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载】瓶邪《见鬼》灵异向 瓶邪妥妥 可能有黑花

“滚犊子!还玩上瘾了。”我指了指闷油瓶的背影,对胖子说,“你自己问他去,具体什么情况我还不清楚,反正渗得慌。”
“小哥,刚才在屋里你两神秘兮兮的,打什么算盘呢?”瞧见没,典型的欺软怕硬,在我这里横着爬,到闷油瓶那里就蔫儿了。
闷油瓶看了胖子一眼,也没把他之前的玩笑话放在眼里,一边走一边把大致的情况和我们说了一遍。
原来,这个赵大有的老婆和五岁大的孩子,在两个月前神秘失踪了。最先怀疑是被绑架了,但没有收到任何勒索电话。也怀疑老婆赌气带孩子离家出走了,可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不见踪影。尽管后来报警了,现在依然没有下落。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谁想从前个礼拜开始,赵大有就开始做恶梦。梦里老婆孩子满身是血,冲他说着什么。开始以为思念过度,过阵子就好了。谁料某天路过一个算命摊,那瞎子一把揪住他,就说赵大有被厉鬼缠身。
赵大有当然不信,算命瞎子给了他一滴牛眼泪,并说想活命趁早找高人破解。拿了牛眼泪的赵大有当晚就试了。至于看到了什么,从他千方百计托人请来闷油瓶就可以知道,这货铁定被吓惨了。
后面的事我们就都知道了,所以我看见的,应该就是赵大有那个失踪的老婆。而院子里玩足球的小男孩,估计就是他的儿子了。
当然,闷油瓶说的非常言简意赅,我只是略作修饰和拓展,外加一点自己的想象。
“所以说,你和小哥刚刚都看到他老婆了?”胖子经历过蓝心的事情之后,自然相信有鬼怪一说,只是他闹不明白为什么我能看见,他却不能。
“我以为你看得到,结果你这蠢比一直盯着茶。”我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不过还是趁这个机会好好埋汰胖子,“你是没看见,他老婆那叫一个美,婀娜多姿的,比你在机场看到的那些货色强太多了。”
“得了吧,见鬼了还得瑟的跟中五百万似的,当时也不知道是谁吓得小脸煞白。”胖子不甘的反击我,“不过,小哥你说他老婆孩子是真死了吗?”
闷油瓶没有接话,看样子是默认了。
“那不该啊,老婆孩子如果被人害死的话,要找也是找凶手去,而不是找赵大有。”胖子瞬间被柯南附身,推理起来,“你说是不是赵大有经常虐待她们母子,然后他老婆受不了带儿子去自杀了,阴魂不散回来了呢?”
我点点头,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或者干脆,就是这个赵大有自己买凶杀人。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就被我推翻了。首先,没有动机。其次,见过自己犯罪还报案的么,那不是直接往枪口上撞?
“那我们到底要不要帮他?”我问闷油瓶。其实心里也挺矛盾的。这个赵大有吧,一看就不是好人,一接触就更甭提了。但好歹活生生的摆在面前,要见死不救也难。可我回想起他老婆的表情,总觉无缘无故,不可能让一个女人恨成这样。
“看看再说。”他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他被,”我做了一个掐脖子的动作,“不会挂了吧?”
“暂时不会。”
既然专家都这么说了,我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别想这些烦心事,好不容出来趟,管他那么多干啥。”胖子顺手拦下一辆的士,“现在时间还早,不如去逛逛夜市。”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4 19:19:00 +0800 CST  
三十七、吧唧吧唧
我当然知道胖子的如意算盘。他哪里是想逛街,肯定满脑子都是臭豆腐和口味虾,差不多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反正也没事干,就随他。
闷油瓶虽然冷淡寡言,但集体活动向来都不会落单。而且,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发现,这货别看他对什么都冷冰冰的,吃的上面从来没有含糊过。算得上是一个高冷的隐形吃货吧。
三人先后上了车,胖子直接对司机说了句:“师傅,带我们去长沙最大最热闹的夜市,爷爷要大开杀戒。”
我怕司机误会,急忙补充:“别听他瞎说,带我们去吃口味虾和臭豆腐的地方就可以了。”
然后,司机了然的一踩油门,直驱闹市口。
车子一路七拐八拐,很快都到了一处夜市。其实我对长沙也不熟,叫不上这条街的名字,只要有吃有喝就行。胖子付了钱,我们三就随着人潮往里挤。
不得不说,长沙的夜市确实热闹非凡。游客的感叹声,当地人啤酒杯的碰撞声,小摊贩热情的吆喝声,交织在一起,汇聚成了一道独特且有亲切感的风景。这种地方特色,并不是在每个城市都可以看见,只有在独特的人文背景下才能慢慢沉淀下来。
所以从宁静一下子投入到喧嚣中,我有些措不及防。等适应过来,发现胖子已经坐着在点餐了。
他挑了一家露天的小餐馆,比较靠里面,在整条街中还算是安静的。当然只是相对,没有挤来挤去的人罢了。邻桌都是和我们一样的食客,光着膀子,大口灌着啤酒。桌子上都是用盆盛着的口味虾,别提多豪情。
招牌菜是肯定要点的,其他我们听了服务员的建议,点了香辣蟹,香辣唆螺和臭豆腐。除此之外,还有六瓶啤酒。本来胖子要一箱,被我制止了。不是怕喝醉,而是啤酒这东西喝多了尿急,一趟一趟的没完没了。
在我和胖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皮中,菜陆续上来了。第一盘就是口味虾,足足要了五斤,一脸盆的量。放在正中间,火红的小龙虾和朝天椒,配着翠绿的香菜和青瓜,视觉上已经勾起了我的食欲。
不等他们两动手,我先捞了一个。小龙虾是我的最爱,尤其是十三香,简直是夏天夜宵的必备美食。所以剥起虾壳来,动作那叫一个行云流水。我把香喷喷的虾肉丢进嘴里,满足的嚼起来。才两口,又重新吐出来。
“你他妈自己浪费食物也就算了,吐进吐出的恶心劲,还让不让咱吃了?”胖子鄙夷的把凳子挪远了一点。
我哪有功夫理他,赶紧倒了一杯冰啤,满满灌了一大口,好不容易缓过劲来:“我了个去,辣死人了。”
“哈哈,就你这出息,还敢来咱们大长沙混?”胖子剥着壳埋汰我。
“你什么时候成长沙人了?”我一时半会不敢拿小龙虾,就夹了块臭豆腐。
“胖爷喜欢哪里,哪里就是我家,你管得着么?”说着,他把虾肉丢进嘴里。
果不出所料,没几秒钟,他也吐了出来。不因为别的,我两在杭州住惯了,菜系以清淡为主,偶尔吃次川菜还特别叮嘱微辣。在长沙,自然抵挡不住火辣辣的热情。
完了,两人齐刷刷看向闷油瓶。
闷油瓶不理会眼前的两神经病,气定神闲的剥着虾壳,把肉放进嘴里。细细嚼了一会就咽下去了,然后是第二只,第三只。我和胖子都惊呆了:难道他一点都不辣吗,这他妈不科学。
但随后,我心里了然的一笑。虽然闷油瓶表情淡定,神色自若,可他原本白皙的脸在灯光下已经泛红了。跟关公似的,不时还有汗珠滚下来。我把冰啤推过去,心想:不装逼会死么。
“咳咳。”他没忍住,破功了,端起杯子一口气灌了一大杯。
“哈哈,小哥,没想到你还挺逗。”胖子赶紧给他满上。
因为有了闷油瓶这一出,我和胖子也不甘示弱。尽管每一盘菜都辣的呛眼睛刺舌头,可我们三个卯足了劲,就想拼个你死我活。没一会功夫,耳朵成了烟囱,鼻子成了鼓风机,感觉整个人都在往外冒烟。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7:35:00 +0800 CST  
你争我抢之下,盘子也见底了,啤酒全都清空了。三人对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当然,闷油瓶只是稍稍抿了一下嘴巴,很快又板起了脸。不像我和胖子,笑得跟羊癫疯一样,好一会才停下来。
这次照例是闷油瓶付钱,我发现身边有个土豪做朋友,确实爽。
由于吃了晚饭没多久又吃了宵夜,肚子胀的实在受不了,我建议在周边散个步,消化消化再回去。胖子和闷油瓶没意见,因为这两货吃的不比我少。
长沙的夏天异常闷热,好在晚上凉风习习,还算怡人。我们三沿着河边的小道漫无目的的走着。也不知到了哪里,就看到一座高楼耸在前面,隐约可以看到妇儿医院的字样,好像这条路到头了。没办法,只能折回去。
才走了几步,我突然听到医院旁边的弄堂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爬动。可能是夜猫野狗之类的,也没放在心上。
但闷油瓶却停下了脚步,站在那里仔细听了一会,拔腿往弄堂走去。什么情况?我和胖子对视一眼,跟了上去。他站在弄堂口的墙边,并没有进去,看起来很小心。我和胖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学他的样子贴墙站着。
没过多久,“窸窸窣窣”的声音又响起来了。闷油瓶把食指放在嘴边一比划,意思让我两闭嘴。紧接着我就听到一阵咀嚼,“吧唧吧唧”,就像我们在吃口味虾,貌似更有嚼劲。到底是什么东西?我看闷油瓶探出半个脑袋,看的出神,也好奇的伸出头去看。
弄堂里有点晦暗,散发着垃圾腐烂的潮腥味,凭着路灯我依稀看出里面堆了很多杂物。有废旧的自行车,破烂的洋娃娃,倒地的垃圾桶以及一地的塑料袋。
等等,垃圾桶里有动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里面钻了出来,我眯起眼睛,不禁倒吸一口冷气——是个出生没多久的婴儿,连脐带都还拖拉在一边。
谁家大人这么狠心,居然把孩子丢在这种地方?幸亏是遇上我们了,不然不生病也给饿死了。我刚要上前,脚步一下顿住了。谁见过出生没多久的孩子就能爬了?别说这么丁点大的,就算是足月的小孩,在这种情况下也活不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样一想,我不敢贸然上前,屏住呼吸站在原地。这婴儿的动作异常敏捷,虽然不能站立,可爬动的速度相当快。一阵“窸窸窣窣”间,他从垃圾桶里拽出一块软趴趴的东西,拖到空地上就开始撕咬。“吧唧吧唧”咀嚼的声音不断传来,听得我头皮一阵发麻。
这时胖子突然猛拍一下我的肩膀,说了一句:“你两他妈中邪了,臭烘烘的破弄堂有什么好看的?”
我根本来不及制止,吃的正香的婴儿已经被惊动了。他抬起头,嘴里还叼着东西,直接看向我。我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是绿色的。不是外国人的那种,而是在发绿光,像一头小野狼。
尼玛这是什么?我往后撤了几步,一脚踩在胖子脚背上。他吃痛,直接推开我:“我操,你他妈见鬼了,咋呼什么劲!”
我因为惯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还没爬起来,感觉耳边一阵劲风袭过,就看到婴儿弓着身子伏在了脚边。他发着绿光的眼睛盯着我,似乎在试探。嘴里还叼着垃圾桶里翻出了的食物,一只血淋淋的小手。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7:40:00 +0800 CST  
三十八、牙齿
我大骇,他娘的这货是吃人肉长大的?那他不会也把我当食物了吧?刚这样想着,他就把残肢甩到了一旁,露出上下两排锋利的牙齿,眼神看起来似乎很满意。糟糕!只听见一声兴奋地嘶吼,他就直接朝我脖子扑了过来。
“啊!”我伸手一挡,剩下一堆脏话卡在喉咙里没出口,就感觉胸前的护身符一阵灼热,紧接着看到一个黑影被弹了出去。
随即脖子一紧,衣领就被人从后面拽住,给拖到了墙角。回头,闷油瓶已经冲了上去。
“你两演哑剧呢?”胖子走到我旁边,一头雾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你,没看见?”我指着地上在不停龇牙咧嘴的婴儿。
“什么?”胖子瞅了一眼,又问。看他的样子不像是装的,况且这种情况,谁还有心思开玩笑。只能说明,他真的没看见。
“等会跟你解释。”说完我也不顾胖子,全神贯注的看着闷油瓶。
婴儿看到闷油瓶似乎很害怕,一个劲往后缩,满嘴的细牙威胁的龇着,不断发出嘶嘶声。闷油瓶哪管这些,抬脚就踩住了他的头。下一刻,修长的手指夹住他的喉咙,仿佛是轻轻一捏,我就看见婴儿化作了一缕黑烟,风一吹全散了。
我还心有余悸,走上前问:“那是什么?”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7:44:00 +0800 CST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8:17:00 +0800 CST  
“小哥,为什么你和天真看得到,我就看不到?”胖子还在追问闷油瓶。
我也觉得奇怪,之前在赵大有家也是,闷油瓶看得见不奇怪,为什么我也可以。难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不该你知道的别问。”闷油瓶直接扼杀了胖子的好奇心。
我就别提了,还没开口,他就来了一句:“以后你自然会知道。”
闷油瓶都这样说了,我和胖子还能问什么。和来时不同,回去时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氛围有些诡异。三人各怀心事,坐在车上一语不发。
闷油瓶向来如此,没什么好稀奇的。看胖子的样子,应该还在纠结关于看不见鬼魂的问题。至于我不说话,是太多的疑问一下子堵在脑子里,理不出头绪觉得心烦。
先不说为什么我能看见,胖子不能看见的问题,说说之前我两都能看见蓝心的时候。我觉得我和胖子有点不同,那就是胖子只见过蓝心,却没再见到过其他鬼魂。而且蓝心还是他自己招惹上的,假设蓝心不死,胖子势必一个都看不见。
可我不同,我要说大善事没做过,起码也是半夜不怕鬼敲门,身正影不斜的淳厚品格。自从遇见茉莉之后,几次三番都能撞鬼,多半还是不请自来的。胖子看不见是正常的,我觉得自己反而不正常。
但这很矛盾,就像明知道自己有病,却无法症断哪里出了问题,十分抓心挠肺。如果按照闷油瓶说的以后自然会知道,那我是该顺其自然呢,还是顺其自然?
卧槽,这和让我乖乖躺在案板上,等人来宰割有什么区别?人贵在无知无畏,却也最怕未知的事物。现在我就对前方一片渺茫的未来很恐惧,谁知道下次又会遇见什么鬼!
回到赵大有家,将近十一点了。这一天过得,也真够充实的。
我和胖子被安排在了二楼并排的两个客房,我选了靠近楼梯的一间,因为走廊的灯就在门口,看起来敞亮。
闷油瓶住三楼,是个豪华客房。洗完澡我和胖子去上面溜达了一圈,不禁感叹做人的差别。不过这也是情理之中的,赵大有就算再蠢也看得出我和胖子纯属是来骗吃骗喝的。要不是看在闷油瓶的面子上,哪有机会住别墅。
不过也正是这次巧遇,我知道了闷油瓶成为小土豪的原因。他的职业就是专门帮达官显贵看风水,驱邪避灾,说白了就是捉鬼。不过也不是谁都能请得起他,只要他不乐意,再有钱再有权也只能干着急。这次赵大有是托了一个朋友,好说歹说才请动了这尊大佛。有能耐就是好,不仅可以赚钱,还可以装b。
我不着边际的想了一会,可能真的累了,一躺到床上,沾着枕头就熟了。
“一、二、三、四、五······”
睡得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口传来小孩的说话声,很稚嫩。期间还有蹦跳的脚步声,时远时近,仿佛就在我耳边萦绕。
我越想睡这声音越清晰,越清晰就越睡不着。后来实在没办法,开灯坐了起来。一看时间,不过一点多,居然才睡了两个多小时。
我穿上拖鞋,打开房门,想看看到底谁这么缺德,半夜三更的不睡觉,扰人清梦。
走廊两头黑黝黝的,只有我的门口有一盏吊灯,白森森的光照下来,反而感觉更渗得慌。我前后看了看,半个人影也没有,整个房子都笼罩在静谧中。
难道是我睡迷糊了?我不由自主的想。这时,楼梯上传来一阵清脆的“嗒嗒”声,有东西从三楼蹦落下来。
看着像颗小石子,随着台阶的起伏,每一次落地都会发出“嗒”的一声。终于,跳完最后一个台阶,小石子滚落到了我脚边不动了。抬头往三楼上望了望,没开灯,什么也看不清。
我弯腰捡起来,凑到跟前瞅了瞅。是个白色的石头,大约我小拇指甲盖那么大,看起来有点陶瓷的质感。可能是哪个摆件上掉落的装饰品,我打了个哈欠要进门。
结果楼上又传来一阵“嗒嗒”声,紧接着和第一次一样,一颗白色的石头随着台阶滚落到了我的脚边。这次这颗明显比刚才那颗大,我端详了片刻,总觉得这种石头在哪里见过,眼熟的很。
狗日的,这不是牙齿吗!虽然比成人的小,但千真万确,很有可能是小孩子的乳牙。这大半夜的,我手里拿着两颗不知从何而来的牙齿,小腿肚有那么点打颤。
“谁在楼上?”我靠着房门,不敢上楼梯看。
没人回答,反而又是一颗从楼上蹦下来。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的盯着牙齿,直到它落在我的脚边为止。这次我不敢再去捡,同时把手里的两颗也扔在了地上。
该不会再有了吧?似乎为了反驳我,这回楼梯上传来了连续的“嗒嗒”声,一下子滚落下来很多,七零八落的散在我的脚边。
要说我这个人有两个致命的缺点,一好奇心重,二胆小。我心里非常清楚现在有问题,按理说早该拔腿走人了,但最可怕的偏偏是好奇心战胜了胆小。于是灯光下,一个穿着睡衣的男人蹲在地上,数着地上珍珠一样散落的不知从何而来的牙齿。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颗。我想到曾经卫生学老师说过,成人的牙齿一般为二十八颗,另外四颗智齿因人而异。
也就是说,正常人牙齿数量一般在二十八到三十二之间。而小孩的乳牙则不同,从两周岁半开始长,直到四周岁为止,一共是二十颗。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8:30:00 +0800 CST  
三十九、帮我捡
我看着地上大大小小的牙齿,有门牙,大牙和虎牙,应该是同一个人的。瞬间,我想到了白天在院子里看到的那个小男孩。
我当时之所以吓得直冒冷汗,是因为他对我笑了一下。当然,单纯的笑怎么可能吓到爷爷。而是我看到他嘴里黑洞洞的,一咧开来,血水就往下淌。那模样别提多惊悚,所以才急匆匆的转身就走。
不过现在没凭没据的,这些只能是我的猜测。我不敢再动这些牙齿,直起身去开门,一切等明天闷油瓶醒了再说。
然而,倒霉的事情又发生了。刚刚只是虚掩的房门,现在竟然锁上了,任凭我怎么转也打不开。算了,不敢回头看地上密密麻麻的牙齿,直接来到胖子的房门口。结果拍了半天,这货愣是没开门,他妈就算是猪也该叫醒了。
没办法,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在这个黑漆漆、冷飕飕、阴森森的走廊过一夜。要么去三楼,把闷油瓶叫醒,求他收留一晚上。
左右衡量,我还是选择了后者,尽管我极度不想走这个牙齿蹦落的楼梯。我借着走廊的灯光,一步一步极为小心的往上走,刚要庆幸没遇到什么诡异的事情,就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三楼的楼梯口。
我的心一下子提起来了,难道他刚刚一直都在这里,就和我隔了个楼梯而已?一想到我在楼下捡,他在楼上扔,我的鸡皮疙瘩就掉了一地。
现在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简直进退两难。但也总不能一直这样耗下去,我吞了下口水,一咬牙抬腿往上走。我尽量让自己表情看起来自然些,装作和胖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离他越近,我的心跳就越快。从看到他到现在,小男孩一直低着头,脸埋在两腿中间看不清表情。
终于走到了他身边,我屏住呼吸,不敢停留,朝闷油瓶的房间走去。脚刚抬起来,感觉裤脚被什么东西扯住了。低头一看,心猛的沉到了谷底。
小男孩正抬头看着我,手紧紧拽着我的裤脚,咧嘴笑了一下。
随着他的嘴角越咧越大,口腔里的血水就渗了出来。虽然昏暗的走廊看不太清,但我绝对可以自动脑补是一幅怎样血淋淋的画面,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小男孩拽着我裤脚的手没有松开,我像被孙悟空施了定身法一样,整个人僵在那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感觉已经在走廊上站了几个世纪。这种煎熬没有亲身经历过是绝对不能体会的,哪怕我之前有过一些经验,尚且如此不堪一击。
就在我以为整个晚上要被小鬼拽着裤脚中度过的时候,他的手动了动,然后从楼梯上站了起来。似乎知道我在看着他,小男孩伸出手指,往二楼一指。
他的意思是让我回二楼?我往下看了看,不对,他指着地上的牙齿。难道是要我把他的牙齿捡回来?
我鬼使神差的居然开口问他:“你要我把它们捡回来?”
小男孩点点头,随后就松开了我的裤腿。
尽管我心里害怕,可人家已经表明意思,不帮忙说不过去。而且我发现胸口的护身符一直没有动静,从侧面说明这个小男孩对我是没有恶意的。
我走到房间门口,蹲下身把地上大小不一的牙齿都捡了起来。确定没有遗漏,才回到三楼。小男孩双手接过我手里的牙齿,又对我笑了一下。这个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在,感谢我?
就在我一愣神的功夫,小男孩不见了。空荡荡的楼梯口,什么也没剩下,仿佛只是我半夜睡醒做的一个梦。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8:41:00 +0800 CST  
我茫然的揉了下太阳穴,感觉也没之前那么害怕了,可能仅仅只是因为最后那个微笑。只是想到小男孩的惨状,我不禁有些心痛,不知道他生前经历了什么。
走到闷油瓶门口。才敲了两声,门就开了。瞧瞧人家这速度,再想想胖子,我就恨自己怎么交了这么个不靠谱的损友。
“什么事?”进了门,闷油瓶问我。他看起来挺精神,不过我还是从他眼睛里看出了困意。
“那个,我房门被反锁了,进不去。”我突然有点不好意思,大半夜跑来打搅别人,“胖子又叫不醒。”
“你去睡床。”我话刚说完,他就躺到沙发上去了。
“不用,我睡沙发吧。”毕竟是我麻烦他,怎么好意思睡床。我站在原地没动,结果等了一会,他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实在没办法,我只能睡床上。
躺下之后,我又想起楼梯上的事,对闷油瓶说:“我刚在楼梯上看到一个小男孩,他······”
“我看到了。”才开口,就被闷油瓶打断了。
什么!难怪这么快门就开了,原来这货一直躲在门后看好戏。宁可看我被吓成一副狗样,也见死不救,没比胖子好多少。不对,胖子虽然贪吃贪睡,但知道我有危险肯定不会袖手旁观。
好像知道我心生不满,闷油瓶又说了句:“这种情况以后多得是,早点适应对你没坏处。”
“什么意思?”照他说的,我以后难道会经常见鬼?
“你明白我的意思。”他背对着我,不咸不淡的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你总是一副神神秘秘,又好像很了解我的样子?”这段时间不断挤压的困惑一下子爆发,我恨不得闷油瓶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解开我心中雪球般越滚越大的谜团,好让我知道怎么去面对已经越来越陌生的世界。
“睡吧,以后再说。”一问到关键问题就是这副死德性。
我知道他不想说,就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独自忿忿的想了一会,未果,只能闷头睡觉。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闷油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坐在沙发上又在惯例的打坐,看样子好一会了。
我从床上下来,门外敲了两声,是赵大有的老母亲:“张先生,可以用早餐了。”
看闷油瓶这个样子,也不会应声,我就回了一句:“知道啦,谢谢大娘。”
经过一晚上的消化,我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赶紧开门下楼。刚到拐角处,就看到胖子被老大娘叫起来,顶着一个鸡窝头站在走廊上。
他看到我,奇怪的问:“你怎么从上面下来?”
我知道胖子嘴碎,就喜欢拿我开涮,索性顺水推舟说:“叫闷油瓶吃饭。”
“可是我去敲门的时候,你不就在他房里吗?”谁料旁边的老大娘多嘴的说了一句,我瞬间就悲剧了。
“大娘,您去忙您的。”胖子打发走老大娘,笑得一脸奸佞,“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暗渡陈仓啊?”
“陈仓你妹,老子就是碰巧上楼了一趟。”按照现在这个情景,我要再说和闷油瓶睡了一个房间,简直就是给胖子脑洞大开的素材,不知道会被他编排成什么样。
果然俗语说的没错,撒了一个谎,就要用无数个谎来掩盖。本来就是一件小事,搞得好像真见不得人了一样。
两人正说着,闷油瓶从房间出来了。他看也没看胖子一眼,直接对我说:“你穿错拖鞋了。”
我低头一看,可不是么。我脚上的拖鞋是闷油瓶的,赶紧脱下,跟他换回来。
“小天真同志,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胖子的表情愈发猥琐,看得我一哆嗦。
狗日的,我赶紧对闷油瓶说:“大哥,快帮我说句公道话。”
然而闷油瓶穿好拖鞋,跟聋子一样,头也不回就下楼了。
“你这分明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欲盖弥彰。”胖子拍拍我的肩,一脸痛心疾首,“天真同志不厚道,连胖爷都蒙在鼓里。”
说着摇头叹气的也跟着下楼了,留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喂,你他妈倒是听我解释呀!”我追上去。
现在总算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了。所以说很多时候,能用简单粗暴解决的问题,千万不要拐弯抹角,不然就是百口莫辩。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8:49:00 +0800 CST  
四十、眼珠
到餐厅入座后,胖子还拿眼神挪揄我。我瞪了他一眼:他妈还有完没完!然后这货就识相的低头吃早饭去了。
赵大有家的早点很简单,和平常普通百姓没什么区别。就白粥配几个咸菜,然后就是一碟包子和几根油条。反正我已经对他的抠门有了一定了解,加上本身不是挑剔的人,吃的津津有味。
“几位,住的还习惯吗?”赵大有嚼着油条,恭维的看着闷油瓶。
闷油瓶点了一下头,注意力完全在碗里的白粥上。因为碰了个钉子,赵大有又转头问我:“昨晚睡得怎么样?”
“还可以。”我一边说一边往碗里夹咸菜。突然想起那个小男孩,和他一嘴掉落的牙齿,或许赵大有会知道些什么。
“赵总,您的情况我们大概已经知道了,但有些小问题我想了解下。”我慢条斯理的说,眼睛盯着赵大有,“您妻子和儿子的照片可以给我们看一下吗?”
赵大有一听我要看照片,动作一滞,随后面带羞愧的说:“自从她们娘两不见后,我思念成疾,怕自己难过,把照片都烧了。”
“一张都没有了?”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全没了。”他不假思索的说。
话落胖子马上接了一句:“你这样哪是思念成疾,简直就是做贼心虚。谁家老婆孩子没了烧照片的,宝贝还来不及。”
胖子这样说,赵大有的脸色瞬间变了。有些恼怒,又有些惊愕,但更多的是恐惧。他筷子一放,猛的站起来:“你们别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只要帮我把她们赶走,其他的别多管闲事!”
“赵总,您别生气,他向来口无遮拦。”我不动声色的打圆场,心里明白其中必有隐情,只是赵大有刻意隐瞒,“心平气和才能办事,消消气。”
估计赵大有也觉得自己刚才有些失言,顺着我的话往下说:“不好意思,最近心情不好,有些激动。”
“行,就你心情不好,别人都好。”胖子还要抬杠,我给他使了个眼色,“老子闭嘴总行了吧!”
“赵总,可以和我说说您儿子的情况吗?”直觉上,我对这个小男孩更感兴趣,或者说我确实想了解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有了前面一次的失态,赵大有这次态度和缓了许多。他有些出神,回忆起来:“小军是个懂事的孩子,平时也没有什么玩伴。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足球,有时候也喜欢在楼梯上玩跳房子。”
“也许很孤单,很少开口,都不怎么叫爸爸。其实我也挺自责的,但不去赚钱,以后拿什么养他们。为此闻静也没少和我吵架,可日子还不是照样过。”
“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确实亏欠太多了。他们心里一定怨恨我,才回来找我,缠着我。可我心里也苦啊,要不是你们,我说都没地方说。”
闻静和小军,应该是他老婆孩子的名字。听赵大有说完,我想到一句话,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即便看他表面风光,背地里或许连个安稳觉都没有。
不过,他说小军最喜欢在院子里玩足球,还有楼梯上玩跳房子。我想到两次见到他的场景,这就是他会出现在院子和楼梯上的原因?
我还想问别的,突然感觉后背一凉,从门外刮来一阵冷风。随后穿着红旗袍的闻静走了进来,她手里端了一个盘子,里面放着——两颗眼珠!我这才看到她的眼眶整个都是塌陷的,只有一层眼皮皱巴巴的耷在上面。难道她生前被人挖了眼珠?
我吓了一跳,但不敢声张,绷着神经看她想干嘛。偷偷瞟了一眼闷油瓶,他肯定也看见了。却依旧气定神闲的喝着粥,眉头都不皱一下。
闻静坐到赵大有身旁,鲜红的嘴唇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看起来颇有贤妻良母的风范。盘子里的两颗眼珠还在滴溜溜的转动,挂着几缕血丝。闻静动作缓慢的用筷子一一把它们夹起来,放进了赵大有的碗里。然后双手交叠,静静的看着他。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9:07:00 +0800 CST  
赵大有当然看不见眼前的一切。他拿调羹舀起白粥,连同其中一颗眼珠,就送进了嘴里。我听到“噗嗤”一声,接着泛着墨绿色的汁水从赵大有的嘴角淌了下来。他还咂巴了两下嘴,就给咽下去了。
这尼玛吃着饭呢,我已经感觉不到害怕了,除了恶心只有恶心。
闻静感觉到我在注意她,从座位上站起来,冲我招招手,然后就朝门口走去。她这是要我跟她走,该不会给我也留了一份吧?见我迟迟不肯起身,她又折回来,神情有些忧虑的看着我。难道有话要说?这样一想,我也顾不得恶心,放下碗筷跟了出去。
“饭吃了一半去哪儿?”胖子冲我喊了一句。
“拉屎!”我头也不回,就出了门。
这样做非常疯狂,我事后觉得自己有些不计后果。但当时完全想不了这么多,而且闷油瓶也看到了,假使我有不测,凭他的脾气应该不会袖手旁观。
闻静在前面走的很慢,似乎在等我。三步一回头,确定我跟着,才继续往前走。赵大有的别墅真的很大,七拐八拐我们穿过客厅,走过书房,直到进了一间洗衣房模样的房间她才停下来。
我看着闻静,以为她要说什么。可她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是慢慢抬起手,伸出食指,指向身侧的一面墙。不等我问,她淡淡的笑了一下,就走向那面墙。然后,就整个消失了。
她什么意思,叫我来只是为了看她的穿墙术?我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还是说,这面墙有什么玄机?我上前摸了摸墙面,白色的墙体很光滑,除了看起来颜色比较新,并没有什么不同。
“怎么厕所上到这里来了?”身后猛的传来赵大有的声音。
我一惊,被吓得不轻,果然人吓人吓死人:“呵呵,赵总家房子实在太大了,我出来后就给迷路了。”
我打着马虎眼,被他的三角眼盯着不舒坦,赶紧说:“您来了刚好,快带我出去吧。”
“以后可别乱走,万一下次又迷路了,就没这么好运气了。”他干笑了几声,带我走出来。
等我出来,其他人已经吃好了。我想到赵大有吃下去的眼珠,别说早饭了,连午饭和晚饭都一块儿省了。这时我又要佩服闷油瓶了,到底需要一个多强大的小宇宙,才能看着这么刺激的4D画面,把这顿早饭不动声色的给吃完。
赵大有因为还有生意要忙,和他老娘叮嘱了几句,就出门了。临走前,再三恳求尽快把事情搞定,不差钱。
“我觉得这赵大有一定有古怪。”胖子手里还拿了两个肉包,吃的正香。油乎乎的包子皮里裹得肉馅就像一颗圆滚滚的眼珠,被胖子一口叼进嘴里。我决定不把看见闻静的事告诉他,免得影响他胃口。
“没错,我肯定他有事隐瞒。”我赞同的点头。
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把事情的始末的弄明白,我真的很想知道闻静和小军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看向闷油瓶,这货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就把人母子给灭了吧?
闷油瓶没说话,站起身往里走。我以为他有什么发现,赶紧招呼胖子一起跟上。然后没一会,看他进了厕所。
“小天真同志,你喜欢小哥也得有个度吧,人上厕所你都不放过。”胖子笑得岔气,我直接来了一脚。
“闭嘴,老子还以为他发现新情况了。妈的,上厕所也不吱一声。”我咬牙切齿的说。不过闷油瓶没必要连上厕所都要跟我汇报,还不是自己先入为主。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9:13:00 +0800 CST  
四十一、感应
我和胖子返回客厅的路上,我想到了闻静带我去的洗衣房。也许胖子能看出那面墙有什么端倪。不过走了没几步,我又折了回来——小军正蹲在楼梯底下。
胖子不明所以的看着我,我对他嘘了一声,手指比划了一下,用口型告诉他小军在这里。他虽然将信将疑,好歹没有莽撞,抱着手臂在一旁看着。这时闷油瓶也出来了,他站在不远处。
我走到小军身旁,蹲下来。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也许见了几次面,他对我并不陌生,看起来有些温顺。我试着和他沟通:“你是小军吗?”
他点点头,没有说话。
“你能不能告诉我几岁了?”和小朋友套近乎,无外乎是这些说辞。
小军伸出一个手,意思是五岁了。我突然意识到,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他一句话也没说过。就算没有牙齿,也不影响说话吧?而且赵大有也没说自己儿子是个哑巴,只是很少叫他爸爸而已。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对小军做了一个张嘴的动作,他乖乖照做了。顺着光线,我看到他的嘴里血肉模糊一片。舌头,居然不见了!这才是他一直没有说话的原因。
他这个年纪,恐怕连死亡意味着什么都不知道。也许他现在还觉得自己仍旧活着,和平常一样游戏生活。看着他稚嫩无辜的眼睛,觉得自己很无力,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也想不出安慰的话。
就在这一瞬间,我突然看到一把铁锤朝我的门面挥来,速度极快,根本来不及闪躲。“啊!”我本能的抬手去挡,又发现只是幻觉,眼前什么也没有。
因为我突如其来的举动,胖子奇怪的问“你他妈一惊一乍的见鬼了!”可一想真的有鬼在这里,所以又改口问我怎么了?
我没心思理他,心有余悸的感觉实在太真实了。我看看小军,又看看自己的手,一种大胆的猜想出现在我脑海里。我对小军说别害怕,然后再次把手放到了他的头上。
果然不出所料,只是这次画面有所变动。我看到,不,应该是我通过小军的眼睛看到,闻静在房间里,正和一个男人在大声争吵。
“我说了我没有,你不要总是疑神疑鬼。”闻静有些嘶声力竭,打了男人一拳。结果反被对方甩了个巴掌,摔倒在地上。
“妈妈,你不要打妈妈!”小军在哭喊。
“你他妈给老子闭嘴!”男人回过头,冲小军怒吼,“小野种,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男人是赵大有!他在和闻静吵架,看起来家庭矛盾还不小。
“姓赵的,你有没有良心,他是你儿子,不是野种!”闻静从地上爬起来,说着又要去打赵大有,被赵大有一脚踹倒。
“我天天在外忙着赚钱养家,谁知道你有没有藏小白脸!瞧你这风骚样,是不是背着我勾引男人了?”赵大有踩在闻静的脸上,使劲拧了拧,“说,亲子鉴定结果你藏哪里了?”
“我不会给你的,有本事你自己找呀。”闻静几次想起来都没有成功,“赵大有,看上你算我眼瞎,咱们离婚!”
小军跑过去打赵大有:“你是坏人,放开我妈妈!”
“你那么想要当瞎子,老子就成全你!”赵大有说完冲出了房间,随后闻静抱紧了我。哦不是,抱紧了小军。
闻静想带小军离开这里,才刚打开门,和气冲冲进来的赵大有撞了个正着。他把拎在手里的工具箱砸在地上,里面哗啦啦掉出一堆东西。
闻静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吓唬谁,我要走谁也别拦着。”说完,朝门口走去。
紧接着小军听到一声钝响,下一秒就看到妈妈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看到这里,我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随后,小军被赵大有拽进了屋子。闻静已经失去了知觉,被赵大有一块儿给拖进来。房间门被锁上了。
“闭嘴!”赵大有向大声哭叫的小军吼了一声,扭曲的面孔看起来像魔怔了一样,随后拿起剪刀就刺向了闻静的眼睛。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9:20:00 +0800 CST  
“让你在外面勾三搭四,让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赵大有将闻静的眼珠整个的挖了出来,神情狰狞。
此时此刻小军已经被满地的鲜血吓得瑟瑟发抖,哭的更厉害了:“放开妈妈,放开妈妈。”
“让你闭嘴你不听,狗杂种!”赵大有捡起锤子走向小军。我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无力阻止,因为悲剧已经发生了。
赵大有按住小军,从我现在这个角度看,我的内心也是非常恐惧的。铁锤落下来,一记一记砸在小军的嘴上,我感觉不到疼痛,耳边充斥着小军撕心裂肺的哭喊。地板上不断有牙齿坠落发出的“吧嗒”声。
“闭嘴!”赵大有彻底疯了,他拿起剪刀,撑开了小军的嘴巴。下一刻,我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口腔。小军的手死死拽着赵大有的袖子,仿佛在做最后的抗争。
但仅仅只是几秒钟,眼前的小手就无力的耷拉到了一旁。赵大有厌恶的踢了一脚,在他眼里,也许小军只是一只流浪狗,或者还不如。因为那不是他的儿子,只是个野种。
看到这里,画面就断了,因为小军死了。
我把手拿下来,整个人仿佛虚脱了。眼前的小军还一脸懵懂的看着我。他知道是谁害了他,却连恨的概念都没有。也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赵大有更是畜生不如。这个世界上,怎么有人可以活的这样心安理得。还若无其事的想要我们帮他对付闻静母子,看来良心真的被狗吃了。
小军似乎感受到我对他的怜悯,小手摸了摸我的脸,随后消失在眼前。也许他又去房子的哪个角落玩了。
我直起身,叹了口气,把之前看到的全都跟胖子和闷油瓶讲了一遍。闷油瓶全程一句话也没有说,胖子几乎是我说一句他骂一句。讲完,很长一段时时间,整个房子都陷入了死寂中。
“来来,三位先生吃水果。”老大娘从外面端进来一盘水果,笑盈盈的放在我们面前。
“老大娘,您儿媳妇和孙子去哪里了?”我想探探她的口风。
“听阿有说,闻静和小军出国旅行去了。阿有也是前几天刚把我接回来的,他说儿媳妇去旅行,这么大房子他一个人住着怕,叫我陪陪他。”
老大娘说起这些,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仿佛五十多岁的赵大有在他眼里还是个要喝奶的孩子。不过侧面也说明,她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什么也不知道。
“谢谢大娘,您去忙吧。”我把她支开。心里却忍不住冷笑,赵大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事你都做的出来,还知道害怕?
“赶紧的报警,这种人渣喂狗都嫌弃,别等爷爷看到,否则我揍不死他。”胖子拿起一片西瓜,狠狠咬了下去。
“可是我们没凭没据,人都找不到,光靠我的一面之词谁信?”我沉思道,“而且到时候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说是小军告诉我的,你觉得他们不把我当神经病给关起来?”
“说的也对,关键得找着闻静和小军的尸体在哪里。”胖子啃着西瓜,赞同的点头。
会在哪里呢?我闭上眼睛,回忆来到别墅所看到的点点滴滴,根本没有一点头绪。
按照赵大的心狠手辣,或许早就已经抛尸了。天气这么热,两个月过去,该烂的也已经烂的差不多了。而且整个中国那么大,找两具不会说话的尸体,谈何容易。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9:24:00 +0800 CST  
四十二、报应不爽
“他这么变态,说不定尸体还在别墅中也难说。”胖子在一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没听人说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按他这么多疑的性格,应该藏在眼皮底下会更放心。”
胖子说的也有道理,最大的可能尸体应该还藏在别墅里。可这个别墅也不小,要掘地三尺的去找,赵大有怎么肯。
不过胖子说的另一点也提醒了我,赵大有这么变态,要藏尸体,肯定不是我们一般人能够想到的地方。
我猛的想到早上闻静奇怪的举动,她带我到洗衣房,指着那面墙,然后不见了。她是想告诉我,那面墙······我一拍桌子,站起来。胖子被我吓了一跳,不等他开口,我赶紧说:“我可能知道藏在哪儿了!”
问老大娘拿来了锤子,我们三个人站在洗衣房里,面对着闻静指过的墙。“我不确定,假如没有,事情比较难办了。”我还想说话,胖子已经一锤子下去了。
“废他娘话干啥,直接砸开来看不就知道了。”胖子是个行动派,做的永远比说的快。
他都已经砸了,我也不能干站着,也挥着锤子砸起来。这种粗活就不用闷油瓶插手了,他就站在一旁看着我两忙活。眼睛盯着墙面,脸上表情没怎么变化,眼神却比以往更冷的吓人。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墙面被凿开了。我这才发现,这面墙是后来新砌上去的,后面还有一面墙。两面墙之间有将近半米多的缝隙,由于砸的不够大,里面黑乎乎的看不太清。但一股极重的腐肉的酸臭味已经扑鼻而来,毫无疑问,闻静和小军就在里面。
又过了一会,闻静和小军就出现在我们面前。两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被牢牢钉在里面的墙上,就像两件破烂的衣服。闻静身上的红色旗袍已经被尸水染成了黑褐色,紧紧贴着皮肉。小军的大半张脸都烂的见骨了,不断有粘液渗出来。
场面极度挑战视觉神经和嗅觉神经,但三个人什么都没说。看了一会,我走到外面,打了报警电话。
赵大有被召回别墅的时候,整个人处于崩溃状态。他朝我们大吼:“老子花钱雇你们来,是让你们解决麻烦的,不是给老子添麻烦的!”
“她们该死,死了活该!”看到洗衣房里的两具尸体,他更是恨的双眼通红,我看到好几个警察都忍不住想揍他了。一个老婆,一个儿子,本该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人,却被他亲手送上了黄泉路。虎毒尚且不食子,枪毙也是便宜他。
“刘队,这是法医在女死者衣服里找到的。”一个小警员递给他们队长一份已经放进密封袋的报告。虽然纸张已经被染的污渍斑斑,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DNA鉴定”的字样。
赵大有本来还在骂,看到这份报告,两个眼睛都放光了,一把夺过去。“哈哈哈,是我儿子,小军是我儿子,我儿子!”看完报告,赵大有一下子癫狂的笑起来,形同疯魔。
“是你儿子,不过被你弄死了。”胖子冷冷的讽刺他。
“儿子,我杀了我儿子。”赵大有彻底失心疯了,一会哭一会儿笑,被两个小警员给押走了。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9:29:00 +0800 CST  
现在可怜的反而是他老母亲,刚得知儿媳妇和孙子的死讯,紧接着儿子又成了杀人犯。这个年近八十的老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去。
我们三人也一起被带上了警车,说要去做笔录。然而在去警局的路上,又发生了一个插曲。赵大有坐的那辆车和运输钢筋的货车相撞,比大拇指还粗的钢筋直接穿过挡风玻璃,刺穿了赵大有的双眼和嘴巴。整个场面血腥的难以形容,几乎当时人就不行了。
然而奇怪的是,整辆警车除了赵大有,其余三人毫发无损。关键赵大有还是坐在后排,这些钢筋却跟长了眼睛一样巧妙的避过了前排的两位民警,准确无误的找到了赵大有。
现场很混乱,所有人都在啧啧称奇,讨论这件离奇的车祸。但不约而同的,没有一个人同情赵大有,包括我们三个大概知道原因的人。
因为赵大有的事情,为了配合警方调查,我根本没时间回家去看爷爷。等到事情结束,已经是礼拜天了,只能匆匆忙忙往杭州赶。中间老爹打了个电话说明原委,不出所料,被他狠狠骂了一顿。
飞机上闲来无事,我们三人就这次经历展开了讨论。确切的说是我和胖子,闷油瓶只负责听。
“你说要是闻静不把鉴定书藏起来,赵大有还会杀她们吗?”胖子又叫了一堆东西,在我面前大块朵颐。
“难说,亲子鉴定只能证明小军是他儿子。但他一口咬定闻静红杏出墙,像他这样的疯子,红起眼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我从胖子手里抢过一袋西梅,“他娘的再说了,难道仅凭一张鉴定书就可以决定别人生死,那这个世界还要法律干什么。”
“没错,说到底还是赵大有疑心生暗鬼,自己心术不正,反而是他身边的人倒霉。”
“只希望闻静和小军下辈子能遇到一个好人。”
至于那张合同,我想倒插门听说过赵大有的事,估计连看也不想看一眼了。只是我就有点担忧:既然合同作废了,倒插门答应我的转正不知道还作不作数。毕竟严格意义上来说,我还是很出色的完成了这次的任务,其他都是不可控因素。
在长沙累了这么些天,一进家门,感觉整个人都松懈下来了。躺在床上别说做饭,连脚趾头都不想动一下。后来还是胖子熬不住,叫了三份外卖。吃完,非常有默契的谁也没说话,各自倒在床上就睡。
休息了一整晚,早上起来感觉整个人精神抖擞。看着窗外的太阳,我伸了一个懒腰,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想到这么美好的太阳,有些人却永远看不到了,不免有点小感慨。
所以说,有生之年一定要为自己好好活着,其他都是虚的。打个比方,闻静和小军的死是给我造成了很大的震撼,但最终她们只是我记忆里的一部分,只有偶尔才会想起。这个地球,没有谁都照样会转,并不是人情冷漠,而是时间太残酷。
我稍微洗漱一下就出门了,胖子还在睡觉,闷油瓶已经起来在打坐了。我其实挺佩服他的毅力,从这段时间可以看出,这习惯不是一两天就养成的,大约从小就开始了。雷打不动的盘腿坐着,不要说一个小时,就算是一分钟,我都觉得坐如针毡。谁让我就是这么不羁放纵爱自由呢,说白了就是三分钟热度。
刚进公司,阿兰她们就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我长沙之行怎么样。
“吴姑娘,到底怎么回事,连新闻都登出来了?”阿兰对于八卦是最积极的,抢先问我。
“他真的杀了自己老婆孩子?”阿亮也不甘落后。
“听说你都把合同给签下来了,这下肯定不作数了。”卧槽,连这都知道了,那还问我干啥?
“小吴,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正当我不知道该怎么招架的时候,倒插门的声音穿透人群直接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拿着合同站起身,跟上去。身后的一群人顿时作鸟兽散,不过从他们的眼神来看,幸灾乐祸多过于同情。毕竟人都是自私的,表面装的再瓷实也终究抵不过嫉妒心。我要真的将这份合同搞定,作为在公司混了几年的老人说出去连个实习生都不如,搁谁都不乐意。
“小吴,我这件事也大概了解了。”倒插门坐在舒适的转椅上,慢悠悠的呷了一口茶,抬头看我,“作为你的上司,我对你的行为表示很欣慰,毕竟是为民除害嘛。”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5 09:33:00 +0800 CST  
四十三、辞职
我没有接话,想来应该是在配合警局调查的时候,他们联系了我的单位,所以倒插门才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这份合同我也看了,确实谈下来了。”他手指在合同上戳了戳,似笑非笑的说,“不过,现在连老板都没有了,你觉得这些还有用么?”
“主管,我不懂您的意思?”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转正无望了。但还是故意装傻,想让倒插门给个说法,老子这些天也不是白忙活的。
“好,那我把话说的明白点。”倒插门挠了挠谢顶的头皮,一脸严肃,“转正你就不要想了,这次出差的经费你就自己承担。”
你妹,什么情况?合同不作数也就算了,凭什么连经费也不给报销,这差又不是老子要出的。虽然我也没花多少钱,或者压根没花钱,不过这样的强盗逻辑他妈欺人太甚了。俗话说树活一张皮,人活一口气,我就算再忍气吞声,这个哑巴亏也绝对吃不下。
“主管,这就说不过去了,好歹我也是被公司派去的,现在不能转正我认了,但起码经费总要给我报销吧?”我克制自己的情绪,让话听起来不那么冲。
“现在你没资格讨价还价。你知道上头多么生气么,要不是我保你,早就滚蛋了,还能来上班?”倒插门把茶杯一放,一副我欠他五百万的样子,“为了这个项目公司付出了多少人力物力,你倒好,去了一趟,直接给人弄进局里了。公司这些损失找谁去,找你呀?”
我听他这么说,彻底火了:“照您的意思,这些损失还赖我了,是不是我还得掏出钱来赔偿公司?现在是你们的合作对象赵大有犯了法,活该被拘,说到底是你们是非不分,赖不着任何人。”
“况且,倘若人人都只想着钱,杀人放火都可以置之不理,还要法律干什么?你们可以不给我转正,经费我也不稀罕,但别摆出这副高高在上的姿态,老子恶心的慌。”
“好小子,你有种,是不打算再做下去了吧?”倒插门眼睛瞪得浑圆,愣了一下,最后拿工作来压我。
我气归气,理智还是有的。这种时候不能意气用事,毕竟这年头没有钱寸步难行。不过,最终还是一咬牙:“没错,爷爷还不伺候了!”
我吴邪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起码明辨是非,分得清好歹。一份工作钱少我可以忍,上司刁难我也能忍,唯独良心这一关,老子忍不了!
两手空空从公司出来,和刚进去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去时满怀希望,走时满怀失望。
其实就工作而言,我还是挺满意的。要不是这次的意外,我想也许三五年里,是不会挪地方的。可惜,世事哪里是我能预料的。现在好,倒成了和胖子一样,无业人士一枚。不过他有家里的生活费,起码衣食住行不用担心。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7 07:26:00 +0800 CST  
我从上大学开始,老爹就信奉“穷养儿”,除了高昂的学杂费,其他生活开销他一律不管。反正看我现在过得活蹦乱跳,他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我也曾几度怀疑自己是充话费送的。所以说到这里,应该很明白我的窘境,要管老爹拿钱,两字:没门。
算了,我叹了口气,先休息两天,再另做打算吧。还不到中午,我顶着日头回到家。打开门,震耳欲聋的音乐迎面扑来,胖子只穿了一条裤衩,在沙发上摇头晃脑一副打了鸡血的样子。
我没好气的走过去,把音乐关掉:“你他妈嗑药了,能干点正经事不?”
看到我回来,胖子有点惊讶:“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么早就下班,打算中午给爷爷做四菜一汤?”
“下什么班,老子把公司炒了。”我倒在沙发上,没好气的说。
胖子本来还想调侃,一听我这话半晌没吱声。虽然平日里玩闹,可他知道这份工作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顿了几秒钟,这货就猛拍了下我的肩膀说:“多大点事儿,爷爷养你。”
我抬头看他,一脸认真的劲,还别说,挺感动的:“老子又不是娘们,干嘛要你养?”
“得了吧,爷爷一直把你当大姑娘。”胖子知道我不好意思接受他救济,满不在乎的说,“有我一口吃的,就饿不死你。也不用急着感动,等你有能耐了双倍还我。”
“死胖子!”我锤了他一拳,这时候有个兄弟撑腰,感觉还不赖。
“别矫情,把音乐给我开咯。”胖子心安理得的指使我,我也照做,就让他过过老北京主子的干瘾吧。
两人摇头晃脑听了一会音乐,我才想起进门到现在都没见着闷油瓶。就问胖子他去哪里了。胖子扯着嗓子说不知道,早上我前脚刚走他后脚就出门了。我哦了一声,他神龙摆尾也不是第一次了,没什么好奇怪的。
中午两人照例叫了外卖,吃过闹过就睡了个午觉,醒来天都黑了。看着窗外华灯霓虹的,我踹了一脚胖子,把他叫醒。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乱糟糟的宿舍,乱糟糟的作息和乱糟糟的死党。
摸着干扁的肚子,连着几顿我不想再吃外卖了,拖着胖子就出了门。
“没钱还穷讲究,下顿馆子要用多少顿外卖回血你知道么?”胖子嘟嘟囔囔的说了一路,我才懒得理他。
和胖子一路走,出了比较热闹的区域,找了家门面颇小的大排档坐下。这样既省钱又能换换口味,一举两得。虽然走的远了点,不过回去的时候正好可以散个步消化一下。我美滋滋的想着,点了几个家常菜,又要了四瓶啤酒。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以前的糗事,心情无比舒畅。我举起酒杯,和胖子碰了一个:“兄弟,这次谢了。”
(看吧,胖子其实还是很靠谱的!!!!!!)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7 07:29:00 +0800 CST  
“整这些有的没的,不如以后好好孝敬我。”胖子一口蒙,又点了盘花生米。
服务员把花生米放下,刚要走开,我就听到一声闷响,他晃了两步,直接给栽倒在我脚边。我低头一看,不知道哪里飞来的板砖,把他给拍晕了。
我看看胖子,胖子看看我,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到大排档老板把晕倒的服务员拖到一旁,拼命摆手:“快走,快走,要打架啦!”
这个地段本来就比较偏僻,吃饭的加上我们不过十来个人,被老板一说全都哄的跑散了。胖子拉着我也要跑,我想起钱都没给,掏出两张二十塞在老板手里。这么一会功夫就给耽误了。只见两边弄堂里乌压压的涌出六七十号人,隔着大排档就招呼上了。
我和胖子都是长在阳光下公正苗红的好青年,哪里见过这架势,赶紧往回跑,想进大排档躲躲。哪想到老板比我们速度还要快,早就锁上门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就你磨叽的德行,爷爷迟早被你害死。”我和胖子猫腰躲在桌子后面,耳边不断传来叮叮当当的碰撞声。期间还有几个挨了家伙的滚到旁边,我和胖子就不动声色的挪点地方。
“别放马后炮,当心被发现。”现在也只能保佑他们快点打完,不要发现我们两个。
我尽量把腰压低,顺着缝隙观察外面的动静。因为有好几盏路灯都坏了,昏暗的光线下看过去,身穿黑衣的双方打的不可开交,根本分不清哪边是哪边。
“他们这样打,不怕把自己人给撂倒了?”我小声问胖子。
“你傻呀,没看一边胸前别着蓝色的徽章,另一边戴着白袖章吗?”胖子斜了我一眼,开始分析,“我估计白袖章这边是死了比较重要的人,所以来报仇的。”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7 07:31:00 +0800 CST  
四十四、火并
“你怎么知道?”我就纳闷了。
“猜的,电视上不都这么演的吗?”胖子振振有词,“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他妈这种时候居然还给我唱上了,我直接一个反手巴掌甩在他脸上:“不过,没想到真有黑社会的存在。”我啧啧嘴,心情比一开始平复了点。
“少见多怪,连鬼都有,黑社会凭什么不能有。”胖子说的没错,我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这个世界有白就有黑,有江湖就有恩怨,没什么好奇怪。
大约又过了十几分钟,胜负开始明显起来。戴徽章的一方势头显然更猛,个个都透着一股子狠劲。白袖章一方有心挽回局势,可力不从心,渐渐都倒下了。还有几个在负隅顽抗的,反而被打的更惨。光听着筋骨断裂的声音,就够我吓出一身冷汗的。
本来以为要结束了,我和胖子都准备站起来,就看见从路口开来一辆白色的宾利,直接停在了双方中间。这又要出什么幺蛾子?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7 07:33:00 +0800 CST  
车门缓缓打开,下来一个二十出头,齐肩长发的高挑妹子,目测比我还高那么一点。白色西装,配一双系带粉白相间的皮鞋,和上面浅粉色的衬衫相互映衬。中性里透着一丝妩媚,倒别有一番味道。所以说,现在的女人,真是戏路越来越宽了。不仅长得漂亮,而且帅气,简直不给穷屌丝活路。
这妹子可能有点道行,她一下车,带徽章的一方就往后退了几步。其中一个领头的开口了:“小花爷,我们小辈的事您老插手不太好吧?”
“小花爷,他们使阴招,买通了鬼七在我们水里下泻药,弟兄们个个拉得手脚发软。”白袖章的领头直接告状。有人撑腰,底气一下子足了,原先倒在地上的人也全都爬了起来。尽管歪七扭八的,可气势上不输半分。
“别他娘瞎说,有本事拿出证据来。”对方当然不肯承认。
就在这两边说话的当口,妹子慢悠悠的点了一支烟,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打火机,看起来玩世不恭的样子,似乎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可戴徽章这边看到她把烟点着的一瞬间,脸色都变了。再也没有人讲话,明显吓得不轻。我和胖子屏住呼吸,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突然安静下来的氛围,怎么着都有些诡异。四下里只能听见妹子手里的打火机盖子不断发出开合的声音。
终于,她的烟抽完了。还冒着火星的烟蒂被她轻轻一弹,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坠落到地上。几乎是同时,我听到一声冷哼,一个白色的身影就闪了出去。原来如此,她手里的烟是一种信号。抽完,就该动手了。从对方畏惧的程度来看,这个习惯在他们道上应该是人尽皆知的。
一个女人要混成这样也挺不容易,我看到胖子眼冒金光,给了他一栗子:“清醒点,就你这点斤两还不够接她一招就挂了。”
可不是么,根本不用其他人出手,她一个人料理就够了。妹子一甩手,一根通体鲜红小拇指般粗细的鞭子出现在我眼前。她看似不着力道的一挥,鞭子出去就撂倒一个。但凡被鞭子甩到的人,全都皮肉开绽,血迹斑斑。
“鞭子顶端有刀片,太他妈狠了,我还是乖乖看戏吧。”胖子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鞭子的端倪。想必这样的设计,应该是专门为她打造的。
不出几分钟,对方的三十几个人都挂了彩。她的鞭子垂在地上,狭长的眼睛慵懒的扫了一眼众人,白西装一尘不染。
卧槽,太帅了!作为一个男人,在她面前也都自叹不如。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7 07:37:00 +0800 CST  
她转过身又点了一支烟,鞭子上的刀片在灯光下泛起冷冽的光。背对着带蓝徽章的人一摆手,对方如获大赦,哼哼唧唧的跑开了。
我和胖子的腿都快蹲麻了,也不知道剩下这些人什么时候走。正在想着如何开溜,头皮一阵发麻,抬头就对上了妹子的目光,难道这是传说中的杀气?完了,我们被发现了。
“我们只是来吃饭的,不是坏人。”我和胖子被带到了妹子跟前,怕他们误会,我连忙解释。
“哈哈,小朋友是不是还在上幼儿园,你看这里哪一个像好人?”除了白衣妹子没笑,其他黑衣人因为我一句话笑得人仰马翻。胖子也白了我一眼,脸上写着:你他娘的是白痴吗!
“小花爷,怎么处置?”之前领头的黑衣人问妹子。
我看她的目光在我和胖子之间来回扫了一眼,刀刻一样薄的嘴唇抿了抿:“剁碎了喂狗。”
我和胖子顿时吓尿了,这句话比见鬼还恐怖。我想过自己会老死,会病死,或者各种意外死,但从来没想过这种死法。当即说好话:“美女,我们两纯粹是路人甲,放了我们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影响,高抬贵手。”
“对,就当一个屁,把我们两放了吧。”胖子在一旁附和我。
我两话落,他们又是一阵哄笑,我都不知道他们的笑点在哪里。这次就连白衣妹子也弯了下嘴角,冷傲中带着隽秀。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个女的?”她弯下腰,哦不,是他弯下腰,眉梢满是戏谑。
狗日的,这他妈居然是个大老爷们!难怪刚才他说话我总觉的怪怪的。我不由的瞪大眼睛,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我操,一定是我喝高了,老子醉了。”胖子好像比我更难接受,使劲晃了下脑袋。
“滚吧,别再让我看到。”最终,这个妖孽的男人懒洋洋的打了个响指,下了特赦令。
我和胖子不傻,赶紧起来往回走,一秒也不敢耽搁。结果刚走了几步,前面黑压压又围过来一群人。我仔细一看,这些不是刚被那个叫小花爷的人赶跑的蓝徽章吗,怎么又回来了?
“管他们打得你死我活,咱们赶紧走。”胖子轻声说了一句,两人就往边走,想绕开他们。
可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们的眼神很呆滞,有几个还流着哈喇子,一副神志不清的样子。好几个还朝我们跑过来,速度极快,一下子把我和胖子给围住了。
我刚想提醒胖子小心,其中一个猛的就扑了过来,张嘴往我脸上咬,嘴里一股恶臭。我脑子里顿时闪过生化危机的片段,难道全球病毒蔓延丧尸终于爆发了?但很快这个念头被我扼杀了,因为胸口的护身护一阵发烫,显然是鬼魅在作祟。
我现在根本没时间考虑他们回去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只来得及往回跑了两步,就被扑倒在地上。这些玩意儿竟然不怕护身符,难道是因为有肉身的缘故吗?
我不敢分心,用手肘抵住他的下巴,不让恶心的口水流到我身上。正僵持不下,不远处又一个看到了我,飞快的扑过来。一个尚且对付不过来,两个他妈还有活路吗?
我胡乱在地上摸索着,心急如焚。就在火烧屁股的时候,摸到了他们之前打架落下的一根铁棍,直接一棒敲在了他脑门上。这个刚倒下,另一个已经扑到了跟前。我故技重施,可由于太紧张,一棍砸在了他的肩上。等再举起的时候,来不及躲,手臂被狠狠咬住了。
“啊!”一阵钻心的疼,我忍不住喊了一声,手上没迟疑,使劲往他天灵盖来了一击。看他重重倒下,我这才喘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
眼前的场面很混乱,惨叫声不绝于耳。胖子和我一样捡了根铁棍,他力气大,一扫一片。不过这些人很奇怪,明明很多都挂了彩,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战斗力却不减。除了被敲晕过去的几个,其他如放出笼子的野狼,在拼命撕咬措手不及的白袖章。

楼主 埋骨菩提  发布于 2015-10-07 07:41:00 +0800 CST  

楼主:埋骨菩提

字数:101965

发表时间:2015-09-11 06:5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5-14 04:59:3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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