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补完】宋朝军制初探(增订版)

第四节 土兵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0 09:52:00 +0800 CST  
宋朝“土兵”或“土军”一词,最初仅作本地军之意。如宋仁宗时,田况说:“蕃落、广锐、振武、保捷皆是土兵,材力伉健,武艺精强,战斗〔常〕为土卒先。” 胡宿也说:“土兵蕃落、保捷之属,皆便弓善战。” 宋仁宗还下诏,“广南西路戍兵及二年而未得代者,并罢归,其钤辖司所遣土兵,岁一代之。” 在这些记述中,土兵即是指西北沿边和广南两路的本地军。土兵作为一个军种,设置于宋神宗时,故在本章开头所引《神宗史志》中,初次将“土军”和“厢军”、“民兵”,“蕃兵”等并列,用以指各地巡检统辖下的地方军。
如前所述,宋朝的巡检与部署(总管)、钤辖、都监等,同为各地的统兵官。后来巡检地位逐渐降低,主要用于维持各地治安,“擒捕盗贼”。南宋时,巡检“皆以材武大、小使臣充,各随所在,听州县守令节制”, 属低等武官。
巡检部属的军士,在北宋前期和中期,一般都是禁兵或厢兵。宋神宗熙宁九年(公元1076年),有人上奏,认为“巡、尉职皆捕盗,而县尉所获常多,巡检常少,盖尉司弓手皆土人,耳目谙习,巡检下乃攒杂客军”,主张“招置土军”。 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七月,福建路提点刑狱闾臣孝直上奏:“巡检下兵级皆杂攒诸指挥厢,禁军或屯驻客军,其间多西北人,与本地分不相谙熟,差到年岁,稍能辨认道路山川人物,又迫移替,至于海道,亦不惯习,使之相敌,终无必胜之理。请于逐处令招置土兵,以一半招收新人,一半许厢、禁军旧人投换。”宋廷接受一些人的建议,开始创设土兵。如福建路,除四员都巡检管辖下的八百人,“依旧轮差厢、禁军外”,其馀二十八员巡检管辖下的三千零五十人,“一概招募土兵”。 然而在军政腐败的情况下,尽管专设土兵,却未必会加强各地的镇压效能。孙览曾上奏说,他在京西“巡历诸州,见所招土兵多老弱,堪被甲,可擒盗者十无三、四,仍未必皆土人”。宋哲宗时,枢密院奏:“土兵本以谙悉山川地里,易于捕寇,今岁久,以亲戚乡里之故,或庇其为奸。”于是宋廷又规定:“诸路巡检土兵以元额之半差禁军。” 但时隔不久,又恢复宋神宗时旧制,“巡检司全置土兵”。
宋朝各地巡检司“有沿边,溪洞都巡检,或蕃汉都巡检,或数州数县管界,或一州一县巡检”, 管辖地区有大有小,很不一律。为着说明土兵的编制,以下举几个南宋的地区性实例。
宋光宗时规定,江南西路赣州共设十二个寨:(一)赣县磨刀巡检寨,土兵六十人;(二)兴国县衣锦巡检寨,土兵六十人;(三)赣州、南安军都巡检寨,土兵一百二十人;(四)安远、信丰、龙南三县巡检寨,土兵六十人;(五)宁都县青唐巡检寨,土兵六十人;(六)宁都县捉杀寨,土兵四十人;(七)宁都县巡检寨,土兵六十人;(八)宁都,石城、雩都三县巡检寨,土兵七十人;(九)会昌县湘乡巡检寨,土兵六十人;(十)会昌、瑞金两县巡检寨,土兵七十人;(十一)瑞金县苟脚巡检寨,土兵六十人;(十二)石城县捉杀寨,土兵四十人。 这里除了两个县的所谓“捉杀寨”外,共有十个巡检司寨,其中有一县数寨,一县一寨,数县一寨以及两个州军一寨。按宋朝官制,“砦置于险扼控御去处,设砦官,招收上军,阅习武艺,以防盗贼”, 其实很多砦官即是巡检。
宋理宗时的《宝庆四明志》卷7载,浙东路庆元府有九个巡检司寨:(一)鄞县“浙东寨,额一百二十人,今七十七人”;(二)鄞县“大嵩寨,额二百人,今一百七十六人”;(三)慈溪县“鸣鹤寨,额九十人,今七十三人”;(四)奉化县“公塘寨,额九十人,今六十八人”;(五)奉化县“鲒琦寨,额五十人,今五十七人”;(六)定海县“管界寨,额一百二十人,今一百十七人”;(七)定海县“海内寨,额二百四十人,今一百五十人”;(八)昌国县“三姑寨,额六百二十人,今五百四十人”;(九)象山县“岱山寨,额一百二十人,今一百五人”。庆元府六个县都有巡检司,但各寨土兵不满员的状况相当普遍。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1 11:18:00 +0800 CST  
其他一些宋代地方志的记载,也与赣州和庆元府相似。一般说来,一个巡检司寨管辖的土兵数量约有几十人到一百几十人。在宋神宗创置土兵时,福州的甘蔗洲巡检司寨有土兵一百人,“立都头、副都头、十将、将虞候、承局各一名,押官二人,长行九十三人”;海口巡检司寨有土兵七十人,“置副都头、十将,将虞候、承局、押官各一人,长行六十五人”。 可知土兵仍然采用禁兵中都一级的编制。《水浒传》说,武松在阳谷县当“步兵都头”,手下有“土兵”,在某种程度上也反映宋时的土兵编制。
—————————————————————————————————————————————————————— 《宋史》卷191《兵志》。
“四丁取三丁”,《宋史》卷191《兵志》和《文献通考》卷156作“五丁取三丁”,稍异。
《长编》卷270熙宁八年十一月壬午。
《长编》卷384元佑元年八月丁亥。
《长编》卷270熙宁八年十一月壬午。
《宋史》卷190《兵志》。
《长编》卷466元佑六年九月辛亥。
《长编》卷375元佑元年四月戊戌,《历代名臣奏议》卷347范纯粹奏。
《长编》卷384元佑元年八月丁亥。
《长编》卷337元丰六年七月丁巳。
《长编》卷338元丰六年八月辛巳。
《历代名臣奏议》卷325。
《文恭集》卷8《论边事》。又《韩魏公集》卷11《家传》也有类似记载。
《长编》卷175皇佑五年闰七月辛未。
应当指出,尽管自宋神宗始,已将土兵作为新的军种,而“土兵”一词的旧意也往往沿用不废。如《长编》卷242熙宁六年二月丁酉,“诏以秦凤路军马六分属熙河路”,其中“驻泊兵一万三百二十八”,“土兵一万八千三百九十四”。《长编》卷301元丰二年十二月壬戊,“唐,汝州置土兵勇捷两指挥,以四百人为额”,“唐州方城县为右第十一指挥,汝州襄城县为左第十二指挥”。《长编》卷343元丰七年二月庚辰:“李宪言;‘本路上下番土兵白军兴以来,未尝更下,近乞归营补洗。’”这些都是将本地就粮禁兵称为土兵的例证。
《宋史》卷167《职官志》。
关于巡检,近见苗书梅先生递交中国宋史研究会第十三届年会论文《宋代巡检问题再探》一文,论述甚为深入而细致。
《宝庆四明志》卷7。
《淳熙三山志》卷19。
《长编》卷340元丰六年十月辛巳。
《长编》卷395元佑二年二月辛丑。
《宋会要》兵1之11,《淳熙三山志》卷19。
《宋史》卷167《职官志》。
《宋会要》兵3之32—33。
《宋史》卷167《职官志》。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1 11:18:00 +0800 CST  
在北宋前期和中期,既然在弓手中设置节级,当是采用禁兵的都一级编制。南宋初,“时诸路盗贼多”,宋廷规定“两河,京东、西增置射士,县五百人,悉募土人有产籍者,置武尉以掌之”,“每州四县以上置准备将领一员。部将一员总领”,“每五百人置都头二人总辖,十将五人,分管一百人,左将虞候五人,右〔将〕虞候五人,左承局五人,右承局五人,左右将虞候、承局每人分管二十五人,押官五人,分管一百人”。 当时的弓手依然采用都的编制,而在都之上又采用北宋后期“将”的编制。绍兴二十年(公元1150年),宋廷废罢“诸县教阅弓手准备将领”。 后来对各县弓手编额也予以裁减。如宋宁宗时的绍兴府,会稽县编额为九十五人,山阴县九十五人,嵊县九十八人,诸暨县一百十三人,萧山县七十人,馀姚县一百人,上虞县七十人,新昌县六十七人, 虽比南宋初期减少很多,却仍大大多于北宋初的规定数额。有些地区弓手编额也不满员。宋宁宗时,镇江府丹阳县“尉司弓手额管一百二十人,见管一百三人,阙一十七人”,金坛县“尉司弓手额〔管〕一百六十人,见管九十五人,阙六十五人”。
据南宋时《庆元条法事类》卷7《按阅弓兵》规定,“诸巡检。县尉应教阅弓兵,而托故不亲临者,杖一百”,“土兵,弓手令宪司责巡、尉常切依时教阅,不得差使窠占”。可知土兵和弓手作为地方治安部队,受各路提点刑狱司管辖。这在南宋初已有明文规定。

———————————————————————————————————————————————————————— 《宋会要》职官48之67。
《宋史》卷448《李彦仙传》。
《周益国文忠公集•杂著述》卷9《南归录》。
《宋会要》职官48之61《乐全集》卷21《论天下州县新添置弓手事宜》。
《宋会要》职官48之67。
《栾城集》卷35《制置三司条例司论事状》。
宋神宗时还一度以保丁取代弓手和巡检下的军土,因为时甚短,在此不必细述。
《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46《乞罢保甲状》。
《宋会要》职官48之82。
《宋会要》职官48之71。
《会编》卷120:“张用,相州汤阴县之弓手也,乘民惊扰,呼众而聚之,与曹成、李宏、马友为义兄弟。” 《要录》卷17建炎二年九月丁未则说张用“汤阴县射士也”。宋时弓箭手也可称射士,属乡兵,而弓手不是乡兵。
《要录》卷6建炎元年六月乙亥,《宋会要》兵3之13。
《宋会要》兵3之24。
《嘉泰会稽志》卷4。
《嘉定镇江志》卷10。
《要录》卷17建炎二年九月乙未。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1 11:19:00 +0800 CST  
第四章 北宋后期军制

第一节 北宋军从整顿到瓦解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1 11:19:00 +0800 CST  
一、宋神宗锐意整军

宋太祖创设的北宋军制,沿袭百馀年,直至宋英宗时,并无太大变更。其间小的变革,主要是就粮禁兵的设置,这在前面已有交待。北宋军制的变化,始于宋神宗时,经历了六十年,到南宋初,才逐渐定型。
年轻的宋神宗即位后,对宋朝积贫积弱状态非常愤慨,锐意于富国强兵。他起用王安石为相,实行变法。王安石曾对皇帝说,强兵“不过什伍百姓,训练兵甲,储积财榖。然大抵要驭将帅,令奉行朝廷政令”, 这实际上是他的强兵纲领。但王安石是个政治家,而不是军事家,他虽然提出以上主张,而在他执政期间,变法的重点是在理财,即富国方面。认真贯彻王安石强兵主张,则是宋神宗本人。后来宋神宗亲政,变法的重点转移到强兵方面,他为此简直可说是呕尽心血。
宋神宗时的强兵措施大致有以下几方面:(一)裁汰冗兵,整编禁兵和厢兵的番号;(二)改进武器制作;(三)推行将兵法和结队法,加强军训;(四)实施保甲法,对北方河北、河东、陕西和开封府界的保甲进行教阅,并规定各地用保丁取代巡检司的军士和县尉司的弓手。
然而当时的一系列措施,却并未使宋朝军事能力根本改观。变法派章粢评论说:“神宗皇帝挺英武之姿,有并吞西夏之志,不幸所委非人,所建非策。尝兴师深入矣,乃无尺寸之功;尝拓地进垒矣,或有覆军亡将之辱。民苦于转饷,而关陕虚竭;兵疲于征讨,而亡逸自如。倾天下之财,委于一路,如填沟壑。” 最后因灵州和永乐的丧师,使宋神宗在精神上遭到难以承受的打击,抑郁病死。宋神宗和王安石惨淡经营的强兵事业不能算是成功的,然而却造成军制的变化。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2 11:26:00 +0800 CST  
二、北宋后期的兵力

北宋自宋太宗以降,养兵虽多,多而无能,固然有种种原因,其中有两条很明显的积弊,是众所周知的。一是“老弱者众,缓急又不可用”, 在战斗中,“老弱怯懦之人,遇敌则先自败亡,非独先自败亡,适所以为骁壮者之累”。 二是编制严重不满员,“额存而兵阙,马一营或止数十骑,兵一营或不满一、二百,而将校猥多,赐予廪给,十倍士卒”。 “额存”则朝廷仍须支付每营四、五百人的钱粮,“兵阙”则养兵费落入“将校”的腰包,因而严重削弱军队战斗力。尽管士大夫们人言藉藉,可是宋廷到底不肯下痛革的决心。
宋神宗和王安石针对这两条积弊,采取比较果断的措施,裁削冗兵和冗将。熙宁元年(公元1068年),即王安石实行变法的前一年,宋神宗下诏:“诸路监司察州兵招简不如法者,按之。不任禁军者降厢军,不任厢军者免为民。” 按北宋“旧制,兵至六十一,始免,犹不即许也”,宋神宗下亲笔手诏,规定军士“五十以上愿为民者,听之”,将退伍年龄提早十年以上,“免为民者甚众,冗兵由是大省”。
宋神宗和王安石还撤销厢、禁兵的一部分番号,或者减削某些番号厢、禁兵的指挥数。当时被撤销的禁兵番号,计有殿前司的归明渤海、吐浑、骁胜、飞猛、契丹直、安庆直、三部落、宣威、神射等军,侍卫马军司的忠猛、散员、归明神武、骁锐、武清、忠锐、威边、有马安塞、并州骑射等军, 侍卫步军司的奉节、效顺、怀勇、威宁、飞虎、归圣、拣中怀爱、静戎弩手、平塞弩手、新立弩手、来化、归恩、顺化、建威等军,总计三十馀个番号。这些番号的禁兵人数较少,故在撤销之列。某些番号的禁兵指挥数多,则采取减削指挥数的方式。如上四军中的捧日军由三十五指挥缩编为不足二十指挥,天武军由三十四指挥缩编为不足二十一指挥,龙卫军由四十四指挥缩编为不足十八指挥,神卫军由三十一指挥缩编为不足二十七指挥。 陕西禁兵由三百二十七指挥减为二百七十指挥。
经过撤销番号,缩编指挥和裁汰冗兵后,在宋神宗熙宁年间,禁兵数为五十六万八千六百八十八人,比宋英宗时减少近十万人,元丰年间,禁兵数又增至六十一万二千二百四十三人。 由于当时将教阅厢兵二百五十一指挥升为禁兵,故禁兵数实际上仍是继续减少的。当时各地厢兵数达二十二万七千六百二十七人。禁、厢兵合计八十三万九千八百七十人,连同开封府界和太常寺等寺监的厢兵约几万人, 则军队总数应在九十万以下,低于宋真宗时的水平。在宋真宗和宋仁宗时,估计兵籍上的兵力虚数与实数相差较大,而宋神宗时,两者的差距显然缩小了。由于禁兵的裁减,节省下来的军费,名为禁军阙额钱,“别项封桩”,“虽所桩钱物甚多,未尝辄供他用”。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2 11:26:00 +0800 CST  
北宋的常备军额,自宋初至宋仁宗庆历时,虽有升有降,但总的趋势是上升的。庆历以后,开始下降,但下降幅度不大,直至宋神宗时,才有一个较大幅度的下降。宋哲宗和宋徽宗时,常备军额又趋向回升。
宋哲宗元佑二年(公元1087年),增加河北禁兵十一指挥,河东禁兵五指挥,陕西禁兵十指挥,开封府界禁兵六指挥, “在京”禁兵五指挥。 七年(公元1092年),又“置沧州振武第六十七、六十八两指挥,以五百人为额”。 当时共有“禁军五十五万馀人”,“厢军三十馀万人”。 禁兵指挥数增加,而兵力反而比宋神宗元丰时减少,这反映编制不满员的状况又渐趋严重。
史称宋哲宗时,“四方用兵,增戍益广”, 这主要还是指宋哲宗亲政后的情形。绍圣三年(公元1096年),在环州和庆州各置捉生军一指挥。 四年(公元1097年),又在陕西增蕃落军十一指挥,保捷军四指挥。 元符时,陕西、河东增置蕃落军十六指挥,保捷军四指挥。 河北增置步兵保捷军二十九指挥,每指挥“以四百人为额”,新创马兵广威军二十七指挥,每指挥“以三百人为额”,共计二万多人。 在南方,宋哲宗时也增设有马雄略军四指挥。 据以上不完全统计,则宋哲宗时共增禁兵一百三十六指挥,估计应有五万人左右。
宋徽宗崇宁元年(公元1102年),“荆湖北路添置禁军五指挥,以靖安为名”。 三年(公元1104年),京东、京西、河北、河东和开封府界创置马兵三十五指挥,“以崇捷、崇锐为名”,步兵七十二指挥,“以崇武、崇威为名”,“合三万六千人”。 四年(公元1105年),“广西路置刀牌手三千人”,“以宁海名”。 大观元年(公元1107年),又规定各路“帅府别屯兵二千人,望郡一千人”,“帅府五百料钱,以威捷为名,望郡四百料钱,以威胜为名,帅府、望郡三百料钱,以全捷为名。并充步军,隶殿前司管辖”。 北宋往往以军俸的“料钱”多少,划分禁兵等级,威捷等军全属中下等禁兵。其中光是“淮、浙、荆湖、福建等路”,即创置“威捷十指挥,威胜十一指挥,全捷四十一指挥”。 方腊暴丵动后,宋廷又在江南、两浙“节镇增添禁军两指挥,馀州军一指挥”,节镇州“以威果、全捷为名”,其馀州军“以威果为名”。
光从兵籍上估计,宋徽宗时的兵力又多于宋哲宗时,创造了宋神宗以后的新记录。然而当时宋军的腐败糜烂和编制不满员的状况,也是前所未有的。李纲说:“熙丰盛时,内外禁卒马步军凡〔五十九〕万人,承平既久,阙额三分之一,失于招填。” 他所谓“阙额三分之一”之说,看来也还是偏低的。例如“河北将兵十无二、三,往往多是住招,故为阙额,以其封桩为上供之用”。
———————————————————————————————————————————————————— 《长编》卷232熙宁五年四月乙亥。
《长编》卷469元佑七年正月壬子。
《包拯集》卷1《天章阁对策》。
《宋朝诸臣奏议》卷120范镇《上仁宗论益兵困民》(系第三状)。
《宋史》卷194《兵志》。
《宋史》卷194《兵志》。
《长编》卷225熙宁四年七月,《宋史》卷194《兵志》。
《宋史》卷188《兵志》载,宋神宗时废除的侍卫马军司禁兵尚有清塞、飞捷、骁骏、骑捷四个番号。然而据《宋史》卷187《兵志》,此四支禁兵“天圣后无”,有所不同。又殿前司契丹直军,卷187《兵志》亦说宋太宗时已废。
关于宋神宗时撤销的禁兵番号与指挥数,据《宋史》卷187,卷188《兵志》载熙宁七年“颁诸班直、禁军名额”,“建隆以来之制”,“熙宁以后之制”互校。
《宋史》卷194《兵志》。
熙丰禁兵数据《宋史》卷187《兵志》,又《宋朝诸臣奏议》卷124王存《上哲宗乞依旧教畿内保甲》作“中外禁军以五十八万为额”。
《宋会要》职官27之44载,宋真宗天禧时,“诸司军人、库子等本额四万七千九百六十六人”,“今简选得三万三千九百二十二人仍旧充役”。《宋史》卷193《兵志》载熙宁时,枢密院说“在京系役兵士旧额一万八千二百五十九人。”
《宋史》卷434《陈傅良传》,《长编》卷398元佑二年四月癸未。
《长编》卷402元佑二年六月戊申。
《长编》卷404元佑二年八月辛巳。
《长编》卷471元佑七年三月丁亥。
《长编》卷472元佑七年四月。
《宋史》卷187《兵志》。
《宋史》卷188《兵志》。
《长编》卷487绍圣四年五月辛酉,壬戌,《宋史》卷188《兵志》。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2 11:28:00 +0800 CST  
三、文臣和宦官统兵的强化和流弊

北宋后期,强化了文臣和宦官统兵体制。特别到北宋末年,除了武将种师道外,全由文臣和宦官统兵,武将的地位被压至不能再低的地步。
北宋宦官有离开皇宫外任,参与军事的制度。但到宋太宗时,就出现了宦官统兵。宦官王继恩最初参与进攻南唐,宋太宗时,任天雄军驻泊都监,升镇、定、高阳关三路排阵钤辖,最终在平王小波、李顺变乱时,“命为剑南两川招安使”,为大军的统帅,“军事委其制置,不从中覆”,即授以全权。王继恩在宋太宗“烛影斧声”中即位时,扮演了重要角色,故“宠遇莫比”,在西川作威作福。 宋神宗时,又重用宦官李宪和王中正主持对西夏的战事。李宪出任泾原路经略安抚制置使,“节制陕右诸将”。王中正最初是奉命“往鄜延、环庆路体量经制边事”,其实是充当监军,接着又任命为同签书泾原路经略、总管司公事,宋时加一“同”字,算是副职,“同签书”“公事”则品级更低,其实却是一路大军的统帅。 两人挟天子的威风,气焰虽盛,却出师无功,虚报战绩,声名狼藉。
北宋宦官统兵到宋徽宗时,则发展到顶点,宦官童贯、谭稹和梁方平都出任军事统帅,特别是童贯势倾朝野,实为史无前例。童贯升迁至节度使、宣抚使、领枢密院事等高官,长期统率号称最精锐的陕西军,竟时称“媪相”。 谭稹“初无异能”,仅因另一大宦官梁师成的援引,官至节度使、太尉、宣抚使。 两人都主持镇压方腊、攻辽等重大军事活动。宣和六年(公元1124年),“河北、山东盗起,命内侍梁方平讨之”,梁方平也官至节度使。金军南侵时,宋钦宗“悉出禁旅”,将二万七千精兵委付他,防守浚州。梁方平“日与其徒纵饮,探报不明,御敌无备,洎及贼至,乃始奔骇,至桥南,纵火而遁”,“单骑遁归”开封,只因臣僚论奏,宋钦宗才将他处斩。
宋神宗和宋哲宗时,文臣统兵确有成功的事例。王韶是进士出身,“试制科不中,客游陕西,访采边事”,“诣阙上《平戎策》”,提议出兵收取河州、湟州一带,使西夏“有腹背受敌之忧”。他得到王安石的大力支持,“用兵有机略,临出师,召诸将授以指,不复更问,每战必捷”。 他指挥的熙河之役,还是北宋初次扩张,而取三州之地。章楶在宋哲宗“元佑初,以直龙图阁知庆州”,兼任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就建议对西夏取强硬政策,“宜稍取其土疆,如古削地之制,以固吾圉。然后诸路出兵,择据要害,不一再举,势将自蹙矣”。绍圣时,他出任边帅,修筑平夏城,大败西夏军。“夏自平夏之败,不复能军”,章楶“立边功,为西方最”。 吕惠卿无疑是变法派中最能干的一人,但在绍圣时,变法派们重新上台,都对他相当畏忌,不敢援引他重新入朝执政。宋哲宗为吕惠卿“加观文殿学士,知延州”,兼鄜延路经略安抚使,也在对西夏战争中立功。南宋著名的爱国英雄、统兵文臣宗泽即被他赏识。
但至北宋末,文臣统兵最突出的荒唐事例,就是中书舍人李擢。当金朝兵临开封城下,宋廷仍按以文制武的惯例,任命了城墙四壁的文臣提举官,“东壁孙觌,西壁安扶,南壁李擢,北壁邵溥”,武将们只是当部属。金军设法填平护龙河。李擢根本“不介意”,“於城楼上修饬坐卧处,如晏阁宾馆,日与僚佐饮酒烹茶,或弹琴讌笑,或日醒醉”。“将士莫不扼腕者”。宋钦宗登南城,才发现“城濠填垒殆尽”,大怒,才下旨将“李擢推勘远窜”。 然而当时在开封围城中,自然不可能流放远地。南护龙河的一段被金军填平,成为开封城陷落的关键之一。
文官不懂军事而掌兵,宦官则骄横而擅作威福,是北宋积久的严重的军事弊病。特别到北宋覆灭时,更成为招致亡国的重要因素。 南宋初年,才下令“不以内侍典兵权”, 永远取消了宦官统兵。
—————————————————————————————————————————————————————— 《长编》卷508元符二年四月己卯,丙戌,己丑,《宋史》卷188《兵志》。《兵志》作“乌龙川、北岭新砦各置马军一”,而《长编》丙戌条为“乌龙川北岭赐名乌龙寨”,“置马军蕃落一指挥,以三百人为额”。今以《长编》为准,共计十六指挥。
《长编》卷517元符二年十月壬子,《永乐大典》卷19735《曾公遗录》。
《宋史》卷188《兵志》载沅州和湖南、江东路各增置有马雄略一指挥,而《淳熙三山志》卷18载福州亦设第十二指挥,“以四百人为额”。
《宋史》卷188《兵志》。
关于崇捷等军的人数,《宋史》卷187,卷188,卷193,卷194《兵志》记载不同,或作“五万人”,或作“十万人”,今以卷188为准。估计开始时规定招五万人,后改为“十万人”,实际上因财政拮据,“并废”七十五指挥,剩三万六千人。
《宋史》卷187《兵志》。
《宝庆四明志》卷7。
《淳熙三山志》卷18。
《宋史》卷187《兵志》,《嘉泰会稽志》卷4。时越州共添置威果第二十二、第二十三指挥,全捷第四、第五指挥。
《梁溪全集》卷61《乞募兵札子》,《要录》卷6建炎元年六月丙戌。
《文献通考》卷153。
《宋史》卷466《王继恩传》。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2 11:30:00 +0800 CST  
四、北宋军的瓦解

宋辽澶渊之盟前,由于长期对辽作战,“河北最号劲兵之处”。宋真宗以后,宋辽长期和平相处,而宋夏战争时停时打,连绵不断。在长期战争环境中,陕西逐渐取代河北,成了精士健马的集中地,北宋后期,人称“独西兵可用”。
宋徽宗委任宦官童贯主持陕西军务,成为“西兵”的统帅,“握兵二丵十年,权倾一时”。 高俅本是市井无赖,“数被杖责”, 因擅长踢球,博得宋徽宗的欢心,“遍历三衙者二丵十年,领殿前司职事”。 这两人一内一外,长期“主兵”的结果,使“教阅训练之事尽废”,“军政大坏”,“缓急之际,人不知兵,无一可用”。 “宣和以来,宦者童贯弄兵,蔡攸并窃枢柄,边帅大率皆小人,以贿赂用之,军政尽废,非徒士卒骄惰不可用,且零落尽矣。金虏大举南牧,不复可以支持”。 北宋末,无论镇丵压方腊,还是征辽御金,主要仍是依仗“西兵”。在对付方腊之变时,尚可凭藉优势兵力,得逞于一时。辽朝当时受金朝攻击,仅存弹丸之地,撮尔之兵,却将宋军打得一败涂地。待到金军大举南侵时,“陕右诸路兵亦无几,种师道将兵入援,止得万五千而已”。 救援太原之战,“西兵”损折殆尽,北宋也随之灭亡。
金灭北宋,并非金军真正具备战无不胜的威力,而是宋军腐败糜烂到一触即溃,或不战而溃的程度。除了王禀死守太原,组织了一次顽强的守卫战外,宋金双方几乎未打过一次硬仗。金军攻破开封,蚕食北方后,宋朝的禁兵大部溃散。无数溃兵散勇,流窜于江淮之间,成为一股又一股兵匪,其头目都是乱世的草头王。他们所到之处,烧杀掳掠,无恶不作,给人民造成非常深重的苦难。
———————————————————————————————————————————————————— 《宋史》卷467《李宪传》,《王中正传》,《长编》卷312元丰四年四月癸酉,卷313元丰四年六月壬午,《铁围山丛谈》卷6。
《宋史》卷468《童贯传》。
《宋史》卷22《徽宗纪》,《会编》卷19《北征纪实》。
《宋史》卷22《徽宗纪》,卷23《钦宗纪》,卷357《何灌传》,卷364《韩世忠传》,《会编》卷26。梁方平的节度使军名,《钦宗纪》作“威武军节度使”,《要录》卷1作“武泰军节度使”。
《宋史》卷328《王韶传》。
《宋史》卷328《章楶传》。
《宋史》卷360《宗泽传》,卷471《吕惠卿传》。
《会编》卷64,卷65,卷66,卷67。《靖康要录》卷12靖康元年十一月八日所载京城四壁守御使名单稍异,但李擢负责南壁相同。
参见陈峰先生《论北宋后期文臣与宦官共同统军体制的流弊》,载《宋史研究论文集》第11辑,第93页,四川出版集团巴蜀书社,2006年。
《要录》卷5建炎元年五月己亥。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2 11:31:00 +0800 CST  
第二节 北宋后期的禁兵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2 11:31:00 +0800 CST  
由于宋神宗实行将兵法和结队法,造成禁兵编制的变化。南宋人说,“自熙宁后置将官,而禁军又有系将、不系将之别,则禁军亦分为二矣”;“诸州郡隶将兵,用虎符调发者,枢密院之兵也,不隶于将兵者,州郡之兵也”。如把不系将禁兵仅仅理解为“州郡之兵”的话,北宋后期还可另外区分出所谓“在京禁军”, 当时也往往“在京及将下禁军”并称。 宋神宗时与交阯开战,下诏说:“差赴安南全指挥诸军,如系将下及在京,可并特于额外招拣一百人,以备补填病患身死及得功迁转之人。” 由此可知,北宋后期禁兵事实上可细分系将禁兵、不系将禁兵和在京禁兵三类。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08:00 +0800 CST  
一、系将禁兵

将兵法是针对禁兵“更番迭戍”,造成将不专兵,兵不识将的积弊,为加强训练而提出来的。将兵法最早可追溯到宋仁宗时,文彦博说:“庆历初,陕西四路之兵,逐路始分数将,每将马步不下三、二千人,各自训练,务要精熟。兼得兵将相谙,使唤之际,尽知人人所能,则鲜败事。” 每将的军队有二、三千人,当包括几个指挥。其中范仲淹“首分鄜延路兵以为六将,将各三千馀人。选路分都监及驻泊都监等六人,各监教一将兵马。又选使臣、指挥使十二人,分隶六将,专掌教阅”。由此可知,当时设将,已有使军队“兵将相谙”和“教阅”“精熟”的双重目的。
宋神宗即位后,渭州知州、兼泾原路经略安抚使蔡挺开始在本军区进行编制改革。他“举籍禁兵,悉还府”, 以“五伍为队,五队为陈”,加强军训,“队中人马皆强弱相兼,强者立姓名,为奇兵,隐于队中,遇用奇,则别为队出战”。在阵之上设将,“泾原路内外凡七将,又泾、仪州左、右策应将,每将皆马、步军各十陈,分左、右各第一至第五,日阅一陈”。 蔡挺的改革实际上打乱禁兵原有的编制,以二十五人为队,一百二十五人为阵,二千五百人为将。蔡挺不仅改变禁兵编制,还将“泾、渭、仪、原四州义勇万五千人”,“分五番,番三千人”,“与正兵相参战守”,“依诸军结阵、队,分隶诸将”。 这些做法得到宋神宗的肯定。
蔡挺后任枢密副使,又将泾原路的改革稍加变更,推广各地,这就是将兵法。熙宁五年(公元1072年),宋神宗“以泾原路蔡挺衙教阵队于崇政殿引见,仍颁其法于诸路”。 当时虽“颁其法”,事实上只限于在某些地区设将,如环庆路“邠州等处驻兵,已差三将专领训练”。 熙宁七年(公元1074年),在王安石一度罢相期间,蔡挺提出一个实施方案,先以开封府界各县、河北、京东和京西的部分禁兵创置三十七将。 蔡挺因病退闲后,宋廷又在其他地区陆续推广将兵法,总的看来,将兵法主要是宋神宗与蔡挺等人商议施行的,而与王安石本人关系不大。
按蔡挺的最早方案,是河北设第一将至第十七将,共十七将;开封府界各县设第十八将至第二十四将,共七将;京东设第二十五将至第三十三将,共九将;京西设第三十四将至第三十七将,共四将。后来除东南地区外,各路都单独编排将的番号,而将的数量亦时有更变。今将各路设将的情况分别作些介绍。
———————————————————————————————————————————————————————— 《宋朝诸臣奏议》卷135富弼《上仁宗河北守御十三策》。
《会编》卷23《北征纪实》。
《宋史》卷468《童贯传》。
《忠愍集》卷1《再论高俅札子》。
《挥麈后录》卷7。
《梁溪全集》卷62《乞修军政札子》,《真文忠公文集》卷5《江东奏论边事状》,《靖康要录》卷7靖康元年五月二十一日。
《会编》卷140《秀水闲居录》。
《文献通考》卷153。
《嘉泰会稽志》卷4。
《会编》卷174。
《长编》卷373元佑元年三月乙酉,卷377元佑元年五月戊午。
《长编》卷292元丰元年九月甲戌。
《长编》卷278熙宁九年十月辛丑。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09:00 +0800 CST  
开封府界: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时,“开封府界、京东、西二十六将”, 较原先规定共多设六将。元丰四年(公元1081年),宋廷向陕西调遣军队,“府界第七,第九至第十一,京东第六至第九,京西第六将赴环庆路”。 可知开封府界增至十一将。元佑元年(公元1086年),“诏改府界第十一将充京西第七将”, 又存十将编制。《永乐大典》卷18207《堕甑》载:“昔京畿十将,陈留之将一、二、三,雍丘之将四、五,襄邑之将六,咸平之将七、八,太康之将九,尉氏之将十 。”大致在宋徽宗时,林师益“差充京畿第十四副将”, 则当时曾有至少十四将之编制。大观四年(公元1110年),宋徽宗诏“四辅州各减一将”。 当时一度将颍昌府、郑州、澶州和拱州作为四辅,属京畿路, 则四辅州设将亦属京畿。京东: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差潭州驻扎京东第一将权驻邵州”。 翌年,“诏发开封府界、京东、西在营兵马十九将往陕西权驻扎”,其中“京东第一至第五,京西第三将赴鄜延路”,“京东第六至第九,京西第六将赴环庆路”。 京东九将的兵力全部抽调,疑又可能另增将的编制。据宋哲宗初记载,“京东青州第四将、郓州第五将、齐州第六将、曹州第八将”。 宋徽宗时,“京东第二将人兵系京南榖熟、徐州住营”。 这是京东部分系将禁兵的驻地。
京西:从前引记载看,京西又在四将之外增设二将。宋哲宗初,史籍上又有“京西第七将”、“第十将”的番号, 可见京西又至少增加四将的编制。据宋哲宗初记载,“京西第七将”“滑州驻扎”,“京西颍〔昌〕府第二将、河阳第三将、陈州第四将、邓州第六将”, 也是指部分系将禁兵的驻地。北宋末,张叔夜奏,“京西第一、第七将见在”邓州“城内”, 这当属临时调动。
河北:熙宁七年(公元1074年),宋神宗批示,“近差定河北诸将”,计“三十七将,二十万兵”。 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韩琦上奏说:“近复置立河北三十七将,各专军政,州县不得关预。” 可知又增设了二十将。河北第一、第二将都是在定州“住营”。 定州后升中山府。陈淬在“宣和四年(公元1122年),召赴阙,授真定路分都监兼知北砦、河北第一将”, 此处的“河北第一将”正将应是赴中山府改任。翟进在宣和时,“改河北第四将,往至遂城”, 遂城即是安肃军。史书上有“六宅使、高阳关路副总管、兼河北第六将丌赟”,“高阳关路兵马钤辖、兼河北第六将杨永节”, 即是驻瀛州,后升河间府。“河北冀州第七将”, 即是驻冀州。沧州应是驻河北“第九将”。 “高阳关路钤辖、兼河北第十将雷仲言:‘臣昨欲举行霸州教阅,不依元结队伍,为副将刘昌序沮止,遂独御中总管司。’” 可知河北第十将驻霸州。赵思恭任“真定府路都监、兼河北第十一将”,应驻真定府。 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遣第十五副将王文景领兵捕杀澶州界群贼”, 可能即是驻澶州。史载“河北第八副将、内殿崇班李偁追一官,仍勒停,坐与将官刘庆不和理曲也”。 史料上另有“河北第十二将”、 “河北第十三将”、“第十七将”、 “河北第十八将”、 “河北第十九将”、 “河北第二十将”、 “河北第二十二”将、 “河北第三十五将” 等记载。《宋史》卷197《兵志》载,宋徽宗崇宁时,“蔡硕又请河北置五十将兵器”。是否当时河北已扩充为五十将,或是史料上有错字,或是仅是置备五十将的兵器,并非当时真有五十将的编额,难以考核。
———————————————————————————————————————————————————— 《历代名臣奏议》卷237。
《却扫编》卷上。
《宋史》卷328《蔡挺传》。
《东都事略》卷82《蔡挺传》。
《长编》卷213熙宁三年七月丙申。
《长编》卷233熙宁五年五月丁未。
《长编》卷223熙宁四年五月乙酉朔。
《长编》卷256熙宁七年九月癸丑。
《长编》卷298元丰二年六月戊申。
《长编》卷313元丰四年六月壬午。
《长编》卷364元佑元年正月辛亥。
《北山小集》卷34《故武功大夫昭州团练使骁骑尉徐公行状》载,宋徽宗时,徐量“为畿内第十将”,出屯陕西顺宁砦,后“戍满,还军尉氏县”。
《宋史翼》卷30《林师益传》。
《宋史》卷194《兵志》。
《宋史》卷85《地理志》。
《长编》卷307元丰三年八月甲午。
《长编》卷313元丰四年六月壬午。
《长编》卷386元佑元年八月己酉。
《宋会要》兵5之14。
《长编》卷364元佑元年正月辛亥。
《长编》卷364元佑元年正月辛亥,卷386元佑元年八月己酉。
《会编》卷88。
《长编》卷258熙宁七年十二月辛卯。
《韩魏公集》卷19《家传》,《长编》卷262熙宁八年四月丙寅,《宋朝诸臣奏议》卷137《上神宗诏问北边事宜》。
《长编》卷345元丰七年五月乙卯,《东坡七集•东坡奏议》卷14《乞降度牒修定州禁军营房状》。
《宋史》卷452《陈淬传》。
《宋史》卷452《翟进传》。
《长编》卷302元丰三年二月丁未,卷436元佑四年十二月辛丑。
《长编》卷386元佑元年八月己酉。
《长编》卷276熙宁九年六月戊子。
《长编》卷303元丰三年四月辛亥。
《学易集》卷7《崇仪使致仕赵公墓志铭》说,赵思恭“知乾宁军,改火山军,真定府路都监、兼河北第十一将,知永宁军,复改威胜”,第十一将应驻真定府路,而永宁军属中山府路,当是改任知永宁军。
《长编》卷348元丰七年八月庚午,《宋会要》方域10之25。
《长编》卷260熙宁八年二月癸亥朔。
《长编》卷309元丰三年闰九月戊戌。
《长编》卷516元符二年闰九月壬辰。
《长编》卷258熙宁七年十二月丁卯。
《长编》卷266熙宁八年七月壬申。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0:00 +0800 CST  
河东:宋神宗元丰时,河东“团成十二将”。 “其四以备北(辽),其八以备西(西夏),八将更休,为上、下番”。 宋哲宗时,“添置第十三将”。 “内藏库使、康州刺史、太原府路都监、兼河东第一将訾虎”, 则第一将应驻太原府。杨宗闵“擢为河东第四副将,驻汾州”,“就迁河东第三副将,驻乌龙寨”。宋徽宗“御笔特迁第三将,护大和、神堂、惠银、宁城等寨及静塞城”。“河东第三将驻军静寨城”。 “河东汾州第三将,潞州第五将、第六将,晋州第七将、第八将,岢岚军第十一将”。 元丰七年(公元1084年),“分河东第九将岚、石州马、歩军八指挥,岁更赴石州葭芦、吴堡塞防托”。 宋哲宗初,有“皇城使、荣州团练使、知府州、兼河东第十二将折克行”, 可知第十二将驻府州。河东第十三将“管勾通秦、宁河、弥川寨至接连麟、府地分,第九将管勾葭芦、吴堡、神泉、乌龙寨至接连鄜延路地分,其第九将旧在乌龙寨驻扎,移于葭芦寨,副将在神泉寨驻扎,移于乌龙寨”, 而“葭芦寨特建为晋宁军”。 以上记载表明某些将驻地的变更。
鄜延:元丰元年(公元1078年),“本路兵马分为九将”。 “鄜延第一将在延安府,第八将在河中府,第九将在鄜州”。 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西夏进攻绥德城,“鄜延第四将”高永能“战败之”。 元符时,“绥德城为绥德军,并将元系第二将、第四将所管”十二个城、寨和关“并隶本军管辖”。 宋徽宗崇宁四年(公元1103年),“夏人寇顺宁砦,鄜延第二副将刘延庆击破之”。 顺宁砦属保安军。宋哲宗元佑三年(公元1088年),“鄜延路第五将米赟”在塞门寨战死, 塞门寨位于延州北。
环庆:熙宁七年(公元1074年),庆州知州、兼环庆路经略安抚使范纯仁将本路军马分为八将,“第一将驻庆州,第二将环州,第三将大顺城,第四将淮安镇,第五将业乐镇,第六将木波镇,第七将永和寨,第八将邠州”。 翌年,又缩编为“四将”。 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恢复了原设的八将编制,驻地依旧。 后来,环庆路又扩编为“九将之兵”。 宋徽宗政和八年,即重和元年(公元1118年)。以奉天县置醴州,“创置一将,以环庆路第十将为名”。
—————————————————————————————————————————————————— 《长编》卷272熙宁九年正月庚午。
《长编》卷268熙宁八年九月癸未。
《长编》卷271熙宁八年十二月庚戌。
《长编》卷319元丰四年十一月庚子,卷346元丰七年六月乙未。
《长编》卷432元佑四年八月。
《长编》卷514元符二年八月辛卯。
《长编》卷356元丰八年五月庚子。
《苕溪集》卷48杨宗闵墓碑,杨震墓碑。
《长编》卷386元佑元年八月己酉。
《长编》卷348元丰七年九月癸卯。
《长编》卷356元丰八年五月甲午。
《长编》卷514元符二年八月辛卯。
《长编》卷514元符二年八月甲午。
《长编》卷288元丰元年二月乙卯,卷289元丰元年五月丁亥。
《长编》卷386元佑元年八月己酉,卷469元佑七年正月壬子。
《长编》卷300元丰二年九月丁卯。
《长编》卷518元符二年十一月丁亥。
《宋史》卷20《徽宗纪》。
《长编》卷409元佑三年四月庚子。
《长编》卷258熙宁七年十二月丁亥,《宋会要》兵5之8—9。
《长编》卷264熙宁八年五月甲子。
《长编》卷296元丰二年二月庚戌。
《长编》卷322元丰五年正月辛丑。
《宋会要》方域5之38—39。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0:00 +0800 CST  
秦凤: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秦凤路正兵二万二百馀人,参以弓箭手、寨户、蕃兵二万四千馀人,为四将”, 则每将平均万馀人。元丰时又改为“五将”。 宋哲宗元佑二年(公元1087年),时已改为“秦凤路九将”。 南宋初,有“秦凤第十将关师古”, 这当是元佑二年后增设者。秦凤路分四将时,有“右骐骥副使、秦凤路都监、兼知甘谷城、兼第三将张之谏”,则第三将应驻甘谷城,第四将“阶州驻泊”。 宋徽宗政和时,与西夏作战,“秦凤第三将全军万人皆没”。 可知当时虽有十将编制,但至少第三将兵力与熙宁时相当。
泾原: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泾原路屯、泊、就粮上下番正兵、弓箭手、蕃兵约七万馀人,分为五将”, 比蔡挺最早的设置减少四将。但后来又“团为九将”。 元丰二年(公元1079年),扩编为十一将,“第一、第二将驻渭州,第三将原州,第四将绥宁寨,第五将镇戎军,第六将彭阳城,第七将德顺军,第八将水洛城,第九将静边寨, 第十将隆德寨,第十一将永兴军奉天县”。 宋哲宗元佑七年(公元1092年),“泾原第一、第二将在渭州,第三将在原州,第七将在徳顺军,第八将在治平寨,第十一将在永兴军,第十二将在陇山,第四将在绥宁、靖安寨”, 可知第四将又增守靖安寨,第八将改驻治平寨,而新增第十二将驻陇山。“泾原路经略安抚司请将陇山一带弓箭手人马,别置一将管勾,仍以泾原路第十〔二〕将为名”。 绍圣三年(公元1096年),“因钟传奏请”,“本路彭阳城驻扎第六将减罢,改置东路蕃兵将。如绥宁、靖安、乾兴、天圣寨亦系各有边面去处,水洛城驻扎第十二将减罢,改置西路蕃兵将”, 则又取消第六、第十二将番号,当时第十二将已改驻水洛城。绍圣四年(公元1097年),泾原路“进筑平夏城、灵平寨了当,添置十一将”, 则第十一将改驻平夏城和灵平寨。如前所述,宋徽宗时,另以奉天县置醴州,“创置一将,以环庆路第十将为名”。元符元年(公元1098年),经略使章楶建议“以通峡、荡羌并九羊寨三处见管防守正兵及新招弓箭手、马、歩军,共为第十二将”,于是宋廷正式命令“泾原路增置第十二将”, 表明另外又新置第十二将。元符二年(公元1099年),“创置泾原路第十三将,应西安州、天都、临羌寨汉、蕃兵马,并隶本将管辖训练”。 至此泾原路扩充为十三将,另加两个蕃兵将,则为十五将,但第六将的番号是否恢复,不得而知。刘仲武“为泾原路第一将”,在天圣砦破敌。 南宋名将吴玠在北宋晚期,“权泾原第十一正将”,又“擢本路第十二副将”。
熙河: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 “熙河路正兵三万三千,参以弓箭手、寨户、蕃兵,为四将”。 元丰三年(公元1080年),吕惠卿等人又“分定熙河路战守兵马九将,所领兵四万一千三百八十九,马万二千四百十八”。 后又改为汉兵五将,蕃兵五将, 共计十将。宋哲宗元佑时,“皇城使、昭州刺史郭绍忠充熙河兰会路钤辖、知岷州、管勾洮东沿边安抚使司公事、兼第四将”。 元符时,有“皇城使、荣州防御使、熙河兰岷路都监、知河州、兼管勾洮西沿边安抚司公事、兼第三将王赡”,“熙河第五将、知通远军、降荘宅副使康谓”, 则第三将应驻河州,第五将应驻通远军。熙河兰会路经略使胡宗回上奏:“湟州、宁塞城共置一将,正将于湟州,副将于宁塞城驻扎。马军两指挥、歩军三指挥、湟州北城一指挥、厢军本城一指挥。鄯州置一将,充熙河兰会路第八将。湟州、宁塞城共置一将,充第九将。”
—————————————————————————————————————————————————— 《长编》卷263熙宁八年闰四月癸卯。
《长编》卷315元丰四年八月己未,卷339元丰六年九月戊申。
《长编》卷402元佑二年六月甲辰。
《要录》卷32建炎四年三月己酉。
《长编》卷263熙宁八年闰四月癸卯,卷272熙宁九年正月己巳。
《宋史》卷486《夏国传》。
《长编》卷266熙宁八年七月戊子。
《长编》卷297元丰二年三月癸未。
《北山小集》卷34《故武功大夫昭州团练使骁骑尉徐公行状》载,宋徽宗时,徐量任“泾原第九将,兵屯静边砦”。
《长编》卷299元丰二年八月辛丑,《宋会要》兵4之9。
《长编》卷469元佑七年正月壬子。
《长编》卷425元佑四年四月甲寅原作“泾原路第十三将”,以《宋会要》兵4之14校改。
《长编》卷507元符二年三月壬子。
《长编》卷499元符元年六月丙午,《汉滨集》卷15《故客省使雄州防御使泾原路兵马钤辖兼第十一将郭公(成)行状》。
《长编》卷499元符元年六月丙午,卷501元符元年八月甲午。
《长编》卷508元符二年四月己丑。
《东都事略》卷104《刘仲武传》。
《会编》卷196,《琬琰集删存》卷1《吴武安玠功绩记》。《宋史》卷366《吴玠传》作“擢第二副将”。
《长编》卷261熙宁八年三月癸巳朔。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0:00 +0800 CST  
永兴军路:宋哲宗元符时,“诏永兴军等路创置蕃落十指挥,以西京作坊使、永兴路都监邓咸安兼总领新置蕃兵将,其提举训练,并依将敕施行”。 蕃兵将不以第几将为番号。
东南:元丰四年(公元1081年),规定“东南诸路团结诸军为十三将,淮南东路第一,西路第二,两浙西路第三,东路第四,江南东路第五,西路第六,荆湖北路第七,南路潭州第八,全、邵、永州准备广西应援军第九,福建路第十,广南东路第十一,西路桂州第十二,邕州第十三”。 后“虔州所屯东南第六将兵,每上、下半年分轮一半,赴洪州驻扎”。 虔州后改名赣州。东南十三将的编制一直保存到南宋。南宋人将十三将的驻地编了“四言韵语”:“濠、庐、杭、越,升、赣、荆南,潭,全、福、广,宜、邕十三。”当时第十二将由桂州改驻宜州,又濠州应属淮西路。
四川:北宋末,李纲奏中批评朝廷“尽改前日诏书调兵防秋之计”,“又罢四川、福建、广南东路将兵,又罢荆湖南、北路系将、不系将兵”。 参对下文,此处的“四川”“将兵”似可理解为至晚到宋徽宗时,四川也编组系将禁兵。但按前述宋仁宗时的各地禁兵分驻统计,四川总共只有九指挥兵力,散驻七州府,此后未见大量增兵的记录,似无编组成将之可能。宋徽宗宣和时,“发来戍守”“四川州郡驻泊东军”,计“万二千一十人禁军”。 南宋绍兴末,张孝祥说:“今诸路将兵,往往有名无实。臣尝询之,惟蜀为盛,成都万人,潼川六千,夔路四千。” 所谓“将兵”,即是指系将禁兵。他只说了四川的三路系将禁兵,共计为二万人,而未提当时已处国防前沿利州路的系将禁兵。王之望说:“四川禁军除阙额外,见管三万馀人。” 这是包括利州路在内的系将、不系将禁兵总数。看来是在北、南宋之交又有增设。此后,四川“禁军二万七千九百九十二人”。 史料上有“成都府路第二将高师颜”, “利州路第三将柴斌知兴州”, 杨赓任“利州路第五将”。 宋宁宗嘉定时,“成都等路第三副将一员,荣州驻扎”。 但究竟设置多少将,仍不清楚。
总计各路至少设有一百五十一将的编制。 将的编制不限于禁兵,在陕西的鄜延等五路,都以禁兵和蕃兵、乡兵混合编组。如环庆路以“就粮、屯驻、驻泊并下番正军、强人、汉、蕃弓箭手”混合编将。 泾原路以“屯、泊、就粮上下番正兵、弓箭手、蕃兵”混合编将。 秦凤路和熙河路除“正兵”外,“参以弓箭手、寨户、蕃兵”。 宦官李宪后来还在熙河路单独没蕃兵五将。泾原路和永兴军路也单独设蕃兵将。河东也一度以蕃兵与禁兵混合编将。
将的兵力也各不相等,大致自几千人至一万馀人。例如环庆路在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缩编为四将时,有“兵五万二千六十九,马六千四百七十六”, 则每将平均应在一万人以上。又如前述宋徽宗时,“秦凤第三将全军万人”。但这种情况显然不多,大都则是“禁军每数千为一将”。 宋哲宗时,河东“第九将以七千人,第十三将以六千人为额”。 又环庆路经略安抚使章楶奏,“所部三将汉、蕃兵马八千四百八十八人”, 则平均每将为二千七百人。当时每将一般设正将和副将各一人,作为统兵官,但也有例外,按宋神宗后期规定,东南十三将“诸将下兵五千人处置将、副,三千二百人处置单将”。 南宋时,“赣之副在吉州,潭之副武冈军,福之副建宁府,自馀副将与正将同驻扎之地”, 则东南第六将、第八将、第十将等兵力应是五千人。“邕州管东南第十三一将”,原额“五千一百人”。 南宋时,越州(绍兴府)“将兵额三千人,东南第四正、副将各一员”。
—————————————————————————————————————————————————————— 《长编》卷303元丰三年四月丙申。
《长编》卷338元丰六年八月辛巳,卷472元佑七年四月丁巳。
《长编》卷409元佑三年四月壬寅。
《长编》卷494元符元年正月癸酉,卷507元符二年三月乙丑。
《长编》卷516元符二年闰九月戊寅。
《长编》卷499元符元年六月丙戌。
《长编》卷311元丰四年二月己卯。
《梁溪全集》卷93《乞轮差将兵赴帅司驻扎奏状》。
《永乐大典》卷18207《堕甑》。
《梁溪全集》卷48《论不可遣罢防秋人兵札子》,《历代名臣奏议》卷222。
《要录》卷173绍兴二十六年七月丁未。
《于湖居士文集》卷17《论卫卒戍荆州札子》。
《要录》卷190绍兴三十一年五月辛丑。
《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18《四川厢禁民兵数》。
《攻愧集》卷34《成都府路第二将高师颜制置使司奏举知黔州》。
《要录》卷50绍兴元年十二月辛未。
《要录》卷183绍兴二十九年九月壬辰。
《宋会要》蕃夷5之70。
《宋史》卷188《兵志》和《文献通考》卷153说,宋神宗时“总天下为九十二将”,其中除东南十三将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1:00 +0800 CST  
这里必须交待一下将的编制与禁兵原有编制的关系。按将兵法规定,除设置正将和副将外,“又各以所将兵多寡,置部将、队将、押队使臣各有差,又置训练官,次诸将佐”,似乎将禁兵原有指挥、都等编制一概废弃。事实上,蔡挺在泾原路最先实行将兵法时,看来也确是打乱禁兵原有的编制;然而后来推行于各路,却并非如此。河北第一将和第二将,各在“本将下所管定州住营马、步禁军八指挥”。 京畿(开封府界)第二将,“元系东京畿县陈留、雍丘、尉氏、鄢陵、阳武屯驻兵”,后移驻临安,包括武骑第六、第七指挥,广勇左第一军第四、第五、第六指挥,广捷第四、第五、第六指挥,忠节第二指挥,骁猛第一指挥,神威第七指挥,雄勇第二指挥,雄威第六指挥,效忠第二十四、第七十五、第七十七指挥。武骑、骁猛三指挥骑兵,效忠第七十五、第七十七指挥步兵,编额各四百十人,其他十一指挥步兵,编额各五百十人,共计七千六百六十人。驻杭州的东南第三将,包括威捷第一指挥,威果第四、第五、第六指挥,雄节第八、第十六指挥,全捷第二、第三指挥,每指挥编额各五百十人,共计四千零八十人。 东南第八将除武冈军外,“管潭州禁军八指挥”。 驻邕州的东南第十三将,包括有马雄略第二、第三指挥,编额各五百人,有马雄略第四、第七指挥,编额各三百人,澄海第三十一、第三十二、第三十三、第三十四、第三十五、第三十六指挥,编额各五百人,外加澄海第三十七指挥,作为附属的“不系将驻泊军”,共计五千一百人。 虔州的东南第六将有“雄略、武雄、澄海、威果、全捷、威胜及两忠节,凡八指挥,额管将兵四千人”,吉州两指挥,约千人。
北宋后期将的编制,都是以不同番号的禁兵指挥混合编组而成的。由于各种番号的禁兵军俸等类各有差别,故不便取消或者打乱原来的番号,而且在某些场合,仍用指挥为单位,调动兵力。宋神宗末期,吕惠卿提议,“分河东第九将岚、石州马、步军八指挥,岁更赴石州葭芦、吴堡寨防拓”, 得到宋廷批准。宋哲宗在河北招兵的同时,“却于旧将兵内,每指挥减一百人,共减一万七千馀人”。 又以“府界第十一将下郑州步军三指挥〔隶〕属〔京西〕第十将下,京西第七将下阳武县步军三指挥隶属府界第七将下”。
北宋推行将兵法后,虽未废弃禁兵原有的编制,但因另设部、队等编制,又为后来南宋屯驻大兵废弃禁兵原有编制作了准备。
将兵法的实施,也使北宋各地的军事指挥系统有所变化,司马光说,“国朝置总管、钤辖、都监、监押,为将帅之官。凡州县兵马,其长吏未尝不同管辖,盖知州则一州之将,知县则一县之将也”,而自从“别置将官”后,“其逐州总管以下及知州、知县,皆不得关预”,“今为州县长〔吏〕及总管等官,而于所部士卒,有不相统摄,殆如路人者”;“又每将下各有部、队将、准备差遣、指使之类一、二十人,而诸州总管、钤辖、都监、监押员数亦如旧,设官重复,虚费廪禄”。 系将禁兵的将官与原有的总管等统兵官,形成了比较复杂的关系。有的将官是由总管等兼任,如熙宁八年(公元1075年),泾原路设五将时,“副总管苗授为第一将,钤辖和斌副之”,“钤辖种诊为第五将,都监王光世副之”。 熙河路以“副都总管燕达为第一将,钤辖康从副之”,“都监白玉为第三将,熙河路蕃汉都巡检李师古副之”。 但也有一些总管等统兵官不兼将官。宋哲宗初还特别规定:“河北诸路总管、副总管更不兼将,并令提举、训练,觉察本路军马公事。” 这就造成了“设官重复”的问题。
在反变法派执政的元佑年间,司马光虽然主张废罢将兵法,却并未被采纳,宋廷只是采取某些修补的办法。如规定某些州的驻兵将官“兼本州都监,却减罢本处钤辖一员”, 一部分副将“兼本处都监”, 河东“麟、府、丰州上番四将并兼都、同巡检”, 或用总管、钤辖“节制诸将”,“统制诸将”。 尽管如此,关于钤辖、都监等官的职权,仍“皆未有定制”。按宋徽宗即位之初的规定看,路分钤辖和路分都监如兼将官者,还可“管辖本将军马”,不兼将官者,只“管辖本路不系将屯驻、驻泊、就粮禁军”。 总而言之,自设置系将禁兵后,总管之类统兵官的职权更趋减小,后到南宋初,就基本上成为闲官。
——————————————————————————————————————————————————————外,开封府界、京东、京西、河北只以蔡挺最早提出的三十七将方案为准,陕西定为四十二将,而又漏略河东的数字,显属差误。《建炎以来朝野杂记》甲集卷11《统制统领官》,卷18《御前诸军》说“置百三十将”,《宋史》卷197《兵志》载政和时,邓之纲说:“国家诸路为将一百三十有一。”两说较近于史实。关于各路设将的情况,李昌宪先生《宋代将兵驻地考》比笔者的以往研究进了一步,今据以补充,载《宋史研究论文集》1992年年会编刊,河南大学出版社,1993年。笔者重写此小节时,也略作增补和修订。
《宋会要》兵5之8—9。
《长编》卷266熙宁八年七月戊子。
《长编》卷261熙宁八年三月癸巳朔,卷263熙宁八年闰四月癸卯。
《长编》卷385元佑元年八月丁酉。
《长编》卷264熙宁八年五月甲子。
《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52《乞罢将官札子》。
《长编》卷514元符二年八月辛卯。
《长编》卷479元佑七年十二月壬申。
《长编》卷312元丰四年四月丙子。
《永乐大典》卷18207《堕甑》。
《黄氏日抄》卷67《范石湖文》。
《嘉泰会稽志》卷3。
《宋史》卷188《兵志》。
《东坡七集•东坡奏议》卷14《乞降度牒修定州禁军营房状》。
《咸淳临安志》卷57,神威第七指挥,《乾道临安志》卷2作第九指挥。按东南第三将和京畿第二将的编组,应是宋徽宗时的情况,与宋神宗时的情况有所出入。又《梦粱录》卷10《厢禁军》作“京畿第三将”,“共统十七指挥军”,也与前两书不同。
《朱文公文集》卷19《劾将官陆景任状》。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2:00 +0800 CST  
二、在京禁兵和不系将禁兵
北宋后期尽管设立一百五十多将的编制,而在系将禁兵以外,在京禁兵和不系将禁兵仍然保留相当数量的兵力。在蔡挺提出开封府界与河北等路共设三十七将的方案后,赵卨上奏说:“今之军制,百人为都,五都为营,五营为军,十军为厢,自厢都指挥使而下,各有节级,有员品。” 这说明不仅系将禁兵并未废弃原有编制,不系将禁兵和在京禁兵也依然保持原有编制。
宋神宗在开封府界设十一将,其实只是把开封府各县的部分禁兵编组成将。宋仁宗时,京城禁兵有四百七十六指挥,府界各县禁兵有二百零八指挥。尽管宋神宗时裁军,而在京禁兵的兵力,仍应大大多于府界的十一将。元丰时,宦官李宪上奏:“准宣,发广勇右二十指挥驻熙河,令臣将之以往。广勇创置,未尝出军,乞于宣武、神勇、殿前虎翼差一指挥,为臣亲兵。”结果宋神宗“改差殿前虎翼右〔厢一〕四指挥”。 殿前司的广勇步兵,“每指挥十为一军”, 所谓“右二十指挥”,应即是右第一军和右第二军。广勇军三十六指挥驻开封府,其中包括驻京城六指挥,各县三十指挥,而左第一军的三指挥编入京畿第二将,可见广勇“右二十指挥”,至少应有十四指挥是属开封府各县的不系将禁兵,并未纳入将的编制。至于在京殿前司虎翼军右厢第一军第四指挥“为李宪亲兵”, 也足见在京禁兵仍保留原来厢、军、指挥等编制。
按赵宋家法,开封与各地兵力应大致保持对等,即所谓内外相制,“以兵设险”。 宋仁宗时,因各地增设大量就粮禁兵,已不能维持开封与各地兵力对等的局面。北宋后期,在京禁兵又进一步削弱。其削弱的原因,还不能完全归之于宋神宗时的裁并指挥、番号和兵额,因战争之急需,将部分在京禁兵抽调陕西,军队出现阙额不招补,编制不满员等等,也都使在京禁兵月朘岁减。熙宁九年(公元1076年)冬,熙河路要求抽调在京禁兵代替“岁满”的“驻泊兵”戍守,宋神宗批示说:“卫兵已少,若于京师取足,必恐日益朘减。可令在京步兵止差十二指挥,神勇、宣武、广勇各一指挥,虎翼九指挥。”尽管宋神宗感到“卫兵已少”,而战争的形势却迫使他不得不继续发兵。元丰年间,又调发“在京拱圣、骁骑、云骑、武骑各一指挥,殿前、步军司虎翼各五指挥”,前往熙河兰会路。 宋哲宗刚即位,又“差在京马、步军骁骑等一十五指挥,赴鄜延路权驻泊,替东兵三将归营”。 在京禁兵事实上成为战略预备队,因对西夏不时交锋,即使采取更戍的办法,也总有一部分在京禁兵常驻陕西,使陕西禁兵相应增加。此外,宋哲宗时,枢密院奏中已提到“在京诸军兵额多阙”, 可知当时编制不满员也成为问题,而宋徽宗时自然更甚。宋钦宗时,王襄上奏,说“王安石为相”,“创教保甲,而潜消禁旅,臣元丰间往来京师道中,京南自延嘉以北,废营坏垒三十馀里”;由于“高俅坏之于内,童贯毙之于外,数十年间,不知其销折几何人;皇城诸班之地,今为殿阁池台矣,京城废营之地,今为苑籞甲第矣”。 晁说之也说:“翊卫京城之兵营,十无一存者矣。今之贵臣强宗则为别馆园囿,与夫道宫释宇者,皆昔之营地也。” 这两人论述在京禁兵的削弱情况,却不免夸大其词。事实上,北宋末在京禁兵仍然有相当大的军力。《东京梦华录》卷4《军头司》载,当时除诸班直外,“天武、捧日、龙卫、神卫各二十指挥,谓之上四军,不出戍。骁骑、云骑、拱圣、龙猛、龙骑各十指挥,殿前司、步军司有虎翼各二十指挥,虎翼水军(?)、宣武各十五指挥,神勇、广勇各十指挥,飞山、床子弩雄武、广固等指挥”,兵力总计至少在二百二十指挥以上。
金军攻宋,分兵两路,完颜粘罕一军约六万人,完颜斡离不一军也约六万人,其中有女真人的精骑,也有契丹人、奚人、渤海人、汉人等战斗力并不强的杂牌军。 由于战斗损耗,分兵驻守的各种原因,最后到开封城下者,“大约不过八万人”。 。宋朝“京师诸军自数年燕山之役,出戍河北、河东,或留边,或溃散,而在京卫士,〔上〕四军,效用,京东、西路弓手等七万人”,“然可用者独有卫士三万尔”,亦可谓不少, 连临时招募者及征调保甲之类,“及二十万”。 开封的陷落,主要还不是在京禁兵人数过少,而是素质甚差,士气低落和指挥失误。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5:00 +0800 CST  
至于各地的不系将禁兵,如东南地区仅设十三将,故大多数州郡的禁兵都是不系将禁兵。即使在设将地区,也仍有不系将禁兵。杭州在宋徽宗时,除了京畿第二将和东南第三将外,尚有雄节第十七指挥、威果第六十一指挥、全捷第十七指挥、龙骑指挥、归远指挥,共五指挥兵力,计二千零五十人,作为隶属兵马钤辖司的不系将禁兵。 建康府属东南第五将“将司”者,有六指挥兵力,而在北宋后期属钤辖司者,至少应有全捷第一指挥和威果第四十四指挥。
———————————————————————————————————————————————————— 《永乐大典》卷8507《建武志》,原记载无澄海第三十三指挥,依人数总计五千一百人,应予补入。
《周益国文忠公集•奏议》卷5《论添驻赣州军马》,《梁溪全集》卷87《措置招军画一奏状》。
《长编》卷348元丰七年九月癸卯。
《长编》卷516元符二年闰九月壬辰。
《长编》卷364元佑元年正月辛亥。
《司马文正公传家集》卷52《乞罢将官札子》。
《长编》卷266熙宁八年七月戊子。
《长编》卷263熙宁八年闰四月癸卯。
《长编》卷368元佑元年闰二月庚寅。
《长编》卷379元佑元年六月庚子。
《长编》卷386元佑元年八月己酉。
《长编》卷456元佑六年三月丁丑。
《长编》卷411元佑三年五月辛未,卷458元佑六年五月庚午。
《宋会要》职官48之112—113。
《长编》卷257熙宁七年十月。
《长编》卷313元丰四年六月辛未。
《宋史》卷187《兵志》。
《宋史》卷188《兵志》。
《嵩山文集》卷3《负薪对》。
《宋会要》兵5之9。
《长编》卷358元丰八年七月甲寅。
《长编》卷419元佑三年闰十二月丙辰。
《宋朝诸臣奏议》卷45《上钦宗论彗星》。
《嵩山文集》卷3《负薪对》。
《会编》卷99《北记》,《梁溪全集》卷56《上皇帝封事》,卷172《靖康传信录》。
《宋史》卷375《邓肃传》,《历代名臣奏议》卷188邓肃奏。
《会编》卷64,卷66《宣和录》。又《要录》卷5建炎元年五月丁酉:“靖康末,卫士仅三万人。”
关于开封的守城兵力,有不同记载。《会编》卷65说,各路援军中,唯有张叔夜“以南道总管”,“仓卒间得兵一万三千”,冲破金军阻截,进入京城。但《宋史》卷353《张叔夜传》和《宋宰辅编年录校补》卷13说张叔夜有“三万人”。《会编》卷66:“京城四壁共十万人。”卷99《杂著私书》说:“城中兵及保甲与募兵虽及二十万。” 又同书卷100《靖康行》:“二十万兵气裂眦。”《靖康要录》卷14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三十日作“官军约十七万”。
《咸淳临安志》卷57。
《景定建康志》卷39。
《长编》卷303元丰三年四月丙申。
《东坡七集•东坡奏议》卷14《乞降度牒修定州禁军营房状》。
山西师范大学戏曲文物研究所编《宋金元戏曲文物图论》第130至134页,山西人民出版社,1987年。
《长编》卷288元丰元年二月庚戌。

楼主 光轮骑士大周  发布于 2014-02-14 10:17:00 +0800 CST  

楼主:光轮骑士大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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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4-01-14 19: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10-06 05:03: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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