加靠近她。
“姨太太？”馥芳看着自己的穿着，似乎是太素了点，可也不至于……但她只是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挣开他的手，她快步走了出去。
“以后，只要她来，想坐哪里，就坐哪里。”他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一片落寞。
2.
青松苑。
近日事情繁多，待到他终于有所喘息时，已是月末。他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闭上双眼，放松着身与心。可脑海中，却闪过一双带着泪意的双眸。
长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可是，那双眼眸却毫无离去之意。
“二爷。”一双柔嫩的手抚上他的双肩，轻重适中的揉捏着他的双肩，让他的肌肉在她的手中渐渐放松，而鼻息间随即闻到了一阵清幽的香味，让他的神经也渐渐松弛。
那双眼眸终于消失在脑海中，可他的心，却忽然有些不舍。
“梅香？”能在这个时候溜进浴室的，只可能是青松苑的大丫鬟，梅香。
“是。”梅香点头，手从肩膀游走到他的额头，技巧性地揉着他的太阳穴，他的眉心……
女子柔软的力度扫走了他的疲劳，浴室中的香味似乎更浓了。极度放松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你点的什么香？”声音低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二爷，这是老太太让我点的香。好闻吗？”梅香的声音怯怯的，柔软中却又有一丝妩媚。手，却未曾停歇，从额头滑到他的胸膛之上。
如果之前是怀疑，那么此刻，他完全明了身后人的目的，不禁生出一抹悲哀，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冷冷地将她甩在一边。
“我不管娘对你说了什么，但现在，你出去！”
“二爷！”梅香跪在地上，低着头，很快就有泪水滑落，声音哽咽“二爷，求您不要赶梅香出去。求您让梅香服侍您。”
乾笙回头，看着那抹缩成一团的身影，她颤抖着，怯弱的模样恰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他在看着她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另一抹身影，她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不服输的模样，可是她眼中闪着的泪花，却暴露了所有。
原来，他脑海中的那双眼眸，是她的！
见他沉默，以为是一种默许，她的胆子又大了一点，跪在地上，默默移到木桶边，再一次伸手。
“不要再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否则，我决不会留你在身边了。”乾笙躲过她的手，拿过一旁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顺便用水浇灭了一旁的熏香。
“二爷！”梅香起身，拉住他的袖角，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在地上。
“走开！”厌恶地扯开她的手，大步朝着浴室门口走去。
那一抹厌恶深深刺痛梅香的眼眸，也不管自己此时的身份，她忍不住呐喊“为什么太太用这样的手段可以得到你的怜爱，我就不可以？”
乾笙的身影蓦然停下，脸色阴暗，眼眸中的神色也变得愈加沉闷“你说什么？”
以为他回心转意，她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二爷，我喜欢你！”
“你刚刚说什么？”白乾笙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我说，太太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的怜爱，我……”
“你们怎么知道的？”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他缓慢地拉开女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白府上下都知道了！”她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这才看见他眼眸中似有怒火，立马缩了缩身子，为自己撇清关系“这是珠云传出来的，不是我！”
“白府上下都知道了？”刚刚被熏香挑起的欲望此刻渐渐褪去，只剩下一身冷冽，手中的力度也不由加重“都说些什么？嗯？”
“说，说，”梅香看着面前的这张带着怒气的面庞，心中越发不安，她从未见过男人这样的失控，“说太太，为了得到二爷的宠爱，下，下春药，还，还使了许多下作的手段。”
“呵！”乾笙松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青松苑。
近日事情繁多，待到他终于有所喘息时，已是月末。他将自己泡在温热的水中，闭上双眼，放松着身与心。可脑海中，却闪过一双带着泪意的双眸。
长长舒了一口气，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可是，那双眼眸却毫无离去之意。
“二爷。”一双柔嫩的手抚上他的双肩，轻重适中的揉捏着他的双肩，让他的肌肉在她的手中渐渐放松，而鼻息间随即闻到了一阵清幽的香味，让他的神经也渐渐松弛。
那双眼眸终于消失在脑海中，可他的心，却忽然有些不舍。
“梅香？”能在这个时候溜进浴室的，只可能是青松苑的大丫鬟，梅香。
“是。”梅香点头，手从肩膀游走到他的额头，技巧性地揉着他的太阳穴，他的眉心……
女子柔软的力度扫走了他的疲劳，浴室中的香味似乎更浓了。极度放松的男人却突然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你点的什么香？”声音低沉，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二爷，这是老太太让我点的香。好闻吗？”梅香的声音怯怯的，柔软中却又有一丝妩媚。手，却未曾停歇，从额头滑到他的胸膛之上。
如果之前是怀疑，那么此刻，他完全明了身后人的目的，不禁生出一抹悲哀，握住她不安分的手，冷冷地将她甩在一边。
“我不管娘对你说了什么，但现在，你出去！”
“二爷！”梅香跪在地上，低着头，很快就有泪水滑落，声音哽咽“二爷，求您不要赶梅香出去。求您让梅香服侍您。”
乾笙回头，看着那抹缩成一团的身影，她颤抖着，怯弱的模样恰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可他在看着她的时候，想到的却是另一抹身影，她仰着头，一副高高在上，不服输的模样，可是她眼中闪着的泪花，却暴露了所有。
原来，他脑海中的那双眼眸，是她的！
见他沉默，以为是一种默许，她的胆子又大了一点，跪在地上，默默移到木桶边，再一次伸手。
“不要再用这样下作的手段，否则，我决不会留你在身边了。”乾笙躲过她的手，拿过一旁的衣服，套在自己的身上，顺便用水浇灭了一旁的熏香。
“二爷！”梅香起身，拉住他的袖角，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落在地上。
“走开！”厌恶地扯开她的手，大步朝着浴室门口走去。
那一抹厌恶深深刺痛梅香的眼眸，也不管自己此时的身份，她忍不住呐喊“为什么太太用这样的手段可以得到你的怜爱，我就不可以？”
乾笙的身影蓦然停下，脸色阴暗，眼眸中的神色也变得愈加沉闷“你说什么？”
以为他回心转意，她快步上前，从身后抱住他，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
“二爷，我喜欢你！”
“你刚刚说什么？”白乾笙没有阻止她的动作，只是声音变得更加低沉。
“我说，太太也是用这样的手段得到你的怜爱，我……”
“你们怎么知道的？”压抑住自己心中的愤怒，他缓慢地拉开女人的手，捏住她的下巴。
“白府上下都知道了！”她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这才看见他眼眸中似有怒火，立马缩了缩身子，为自己撇清关系“这是珠云传出来的，不是我！”
“白府上下都知道了？”刚刚被熏香挑起的欲望此刻渐渐褪去，只剩下一身冷冽，手中的力度也不由加重“都说些什么？嗯？”
“说，说，”梅香看着面前的这张带着怒气的面庞，心中越发不安，她从未见过男人这样的失控，“说太太，为了得到二爷的宠爱，下，下春药，还，还使了许多下作的手段。”
“呵！”乾笙松开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3.
乾笙又传了四五个丫鬟到内室，在威逼利诱下，毫无意外地听到了府上关于她的各种流言蜚语。
他从来不知，那一晚会被传得如此不堪，而且，不堪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可只有他知道，那一晚，除了春药，她再没有做出下人口中的那种“勾引”，她只是红着眼，一直说着不要，一直哭，哭到后面，声音都哑了。
胡乱地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他仰头倒在沙发上，一手无力地垂下，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疲累地闭上双眼。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明明哭得撕心裂肺，却还要咬着嘴唇，隐忍着。
他的心，生出一阵酸，泛滥着，包裹住他整颗心。
明明是她所求，她为何要哭呢？
记忆如潮水，所有的细节慢慢在脑中回放，他想起了青莲那日的不安，想起了那晚她没有喝的鸽子汤，也想起了她惊慌失措的双眸，想起了她的眼泪，想起了……
越想，心越乱！
“德贵，拿酒来！”
“二爷！”德贵拿了一小罐酒，恭敬地放在桌上“二爷，你，你真的不要你的嗓子了？”
拿着酒壶的手，就此停下，他曾想恢复自己的嗓子，至少在与那个人再相见时，能让她认出自己。
可是，如今真的还有意义嘛？
“德贵，你认为，太太是怎样的一个人？”乾笙歪着身子，已经将酒壶打开，朝着自己嘴中灌去。
“太太很关心您。”德贵低着头，只说了这一句，再无其他。
“今晚，本该去她那儿的，是吧？”他勾了勾嘴角，又拿起酒壶，任酒水从口中溢出。
“是。但是上次……”德贵不知道此刻他究竟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只得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可还记得，上次二爷去了太太房中，闹得不愉快，二爷可是生了很久的闷气，谁都不愿意理会。只有老太太问话，他才会恢复孝顺模样，毕恭毕敬地答一两句话。
“上一次……”乾笙似乎也想起了上一次两人的不快，沉吟许久，突然抬眼“上一次过后，府上可有传她的……”
他想说流言二字，但又觉得，不至于。
“回二爷，”可德贵，在这些方面，又是一个人精儿，立刻便知道他还未说完的是什么“不是那一次，而是，一直都有人说，太太不得二爷宠爱，注定独守空闺一辈子。”
他那些酒壶的手青筋凸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道不明的落寞，“他们，竟是这样传她的？”
他从不知，宅中的人，如此多话！
“是。”德贵点头，将他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我竟……”他眼眸中闪过歉意“我竟从来不知。”
他一直以为，娶她，给她相应的尊重，给她丰衣足食，便是尽了一个丈夫的责任。可如今看来，他给了她丰衣足食，却没有让她得到相应的尊重。
原来，他从未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乾笙又传了四五个丫鬟到内室，在威逼利诱下，毫无意外地听到了府上关于她的各种流言蜚语。
他从来不知，那一晚会被传得如此不堪，而且，不堪的，从头到尾都只有她。可只有他知道，那一晚，除了春药，她再没有做出下人口中的那种“勾引”，她只是红着眼，一直说着不要，一直哭，哭到后面，声音都哑了。
胡乱地挥挥手，让所有人退下，他仰头倒在沙发上，一手无力地垂下，一手搭在自己的额头上，疲累地闭上双眼。
现在回想起来，那是他第一次看见她的眼泪，明明哭得撕心裂肺，却还要咬着嘴唇，隐忍着。
他的心，生出一阵酸，泛滥着，包裹住他整颗心。
明明是她所求，她为何要哭呢？
记忆如潮水，所有的细节慢慢在脑中回放，他想起了青莲那日的不安，想起了那晚她没有喝的鸽子汤，也想起了她惊慌失措的双眸，想起了她的眼泪，想起了……
越想，心越乱！
“德贵，拿酒来！”
“二爷！”德贵拿了一小罐酒，恭敬地放在桌上“二爷，你，你真的不要你的嗓子了？”
拿着酒壶的手，就此停下，他曾想恢复自己的嗓子，至少在与那个人再相见时，能让她认出自己。
可是，如今真的还有意义嘛？
“德贵，你认为，太太是怎样的一个人？”乾笙歪着身子，已经将酒壶打开，朝着自己嘴中灌去。
“太太很关心您。”德贵低着头，只说了这一句，再无其他。
“今晚，本该去她那儿的，是吧？”他勾了勾嘴角，又拿起酒壶，任酒水从口中溢出。
“是。但是上次……”德贵不知道此刻他究竟是想去，还是不想去，只得不确定地看着他。
他可还记得，上次二爷去了太太房中，闹得不愉快，二爷可是生了很久的闷气，谁都不愿意理会。只有老太太问话，他才会恢复孝顺模样，毕恭毕敬地答一两句话。
“上一次……”乾笙似乎也想起了上一次两人的不快，沉吟许久，突然抬眼“上一次过后，府上可有传她的……”
他想说流言二字，但又觉得，不至于。
“回二爷，”可德贵，在这些方面，又是一个人精儿，立刻便知道他还未说完的是什么“不是那一次，而是，一直都有人说，太太不得二爷宠爱，注定独守空闺一辈子。”
他那些酒壶的手青筋凸了出来，眼中闪过一抹道不明的落寞，“他们，竟是这样传她的？”
他从不知，宅中的人，如此多话！
“是。”德贵点头，将他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
“我竟……”他眼眸中闪过歉意“我竟从来不知。”
他一直以为，娶她，给她相应的尊重，给她丰衣足食，便是尽了一个丈夫的责任。可如今看来，他给了她丰衣足食，却没有让她得到相应的尊重。
原来，他从未尽一个丈夫的责任！
4.
“哐——”
额头上布满青筋，酒壶被他的手捏碎，残余的酒水顺着破碎的酒壶壁流了出来，陶瓷的碎片落了一地，而他的手掌，也被划出几道大小不一的血痕。
“二爷！”德贵一惊，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让他放下手中仅有的酒壶壶颈。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可是他的眼眸却异常清醒，“走，去牡丹苑。”
“二爷。”德贵担心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他为何有此决定。
乾笙却不顾他的犹豫，已经起身，朝着牡丹苑的方向走去。德贵只有大步追上去，伸手扶住他。
“我没有醉！”话虽这样说，可他还是任德贵将自己扶住。
走到牡丹园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一旁的德贵，一脸认真“记住，我喝得很醉。”
说完，便伸手搭在德贵肩上，头也往一边倒。
牡丹苑。
“太太。”德贵站在门口，主卧的门已经关了，只有守夜的丫鬟坐在门口。
“怎么了？”她冷冷地打开门，一眼便看见被德贵扶着的乾笙。
“今，今晚……”似是看出她心情不好，德贵口中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中。
馥芳扶着门框，看着他的身影，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容。
原来只有他醉了，他才能被送到这里。
“我知道了，你把他扶进来吧。”馥芳侧身，让德贵有足够的空间将乾笙扶进屋中，又回头看着守夜的瑞香“你去打点热水吧。”
“是，太太。”
“太太，我也走了。”德贵将乾笙放在床上，退到她的身侧。
“去吧。”她点头，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连眼眸，也是一片平静。
瑞香端了热水进来，青莲也随之进了主卧。馥芳拧干毛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然后便看见他手上的伤口。
“我去拿医疗箱。”未等馥芳说话，青莲便立刻明白她心中所想，转身去了杂物室。
乾笙并未醉，他只是无法坦然面对她，更不知见面如何开口，索性借着醉酒，靠近她。
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味窜入他的鼻子，很好闻的味道，让他的头脑又清醒了几分。
很快，他便感知到自己手上的伤口正被她用酒精消毒，然后擦了药。他眯缝着眼，看见她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他的手。
“青莲，去把客房的被子拿过来。”轻轻将他的手放下，然后蹲下身，脱下他的鞋子，这才将被子打开，盖在他的身上。
“太太，你，你不睡床上吗？”青莲不解，多好的机会呀！
“不了，我睡沙发就好。”她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男人，手伸了过去，轻轻抚平他的眉。
“太太。”青莲仍想劝她，可是她却坚定地摇摇头。
她可以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在他醉后，好好照顾他。却不能在吵架过后，还若无其事地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去吧。”她说着，已经站起身。
“是。”青莲应声而去。
“不许走！”乾笙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在她出神之际，一把将她带入怀中。
“呀！”馥芳轻呼，已经跌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手，顺势搂住她的腰肢。
“哐——”
额头上布满青筋，酒壶被他的手捏碎，残余的酒水顺着破碎的酒壶壁流了出来，陶瓷的碎片落了一地，而他的手掌，也被划出几道大小不一的血痕。
“二爷！”德贵一惊，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让他放下手中仅有的酒壶壶颈。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可是他的眼眸却异常清醒，“走，去牡丹苑。”
“二爷。”德贵担心地看着面前的人，不知他为何有此决定。
乾笙却不顾他的犹豫，已经起身，朝着牡丹苑的方向走去。德贵只有大步追上去，伸手扶住他。
“我没有醉！”话虽这样说，可他还是任德贵将自己扶住。
走到牡丹园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看着一旁的德贵，一脸认真“记住，我喝得很醉。”
说完，便伸手搭在德贵肩上，头也往一边倒。
牡丹苑。
“太太。”德贵站在门口，主卧的门已经关了，只有守夜的丫鬟坐在门口。
“怎么了？”她冷冷地打开门，一眼便看见被德贵扶着的乾笙。
“今，今晚……”似是看出她心情不好，德贵口中的话，突然就哽在了喉中。
馥芳扶着门框，看着他的身影，嘴角勾出自嘲的笑容。
原来只有他醉了，他才能被送到这里。
“我知道了，你把他扶进来吧。”馥芳侧身，让德贵有足够的空间将乾笙扶进屋中，又回头看着守夜的瑞香“你去打点热水吧。”
“是，太太。”
“太太，我也走了。”德贵将乾笙放在床上，退到她的身侧。
“去吧。”她点头，却没有丝毫的表情，连眼眸，也是一片平静。
瑞香端了热水进来，青莲也随之进了主卧。馥芳拧干毛巾，轻轻擦拭他的额头，然后便看见他手上的伤口。
“我去拿医疗箱。”未等馥芳说话，青莲便立刻明白她心中所想，转身去了杂物室。
乾笙并未醉，他只是无法坦然面对她，更不知见面如何开口，索性借着醉酒，靠近她。
她身上淡淡的沐浴香味窜入他的鼻子，很好闻的味道，让他的头脑又清醒了几分。
很快，他便感知到自己手上的伤口正被她用酒精消毒，然后擦了药。他眯缝着眼，看见她坐在床边，认真地看着他的手。
“青莲，去把客房的被子拿过来。”轻轻将他的手放下，然后蹲下身，脱下他的鞋子，这才将被子打开，盖在他的身上。
“太太，你，你不睡床上吗？”青莲不解，多好的机会呀！
“不了，我睡沙发就好。”她看了一眼皱着眉头的男人，手伸了过去，轻轻抚平他的眉。
“太太。”青莲仍想劝她，可是她却坚定地摇摇头。
她可以尽一个妻子的义务，在他醉后，好好照顾他。却不能在吵架过后，还若无其事地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
“去吧。”她说着，已经站起身。
“是。”青莲应声而去。
“不许走！”乾笙已经握住她的手腕，在她出神之际，一把将她带入怀中。
“呀！”馥芳轻呼，已经跌在他的身上，而他的手，顺势搂住她的腰肢。
5.
馥芳想要起身，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让她挣脱不得。
“太太，被子……”青莲抱着被子走进主卧，看着里面的两个人，不禁呀了一声，然后将被子放到沙发上，便一溜烟退出主卧，顺道将门关上。
被青莲看见此刻的窘态，馥芳却仍旧镇定地看着此刻闭着双眼的男人。
“二爷，我知道，你没醉。”她尽量支起身子，让自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声音仍旧淡淡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此时再装醉，便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索性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手却没有放松的迹象。
什么时候？是德贵扶他进来时，他平稳的脚步，亦或是他突然拉住她手腕的动作？
“你醉了以后，很安分。”馥芳低下头，不愿再看他带着探究的眼眸。
倘若此刻她不知道他装醉，或者她装傻不拆穿，他还可以借着酒意，诉一诉衷肠。可此刻，她那么平淡地将他拆穿，仿佛他所做的事，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仍搂着她的腰肢，一手却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
“我听到了下人传的那些流言了。”他内疚地看着身下的人，想要说抱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馥芳看着他眼中的歉意，那一直藏在心中的委屈，终于爆发，让整颗心都酸涩难耐，可她仍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咬了咬自己的唇，声音带着颤抖“所以，二爷这是可怜我？”
“什么？”乾笙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愣住。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可怜她？
看见他的迟疑，她偏过头，不再看他“我马馥芳，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声音明明还是柔柔弱弱的，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呵，”乾笙却不允许她侧头，再一次将她的头偏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他没想到，自己向她示弱，换来的，竟然是她的不屑“那你需要什么？嗯？”
他突然想起她的那副画，想起画中相依相偎的身影，语气更冷了几分，不阴不阳地问道“怎么？你是只需要你的意中人怜爱你？”
馥芳一怔，立马意识到他指的，大概是画中的那个人，轻轻抿唇，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这样的动作，在乾笙眼里，却是一种默认，“很好，很好！”
他加重手中的力道，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低下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然后重重地啃咬她的颈项。
“二，二爷……”馥芳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固于身下，那晚的种种，不停地撞击着她的脑海，让她不由颤抖。
“二爷对女人，就只有用强的？”她死死抓住自己身下的床单，尽量保持冷静，说出的话，也透着几分凉意。
乾笙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又为何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模样，可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看着她眼中佯装的镇定，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然后转身，朝着沙发而去。
他本想直接离开，又害怕府上再生流言。罢了，既然她不情不愿，他又何必勉强？
馥芳想要起身，可男人的力气实在太大，让她挣脱不得。
“太太，被子……”青莲抱着被子走进主卧，看着里面的两个人，不禁呀了一声，然后将被子放到沙发上，便一溜烟退出主卧，顺道将门关上。
被青莲看见此刻的窘态，馥芳却仍旧镇定地看着此刻闭着双眼的男人。
“二爷，我知道，你没醉。”她尽量支起身子，让自己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声音仍旧淡淡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此时再装醉，便没有任何意义了，他索性睁开眼，静静地看着她，手却没有放松的迹象。
什么时候？是德贵扶他进来时，他平稳的脚步，亦或是他突然拉住她手腕的动作？
“你醉了以后，很安分。”馥芳低下头，不愿再看他带着探究的眼眸。
倘若此刻她不知道他装醉，或者她装傻不拆穿，他还可以借着酒意，诉一诉衷肠。可此刻，她那么平淡地将他拆穿，仿佛他所做的事，不过是一些不入流的小把戏。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觉，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仍搂着她的腰肢，一手却挑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的双眼。
“我听到了下人传的那些流言了。”他内疚地看着身下的人，想要说抱歉，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馥芳看着他眼中的歉意，那一直藏在心中的委屈，终于爆发，让整颗心都酸涩难耐，可她仍抑制着自己的情绪，咬了咬自己的唇，声音带着颤抖“所以，二爷这是可怜我？”
“什么？”乾笙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一时愣住。
他自己也不知为何会来这里，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可怜她？
看见他的迟疑，她偏过头，不再看他“我马馥芳，不需要别人的可怜！”声音明明还是柔柔弱弱的，可是语气却是不容置疑的。
“呵，”乾笙却不允许她侧头，再一次将她的头偏过来，迫使她看着自己，他没想到，自己向她示弱，换来的，竟然是她的不屑“那你需要什么？嗯？”
他突然想起她的那副画，想起画中相依相偎的身影，语气更冷了几分，不阴不阳地问道“怎么？你是只需要你的意中人怜爱你？”
馥芳一怔，立马意识到他指的，大概是画中的那个人，轻轻抿唇，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可这样的动作，在乾笙眼里，却是一种默认，“很好，很好！”
他加重手中的力道，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低下头，嗅着她身上的香味，然后重重地啃咬她的颈项。
“二，二爷……”馥芳想要挣脱，却被他紧紧固于身下，那晚的种种，不停地撞击着她的脑海，让她不由颤抖。
“二爷对女人，就只有用强的？”她死死抓住自己身下的床单，尽量保持冷静，说出的话，也透着几分凉意。
乾笙不明白，她到底在气什么，又为何总是这样冷冷淡淡的模样，可听到她说这样的话，看着她眼中佯装的镇定，他没有办法再继续下去。
从她身上起来，站在床边，静静看着她，然后转身，朝着沙发而去。
他本想直接离开，又害怕府上再生流言。罢了，既然她不情不愿，他又何必勉强？
第十三章
1.
沙发若躺上馥芳这样的女子，倒也刚刚好，可是，若是躺一个男子，便处处受限。白乾笙躺在沙发上，将自己蜷缩起来，才勉强能睡上沙发，可是没有枕头，又不能伸展身子，实在难受，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女人，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可馥芳，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着？
她以为白乾笙会像上次一样，直接离开牡丹苑，却不料，他转瞬便走到沙发上，“委屈”地缩成一团。
她侧着身子，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可以看到沙发上凸起的一大团影子。
理性告诉她，其实乾笙也没有错，春药一事，他本也算一个受害者，加之他刚才说得亦没有错，画中人，是她的心上人。可感性上，她却对他的不信任无法释怀。如果他有丝毫信任她，他不会断定药是她下的，更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质问她！
眼角很快润湿，她埋下头，用被角轻轻擦拭自己的眼泪，然后翻身，不愿再看他。
在她翻身之际，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眸，抬眼看着她的方向。
他听见她轻微的啜泣声，可是等他回头看她的时候，又只能看见她远远的一个背影，再看不出其他。他不确定刚刚是不是错觉，只愣愣看着那个影子，看了许久。
最后，见她没有异样，这才又寻了相对舒服的位置，躺下。
两人渐入梦乡……
馥芳半夜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灯仍亮着，沙发上的被子却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如今已过了冬至，夜间的天气更凉了几分，她不放心地找了外套搭在自己身上，然后起身，朝着沙发方向走去。
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甚至还有一小部分悬在外面，被子几乎都落在了地上。
轻轻一声叹息，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身上，还不忘为他掖被角。
“馥芳？”他的眼眸中还透着惺忪睡意，声音也异常慵懒，褪去了白日的那种成熟稳重，此刻看起来，竟像一个撒娇的小男孩。
“二爷，你睡床上去吧。”看着他这样委屈自己睡在沙发上，她的心，也变得柔软。他本可一走了之，何必这样呢？
乾笙坐起身，混沌的头逐渐清醒，抬眼看着女人执着的眉眼，不由一暖，之前的不快转瞬就被抛在脑后“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女人睡沙发？”
“二爷……”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乾笙打断了“好了，去睡吧。穿那么少起床，也不怕着凉？”
“为什么？”馥芳不愿藏着掖着，心中有所疑，便有所问。
“什么？”反倒是乾笙，一时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二爷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她问得直接，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可她的手不安的放在两侧，轻轻拽着自己的衣角。
“馥芳。”他将被子放到一边，站起身与她平视“从前是我没有思虑周全，以后不会了。”
这并不是一句甜言蜜语，可于她而言，却已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二爷。”抬眼正撞上他认真温柔的眼眸，她情不自禁红了脸颊。
“好了，去睡吧。”乾笙勾了勾嘴角，再一次睡到沙发上。
这一次，两人睡得异常安稳。
1.
沙发若躺上馥芳这样的女子，倒也刚刚好，可是，若是躺一个男子，便处处受限。白乾笙躺在沙发上，将自己蜷缩起来，才勉强能睡上沙发，可是没有枕头，又不能伸展身子，实在难受，看了一眼已经躺在床上的女人，闷哼了一声，闭上了双眼。
可馥芳，又怎么可能真的睡着？
她以为白乾笙会像上次一样，直接离开牡丹苑，却不料，他转瞬便走到沙发上，“委屈”地缩成一团。
她侧着身子，虽然看不清他的模样，却可以看到沙发上凸起的一大团影子。
理性告诉她，其实乾笙也没有错，春药一事，他本也算一个受害者，加之他刚才说得亦没有错，画中人，是她的心上人。可感性上，她却对他的不信任无法释怀。如果他有丝毫信任她，他不会断定药是她下的，更不会因为一个丫鬟质问她！
眼角很快润湿，她埋下头，用被角轻轻擦拭自己的眼泪，然后翻身，不愿再看他。
在她翻身之际，沙发上的男人突然睁开眼眸，抬眼看着她的方向。
他听见她轻微的啜泣声，可是等他回头看她的时候，又只能看见她远远的一个背影，再看不出其他。他不确定刚刚是不是错觉，只愣愣看着那个影子，看了许久。
最后，见她没有异样，这才又寻了相对舒服的位置，躺下。
两人渐入梦乡……
馥芳半夜醒来的时候，床头的灯仍亮着，沙发上的被子却不知何时滑落在地。如今已过了冬至，夜间的天气更凉了几分，她不放心地找了外套搭在自己身上，然后起身，朝着沙发方向走去。
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了一团，甚至还有一小部分悬在外面，被子几乎都落在了地上。
轻轻一声叹息，她弯腰拾起地上的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搭在他的身上，还不忘为他掖被角。
“馥芳？”他的眼眸中还透着惺忪睡意，声音也异常慵懒，褪去了白日的那种成熟稳重，此刻看起来，竟像一个撒娇的小男孩。
“二爷，你睡床上去吧。”看着他这样委屈自己睡在沙发上，她的心，也变得柔软。他本可一走了之，何必这样呢？
乾笙坐起身，混沌的头逐渐清醒，抬眼看着女人执着的眉眼，不由一暖，之前的不快转瞬就被抛在脑后“你觉得，我会让一个女人睡沙发？”
“二爷……”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乾笙打断了“好了，去睡吧。穿那么少起床，也不怕着凉？”
“为什么？”馥芳不愿藏着掖着，心中有所疑，便有所问。
“什么？”反倒是乾笙，一时没有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二爷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她问得直接，甚至带着几分咄咄逼人，可她的手不安的放在两侧，轻轻拽着自己的衣角。
“馥芳。”他将被子放到一边，站起身与她平视“从前是我没有思虑周全，以后不会了。”
这并不是一句甜言蜜语，可于她而言，却已是不可多得的温暖。
“二爷。”抬眼正撞上他认真温柔的眼眸，她情不自禁红了脸颊。
“好了，去睡吧。”乾笙勾了勾嘴角，再一次睡到沙发上。
这一次，两人睡得异常安稳。
2.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白乾笙从梦中渐渐醒来，一动身子，才想起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由放慢动作，缓缓起身。
脖子肩部，背部甚至膝盖都有些酸痛，可侧头看着仍熟睡的女人，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将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抱着被子，走到床边。
此刻的光，已经渐渐投入房间，一片柔和的金色正好笼罩在她的身上，而她的面容，在此刻也格外柔和——饱满的额头，轻颤的长睫，高挺的鼻尖，还有樱桃般的小嘴……
他从未在睡醒之际好好看过她，如今一看，才知自己错过了许多“风景”。喉间滚动，他已经俯下身，吻住她的额头。等到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他才惊觉自己此刻先于思维的动作。
她稍有不适地伸手拂了拂额头，他却像一只惊弓之鸟，不安地站在一旁，生怕她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只是嘟囔了一声，然后翻身，并未醒来。
他舒了一口气，竟有些说不出，是侥幸，还是……失落？
他摇摇头，走出了卧室。
“二爷。”青莲已经候在门外了。
“嘘！”乾笙轻轻地摇头，指了指还在熟睡的女人，神色竟是难得的温柔“昨晚，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恰好落在附近人的耳中，然后他环顾了四周人的神色，终是满意地点头。
“那，二爷去侧卧洗漱？”青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好。早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等她醒来，你再叫厨房热热，送过来。”乾笙点头，随着青莲去了侧卧。
另一边。
蒋术舟自那日见了馥芳以后，回家又闷了许多天，心中那份感情明了了，可她却已经属于他人。
他总共见过她四次，一次是在茶楼，他听说她给乾笙请了大夫，对她留了意，却也未上心；一次是在寺中，她站在桃花树下，遗世独立；一次是她奋不顾身，奔入火中，去救别人；最后一次，便是他与她在茶楼的重逢。他明明看出她落寞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办法逗她开心。
是的，在别的女人面前，他总是可以轻易博美人一笑，可在她面前，他却笨拙得不知所言。
可笑的是，他们总共见的四次面，她和他之间，都有些一个看不见的人，前几次是无名，后面是她的丈夫！
“少爷。”清风推门而入，见他神色繁琐，不由上前一步“少爷，有的事情，强求不来。”
“是啊。”他轻声一叹，他想法设法地打听了近三个月镇上纳妾的名单，又千方百计地去见了那些人，可是，却没有她！
他找不到她，他再一次失去与她的联系。或者该说，她和他从未有过联系。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苦涩，郁郁而不得排解。
“少爷，即使找到了又怎样？”清风再次开口劝解“她已经嫁人了，少爷和她是没有可能的。”
“我，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姓。”落寞地垂下头，掩藏不住身心的疲惫“你去传一个口信给乾笙，就说，她嫁人了。”
“是。”
当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户，白乾笙从梦中渐渐醒来，一动身子，才想起自己所在的位置，不由放慢动作，缓缓起身。
脖子肩部，背部甚至膝盖都有些酸痛，可侧头看着仍熟睡的女人，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将一旁的外套穿在身上，然后轻手轻脚地抱着被子，走到床边。
此刻的光，已经渐渐投入房间，一片柔和的金色正好笼罩在她的身上，而她的面容，在此刻也格外柔和——饱满的额头，轻颤的长睫，高挺的鼻尖，还有樱桃般的小嘴……
他从未在睡醒之际好好看过她，如今一看，才知自己错过了许多“风景”。喉间滚动，他已经俯下身，吻住她的额头。等到触碰到她柔软的肌肤，他才惊觉自己此刻先于思维的动作。
她稍有不适地伸手拂了拂额头，他却像一只惊弓之鸟，不安地站在一旁，生怕她发现自己刚才的动作。
然而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只是嘟囔了一声，然后翻身，并未醒来。
他舒了一口气，竟有些说不出，是侥幸，还是……失落？
他摇摇头，走出了卧室。
“二爷。”青莲已经候在门外了。
“嘘！”乾笙轻轻地摇头，指了指还在熟睡的女人，神色竟是难得的温柔“昨晚，她太累了，让她多睡一会儿。”
他的话不轻不重，却恰好落在附近人的耳中，然后他环顾了四周人的神色，终是满意地点头。
“那，二爷去侧卧洗漱？”青莲小心翼翼地问道。
“也好。早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等她醒来，你再叫厨房热热，送过来。”乾笙点头，随着青莲去了侧卧。
另一边。
蒋术舟自那日见了馥芳以后，回家又闷了许多天，心中那份感情明了了，可她却已经属于他人。
他总共见过她四次，一次是在茶楼，他听说她给乾笙请了大夫，对她留了意，却也未上心；一次是在寺中，她站在桃花树下，遗世独立；一次是她奋不顾身，奔入火中，去救别人；最后一次，便是他与她在茶楼的重逢。他明明看出她落寞的神色，却没有任何办法逗她开心。
是的，在别的女人面前，他总是可以轻易博美人一笑，可在她面前，他却笨拙得不知所言。
可笑的是，他们总共见的四次面，她和他之间，都有些一个看不见的人，前几次是无名，后面是她的丈夫！
“少爷。”清风推门而入，见他神色繁琐，不由上前一步“少爷，有的事情，强求不来。”
“是啊。”他轻声一叹，他想法设法地打听了近三个月镇上纳妾的名单，又千方百计地去见了那些人，可是，却没有她！
他找不到她，他再一次失去与她的联系。或者该说，她和他从未有过联系。
这样的认知，让他心中苦涩，郁郁而不得排解。
“少爷，即使找到了又怎样？”清风再次开口劝解“她已经嫁人了，少爷和她是没有可能的。”
“我，我只是，只是想知道她的名姓。”落寞地垂下头，掩藏不住身心的疲惫“你去传一个口信给乾笙，就说，她嫁人了。”
“是。”
3.
——她嫁人了。谁也没有点明这个她，可是却彼此心照不宣。
乾笙手中的笔就这样停了下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沉的声音更沉了三分“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清风摇摇头，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家的少爷是这幅表情，白家的少爷也是这样的表情呢？
“对了，少爷不日将外出，今晚请二爷去茶楼小聚。”
“我知道了。”乾笙点头，笔尖的墨慢慢凝聚，落在宣纸上，浸了一片。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仍旧保持着这个动作。
这场聚会，自然是大醉归来。德贵想要劝酒，才发现根本无从劝起。
“二爷，回青松苑吗？”德贵将散场的人扶起，意向性地询问。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今天不是去牡丹苑的日子，二爷都是回自己住处的。
“不，去，去，去牡丹苑！”乾笙尚存一丝清醒，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任由德贵扶着自己。
他的回答，打破了德贵的认知，德贵轻声“啊？”了一声，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去，牡丹苑。牡丹苑。”他却一个人不停嘟囔，重复着这一句话。
“是。”
牡丹苑。
馥芳开门便看见德贵气喘吁吁地扶着白乾笙，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不由微皱眉头。
“太太，今日本不该打扰您，”德贵见她皱眉，以为她生了气，连忙开口解释“只是，是二爷非要过来。”
“他要过来的？”馥芳疑惑地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不相信地看着德贵。
“牡丹苑，牡丹苑……”男人依旧轻声喃喃，虽然极小声，可在寂静的夜里，仍听得清楚。
馥芳伸手扶住男人，“先将他扶进去吧。”
“是。”德贵松了一口气，同她一起将白乾笙放到了床上。
青莲已经备好了热水，馥芳却还直直看着一旁的德贵。
“太太，还，还有什么，什么事吗？”德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安地用手挠了挠头。
“二爷今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明明医生说过，他如果要养好嗓子就不能喝酒，可他却……
他究竟还想不想要这一副嗓子？！
他又为何醉酒？
“是，是二爷的朋友要出远门了，所以……”德贵小心斟酌着措辞，低着的头不时抬起，偷偷看她的神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有再继续刁难他，即使知道，这话不一定是真话，却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是。”德贵听她这样一说，立马就退出了房间。
“等我，等我……”乾笙抓着自己的衣服，皱着眉头，低声嚷嚷。
“二爷？”馥芳凑上去，想要听清他的话语，他却突然不再说话。
她摇摇头，熟练地脱下他的外套，然后为他擦拭脸颊，颈项和手心。
“不要离开我。”他却突然抱住她，让她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不要，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不离开。”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肩，声音柔和地应道。
——她嫁人了。谁也没有点明这个她，可是却彼此心照不宣。
乾笙手中的笔就这样停了下来，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低沉的声音更沉了三分“他还有没有说别的？”
清风摇摇头，有些不明白，为何自家的少爷是这幅表情，白家的少爷也是这样的表情呢？
“对了，少爷不日将外出，今晚请二爷去茶楼小聚。”
“我知道了。”乾笙点头，笔尖的墨慢慢凝聚，落在宣纸上，浸了一片。他却仿佛没有看到，仍旧保持着这个动作。
这场聚会，自然是大醉归来。德贵想要劝酒，才发现根本无从劝起。
“二爷，回青松苑吗？”德贵将散场的人扶起，意向性地询问。
其实不问他也知道，今天不是去牡丹苑的日子，二爷都是回自己住处的。
“不，去，去，去牡丹苑！”乾笙尚存一丝清醒，扯了扯自己的衣服，任由德贵扶着自己。
他的回答，打破了德贵的认知，德贵轻声“啊？”了一声，甚至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去，牡丹苑。牡丹苑。”他却一个人不停嘟囔，重复着这一句话。
“是。”
牡丹苑。
馥芳开门便看见德贵气喘吁吁地扶着白乾笙，额头上已经布满汗珠，不由微皱眉头。
“太太，今日本不该打扰您，”德贵见她皱眉，以为她生了气，连忙开口解释“只是，是二爷非要过来。”
“他要过来的？”馥芳疑惑地看着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不相信地看着德贵。
“牡丹苑，牡丹苑……”男人依旧轻声喃喃，虽然极小声，可在寂静的夜里，仍听得清楚。
馥芳伸手扶住男人，“先将他扶进去吧。”
“是。”德贵松了一口气，同她一起将白乾笙放到了床上。
青莲已经备好了热水，馥芳却还直直看着一旁的德贵。
“太太，还，还有什么，什么事吗？”德贵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不安地用手挠了挠头。
“二爷今晚，为什么喝那么多酒？”她有些心疼地看着床上的男人，明明医生说过，他如果要养好嗓子就不能喝酒，可他却……
他究竟还想不想要这一副嗓子？！
他又为何醉酒？
“是，是二爷的朋友要出远门了，所以……”德贵小心斟酌着措辞，低着的头不时抬起，偷偷看她的神情。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有再继续刁难他，即使知道，这话不一定是真话，却也不想再继续问下去了。
“是。”德贵听她这样一说，立马就退出了房间。
“等我，等我……”乾笙抓着自己的衣服，皱着眉头，低声嚷嚷。
“二爷？”馥芳凑上去，想要听清他的话语，他却突然不再说话。
她摇摇头，熟练地脱下他的外套，然后为他擦拭脸颊，颈项和手心。
“不要离开我。”他却突然抱住她，让她紧紧贴在他的身上“不要，不要离开，我。”
“好，不离开，不离开。”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肩，声音柔和地应道。
4.
乾笙此次醉酒醒的格外早，半夜时分便已经转醒，只是头疼的厉害，喉咙也如火烧一般地发疼。
“水。”他双眸还没有睁开，只是直觉性地探求。
馥芳听得他的声音，忽而就醒了，开了床头的灯，倒了一杯水，扶着他的头，慢慢倒入他的口中。
仿佛是失去水的鱼儿又得到了水，他的双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垂眸的模样，而她还用指尖还轻轻擦拭他的嘴边。这样的动作不免有些亲密，他的耳根发烫，不自觉地侧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二爷头疼？”馥芳自然看出了他的动作，将水杯放到一边，伸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她的手指，仿佛有一股魔力，缓缓地疏解他酒后的不适。
闭上双眼，享受着她手中的力度。
“好些了嘛？”
“嗯。”乾笙点头，这才睁开眼，看见她单薄的睡衣外只搭了一件外套，不由握住她的手“怎么只穿了那么一点？”
“随手拿的。”馥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一笑，准备起身。
“就在这里睡。”他却已经拉过她的手，让她跌在自己怀中，然后抬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二，二爷？”她略惊慌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仍旧笑着，一手还拉着她的手腕，一手却已经揽过她的肩头。
彼此的距离突然变得更近，她的呼吸慌乱，不由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乾笙眼眸愈发深沉，静静看着怀中的女人。他知道他今晚有些失态，“她”嫁人的消息，让他再一次回忆起过去的许多事情——他想起了儿时母亲温柔的笑；想起采薇安慰他，给她吃糖果；想起了她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护在怀中……
可这些人，此刻都不在他的身边了。爱他的母亲在他儿时骤然离去；他爱的采薇，爱着他的大哥；救了他，说愿意等他的姑娘也嫁了人……
到头来，他似乎只是一个人。
可此刻，看着怀中女子泛红的脸颊，想起她时时口是心非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也不是一个人。
“馥芳，”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引得她微微战栗“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二爷？”她的声线也因为彼此此刻的亲密颤动着，抬眼看着他的眼眸，眼中的深沉，让她不由沉溺“是，我说过。”
“说话就要算话。”他害怕她否认，却不料，她毫不含糊地点头，勾了勾嘴角，抬起她的下巴，凑到她的面前，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窜入他的鼻尖。紧紧搂住她的腰肢，让她更贴近自己，然后伸出舌尖，撬开她的齿贝。
馥芳张开小嘴，任他在自己口中索取香甜，手也情不自禁抓住他胸前的衣料。
“馥芳。”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似是不满足这样的浅尝即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
“二，二爷。”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气息让她清醒了几分，想起第一晚的种种，她不由有些害怕，身子习惯性地往后缩。
乾笙看着她的动作，深知是自己那日的“粗暴”让她产生了阴影，停下手上的动作，吻了吻她的眼眸，她的鼻尖，然后轻轻的舔舐她的耳廓“别怕，这次不会弄疼你了。相信我，嗯？”
他的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她的手仍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感受着他温润的吻，她不安的心也渐渐放松。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这才再一次伸手解开她的衣扣，凑到她的耳边，一边轻柔地咬着她的耳，一边引诱她“馥芳，平日里，不都是你为我宽衣吗？今日，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纤细的手便轻轻摸到他的衣扣上，一边迎合着他的吻，一边解开他的衣扣。
白乾笙轻笑，配合着她的动作，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缓缓地褪下她的衣服，低头吻住她的颈项，她的锁骨……
“二爷~”她情不自禁地叫着他，声音不似白日里的不卑不亢，而是添了情欲的妩媚，连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勾魂夺魄的妖娆。
“馥芳，”他应着她，感受到她软在自己怀中，缓缓地将自己送入她的体内。
“二爷。”无助地攀着他的双肩，在一阵疼痛过后，她终于感受到一阵快感。
长夜漫漫，两个坦诚的身体，在这黑夜下，动情地融入彼此的最深处……
乾笙此次醉酒醒的格外早，半夜时分便已经转醒，只是头疼的厉害，喉咙也如火烧一般地发疼。
“水。”他双眸还没有睁开，只是直觉性地探求。
馥芳听得他的声音，忽而就醒了，开了床头的灯，倒了一杯水，扶着他的头，慢慢倒入他的口中。
仿佛是失去水的鱼儿又得到了水，他的双眸缓缓睁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她垂眸的模样，而她还用指尖还轻轻擦拭他的嘴边。这样的动作不免有些亲密，他的耳根发烫，不自觉地侧头，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二爷头疼？”馥芳自然看出了他的动作，将水杯放到一边，伸手轻轻揉着他的太阳穴。她的手指，仿佛有一股魔力，缓缓地疏解他酒后的不适。
闭上双眼，享受着她手中的力度。
“好些了嘛？”
“嗯。”乾笙点头，这才睁开眼，看见她单薄的睡衣外只搭了一件外套，不由握住她的手“怎么只穿了那么一点？”
“随手拿的。”馥芳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外套，轻轻一笑，准备起身。
“就在这里睡。”他却已经拉过她的手，让她跌在自己怀中，然后抬手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
“二，二爷？”她略惊慌地看着面前的人，他仍旧笑着，一手还拉着她的手腕，一手却已经揽过她的肩头。
彼此的距离突然变得更近，她的呼吸慌乱，不由伸手抵在他的胸膛上。
乾笙眼眸愈发深沉，静静看着怀中的女人。他知道他今晚有些失态，“她”嫁人的消息，让他再一次回忆起过去的许多事情——他想起了儿时母亲温柔的笑；想起采薇安慰他，给她吃糖果；想起了她不顾一切地将自己护在怀中……
可这些人，此刻都不在他的身边了。爱他的母亲在他儿时骤然离去；他爱的采薇，爱着他的大哥；救了他，说愿意等他的姑娘也嫁了人……
到头来，他似乎只是一个人。
可此刻，看着怀中女子泛红的脸颊，想起她时时口是心非的模样，他突然觉得，或许，自己也不是一个人。
“馥芳，”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面颊，引得她微微战栗“你说过，你不会离开我的。”
“二爷？”她的声线也因为彼此此刻的亲密颤动着，抬眼看着他的眼眸，眼中的深沉，让她不由沉溺“是，我说过。”
“说话就要算话。”他害怕她否认，却不料，她毫不含糊地点头，勾了勾嘴角，抬起她的下巴，凑到她的面前，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的唇瓣温热而柔软，她身上淡淡的香味也窜入他的鼻尖。紧紧搂住她的腰肢，让她更贴近自己，然后伸出舌尖，撬开她的齿贝。
馥芳张开小嘴，任他在自己口中索取香甜，手也情不自禁抓住他胸前的衣料。
“馥芳。”轻轻叫着她的名字，似是不满足这样的浅尝即止，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伸手去解开她的衣服。
“二，二爷。”肌肤暴露在空气中，冰冷的气息让她清醒了几分，想起第一晚的种种，她不由有些害怕，身子习惯性地往后缩。
乾笙看着她的动作，深知是自己那日的“粗暴”让她产生了阴影，停下手上的动作，吻了吻她的眼眸，她的鼻尖，然后轻轻的舔舐她的耳廓“别怕，这次不会弄疼你了。相信我，嗯？”
他的声音温柔得一塌糊涂，她的手仍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服，感受着他温润的吻，她不安的心也渐渐放松。
察觉到她的变化，他这才再一次伸手解开她的衣扣，凑到她的耳边，一边轻柔地咬着她的耳，一边引诱她“馥芳，平日里，不都是你为我宽衣吗？今日，怎么……”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女人纤细的手便轻轻摸到他的衣扣上，一边迎合着他的吻，一边解开他的衣扣。
白乾笙轻笑，配合着她的动作，脱下自己的衣服，然后缓缓地褪下她的衣服，低头吻住她的颈项，她的锁骨……
“二爷~”她情不自禁地叫着他，声音不似白日里的不卑不亢，而是添了情欲的妩媚，连眉眼间也多了几分勾魂夺魄的妖娆。
“馥芳，”他应着她，感受到她软在自己怀中，缓缓地将自己送入她的体内。
“二爷。”无助地攀着他的双肩，在一阵疼痛过后，她终于感受到一阵快感。
长夜漫漫，两个坦诚的身体，在这黑夜下，动情地融入彼此的最深处……
第十四章
1.
乾笙没有想过，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她的背部。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头几乎埋在被子里，让她背脊骨突出得更加明显。而那道伤疤，也毫无例外得闯入他的视线中。
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揽进自己怀中，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伤疤。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背部传来，馥芳微微颤动，不自觉唤他“二爷？”
“馥芳，”乾笙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他相对“你背后的伤疤，是，是怎么来的？”
即使知道可能性小得可怜，可他仍旧想要问一问她。
眼眸微微一暗，她侧头不敢再看他的眼，耳中全是无名的声音——等我。
“是……”呼吸忽然就变得困难，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透着几分哭腔“是从前贪玩，不小心受的伤。”
从前是多久以前？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他明明知道这道疤痕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可他却怕她会说出一个更久的时间。
如果不是真实的答案，他宁可不再探求！
“是吗？”他轻轻叹了一声，在她点头之际，收回自己搂住她腰肢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起了身。
馥芳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
那个人，那些事，都成了她心中最深的秘密，她不想提及，也不敢提及。
“药厂还有事，我先走了。”乾笙很快将衣服穿好，没有回头看她，径直走出了房间。
馥芳有些无措地看着那个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然后闭上眼，湿了眼角。
“太太，”青莲见乾笙出了门，便端了热水进来，服侍她起身洗漱。
“青莲，你说，我心里装着那个人，对二爷，是不是很不公平？”馥芳已经穿好衣服，一个人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不公平，”青莲摇头，将拧干的热毛巾递到她的面前，“但我看得出，太太心里是有二爷的。”
“是嘛？”馥芳侧头，眼中有些许迷茫。虽然她并非时时刻刻惦记着无名，可是，她却知道，她的心，从来没有放下过他。她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讲故事时那种沉醉，更喜欢他身上暖暖的感觉。可惜，她能记得的，太少太少了。她甚至害怕，有一天，她会忘记他的模样。
“当然！”青莲却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不然太太为什么会花心思为二爷做饭，会关心二爷的起居，会担心他的嗓子？”
“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她似乎在回答青莲的话，可这更像是她自己的一声叹息。
她以为，她只是听从母亲的话，做好一个妻子，却不知，若没有在乎，哪会关心这件事是否公平？
关心本身，已是一种在乎。
世人皆道当局者迷，而馥芳正是如此。她只知那时候喜欢无名时的冲动与澎湃，却未曾想过，这世间还有一种喜欢，会慢慢浸入骨髓，不易察觉。
1.
乾笙没有想过，睁开眼看到的，依旧是她的背部。她整个人蜷缩成一团，头几乎埋在被子里，让她背脊骨突出得更加明显。而那道伤疤，也毫无例外得闯入他的视线中。
手，自然而然地将她揽进自己怀中，然后低头，轻轻地吻了吻她的伤疤。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背部传来，馥芳微微颤动，不自觉唤他“二爷？”
“馥芳，”乾笙扳过她的身子，让她与他相对“你背后的伤疤，是，是怎么来的？”
即使知道可能性小得可怜，可他仍旧想要问一问她。
眼眸微微一暗，她侧头不敢再看他的眼，耳中全是无名的声音——等我。
“是……”呼吸忽然就变得困难，她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竟透着几分哭腔“是从前贪玩，不小心受的伤。”
从前是多久以前？这句话，他没有问出口。他明明知道这道疤痕的时间不会超过一年，可他却怕她会说出一个更久的时间。
如果不是真实的答案，他宁可不再探求！
“是吗？”他轻轻叹了一声，在她点头之际，收回自己搂住她腰肢的那只手，不动声色地起了身。
馥芳想要开口，却不知如何说起。
那个人，那些事，都成了她心中最深的秘密，她不想提及，也不敢提及。
“药厂还有事，我先走了。”乾笙很快将衣服穿好，没有回头看她，径直走出了房间。
馥芳有些无措地看着那个背影，咬了咬自己的唇瓣，然后闭上眼，湿了眼角。
“太太，”青莲见乾笙出了门，便端了热水进来，服侍她起身洗漱。
“青莲，你说，我心里装着那个人，对二爷，是不是很不公平？”馥芳已经穿好衣服，一个人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是不是不公平，”青莲摇头，将拧干的热毛巾递到她的面前，“但我看得出，太太心里是有二爷的。”
“是嘛？”馥芳侧头，眼中有些许迷茫。虽然她并非时时刻刻惦记着无名，可是，她却知道，她的心，从来没有放下过他。她喜欢他的声音，喜欢他讲故事时那种沉醉，更喜欢他身上暖暖的感觉。可惜，她能记得的，太少太少了。她甚至害怕，有一天，她会忘记他的模样。
“当然！”青莲却不假思索地点点头“不然太太为什么会花心思为二爷做饭，会关心二爷的起居，会担心他的嗓子？”
“我只是，在尽一个妻子的本分。”她似乎在回答青莲的话，可这更像是她自己的一声叹息。
她以为，她只是听从母亲的话，做好一个妻子，却不知，若没有在乎，哪会关心这件事是否公平？
关心本身，已是一种在乎。
世人皆道当局者迷，而馥芳正是如此。她只知那时候喜欢无名时的冲动与澎湃，却未曾想过，这世间还有一种喜欢，会慢慢浸入骨髓，不易察觉。
2.
白家的宅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二爷和太太的琴瑟和鸣很快就在白府上下传了一个遍，府中的下人，对她亦是愈加敬畏。
静安苑。
白老太太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乾笙坐在右侧的椅子上，而馥芳坐在乾笙一旁，静静看着白老太太。
“乾笙啊，听府上下人们说，你近日常常留宿牡丹苑？”白老太太侧头，脸上似乎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眸深邃，丝毫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乾笙点头，自上次同房过后，他虽然对她的不坦诚有过一丝计较，可后来想到自己心中也曾有过一两个放不下的人，也就渐渐坦然。而后去牡丹苑的日子是多了许多，虽算不上日日都在牡丹苑，可一周七天，大概四天都会在那边。他最初的想法，不过是不想下人对她说三道四，可渐渐，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说起来，馥芳嫁进白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白老太太见乾笙点头，却并未说其他多余的话，又转头看向馥芳。
“是，近四个月了。”馥芳不知她的意图，只老老实实地点头，不觉也生出了几分恍然。偏过头，看着一旁的男人，她和他曾经只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如今却也算得上相濡以沫了。
乾笙感受到她的目光，对着她柔柔一笑。
“四个月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感慨岁月匆匆，可是双眼却直直地看着两人的“眉来眼去”，“都四个月了，乾笙又常常去牡丹苑，馥芳，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娘，我……”馥芳低下头，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耳根有些泛红，脸颊也染了几许红晕，一时羞涩窘迫，不知如何解释“我，我……”
“娘，”见她既害羞又为难，乾笙不由握紧她的手，心中却浮出一丝愧疚——前三个月，因为他的原因，他和她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有消息呢？“这种事，急不来的。”
“乾笙，话虽这样说，可是，你要知道，现在白家，白家就你一个……”她说着，忽然想起了离世的乾枫，悲从中来，不由哽咽。
“娘，我知道了。”乾笙见她伤心，不敢再驳她，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了。”白老太太轻轻推开面前的人，起身准备回自己的主卧。
“是，那我和馥芳改日再来看您。”乾笙点头，站在一侧轻轻应道，然后同馥芳一起离开静安苑。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馥芳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撞到一堵肉墙，才呆愣地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在想什么？”乾笙看着她微皱着眉头，脸也低沉着，不由伸手抚上她的眉头。
“没，”馥芳退了一步，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周围那么多人呢。”
乾笙失笑，她似乎在白日里总是这样一副一本正经又带着几分严肃的模样。可他偏偏不喜欢她躲他，更不喜欢她故作镇定的样子。一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我，”馥芳低着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我在想，我，我……”
“别担心，会有的。”知道她开不了口，他凑到她的耳边，低语。
白家的宅院，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二爷和太太的琴瑟和鸣很快就在白府上下传了一个遍，府中的下人，对她亦是愈加敬畏。
静安苑。
白老太太坐在中间的位置上，乾笙坐在右侧的椅子上，而馥芳坐在乾笙一旁，静静看着白老太太。
“乾笙啊，听府上下人们说，你近日常常留宿牡丹苑？”白老太太侧头，脸上似乎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模样，眼眸深邃，丝毫看不出她此刻的情绪。
乾笙点头，自上次同房过后，他虽然对她的不坦诚有过一丝计较，可后来想到自己心中也曾有过一两个放不下的人，也就渐渐坦然。而后去牡丹苑的日子是多了许多，虽算不上日日都在牡丹苑，可一周七天，大概四天都会在那边。他最初的想法，不过是不想下人对她说三道四，可渐渐，也就成了一种习惯。
“说起来，馥芳嫁进白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吧？”白老太太见乾笙点头，却并未说其他多余的话，又转头看向馥芳。
“是，近四个月了。”馥芳不知她的意图，只老老实实地点头，不觉也生出了几分恍然。偏过头，看着一旁的男人，她和他曾经只是互不相识的两个人，如今却也算得上相濡以沫了。
乾笙感受到她的目光，对着她柔柔一笑。
“四个月啊……”老太太叹了一口气，似是在感慨岁月匆匆，可是双眼却直直地看着两人的“眉来眼去”，“都四个月了，乾笙又常常去牡丹苑，馥芳，你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娘，我……”馥芳低下头，一只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耳根有些泛红，脸颊也染了几许红晕，一时羞涩窘迫，不知如何解释“我，我……”
“娘，”见她既害羞又为难，乾笙不由握紧她的手，心中却浮出一丝愧疚——前三个月，因为他的原因，他和她同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又怎么可能这么快有消息呢？“这种事，急不来的。”
“乾笙，话虽这样说，可是，你要知道，现在白家，白家就你一个……”她说着，忽然想起了离世的乾枫，悲从中来，不由哽咽。
“娘，我知道了。”乾笙见她伤心，不敢再驳她，上前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好了，我累了，想休息了。”白老太太轻轻推开面前的人，起身准备回自己的主卧。
“是，那我和馥芳改日再来看您。”乾笙点头，站在一侧轻轻应道，然后同馥芳一起离开静安苑。
两个人并肩走在路上，馥芳低着头，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撞到一堵肉墙，才呆愣地抬眼，看着面前的人。
“在想什么？”乾笙看着她微皱着眉头，脸也低沉着，不由伸手抚上她的眉头。
“没，”馥芳退了一步，看了看四周，轻声道“周围那么多人呢。”
乾笙失笑，她似乎在白日里总是这样一副一本正经又带着几分严肃的模样。可他偏偏不喜欢她躲他，更不喜欢她故作镇定的样子。一手拉过她的手腕，将她揽入自己怀中。
“说，你到底在想什么？”
“我，我，”馥芳低着头，将头埋在他的胸膛上“我在想，我，我……”
“别担心，会有的。”知道她开不了口，他凑到她的耳边，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