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续写——所爱隔山海

一部《三生三世十里桃花》,深深爱上墨白情缘,与墨渊的爱相比,夜华注定不是白浅的终点。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神仙也好,凡人也罢,相爱到相守从来不易!
而墨渊与白浅之间,更是如同隔着重城,隔着绵延的山海。
感谢一姀二周提供的脑洞,师父不再隐忍退让,而是全力追逐!
此爱翻山海,山海俱可平!
再次拜谢!希望我的努力,不会让有所期待的人失望!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2 23:08:00 +0800 CST  
感谢诸位捧场!我先去把欠的番外补齐!再次拜谢!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2 23:17:00 +0800 CST  
我来啦!
一坑结束,明天更文,今晚回看电视剧受受虐去~
感谢大家的支持,我这心里骄傲得瑟的,哈哈~
我会好好写,尽量不让大家失望,怕虐的前方拐个弯儿,请自行去《深爱如长风》避虐~
爱你们!楼主拜谢!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4 16:11:00 +0800 CST  
第一章
我已没有回望的时间,只想在你身边;
应劫的业火,燃尽的流年,呼啸的朔风,冷厉的疾雨,我想在你身边;
薄雾幻作流云,江河化成飞雪,高山变成深海,山谷化作平原,我想在你身边;
永生的眷恋,不灭的执念,我想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
若水河畔,猛浪若奔,东皇钟矗立在激流中,毫无动静,偶尔闪着艳红的光。
七万年前天族与翼族一场大战,烽火连天整整八十一日,翼君擎苍最终战败,宁死不降,祭出东皇钟誓要与八荒众神同归于尽,战神墨渊拼着魂飞魄散将擎苍的元神封印,四海方得太平,
七万年沧桑巨变,战神与翼君的传说,已然随着无尽的落叶掩埋在若水河的泥沙之中,再无人问津。
玄衣尊贵的男子立在河畔,姿容艳丽,眉目间万水千山,举杯遥祭,唇边一朵自嘲的浅笑,
父君,敬你的狂图霸业,
你的野心,让翼族十余万将士葬身若水,翼界从此沦为天族的分支,
如今你被囚于鈡内,我失去一生挚爱,可见天道轮回、报应不爽!
兄弟离心,手足相残,爆发了数次兵变,翼界日渐没落,
昨日,大紫明宫再遭血洗,年轻的翼君笑得悲凉,
墨渊与白浅这对师徒,几乎将翼界的7将士屠戮殆尽,
仰头猛灌一口烈酒,离镜觉着他的人生荒谬至极,一步走错、步步皆错,已然无可回头……
……………………
折颜从西海赶回青丘,心事重重,一夜无眠,
第二日在狐狸洞中寻不到白家小五,方才由迷谷口中得知,她已随着夜华上了九重天。
折颜心想,小五此次受了重伤,上清境那汪天泉最适宜疗养,待过个两三日必然痊愈。
他看着小五出生、长大、一直活到十四万岁,知晓她性子温厚,气度雍容,如此暴怒极为少见。
白浅最看重她的师父墨渊,此次独闯翼界、丝毫不顾惜性命,确是给玄女戳到了心尖子,
与迷谷一路行至炎华洞,折颜若有所思,
西海大皇子病得蹊跷,他用追魂术探了又探,心中已经有所猜想,眼下还需亲自走一趟昆仑虚……
昆仑仙山薄雾漫漫,隐约呈现当年的气象,
望着冷清的山门,折颜负手而立,心口翻涌着悸动,
荒芜了七万年的昆仑大丘,鹤群齐鸣,龙气蒸腾,父神嫡子、战神墨渊,这回是真的要回来了!
静默片刻,伸手招来毕方鸟,一路直奔西海飞去……
……………………
折颜在叠雍身旁守了一日一夜,神思不属,复杂难言,
墨渊魂飞魄散之后,太子夜华出生,天地同贺的景象让他以为夜华就是墨渊。
当年桑籍为了少辛与青丘退婚,折颜邀狐帝同上天宫讨要说法,当日便亲手促成了白浅与夜华的婚事。
他瞧不上现任天君的作为,却在夜华危难之时出手相救,是机缘也是维护!
折颜唏嘘不已,他与墨渊一起被父神养大,朝夕相处的至亲兄弟,竟然也会认错。
如今真正的墨渊就躺在他的面前,折颜感叹,阴差阳错,墨渊啊墨渊,我一手促成的好事竟成了最大的麻烦。
思忖片刻,甩了甩袍袖往门外走去,眼下最紧要的,是去天宫寻到小五再做打算……
………………
折颜是由天地孕育而生的第一只凤凰,辈分极高,因缘际会与青丘九尾狐一族交情深厚,
狐帝白止有四子一女,最受宠的就是小女白浅。
折颜带着白家小五腾着祥云赶往西海,一路霞光万丈却无心观赏,
白浅红着双眼,既忐忑又期待。
若水一战之后,她带着墨渊的仙身避世于青丘,每日一碗心头血养着,足足有七万年,只为等他回来,
心心念念盼了这样久,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折颜说得不错,她的恩师从未叫人失望过。
白浅怔怔地揪着袖口,声音低哑,“折颜,你没在骗我吧?”期盼太久,不敢置信。
折颜叹了口气,心中既敬佩又怜惜,抬手抚着她的头,“丫头,这回是真的,墨渊的魂魄就在叠雍的身体里。”顿了顿,“小五,为了墨渊,你做了许多旁人做不到的事,你师父醒来会觉着欣慰的。”
见她终于宽心,摆出一副八卦的姿态,仿若不经意的询问,“小五,这两日在天宫住得如何?”
瞪了老凤凰一眼,白浅的语气凉淡如水,“你不是见到了?!明知故问!”顿了顿,不大在意,“我原本就是来养个伤,却生出许多事端,九重天的众人心思太重,太过聪明,做神仙还是糊涂些才好。”
住了不到两日,愈发觉着夜华君是个情种,洗梧宫里已有一个侧妃素锦,又带回一个东海公主,美貌的仙娥更是多不胜数。
太子殿下品貌地位甚为出众,桃花朵朵开满四海八荒也属正常,
夜华君与她师父生得一般无二,英挺威武、俊美绝伦,出色的姿容迷倒了一众女仙,
当年她在昆仑虚学艺时,二师兄曾经与她说过,思慕师父的女神仙遍布四海八荒,排起来能绕昆仑仙山几十圈。
此任天君喜好排场,后宫佳丽没有三万也有三千,夜华身为天族的太子,多纳几位侧妃在他们眼中无伤大雅,
只是,素锦与那缪青太不安分,洗梧宫日后定是个是非之地。
无奈地叹息,她长了夜华整整九万岁,与他成婚着实尴尬,她活了十四万年,早过了思慕他人的年岁,对风花雪月、情情爱爱委实提不起兴趣。
折颜见她一直跑神,语气颇为无奈,“你阿爹常说,虽然你已过了待嫁的年岁,可女孩儿家总要找个称心如意的夫君,”默然许久,低语如同叹息,“只是,小五,你晓得自己的心意么?”
……………………
西海水晶宫
白浅遣退了众人,稳着急促的心跳,屏气凝神、单手结印,指尖一道白光小心翼翼地探入叠雍的元神。
白雾茫茫之中,她搜寻了许久,终于在朦胧的迷雾尽头见到了墨渊,她的师父!
白袍黑发的师尊坐在莲台上,双目紧闭,七万年竟分毫未变,仍是那般心静如水、沉稳如山。
白浅颤抖着瘫软在地,眼角发涩仍固执地睁着,心中酸楚,墨渊的魂魄竟沧桑成了这般模样。
她的师父,四海八荒唯一的战神,他那强大的战魂,如今竟弱得只依靠一缕仙气来养护。
泪水一串串滑落,俯身重重地叩头,“师父,十七来晚了,十七终于找到你了!”
……………………
白浅坐在榻边,一阵阵恍惚,
叠雍被施了术法沉沉睡着,他生得眉目清秀,没有半分墨渊的影子,周身的仙泽令她感觉熟悉,又很陌生。
怔怔地看了许久,心中已有决定。
先去天宫借结魄灯,再去瀛洲取神芝草,她已经无法多等一刻,
矮身跪下,小手仔细地抚平叠雍的袖口,柔声轻语,“师父,十七一生之幸就是拜你为师,得你教导、护佑了两万年,”酸涩难言,她深深吸气,语调不稳,“师父,你等着我,十七一定会让你醒过来的。”
庄重地拜了三拜,起身却见叠雍周身缓慢地腾起金色的仙泽,
似有若无,触手柔和,微弱的仙气缓缓爬上她的小手,在她指间纠结缭绕,如同安抚、如同挽留。
白浅震动地定在原地,一动也不能动,
七万年的生死离别,悔恨、救赎、期盼,无尽的等待煎熬,无数次绝望之后,终于触碰到他,
紧咬着嘴唇,口中淡淡的腥咸,她的眼泪疯了一般滚滚滑落,哀恸无声……
师父……
……………………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6 08:32:00 +0800 CST  
关于《所爱隔山海》全文设定:
1-计划全文二十章左右,可能会超出,每章不少于2500字;
2-计划两天一更,所有时间尽量加更;
3-从白浅血洗大紫明宫,折颜西海寻到墨渊开始续写,酒窖之前没有太大的改动,酒窖强扑之后的情节与原剧完全不同,计划写个墨白三生;
4-有擎苍,无祭钟;
5-依然没有阿离,孩子根本不会是墨白两情相悦的障碍,即使加了阿离也没有多少笔墨,索性省了;
6-关于夜华,天宫那一群,还未想好应当如何,都是无关紧要的配角,尽量合理;
7-前几章均是过渡章节,不喜欢大段照搬原著,也不喜欢大段使用剧版情节和台词,尽量出新的情节,保证合理;
酒窖之前的情节可能大量压缩~
谢谢大家的厚爱~

回看电视剧给我气的,十七是师父的!野花你给我挪开你的嘴~
我没想到现在的我这么排斥夜华君,之前是真爱啊~
师父,我对不起你~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6 12:05:00 +0800 CST  
一写夜白就卡文,我还是直接写墨白吧~
师父华丽丽地回来了~
如何~~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8 12:25:00 +0800 CST  
第二章
浮生已乱,流年更迭,你,可在等我?
寸寸相思,熏神染骨,我说不出,你看不透,如此寂寞;
碎影残念,宛如一场风花,你,别怕……
………………………………
………………………………
西海
一身玄服的太子面色苍白,脚步踉跄,绝望由脚底爬上他的身体,一寸寸蔓延至四肢百骸,冰冷彻骨。
墨渊要回来了,已经在七万年前灰飞烟灭的魂魄,竟真的还能回来!他可还有一丝胜算?!
夜华心里雪亮,白浅不是无依无靠的素素,东海重逢之初,若没有青丘与天族的婚约,他根本无法近身一步!
思绪乱做一团,恐惧、惊慌,竟是再次要失去她么?!掐着掌心指节泛白,他还能做什么?一定还能做些什么……
日光西斜,暮色四合,夜华混乱的神识渐渐清明起来……
扶英殿中,大皇子叠雍双目紧闭,周身的仙气沉沉浮浮,飘渺不定,微微泛出金色,
高大英挺的男人立在榻边沉寂不语,许久许久之后,转身离开,一声低叹,“你为何回来……”
玄色的身影隐没在夜色里,榻上原本沉睡的叠雍蓦然睁开双眼,沉痛、不舍、眷恋,而后随着金色的消逝慢慢呆滞……
十七……
……………………
西海水君近日着实风光了一回,四海之中低调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西海,贵客频频到访。
尤其是十里桃林的折颜上神,随便带来看护叠雍的仙使都是仙气凛然、瑞气腾腾。
叠雍睡了三日,睡醒之后神清气爽,病了六百年从未如此大好过,方才醒来便吵着要去海上游赏一番。
白浅连着守了结魄灯三日三夜,待结好了墨渊的魂,便布下仙障沉沉睡去,这一睡便睡了五六日。
折颜望着手中的丹药,叹了又叹,犹疑不决。
太子夜华为了小五断了右臂,毁了一身的修为,而东海瀛洲已然沉没,世上再无神芝草,他手中的是墨渊赶快醒来的唯一指望。
小五睡着这两日,他心里几番感怀计较,确是有些感佩夜华君的一片痴心。
不错,作为白家的亲人,他虽然给夜华和白浅定了婚约,却是不大满意天君一家的,尤其隐约猜到素素就是白浅之后。
飞升天劫,度尽苦厄,原本的孽缘已被白浅亲手了断,奈何命运弄人,这劫缘竟是斩也斩不断!
看了看手中的丹药,白家小五欠不得人情,如今只能寄望她的性子不够精细,但愿能瞒过她。
墨渊啊墨渊,你对你的小十七到底是何种情分?
东华为了四海八荒已然从三生石上抹去了自己的姻缘,那么你呢?
七万年前迟迟未能说出口的思慕之情到底是为何?
一片一片拼凑元神要吃多少苦!
你如此执着地回来,是为了兑现给小五的承诺吧!
可叹那糊里糊涂的小狐狸做尽了一切却懵然不知!
罢了,罢了,折颜沉重地叹息,有缘无缘且看天意造化吧!
…………………………
洗梧宫 紫宸殿
白浅坐在殿中茫然了半晌,心中有些空空荡荡。
端起案几上的冷茶喝了两口,将干涩的嗓子润了润,神情飘忽地若有所思。
这段时日与夜华相处得颇为融洽,她也愈加习惯有他相伴的日子,晨起与他散步,晚间烛火下杀几盘棋,他的伤也日渐痊愈,她觉着圆满,长久夫妻如此相处才是最好,只是……
秀丽的眉头紧蹙,那个女子是谁?梦里的影像迷迷蒙蒙,看不真切,只觉得被那疼痛丝丝缕缕地缠绕着,喘不过气。
这些翻涌而上的记忆到底是她的真实经历?还是梦中的臆想?
小屋、竹林、大雨滂沱的夜晚、莫名觉着不舒服的一揽芳华、眼神古怪的奈奈、欲言又止的夜华、初见她时如同见了鬼的素锦和乐胥,这是怎么回事?那到底是谁的记忆?
惶惶不安地躺在榻上计较了半日,唏嘘了半日,叹息了半日,想得头痛欲裂也没能得出个结果。
恍恍惚惚地正迷糊着,给一双微凉的大手拉了起来,“浅浅。”
白浅无奈地叹息,“与你爷爷说好了?哪日下凡去历劫?”这天宫委实麻烦,繁文缛节多如牛毛,不过是杀了瀛洲的四头凶兽就要去历劫赎罪,与他成婚之后还是住在青丘较为顺心随意。
夜华低笑了一声,有那么股子没奈何的意味:“怎么还在睡着?陪我去瑶池走走。”将她揽得更近一些,一同出了紫宸殿。
一路上颇为热闹,三五成群的仙娥有些忙着洒扫,有些端着贵重的物件、衣料,忙得一塌糊涂。
洗梧宫彩绸翻飞,红烛摇曳,一派喜气吉祥。
紧紧挽着夜华,白浅心中感叹,终是要嫁入天宫,成为他的妻子。
见他右手僵直着垂在身侧,愧疚极了,
夜华为了师父能早日醒来,孤身前往瀛洲取神芝草,结果断了手臂,又即刻开炉炼丹,毁了一身精纯的修为,若不是因为折颜,几乎送了性命,
这都是在替她还墨渊的师恩,如今叠雍服下丹药将近两月,折颜与她说过,师尊一切安好,她便留在天宫安心地照顾夜华。
九天瑶池薄雾漫漫,荷花迎风摇曳,池边的白玉栏杆雕的甚为精细,与他看了半晌,却觉着久负盛名的瑶池不过如此,不比青丘那满池野生野长的好看,一番闲逛欣赏并无大的趣味。
拉着夜华立在池边,细白的小手抚上白玉栏杆,半开的莲花触手微凉,
蓦然间,白浅愣了住,熟悉、绝望蜂拥而来,心跳如雷、悲痛欲绝。
是谁?你是谁?
迷雾中的女子背影决绝,一身素白,脸上覆着白绫,跌跌撞撞地摸索着前行……
是谁……
“浅浅!浅浅……”夜华白了一张俊脸,抱着她摇晃,她紧揪着心口的衣襟,不住地哆嗦,仿佛失去了意识,什么也听不到……
扶着她靠在胸口,吩咐天枢速速去寻药王,夜华抱着白浅心急如焚,这是怎么了?
玄色的衣襟给人拉了拉,他低头看她,
白浅满面惶然,“夜华,那个身穿素衣的女子,是谁?”头痛欲裂,她抓着夜华的衣襟,细致的唇褪尽了血色,不住地颤动,
震惊、慌乱,夜华稳了稳心神,语气淡然,“没有谁,可能是你之前守着墨渊太耗费心神,近日又睡得太多才出了幻象,我已经宣了药王。”说着将她一把抱起往洗梧宫急行。
太子殿下面上平淡,心中却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怎么会这样?她已然喝了折颜的忘情药,将前尘往事全部忘却舍弃,竟然还能记起那段过往么?
心口疼痛,原是盼着她记起,此时却是希望她永远不要记起。
药王仔细地诊脉,接着开了安神的补药,看着她喝下沉沉睡去,夜华合衣躺在榻上将她抱入怀里,冰凉的大手覆上她的双眼,缓缓摩挲,浅浅,对不起……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8 18:57:00 +0800 CST  
贴吧抽风,评论也看不到,但愿明天会好,我再一一回复,我去写第三章了,爱你们~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8 21:35:00 +0800 CST  
大段评论看过,心中感慨良多,
作为一个三观正常,大船经验尚可的楼主,我有些恍惚,
我是不是因为开过了船以后就找不到好婆家?哈哈~
点苍和一种仙友是对的,墨白之间,既然师父是强扑的那一个,那么白浅如何认知、接受墨渊的爱才是重点!
三生刚刚开播时,剧吧都在讨论,白浅到底爱不爱夜华,或者知不知道墨渊的爱,
我只想说,墨白粉都是认可相爱一说,至于是不是爱而不知,见仁见智~
而我觉着,作为楼主,我只要在乎墨白如何合理的相知相爱,he即可~
人啊,果然不能放任自己,之前结文太过懒散,所以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出发!
刀片来的更猛烈些吧,那个给我炼制大锅的仙友,楼主提前谢过!
哈哈~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09 17:50:00 +0800 CST  
第三章
雪落窗纱,佳人韶华,
犹记当年月下,
红线千匝,眉眼如画,
如今,别后她嫁。
…………………………
…………………………
七万年,足够长,长到当年的司音已经成为如今的女君白浅,长到记忆里只剩下模糊的光影;
七万年,却也太短,短到心里时时挂念,等待重逢已成唯一的事。
清秋八月,枫夷山开满月桂,幽香阵阵,寒凉的炎华洞中,仙气蒸腾,迷雾缭绕。
冰榻上沉睡了七万年的尊神终于醒来,修长的手指动了动,长睫颤动着张开……
缓缓坐起,凤目含情,四处搜寻那忆了千万遍的人,案头的桃花,灼灼盛放,他凝望了许久,
微阖双目,沉醉地叹息,十七,我的十七……
…………………………
白浅一行三人来到炎华洞外,既期盼又恐惧,
墨渊,她的师父,她最亲的人,
她的一生都在等待此刻,等着他醒过来。
一步一忐忑,九万年的时光仿若一瞬,浮光掠影,滚滚而过……
拜师那日,他端坐在大殿上,眉目如画,笑得温和,她一直记得,他的样子。
两万年间朝夕相闻,她从未想过会与他分开,直至若水一战失去了他。
鲜血染透了铠甲,她声声泣血的唤着师父,再无人应……
白浅跌跌撞撞、一路踉跄着奔进洞中,
迷雾的尽头,冰榻上影影绰绰坐着个人影,是他么?她看不清,眼前隔着水光,一片模糊,一片迷离。
墨渊闭目凝神,熟悉的脚步声逼近,是她!真的是她!渴望了太久竟不敢睁眼,他屏住气息,缓缓转头,
时光仿若被无限拉长,他看着她,如此沉静,如此心动,
眼前的女子明艳无方,与记忆中的模样丝丝重叠,他素来刚硬的心柔软地疼着,全是对她的眷恋……
深吸口气,淡淡笑着,“十七,过来让师父看看,你这些年有没有长进。”
白浅稳住步子,揣着急擂鼓般的心跳,颤巍巍地扑过去,握住他温热的大手,不敢眨眼,喉咙一阵阵发紧,“师父……”
握紧掌心的小手,墨渊震动地看着她,“果然是我的小十七。”
小十七,只有他会叫自己小十七,再忍不住,白浅扑到他怀里,紧紧环上他的脖子,“师父,你终于回来了。”不是做梦,真不是梦!
师父的怀抱如同七万年前一般暖热,她盼了这么久,终是等回了他。
墨渊紧扣着怀里的人,动容地轻语,“没错,师父回来了。”将她推开一些,温存的目光滑过她的眉目、素色的衣裙,弯了弯唇角,“我的小十七做这副打扮也是好看的。”
凝望着他,白浅软声地呢喃,“师父,您一点儿都没变。”师尊俊美无俦同七万年前一般,丝毫未变,眼泪扑簌簌落下,
纤弱的肩膀颤抖着,她一直在哭,墨渊心中万般怜惜,挑了挑眉,语气淡淡的逗她,“是么?”
记忆里他总是如此,白浅怀念地轻笑出声,握紧他的大手,只觉着无论历经多少苦痛和煎熬,只要他能醒来再对她笑,便再无遗憾。
炎华洞外,日光温暖,花香阵阵,墨渊微微闭起双眼,心中满满的感激和欢喜,
他于混沌中无知无觉地漂泊了七万年,日夜不停地修补震成碎片的元神,只为与她重逢。
低眉看着身旁绝艳的女子,心中一阵阵悸动,十七,我的小十七,我终于能再次陪在你身边……
………………………………
昆仑虚仙雾弥漫,隐有龙吟,众仙恭贺战神的回归。弟子们与师尊重逢,流泪、欢喜,日日叙话直至深夜。
这几日,白浅欢喜极了。
与师父重聚,每日与师兄们笑笑闹闹,仿佛回到了七万年前的日子,仿佛又做回了无拘无束、天真烂漫的司音,
人生至此,圆满至极!
师父每日忙着接见到访的贵客,她守在丹炉旁,没日没夜地炼制丹药,已经几日没能好好与他说话。
折颜说过,师父修补元神吃了许多的苦,方才回来,身体虚弱,不日将闭关清修。
夜幕低垂,虫鸣阵阵,她支着下巴,迷迷糊糊地想着等下要去看看师父……
………………………………
折颜寻到墨渊房中时,他正望着案头的桃花,神色黯然,
叹了口气,“墨渊,你回来已经数日,可分清了与白浅之间到底是师徒之情还是儿女之情?”
墨渊惨淡一笑,此生非她莫属,七万年前就已认定,白浅将是他的妻子。
他看向折颜,一瞬不瞬,“她与夜华的婚事是怎么回事?”
折颜目光闪烁,“呃,当年以为你回不来了,我怜惜小五的一片痴心,便做主定了她与夜华的婚事,”谁会晓得天族的太子竟是墨渊的双生兄弟,“如今你要如何呢?”小五不通风月,自己都未必明白,这事只怕要难办了。
墨渊眉头紧蹙,静默了许久,久到折颜以为不会得到答案,微哑低沉的声音地划破夜色,沉痛、坚定,“若她心中只有夜华,我便甘心做她的师父,守她一世安然。”
……………………………………
月色惨白,高大的男人走进丹房,脚步很轻,
矮身蹲在她身前,目光哀伤,久久不语。
她歪在案头,已然睡着,长发凌乱的散在脸上,
他看了半晌,抬手将长发拢到她背后,青丝如水在他指间流淌,莹白的小脸红润透亮,如同之前熟睡的每一次,
指尖抚着她的眉心,以为麻木的心又疼了疼,
他回来之后,她忙着欢喜,忙着与师兄们重聚,忙着思念夜华,
他的心飘飘荡荡,落不到实处,忽然想不明白为何要执着地回来,她已不需要他。
这几日,恍恍惚惚的,谁来访、谁离开,他瞧不真切,目光只追在她身后,
此刻对着她的睡颜,方能放任自己,陪在她身边。
十七,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当真与我只有师徒情分么?
夜华与我生得一般无二,你心里爱的到底是谁?
他活了几十万年,唯一的执念是她,他如何能放开手?!
叹息着靠向几案,丹房里红烛摇曳,将二人的身影拉长重叠在一处,像是久违的拥抱。
…………………………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0 13:53:00 +0800 CST  
第四章
我怕你不懂,万般故事,不过情殇;
我怕你不看,庭前花落,入泥成哀;
我将情根深埋,柔情重栽,待君归来。
…………………………
…………………………
若水河畔,白浪滚滚,河水正中的东皇钟隐隐泛着红光,
折颜望了望天空,墨色浓云遮天蔽日,皱了皱眉,果然封不住擎苍了么?
伸手招来毕方,往太辰宫飞去……
…………………………
昆仑虚大殿,青灰色的石柱巍峨庄严,
墨渊上神端坐于主位,神色萧索,双眼看向殿外,手中的茶已然冰凉却毫无觉察。
一向懒散悠闲的东华帝君今日格外专注,他盯着墨渊,如同发现了不得了的事物,直到觉着给他晾在一旁着实无趣,方才坐直了身体,手中的茶盏重重磕于几案,“墨渊,你我相熟多年,如今你历劫归来,我来探访,好歹来者是客,能麻烦你回回魂,理理我么?”顺着他的目光,东华看见墨渊的弟子们聚在殿外,庭院里的婆罗双树木参天,花痕树影中的众人围着十七弟子正聊着什么,气氛热络极了。
一半了然,一半叹息,原本是佳偶天成,不想变故突生,可惜啊可惜……
墨渊端着杯子抿了一口,凉透的茶水很苦,却不及心中半分。
望向东华,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我一切都好,没什么可挂念的。”
东华叹了口气,“折颜与我说,你回来之后迟迟不肯闭关,我原本想不明白,今日一看便知,你可是舍不得她?”顿了顿,“我日前招了天命石,可想听听结果么?”
他震动地抬眸,默了半晌,起身拍了拍袍角,对着帝君庄重一拜,“墨渊,愿闻其详。”
…………………………
月色凄清,从窗外洒进房中,一片寒凉的白。
墨渊端坐在榻上,抚着手中的古琴哀恸难平,
当年,她总是缠着要他抚琴,那是一生中最好的时光。
回来这些时日,不常见到她,苦涩一笑,见了又如何?她已不像从前那样依赖着他,分开的七万年倒是学会了端谨守礼。
胡乱想着,门口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墨渊愣了愣,心里涌起纯粹的欣喜。
白浅抱着一束桃花,娉婷而来,
将桃花换了新的,转头轻笑,“这桃花一日不换便不好看了,我已嘱咐了十六师兄,日日给你换新的。”挨着坐在师父身旁,抬手抚了抚琴弦,拨出几声零落的琴音,歪着头轻问:“我可打扰师父弹琴了?”
墨渊微微笑着,心头柔软,声音温和,“没有,”低头随意拨弄了三两下琴弦,淡淡地问,“你今夜过来,只是为这桩事?”
白浅叹息着看他,很舍不得,“自从回了昆仑虚,你一直忙着,都没能与你好好说说话。折颜说师父就要闭关清修了,只怕好久不能相见,我就想着来看看师父。”
琴音缭乱,修长的大手按住了琴弦,他仔细地看着她,沉默许久,“你对他,可是真心?”。
白浅愣了住,有些不好意思,声音很轻,“嗯,夜华对我很好,师父你放心吧。”
转头看着夜色,墨渊没再言语,只觉心口冷嗖嗖地,如同刮着永不止息的朔风。
窗外飘起了细雪,纷落的雪花如一只只白玉的蝴蝶,白浅走到窗边,如年少时那般,微微仰头闭目,任雪花落在眉间,丝丝沁凉,细白的小手伸到窗外抓了几片雪花,笑着回头,“师父,你冷不冷?”
墨渊看了一会儿,怀念地叹息,起身走到窗前,抖开披风将她裹在怀中,
见她怔怔地,弯了弯唇角,抬袖抚着落在她眉间的细雪,一如从前,“十七,折颜说,你为我剜心取血足足七万年可是真的?”
白浅一时愣了住,想了一会儿方才回道:“师父待十七情深意重,哪怕用十七的命去换师父的命,十七也绝不会说什么。区区心头血,便能保师父仙身至今,十七以为十分值得。”
给师父抱在怀里,觉得他的身体异常火热,她不大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却被他抱的愈发的紧,怯怯地抬头,他的眼睛灼热闪亮,不可控制地红了脸,微微使力挣脱出来,恭恭敬敬地行了弟子礼,略微局促地匆匆退下。
墨渊站在原地,酸楚难言,她已不若当年与他那样亲近,她的退却是因为夜华吧?!
天命石知天命,夜华,他的同胞亲弟,他与十七的姻缘皆被他斩断!
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一贯沉静的双眼翻涌着激烈的情绪,与她之间生生错过,痛失所爱,他如何能甘心?!
白浅一路跌跌撞撞地奔回房中,喉咙干涩,难受得厉害,灌了两杯冷茶,合衣躺在小床上难以成眠,辗转反侧许久,起身念了五百遍清心咒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睡梦里隐约听见师父房中的琴声,断断续续响了一夜,莫名悲怆……
…………………………
白浅在酒窖里洒扫,被灰尘呛得咳嗽,暗自嘀咕,自从回了昆仑虚就是打扫的命,那些师兄只晓得喝酒,一个比一个懒!
忙了大半日,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看着焕然一新的酒窖,长吁口气,心里高兴起来。
突然发觉身后有人,吓得转身,却险些撞上酒架,墨渊伸手扶住她的肩,语气淡淡的揶揄,“昔日好吃懒做的十七,如今倒是转了性。”
日光漫漫,穿过酒架,映着她的身影分外的柔和,他浅浅笑着,抬手抚了抚白皙的脸颊,觉着心尖都软了软。
白浅笑吟吟地看着墨渊,“师父你看,我收拾的干净吗?”讨赏的小脸娇媚艳丽,夺了他的心神。
墨渊静了一瞬,“嗯”了一声,笑容温和,“干净。”四处看了看,“怎么想着清扫这里?”七万年前的记忆清晰如昨,只是不晓得对她而言,自己是不是也成了不相干的外人?
白浅想着年幼时与离镜那场荒唐,害的师父代她受了三道天雷,又连累师父强行出关,以致最后生祭了东皇钟,心中既悔恨又愧疚,“师父,你会不会后悔收我为徒?”
墨渊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怎么会?!虽然我一向不收女弟子,但是……”声音低哑,“你终究是不同的。”
白浅眨了眨眼,觉着有些奇怪,又想了想,却想不出自己除了特别能闯祸之外有何不同。
觑了觑师父如常的神色,莫名觉着慌乱,低头想了半晌,自我安慰,或许是她想多了,她的师父可是独坐莲台、心静如水的战神墨渊!
见她故作镇定,抿住唇边的叹息,他的一生,从来无悔,包括对她的情意,
深深看着她的眼睛,决定问个清楚,“你心口的伤,可还严重么?”
白浅支吾了半天,觉着这个问题很亲密,已经逾越了师徒的情分,吞了吞口水,不敢看他,结结巴巴地说道:“还好,原本以为留不下什么疤痕,但是时间长了,每日都要扒开来取血,伤口就加深了些。不过没关系,这个位置,寻常人也看不到。”
墨渊走近一步,目光灼热,滚烫的大手一手握着她的手臂,一手按在她的心口,“是这里么?”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1 18:44:00 +0800 CST  
一直觉着前几章写得不顺,可能是聊天聊了太多!
关于强扑,师父绝不会伤了十七,强扑是情不自禁,也是不容拒绝!
十七的反应,墨渊是她最重要的人,对他的顺从是骨子里的,即便给师父强了,她也不会恨,不会激烈地反抗或者故意伤害他!
师父的主动撕破了墨白之间的窗户纸,白浅无所适从,她始终分辨不清~
我不是不理大家,而是在理顺故事脉络,长风是心意明确不断发糖,而所爱要复杂得多~
东皇钟里还有个终极Boss要爬出来为祸天下,报仇雪恨~
关键是翼界一群智商欠费的在作妖~
凡界还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情敌要杀回来~
好在折颜和东华给力~
师父啊,你老人家终于破了金身~
唉~
头一回就船得小狐狸晕过去,可见大金龙的实力啊~
哈哈~不聊了,我去理顺情节了,这几天不更完都不敢打开贴吧啊~
更完了也只敢悄么声地看评论~
哈哈~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3 09:46:00 +0800 CST  
各位仙友们,
基于酒窖强扑是本文重中之重,所以用了两章来写扑的过程,
抱歉让不喜船文的朋友们难受了,
之后的情节若再遇船写进番外,不会再来占据正文篇幅,
我会劝师父节制滴~哈哈~
原计划本文一共四船~
如今已然写了两船~
希望大家互相体谅哈~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4 21:02:00 +0800 CST  
第七章
心疾不可说!
退不去相思与苦涩,
悲不堪数,眉眼萧瑟,
情深与谁说?!
………………………………
………………………………
白浅颤抖着,细软的手臂紧抱着他。
他俯在她身上,粗重的喘息渐渐平静。
怕压疼了她,翻身将她揽在身上,一缕一缕地顺着凌乱的发,见她仍怔怔的,心头柔软,“累么?”低哑的嗓音温存至极。
她抬眼看着他,说不出话,泪珠儿掉个不停,
墨渊心疼极了,温热的指尖抚着她的泪痕,低声哄着,“不哭了,”抚着她的脊背,“可是在怪我么?”
她吸了吸鼻子,呆了一会儿,怯怯地抓过他的大手,小脸贴进他掌心里,
怪他么?心颤抖着抽疼,她不知道,或许该怪的是她自己!
他的胸膛结实却不平整,一道道伤疤交错纵横,触目惊心。
这……是生祭东皇钟时留下的疤痕吧?!
当年他伤痕累累地躺着,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她绝望又恐惧,如今他好好的回来了,今日又对她做尽了夫妻之事,
白浅盯着疤痕看了半晌,握紧他的手腕闭上了眼,一串泪水顺着眼角滑落,以后要如何面对他?与他可还有以后?
想到仍在凡界历劫的夜华,只觉如火炙烤,她该如何自处?!
娇弱的身子寸寸被他反复占有,疲累至极,脑中一团混乱,终于支撑不住,昏沉欲睡……
墨渊静静地看着她,怀念地叹息,已然太久,仿若期盼了一辈子,她终于睡在他身旁。
拉过衣袍将她裹紧,一下一下拍抚,柔声地哄着,“睡吧,什么也不要想,有我在,你别怕。”
无缘么?他不信!任谁,或是天命,谁都别想夺走她!
将她紧紧扣在怀里,闭上了眼睛……
…………………………
白浅不安地翻了个身,
东皇钟放出红莲业火,兵士的哀嚎如同来自地狱,他义无反顾地扑身过去,
她跪在若水河畔,声嘶力竭,“师父!师父……”不要,不要丢下十七……
他回过头,满目沉痛,“等我……”
战神强大的元神生祭毁天灭地的法器,瞬间爆出的仙泽凌厉如利刃,刮得众人脸颊生疼,
他浑身浴血落在她怀里,已然魂飞魄散,
都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她血红着眼,召出了玉清昆仑扇,狠狠祭出,扇子裹挟着狂风,誓要翼界全族为他陪葬!
迷雾漫了过来,师父呢?师父在哪里?
她赤着脚跌跌撞撞,四处寻着墨渊,却看见了一身玄衣的夜华,
他立在繁盛的桃花树下,对着她笑,右手垂在身侧一动不动,
她心里酸楚,他是为她断了手臂毁了修为,
夜华,对不起,对不起……她万分愧疚向他跑去,
夜华泪流满面,“浅浅,你和墨渊在一处吧。”
青冥剑当胸穿过,艳红的血染在玄衣上,如同暗夜里盛开的妖冶的花,“不!不要!”
她痛极惊坐而起,只觉那冷意恨意像冰锥穿透了她!
手心冷汗粘腻,颤着抓住胸口的衣襟,茫然地看着四周,
桃花、古琴、屏风上振翅欲飞的仙鹤,书架上罗列齐整的书简,这是……
这是他的房间,大眼含着水波四处寻着,他……不在……
抚着床褥熟悉的花纹,记不清何时回到了他的房中,窗外大雨滂沱,雷声仿佛隔得很远,声响沉闷,
模糊地记着他抱着她,丝帕轻柔地拂过她的身子,师父将她收拾齐整,长发都仔细地梳理过,
心口的闷痛一阵疼过一阵,她的师尊,万万年没有服侍过任何人的墨渊上神,如此温柔,
不敢再放任自己沉溺,拖着酸软的身子下了榻,脚步虚浮地走着,扶着房门停住了片刻,咬了咬牙,头也不回地逃了出去……
…………………………
大雨倾盆,山路难行,白浅脚步踉跄,神情麻木,长发凌乱地散在背上,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出生直至长到五万岁,异常顽劣四处闯祸,爹娘最怕她嫁不出去,
折颜常常叹息,说她白白辜负了一副好皮相,这模样要去做个祸国殃民的妖姬才最恰当!
她与四哥和一众师兄长大,觉着情这个字飘渺遥远,有时甚为荒唐可笑,却没想过终有一日轮到自己身上,竟是这般哀恸欲死,
墨渊……
墨渊……
昔年手执玉扇的如玉君子,
端坐于大殿正中的板正尊神,
纵着她胡闹,宠着她闯祸的师父,
抱着他抵死缠绵的男人,
她不敢懂,更不敢忘!
如果可以,她宁愿用自己的性命换取时光,不再相遇,
不要再相遇,就不会有他的劫难,
此次若她坚决地拒绝,事情就不会到如此地步,是她的错,都是她的错!
冰冷的雨打在她身上,渐渐不觉着疼,
她四处张望,桃花纷落零碎,撵入泥土,此处竟是后山桃林,
她软软地滑倒,身子没了知觉,意识模糊之时,脑中浮现的是他,那样深情、哀伤的他……
师父……
…………………………
墨渊端着汤盅走进房门,全身僵直着愣在门口,扣在碗沿的长指指节泛着青白,
房中空无一人,她已不在,
窒息般的沉默之后,脚步沉重地挪到榻边坐下,
伸手抚着床褥的折痕,觉着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如此疼痛。
她不要他,还是不要他……
闪电撕裂长空,雷声轰隆而至,
向来稳重的尊神惊跳而起,精致的汤碗摔得粉碎,十七!金色的仙泽疾速冲出窗外……
……………………
白浅浑浑噩噩,冰冷的雨好像停了,她努力地睁眼,看清楚抱着她的人之后,用尽力气扑进他怀里,像孩子一般笑着,“师父,你来了。”
墨渊怔了怔,脸色苍白如雪,将她扣入怀里,下颚紧抵着她的颈窝,
给他抱得有点儿痛,轻轻“唔”了一声,小手勉力抬起抓住他的衣袖,安心地依在他怀里,“师父,可不可以不罚我抄经了,三万遍好多啊……”她不要抄经,狐狸爪会废掉的。
墨渊静了一瞬,大手抖着抚上她的额头,她浑身滚烫,气息热得像火,意识已然不太清楚,
他的十七最怕雷声闪电,深夜下着大雨,她跑出来又迷了路,
方才见她倒在雨里,他吓得肝胆俱裂,都是他的错,不该迫得太紧,
温柔地抚着她的头,哑声哄着,“不抄经了,是师父不好,不该罚你。”
她笑得欢欣,眉眼娇美无方,依赖地看着他,“真的么?师父对我真好!”渐渐没了力气,她阖上眼睛撒娇,“师父,你抱我回去好不好,我有些累。”
墨渊“嗯”了一声,眼泪和着雨水,声音哽着,“好!你说什么都好,师父都听你的。”
紧了紧手臂,一把将她抱起,墨渊从未觉着哪一个雨夜竟如今夜一般,如此凄冷,如此漫长,
昆仑虚的山风原来这么冷,吹得他全身如同落在冰窖里,每一根骨头都在痛,
金光闪过,与闪电雷声混成一片,
桃花凌乱飘落,入泥成哀,随着雨水打着旋儿翩迁,不知去向何方……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6 20:48:00 +0800 CST  
“十七,醒醒。”低沉的声音醇厚动听,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
晨光如丝如缕,他背着光坐在榻边,她看不清楚,
眯着眼睛弯起唇角,软软地磨蹭他的掌心,“师父……”
他低下头贴在细白的颈边轻咬,“再赖床狠狠的罚!”
她咯咯笑着将他压在榻上,俯首吻上含笑的唇角……
泪一滴一滴,沾湿了枕面,那么美的梦,她沉溺其中不愿醒来。
长睫颤动,白浅缓缓睁眼,周围一片模糊,只有他的睡颜无比清晰。他躺在身旁,环着她的腰,温柔亲昵。
视线一寸一寸描摹他的面容,微蹙的浓眉,苍白的脸色,憔悴又沉静,从未这般仔细地看过他,此刻竟舍不得眨眼。
她昏睡这几日,无数个可怕的梦纠缠着她,她拼命地逃,耗尽了力气,只觉着那恐惧如深渊探不到底,神识混乱之时听到的琴声,是他陪着她吧?!
心口软软地疼,她不若凤九那般爱哭,却在这几日为他流尽了泪水。
悄悄地抓着他的衣襟,更靠近了些,她仍昏沉沉的,头一抽一抽地疼着,迷迷糊糊地闭上眼,
不管了,不管他的身份,她的婚约,只放纵一会儿……
墨渊睁开眼睛,她已安然睡着,呼吸清浅,没有逃开,
小心的探了探她的额头,松了口气,折颜说得不错,她没事了。
有些欢喜,有些酸楚,飘荡不安的心终于落定。
将脸埋入她的长发,清新香甜的气息盈满了怀抱,沉醉地深吸一口气,只盼着就这样直到地老天荒……

………………………………
九重天 洗梧宫
静夜沉沉,浮光霭霭,素锦握着丝帕若有所思,
近日忙着操办夜华与青丘姑姑的婚事,已几日未曾好好安歇,
辛奴端着礼单踏入殿中,脸色阴沉,真是为了娘娘不值!
素锦神色冷淡,“不是已经送去青丘了么?怎么又拿回洗梧宫了?”
青丘与天族的联姻,仅筹备就要将近三个月,
素锦冷冷一笑,妒恨地扭紧手里的丝绢,这场大婚一定会轰动四海八荒,
不过,夜华到底年轻,三百年前她能让素素弃了他,如今也定然拆得了他与白浅的婚事,
三个月?!凭她的手段,足以筹谋一切!
辛奴见她还在笑着,不由得低声嘟囔,“娘娘,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我为何笑不出来?一切未成定局,即便白浅入了洗梧宫,她也受不得宠!”素锦抬手按了按鬓角,“你还没说这礼单是怎么回事?”
辛奴凑到素锦跟前,“说来奇怪,礼单递到青丘,可白浅却不在,你说成婚这么重要的事,她不在青丘准备会去哪呢?伽昀说守着谷口的迷谷树精支支吾吾,只说姑姑仍在昆仑虚侍奉墨渊上神。”
“墨渊?”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滚过,素锦突然笑出声来,白浅啊白浅,真相竟是如此么?“辛奴,你可曾听过一则旧闻,战神墨渊极其宠爱座下的十七弟子司音?甚至不惜与瑶光上神决战苍梧之巅?”
辛奴点头,“娘娘,天族典籍记载,墨渊上神与司音神君已经在若水大战后双双归隐了呀!”
若水一战,素锦一族全族战死!她从此孤身一人入了天宫,天君赐名素锦。“那你可知白浅就是当年的司音?她将墨渊的仙身藏在青丘七万年,此事必不单纯。”
辛奴恍然大悟,“太子殿下与墨渊上神生得一般无二,白浅那贱~人莫不是与她师父早有了私情?”
素锦点燃蜡烛,想了一阵,“君上对青丘这位姑姑一往情深,不过是因着她与素素一模一样的脸,素闻白浅为人冷淡,二人于东海水晶宫不过见了一面,就允了君上去青丘小住,你说是为何?”
辛奴思忖片刻,睁大双眼,“莫不是白浅对其师父求而不得,才对君上动了心,退而求其次?”她一直觉着青丘的老太婆定是用了迷惑媚术,勾引得夜华君丢了魂一样,却原来这才是真相么?
“辛奴,你是不是也觉着很有趣呢?”素锦仔细琢磨,如何把这个讯息不动声色地透露给乐胥,九重天的规矩甚多,白浅与墨渊旧情复燃真真是她的机会啊!
暮色苍茫,她沉沉地笑了,夜华,白浅心心念念的从来就不是你,你怕是不能与她成婚了,早就与你说过,这世间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
…………………………
墨渊端坐在大殿上,神情冷淡,
大皇子央错立在大殿下方恭敬地跪拜,
奉茶的长衫看了师尊一眼,低眉敛目地退下,
雨过初晴,空气如晨露般清新,
大殿正中的尊神稳如泰山,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轻抿一口,头也未抬,语气凉淡如水,“大皇子今日到访昆仑虚所为何事?”
央错偷偷抬眼,复又恭谨地低头一拜,“央错求见白浅上神!”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9 13:51:00 +0800 CST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19 14:30:00 +0800 CST  
第九章
…………………………
…………………………
再睁开眼,已是暮色沉沉,雨声细细。
白浅支起身子靠在床头,心中百味杂陈,
身上的内衫已然换过,几案上素色的衣裙折的齐整,与崭新的绣鞋放在一处,小巧精致,都是她喜欢的样式。
此次陪同他重回昆仑虚,没打算长住,之前学艺时也未留下什么,昆仑虚上下皆是男弟子,他……是从哪里寻来了这些衣物?
抬手抚着轻盈柔软的衣料,心中酸涩,
他一如从前,待她百般温柔、千般细致,只是……她已配不起这份心意,
扭头眨去眼里的水雾,觉着这几日委实不济,总是想哭。
风扑着窗棂,夜雨凄迷,白浅蜷起身子,下巴抵着膝头,望着窗外一阵阵发愣,
昆仑虚是她最喜爱的地方,这里承载了她所有的欢笑和苦楚,
那个让她惊悸又……心动的男人,珍惜她所有的青涩和懵懂,
他一直是她仰望向往的人,从未改变。
墨渊站在门口,一手端着汤碗,一手扶着门框,不晓得看了多久,
一室温暖的烛火,他的女人静静地坐在榻上,纤细柔婉,再没有比这更美的画面了。
缓步走入房中,温和地笑着,“醒了?”
白浅看着他,无法言语,仿若静止一般,窗外的雨她听不到也看不到,只剩他的面容与自己狂烈如擂鼓的心跳,
有些局促,她挣扎起身欲下床行礼,却给他一把扶住,
墨渊眼中的痛楚一闪而逝,扶着她靠回床头,伸手将滑落的长发拢到背后,柔声问着,“可睡饱了?”
白浅低垂着头,轻轻“嗯”了一声,雪白的小手抓着床褥,无意识地扭绞。
墨渊盯着她看了一会,无声地弯起唇角,端着汤碗舀了一勺到她唇边,
她愣了一下,微微闪开,结结巴巴地有些紧张,“我……我自己喝。”
无声地静默,他坚持着不肯移开,
抬头瞧了瞧他,给那沉湛的目光盯得心慌,白浅静了一瞬,乖乖张口喝下。
风卷着细雨灌进房中,很凉,她微微瑟缩,
“冷么?”墨渊看了眼半开的窗,放下碗站起身,却给她一把抓住衣角。
他顿住片刻,叹了口气,顺着她的手做回床沿将她抱在怀里,“这样可还冷么?”
她有些僵硬,却没有挣开。
给他抱了一会儿,觉着一直睡在他的房里终是不妥,斟酌了半晌,艰涩地开口,“夜深了,我想回房。”墨渊心中苦涩,只更紧地抱着她,没有答话。
窗外的雨不晓得下了几日,缠缠绵绵、凄凄冷冷,仿佛永不止息。
他的胸膛温暖宽厚,白浅眷恋地阖上眼睛,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墨渊抚着她的脊背,柔声哄着,“若是困了,陪我歇歇可好?我有些累。”
这几日他不眠不休地照顾着她,一定疲累极了。白浅看着他憔悴的神色,点了点头,
他慢慢笑了,愉悦清浅的笑意,从眼眸深处透出来,眉眼灼灼,顾盼生辉,看得白浅心里发疼。
挥手熄了烛火,脱靴上榻,将她揽到怀里,
四周一片寂静,只有细微的雨声和彼此的心跳声,墨渊沉沉地开口,“明日想吃什么?”
鼻间的气息如清冽的松风,好闻极了,白浅深吸口气,嗓音柔软,“都好。”
不知过了多久,她在黑暗中支起身子,安静地看他,明日?与他还有几个明日?
她本性果决利落,可面对他,竟是反反复复想不透彻,
叹了口气,躺回他的臂弯,明日,明日一定睡回自己房里……
待她的呼吸和心跳渐渐沉稳,墨渊睁开眼睛,小心地拉过床褥将她裹好,紧紧抱着,心满意足地睡去……
…………………………
战神重回昆仑虚,四海八荒众仙争相探访朝拜,在墨渊上神宣称闭关的这一日,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九重天的大皇子央错立在大殿上,惴惴不安,
从他表明来意到此刻,已过了两盏茶,非但没有见到白浅,就连墨渊也没再理会他。
天族的尊神坐得端正,握着手中的茶盏,神色不明。
央错想着乐胥与他说的话,坐不大住,起身再拜,“墨渊上神,白浅即将嫁入天宫为太子正妃,此乃青丘与天族三百年前就订好的婚事,还请上神通传一声。”
墨渊抿住唇角,胸口闷痛,终于找来昆仑虚了,
回来的第二日十七曾与众人说过,下下个月要与夜华大婚,
这几日,他陪着她,从未有过的满足与安宁,他不会让十七嫁给旁人,哪怕是夜华!
思忖片刻,此刻她应是不愿见央错的。
饮了口茶,墨渊抬眼,语气凉淡如水,“十七近日受了风寒不便见你,若有要事,与我说吧。”
央错咬了咬牙,沉声说道,“白浅既已被天族定下,就应当重视与天族的联姻,如今大婚之日将近,青丘却毫无准备,这恐怕要引起众人的非议。”
茶盏重重磕于几案,“非议?你的非议还是天君的非议?”墨渊直直盯着央错,“至于联姻,你可是忘了白浅的身份?她贵为青丘东荒的女君,又是四海八荒的上神,她肯答应嫁入天宫已是九重天的福分,你们竟然还有非议?”
央错面色发白,恭谨地回道:“可天族有天族的规矩,青丘既然允婚便要拿出同等的诚意,”吞了吞口水,“我知晓上神向来偏宠坐下的十七弟子,可毕竟你只是她的师父……”
墨渊握着手中的茶盏,指节泛白,央错看了眼他的神色,不敢再说下去,
大殿上落针可闻,许久之后,墨渊起身,语气凉淡,“白浅是我昆仑虚的人,我如何宠她是我的事,”拍了拍袍摆,尊神转身离去……
………………………………
长衫与白浅坐在莲池旁边的亭子里,几次欲言又止。
大殿上那位客人,十七还是不见为好。
太子殿下固然不错,可师父对十七……
白浅望着莲池神色复杂,雨后初晴,莲叶上的水珠串串滚动,
她该逃的,却日渐熟悉他的怀抱。
这几日无论她睡在哪里,早晨都会在他的房中他的怀里醒来,
她咬着嘴唇,有些懊恼,他无故免了她的早课,整日与她呆在一处,一点儿都不怕给师兄们知晓。
望着大殿的方向,叹了口气,这个男人无赖起来比老凤凰更令人气恼……
长衫起身挡着她的视线,心中着急,也不晓得那个央错走了没有,千万莫要让十七瞧见,
白浅看着长衫皱眉,“二师兄,你怎么了?”
长衫愣住半晌,讷讷地开口,“没什么,”斟酌了半晌,“十七,师父近日吃得很少,他一向最是疼你,你替师兄们劝劝。”
她点头应下,心口软软的疼,却不晓得该如何劝。
师父元神归位之后,曾说过夜华就是那株金莲……
雪白的披风披上肩头,墨渊将她转过身来,帮她系着衣带,见她愣愣的,弯了弯唇角,“今日想做什么?”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21 06:13:00 +0800 CST  
亲爱滴~
晚上出去涮火锅~
别等了~
明早上看吧~
对不住啊~
落下滴我会补上的~
现在一更好长啊~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21 18:56:00 +0800 CST  
第十章
情生,意动;
相思,成局。
……………………
……………………
昆仑虚的后山,桃林竞开,烂漫如烟霞一般。
白浅走在墨渊身后,神思不属。
这片桃林她极其熟悉,初来昆仑虚学艺时,对他清俊的模样颇为嫌弃,
战神一副清瘦的形容,既不威武又不强壮。
她花了七八千年的时光试图反抗他,直至在后山桃林醉酒又迷了路,给瑶光关入了水牢。
将英武的师尊看作不济的小白脸,如今想来委实荒唐混账得可以。
他被各路女仙女神追求、爱慕,却一直清心寡欲,而对自己那般强势火热、不容拒绝……
莹白的小脸瞬间红透,不大自在地移开目光,她不该有一丝逾越的想法,不该……
胡乱想着,直直撞上宽厚的背脊。
墨渊转身扶住她,眼里全是笑意,揉着她的脑门儿,“在想什么?”陪着他散步,却一路心不在焉,这丫头跑神儿的毛病数万年如一日。
垂下眼睛不去看他,悸动之后更觉着酸楚,她……配不上……
将她扶着坐在身旁,墨渊仰头看着繁盛的桃花,嗓音柔和清浅,“你自幼喜爱桃花,可晓得十里桃林的来历么?”
白浅摇头,折颜与白家极其亲近,阿爹阿娘对老凤凰言听计从,信任倚重,“听四哥说,阿娘当年给折颜一眼相中,却执意要嫁给我阿爹,阿爹与他打了三日三夜,反倒成了莫逆之交。”
白浅觉着不可思议,老凤凰向来不大着调,但确实配得上上神的气度,轻笑出声,“师父没去瞧一瞧这场热闹么?”
墨渊凝望着她,已然几日没见着她的欢颜,这一刻竟不敢眨眼。
心头柔软,点了点她的眉心,暖暖笑着,“你当人人都如折颜那般爱凑热闹么?”扶着她靠在膝头,想了片刻,继续说道:“折颜是大洪荒时代的第一只凤凰,父神将他收为养子,带在身边多年,可他魔性一直未除,在父神身归混沌那日,他将伏羲琴封印在昆仑虚山底,独自去了东海之东。”是以之后的万万年才有了如今的十里桃林。
墨渊叹了口气,“折颜与我一同长大,为人懒散随意,做事全凭个人好恶,我……其实是有些羡慕他的。”
“羡慕?”白浅想不明白那只不着调的老凤凰有什么可羡慕的。
他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抚着她的弯眉,沿着眼角,停在娇嫩的红唇上,声音低哑,“我从未有过那样的运气。”折颜即便错过了狐后仍然寻得一生挚爱,而他与她总在错过……
唇上的手指滚烫,她的心颤抖着,却不能动。
倾身低头,唇离她不过寸许,温热的气息笼罩在她周身,白浅紧张地垂下眼睛,瑟缩了下,
还是不愿,墨渊苦笑,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儿,“十七,别怪我吧,我只是,”他的声音沉哑模糊,“我只是不想再与你错过……”
略微鼻酸,她抖着小手抚上他的脸,师尊那般遥不可及、坚不可摧,此时的沧桑和脆弱将她的心紧紧揪着,这么疼。
任柔软的小手摸着,他的眼睛里如同暮色降临,安静乌沉。
央错的到访让他焦灼、躁动,
他在数十万人的战场上,眉也不会皱一下。
此刻却迟疑不前,
靠得太近,怕她又躲。
若离她太远,那些辽阔涌动的爱意,一直压抑在他心里,他怕自己真的要失控。
她清澄的眼睛里,明明承载着情意,却一再退避。
十七心里有他,那……夜华呢?
她是否愿意为他退掉天族的婚约?
若她不愿意,他做再多也是徒劳。
此时,除了等着,竟是毫无办法……
…………………………
夜晚的风轻轻徐徐地吹着,漫天星斗。
白浅站在师尊门口,局促不安,
墨渊放下手中的书册,眼中满满的欢喜,唔,他的小十七今日到是懂事,晓得躲着也是白躲着。
缓步过去抚了抚她的额发,攥着细白的小手将她带入房中。
夜半三更,虫鸣不休,
墨渊拉着她坐在榻上,宽下外衫随手挂好,顿了片刻,拉开她的衣带,
白浅的心跳如擂鼓一般,揪着衣襟低垂着头,莹白的耳根一片火红,羞赧欲死。
弯着唇角不再逗她,这些日子,每夜抱着她睡却未有一丝逾越,
深吸一口气,墨渊忍着即将决堤的欲念,扶着她一同躺在榻上,挥手熄了烛火。
或许是怜惜,或许是别的什么,同样的夜,同样的怀抱,白浅却怎样也睡不着,
房中一片黑暗静寂,揽在腰间的手臂愈发火热,他滚烫的身体炙烤着她,令她不住地颤抖,呼吸不稳。
闭着眼睛,试着平息周身四处乱窜的躁热,反倒愈加难耐。
鼻间馨香清甜,他忍不住更紧地贴上她的脊背,握着她的肩膀,将她翻转过来。
她的眼睛清亮含着水光,盯着他没有躲避,墨渊的心如同被重锤敲了一下,停了半刻。
白浅看着他,眼神柔软,小手抓着衣襟,没有躲,也没有动。
灼热的气息缓缓靠近,她紧张地瑟缩了下,没有挣扎,长指支起小巧的下巴,
师尊眼里暗沉沉地燃着火光,他的渴望赤诚热切、毫不掩饰,
她颤抖着松开衣襟,顺从地闭起眼睛。
这是默许,也是邀请。
墨渊紧盯着白浅,不敢相信,抚着她的大手蓦然用力,紧按着她翻身压上,
呼吸短促凌乱,火热细碎的吻、失控的力道,忍耐、煎熬与狂喜顷刻间爆发,他竟控制不住一口咬在她肩头,大手直接推开她的双腿挺身抵上,
她惊叫着弓起细腰,给他狂乱的反应勾起最赤裸的渴望,腿心不由自主地收缩,濡湿炽热,疼痛起来。
嗓音沙哑地喊她,“十七……十七……”
衣裙凌乱地褪下,白皙柔软的身子颤抖着,墨渊扣着她的细腰,再忍不得,粗~长重重地顶入,
“唔……”她有些疼,咬着嘴唇来不及喘息,便被他狂野的撞击逼出不可控制的尖叫哭喊,
快速、有力、深入,他被软嫩的滑腻紧紧包裹,销魂蚀骨的快感让他彻底失控,
乱了,全乱了,他想缓下来却控制不住疯狂地重击,白浅抽搐着,意识逐渐混乱,耀眼的白光吞没了她……
再醒过来,仍给他占着身子,满胀地给他撑得有些眩晕,
墨渊紧抱着她,绵密地亲吻从眉心一路往下直到胸口,她软软地贴着他迎合,
身下的侵占温柔、火热又极尽挑逗,大手抓着细白的脚踝大大拉开,托着她软腻的臀深入地磨蹭,
一阵阵酥麻战栗串过脊背,她愈发难耐,弓起腰身想要更多,他却不动声色地闪躲,
她咬着唇有些气恼,握紧双拳,勉力忍着不动,不去回应。
师尊弯起唇角,按着她疯狂的冲击,既深又重,
她终于忍不住哭求,细白的双腿瘫软着,伸直又蜷起,极致的快慰一次又一次冲刷着娇弱的身子,渐渐受不住,
小手勾上他的脖颈,软软地喊他,“师父……”
墨渊停住所有进击,抚着她凌乱的长发,万分珍爱,捧着她的脸一字一顿地宣告,“十七,你是我的。”
她颤着呼吸,情烈如火便是如此吧,她……无法抗拒,
心甘情愿地献上一切,哪怕陪他一同烧成飞灰。
柔软的红唇贴上他的,温顺地臣服,
墨渊震动地由着她亲吻,这是第一次,她主动吻他,
爱她,等她,有些疼痛,有些疯癫。
这一夜的情火不知燃了多久,白浅昏昏沉沉地抱紧他的腰身,安然睡去,
她没看见,挚爱她的男人,眼角流下的那一滴泪……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22 18:27: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娘娘,你要如何对付那青丘白浅呢?要不要去昆仑虚一趟?”白浅端着上神的架子,竟与她的师父苟且,此番看她如何神气!
素锦微微一笑,“不必,墨渊上神已然闭关,我只盼着夜华回来之前都不要出关,白浅与墨渊之间定然是发生了什么,方才乐胥娘娘才会那般气急败坏,”她思量了许久,仿佛自言自语,“墨渊若爱着白浅必然不会放任她嫁入洗梧宫。”
辛奴默了片刻,“若不是呢?”
若不是?素锦绞着手里的丝帕,看来无论如何要走一趟昆仑虚了,亲自见过她才放心。
素锦带着辛奴走过狭长的宫巷,洗梧宫的宫门近在眼前,“辛奴,你说未来天后这个名分是不是足以光耀素锦全族呢?”
…………………………
白浅疲累极了,给师父从夜半三更折腾到晨光熹微,浑身酸软,有气无力,张开小手环住他的腰身,细白的身子紧贴着他沉沉睡去。
墨渊将她整个拢在怀里,让她躺在手臂上,另一只大手圈着她的腰,不停地亲吻着,
从额角亲到脸颊,再到颈子肩膀,她的长发散落在枕上,铺满他的胸口,他埋首在她的发中磨蹭,迷恋、沉醉、无法自拔,
细软的手臂搭在劲痩的腰间,他不敢动,这个拥抱仿若盼了一辈子,
那日在酒窖强要了她,多怕从此便彻底失去,
这些时日无赖也罢,痴缠也罢,他待她如妻子一般,她……是明白的吧?!
而今夜终于得到她的回应,她的吻是不是表示只要他?!
抚着她的眉心,觉着自己有些疯魔,
十七对夜华到底是有愧还是有情?
他分辨不清,又不敢问,宁愿煎熬至死也不会再逼迫她半分,
他得了夜华的修为提前醒来确实是受了他的恩,可夜华的恩绝不能用十七的一生来偿还,
他紧了紧手臂,贴着她的肩窝闭上了眼睛……
若水河畔,东皇钟发出妖冶的红光,一阵阵嘶鸣既像笑声又似叹息,阴深诡异,“墨渊……”
榻上的尊神猛然睁开双眼,一时惊一时恨,他茫然了片刻,在软玉温香中渐渐回魂,
怔怔地低头,只见白浅双目紧闭,呼吸均匀,安静地窝在他身旁,像是生来就属于他。
无声地弯起唇角,任由她躺在自己臂弯里,叹了口气,七万年前他避不过宿命,不得不放开她,今次绝不放手!
擎苍……终是要有一战,那便战吧!
门外隐有响动,将她带往怀里紧紧裹住,压低嗓音问道:“何事?”
长衫紧张地站在门外,“师父……东华帝君到访,您……可起身了么?”以往这个时辰,师父已然坐在大殿正中,今日委实奇怪。
房中一阵静默之后,“大殿奉茶,为师稍后便到。”
长衫领命后急急退下,莫名觉着师尊的语气柔软含笑,温和极了。
墨渊看着惊慌错乱的小狐狸,心尖儿都软了,
白浅羞得小脸通红,埋在他心口不肯抬头,她原本迷迷糊糊的,此时倒是瞬间清醒。
低头亲着小巧的耳朵,忍不住轻咬一口,“别怕。”
大手顺着肩背一路往下,摸到秀丽的腰窝,柔柔地安抚,
她颤着发抖,不大自在地僵着,垂着头不敢看他,
师尊叹了口气,将她揽在胸口坐了起来,温柔地亲着她的眉眼,鼻尖儿,喘息着贴上她的红唇,
白浅静了一瞬,抬手环上他的脖颈,怯怯地回应,原本温情的吻渐渐狂烈起来,一夜缠绵对他来说根本不够,炙热的唇落在她心口,脸埋在她的圆润间啃吻,手按着丰润的腰臀冲动难耐,
白浅有些无措,却推不开,
这个男人坏极了,他已无比熟悉她的身子,轻易便能掌控她所有的反应,每每把她弄到哭求。
今日帝君到访,若他不肯移开,师兄会再来催促的,若是发现她与师尊……小手使力推着,气恼地咬他,
墨渊抵在她肩窝里闷声笑着,平息了许久,起身穿好衣袍,
俯身过来,亲了她一下,说:“没睡够就再睡会儿,我去大殿见一下东华。”
她望着他清隽沉静的容颜,听话地点头,拉着被子躺了下来,眼神无比温软地注视着他。
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前忽然折返回来,走到床边,捧住她的脸,重重地吻下来。
白浅轻轻嘤咛一声,乖顺地由着他亲,小手依赖地抓着他的衣襟,
墨渊的眼中泛起沉沉笑意,哑声低语,“乖乖等我,我有话与你说。”又抚了下她的额头方转身离去。
软软地缩进被子里,心跳如雷地猜着他要说的话,闭眼歇了一会儿却再睡不着,她盯着紧闭的房门悄然低语,“师父,我也有话要与你说。”
后来,白浅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话要及时地说出口才好,否则再无机会,
同样柔情蜜意的话,当决意离开时,听起来那般剜心刻骨的痛。
………………
昆仑虚大殿
东华瞅着墨渊嘴角淡淡的笑意,暗自叹气,
别人或许看不出他的不同,他却看得出,不用问,肯定是跟白浅有关!
只是这逆天改命啊,不是寻常人能受得住的代价……
墨渊抿了口茶水,抬眸看向东华,眸光沉敛难辨,“你与折颜瞒了我一件事,今日一道说了吧。”
帝君怔愣片刻,却并无意外,“没想着刻意瞒你,东皇钟毕竟你打造的法器,折颜不许我说也是为了保全你。”
天命残酷,该是谁的劫难避也避不开,墨渊历尽千难万险地回来,却还是逃不过么?
墨渊起身踱到殿外,映着昆仑虚的万里云海,隐隐显得意气风发,“东华,我既然能够回来,便不信这是我的命数,我已觉察东皇钟的异动,擎苍要战我必然奉陪到底。”
大殿后方隐约闪过一抹白色的袍角,东华眸中精光微现,沉声回道:“三生石上你与白浅并无缘分,强求只怕会造反噬,七万年前她便是你的劫数,如今擎苍即将破钟而出,你执意与她在一处,可曾想过后果?”
…………………………
白浅一路奔出山门,脸色煞白,
不,不会是这样的,东华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折颜呢?折颜呢?她要去找折颜!
泪不受控制地落下,她抱着肩膀蹲在山脚痛哭失声……

楼主 半敛眉11  发布于 2017-08-25 07:16:00 +0800 CST  

楼主:半敛眉11

字数:110476

发表时间:2017-08-03 07: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4-03-27 10:10:5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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