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10】【分享】错位爱情

柳时镇住的地方并不远,驱车十来分钟就到了。是个酒店式管理的公寓,有人负责做清洁,还有专业的家政公司送配菜,生活很方便,这里的住户大多是开发区的高收入单身白领,三年来,他一直住在这。
把车停在楼下,他替姜暮烟打开车门,看她下了车站着不动,他伸手过来牵住她,拉着她就向公寓的玻璃大门走去。
姜暮烟被他拖着在走。
公寓的管理员显然和柳时镇很熟,和他打着招呼,就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她。
她裹在柳时镇的衣服里,手在袖中被他紧握着,柳时镇看见了管理员的眼神,他简单的解释着:
“我老婆。”
管理员立即张大嘴
“噢”了一声,然后就对着姜暮烟笑,她却笑不出来。
她没有幸福的感觉,反倒有点微微的酸,这里是柳时镇一直向她关闭的地方,是她一直想来却来不到的,今天走进来,原来是这种滋味。
这样的情景,如果提前两个月出现,也许那时的她,会像个傻子一样笑的不知道东南西北。
柳时镇住十二楼,电梯里还有其他人进出,他一直没松开拉着她的手。
直到进屋才他放开她:
“去洗澡,就用我的毛巾,把水开热点。”说着就把她领到浴室,他这只有淋浴房,没有浴缸。
看她站着不动,他伸手帮她脱衣服,姜暮烟推开他的手:
“我自己来。”
柳时镇眼里带了笑意:
“我去给你拿衣服,你只能穿我的了。”说着就出去了,没一下就返回。
进来看见姜暮烟还在原地站着,连纽扣也没解一个,他放下手里的衣服,突然过来搂住她,低头寻着她嘴就用力的亲过去,吮住她柔软的唇在她嘴里肆虐一番之后,他低声对着姜暮烟耳语:
“不习惯了?才分开了几天而已。”
姜暮烟忍住酸涩的眼睛,半晌才说:
“你出去,我洗。”
柳时镇在她唇上又印了个吻:
“记得把头发吹干,缺什么就叫我,我去做点吃的。”
姜暮烟低头不语。
她开了水洗澡,把水调的滚烫,身子渐渐暖和了过来,头却开始昏了。浴室里蒸汽腾腾,里面的每样东西都是她熟悉的,柳时镇喜欢用的洗发液,柳时镇喜欢用的剃须水,柳时镇喜欢用的沐浴露 ……就连毛巾,都是她给他买的。
可是为什么如此的陌生?
这里她不认识,这里的柳时镇她也不认识,以前他们只在床上接吻,他不会这样吻她,似乎他有了改变,可是她也在变,她已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姜暮烟,她已不再有那种不顾一切的孤勇,唯一不变的,是柳时镇亲过来的时候,她永远拒绝不了。
现在的他们算什么?已经没有家了,算夫妻?还是算分居?还是算离婚前的暧昧?
她无法定义,就像她看不懂柳时镇的心。
她又陷在了迷惘里。
从浴室出来,她穿着柳时镇的保暖卫衣,衣服很大,罩着她的整个臀,裤管挽了三挽,还是遮着脚,她穿着他的大拖鞋,一步一步汲着走,不敢走快了,生怕裤腰瞬间滑了下去。
这时她才观察柳时镇的公寓,两室一厅的房型,收拾的很整洁。她像参观陌生人的房间一样虚虚的看着,那间大点的,应该是主卧,床上有柳时镇的睡衣;另一间房稍小,却也有一张床,好像也是有人睡的样子。
他的生活,她一点都不了解,这的柳时镇,对她来说是个陌生人。
她在那门口愣了一下,随后就退回到客厅,厨房里传出锅碗的声音,柳时镇似乎在做饭,他会做饭吗?在他们原来的那个家,他是从来没下过厨房的。
她只觉得脑袋很昏,不能多想。
柳时镇走出厨房就看见她愣怔在客厅里,人显得很小,包在他的衣服里,脸上洇着沐浴后的两团嫣红,眼神空茫茫的,神情竟像不知所措,仿佛是个莽莽撞撞闯入了禁地却瞬间迷了路的孩子。
他心顿时一紧,觉得被什么东西锥了一下,这样茫然无措的姜暮烟,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把手上的筷子往桌上一放,他过来就拉她手,她的手拢在卫衣长长的袖管里,他伸进去好远才摸到。一摸就感觉不对,姜暮烟的手滚烫,温度过高,他看她的脸,飞着两坨绯色的酡红,异乎寻常的艳,那种丽,似乎过了头,仿佛像在燃起来。
姜暮烟在发烧,这烧来的很快,她立即就陷入了病倒的状态。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5 20:50:00 +0800 CST  
没了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5 20:50:00 +0800 CST  
回来了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6 21:38:00 +0800 CST  
柳时镇把她裹在沙发里,用绒毯包住她,这是结婚以来他第一次见姜暮烟真正生病,以前她或有小感冒,但都是咳嗽两声就过去了,却从没像今天这样发起高烧。
姜暮烟也意识到自己生病了,她头很昏,却还在嚷着要回家,说母亲行动不方便,不能没人管。其实,母亲也能自理,她就是不想在柳时镇这过夜。
柳时镇原本就不打算放她走,看她这样,更是有了留住她的理由。
他给岳母打了个电话,把情况一说,徐淑云立即在电话里嘱咐女儿好好养病,姜暮烟立刻知道,今天回不去了。
她感觉自己被绑架了。现在的她,不想和柳时镇有太亲密的接触,那种暧昧,是她不愿再承受的伤。
晚饭她也没吃,柳时镇专门熬了稀粥,端到沙发边来喂她,她也只喝了两三口。
柳时镇像变了一个人,对她从来没有过的温柔,她不习惯这样的他,也许,这是他不想离婚的缓兵之计。她想起他的公司,原来已做的这么大了,难怪他要面子,又要名声,这些对他,也许真的很重要。
而她却像个傻子一样,对柳时镇一无所知,她突然觉得这三年,是她做了场荒诞的梦。
闭着眼,她昏昏沉沉的只想睡。
柳时镇看她真是病的重了,放下喂她的稀饭,出门去给她买退烧药。
走出公寓大楼他就有点后悔,他没有把门反锁住,他忽然就有了那种担心,不知道在他出门的时候,姜暮烟会不会乘机逃走,那一刻,他几乎想马上返回,冲回公寓。
他克制住了,只是用小跑的速度向马路斜对面的超市赶去,超市里设有药品专柜,到那买了就走,来回不用十分钟。
心却那样的急。
从超市出来,他等着过马路。天已黑了,这里靠近城市边缘,晚上的霓虹不是那么的明亮,可是车却很多,一辆跟着一辆,许多还是大卡车,都开得很快。
他身边旋过一阵阵疾风,疾风里带着迷眼的沙尘,他却大睁着眼,透过夜幕和一辆辆疾驰而过的车,紧盯着不远处公寓的方向。
他怕看见姜暮烟的身影出现在迷迷蒙蒙的路灯下,或者,在他买药的时候,她已经出现过了。
心被这种猜测抓着,他一阵阵的焦虑,可是车却没完没了,像永远过不完似的,他只觉得,时间那样的漫长。
终于可以过马路了,他双腿飞快的迈了起来。
喘着气,推开公寓的门,他一眼看见沙发上卧着的身影,憋在胸口的一口气,终于释放了出来。
笔直的走过去,他想赶紧看看那张脸,姜暮烟似乎睡着了,微微蹙着眉,唇异样的粉,像小孩子。
他心瞬间柔软的不行,蹲下身,摸着她的额头,还是滚烫。
他的手大约带着屋外的凉气,姜暮烟醒了,睁了一下眼,看向他。
他低声说着:
“我买了药,我去给你倒水。”起身他去了厨房,端了温水回到沙发旁,托起姜暮烟的身子,把药喂进了她嘴里。
哄着她又喝了几口水,他用手指抹去她唇边的水痕,对闭着眼又想睡觉的姜暮烟说:
“去床上睡,沙发睡的不舒服。”
姜暮烟睁开了眼:
“我不要跟你睡!”声音很无力,意思却表达的十分明确。
他半晌没说话,最后还是抱起她向卧室走去。
姜暮烟在他怀里扭起来,还在说着,
“我不要跟你睡!”
他一声不吭,只是把她塞进被子里,看她还在不安分的扭,他低下头,一下覆住了她的唇。姜暮烟像被点了穴似的安静了,她嘴里热烘烘的,唇滚烫的像在融化,舌也是分外的糯软,他几乎就想流连,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抬起头,他半哑着嗓子低语:
“我不会趁你生病欺负你,乖乖睡觉,别闹了!”
姜暮烟睁开眼睛望着他,眸子里隐约像有一层水,似乎是委屈,又似乎是熠熠的波光在闪动,他和她对视着,忽然觉得灵魂被她摄住了,要是一辈子和她这样看下去,再不看旁人,只对着她的眼,似乎也不错。
凝视了许久,又或许只有一瞬,时间在这无法计算,他低头在她唇上又啄一下,轻声说着:
“快睡!我守着你。”
姜暮烟闭上眼睛睡了,退烧药两个小时后起了作用,他用冰块敷着她的额,感觉到她的体温渐渐恢复了正常。
他去洗了个澡,又把她的衣服用洗衣机洗了,回到卧室,他站在床边看着熟睡的姜暮烟,她睡得很酣,屋里只听见她的呼吸声,浅浅促促,宁静而安详。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腿,那里有两块青紫,这个女人又在他身上做了记号,他皱了下眉,可是很快眉心又舒展开了,这就是姜暮烟,不是踢,就是咬,她就不能换点花样。
伸手关了灯,他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他的胳膊搂住姜暮烟的时候,她微微挣了一下,他没松开,反而收的更紧了。姜暮烟不再动,静静的伏在了他怀里,睡梦中似乎她也知道反抗是没有用的。
他是说了不欺负她,可他没说不搂着她睡觉。他的手在她身上缓缓轻轻的游着,最后停在她胸前,那里的柔软让他瞬间血脉贲张,满手的饱满和细腻温润,他几乎不能把持自己。低头他看向姜暮烟,她依然睡得香甜,黑暗中只闻到她干净而温暖的气息,他心中激荡,仿佛听见自己脉搏的跳动声,却终于管住自己,吻着她的头发,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早上姜暮烟先醒来了,发觉自己在柳时镇怀里,他的一只手,还环着她的胸。
她呆呆的怔忪了片刻,然后就去挪他的手,柳时镇立刻就醒了,他睡得不沉,一整夜,似乎都有根神经一直在绷着。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6 21:39:00 +0800 CST  
两人目光对上,隔着很近的距离,姜暮烟楞了一下之后,一把推开他的手,翻身就想起床。
柳时镇拦腰把她抱了回来,置在怀中,紧拥住。
姜暮烟僵了两秒,有点不顺畅的开了口:
“我……肚子饿了。”昨天没吃晚饭,现在退了烧,是真的饿了。
柳时镇俯视着她,眼中暗潮涌动,他身上的某个地方难受了一夜,这会抱着她柔软的身体,更是有点难以自抑,只是看着姜暮烟有点抗拒的眼神,他最终克制住了自己。良久,他轻轻的叹息一声,俯下脸在她脸上吻了一下,低声说着,
“今天先饶了你。”就松开了手。
姜暮烟逃也似的去了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她没看见柳时镇,似乎他在其他地方洗了脸刷了牙,这会,正在厨房接电话。姜暮烟到处找着自己的衣服,没找到,片刻,看见柳时镇端着个小锅走出了厨房,看见她,就叫她:
“不是饿了吗?赶紧过来吃稀饭。”那稀饭是他昨晚熬的,刚刚,他热了一下。
说完,他又回到厨房拿来了碗筷和一碟什锦菜。
姜暮烟在桌边坐了下来,看着柳时镇给她舀稀饭,很奇妙的感觉,以前都是她这样做,现在到了他的地盘,换成了柳时镇伺候她。
柳时镇似乎有事,只舀了她一个人的稀饭,把碗放在她面前,就弯腰俯视着她:
“我要到公司去一趟,最多一个多小时就回,你吃完饭在家歇一会,等我回来,先不要走,好不好?”
姜暮烟没做声。
柳时镇把脸又凑近她一点:
“你的衣服还没干透,我刚看了的,还不能穿,所以你不能走,听到没有?”
姜暮烟扭头看向阳台,果然看见自己的衣服在那挂着,回过头再看柳时镇,他两眼紧盯着她,似乎她不答应就不罢休的样子,她顿了一下,不置可否的点了下头。
柳时镇凝着的脸似乎一松,嘴里说着:
“在家等我!”就凑过来在她唇上快速的一嘬。
姜暮烟被他嘬的一愣神,唇上袭来的温暖让她有一瞬间的思想空白,柳时镇望着她,微微一笑,摸了下她的脸,直起腰去拿钥匙,一边向门走,一边还在说,
“等我回来!”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6 21:39:00 +0800 CST  
姜暮烟发着愣,眼里还是只有迷惘。
但她没打算等柳时镇回来,他走了不到五分钟,她就去阳台上把自己的衣服取了下来。衣服是有点潮,但勉强还可以穿。
把衣服套在身上,她哆嗦了两下,就背着电脑出了门。
门一锁上,她就听见里面传出电话铃声。她在门口站着,听见电话响了六七声,终于停了,她向电梯走去,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耳边响起柳时镇有点恼怒的声音:
“不是说了让你等我的吗?”她顿了几秒才开口:
“柳时镇,你用不着这样做。”
那边明显的愣了一愣,隔了几秒,才听见柳时镇在问:
“我怎么做了?”
姜暮烟站在电梯前,按了向下键:
“你还是像原来那样好了,我暂时不会和你提离婚的事。”
话筒里传来柳时镇的喊声:
“姜暮烟!”
她没作声,这才应该是柳时镇叫她的声音,连名带姓三个字,
“姜暮烟”,而不是叫
“暮烟。”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了十二楼,她挂了电话,走了进去。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6 21:41:00 +0800 CST  
明天会多更些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6 22:20:00 +0800 CST  
欧龙公司,正在上楼的柳时镇几乎又把电话甩了出去。
他下了车就打公寓的座机,电话没人接,他就知道姜暮烟肯定溜走了。
今天一来公司,他就被异样的眼神包围着,从门卫,到碰见的每个人,大家尊重的和他打着招呼,却又用猎奇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他。
这会,随着他的一声喊,跟在他身后上楼的两个员工立即站住不动了。
他们看着他在楼梯上消失,其中一个马上拿起了电话,另一个问道:
“你干吗?”他埋头拨着电话:
“通知开发部的哥们, Boss处于狂躁中,等会开会的时候,最好不要出差错。”
一个小时后,柳时镇阴沉着脸走出了会议室,他身后,一屋子的寂静。
许久,一个年轻点的问向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
“头,难道真的要重做吗?这个案子我们可是搞了一个多月啊。”
中年人沉吟半晌:
“先暂时放一放,今天风水不对,过几天再拿给他看。”年轻人“啊”的叫了一声,无力的瘫倒在桌子上。
柳时镇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一进门,他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龙辉。龙辉已接到消息,他是专门在这等他的。
柳时镇站在屋子中央,拿眼瞪着他。
龙辉站起身,举起双手:
“我没调戏她,或者说来不及调戏她,我和她说的话,加起来最多只有十句。”
柳时镇咬着牙说了一句:
“我看你是想找死!”
龙辉笑嘻嘻的:
“不知者不为过!以后我离她三丈远,行了吧?”他看着柳时镇的脸,
“这么阴……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柳时镇把手里的文件袋往桌上一丢就走向了窗前,今天没有雨,却依然不见太阳。
龙辉叫了他一声:
“时镇……”
他没回头:
“童氏广告的方案你看了没有?”龙辉望着他的背影,
“看了。”
“你觉得怎么样?”
“还可以,名不虚传。”
“能不能用?”
龙辉没有迟疑:
“虽然他们的推销手段有点下三滥,但就广告而言,可以考虑。”
柳时镇转过身:
“打电话叫他们过来,就说我亲自见他们。”
龙辉望着他:
“时镇!”
他抬起头看向龙辉,龙辉却半天没说话,他皱起眉:
“有话快说!”
龙辉慢悠悠的吐出几个字:
“你爱上你老婆了!”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05:00 +0800 CST  
那一瞬间,柳时镇望着龙辉,说不出话来。
他爱上自己的老婆了吗?他不想承认,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表示,他柳时镇输给姜暮烟了。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的神情,那样的飞扬自信,午后的阳光透过窗幔照进她的眼里,她的眸子里映着光辉,那种明而净的闪亮,让他觉得自己是她的猎物。
那时的姜暮烟,充满了率真和勇敢,每一次和他对峙的时候,眼里都闪着征服的光芒。
他又怎么能屈服在爱他的女人手里?他可以娶她,可以把自己的身体送给她,但她别想征服他的心。所以他对姜暮烟说,我把自己五年的青春卖给你,但你别指望我对你有感情。甚至他不惜恶毒的打击她,说他于她,就好比鸭于嫖客。
偏偏姜暮烟有着死皮赖脸的顽强和不服输的劲头,他用了近三年的时间,才把她打回原形,她不再有那种飞扬的自信,
望着他的眼里,常常不经意流露的,是那种等爱的小女人的揣揣不安。
这种时候他就心软了,想对她好一点,只是日积月累的刻意冷漠成了习惯,他一时不能扭转。等到她父亲出事,他更是明白该换种方式对待她了,可他就是别不过来。
终于酿成错误,让她想离开他,可他却习惯了被她爱,不想放开她了。
这样,就是爱上了吗?他不想承认,那样,等于承认自己被征服了。
可也许一开始她就在征服他,甚至连他们的第一次,都是她想征服他。
蜜月的第三天晚上,在三亚,他还是扔下她独自开车去海钓,车是临时租来的,海钓的钓具是宾馆提供的,他在海边消磨到半夜,带着一身潮湿的海风尽兴而归。回到蜜月套房,姜暮烟像他期望的那样睡着了,他身上黏答答的,就去了浴室洗澡,却没想到姜暮烟就那样穿着吊带睡裙闯了进来。
他赤身裸体被她看了够。
她一边红着脸欣赏,一边磕巴着说,
“柳时镇……你是……漫画里的九头身哎。”他用毛巾遮着关键部位,恼羞的连说几声“出去”,她竟然蹦出一句:
“柳时镇,你要履行夫妻义务!”
他恼怒的只想把她摁住了好好的教训一番。
所以他没客气她,把她从浴室里拎出来就往床上一扔,扯了她的睡裙,他站在床边就用力的挺了进去,姜暮烟的身体一下弓了起来,搂着他脖子,咬住他肩膀硬是没哼一声。他看她不出声,就越发的粗鲁,卯足了劲使劲往她身体里冲,床头一盏幽幽的壁灯,海南的夜晚带着湿稠的热带气息,他额上出了细密的水珠,姜暮烟紧咬着唇,他终于看见她眼里有了像泪又不像泪的一种闪亮。
却始终倔强的不喊一声疼。
他终究不忍心,酣畅淋漓之后,看着床单上的血迹,还是把她抱在了怀里。她软软的贴着他,脸偎在他胸口,只喃喃了一句:“柳时镇,以后我是你老婆了。”瞬间竟让他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龙辉还在调侃他,问他有个这样的老婆,这几年的婚姻生活是不是过的很不单调。他回忆着,恍惚觉得这三年似乎过的很快,每周有几天他要回家,家里的灯总是温暖的亮着,要是现在还能够回家,他一定是开着车快快的在往家里赶。
几时在他不当心的时候,他把姜暮烟搞丢了呢?
她现在在哪里?应该是在公车上吧,他眼前出现了她背着电脑包挤公汽的情景,他隐隐的觉得心疼,这种感觉最近经常出现,也许应该赶紧给她买个车,他不舍得她在人堆里被挤来挤去,这种心情,就是爱上的后遗症吗?
即使他不想承认,可大约已成了事实。
柳时镇猜的没错,姜暮烟是在公车上,她没急着回家换衣服,也没急着去党校,她正在往童氏广告公司赶。
她讨厌被人利用,也讨厌被蒙在鼓里像傻子似的让人耍。
一进广告公司,前台负责接待的小姐就拿起了台上的内线电话,她估摸着她是在给童颜通风报信去了。
她径自去向经理室,没有理会走廊两边看见了她的一双双好奇的眼睛。似乎整个广告公司都知道她在干什么,惟独她这个当事人不清楚。
童颜一直在等,从昨天姜暮烟出发开始,他就在一小时一小时的等,等到晚上还没消息,小邹一直陪着他,不安的说这事会不会就这样黄了。
他脸隐在办公桌上台灯的阴影里,脸上表情变化莫测,良久才说,没消息就是好消息。
一大早他又来到公司等,小邹依然陪着他,终于他接到消息,说姜暮烟回来了。
他笔直的坐在真皮椅里,望着门,等着姜暮烟进来。
小邹站在他桌旁,也紧盯着门。
姜暮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屋里的两人对她的莽撞早有思想准备,他们谁都没出声,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
她径自走到童颜桌前,把手提电脑包往桌上一甩,又从自己的小挎包里掏出那盒名片,重重的拍在电脑包旁,然后她撑着桌沿,望住童颜说道:
“谢谢你这么看重我,让我以为真的有了努力的目标,可是我最讨厌被人耍,这样好玩吗?想象着柳时镇看见我的样子。童经理,我不能给你这种人打工,从现在起,我辞职,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这!”
转身她就向外走,童颜站起来试图和她沟通:
“暮烟!”
她回过身:
“别这样叫我,童老板,我和你不熟,以后更是不认识。”说着,她拉开门就走了出去。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08:00 +0800 CST  
童颜站着望着门,小邹叫着他:
“童哥。”他跌回到椅子里,这一刻,他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聪明过头,把事情弄巧成拙了。其实真正靠的还是实力,也许真的用不着这样做。
拿不到这个广告,他大约会后悔一年。
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他没心情管,小邹上前一步,替他接了起来。
没说两句,他就听见小邹在说:
“好,好,我们马上过来。”
他抬起头看向小邹。
小邹放下电话,一脸的惊喜:
“童哥,欧龙公司来的电话,柳时镇说要亲自见我们。”
他脸上霎时由阴转晴:
“我赌对了,柳时镇不可能不管他老婆。”
他独自驱车去了欧龙公司,赶到那时已是中午,柳时镇正在办公室里等他。
一个看着很懒散,但举手抬眸之间不经意流露出犀利眼神的清俊男子替他推开了门。他走了进去,门在他身后合上,几米外的窗前,站着一个人,听到门响,那人回过头来。
一个挺拔俊逸的男人,却有着一张刚毅过人,极具霸气的冷峻面孔。他一望过去,就感觉一种逼人的气势无声无息的向他袭了过来,隔着办公桌和透明的空气,童颜和柳时镇对视着,两个成熟的男人,都知道无需废话,该直奔主题。
柳时镇的声音也是冷峻的:
“我可以把广告交给你们来做,但是,你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
“你说。”他没有犹豫,他知道自己没有条件谈判。
“让姜暮烟继续在你的公司里兼职,做什么都行,但是,不能出去跑业务。如果你留不住她在你公司里打工,或是以后你再让她出去求一次人,我立即停止与你的合作。”
童颜低下头,沉吟片刻,他抬头说道:
“只要她愿意在我那,我会安排她学习广告制作而不涉及其他事务,但是,就怕她不愿意,我来这里之前,她才向我辞了职的。”
柳时镇面色依然冷峻:
“这是你的问题,你去说服她留在你的公司,我不能让我老婆到处去找兼职。”
童颜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顿了下,他回答:
“我懂了,我想办法去说服她。”他更懂了,这对夫妻间大概存在些问题,男的似乎想罩着自己的老婆,但女的,似乎不太听话,不过他最好少管闲事,照着吩咐去做就好。
“还有,”柳时镇接着说,
“我知道你们的行规,拉到业务都有提成,这笔钱,你不能少给她。”
童颜笑:
“我知道。”
柳时镇还是很严肃:
“最后一条,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增加广告预算或是降低对广告的品质要求,这点我想你一定明白。”
童颜又笑:
“那当然,我很明白。”
柳时镇点了下头,
“好,那就这样。”童颜知道谈话结束了,他说了声,
“那我告辞了”,就退出了办公室。
来到门外,刚才帮他推门的那个清俊男子并没有离去,看见他出来,就走上前来,手里就递上一张名片:
“龙辉,欧龙公司管后勤的,以后广告的细节,和我磋商。”
他伸手接过名片,和对方握了一下手:
“以后请多光照。”他知道,往后的大半年,这个人大约就是最常和他打交道的人了。
连着一个多星期,姜暮烟被缠住了,从童颜,到小邹,到小安,还有童氏广告策划室的其他骨干,一拨接一波的人,在党校的出入口频频的拦截她。
小安脸上的痘痘更多了,他说是急的。因为如果欧龙公司的广告接不到,他一年的奖金将泡汤,他苦着脸解释,对于他这种技术能手来说,奖金收入是他基本工资的好几倍,如果没有奖金,他这一年等于白干了。
姜暮烟躲在党校的办公室里算计着几点下班才可以避开他们,结果邓老太又找上门,说,暮烟,你就帮帮我徒弟吧。
童颜连她也发动了。
她不知道柳时镇是怎么想的,竟然出了这种馊主意。
五点,趁着有个班的学生下课,她混在人群里躲过了小安的视线,来到公汽站,她一边等车,一边躲在一棵树后接着许青兰的电话。
她的心事她只告诉了许青兰,这个星期,她就频繁的给她打着电话。
许青兰又在问:
“你真的打算离婚?”她隔了半晌,
“嗯”了一声,许青兰又骂她,
“你活该!当初谁让你鬼迷心窍的,放着姜允修不要,非要嫁给柳时镇。”
听她提到姜允修,她想起半个多月来没有他的任何消息了,自从那天晚上在小超市门口她对他说
“以后你不要随便来找我 ”,姜允修就真的没再找她,连短信也没给她发过一个。
她脑中不知道为什么就出现了姜允修站在夜的街头一直望着她的身影,虽然她不曾回头,但她就是知道,他会在那里,一步也不挪开,只是直愣愣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
每一次,似乎都是她这样走开,然后姜允修在身后一直望着她。
她问许青兰:
“你最近和姜允修联系没有?”
许青兰说着:
“他好像生病了,前天我找他帮我翻译一份资料,他说他在医院,等他回去再帮我译,但到今天他也没和我联系。”
姜暮烟微微一愣:
“他什么病?”
“他说是感冒,可他又说在亚洲心脏病医院看病,问他,他也不说清楚,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姜暮烟愣怔了一下,
“噢”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11:00 +0800 CST  
忽然看见一辆公汽在眼前启动,很空,开走了才意识到是她要搭乘的,刚刚它就停在她面前,她竟然没看见它。
低头她想拨姜允修的电话,拨了前面几个数字,后面却死活也记不起来,抬起头她愣了片刻,正想去翻电话薄,看见来了一辆车,她又急忙把电话收了起来。
下车以后,再打吧,她想着。

从公车上下来,姜暮烟习惯性的去往不远处的超市,母亲脚上的石膏已经拆了,但还是不能着力,所以每天买菜回家,是她必须做的事情。
一边走,她一边翻着电话,调出通讯录,找到姜允修的名字,她按了出去。
银屏上,十一个阿拉伯数字,只是符号,抽象到不能再抽象,可在现代社会,这一串数字,却代表着一个人。
她总是记不住,姜允修的电话号码,她一看就知道是他,可每次要拨的时候,后面的几位数,她就是会搞混。其实也许不难记,记不住,只是因为她从没用过心。
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还是像以前一样,她没说话,姜允修已经在叫她:
“暮烟。”永远等待着的声音,只要她打过
去,他就会轻声的呼唤她。
她的心也许是个湖,里面没有装着姜允修,所以他不能在她心里掀起波澜,可他却像个石子,一次一次顽固的把自己往她的湖心里投掷着,石子力量不大,没入水中,起不了波澜,可却也让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
就像她此刻的心情。
姜允修叫她 “暮烟”,总是很自然,娓娓道来的语气,带着一点点尾音,总像是从很深的地方发出来的。她在他的呼唤中顿了两秒,然后才问:
“姜允修,许青兰说你生病了,你是不是在医院?”
电话中静了一瞬,可很快他就回答:
“前几天变天,不小心着了凉,感冒了。”
姜暮烟一惊一乍的:
“感冒你也能住院?”姜允修在电话里轻轻的笑:
“全世界因为感冒每年去世的人很多,千万不要小看它。”
姜暮烟“切”了一声:
“需要我来慰问你吗?”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姜允修说,
“当然!你最好现在就来。”
“我还没吃晚饭呢。
”她回了一句,早料到是这样,每次只要她一打电话,他就等着来见她。
“你在哪个医院?”她问道。
“亚洲心脏病医院,离你们家不远,打的只要十分钟。”
真像许青兰说的那样,姜暮烟也不理解了,
“你感冒怎么住到心脏病医院去了?”
姜允修的回答解除了她的疑虑:
“我表哥是这家医院的医生,我可以走点后门。”说着,他还轻轻的笑。
姜暮烟“噢”了一声,随即就开起玩笑:
“探视病人,我不能空手来,你想要棒棒糖还是口香糖?”
姜允修在电话里好心情的笑出声:
“我想喝永和豆浆,别的都不要。”
姜暮烟皱起眉,刚想说豆浆那里没有喝的,干吗指名道姓要喝永和豆浆,抬眼却正好看见眼前就是一家永和豆浆店,这家店就在市委家属院小区的北门外,和小区隔着一条马路,她每天等车的公汽站,就在这家店前面。
她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没好气的说了声,
“好!我给你带!”就挂了电话。
吃过晚饭,给母亲说了声去见同学她就出了门。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15:00 +0800 CST  
先过马路去永和豆浆店打包买了两杯豆浆,走出店门,就看见过来一辆公汽,正好是去往医院方向的,她跑两步蹬了上去。
姜允修在医院门口等她,这是全国有名的心脏病医院,公汽停靠点就设在它门口,她一下车,就看见了他。
他站在医院门口明亮的射灯下,身子隐约有点单薄,脸朝着公汽站的方向,她望见他的时候,他的目光已锁着她了。
她向姜允修走过去,到了跟前,就对着他瞪了一眼,姜允修只望着她笑。
她把豆浆递给他:
“两杯,够不够?”姜允修伸手接过,眼眯了起来,
“够了。”
姜暮烟跟着他去了他的病房,是个单人间,有一个小沙发,她在病房里转了转,又推开卫生间的门看看,最后往走廊里探了下头,回过身说着:
“你这像住宾馆一样,我看你是借着感冒的名义来疗养的吧。 ”
姜允修捧着豆浆
“呼呼”的吸着,转眼二杯都吸完了,姜暮烟望着他:
“本来有一杯我是给自己买的。”
姜允修一愣,接着笑了起来:
“我给你泡茶,我这有铁观音。”说着真的从床头柜里翻出一小袋茶叶。
姜暮烟看着他的抽屉里,剃须刀、充电器,笔,书
……她问道:
“你感冒而已,怎么搞的像要一直住院似的。”
姜允修泡着茶,没说话。
她回过头,注意力又被他床尾的电脑吸引住了,里面正在放一部电影,是最近的热门大片,她看向姜允修:
“你就这样打发
你住院的时间?”
姜允修点点头:
“这个电影不错,你看过没?没看过我们一起看。”
姜暮烟迟疑了一下,点了下头,姜允修把电脑转了个角度,搬过两张椅子放在床边,两人并排坐着,一起看起了电影。
这样也好,姜暮烟想着,和姜允修,她也没有太多话,或者是,不敢太深入的说话,这样陪着他消磨会时间再回家,似乎是最好的方式。
不知不觉时间过了许久,她渐渐看了进去,突然一个搞笑的情节出现,她忍不住笑出声,扭头就看向坐的比较靠后的姜允修,却发现姜允修正望着她,根本就没在看电影。
她的笑容顿时就凝在脸上。
姜允修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回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但又立刻望着她:
“暮烟,这是你第一次陪我一起看电影吧。”
她怔一下,接着就说:
“你又来了。”就站了起来。
姜允修跟着站了起来,似乎想拉住她,却最终没有伸手:
“我不说了,你把电影看完好不好?马上就结束了。”
姜暮烟知道再看不进去了,她摇着头:
“我回去了,已经十点多了。”
姜允修一把拉住她:
“暮烟,明天是礼拜六,你可不可以再给我送一次豆浆?”
姜暮烟挣脱开手臂,望着他,叫了一声:
“姜允修。”
姜允修的眼神有点凄凉:
“我还想喝,你再给我送一次。”
姜暮烟抿住唇,不说话,两人僵持着,电影还在上演,两人的眼睛却一动不动。
僵局被推门声打破,两人同时望向门口,一个穿着白大褂,年纪三十来岁的医生走了进来。
姜允修立即向她介绍,
“这是我表哥。”随后就对着医生说:
“哥,你怎么来了?”
那医生说着:
“我值夜班。”眼睛就打量着姜暮烟,
“这位是……?”
姜允修回答:
“我学妹,
A大校友。”
姜暮烟对着姜允修表哥点了点头,正想借机脱身,回头刚想和姜允修道别,就听见他表哥在问:
“永和豆浆,是不是你给他买来的?”他看见了床头柜上永和豆浆的包装袋。
姜暮烟“噢”了一声就回答:
“姜允修说想喝。”
他表哥皱了一下眉,看着姜允修的眼神就有点嗔怪:
“搞不懂他为什么那么爱喝永和的这个豆浆,每天一大早,搭着的士赶去市委小区那边喝,我就不信比我自己磨的还好喝,他偏不要,非要喝买来的。”
市委小区几个字落在姜暮烟耳中,她顿时看了一眼姜允修,姜允修的眼睛和她一接触就望向了别处,姜暮烟假假的笑了一声:
“搭的士喝豆浆,没几个人会这样做吧。”
他表哥又说:
“是啊,每天早上七点赶着出门,衣服也不穿够,还把自己搞感冒了。”
姜允修阻止着他表哥:
“哥,你太夸张了。”
他看向姜暮烟,见她微微一愣神,随后却抬头望向他表哥:
“天晚了,我回去了。”略微一点头,不看他,转身就向病房外走去。
姜允修追了出来,在夜里十点医院空空的走廊里,喊着她:
“暮烟!”
她脚步一滞,顿了一顿,继续向前走着。
姜允修又喊:
“暮烟!”
她停住,回过头,问:
“你每天都在看着我,是不是?”
姜允修不说话,只是望着她,她转身又往前走。
姜允修在她身后喊着:
“你明天给不给我送豆浆来?”
她又站住,许久才回头:
“你要几杯?”
姜允修顿时笑出来,快快的回答她:
“两杯。”停一下,又说道,
“我要喝咸的。”两人隔的有点远了,他的声音,听着长长的。
姜暮烟说了声
“好”,转身就疾步向电梯走去。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21:00 +0800 CST  
从医院的电梯里出来,姜暮烟心里盈满了一种酸涩的情绪。现在,每一次和姜允修分开,他都给她这种感受。似乎他总在背后喊她,望着她的眼神,总是透着一点凄凉,喊叫的声音不大,却凉凉的浮游在空中。
她有点难受,觉得有点受不了,姜允修,比几年前更缠人了。出国远离她的三年,他不但没有冷静,反而比原来更炽热,她有点想不通,爱一个人,真的可以这样吗?可也许是的,因为,她也是这样的人。
夜里十点,公车上很空,她一个人占着两个人的座。
司机也许是想收班了,把车开的很快,车子徜徉在灯火的河流中,眼前的景象在飞快的流逝,她却在车窗玻璃上看见一双眼睛,从二十岁,到二十八岁,那双眼睛一直在那样的望着她。
她使劲驱赶着,让自己从这种情绪里摆脱出来。
下了车走进小区,她的脚步有点急,过了十点,她怕母亲会担心。
匆匆的去向楼道,她的视线却突然被路边一辆熟悉的
MINI吸引住了,一晃眼的错觉里,她几乎以为是自己的车又回来了。差不多的款式,同样的颜色,洁白的车身在不太明的路灯下也很好分辨。定睛再看,才看出了区别,这是辆新车,而且是
MINI的最新款。
她收回了视线,开惯了车突然没有车是很不习惯,但她已学会去适应很多的变化了,比如去找工作,比如变得节俭,再比如,或许要离婚。
母亲果然在等她,听见她开门的声音就从房里走了出来。徐淑云已经没用拐杖了,但走路还习惯性的踮着脚。
看见女儿,她就埋怨:
“你怎么现在才回来?时镇等了你将近两个小时。”
姜暮烟脱外衣的手顿时一滞,听见母亲继续说着:
“我叫他给你打个电话,他说不用,一直在你房里看书,等到十点才离开。”
“噢,”她向自己房里走去,一边仿佛随意的问着,
“他有没有说什么?”
这个星期柳时镇来这吃过一次晚饭,她原本以为他会为那天她从他那逃走而生气,可他没有,柳时镇仿佛忘了那天的事,饭桌上只是和母亲闲话着家常,都没太多看她。
饭后她在厨房里洗碗,他进来倒水,她抬眼望他,柳时镇也只是用平静的眼神看着她。她不知道他的那种平静是伪装的还是本来就不太在乎,只是觉得越来越捉摸不透他。后来他和母亲告辞,母亲喊她出来送他,自己就进屋回避了。她站在两米外对他说
“好走”,柳时镇一只手扶着门,一只手抓着车钥匙侧身望着她。
目光接触的一瞬,她感觉柳时镇的眼神异常幽深,仿佛深邃如井,凝望在她的脸上,似乎要穿透她,她竟有一霎那的错觉,以为他会上前两步来抱住她。
可毕竟是错觉,柳时镇并没有过来,他只深深的凝望着她,然后就推门出去了。
她看着门合上,在客厅里楞着听着门外的声音,似乎他没有马上离开,也在门外站着,等了片刻,她才听见他下楼的声音。
母亲跟着她走进她的房里,说话的声音里突然带了喜悦。
“暮烟,时镇给你买了个车,就停在楼底下,你刚上楼的时候看见没有?”她一愣,回头看母亲,徐淑云一脸欣慰的笑容,满是替女儿幸福的表情,
“钥匙在你书桌上,时镇说你开惯了这种车,所以他还是买的这个牌子。”
姜暮烟扭头看向书桌,果然那里放着车钥匙。原来刚刚看见的那辆新车,就是柳时镇给她买的车。
她望着车钥匙,愣着神,她越来越摸不懂柳时镇的心,由着她回了娘家,两人变成了分居的状态,他反倒对她愈来愈好了,他究竟是想真的对她好一点,还是为了不离婚,才做着这一切?
“暮烟。”母亲又叫着她。徐淑云的兴奋没有持续多久,她还有一件事要对女儿说。
姜暮烟抬头看向母亲,母亲的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笑容。
“律师晚上打电话来,说她和检察院沟通好了,你爸爸的赃款已退清,可以让家属见一面
……妈妈不想去,你去吧,给你
爸爸带几件衣服
……天气凉了。”徐淑云的声音瞬间有点干哑,脸上是痛苦的表情。
姜暮烟先是一喜,父亲突然被关起来,她连看他一眼都来不及,本来还以为只有审判的时候才能在庭上见到父亲的,没想到可以提前见面,还能说话,所以她不由得一喜。但转眼又看着母亲瞬间苍老的面容,她的一丝喜悦顿时被蒸发殆尽。
“律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去见爸爸?”她只能问道。
“后天,刚好是礼拜天,你不用上班。”
一夜,她的思绪都被要见父亲占据住了,她忽然想到,见父亲之前,也许她还应该先见另外一个人,或许,父亲很想知道那个还在母亲肚子里的孩子的近况。
第二天,她按往常上班的时间起了床,七点半,她走出了家门。
出了楼道,她在那辆新车旁伫立了一会,最后,还是走开了。
她去马路对面买豆浆,履行着对姜允修的承诺,那一瞬,她问他
“你要几杯 ”时,姜允修孩子似被满足的笑容微微刺痛了她的心。
她不知道在她走后不久柳时镇就来到了她家的楼底下,他昨晚没回自己的公寓,住在了父母家里。
徐淑云在对讲门铃里告诉他女儿半个小时前出了门,好像约了同学,她让他给姜暮烟打电话。
他转身看着他昨天送来的车,还在原地停着,姜暮烟出门去了,却没有开它。
他的心情瞬间变的很恶劣,早晨清而朗的阳光下,他的脸上顿时罩了一层阴霾。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28:00 +0800 CST  
昨天是开着新车过来的,这会,他打着的回公司。
一路上,他拧着眉,沉着脸。的士司机一清晨拉到一单过江的远程生意,算算跑下来可以赚七八十块钱,心情大好,开着车想和他搭讪热络一下,他简单的嗯了两声,那司机斜瞅他一眼,就不再吭气。
他直视着前方,熙熙攘攘的车流里,他脑中盘旋一个问题,姜暮烟昨晚十点还没回家,周六一大清早又出门,她见什么人去了?
他想起柳岚岚说的那个在超市门前堵着姜暮烟给她送花的男人,他对自己说,柳时镇你别无聊了,姜暮烟是怎么样的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先回了公寓换衣服,周末,公司里除了值班和加班的人,不会有很多事。
打开衣橱拿衣服的时候,他的手忽然就停住了。他是个结了婚三年的男人,可他的衣橱里,竟然没有一件女人的衣服。
姜暮烟又怎么愿意留在这样的公寓里呢?在这里,他没有给她位置,甚至连件睡衣都没有。
他很成熟,以为知道自己要什么,所以也不想体会后悔的滋味,但那种感觉,却不可抑止的袭上了心来。
穿着衣服,龙辉来了电话,他一只手扣着扣子,一只手举着电话。
“时镇,你在哪?到公司来一趟。”龙辉在电话里说着,他随口问着,
“什么事?”龙辉只说,
“你来了再说。”
十几分钟之后他赶到了公司,龙辉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他坐在他的转椅里,似乎在沉思,看见他,就站了起来,脸上的神情有点严肃。
他立即盯住龙辉。
他们从穿开裆裤时就认识,了解彼此就像自己,他知道他兄弟是个贪玩率性有点玩世不恭的人,但遇到真事,也绝对是个懂得分寸立刻就能认真的人。
一定是有什么事。
他走向他,龙辉拿起桌上的一个牛皮纸文件袋递向他。
纸袋很厚,不是常用的那种透明塑胶文件袋,这里面装着的,多半是不想他人看见的东西。
他打开纸袋,入口处露出几张照片,他倒了出来。
是高感光的夜拍相机摄的照片,夜晚的灯火和人影都很清晰。
仿佛是个医院门口,因为背景的大门上方有个醒目的红色十字标志,门内还可以看见一个咨询台,后面站着的应该是个护士,虽然镜头远了,人很小,有点模糊,但护士帽却在那片昏朦里很好分辨。
照片里的主角是姜暮烟和一个男人。
她在把一份仿佛是外卖的东西递给那个男人,镜头在她身后,几张照片里都只照到她的侧面,那男人是正面照,很清晰,长相俊美,有个年轻光洁的额头,气质看着很纯净,略微有些清瘦,他望着姜暮烟,正在笑。
那笑容非比寻常,明明只是笑,却笑的那样舒心,仿佛有发自内心的宠溺,又仿佛有孩子气的心满意足,镜头凝聚在他的脸上,那一霎那,他的心情昭然若揭,就印在了镜底,让每个看见的人都明明白白。
柳时镇有瞬间的一动不动。
隔了会,他才继续翻着下面的照片,后面几张是姜暮烟跟着那男人一起走进医院的镜头。
他看向照片上的日期和时间。是昨天,那个时间,他正在姜暮烟的房里等着她。
他把手伸进纸袋,里面还有书面材料。
龙辉说着:
“早上接到调查公司的电话,我和他们碰了个头。”
“你让我找人去查到底是谁给你老婆借的钱,调查公司说银行转账资料是隐私,他们不好查,所以只能调查你老婆身边的人。这是他们得出的结论,这个人最有可能。他们说有额外收获,向我多要几千块钱,我给了他们。”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28:00 +0800 CST  
怎么感觉没人😔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28:00 +0800 CST  
柳时镇低着头没说话,从纸袋里抽出了几张纸,纸用订书针订着,是一份叫姜允修的男子的简历。
有黑白照片,
A大法语系毕业,先在 C市一家有名的翻译社上班,三年前出国,曾先后在法国的两家知名公司做中国顾问,并参与法国国家电视台的中法文化交流节目的制作。
资料里显示,从 A大开始,他就是姜暮烟的追求者,一个月前,刚从法国回来。
柳时镇看着姜允修的照片,猛然觉得似曾见过,他努力回忆着,忽然想起不久之前的某一天晚上,他曾在姜暮烟家楼底下遇见的一名男子,仿佛就是这个人,当时他一扫而过,只觉得那是一个长的很好,十分前卫的男人。
此刻仔细再回想,好像这个男人在他走过他身边时始终在盯着他,之后就一直站在姜暮烟她们家的楼道门前,不按门铃,也不离去,他驱车离开的时候,他还在那。
抬起头他看向龙辉:
“一个追求我老婆的人而已,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我老婆长的漂亮,你又不是不知道,追你的女人多了,你每个都爱吗? ”
即使有照片为证,他也不怀疑姜暮烟,这个女人有多率真,没人比他柳时镇更了解。
龙辉望着他:
“时镇,里面还有一份资料,你还没看。”
他的心突然就沉了一沉,龙辉脸上那种少有的严肃,让他预感到也许他会看见一份他不愿见到的东西。
他拿起纸袋,把手又伸了进去。
一份病历复印件。
他翻着,龙辉也在说着:
“大约一年前,这个叫姜允修的人出了场车祸,伤的很厉害,最严重的是心脏,被方向盘瞬间挤压,后来接受了心脏移植手术,但效果并不好,一直在接受治疗,还经过了两次抢救,目前看似稳定,但是情况并不乐观。几天前因为感冒他住进了亚洲心脏病医院,主要是怕引起一些并发症,你老婆肯定不知道这些情况。他在出车祸前,曾经有一个同居女友,那女孩并没有因为他身体不好而抛弃他,反而是他提出分手,之后回国的。 ”
柳时镇抬起头看向龙辉,龙辉的声音很轻,但说的话却异常清晰。
“时镇,这个男人,是回来找你老婆的。 ”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33:00 +0800 CST  
柳时镇静静地立在窗前。
窗外,秋意已经很浓了,离枝的叶无声的飘坠向地面,不远处的城市天空,有一两只信鸽飞过,听不见它们飞翔的声音,
却可以记住它们翅膀掠过蓝天的影子。
每一个生命,都会以自己的方式存在,然后给看见它们的人留下记忆;有些,也许是温情的,想起来令人莞尔一笑;可也有些,或许是永世不能忘怀的,因为它将以那样一种燃烧自己的方式来释放最后的灿烂。
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回来找姜暮烟了,而她还蒙在鼓里,他该怎么办?
长久的,他伫立着。
龙辉在身后默默地注视着他,不知何去何从的柳时镇,是他不熟悉的。
许久,他喊他一声:
“时镇。”
柳时镇没有回头,只是忽然说:
“你不要学我。”
他的话没有源头,突兀的不明所以,龙辉没听明白,问道:
“你想说什么?”
柳时镇缓缓的转过身,望着他: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失去的时候,才想去把握,这种失败的人,龙辉,你不要学我。”
龙辉顿时不说话。
柳时镇的视线移向龙辉的手腕,他穿着米色的休闲毛衣,两只袖口都稍稍向上捋起,他的左腕上,带着一块惹眼的机械手表,那种厚重的老式圆盘表面,和他浑身上下充满时尚元素的穿戴浑然不搭。
柳时镇说着:
“这块海鸥表你又把它修好了,从你出国那天岚岚把它当礼物送给你开始算起,你戴着它有几年了?”龙辉
把袖子向下拉了拉,遮住了手表。
柳时镇盯着他:
“这七八年你也玩够了吧。从中学开始,岚岚就给你挡桃花,每次你被女生缠住,就拉她冒充你女朋友帮
你脱身。你出国的这些年,她一个男朋友都没找过,可你回国以后,还在到处留情,最近她已经同意家里帮她安排相亲了。
我说这些,不是因为她是我妹妹,而是因为你是我兄弟,你懂不懂? ”
龙辉一言不发,抬头看向他。
柳时镇和他对视着,语调突然一变:
“我不会放手!
”他眼中闪出坚定的光芒,
“我不会因为他是病人就退让;或者说,因
为他是这样的病人,我就更加不能退让!那样的结果,我输不起,所以我绝不放手!
”他语气缓和了点,“所以你要帮我一把,
尽快把房子给我搞好,越快越好
……”
他停了停,声音变得低沉:
“我想早点接我老婆回家!龙辉,你要动作快点,不要等进口材料了,就挑现成的吧。”龙辉点着头,他又转身面向了窗外。
他没有给过姜暮烟什么幸福,现在的姜暮烟,说不定又会滑向另一种痛苦的边缘,他不能让她这样,他得把她拉住,这样做,不仅仅是为了他自己。
只是,他醒悟的是不是有点迟了。
医院门口,姜允修又在等着姜暮烟。
早晨的阳光正好,是刚出来的,不灼热,一点点淡淡的光芒,只明亮,只温暖,甚至因为是秋天的太阳,还有一点点冷呢。他就站在这样的光景里,隔着人行道上虚晃的影子,凝视着一辆辆驰过来的公汽。
没有其他,周围的一切都是虚无,车,人,建筑,都不存在,只有他,和他等着的人。
每分每秒都是珍贵的,他怕睡着的每个瞬间,不会痛苦,不会难受,只是不再跳动,不再起搏,然后就不能醒来。
可他想和她做任何事,逛街,吃饭,走路
……等等等等,不要拥抱,不要亲吻,只是看着,也是好的。
他这样等着,终于看见了等来的人,他露出了笑容。
姜暮烟走下车,手里提着两杯豆浆和一份小笼包,到了姜允修的跟前,她照例拿眼瞪他一眼,姜允修依然只是笑,伸手就接过她手里提着的东西。
姜暮烟却突然望住他的脸不动了,姜允修正在把吸管往豆浆杯里插,抬眼看见她的眼神,就明白了,他有一丝窘迫:
“早上刮胡子时手抖了一下,就
……拉了道口子。”
其实当时他有点愣神,想着她要到来,嘴在不自知的情况之下咧了一下,脸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痕。
姜暮烟看着那道伤口,靠近下颚,在姜允修的脸上不知为什么就那样显眼,也许是由于他的脸色白净的过了头,隐隐像苍白,所以才把那道红印显得那么刺眼。
她给了他个白眼:
“你是猪啊! ”手就戳了过来。
姜允修一动不动,任她手指点向自己。
姜暮烟食指点住伤口边沿,轻轻牵了一下,仔细看着,说道:
“还好,不深,只是破了一点皮,要不你就做不成小白脸了。 ”
手指拿开她抬起头,见姜允修的眼睛直直的望着她,她顿时意识到这动作有点过于亲密,立即收直了腰,退后一步。
姜允修凝着的脸慢慢笑出来,说着:
“走吧,陪我上去吃早餐。 ”
姜暮烟犹豫了一下,她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但想着时间还早,商场要九点半才开门,就跟着姜允修去了他的病房。
但她毕竟心里有事,看着姜允修吃早餐,话就不多。
姜允修见她闷闷的,坐在沙发上支着下颚,就拿起那杯没喝过的豆浆递向她:
“这杯给你喝。 ”她摇头,
“我不喝咸的。”
姜允修坐在床边睨着她:
“豆浆搁一点点盐,味道很好的。我去苏州看园林的时候,在观前街后面的巷子里喝咸豆花,撒几个虾米,搁一点榨菜和葱花,再浇一点红油,味道不知道有多好。可惜
C市街头的豆腐脑都是甜的,要喝咸的,得去专门的
地方才有。 ”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39:00 +0800 CST  
姜暮烟“切”了一声,抬着眼眸扫了他一眼,就低下头,不理他。
她坐在靠窗的沙发里,早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明亮光洁,落在她的发梢上,她不施脂粉的一张清水脸像拢了一圈光晕,姜允修呆呆的看着,愣了半晌,许久,看她一直不说话,才像突然清醒过来。
“暮烟,你是不是有事? ”
姜暮烟似乎漂游在自己的思绪里,听见他发问,微微一怔,抬起头,开口就来一句:
“我等下要去看我爸的孩子。 ”
见姜允修瞬间睁大了眼睛,她像恶作剧成功了似的,抿住唇弯了一个笑。
“吓了一跳吧!连我也吓了一跳。那孩子还在娘胎里,可是我还是得去看一下,因为明天我要去见我爸爸。 ”
她也没想到,她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对姜允修说出了她的秘密,本来她以为她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姜允修从惊诧中醒过来:
“那孩子的母亲……”他没说下去。
姜暮烟苦笑一下:
“我爸在外面养的女人,所以我妈不愿意见我爸,明天我只能单独去见他。”
说着,她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我要走了,我要先去给那孩子买几件婴儿服,再有一两个月那孩子就要出生了,怎么说都是我爸的孩子,和我是有血缘关系的人。”说着,她就站了起来。
姜允修也一下立了起来:
“我陪你去吧。”
“不用。”姜暮烟拒绝着。
姜允修已经弯腰拿起了外套:
“走吧,我感冒已经痊愈了,这几天闷死了,正想出去透透气。”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39:00 +0800 CST  
走出医院,姜允修对着她抱怨:
“我哥不让我开车,把我钥匙收走了,我们只能打的了。”
两人站在街边拦车,一时竟然没有空车,姜暮烟就说道:
“你肯定是喜欢飙车,你哥才管着你,要不怎么会出车祸?”
姜允修不语,半天才
“嗯”了一声。
“你到底怎么出的车祸?”姜暮烟问道。
姜允修良久才说:
“……赶着去见一个人,违规超车。”
姜暮烟说着:
“活该!还好你还能站着。我就说嘛,我看见的柳洲人可遵守交通规则了。去年市局给我们党校给了两个出国旅游的名额,我爸那时还是市长,有一个名额就给了我。我在柳洲转了一圈,对他们遵守交通规则印象太深刻了,哪像我们,都乱穿马路。
”说着,她笑了起来,
“我也乱穿马路。”
姜允修却没有笑,凝望着她,眼一动不动,声音忽然有点异样:
“你在柳洲两个星期,临上飞机前三个小时才给我打电话,你为什么不提前一点给我打? ”他眼中隐约似有水光。
姜暮烟笑容慢慢凝在脸上,姜允修脸上一瞬间的无比凄凉让她不能言语,半天,她才说:
“姜允修,我是别人的老婆,你怎么总是忘掉。”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7 20:40:00 +0800 CST  
来了

楼主 就是喜欢想咋样  发布于 2017-02-18 00:42:00 +0800 CST  

楼主:就是喜欢想咋样

字数:1968468

发表时间:2017-02-10 09: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10-23 18:17: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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