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副长篇】(转载)青草苔阶

(这周更的灰!常!多,而且有肉末,我觉得你们会喜欢的~希望你们喜欢~)

10.

那是31年早春,他们刚带兵去岳麓深山完成了一次大规模的集中拉练,回转长沙军营。他一个人在办公桌前理了演练的成果已经是晚上,又收到刚报上来的公文,说预计今年雨又不会少,防水的工事要提前投入准备。

张启山叹了口气,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决定出去走走。



夜晚的军营不像白日那般蒸腾着肃然,月光沿着枝投下清凉凉的影,小叶丁香散发着隐秘的幽香。已经有了些暖意的风一吹,张启山始觉有些微醺,却意外听见顺风而来的声声男子压抑的喘息。

小野鸳鸯不少,张启山苦笑喟叹。其实原也是军营的常见的事。当兵清苦,难免寻个人互相排解。特别是他们刚刚在寒冻的大山里,风餐露宿急行军了四个月。他定住了步,却终还是没有过去。他平日治军严苛,却也明白有些事情不能逼的太死,过犹不及。

张启山想了想,转道去寻张日山。这些事儿还是提点下副官,顺便防水的事儿也得有个准备。



营房那边整个静的出奇,床褥都叠放的整齐却是没人在。张启山愣了一会儿,才想起这是惯常军营洗澡的时间了。他不禁苦笑,果然是有日子不下营房,这样亲自管兵了。

来长沙四载,经的事儿多了,慢慢就懂得,为官一任,特别是这么个乱世,要扛起的责任很多,早不是他能领着一帮亲兵称兄道弟出生入死的时候。他慢慢学着收敛他那些英雄孤胆,把底下带兵的事情放权给了张日山,危机时刻克制着不再不管不顾的打头阵往前。老管家二月红他们都道张启山越发有主帅的持重了,只有他自己知道,掌这长沙的舵如行钢索,须得谨慎平衡,其实是最由不得他自己的任性。
张日山的房间在整个营房的尽头,一个面北的小屋,一到冬天比其他处还湿冷些。其实副官在张启山办公的小楼有紧挨着长官的单独住间的,条件比这边好。饭菜是和张启山的一样有单独送过来的,还有独立的一个小淋浴间,不用和一般的兵蛋子挤大浴室那一天就一个时辰的热水。他却是拒了,说是总归吃住混在一处才好带兵。那间独立的单间就做了值守的兵临时休整的地方,而张日山在这小屋里一住就是五年。底下兵对张启山多是敬,还有畏,对张日山却是亲。张启山一个眼神、一句命令,看张日山总能领悟传达的精准,手下人信他,执行的也有条不紊,免不得心下甚慰,他这副官是从没让他多操心过的。



张日山门没锁,但是屋里黑着灯,他猜多半是跟着那群兵蛋子抢热水去了,准备进去等他,推门却冷不防暗处一只手狠厉的朝他肩颈攻过来。怔楞只有一下,张启山危险的眯起眼,凭着来势直捣对方腰腹,没想到那人行动也非常迅速,闪身的同时腿部就横扫过来。张启山趁机进了屋内,回身躲过撞上了门,转头接住那人再攻过来的拳,一抬头彼此却都楞住了。

“佛爷?”张日山有点惊讶。他早听见脚步声了,本以为是哪个士兵回营房,结果脚步却停在他门口。明明他房里没有掌灯,又推门而入,他就多了个心。没想到竟然是张启山。佛爷这一年多带兵的事儿主要交给他,很少来营房了,有事会找人叫他过去。当下卸了劲儿,想抽手回来,没想到张启山竟然没松手。眼睛亮亮的看着他,微微笑了,另一只手却同时又迅捷的击过来。



张日山警觉的侧身,少年意气也被勾起来了,佛爷这是想跟他练练。他们平时各自的公务都多,这么一对一的对手战好像都是两三年前了。张日山屋子不大,全施展开不可能,好在摆设不多,还是很考验手脚的灵活性。两人就在那么个小空间里你来我往的战起来,越战都越发兴奋。特别是张启山,能跟他成对手的人不多,二月红没事儿是不会跟他练拳脚的,张日山一开始还有所顾及,叫他勾的那股较真的劲儿上来了。好几次明明都是堪堪躲过,就是死活不肯认输。张启山最后一个擒拿,把张日山面对面制在地上时,明明二月末的天,两人都喘着粗气,满头大汗。
T.B.C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8-18 15:31:00 +0800 CST  
因为这章太太爆更,字数超过限制了,分两批发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8-18 15:32:00 +0800 CST  
是不是特别粗长!!!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8-18 15:35:00 +0800 CST  
嗯,我来了,今天沉迷于利艾不可自拔……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8-19 19:18:00 +0800 CST  
这张比较短小,但我并不要加更~~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8-19 19:19:00 +0800 CST  
楼楼要开学了…………
要是小可爱们等不了的话,就去lofter找原作者吧~
太太的ID在授权图里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8-31 13:22:00 +0800 CST  
小可爱们!楼楼经过学校的折磨后终于回来啦!!!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9-16 19:46:00 +0800 CST  
11-上(前情)

窗外雨势更强。二月红已经跪在了张府门外,单薄的身子颤抖着。远远看过去,就像寒雪飘摇中的一株梅花,身段还是极美。
陆建勋悠悠然的打开了一瓶红酒。
如果这情义和天下,同时摆在眼前,张启山,你怎么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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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下

二月红之于张启山,一直是心头上的白月光。

初见的时刻堪称惊醴。
那时二月红在台上唱着名折本《贵妃醉酒》,活生生一个杨玉环,几分妩媚姿态,几分羞恼春情,几分自负霸道,几分缥缈灵气。张启山只觉锦绣戏台全然黯淡,夜幕寂寥,唯余冰轮海岛,仙人独舞,无所拘束,不食人间烟火。
红府的夜,会点上宅子里所有的宫灯和风灯。晚风吹散了泱泱池水,烛火的倒影明灭摇红,杜鹃花瓣零落,散出惑人的艳丽。张启山最爱和二月红围着石桌对饮行棋。二月红兴起,会就着月色舞一段梨园戏。红夫人温柔的站在廊下,翠绿的旗袍如霜露沾湿的兰草。身后正堂昏黄的灯光透出来,远远可以看见正中央高悬的匾额,端得是肆意放纵的一曲升平。朦胧里微茫的烛光好像通往仙宫的天梯,任是世间千秋风雨,此处不过局局旧曲。
张启山最常喝得不醉不归。酒意酣畅却阑珊的时候,张日山总会出现。他跟着他副官踉踉跄跄往回走,回他那些脱不掉的尘鞅,不舍的影子拉的老长,顺着看过去,二月红就站在红府的大门边,一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
那身影就如水雾中的一缕月光,清华缥缈,不染尘烟,甚至几度盖过了张启山对他家副官平日时浮时现的悸动。
张启山知道,那是对得不到的神往。
二月红就像张启山可望而不可即的一个梦。张启山最喜欢看他任性恣意,好像纵世间天裂地崩,山破河碎,只要有那间小院,就有他的安稳静好,和一世一双人的承诺。
可惜这样的纯粹他也只在那里片刻的拥有。
因为这世间还有千千万万的小院。张启山想佑着他们的不谙世事,就注定了他自己艰难的负重前行。

“这个女人不死,必有千千万万的百姓遭难,以一人之命得保我们的民族,这孽即使万死,我也得抗!” (注:此句出自三叔九门回忆录原文)
二月红在外面跪着,张启山始终没有开门。
那时候长沙连着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雨,就像28年那场致命的水患。天平两端是情义和大义,更是人命和更多的人命,拎出哪边都鲜血淋漓。
九爷一直陪着张启山坐着。
大仁不仁,是那年九爷逼迫他学会的了悟,更是他现在必须负起的责任。

白天他带着张家人,齐齐跪在丫头的灵堂前。二月红最后终是点头说,“佛爷,我答应你”。
九爷以为他最煎熬的是生生看着丫头香消玉殒,新月以为他最伤的是二月红凄怨绝望的一剑,他却知道他最疼的就是二月红同意跟他下墓的这一刻。
这些年,他一直纵着二月红的不问世情,护着那方小院的遗世独立,就像给他自己留了梦里最后的一片净土。
而从此,二月红也要走出这红府。嫦娥离了月宫,仙人落了尘笼。
张启山最后留下的那个自己,就在飘摇乱世里,再无扎根之所。

那天深夜,暴雨瓢泼,张启山在红府外面站了很久,没有进去。
大块的乌云随狂风游移,张启山看着指尖那抹银白渐趋销铄,最后消失不见。
冰凉的雨水沿着倒灌进他厚重军装的袖口。他慢慢放下沉甸甸的手臂。

谁又真的能捉住月光呢?

此后回头,再无人在门口远送,只有前面那条不归路。

张启山默然转身,走出几步却又怔住,有人静静的站在巷口等他。
他都不知道他家副官什么时候跟出来的。他出门的时候已是半夜,张府所有人都睡下了。二月红刺的肩伤未愈,老管家或尹新月知道了,不会肯放他出来淋雨。
他没法不动容。张日山出来的显然匆忙,没有打伞,身上就一件衬衫,被暴雨浸的越发单薄。
其实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他副官。二月红跪在雨里求药的那些时日,张日山一直替他镇守在军营。之后陈皮为了发泄丫头的离世,屠戮河滩数家面馆。他应了尹新月的关心在家养伤,张日山就一直在外追踪陈皮行踪。倒是他嘱咐齐铁嘴替他多关怀二月红的情况,八爷回报他完全不用担心,他张家有亲兵一直远远守着,想是他家副官安排下的人。张日山一直是这样,从不多言。当初初探矿山凶险,明明他心里对张启山紧张万分,八爷九爷劝了又劝。但张启山说了不愿迫二月红下墓,副官就如知他心意一般,请二爷的事再没提过。

那晚他们淋着雨一起回去。
张启山脱了他的大衣罩住两人,一路拉着人进了书房,急切的把张日山压在办公桌上,撕扯解开他湿透了的衬衫。
入手的身子被雨浸的冰冷,张启山心疼的停下了动作。默然看着张日山,又倾前紧紧搂住了人。
他们都没有说话。
一滴泪顺着张启山同样冰凉的颊侧滴落到张日山肩胛。张启山把大半重量交到他副官身上。
不要离开我,他想,我只有你了。
———上篇·长沙遗梦·第十一章(下)end———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9-16 19:46:00 +0800 CST  
其实前面我个人比较喜欢这一章,这章描写的启副之间的感情触到了我心里那点……不知道怎么说,很微妙的感觉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9-16 19:47:00 +0800 CST  
就是最后一句,有些心酸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7-09-16 19:48:00 +0800 CST  
啊,我又回来了……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8-04-21 17:01:00 +0800 CST  
但是!因为学业太爱我了!!!
所以只有委屈各位小可爱去乐乎看原文了~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8-04-21 17:04:00 +0800 CST  
(周末愉快。本周要小逆一下CP……青草更到现在第一次油门踩到底我居然逆CP了……我感觉你们说不定看完这章就会弃文了……不过真的是主启副,你们放心大结局不会变的(捂脸……)希望你们喜欢~)



12.



陆建勋给张启山的第三次构陷在34年,经历极为惨痛。

张日山至今回忆,那都是他们经历过最严重的危机。以至张启山近乎完全丢了自我,最后不得不依靠张家古楼的力量才得重塑新生。

所有人都以为那源于一场意外,罪魁是矿山下出没无常、无孔不入的病毒。张日山知道,真正潜伏在四周,伺机蠢动的其实是人。是人的贪婪和算计一步一步把张启山迫上绝路。千丈之堤, 溃于蝼蚁之穴; 百尺之室, 焚于突隙之烟。他见过陆建勋很多次。记忆里这个人脸上永远挂着面具般的笑脸,油滑而狡黠,卑下又谄媚。他既笑着说,启山兄,甚是挂念,也笑着说,张副官到时再看,我说了算还是不算。老鼠在黑暗里藏起身形,亮着豆绿色贪婪的眼睛,悄无声息的搬运啃食他人辛苦耕种的粮食,肥硕了身形,再露出森亮的牙齿,咬上人的咽喉。



那时张启山完全专注于二探矿山。红夫人间接玉殒,二爷身负重伤,八爷几次命悬一线,更有他张家亲兵陪上十几条人命,为的就是抢在日本人前面,阻止他们利用矿山下的秘密为祸黎民,回来却发现长沙各方势力趁机勾结,暗流汹涌。凶狠的巨浪不留情的打碎桅杆和甲板,卷裹着艰难转动的船舵把他们逼进不见底的深海。张家亲兵不经诱惑走漏了矿山消息,一时间流言四起,张启山不要命的守护的百姓成了坊间蜚语最大的推手,直指佛爷为一己之私,枉顾人命,盗宝敛财。接着是上峰的施压,宋玉明伸长了手臂,千里之外摩挲着他渴望的财富。霍三娘弃了九门情谊,端足当家人的气势,无相商地要张启山给私下霍家盘口的交待。而另一面,解九爷莫名陷入走私违禁品的官司,自顾不暇。陆建勋趁势迅速出击,带走重伤的二月红严刑拷打,以二爷的命威逼张启山交出兵权。



张启山深陷昏迷,药石枉然时,尹新月曾坐在一地药碗碎片间喃喃。

“副官,我们没有办法,都只能看着丫头死了,为什么不能再狠心一次,非要为二爷赔上一切呢……”

“……我这样很恶毒吧……”

“……我当初就是看他搭上全部身家给二爷和丫头求药,才喜欢他的……”

“可是现在我看见启山这个样子……”

他看着尹新月蜷起腿在凳子的矮梁上,瑟缩起瘦小的身体,把脸埋进长长垂下的裙子里,想说什么安慰,最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论起重情,张启山不比二爷浅。可处在这个位置,不由本心的事情更多。这些年他看着张启山为长沙满腔肺腑、热血不灭的前行,儿时那个孤胆少年郎的身影却越来越远。陆建勋这次构陷看似是顺着陈皮这门仇家找到了长沙权争的切口,实际上确是极为狠毒的一寸一寸撕裂着张启山如此多年点滴心血的浇灌。且不说以佛爷的性格能否为大局真的狠心到放弃二爷,单说二月红为此痛失爱妻,又舍命找到线索,封锁矿道,张启山此次对二月红但凡产生一丝一毫的犹豫,都会寒了追随他的部下和兵卒的心。无论进退,张启山都已经没有选择。



那时候他和八爷行进在白乔寨的禁地为寻找张启山踪迹。陆建勋掌权以后,尹新月怕陈皮寻仇,秘密安排了人送张启山出城。齐家人有三不算,其中一不算,就是不算姓张的。齐铁嘴不懂功夫,平日担惊怕死。真为了张启山豁出去走这一遭,少了冥冥的算计,反而自出一番通天命之人的豁达。人前只调侃佛爷好福气,有他这么周到的副官伺候着,而他那些忙乱过度的照顾和夜间浅眠的辗转从不曾说破。张日山心里清楚,他一路这般掏心掏肺的关怀八爷,是有八爷一介书生的考虑,但更多的是那些无助的移情成分。从八年前重逢佛爷,张启山危急的时刻都是他跟在身边。最早到张启山昏迷着自张府被人接出,他白日还忙着稳定军营和各处旧部的情绪,围拢人心,夜晚就开始成了苦苦困着他的梦魇。

他反复做着同一个梦。

梦里张启山比现在要年轻一些,穿着一件他从没见过的的蓝色本地衫,走在一个无边无际的地下迷宫。那迷宫前方是一片虚无的黑,四周反反复复都是纵横交错的土墙,无法分辨到底通向哪里,又有多深。他在后面跟着,喊着佛爷,可不管怎么用力,总追不上。一开始张启山好像还能听见他的声音,偶尔会回头笑笑。可是越到后面,张启山走的越匆忙,任凭他怎么呼喊都不肯再回头。他们在白乔禁地露宿,和张启山重逢前的最后一个晚上,梦里他终于抓住张启山了。可见到的张启山抱着头,瑟瑟发抖的蜷缩在地宫的一个角落,他刚想上前,张启山却像不认识他了,受惊一般的突然发动了攻击,狠狠把他又甩出离他很远的地方。

他叫着佛爷惊醒,亟不可待的想要去到张启山身边,终于赶到白乔深山安置张启山的小院,入目的确是成谶的梦境。



看到张启山的时刻他万分心疼。那是他放在心尖处精心伺候照顾的佛爷,此刻就穿着深色的麻布衣服,手上脸上灰扑扑的不少土,胸前还有沾上的干了的饭粒羹汤。像个迷了路的孩子一般,懵懂无知的在蹲在地上,安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08:00 +0800 CST  
安静静的拿着随手捡的石块刻刻画画没人看得懂的符号。

莫测见了他有点羞愧,他心知这姑娘已是尽心了。张启山失了神志,彻底关上心门,任何人靠近就会毫无征兆的发动不加控制的攻击,莫测每日都是看到他睡了才敢冒险靠近给他检查身体。尹新月返回北平求人想办法,不管情况如何,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好离表姐夫太近。

张日山当天就忙着备了大桶的热水,挨了张启山不知道多少拳,给他洗漱干净,换上他特意带来的熨帖西装。张启山停不住折腾,他在旁边陪着,顺道听老八坐在院门口传达大祭司和二爷的情况,思考可靠的应对之策。张启山累了睡了,他挍了帕子给他擦洗,再把弄脏的衣服清理干净,第二天重新给张启山穿戴整齐体面。



张启山病情的变化是在服用了他带人杀入黑乔取得的圣果之后。

先是陷入昏睡,梦里不住念叨着一些名字。八爷十分不解,除了二月红和丫头以外,那些名字他都不熟悉,张日山心里却知道大部分是张启山在各个任务里牺牲的士兵的名字。晚上他和齐铁嘴以及伤愈赶来的二月红一起商讨了应对之策,决定带张启山回张家古楼碰运气,回到张启山房却看见张启山已经醒了。

张日山不愿让别人看见佛爷失神的样子,从未同任何人提起,张启山常这样半夜醒来,莫名的暴躁和摔打的发泄。张日山怕他伤了自己,大半的毒打都躲着致命部位,半控制半承受的亲身扛了。可现下,张启山服了圣果,整个人有种奇异的平静。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09:00 +0800 CST  
他不知道怎么摸出了张日山挂在屋内大衣里侧藏的军刀,眼睛直直的,好像若有所思,嘴里还在轻轻念着人名,确是相当清晰条理了。张日山只连续听了五个就知道张启山已经有了那些故人牺牲时间的排序,然后他看见张启山拿起军刀直直的在自己小臂上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他强迫自己镇静下来,慢慢走过去,在张启山面前蹲下,想去拿他手里的刀。张启山力气却出奇的大,竟纹丝不动。他嘴里继续念着离开的人的名字,几个以后,任凭张日山尽力拉着,又在手臂上拎出一道血淋淋的伤口。张日山阻不了他,只能把自己的手臂送到他刀下,宁愿张启山伤在他身上,张启山却似有所感,一把把他推倒在地上,转瞬胳膊上又多出一道伤,鲜血淅淅沥沥的滴在雪白的床单上。

张日山那时痛的无法呼吸,只觉一刀刀都是划在他自己心口,翻出的全是白花花的血肉。他被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清楚的感觉到张启山在他的世界里被整个人世遗弃,又在遗弃整个人世,踽踽行远。他的佛爷在为他一个人的悔和痛自罚赎罪,然后被那些孽和缘彻底抛下。那些人名之后,他将以血为媒,彻底放逐他自己进无底的深渊。

张日山不顾一切的扑过去,紧紧抱住了他家佛爷,任凭张启山未及垂下的刀刃尖锐的刺进了他胸前的皮肤。

他只知道,他必须抓住张启山,不然他会失去他。

“佛爷,你不是自己一个人”。

他拉开他们俩的一点距离,然后猛的吻上张启山冰凉的唇。



张启山在那个吻里奇异的安静下来。

他的眼睛仍然失焦,手臂却没了力道,垂到一边,染血的军刀掉落在地上。

张日山搂着张启山,慢慢倒在床上,解开他早上为张启山亲手穿戴好的衬衫。

不要再想那些人。

无论那些已逝的,还是那些背叛的。

佛爷,你被许多人相信着,需要着。

他的唇有些干燥。近乎虔诚的缓缓吻过张启山蜜色而紧实的肌肤,一点点向下

我要把你带回来。

即使以这种方式。

你与其怨自己,不如恨我吧。

等你好了,我把命赔给你。

他慢慢把自己填进张启山身子。

张启山身体有了反应,面上却仍然一片茫然,看着不知名的地方。

张日山找了他的手,沾了他们的血,对上他的指尖。

张启山随着他的律动起起伏伏,没有反抗。十指无意识的反扣了他副官的手。

最后来临的一刻,张启山全然放松下来,安静平和的陷入沉沉的睡眠……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10:00 +0800 CST  
逆cp,注意一下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10:00 +0800 CST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11:00 +0800 CST  
那之后张启山进入了一种半冥想的无意识状态。

他可以如常喝水,吃饭,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但是常人可以靠近,他不再伤人,也不再自伤。

张日山把那一夜的事细致的掩藏起来。

他相信佛爷会好起来,而张启山以后的人生不需要这样的污点。



张家老宅古塔外,千岁之年却仍少年模样的张家引路人,饶有兴趣的打量着一行来人。

他本体獬豸,最善察心。

他拿出了能救这代穷奇的通路牌,伸手欲接的却居然不是他张家的小烛龙,而是那个杏子眼的外姓姑娘。

可他明明清楚的感觉到了张家这两个后辈之间的羁绊。

他故意不肯松手,噙出一抹嘲讽。

敢做不敢当?

他张家这一辈的两只小兽居然是这样的**。

却在对上张日山的时候怔住。

张日山没有说话,看向他眼里的却全是近乎低微到可怜的恳求。



张日山默默的看着张家的引路人。

无声的乞求。

我不是不敢认。

我什么都可以给少族长,甚至我的命。

只是,他有他必须要做的事情。

我终归不是可以以伴侣身份站在他身边的人。



尹新月敏锐的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

她默默看了张日山一眼,却只见他卑微的隐忍。

她暗自咬了咬牙。

重新转回张家那个浑身散发着让她胆寒气息的引路人。

突然鼓起了勇气,绷直了指尖伸手向前。

张日山,我不会辜负你。

我也会用命守着这个人。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11:00 +0800 CST  
这章真的er炒鸡粗长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14:00 +0800 CST  
哈哈哈,我又回来个更新啦

楼主 Zhi纸扇  发布于 2019-05-19 13:14:00 +0800 CST  

楼主:Zhi纸扇

字数:50445

发表时间:2017-07-31 05:1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29 06:51:51 +0800 CST

评论数:15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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