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淑妃》
64. 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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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趁机命人去给叶清馨传话，她知道这个宋贵妃绝对不怀好意。
宋贵妃病重，肖衍也是担心了一阵，当她提出要叶清馨侍疾时，肖衍有些为难：“她如今已是贤妃，怎么可以让她……”
宋贵妃不慌不忙地笑着：“皇上，只是臣妾与她有嫌隙想趁机修补一下姐妹情而已，臣妾并不是想让她侍疾，只是想皇上出面帮我们和解和解。”
她安抚着肖衍勿动气，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肖衍恍然大悟：“你们两个还能有嫌隙？不过小事一桩，明日朕给你宫中赐宴，毓秀宫的都邀请来，你们趁机缓和一下姐妹情就是了。”
“是，多谢皇上。”宋贵妃低头应下。
……
过了几日，宋贵妃身子大好，肖衍赏赐了几样菜，她将毓秀宫的叶贤妃、邢宝林、谢美人邀请来用膳。
三人前后入殿向宋贵妃请安问礼，宋贵妃一脸和善：“都起来吧，自家姐妹不需要客气。”她请众人入座，眼光在两个新人身上游走：“今年宫里添了好些人，本宫都不熟识，刑宝林与谢美人非洛阳人吧？”
“臣妾乃是南阳人，爷爷在先帝时期中了探花，谋了个小官做着。这等身份，不敢污了贵妃之眼。今日也是有幸受邀，臣妾不甚感激，敬贵妃娘娘一杯！”谢美人先行答道，这派作风很是受宋贵妃赞扬。
那邢宝林脑子里一片空白，跟着端酒：“谢贵妃娘娘邀请。” 说完，立马干了一杯。旁的宫女竟有忍俊不禁的。
贵妃轻咳了几声，冉竹将那两个笑着的宫女打发了出去。宋贵妃这才打量着邢宝林：“邢宝林说话这般干脆。想必性子耿直，如同……方昭媛？对吗，贤妃妹妹。”
-
叶清馨睫毛低垂，闻言颔首：“是，宫里的女子大多恬静乖巧，这般活跃的，的确少见了。不知邢宝林家从何处？”她的手在桌下打着圈，自己本不想再同宋贵妃有什么交集，可谁让皇上下旨，尝这新鲜的菜式。
邢宝林尴尬一笑：“家父只是个刑部郎中，五品小官在娘娘面前不敢造次。”
“本宫的父亲，也只是个工部郎中。都是大燕子民，没得你说的这般严重。”叶清馨看着那些菜式，着实为难不知道挑哪样，似有若无地说着。
宋贵妃投去一抹探视的眼神：“贤妃说的有理，邢宝林不必太过自谦。”她看的出来，叶清馨今日有心抬举邢宝林，略有不快：“本想邀请方昭媛一同用膳，奈何她好像不太喜欢跟本宫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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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莞尔一笑：“贵妃娘娘盛情款待哪儿有不来的道理，许是方昭媛有事耽搁了。”
叶清馨却不以为然，几个人心中都明白，宋贵妃求子心切，万一方绮罗着了她的道，孩子都保不住了。这也是大家商量的办法。但凡宋贵妃请，能推则推。
宋贵妃故作哀伤道：“她自从有了三皇子就是忙碌得很，贤妃下次去，替本宫捎带一份礼给她。”
谢美人却以为，这方昭媛是有了孩子耀武扬威。宋贵妃入宫好几年一直无孕，新秀当中也是知道一二的，从女人的角度想，总是不太喜欢这样恃宠而骄的人。特别是皇上还为了方昭媛将堂堂将军之女打入冷宫。
邢宝林装作听不见看了看叶清馨，一顿饭就这样各怀鬼胎地吃着，到了散席的时候，宋贵妃留下她们三人喝茶，叶清馨以照顾公主为由退下。
-
宋贵妃沉默地喝着茶，邢宝林按耐不住，便问道：“贵妃娘娘看似心情不好？”
谢美人顺道看去，宋贵妃略有为难之色，她跟着言：“娘娘有话不妨直说，若能为娘娘分担一二也是臣妾的荣幸。”
宋贵妃看去，谢美人一脸热忱，邢宝林只盯着她看，随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高处不胜寒，本宫常常处理宫中事务较为严厉，在宫里没什么姐妹。二位妹妹以后一定要常来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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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对视一眼，连忙应下并笑着说：“娘娘说的什么话，需要我们的时候派人传个话就是了。”她们见宋贵妃脾气甚是好相处，待人处事都是一种高贵不凡之气，从本宫自称我，已经算给她二人天大的面子了，哪里有不应下的道理。
宋贵妃挑眉：“如此就好，冉竹，你去将本宫准备的礼物给二位妹妹拿来。” 冉竹转入内殿，随后领着两个宫女端着锦盒走来，宋贵妃笑道：“这只和田玉手镯，成色不俗，衬得上谢美人。这只莲花纹翡翠镶金簪，花容月貌跟邢宝林似的。”
谢美人接下，只一眼便知不是普通货色，连忙答谢。邢宝林眼只盯着那簪子看，宋贵妃不紧不慢地又命人给她们包了进贡的茶叶上好的锦缎，她大方贤惠的作为很快就在宫里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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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趁机命人去给叶清馨传话，她知道这个宋贵妃绝对不怀好意。
宋贵妃病重，肖衍也是担心了一阵，当她提出要叶清馨侍疾时，肖衍有些为难：“她如今已是贤妃，怎么可以让她……”
宋贵妃不慌不忙地笑着：“皇上，只是臣妾与她有嫌隙想趁机修补一下姐妹情而已，臣妾并不是想让她侍疾，只是想皇上出面帮我们和解和解。”
她安抚着肖衍勿动气，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肖衍恍然大悟：“你们两个还能有嫌隙？不过小事一桩，明日朕给你宫中赐宴，毓秀宫的都邀请来，你们趁机缓和一下姐妹情就是了。”
“是，多谢皇上。”宋贵妃低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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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日，宋贵妃身子大好，肖衍赏赐了几样菜，她将毓秀宫的叶贤妃、邢宝林、谢美人邀请来用膳。
三人前后入殿向宋贵妃请安问礼，宋贵妃一脸和善：“都起来吧，自家姐妹不需要客气。”她请众人入座，眼光在两个新人身上游走：“今年宫里添了好些人，本宫都不熟识，刑宝林与谢美人非洛阳人吧？”
“臣妾乃是南阳人，爷爷在先帝时期中了探花，谋了个小官做着。这等身份，不敢污了贵妃之眼。今日也是有幸受邀，臣妾不甚感激，敬贵妃娘娘一杯！”谢美人先行答道，这派作风很是受宋贵妃赞扬。
那邢宝林脑子里一片空白，跟着端酒：“谢贵妃娘娘邀请。” 说完，立马干了一杯。旁的宫女竟有忍俊不禁的。
贵妃轻咳了几声，冉竹将那两个笑着的宫女打发了出去。宋贵妃这才打量着邢宝林：“邢宝林说话这般干脆。想必性子耿直，如同……方昭媛？对吗，贤妃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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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馨睫毛低垂，闻言颔首：“是，宫里的女子大多恬静乖巧，这般活跃的，的确少见了。不知邢宝林家从何处？”她的手在桌下打着圈，自己本不想再同宋贵妃有什么交集，可谁让皇上下旨，尝这新鲜的菜式。
邢宝林尴尬一笑：“家父只是个刑部郎中，五品小官在娘娘面前不敢造次。”
“本宫的父亲，也只是个工部郎中。都是大燕子民，没得你说的这般严重。”叶清馨看着那些菜式，着实为难不知道挑哪样，似有若无地说着。
宋贵妃投去一抹探视的眼神：“贤妃说的有理，邢宝林不必太过自谦。”她看的出来，叶清馨今日有心抬举邢宝林，略有不快：“本想邀请方昭媛一同用膳，奈何她好像不太喜欢跟本宫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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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莞尔一笑：“贵妃娘娘盛情款待哪儿有不来的道理，许是方昭媛有事耽搁了。”
叶清馨却不以为然，几个人心中都明白，宋贵妃求子心切，万一方绮罗着了她的道，孩子都保不住了。这也是大家商量的办法。但凡宋贵妃请，能推则推。
宋贵妃故作哀伤道：“她自从有了三皇子就是忙碌得很，贤妃下次去，替本宫捎带一份礼给她。”
谢美人却以为，这方昭媛是有了孩子耀武扬威。宋贵妃入宫好几年一直无孕，新秀当中也是知道一二的，从女人的角度想，总是不太喜欢这样恃宠而骄的人。特别是皇上还为了方昭媛将堂堂将军之女打入冷宫。
邢宝林装作听不见看了看叶清馨，一顿饭就这样各怀鬼胎地吃着，到了散席的时候，宋贵妃留下她们三人喝茶，叶清馨以照顾公主为由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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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沉默地喝着茶，邢宝林按耐不住，便问道：“贵妃娘娘看似心情不好？”
谢美人顺道看去，宋贵妃略有为难之色，她跟着言：“娘娘有话不妨直说，若能为娘娘分担一二也是臣妾的荣幸。”
宋贵妃看去，谢美人一脸热忱，邢宝林只盯着她看，随即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高处不胜寒，本宫常常处理宫中事务较为严厉，在宫里没什么姐妹。二位妹妹以后一定要常来陪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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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对视一眼，连忙应下并笑着说：“娘娘说的什么话，需要我们的时候派人传个话就是了。”她们见宋贵妃脾气甚是好相处，待人处事都是一种高贵不凡之气，从本宫自称我，已经算给她二人天大的面子了，哪里有不应下的道理。
宋贵妃挑眉：“如此就好，冉竹，你去将本宫准备的礼物给二位妹妹拿来。” 冉竹转入内殿，随后领着两个宫女端着锦盒走来，宋贵妃笑道：“这只和田玉手镯，成色不俗，衬得上谢美人。这只莲花纹翡翠镶金簪，花容月貌跟邢宝林似的。”
谢美人接下，只一眼便知不是普通货色，连忙答谢。邢宝林眼只盯着那簪子看，宋贵妃不紧不慢地又命人给她们包了进贡的茶叶上好的锦缎，她大方贤惠的作为很快就在宫里传开。
65. 贤妃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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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很快就成了宋贵妃的座上客，除了一些珠宝首饰赠送以外，宋贵妃还将她二人引荐给肖衍。一般有些才情的女子，肖衍都是温柔对待的，他夸赞宋贵妃进退有度，大方得体。
谢邢二人受到宠爱，更加视宋贵妃为知己。
-
七月的洛阳天气炎热，谢美人路过听雨楼被邢宝林叫住：“美人慌慌张张哪里去？”
谢美人见是邢宝林会心一笑：“宋贵妃那里来了人传话，让我现在去一趟。”
“我也许久未见娘娘，不如跟你一起去请安可好？”邢宝林心里是有些不乐意的，谢美人出身书香世家，诗词歌赋能力在她之上，因此皇帝对其稍显宠爱。宋贵妃这里，可不能让她再讨了好处去。
谢美人笑着应下：“正巧想问问邢妹妹前天在皇上面前携的手绢是身份样式呢，我们一起去见宋贵妃吧。”二人相视一笑，挽臂而去。
-
毓秀宫。
宋贵妃早已经吃着茶坐在主位等候，谢美人与邢宝林来时正好碰见福全来此，按耐住好奇静静地等着宋贵妃发话，只听福全道：“皇上很是担忧叶贤妃的病情，特派奴才来瞧瞧情况。”
宋贵妃难掩哀愁之色，忧伤道：“她这病来得也是蹊跷，本宫前几日好了，她倒病得起不来了。太医刚刚过来，本宫陪你一起去看她。” 她转身道：“你们也一起吧。”
谢美人与邢宝林答是，一行人往叶清馨宫殿而去。
片刻，宫女迎来请入大殿内坐着，宋贵妃询问着宫女：“怎么样？太医如何说？”
那宫女摇头道不知，宋贵妃皱眉不悦。福全安抚：“娘娘稍安勿躁，恐是太医还在里头诊脉，这些丫头懂什么呢。”
话落，太医提着药箱子出来，宋贵妃立马起身：“怎么样了？”
只见太医将方子递给奴才：“按时服下，静养。” 再转身回话：“启禀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的病来得突然，身体一时受不住，发烧的时候会容易昏迷，暂时没有起色，先用些药看看情形。”
-
宋贵妃嘤嘤啜泣：“这……二公主尚小，怎么能承受，本宫还是亲自去看看叶妹妹吧。”她预备往里头去。
方绮罗突然从里头出来，勉强一礼：“宋贵妃万福。叶贤妃刚刚睡下了，这么多人，怕是不好进去打扰的。”
她看了看那里杵着的两个女人，心下冷笑。
“你怎么在里面？”宋贵妃疑惑道。
“臣妾听到贤妃病重的消息就过来了，怎么了，臣妾不该来？”
宋贵妃退了两步：“不是，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
谢美人与邢宝林礼道：“见过方昭媛，娘娘万福。”
方绮罗打量了许久，才懒懒道：“不必多礼。若是你们来看贤妃，下回请早！”
她的语气傲慢无礼，惹得邢宝林皱眉却不敢多言。谢美人冷道：“ 方昭媛生下三皇子后，听闻性情大变，来了毓秀宫怎么连贵妃娘娘都不见？”
方绮罗闻言直视：“本宫来探望叶贤妃的，何故还要去见宋贵妃，难道还的经过贵妃允许，我才能见见叶贤妃？” 她转头看了看宋贵妃：“娘娘，毓秀宫的贤妃可是连这点事叶做不得主？”
宋贵妃给谢美人使了使眼色，大度道：“方昭媛也是担忧贤妃，谢美人不必多说了。既然贤妃睡下，咱们走吧。”
随即，宋贵妃领着一声不吭的两个人离去，方绮罗一直冷冷地看着：“恭送贵妃娘娘！” 临到门口，发现那邢宝林回头，二人直视。邢宝林慌张低头退下。
方绮罗转身皱眉，挥散众人，独留巧月：“到底怎么会病得这样严重？”
巧月摇头直哭：“自从那日皇上赐宴宋贵妃，贤妃娘娘去了回来就开始不大爽快，这几日病的极重，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就是浑身无力起不来。”
-
方绮罗暗自叹气，只叮嘱道：“有机会我会让别的太医过来替叶姐姐诊治，你一定要注意她的一切，吃的用的，千万不可大意！”
巧月点头，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昭媛，那二公主怎么办？现在贤妃娘娘病着，恐会让宋贵妃起了心思。她之前就……”
“够了，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可以再提，宋贵妃什么身份，哪是你可以随意揣测胡说的？”方绮罗想了想，宋贵妃向来就想将永安占为己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太后防着她有儿子。看来是个棘手的问题。
-
方绮罗看着巧月，笑了笑：“我先将二公主带回去，剩下的我自会安排，你只要好好照顾着叶姐姐就是！”
巧月点头应下：“多谢昭媛！”她立马下去吩咐人将二公主的用品收拾了一些，随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乳娘，一并送到永福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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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很快就成了宋贵妃的座上客，除了一些珠宝首饰赠送以外，宋贵妃还将她二人引荐给肖衍。一般有些才情的女子，肖衍都是温柔对待的，他夸赞宋贵妃进退有度，大方得体。
谢邢二人受到宠爱，更加视宋贵妃为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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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洛阳天气炎热，谢美人路过听雨楼被邢宝林叫住：“美人慌慌张张哪里去？”
谢美人见是邢宝林会心一笑：“宋贵妃那里来了人传话，让我现在去一趟。”
“我也许久未见娘娘，不如跟你一起去请安可好？”邢宝林心里是有些不乐意的，谢美人出身书香世家，诗词歌赋能力在她之上，因此皇帝对其稍显宠爱。宋贵妃这里，可不能让她再讨了好处去。
谢美人笑着应下：“正巧想问问邢妹妹前天在皇上面前携的手绢是身份样式呢，我们一起去见宋贵妃吧。”二人相视一笑，挽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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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秀宫。
宋贵妃早已经吃着茶坐在主位等候，谢美人与邢宝林来时正好碰见福全来此，按耐住好奇静静地等着宋贵妃发话，只听福全道：“皇上很是担忧叶贤妃的病情，特派奴才来瞧瞧情况。”
宋贵妃难掩哀愁之色，忧伤道：“她这病来得也是蹊跷，本宫前几日好了，她倒病得起不来了。太医刚刚过来，本宫陪你一起去看她。” 她转身道：“你们也一起吧。”
谢美人与邢宝林答是，一行人往叶清馨宫殿而去。
片刻，宫女迎来请入大殿内坐着，宋贵妃询问着宫女：“怎么样？太医如何说？”
那宫女摇头道不知，宋贵妃皱眉不悦。福全安抚：“娘娘稍安勿躁，恐是太医还在里头诊脉，这些丫头懂什么呢。”
话落，太医提着药箱子出来，宋贵妃立马起身：“怎么样了？”
只见太医将方子递给奴才：“按时服下，静养。” 再转身回话：“启禀贵妃娘娘，贤妃娘娘的病来得突然，身体一时受不住，发烧的时候会容易昏迷，暂时没有起色，先用些药看看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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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嘤嘤啜泣：“这……二公主尚小，怎么能承受，本宫还是亲自去看看叶妹妹吧。”她预备往里头去。
方绮罗突然从里头出来，勉强一礼：“宋贵妃万福。叶贤妃刚刚睡下了，这么多人，怕是不好进去打扰的。”
她看了看那里杵着的两个女人，心下冷笑。
“你怎么在里面？”宋贵妃疑惑道。
“臣妾听到贤妃病重的消息就过来了，怎么了，臣妾不该来？”
宋贵妃退了两步：“不是，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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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礼道：“见过方昭媛，娘娘万福。”
方绮罗打量了许久，才懒懒道：“不必多礼。若是你们来看贤妃，下回请早！”
她的语气傲慢无礼，惹得邢宝林皱眉却不敢多言。谢美人冷道：“ 方昭媛生下三皇子后，听闻性情大变，来了毓秀宫怎么连贵妃娘娘都不见？”
方绮罗闻言直视：“本宫来探望叶贤妃的，何故还要去见宋贵妃，难道还的经过贵妃允许，我才能见见叶贤妃？” 她转头看了看宋贵妃：“娘娘，毓秀宫的贤妃可是连这点事叶做不得主？”
宋贵妃给谢美人使了使眼色，大度道：“方昭媛也是担忧贤妃，谢美人不必多说了。既然贤妃睡下，咱们走吧。”
随即，宋贵妃领着一声不吭的两个人离去，方绮罗一直冷冷地看着：“恭送贵妃娘娘！” 临到门口，发现那邢宝林回头，二人直视。邢宝林慌张低头退下。
方绮罗转身皱眉，挥散众人，独留巧月：“到底怎么会病得这样严重？”
巧月摇头直哭：“自从那日皇上赐宴宋贵妃，贤妃娘娘去了回来就开始不大爽快，这几日病的极重，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就是浑身无力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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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暗自叹气，只叮嘱道：“有机会我会让别的太医过来替叶姐姐诊治，你一定要注意她的一切，吃的用的，千万不可大意！”
巧月点头，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昭媛，那二公主怎么办？现在贤妃娘娘病着，恐会让宋贵妃起了心思。她之前就……”
“够了，以后这样的话千万不可以再提，宋贵妃什么身份，哪是你可以随意揣测胡说的？”方绮罗想了想，宋贵妃向来就想将永安占为己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皇上太后防着她有儿子。看来是个棘手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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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看着巧月，笑了笑：“我先将二公主带回去，剩下的我自会安排，你只要好好照顾着叶姐姐就是！”
巧月点头应下：“多谢昭媛！”她立马下去吩咐人将二公主的用品收拾了一些，随着几个贴身伺候的乳娘，一并送到永福宫去了。
66. 毓秀宫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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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领着谢美人与邢宝林回了，待坐下，谢美人立马问道：“娘娘，您不会怪臣妾多事吧？刚刚那方昭媛语气实在不好，态度那般轻狂，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您好歹是后宫之首，怎么可以如此！”
邢宝林闻言跟着附和：“也是贵妃您大度不跟她一般见识，这规矩还是要立一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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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入内见几个人在说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宋贵妃不喜：“什么事？谢美人与邢宝林也不是外人，说吧！”
谢美人与邢宝林一听，喜出望外。便听得冉竹道：“方才方昭媛将二公主带回永福宫了，说是叶贤妃现在没有办法照顾孩子！”
邢宝林不悦道：“这事，岂不应该先报备给毓秀宫的贵妃娘娘吗？”
“还不是因为生了个皇子，母凭子贵。贵妃，方昭媛可真是欺人太甚了！毓秀宫的事何时轮到她管！”谢美人自己也是毓秀宫的小小美人。
平日里压了好些人在头上就罢了。一个永福宫的昭媛也管着贵妃宫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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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低着头顺着手中茶盏，眸中意味不明。
半晌她抬头道：“如今本宫最担心的还是叶贤妃的病情，二公主……方昭媛生了孩子才两个月的样子就这样做，恐是担心本宫对二公主做什么吧。不碍事的。冉竹你退下吧！”
谢美人忙道：“贵妃娘娘，您就这样任由方昭媛撒野？”
理了理衣襟，宋贵妃无奈道：“方昭媛有了儿子不说，与她交好的裴昭仪有孕在身，她们两如今可是宫里最得宠之人，连我也要让三分的。”
她看了看邢宝林与谢美人，询问道：“我与叶贤妃相互扶持一直如亲姐妹一般相处，如今她病了我也不放心她宫里伺候的人，想请二位妹妹多担待一些毓秀宫的事，平日里闲着，多去贤妃宫里看看，照顾着些，你们看如何？”
谢美人一口应承下来：“娘娘只管吩咐，臣身为毓秀宫的人，自然要帮娘娘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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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却有些踌躇不决，若是平日里时间都浪费在贤妃宫里，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去皇上那里争宠呢。
宋贵妃挑眉，见其不说话也大致知道她不愿意，只淡淡说了句：“邢宝林不愿意？”
“臣妾乐意为娘娘分担，只是，臣妾不懂医理，怕是照顾不周。”邢宝林半推半就的，惹得谢美人冷言相对：“邢宝林，你扪心自问，平日里贵妃娘娘待你我如何，现在只让你多去贤妃那里帮衬着，有什么不愿意的？再说，贤妃好了，皇上也会看出来我们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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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邢宝林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这点小事就这样自私害怕。
谢美人心里已经将她鄙夷得一文不值，邢宝林听出语气里的不屑，便起身就要跪下应道：“贵妃明鉴，臣妾绝无这样的心思！臣妾也是担心贤妃的，能出一份力自然好，只希望有不妥之处娘娘能海涵！”
宋贵妃将其扶起：“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别家话！放心，我心里记着你们的好，将来不会亏待你们的。谢妹妹说的不错，你们帮着我照顾贤妃，我自然会请皇上先给你们晋一晋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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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心里大喜，连忙谢道：“多谢娘娘提拔之恩！”
她们相信贵妃说的是真的，因为从前借着宋贵妃的势，她们二人在肖衍面前没少讨了好处，宋贵妃家族得力，她在宫里又是后妃之首，才不会随意骗人的。
宋贵妃心里则另有一番筹谋，仔细看了看谢美人与邢宝林，她面上笑着，心里算着，这后宫啊是没几个人可以聪明过宋贵妃的。只道：“冉竹，快进来。去将前日皇上赏赐的锦缎拿出来给两位妹妹带回去，还有那两副头面一并拿出来！”
她看着谢美人与邢宝林笑道：“头面是早就给你们特地准备的，事情多忘了给你们送过去。那锦缎颜色鲜艳就适合你们这样的丽人！”
谢美人忙推辞道：“娘娘，您平时赏赐已经够多了，我们不好意思……”
“无妨，你们得宠我也跟着沾光！别客气！”宋贵妃使唤冉竹将礼物拿出来，谢美人与邢宝林各挑选了些，坐了一会子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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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看着走出来的两人，靠近贵妃身边：“娘娘，那锦缎可是皇上专门给您订制的！”
宋贵妃冷笑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大方点，别人怎么给你做事，还是心甘情愿的！”
“东西都是死物，将来的事谁说的清！将来当了皇后，要什么没有？”宋贵妃想起，昨日宫外的消息，父亲已经安排了人上折子请立皇后，只差一步，皇后之位便可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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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领着谢美人与邢宝林回了，待坐下，谢美人立马问道：“娘娘，您不会怪臣妾多事吧？刚刚那方昭媛语气实在不好，态度那般轻狂，也太不把娘娘放在眼里了！您好歹是后宫之首，怎么可以如此！”
邢宝林闻言跟着附和：“也是贵妃您大度不跟她一般见识，这规矩还是要立一立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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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入内见几个人在说话，欲言又止的模样让宋贵妃不喜：“什么事？谢美人与邢宝林也不是外人，说吧！”
谢美人与邢宝林一听，喜出望外。便听得冉竹道：“方才方昭媛将二公主带回永福宫了，说是叶贤妃现在没有办法照顾孩子！”
邢宝林不悦道：“这事，岂不应该先报备给毓秀宫的贵妃娘娘吗？”
“还不是因为生了个皇子，母凭子贵。贵妃，方昭媛可真是欺人太甚了！毓秀宫的事何时轮到她管！”谢美人自己也是毓秀宫的小小美人。
平日里压了好些人在头上就罢了。一个永福宫的昭媛也管着贵妃宫里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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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低着头顺着手中茶盏，眸中意味不明。
半晌她抬头道：“如今本宫最担心的还是叶贤妃的病情，二公主……方昭媛生了孩子才两个月的样子就这样做，恐是担心本宫对二公主做什么吧。不碍事的。冉竹你退下吧！”
谢美人忙道：“贵妃娘娘，您就这样任由方昭媛撒野？”
理了理衣襟，宋贵妃无奈道：“方昭媛有了儿子不说，与她交好的裴昭仪有孕在身，她们两如今可是宫里最得宠之人，连我也要让三分的。”
她看了看邢宝林与谢美人，询问道：“我与叶贤妃相互扶持一直如亲姐妹一般相处，如今她病了我也不放心她宫里伺候的人，想请二位妹妹多担待一些毓秀宫的事，平日里闲着，多去贤妃宫里看看，照顾着些，你们看如何？”
谢美人一口应承下来：“娘娘只管吩咐，臣身为毓秀宫的人，自然要帮娘娘分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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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却有些踌躇不决，若是平日里时间都浪费在贤妃宫里，自己还有多少机会去皇上那里争宠呢。
宋贵妃挑眉，见其不说话也大致知道她不愿意，只淡淡说了句：“邢宝林不愿意？”
“臣妾乐意为娘娘分担，只是，臣妾不懂医理，怕是照顾不周。”邢宝林半推半就的，惹得谢美人冷言相对：“邢宝林，你扪心自问，平日里贵妃娘娘待你我如何，现在只让你多去贤妃那里帮衬着，有什么不愿意的？再说，贤妃好了，皇上也会看出来我们的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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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邢宝林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这点小事就这样自私害怕。
谢美人心里已经将她鄙夷得一文不值，邢宝林听出语气里的不屑，便起身就要跪下应道：“贵妃明鉴，臣妾绝无这样的心思！臣妾也是担心贤妃的，能出一份力自然好，只希望有不妥之处娘娘能海涵！”
宋贵妃将其扶起：“都是自家姐妹，说什么别家话！放心，我心里记着你们的好，将来不会亏待你们的。谢妹妹说的不错，你们帮着我照顾贤妃，我自然会请皇上先给你们晋一晋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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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与邢宝林心里大喜，连忙谢道：“多谢娘娘提拔之恩！”
她们相信贵妃说的是真的，因为从前借着宋贵妃的势，她们二人在肖衍面前没少讨了好处，宋贵妃家族得力，她在宫里又是后妃之首，才不会随意骗人的。
宋贵妃心里则另有一番筹谋，仔细看了看谢美人与邢宝林，她面上笑着，心里算着，这后宫啊是没几个人可以聪明过宋贵妃的。只道：“冉竹，快进来。去将前日皇上赏赐的锦缎拿出来给两位妹妹带回去，还有那两副头面一并拿出来！”
她看着谢美人与邢宝林笑道：“头面是早就给你们特地准备的，事情多忘了给你们送过去。那锦缎颜色鲜艳就适合你们这样的丽人！”
谢美人忙推辞道：“娘娘，您平时赏赐已经够多了，我们不好意思……”
“无妨，你们得宠我也跟着沾光！别客气！”宋贵妃使唤冉竹将礼物拿出来，谢美人与邢宝林各挑选了些，坐了一会子满载而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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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竹看着走出来的两人，靠近贵妃身边：“娘娘，那锦缎可是皇上专门给您订制的！”
宋贵妃冷笑一声：“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你不大方点，别人怎么给你做事，还是心甘情愿的！”
“东西都是死物，将来的事谁说的清！将来当了皇后，要什么没有？”宋贵妃想起，昨日宫外的消息，父亲已经安排了人上折子请立皇后，只差一步，皇后之位便可到手！
67. 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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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的皇后大梦没做几天，便突然传来消息，德妃早产！
卯时，冉竹一面给她穿着宫装，一面将情况复述：“德妃被禁足之后，太后那边时常派太医过去，从未听到德妃有孕的消息。外人只以为太后念在二皇子面上体恤德妃，想来有孕之事太后早知道，故意瞒着不说。”
“这个老狐狸，还不就是防着本宫！如今八月了，德妃禁足乃是正月之事，这样瞒得下，也怪我们大意了！” 宋贵妃擦拭着双手，冷言：“请立皇后的折子刚刚面圣，德妃生下来儿子，只怕要跟本宫平起平坐了！绝不能！”
冉竹听着这话微微点头，宋贵妃狠厉之言让她忍不住颤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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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
肖衍来时，宋贵妃领着谢美人与邢宝林早早在此，还有原本甘泉宫住着的张昭容与顾才人，他连忙道：“免礼。宋贵妃，里头怎么样？”
“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生下来。皇上稍安勿躁，德妃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的。”宋贵妃扶着肖衍上坐。张昭容羞涩低头笑了笑，顾才人冷眼，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勾引皇上。宋贵妃并没有忽略张昭容的举动，一扫而过其家世身份，只道：“二位妹妹也是辛苦了，一早就来了，从前德妃禁足，你们还不认识她。待她这次平安，再好好请安吧。”
她在提醒肖衍，德妃有罪被禁足，她生下的孩子算什么呢。果不其然。肖衍立马有些冷静：“张昭容与顾才人都辛苦了，甘泉宫事务从今日起由张昭容管着吧，德妃，怕是一时半会忙碌着！”
他也气恼，为何有孕不曾禀告，如今临盆才说，将他这个皇帝当成什么了！
-
谢美人突然道：“德妃娘娘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裴昭仪与方昭媛呢？”话音刚落，阮修仪便同太后移驾过来了，看着殿内之人皆是神情奇怪，太后不免好奇笑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已经生下皇子了？”
肖衍摇头语气平淡：“还没有！母后，您怎么不好好歇息，有消息派人传一声就是了！”
阮承欢屈膝一礼，只道：“太后这也是担心小皇子呢，老人家可是盼着皇上子嗣绵延呢！”她四处看了看：“刚刚听见裴昭仪与方昭媛没有来，是不是耽搁了？她们可是宫里最好热闹的人呢！”
-
肖衍有些不为所动：“裴昭仪有孕不宜劳累，朕已经派人传话她不必这时候过来。方昭媛如今要带着二公主与三皇子两个孩子，一时走不开。德妃这一胎，还真是凶险呢？”
太后闻言，知道这个儿在想什么，只宽心笑道：“皇帝这是在怪母后多事？当日德妃有孕太医来回话，哀家想着你还在生气，又想着禁足便更能好好养胎，便把消息封锁了。也是怕有心人呐！”
顺着往宋贵妃那处看了一眼。
邢宝林受到目光，低头不语。谢美人非常不甘心，这话不是明摆着宋贵妃有心陷害，才使太后出此下策？宋贵妃拍了拍谢美人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上前笑道：“太后一向都这样安排妥当的，皇上如今马上又要做父皇了，不应该高兴吗？”
-
肖衍点头：“朕登基四年多，子嗣着实少了些。你们还要加把劲啊！”他看了看张昭容与顾才人方向。因着德妃的宫殿在此，倒是对她们二人有些冷淡了，以后要多注意这样的美人才是。
顾才人低头一笑，心里却对露出娇羞的张昭容鄙夷至极，到底是庶出的，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像个戏子一样。顾才人盈盈一礼：“既如此，臣妾先去外头安排着一会子需要用的东西。”
……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断断续续地哭声。稳婆来报喜：“是位公主！”太后略有不甘，却也点头笑道：“好好好！德妃怎么样？”稳婆道：“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一会就好。”
肖衍待安排妥当，进去看了看，孩子也没有抱，便出来吩咐要送太后回宫。太后没法，便携着阮承欢与皇帝一并离去。
顾才人此时领着宫女端着热水整好碰个正着立马停步，后头的人撞上了，那热水眼看就要倒在顾才人身上，却被肖衍伸手打出，揽着顾才人的腰天旋地转。
“皇上，您没事吧！臣妾并非有意的，只是这……”顾才人惊慌失措，立马就要掉眼泪了。肖衍安慰道：“没事，这地太滑，倒是你，那热水倒你身上还不毁容了，这样大胆！”
顾才人在那一刹那，打算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会泼到肖衍身上的热水：“皇上没事便好，事出突然臣妾什么也不想，皇上平安就好！”
“来人，送顾才人回去歇息。”肖衍安排她早点休息：“朕知道你们天不亮就来了这里侯着，辛苦了。张昭容，一会安排几个人将毓秀宫的这些过道都检查一遍！”
“是！”
肖衍离去，众人才看见顾才人身后那个小小的坑，还有脚印滑过的痕迹。
谢美人低眉与邢宝林小声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这么多人，就她这样被皇上英雄救美！”
-
宋贵妃的皇后大梦没做几天，便突然传来消息，德妃早产！
卯时，冉竹一面给她穿着宫装，一面将情况复述：“德妃被禁足之后，太后那边时常派太医过去，从未听到德妃有孕的消息。外人只以为太后念在二皇子面上体恤德妃，想来有孕之事太后早知道，故意瞒着不说。”
“这个老狐狸，还不就是防着本宫！如今八月了，德妃禁足乃是正月之事，这样瞒得下，也怪我们大意了！” 宋贵妃擦拭着双手，冷言：“请立皇后的折子刚刚面圣，德妃生下来儿子，只怕要跟本宫平起平坐了！绝不能！”
冉竹听着这话微微点头，宋贵妃狠厉之言让她忍不住颤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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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
肖衍来时，宋贵妃领着谢美人与邢宝林早早在此，还有原本甘泉宫住着的张昭容与顾才人，他连忙道：“免礼。宋贵妃，里头怎么样？”
“已经一个时辰了，还没有生下来。皇上稍安勿躁，德妃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的。”宋贵妃扶着肖衍上坐。张昭容羞涩低头笑了笑，顾才人冷眼，这个时候，她还有心情勾引皇上。宋贵妃并没有忽略张昭容的举动，一扫而过其家世身份，只道：“二位妹妹也是辛苦了，一早就来了，从前德妃禁足，你们还不认识她。待她这次平安，再好好请安吧。”
她在提醒肖衍，德妃有罪被禁足，她生下的孩子算什么呢。果不其然。肖衍立马有些冷静：“张昭容与顾才人都辛苦了，甘泉宫事务从今日起由张昭容管着吧，德妃，怕是一时半会忙碌着！”
他也气恼，为何有孕不曾禀告，如今临盆才说，将他这个皇帝当成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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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突然道：“德妃娘娘这么大的事，怎么不见裴昭仪与方昭媛呢？”话音刚落，阮修仪便同太后移驾过来了，看着殿内之人皆是神情奇怪，太后不免好奇笑道：“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已经生下皇子了？”
肖衍摇头语气平淡：“还没有！母后，您怎么不好好歇息，有消息派人传一声就是了！”
阮承欢屈膝一礼，只道：“太后这也是担心小皇子呢，老人家可是盼着皇上子嗣绵延呢！”她四处看了看：“刚刚听见裴昭仪与方昭媛没有来，是不是耽搁了？她们可是宫里最好热闹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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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有些不为所动：“裴昭仪有孕不宜劳累，朕已经派人传话她不必这时候过来。方昭媛如今要带着二公主与三皇子两个孩子，一时走不开。德妃这一胎，还真是凶险呢？”
太后闻言，知道这个儿在想什么，只宽心笑道：“皇帝这是在怪母后多事？当日德妃有孕太医来回话，哀家想着你还在生气，又想着禁足便更能好好养胎，便把消息封锁了。也是怕有心人呐！”
顺着往宋贵妃那处看了一眼。
邢宝林受到目光，低头不语。谢美人非常不甘心，这话不是明摆着宋贵妃有心陷害，才使太后出此下策？宋贵妃拍了拍谢美人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她上前笑道：“太后一向都这样安排妥当的，皇上如今马上又要做父皇了，不应该高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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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点头：“朕登基四年多，子嗣着实少了些。你们还要加把劲啊！”他看了看张昭容与顾才人方向。因着德妃的宫殿在此，倒是对她们二人有些冷淡了，以后要多注意这样的美人才是。
顾才人低头一笑，心里却对露出娇羞的张昭容鄙夷至极，到底是庶出的，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像个戏子一样。顾才人盈盈一礼：“既如此，臣妾先去外头安排着一会子需要用的东西。”
……
过了半个时辰，终于听到断断续续地哭声。稳婆来报喜：“是位公主！”太后略有不甘，却也点头笑道：“好好好！德妃怎么样？”稳婆道：“体力不支晕过去了，一会就好。”
肖衍待安排妥当，进去看了看，孩子也没有抱，便出来吩咐要送太后回宫。太后没法，便携着阮承欢与皇帝一并离去。
顾才人此时领着宫女端着热水整好碰个正着立马停步，后头的人撞上了，那热水眼看就要倒在顾才人身上，却被肖衍伸手打出，揽着顾才人的腰天旋地转。
“皇上，您没事吧！臣妾并非有意的，只是这……”顾才人惊慌失措，立马就要掉眼泪了。肖衍安慰道：“没事，这地太滑，倒是你，那热水倒你身上还不毁容了，这样大胆！”
顾才人在那一刹那，打算用自己的身躯遮挡会泼到肖衍身上的热水：“皇上没事便好，事出突然臣妾什么也不想，皇上平安就好！”
“来人，送顾才人回去歇息。”肖衍安排她早点休息：“朕知道你们天不亮就来了这里侯着，辛苦了。张昭容，一会安排几个人将毓秀宫的这些过道都检查一遍！”
“是！”
肖衍离去，众人才看见顾才人身后那个小小的坑，还有脚印滑过的痕迹。
谢美人低眉与邢宝林小声道：“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偏偏这么多人，就她这样被皇上英雄救美！”
68. 德妃复宠
-
众人悻悻而散，张昭容礼别宋贵妃：“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与德妃叙旧，先去安排一下。”
“你去吧。”待张昭容离去，宋贵妃看向顾才人，冷哼一声：“才人可小心些，万一刚刚伤着皇上或是太后，你这罪可不小！依本宫看，明日起，你就在宫里好好思过，抄写佛经替德妃祈福，什么时候静下心来再准备伺候圣驾吧！”
顾才人心一顿，自己这是被宋贵妃……禁足了？她满脸难看，小声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这就回去，替德妃祈福！”随即咬牙退去，那藏在袖里的手早已经抓得不成样子。
-
谢美人藐视一眼，扶着宋贵妃：“娘娘，德妃醒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怎么能不去恭喜她呢！”宋贵妃心下冷笑，幸好只是个女儿，可德妃如今儿女双全，无疑成了自己最大的敌手，当然得先下手为上：“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吧，贤妃那里没人照顾本宫不放心。德妃嘛，就留给本宫好好跟她叙旧！”
“臣妾告退。”
-
待走进内室，德妃靠着软垫子怀里抱着孩子，宋贵妃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好一副母慈子效的画面，德妃，你如今的本事可大了，冷不丁儿地就连孩子也生下了，有孕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姐姐好恭贺你呢，怎么说也是府里旧人！”
德妃慢慢抬头，禁足的日子棱角磨平不少。要是往日，肯定要立马回嘴的，此刻她只是微微一笑：“是太后嘱咐臣妾好好养胎，禁足又怎么能私自传消息给贵妃呢？臣妾原以为，太后会告诉您呢。”
宋贵妃挑眉，德妃还是那样略微挑拨就沉不住气，随意落座：“本宫记得你父亲一直是个五品小官？不知你可有打算提拔他？”
“后宫不得干政，那是皇上的事，臣妾管不着，娘娘问错人了。”
德妃并不上心，如今刚刚生产不宜多想，自己儿女双全好日子还长着呢。宋贵妃并不恼怒，耐心道：“若你想，本宫帮你一把又如何！便是六部里随意做个侍郎又有何难？你如今有了孩子，应该明白，若是没有可靠的娘家，将来你拿什么争？裴昭仪已经有孕按照她得宠的程度，将来生下儿子为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她见德妃似在思考的样子，继续道：“维礼死了，你的儿子如今可是长子……”言下之意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你不争可是浪费。
-
“娘娘有什么好主意？”德妃专注看去，宋贵妃的样子好像跟从前略有不同：“贵妃没有儿子，若是帮衬维祯，他自然会孝顺你的。还是……娘娘想我死，然后将维祯据为己有？”
宋贵妃簌地一下起身：“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想你死占据你的儿子，本宫可不稀罕白眼狼！哼！”她立马甩袖离去。
“恭送贵妃娘娘”
德妃目送其离开，身边的宫女豆蔻近身：“娘娘，这贵妃唱的是哪出啊？”德妃冷笑了几声：“还不是挑唆我去陷害裴韵，到时候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当真以为我还像从前一样傻？如今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太后不待见她，正好给了我机会靠着太后。皇上新宠比比皆是，她宋珺瑶怕是坐不住了。”
豆蔻点头，整理着床铺：“奴婢还听说，从前与她要好的叶贤妃已经病重，贵妃身边也就两个美人能帮衬些。”
德妃不语，她在想为什么肖衍没有等到她醒来就走了，虽然嬷嬷极力劝慰说他抱了公主，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喜悦呢。豆蔻担心着德妃，自从禁足她常常这样哀伤发呆：“娘娘，甘泉宫您最大，可皇上让张昭容管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事，谁爱管就管吧，我乐得自在。反正她可不敢缺东少西的！”
-
宋贵妃满脸怒意，与上阳宫宣旨的奴才在甘泉宫门口擦身而过。
“贵妃万福！”众奴才向她行礼问安她也看不见。待走到一处转道：“冉竹，你去听一听是什么旨意！一会子再回。”
“是！”冉竹立马退出队伍，往甘泉宫而去。
-
甘泉宫内，德妃被特许坐着听旨：“今德妃莫氏诞下公主朕深感欣慰，特赏豌大珍珠二十八颗，玛瑙玉器一套，黄金头面六套。钦此！” 那公公随即上前恭喜道：“恭喜德妃娘娘，奴才听说莫大人如今也升为三品大理寺卿了，不日便会入京上任了！”
德妃脸色微红：“多谢公公告知！拿去喝茶。” 豆蔻上前塞了两锭银子给他，他满意掂了两下，拱手退去。
豆蔻上前安排东西入库，一会才近身伺候：“贵妃身边的冉竹刚刚在外头打探消息，只怕她已经知道咱们老爷即将来洛阳的消息。”
德妃慵懒靠着：“让她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阻止我爹升官？让她气吧，越是生气越能露出马脚让我们踩！”
-
临近黄昏，方绮罗与裴韵的宫女才送来贺礼，德妃依旧喜悦给点跑路费，一时间宫里风头最盛的当属德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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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悻悻而散，张昭容礼别宋贵妃：“那臣妾就不打扰娘娘与德妃叙旧，先去安排一下。”
“你去吧。”待张昭容离去，宋贵妃看向顾才人，冷哼一声：“才人可小心些，万一刚刚伤着皇上或是太后，你这罪可不小！依本宫看，明日起，你就在宫里好好思过，抄写佛经替德妃祈福，什么时候静下心来再准备伺候圣驾吧！”
顾才人心一顿，自己这是被宋贵妃……禁足了？她满脸难看，小声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这就回去，替德妃祈福！”随即咬牙退去，那藏在袖里的手早已经抓得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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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藐视一眼，扶着宋贵妃：“娘娘，德妃醒了，要不要进去看看？”
“看，怎么能不去恭喜她呢！”宋贵妃心下冷笑，幸好只是个女儿，可德妃如今儿女双全，无疑成了自己最大的敌手，当然得先下手为上：“你们也累了早点回去吧，贤妃那里没人照顾本宫不放心。德妃嘛，就留给本宫好好跟她叙旧！”
“臣妾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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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走进内室，德妃靠着软垫子怀里抱着孩子，宋贵妃忍不住赞叹道：“真是好一副母慈子效的画面，德妃，你如今的本事可大了，冷不丁儿地就连孩子也生下了，有孕的时候怎么不告诉姐姐好恭贺你呢，怎么说也是府里旧人！”
德妃慢慢抬头，禁足的日子棱角磨平不少。要是往日，肯定要立马回嘴的，此刻她只是微微一笑：“是太后嘱咐臣妾好好养胎，禁足又怎么能私自传消息给贵妃呢？臣妾原以为，太后会告诉您呢。”
宋贵妃挑眉，德妃还是那样略微挑拨就沉不住气，随意落座：“本宫记得你父亲一直是个五品小官？不知你可有打算提拔他？”
“后宫不得干政，那是皇上的事，臣妾管不着，娘娘问错人了。”
德妃并不上心，如今刚刚生产不宜多想，自己儿女双全好日子还长着呢。宋贵妃并不恼怒，耐心道：“若你想，本宫帮你一把又如何！便是六部里随意做个侍郎又有何难？你如今有了孩子，应该明白，若是没有可靠的娘家，将来你拿什么争？裴昭仪已经有孕按照她得宠的程度，将来生下儿子为太子也是有可能的。”
她见德妃似在思考的样子，继续道：“维礼死了，你的儿子如今可是长子……”言下之意这么得天独厚的条件你不争可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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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有什么好主意？”德妃专注看去，宋贵妃的样子好像跟从前略有不同：“贵妃没有儿子，若是帮衬维祯，他自然会孝顺你的。还是……娘娘想我死，然后将维祯据为己有？”
宋贵妃簌地一下起身：“你胡说八道什么！谁想你死占据你的儿子，本宫可不稀罕白眼狼！哼！”她立马甩袖离去。
“恭送贵妃娘娘”
德妃目送其离开，身边的宫女豆蔻近身：“娘娘，这贵妃唱的是哪出啊？”德妃冷笑了几声：“还不是挑唆我去陷害裴韵，到时候她好坐收渔翁之利，当真以为我还像从前一样傻？如今我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太后不待见她，正好给了我机会靠着太后。皇上新宠比比皆是，她宋珺瑶怕是坐不住了。”
豆蔻点头，整理着床铺：“奴婢还听说，从前与她要好的叶贤妃已经病重，贵妃身边也就两个美人能帮衬些。”
德妃不语，她在想为什么肖衍没有等到她醒来就走了，虽然嬷嬷极力劝慰说他抱了公主，可是为什么感觉不到他的喜悦呢。豆蔻担心着德妃，自从禁足她常常这样哀伤发呆：“娘娘，甘泉宫您最大，可皇上让张昭容管着，是不是不太合适？”
“没事，谁爱管就管吧，我乐得自在。反正她可不敢缺东少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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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满脸怒意，与上阳宫宣旨的奴才在甘泉宫门口擦身而过。
“贵妃万福！”众奴才向她行礼问安她也看不见。待走到一处转道：“冉竹，你去听一听是什么旨意！一会子再回。”
“是！”冉竹立马退出队伍，往甘泉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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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内，德妃被特许坐着听旨：“今德妃莫氏诞下公主朕深感欣慰，特赏豌大珍珠二十八颗，玛瑙玉器一套，黄金头面六套。钦此！” 那公公随即上前恭喜道：“恭喜德妃娘娘，奴才听说莫大人如今也升为三品大理寺卿了，不日便会入京上任了！”
德妃脸色微红：“多谢公公告知！拿去喝茶。” 豆蔻上前塞了两锭银子给他，他满意掂了两下，拱手退去。
豆蔻上前安排东西入库，一会才近身伺候：“贵妃身边的冉竹刚刚在外头打探消息，只怕她已经知道咱们老爷即将来洛阳的消息。”
德妃慵懒靠着：“让她知道又如何，难不成还能阻止我爹升官？让她气吧，越是生气越能露出马脚让我们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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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方绮罗与裴韵的宫女才送来贺礼，德妃依旧喜悦给点跑路费，一时间宫里风头最盛的当属德妃。
69. 大胆
-
贤妃的病久不见好，方绮罗又一次来看她，刚进去，便发现有些不一样。方绮罗左顾右看地：“站这么多人是做什么？贤妃的病需要静养！巧月？”
“回方昭媛，这六个人都是刚刚宋贵妃派来的，以后都要形影不离的伺候！”巧月将形影不离咬得极重，方绮罗顿时明了，这是监视啊，宋贵妃是不是太闲了。
自方绮罗生下孩子以后，性情也是大变，时常发火都是毫无根据的。她立马冷眼：“留两个就行了，本宫在这儿还想说点姐妹私密之言呢。”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有些害怕，为首的一个点头：“是，奴婢们这就出去。”她安排两个留在里头伺候，带着其余三个退了出去。那两个也是极力靠近来听方绮罗说话，她权当看不见，自顾自地说着。
-
贤妃的病特别奇怪，整日昏睡不说，有时候醒来神色散漫，话都说不出来。巧月也是无奈，看着方绮罗一遍一遍给叶清馨说着二公主的近况，她还是无动于衷地睡着。
“巧月，随我去拿点二公主的衣物！”方绮罗命令巧月随她出去：“这有贵妃的人伺候着，耽搁不了你多少时辰。”
巧月聪慧，见方绮罗瞄了一眼外头知道是要问话，连忙应下：“奴婢这就去，请昭媛随来？”
-
待二人至二公主卧房，方绮罗命铃兰百合在外头守着，她与巧月入内，立马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十天前来还能说一两句话，这几天怎么除了睡还是睡？”
“方昭媛。奴婢也不知，每日太医的药方都是奴婢亲自熬制的，三天前贤妃开始昏睡，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昨日开始，宋贵妃便传了六个人过来伺候，将原本的几个都打发出去了。”巧月连忙跪下道：“贤妃娘娘她……方昭媛，您一定要救她啊！”
方绮罗蹙眉将巧月扶起：“你起来说话，近日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就是谢美人与邢宝林得了贵妃的令，时常过来看贤妃，有时候还抢奴婢手中的药去喂。” 巧月的药自己熬制，能不能动手她一清二楚，谢美人邢宝林没有机会。
-
方绮罗明白，这事也许跟宋贵妃脱不了干系，可是没有证据，总不能用这个理由去怀疑，便能让皇上换太医？
对了，太医。方绮罗叫巧月：“你赶紧收拾几件二公主的东西让我带走，免得被怀疑。明日你密切关注那几个宫女的一举一动，还有谢美人邢宝林，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明白？”
巧月点头，随即收拾一个包袱给方绮罗。门突然打开，铃兰入内：“谢美人与邢宝林来了。”
方绮罗一笑，铃兰将包袱拿着，主仆三人从侧殿而出，便听见娇艳丽声传来：“见过方昭媛，奴才们说您来了，怎么不去看看贤妃娘娘呢？”
“谢美人管的太多了，本宫刚从里头看过贤妃。出来收拾几件公主的衣物罢了。”方绮罗看着这谢美人，突然生出想法来：“谢美人不是过来伺候贤妃的，管本宫做什么？”
邢宝林倒是礼道：“见过方昭媛，奴才们说您在这儿，臣妾过来打声招呼。这就回去伺候贤妃。”她明白，宋贵妃极有可能成为皇后所以自己才依附她，可是如今德妃复宠，宫里的局势又要发生变化了，可不能一棵树吊死。
谢美人见邢宝林这样，暗骂一声没出息。方昭媛虽然有皇子，可是父亲也不过三品，而且皇帝对她也不怎么宠爱，可以说连谢美人都比不过。
方绮罗点头：“既然如此，本宫就回去了。你们好好伺候着。”谢美人伸手拦下，铃兰立马喝道：“大胆！” 方绮罗示意铃兰不用多说，看着谢美人问道：“谢美人这是何意？挡本宫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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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见方绮罗神色阴恨的样子，略有些胆怯，可她突然整了整身姿：“方昭媛，臣妾这是想问问您，可知宫规二字如何遵守？” 方绮罗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谢美人又道：“贤妃乃毓秀宫之人，毓秀宫是宋贵妃做主，她病了，这二公主的事宜理应交给她，您身为永福宫的人，怎么能越俎代庖？”
方绮罗轻笑道：“本宫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二公主是贤妃的孩子，即便是她也无权干涉。况且本宫既然敢将公主带走，自然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的。”她上前两步，狠道：“不然你以为宋贵妃怎么不将你这越俎代庖的理由说出来？因为啊，皇上与太后都没有异议，你一个小小美人还是好好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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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蔑视一眼，铃兰上前将谢美人推开，险些摔倒的谢美人被邢宝林扶着，方绮罗顺势上前走过她们身边。
驻足回首，方绮罗看了看那一脸怒意的谢氏，缓缓道：“谢美人以下犯上拦本宫去路，特命其在此跪两个时辰，以正宫规！巧月找几个太监看着她跪满两个时辰。”随即她招手示意邢宝林上前：“还是你懂规矩，这样，这事就由你上报给贵妃，就说‘这毓秀宫的规矩该劳贵妃好好教教’！”
邢宝林惊得一身冷汗：“是是是。臣妾一定如实禀告。恭送方昭媛。”
看着方绮罗领着奴才离去，邢宝林看了看那谢美人，心里虽是高兴却也不好表现，只问道：“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去找贵妃评理。还没等她回话。太监立马上前按下谢美人，双膝跪地她泪流满面：“你走，不用你假好心！”方绮罗，这个仇我一定会看报的！
邢宝林见她冥顽不灵，转身离去。
-
贤妃的病久不见好，方绮罗又一次来看她，刚进去，便发现有些不一样。方绮罗左顾右看地：“站这么多人是做什么？贤妃的病需要静养！巧月？”
“回方昭媛，这六个人都是刚刚宋贵妃派来的，以后都要形影不离的伺候！”巧月将形影不离咬得极重，方绮罗顿时明了，这是监视啊，宋贵妃是不是太闲了。
自方绮罗生下孩子以后，性情也是大变，时常发火都是毫无根据的。她立马冷眼：“留两个就行了，本宫在这儿还想说点姐妹私密之言呢。”
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有些害怕，为首的一个点头：“是，奴婢们这就出去。”她安排两个留在里头伺候，带着其余三个退了出去。那两个也是极力靠近来听方绮罗说话，她权当看不见，自顾自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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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妃的病特别奇怪，整日昏睡不说，有时候醒来神色散漫，话都说不出来。巧月也是无奈，看着方绮罗一遍一遍给叶清馨说着二公主的近况，她还是无动于衷地睡着。
“巧月，随我去拿点二公主的衣物！”方绮罗命令巧月随她出去：“这有贵妃的人伺候着，耽搁不了你多少时辰。”
巧月聪慧，见方绮罗瞄了一眼外头知道是要问话，连忙应下：“奴婢这就去，请昭媛随来？”
-
待二人至二公主卧房，方绮罗命铃兰百合在外头守着，她与巧月入内，立马便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十天前来还能说一两句话，这几天怎么除了睡还是睡？”
“方昭媛。奴婢也不知，每日太医的药方都是奴婢亲自熬制的，三天前贤妃开始昏睡，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昨日开始，宋贵妃便传了六个人过来伺候，将原本的几个都打发出去了。”巧月连忙跪下道：“贤妃娘娘她……方昭媛，您一定要救她啊！”
方绮罗蹙眉将巧月扶起：“你起来说话，近日可有什么异样？”
“没有，就是谢美人与邢宝林得了贵妃的令，时常过来看贤妃，有时候还抢奴婢手中的药去喂。” 巧月的药自己熬制，能不能动手她一清二楚，谢美人邢宝林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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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明白，这事也许跟宋贵妃脱不了干系，可是没有证据，总不能用这个理由去怀疑，便能让皇上换太医？
对了，太医。方绮罗叫巧月：“你赶紧收拾几件二公主的东西让我带走，免得被怀疑。明日你密切关注那几个宫女的一举一动，还有谢美人邢宝林，来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一定要想办法告诉我，明白？”
巧月点头，随即收拾一个包袱给方绮罗。门突然打开，铃兰入内：“谢美人与邢宝林来了。”
方绮罗一笑，铃兰将包袱拿着，主仆三人从侧殿而出，便听见娇艳丽声传来：“见过方昭媛，奴才们说您来了，怎么不去看看贤妃娘娘呢？”
“谢美人管的太多了，本宫刚从里头看过贤妃。出来收拾几件公主的衣物罢了。”方绮罗看着这谢美人，突然生出想法来：“谢美人不是过来伺候贤妃的，管本宫做什么？”
邢宝林倒是礼道：“见过方昭媛，奴才们说您在这儿，臣妾过来打声招呼。这就回去伺候贤妃。”她明白，宋贵妃极有可能成为皇后所以自己才依附她，可是如今德妃复宠，宫里的局势又要发生变化了，可不能一棵树吊死。
谢美人见邢宝林这样，暗骂一声没出息。方昭媛虽然有皇子，可是父亲也不过三品，而且皇帝对她也不怎么宠爱，可以说连谢美人都比不过。
方绮罗点头：“既然如此，本宫就回去了。你们好好伺候着。”谢美人伸手拦下，铃兰立马喝道：“大胆！” 方绮罗示意铃兰不用多说，看着谢美人问道：“谢美人这是何意？挡本宫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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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见方绮罗神色阴恨的样子，略有些胆怯，可她突然整了整身姿：“方昭媛，臣妾这是想问问您，可知宫规二字如何遵守？” 方绮罗一副愿闻其详的模样，谢美人又道：“贤妃乃毓秀宫之人，毓秀宫是宋贵妃做主，她病了，这二公主的事宜理应交给她，您身为永福宫的人，怎么能越俎代庖？”
方绮罗轻笑道：“本宫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二公主是贤妃的孩子，即便是她也无权干涉。况且本宫既然敢将公主带走，自然是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的。”她上前两步，狠道：“不然你以为宋贵妃怎么不将你这越俎代庖的理由说出来？因为啊，皇上与太后都没有异议，你一个小小美人还是好好待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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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蔑视一眼，铃兰上前将谢美人推开，险些摔倒的谢美人被邢宝林扶着，方绮罗顺势上前走过她们身边。
驻足回首，方绮罗看了看那一脸怒意的谢氏，缓缓道：“谢美人以下犯上拦本宫去路，特命其在此跪两个时辰，以正宫规！巧月找几个太监看着她跪满两个时辰。”随即她招手示意邢宝林上前：“还是你懂规矩，这样，这事就由你上报给贵妃，就说‘这毓秀宫的规矩该劳贵妃好好教教’！”
邢宝林惊得一身冷汗：“是是是。臣妾一定如实禀告。恭送方昭媛。”
看着方绮罗领着奴才离去，邢宝林看了看那谢美人，心里虽是高兴却也不好表现，只问道：“你，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去找贵妃评理。还没等她回话。太监立马上前按下谢美人，双膝跪地她泪流满面：“你走，不用你假好心！”方绮罗，这个仇我一定会看报的！
邢宝林见她冥顽不灵，转身离去。
70. 不祥
-
邢宝林战战兢兢地将今日谢美人伸手阻拦方昭媛，又被罚跪之事禀告给宋贵妃。宋珺瑶彼时刚从尚宫局归来，闻言并未多语，待她洗了手，才仔细看着邢宝林：“知道了，一会子你替我送点膏药给她涂抹膝盖吧？”
“是。”
待邢宝林退去，冉竹上前为其宽衣：“这谢美人将您的嘱咐都记到哪里去了！净给娘娘抹黑。”
宋珺瑶对着铜镜抚上脸颊，将玉梳子交给冉竹顺发，轻声道：“她不聪明，正好帮本宫做事，眼见也是该用上她的时候，善待她几日又何妨？”
有些人愚蠢识时务，这样的人才能拿捏算计，为自己所用。
-
谢美人次日开始称病。后来，宫里开始流传德妃之女乃是灾星降临，宋贵妃叶贤妃以及谢美人相继生病。
肖衍对女儿家一直不太上心，倒是方绮罗趁着机会说要请太医看病，顺便又请张太医给叶清馨把脉。宋贵妃十分不悦，当场便问：“方昭媛这是信不过本宫？还要找太医来？”
“哪里是信不过，只是宫里谣言四起，多一个人为叶贤妃的病情作证，也好全了德妃娘娘的名声，您说是这个理儿吗？”方绮罗不紧不慢地说着，从前她害怕宋珺瑶的权势，可不知何时起，她胆大妄为不想再伏低做小被人压在头上了。
“哼！” 宋贵妃还是让太医去诊脉，并没有任何不妥：“回娘娘，贤妃娘娘的方子，是对症下药的好方，只是贤妃体弱，所以起色会慢些。”
方绮罗疑惑不解，却不敢再轻举妄动，看来问题并不是出在太医院。
“方昭媛，本宫念在你担心贤妃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下次再任意妄为，休怪本宫无情！” 宋贵妃将话挑明了说。
-
“是，臣妾谨遵贵妃娘娘教诲！”方绮罗不情不愿地行礼告退。临别时她看了看谢美人昂首挺胸与邢宝林低头不语的模样，心下有了主意。
-
太后十分不满，觉得三公主不祥的消息是宋贵妃故意放出去的，纯粹是因为嫉妒。她为了平衡后宫势力，不得不偏向德妃。于是常常去甘泉宫探望三公主，时常将二皇子带着让世人明白这是德妃生下的皇子。
太后提点德妃：“你的心眼就是太直，这些个谣言传起来，你当如何看？”
“太后，您心里明白，皇上虽然赏赐了臣妾，可是甘泉宫的事务交给张昭容，从前禁足的事还是许多人记得。加上皇上不太热忱，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自然以为臣妾不得宠。那宋贵妃……谣言止于智者，太后不必为此伤了身子。”德妃并不在意道。
太后重重一叹，宋贵妃比以前强势许多，她一直是聪明的，若不是家族势力太深，完全是个皇后的最佳人选。
“你还没有出月子，好好养着也是正理，那些谣言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我大燕公主自然尊贵无比，哪儿是几句话就可以抹掉的。二皇子你放心，哀家会给他尊贵的体面！”
德妃一笑道：“谢太后娘娘体恤。维祯养在太后身边，是他的福气。” 她是个聪明人，太后是个不错的靠山，将来维祯争位也能多些胜算：“对了，这宫里的顾才人被贵妃罚抄佛经，臣妾想甘泉宫本来就没几个人，顾才人还被禁足，实属是臣妾连累，臣妾生个孩子哪里需要这样祈福。”
-
太后闻言思索起来：“是那日皇帝救下的顾氏？险些将热水洒到皇帝身上那个？”见德妃点头。太后明白了，近日皇帝见宋贵妃的时间确实多了些：“传哀家旨意，顾才人贤德，明日起来长乐宫给哀家讲经。德妃你歇着，哀家先回了。”
“恭送太后！”
太后一走，德妃立马吩咐：“还不去将顾才人请来，本宫还要感谢她出了这个鬼主意呢。”
不祥的流言是德妃自己命人去传的，就是要让太后明白，宋贵妃善妒，绝不是好人。甘泉宫的人越受宠，自己也能多见见皇上。这也是愿意张昭容管着的原因，毕竟她的模样一等，皇帝从来都是喜欢美人的。也的确来这儿召了张昭容好多次。
-
“这一次，本宫一定要让维祯登上太子之位！”如德妃所言，禁足已解，许多见风使舵的常常来孝敬她，有些还是从前宋贵妃手下的，她乐意至极。
顾才人因着禁足被太后所解，表现突出，肖衍也偶尔召她侍寝。肚子争气，很快传出喜讯，晋了婕妤位分。
彼时宫里硝烟四起，哪里还有谁去想她肚子里的孩子。顾才人伸谙此道，有孕后极少出行，避免与人相见，自顾安胎养身比谁都惬意。
-
邢宝林战战兢兢地将今日谢美人伸手阻拦方昭媛，又被罚跪之事禀告给宋贵妃。宋珺瑶彼时刚从尚宫局归来，闻言并未多语，待她洗了手，才仔细看着邢宝林：“知道了，一会子你替我送点膏药给她涂抹膝盖吧？”
“是。”
待邢宝林退去，冉竹上前为其宽衣：“这谢美人将您的嘱咐都记到哪里去了！净给娘娘抹黑。”
宋珺瑶对着铜镜抚上脸颊，将玉梳子交给冉竹顺发，轻声道：“她不聪明，正好帮本宫做事，眼见也是该用上她的时候，善待她几日又何妨？”
有些人愚蠢识时务，这样的人才能拿捏算计，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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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次日开始称病。后来，宫里开始流传德妃之女乃是灾星降临，宋贵妃叶贤妃以及谢美人相继生病。
肖衍对女儿家一直不太上心，倒是方绮罗趁着机会说要请太医看病，顺便又请张太医给叶清馨把脉。宋贵妃十分不悦，当场便问：“方昭媛这是信不过本宫？还要找太医来？”
“哪里是信不过，只是宫里谣言四起，多一个人为叶贤妃的病情作证，也好全了德妃娘娘的名声，您说是这个理儿吗？”方绮罗不紧不慢地说着，从前她害怕宋珺瑶的权势，可不知何时起，她胆大妄为不想再伏低做小被人压在头上了。
“哼！” 宋贵妃还是让太医去诊脉，并没有任何不妥：“回娘娘，贤妃娘娘的方子，是对症下药的好方，只是贤妃体弱，所以起色会慢些。”
方绮罗疑惑不解，却不敢再轻举妄动，看来问题并不是出在太医院。
“方昭媛，本宫念在你担心贤妃的份上，这回就饶了你，下次再任意妄为，休怪本宫无情！” 宋贵妃将话挑明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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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妾谨遵贵妃娘娘教诲！”方绮罗不情不愿地行礼告退。临别时她看了看谢美人昂首挺胸与邢宝林低头不语的模样，心下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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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十分不满，觉得三公主不祥的消息是宋贵妃故意放出去的，纯粹是因为嫉妒。她为了平衡后宫势力，不得不偏向德妃。于是常常去甘泉宫探望三公主，时常将二皇子带着让世人明白这是德妃生下的皇子。
太后提点德妃：“你的心眼就是太直，这些个谣言传起来，你当如何看？”
“太后，您心里明白，皇上虽然赏赐了臣妾，可是甘泉宫的事务交给张昭容，从前禁足的事还是许多人记得。加上皇上不太热忱，宫里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自然以为臣妾不得宠。那宋贵妃……谣言止于智者，太后不必为此伤了身子。”德妃并不在意道。
太后重重一叹，宋贵妃比以前强势许多，她一直是聪明的，若不是家族势力太深，完全是个皇后的最佳人选。
“你还没有出月子，好好养着也是正理，那些谣言你也不必往心里去，我大燕公主自然尊贵无比，哪儿是几句话就可以抹掉的。二皇子你放心，哀家会给他尊贵的体面！”
德妃一笑道：“谢太后娘娘体恤。维祯养在太后身边，是他的福气。” 她是个聪明人，太后是个不错的靠山，将来维祯争位也能多些胜算：“对了，这宫里的顾才人被贵妃罚抄佛经，臣妾想甘泉宫本来就没几个人，顾才人还被禁足，实属是臣妾连累，臣妾生个孩子哪里需要这样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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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闻言思索起来：“是那日皇帝救下的顾氏？险些将热水洒到皇帝身上那个？”见德妃点头。太后明白了，近日皇帝见宋贵妃的时间确实多了些：“传哀家旨意，顾才人贤德，明日起来长乐宫给哀家讲经。德妃你歇着，哀家先回了。”
“恭送太后！”
太后一走，德妃立马吩咐：“还不去将顾才人请来，本宫还要感谢她出了这个鬼主意呢。”
不祥的流言是德妃自己命人去传的，就是要让太后明白，宋贵妃善妒，绝不是好人。甘泉宫的人越受宠，自己也能多见见皇上。这也是愿意张昭容管着的原因，毕竟她的模样一等，皇帝从来都是喜欢美人的。也的确来这儿召了张昭容好多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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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本宫一定要让维祯登上太子之位！”如德妃所言，禁足已解，许多见风使舵的常常来孝敬她，有些还是从前宋贵妃手下的，她乐意至极。
顾才人因着禁足被太后所解，表现突出，肖衍也偶尔召她侍寝。肚子争气，很快传出喜讯，晋了婕妤位分。
彼时宫里硝烟四起，哪里还有谁去想她肚子里的孩子。顾才人伸谙此道，有孕后极少出行，避免与人相见，自顾安胎养身比谁都惬意。
71. 恨情
-
宋贵妃觉得宫中近况异常棘手，自己也没空去管什么张昭容裴昭仪的狐媚子，想着还是尽快安顿好一切，当上皇后再慢慢收拾了！她起身换装，画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妆容。
-
秋风四起，咯吱一声叶清馨寝殿的门被打开。宋贵妃身着曳地华服踏入殿内，冉竹挥手，众人退下。宋贵妃挑眉看了看巧月，冉竹忙道：“不懂娘娘的意思？出去！”
巧月战战兢兢：“可是奴婢是贤妃贴身婢女理应守候在此，并且这药还没有喂下。”
“来人，把她拖出去！”宋贵妃开口，前来三个太监将巧月捂嘴拉下，冉竹随去，门被关起来，独留宋贵妃在此。她缓步上前，仔细揣摩着叶清馨。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不如从前跟着我的时候，所以为什么要同我作对呢？叶清馨！”伸手掐着叶清馨的脖子，宋贵妃狠道。
“你……”叶清馨突然睁眼：“你…啊…宋……”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
宋贵妃见她有了反应，这才松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香囊：“还记得吗？你亲手做给肖衍的，后来他为了让我能睡得安稳，特地在里头放了安神香送给我。当时你明知道这是你的，可是你不敢开口要，是怕没有我这个靠山对吗？”
“不……给……”叶清馨抬手想去抢，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爱肖衍，可是不会为了什么前程被宋贵妃所用，她有自己的骄傲，她是叶清馨，不是宋贵妃的狗。
“当时乖乖地将永安给我，还能生出这么多事来？为了你的永安，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光是你这哑药昂贵不说，还得算准了时机才不会被人怀疑。”宋贵妃将香囊荡漾在叶清馨面前，慢慢道：“可惜啊，我从不介意你接近肖衍，你渐渐背叛我，防着我，否则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若你是个死人，这辈子也是我的好姐妹！”
-
叶清馨瞪大双眼，看着宋贵妃眼神变得诡异，她胡乱挥舞着双手，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那香囊抓在手上死死不放。宋贵妃见状冷哼一声，侧身唤进冉竹：“将药倒上，本宫来送她一程！”
冉竹得令，将袖口里的小瓶子与牛油纸包裹的东西拿出来：“娘娘，您用哪个？”
宋贵妃一直看着叶清馨笑着：“本宫想着，还是要让叶贤妃死得有价值一点？将药瓶给我！”宋贵妃接着将瓶盖打开，冉竹压着叶清馨的手臂防止她挥舞的时候伤着贵妃。
宋贵妃轻声笑道：“知道吗，这一点药下去，你这辈子都不用说话了。即便求救，此时也无人听见，这毓秀宫是本宫做主！”
叶清馨身边的人有一部分随着二公主去了方绮罗那里伺候，其余的除了巧月都被宋贵妃替换了，未免夜长梦多让她能腾出手来对付德妃，必须先让叶清馨死了。
-
叶清馨摇着头，嘴里呢喃道：“不……永……不，宋……”她眼里渐渐流下泪来，拼命喊救命。随着宋贵妃手一抖，那药滴滴入她嘴里，叶清馨渐渐感觉嗓子火一般烧着，不多时自己只能发出一些啊呀咦的声音，还要非常用力才行。她顿时没了精气神，眼神涣散毫无生气可言，狰狞地脸庞看起来甚是渗人。
不，永安，我的永安！
她最担心的，还是宋贵妃这样狠毒的心思，利用完永安又怎么会善待她。
-
“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爱恨分明，孩子宠爱你都有过，怎么会明白我的苦楚！”宋贵妃起身，甩袖离去！叶清馨，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肯衷心于我，否则荣华富贵岂会少了你的！
宋贵妃吩咐着冉竹：“进去将接下来的事办了，小东子？去将谢美人与邢宝林传过来，还有巧月，叶贤妃病重，药还不喂上！再这么玩忽职守，通通杖毙！”
众人压抑着，见宋贵妃满脸怒意和哀伤，冉竹扶着她往正殿而去：“娘娘息怒，贤妃娘娘会好的，请您保重身子啊！”
原来这宋贵妃是担心贤妃才这样发怒的，也是，宫里除了方昭媛时常过来看贤妃以外，就属这宋贵妃最是体贴贤妃，还特地叫两个妃子来照顾，这样的用心实属难得。贤妃真是好福气。
-
“娘娘，谢美人与邢宝林来了！”
门口，少女款款而来屈膝一礼：“谢氏（邢氏）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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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觉得宫中近况异常棘手，自己也没空去管什么张昭容裴昭仪的狐媚子，想着还是尽快安顿好一切，当上皇后再慢慢收拾了！她起身换装，画了一个极为精致的妆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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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四起，咯吱一声叶清馨寝殿的门被打开。宋贵妃身着曳地华服踏入殿内，冉竹挥手，众人退下。宋贵妃挑眉看了看巧月，冉竹忙道：“不懂娘娘的意思？出去！”
巧月战战兢兢：“可是奴婢是贤妃贴身婢女理应守候在此，并且这药还没有喂下。”
“来人，把她拖出去！”宋贵妃开口，前来三个太监将巧月捂嘴拉下，冉竹随去，门被关起来，独留宋贵妃在此。她缓步上前，仔细揣摩着叶清馨。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还不如从前跟着我的时候，所以为什么要同我作对呢？叶清馨！”伸手掐着叶清馨的脖子，宋贵妃狠道。
“你……”叶清馨突然睁眼：“你…啊…宋……”不管她怎么努力就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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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见她有了反应，这才松手，从袖口里掏出一个香囊：“还记得吗？你亲手做给肖衍的，后来他为了让我能睡得安稳，特地在里头放了安神香送给我。当时你明知道这是你的，可是你不敢开口要，是怕没有我这个靠山对吗？”
“不……给……”叶清馨抬手想去抢，却怎么也抬不起来。她爱肖衍，可是不会为了什么前程被宋贵妃所用，她有自己的骄傲，她是叶清馨，不是宋贵妃的狗。
“当时乖乖地将永安给我，还能生出这么多事来？为了你的永安，我可是费了不少心思的，光是你这哑药昂贵不说，还得算准了时机才不会被人怀疑。”宋贵妃将香囊荡漾在叶清馨面前，慢慢道：“可惜啊，我从不介意你接近肖衍，你渐渐背叛我，防着我，否则我又怎么会出此下策？若你是个死人，这辈子也是我的好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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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馨瞪大双眼，看着宋贵妃眼神变得诡异，她胡乱挥舞着双手，突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那香囊抓在手上死死不放。宋贵妃见状冷哼一声，侧身唤进冉竹：“将药倒上，本宫来送她一程！”
冉竹得令，将袖口里的小瓶子与牛油纸包裹的东西拿出来：“娘娘，您用哪个？”
宋贵妃一直看着叶清馨笑着：“本宫想着，还是要让叶贤妃死得有价值一点？将药瓶给我！”宋贵妃接着将瓶盖打开，冉竹压着叶清馨的手臂防止她挥舞的时候伤着贵妃。
宋贵妃轻声笑道：“知道吗，这一点药下去，你这辈子都不用说话了。即便求救，此时也无人听见，这毓秀宫是本宫做主！”
叶清馨身边的人有一部分随着二公主去了方绮罗那里伺候，其余的除了巧月都被宋贵妃替换了，未免夜长梦多让她能腾出手来对付德妃，必须先让叶清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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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馨摇着头，嘴里呢喃道：“不……永……不，宋……”她眼里渐渐流下泪来，拼命喊救命。随着宋贵妃手一抖，那药滴滴入她嘴里，叶清馨渐渐感觉嗓子火一般烧着，不多时自己只能发出一些啊呀咦的声音，还要非常用力才行。她顿时没了精气神，眼神涣散毫无生气可言，狰狞地脸庞看起来甚是渗人。
不，永安，我的永安！
她最担心的，还是宋贵妃这样狠毒的心思，利用完永安又怎么会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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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的羡慕你，爱恨分明，孩子宠爱你都有过，怎么会明白我的苦楚！”宋贵妃起身，甩袖离去！叶清馨，要怪就怪你自己不肯衷心于我，否则荣华富贵岂会少了你的！
宋贵妃吩咐着冉竹：“进去将接下来的事办了，小东子？去将谢美人与邢宝林传过来，还有巧月，叶贤妃病重，药还不喂上！再这么玩忽职守，通通杖毙！”
众人压抑着，见宋贵妃满脸怒意和哀伤，冉竹扶着她往正殿而去：“娘娘息怒，贤妃娘娘会好的，请您保重身子啊！”
原来这宋贵妃是担心贤妃才这样发怒的，也是，宫里除了方昭媛时常过来看贤妃以外，就属这宋贵妃最是体贴贤妃，还特地叫两个妃子来照顾，这样的用心实属难得。贤妃真是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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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谢美人与邢宝林来了！”
门口，少女款款而来屈膝一礼：“谢氏（邢氏）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72. 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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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身撑着软垫，眼圈红肿，宋贵妃悲凉道：“我见她这样难受，真是替她感到惋惜。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说着又嘤嘤哭泣。谢美人与邢宝林对视，皆明白是因为叶贤妃的病情所致。谢美人叹气道：“贵妃娘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照顾贤妃娘娘的。”
随即二人礼退，宋贵妃眼里闪着一道光芒：“都安排好了？”冉竹回道：“一切妥当。奴婢这就去将巧月带进去。”
-
叶贤妃病重，室内充满药味。谢美人像习以为常，邢宝林吩咐将窗户打开透气：“留两个人伺候，其余都下去吧。”宋贵妃这样安排这么多人在这儿，简直将病重的贤妃当犯人了，除了她与谢美人几乎无人可以进来。
巧月这时候入内，忙着探寻贤妃的气息，还好，还有气。她看了看一边的药碗：“药快凉了，奴婢去热一热。”
“慢着！”谢美人伸手接过，搅拌几下：“这不还有些微热？不用去了，就这样喂吧！”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精贵的，病了这么久皇上也不曾来看。早点将药喂了，自己还想回去多休息一会。
巧月为难道：“这，这样对贤妃身子不好。”
“啪！”谢美人上前甩了巧月一巴掌，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嫔说可以就可以，哪儿那么多废话！”巧月低头哭泣，那日同方绮罗一起，被谢美人归在方绮罗一派，见她就没有好脸色。
“哭哭哭，你家贤妃迟早被你哭死！”
-
谢美人坐在榻边，漫不经心舀着汤药往叶贤妃嘴里送，贤妃睁眼就是不喝。谢美人极了：“这是闹什么啊！给你喂药叶不喝，娘娘，你不喝药怎么能好呢？乖，喝了药早点康复，省心得多。”
手上用力，贤妃还是不喝，邢宝林见贤妃眼神恐慌，不免凑近：“贤妃娘娘没事吧？谢美人你动作轻一些。”
“能有什么事，她今天闹脾气不想喝药。”谢美人心烦，左手将碗放下，腾出空来捏着贤妃下巴，右手汤药接连送去嘴里。
邢宝林见状不由得摇头，眼光顺着贤妃抖动的身体，发现被子下露出什么东西。她侧身站立，手轻轻伸进去，趁人不注意将那物品顺手放入自己长袖里。
昨日给贤妃换衣服，她手上不可能有东西的。
-
邢宝林见贤妃今日太奇怪，顺着看去，谢美人的汤药已经喂了一大半，她突然浑身僵硬，连忙退后，大惊失色：“血……血……死人了，杀人了！啊……”邢宝林被巧月推开，贤妃嘴里鼻孔眼睛里耳朵里都是血：“娘娘，贤妃娘娘，您怎么了，醒醒啊！我是巧月啊，娘娘！”
谢美人自己坐在那里被吓得一声不吭，忙摇头：“不……不，怎么会这样。”
邢宝林哭喊道：“传太医！快！”
……
-
这一次，肖衍闻讯而来。他得知贤妃是七孔流血而死瞬间发怒：“到底怎么回事，宋贵妃，这就是你给朕说的，好好照顾她？”
宋贵妃脸色苍白，神色哀伤，哭诉道：“皇上，臣妾也不想啊，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太医来，直指贤妃中毒身亡，问题就出在那碗药上！”
“药呢，谁接触过？拉出来！”
“是巧月亲手熬制的，贤妃的药都是她经手操办的。”有人突然提了一句。巧月连忙跪下，早已经泣不成声：“药是奴婢熬制的。可是往日里都没有出事，今天本来要喂了，早上宋贵妃来了强制将奴婢赶出去说有事要跟贤妃谈，后来奴婢再进去，谢美人与邢宝林已经在了。那碗药是谢美人强行给贤妃喂下的！”
巧月认定就是谢美人，若不是她，为何不让自己去把药重新弄一下。她接着道：“奴婢想着药凉了，想重新熬，谢美人打了奴婢一巴掌，说不用。贤妃不愿意喝，可能就是知道凶手，谢美人按着贤妃的嘴，强行灌药！皇上，您要替贤妃娘娘做主啊！”
-
宋贵妃一听，急了：“巧月，本宫早上的确是有重要的事，你现在这是污蔑本宫有心谋害？”
肖衍冷眼：“宋贵妃，慎言！”他仔细看着巧月，样子也不像说谎，巧月是叶清馨贴身，从前自己也是知道一二的。虽然宋贵妃现在值得怀疑，可是当务之急……
“谢美人何在？”
“臣……臣妾……在”谢美人哆哆嗦嗦跪拜，头也不敢抬起来看肖衍。今日发了点脾气，怎么会料想出了这样的事：“臣妾冤枉啊，皇上！巧月你撒谎，药就是你熬制的，你还敢赖我身上！你这个贱婢！”
巧月却只低着头，听着贱婢二字忍不住：“药是奴婢熬的难辞其咎。谢美人强行灌药难道不值得引人深思？”说完，她凄楚看着肖衍：“贤妃娘娘心地善良，今日死得这样惨，奴婢无颜苟活，一死示清白。”巧月趁人不注意，往一旁柱子撞去，头破血流，当场断气。
-
半身撑着软垫，眼圈红肿，宋贵妃悲凉道：“我见她这样难受，真是替她感到惋惜。这是作了什么孽啊……”说着又嘤嘤哭泣。谢美人与邢宝林对视，皆明白是因为叶贤妃的病情所致。谢美人叹气道：“贵妃娘娘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照顾贤妃娘娘的。”
随即二人礼退，宋贵妃眼里闪着一道光芒：“都安排好了？”冉竹回道：“一切妥当。奴婢这就去将巧月带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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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贤妃病重，室内充满药味。谢美人像习以为常，邢宝林吩咐将窗户打开透气：“留两个人伺候，其余都下去吧。”宋贵妃这样安排这么多人在这儿，简直将病重的贤妃当犯人了，除了她与谢美人几乎无人可以进来。
巧月这时候入内，忙着探寻贤妃的气息，还好，还有气。她看了看一边的药碗：“药快凉了，奴婢去热一热。”
“慢着！”谢美人伸手接过，搅拌几下：“这不还有些微热？不用去了，就这样喂吧！”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有什么精贵的，病了这么久皇上也不曾来看。早点将药喂了，自己还想回去多休息一会。
巧月为难道：“这，这样对贤妃身子不好。”
“啪！”谢美人上前甩了巧月一巴掌，怒道：“你算个什么东西，本嫔说可以就可以，哪儿那么多废话！”巧月低头哭泣，那日同方绮罗一起，被谢美人归在方绮罗一派，见她就没有好脸色。
“哭哭哭，你家贤妃迟早被你哭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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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美人坐在榻边，漫不经心舀着汤药往叶贤妃嘴里送，贤妃睁眼就是不喝。谢美人极了：“这是闹什么啊！给你喂药叶不喝，娘娘，你不喝药怎么能好呢？乖，喝了药早点康复，省心得多。”
手上用力，贤妃还是不喝，邢宝林见贤妃眼神恐慌，不免凑近：“贤妃娘娘没事吧？谢美人你动作轻一些。”
“能有什么事，她今天闹脾气不想喝药。”谢美人心烦，左手将碗放下，腾出空来捏着贤妃下巴，右手汤药接连送去嘴里。
邢宝林见状不由得摇头，眼光顺着贤妃抖动的身体，发现被子下露出什么东西。她侧身站立，手轻轻伸进去，趁人不注意将那物品顺手放入自己长袖里。
昨日给贤妃换衣服，她手上不可能有东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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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见贤妃今日太奇怪，顺着看去，谢美人的汤药已经喂了一大半，她突然浑身僵硬，连忙退后，大惊失色：“血……血……死人了，杀人了！啊……”邢宝林被巧月推开，贤妃嘴里鼻孔眼睛里耳朵里都是血：“娘娘，贤妃娘娘，您怎么了，醒醒啊！我是巧月啊，娘娘！”
谢美人自己坐在那里被吓得一声不吭，忙摇头：“不……不，怎么会这样。”
邢宝林哭喊道：“传太医！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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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肖衍闻讯而来。他得知贤妃是七孔流血而死瞬间发怒：“到底怎么回事，宋贵妃，这就是你给朕说的，好好照顾她？”
宋贵妃脸色苍白，神色哀伤，哭诉道：“皇上，臣妾也不想啊，谁知道千防万防还是让人有了可趁之机。太医来，直指贤妃中毒身亡，问题就出在那碗药上！”
“药呢，谁接触过？拉出来！”
“是巧月亲手熬制的，贤妃的药都是她经手操办的。”有人突然提了一句。巧月连忙跪下，早已经泣不成声：“药是奴婢熬制的。可是往日里都没有出事，今天本来要喂了，早上宋贵妃来了强制将奴婢赶出去说有事要跟贤妃谈，后来奴婢再进去，谢美人与邢宝林已经在了。那碗药是谢美人强行给贤妃喂下的！”
巧月认定就是谢美人，若不是她，为何不让自己去把药重新弄一下。她接着道：“奴婢想着药凉了，想重新熬，谢美人打了奴婢一巴掌，说不用。贤妃不愿意喝，可能就是知道凶手，谢美人按着贤妃的嘴，强行灌药！皇上，您要替贤妃娘娘做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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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一听，急了：“巧月，本宫早上的确是有重要的事，你现在这是污蔑本宫有心谋害？”
肖衍冷眼：“宋贵妃，慎言！”他仔细看着巧月，样子也不像说谎，巧月是叶清馨贴身，从前自己也是知道一二的。虽然宋贵妃现在值得怀疑，可是当务之急……
“谢美人何在？”
“臣……臣妾……在”谢美人哆哆嗦嗦跪拜，头也不敢抬起来看肖衍。今日发了点脾气，怎么会料想出了这样的事：“臣妾冤枉啊，皇上！巧月你撒谎，药就是你熬制的，你还敢赖我身上！你这个贱婢！”
巧月却只低着头，听着贱婢二字忍不住：“药是奴婢熬的难辞其咎。谢美人强行灌药难道不值得引人深思？”说完，她凄楚看着肖衍：“贤妃娘娘心地善良，今日死得这样惨，奴婢无颜苟活，一死示清白。”巧月趁人不注意，往一旁柱子撞去，头破血流，当场断气。
73. 流水无情
-
门外的方绮罗诧异，连跑两步入内，难以置信：“巧月，巧月！”伸手一探已经没气了。方绮罗颤抖着，她起身，微微一礼，听到叶清馨死了的消息就一直难过。
“来人，收拾了！”肖衍见她脸色不好，又看了看随她而来的裴韵，颇有微词：“你怀孕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裴韵为难看了看方绮罗：“臣妾只是担心贤妃的情况……臣妾，这就回去了。”她礼别，方绮罗淡淡看去点头示意。裴韵离去后，她看着肖衍：“皇上，这个谢美人图谋不轨，您还不给她定罪吗？”
-
邢宝林见状，觉得袖口里的东西千斤重。果然，宋贵妃并没有开口替她们求情。谢美人一直摇头：“冤枉，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邢宝林，你快说话，我们两个是无辜的对吗！”
“谢美人，刚才嫔妾已经叫你不要对贤妃那样，明知道她不愿意喝药还非要强行给她。这时候，你又想把我拉下水吗。”邢宝林将谢美人的手别开，跪在地上：“皇上，药是巧月熬的，也是谢美人喂的，跟嫔妾没有关系。不信您可问问另外两个宫女！”
那六个原本去监视的人，只两个留在里头，她们所说的情形与邢宝林说的一样。贤妃不愿喝，谢美人强行灌药，打了巧月那也是事实。
谢美人此刻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连滚带爬满脸泪水扣着肖衍的脚：“不是的，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过贤妃，臣妾当时只是生气贤妃耍脾气不肯喝药，臣妾真的没有那些恶毒心思，皇上！”
肖衍一脚朝着她胸口踹去，谢美人侧身倒去碰到案几角上，额头顿时红肿，更让她失神的是肖衍下一句话。
“美人谢氏恶毒心肠，谋害贤妃，拉下去杖毙！”
“不……皇上，冤枉啊！皇上！”谢美人惊恐万状，不停哭喊，却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过了没一会，她哭声渐渐消失变成痛苦的呻吟。随着木板打在臀上，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太监禀告已经断气了。
-
肖衍双眸清冷严肃，浑身散发一股寒气，众人都不敢多言。唯独方绮罗语气冷静，连看肖衍的神色都是冷的：“谢氏小小美人，哪里来的胆子和心机去害贤妃。皇上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谢美人杖毙，宋贵妃松了口气，闻言讽刺道：“方昭媛这是在怪本宫将她们分来照顾贤妃？本宫当初也是一番好意，要知道方昭媛你，也只是顾着二公主，不也一样很少来看贤妃？”
“那是因为你派人监视着，不让我们见！”方绮罗微怒，她肯定背后一定是宋珺瑶搞得鬼，她不甘心，叶清馨多么美好的一个人，死状这样凄惨，冷笑：“如今贤妃一死，贵妃你又没有孩子，不正好给你这个福分了吗？”
肖衍拍案而起：“够了，方昭媛，你今日有些过分了！”他看了看那个邢宝林，立马道：“邢宝林，打入冷宫！”
“皇上……皇上！”邢宝林睁大双眼慌张道，一面看了看方绮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里的人仿佛就她会帮忙。如果这真是贵妃做的，谢氏一死，难道自己不会被杀人灭口吗？她挣扎着，却不敢喊出来，眼神就是看着方绮罗。惹得方绮罗皱眉回头便与她直视。
-
邢宝林被托出去，此时仿佛告一段落，宋贵妃哀伤道：“皇上，贤妃的丧事？”肖衍摆摆手：“按照规矩办！”他随即看了看宋贵妃与方绮罗，似乎那句为了二公主回荡在耳边，顿时生了疏远之意。
肖衍预备离去，宋贵妃本来想问一句二公主如何安排，却见他这样冷漠，心生寒意。
倒吸一口气，不急。这后宫迟早是我宋珺瑶的，什么永安，若不是看她有点利用价值，自己何须费这些事。宋贵妃转身，却见方绮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微怒：“看什么！”
-
方绮罗缓缓走来往殿外而去，路过宋贵妃身边站立，轻声道：“七孔流血，死不瞑目。夜里，小心叶姐姐的魂魄来找你。杀！人！凶！手！”昂首冷笑，拖着曳地长衫一步一步踏在这毓秀宫的路上。
宋贵妃微微张嘴，脑海里却闪过叶清馨刚入宫那会，刹那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
昭武四年，十月。
贤妃叶氏暴毙，美人谢氏参与其中被杖毙而死，宝林邢氏打入冷宫。尽管宋贵妃多次暗示她没有孩子想要永安养在名下，肖衍却无动于衷。
宋珺瑶开始恐慌，知她在宫中势力正被一步步瓦解，前朝皇后之选德妃呼声与她不相上下。
-
大概人就是这样，开始都预料不到结果，却不知一步错，步步错。
-
门外的方绮罗诧异，连跑两步入内，难以置信：“巧月，巧月！”伸手一探已经没气了。方绮罗颤抖着，她起身，微微一礼，听到叶清馨死了的消息就一直难过。
“来人，收拾了！”肖衍见她脸色不好，又看了看随她而来的裴韵，颇有微词：“你怀孕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裴韵为难看了看方绮罗：“臣妾只是担心贤妃的情况……臣妾，这就回去了。”她礼别，方绮罗淡淡看去点头示意。裴韵离去后，她看着肖衍：“皇上，这个谢美人图谋不轨，您还不给她定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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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见状，觉得袖口里的东西千斤重。果然，宋贵妃并没有开口替她们求情。谢美人一直摇头：“冤枉，臣妾什么都不知道！邢宝林，你快说话，我们两个是无辜的对吗！”
“谢美人，刚才嫔妾已经叫你不要对贤妃那样，明知道她不愿意喝药还非要强行给她。这时候，你又想把我拉下水吗。”邢宝林将谢美人的手别开，跪在地上：“皇上，药是巧月熬的，也是谢美人喂的，跟嫔妾没有关系。不信您可问问另外两个宫女！”
那六个原本去监视的人，只两个留在里头，她们所说的情形与邢宝林说的一样。贤妃不愿喝，谢美人强行灌药，打了巧月那也是事实。
谢美人此刻已经害怕得说不出话来，连滚带爬满脸泪水扣着肖衍的脚：“不是的，皇上，臣妾真的没有害过贤妃，臣妾当时只是生气贤妃耍脾气不肯喝药，臣妾真的没有那些恶毒心思，皇上！”
肖衍一脚朝着她胸口踹去，谢美人侧身倒去碰到案几角上，额头顿时红肿，更让她失神的是肖衍下一句话。
“美人谢氏恶毒心肠，谋害贤妃，拉下去杖毙！”
“不……皇上，冤枉啊！皇上！”谢美人惊恐万状，不停哭喊，却没有一个人替她求情。过了没一会，她哭声渐渐消失变成痛苦的呻吟。随着木板打在臀上，痛苦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太监禀告已经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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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双眸清冷严肃，浑身散发一股寒气，众人都不敢多言。唯独方绮罗语气冷静，连看肖衍的神色都是冷的：“谢氏小小美人，哪里来的胆子和心机去害贤妃。皇上不觉得太蹊跷了吗。”
谢美人杖毙，宋贵妃松了口气，闻言讽刺道：“方昭媛这是在怪本宫将她们分来照顾贤妃？本宫当初也是一番好意，要知道方昭媛你，也只是顾着二公主，不也一样很少来看贤妃？”
“那是因为你派人监视着，不让我们见！”方绮罗微怒，她肯定背后一定是宋珺瑶搞得鬼，她不甘心，叶清馨多么美好的一个人，死状这样凄惨，冷笑：“如今贤妃一死，贵妃你又没有孩子，不正好给你这个福分了吗？”
肖衍拍案而起：“够了，方昭媛，你今日有些过分了！”他看了看那个邢宝林，立马道：“邢宝林，打入冷宫！”
“皇上……皇上！”邢宝林睁大双眼慌张道，一面看了看方绮罗，不知道为什么，感觉这里的人仿佛就她会帮忙。如果这真是贵妃做的，谢氏一死，难道自己不会被杀人灭口吗？她挣扎着，却不敢喊出来，眼神就是看着方绮罗。惹得方绮罗皱眉回头便与她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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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被托出去，此时仿佛告一段落，宋贵妃哀伤道：“皇上，贤妃的丧事？”肖衍摆摆手：“按照规矩办！”他随即看了看宋贵妃与方绮罗，似乎那句为了二公主回荡在耳边，顿时生了疏远之意。
肖衍预备离去，宋贵妃本来想问一句二公主如何安排，却见他这样冷漠，心生寒意。
倒吸一口气，不急。这后宫迟早是我宋珺瑶的，什么永安，若不是看她有点利用价值，自己何须费这些事。宋贵妃转身，却见方绮罗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看得她浑身不自在，微怒：“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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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缓缓走来往殿外而去，路过宋贵妃身边站立，轻声道：“七孔流血，死不瞑目。夜里，小心叶姐姐的魂魄来找你。杀！人！凶！手！”昂首冷笑，拖着曳地长衫一步一步踏在这毓秀宫的路上。
宋贵妃微微张嘴，脑海里却闪过叶清馨刚入宫那会，刹那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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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四年，十月。
贤妃叶氏暴毙，美人谢氏参与其中被杖毙而死，宝林邢氏打入冷宫。尽管宋贵妃多次暗示她没有孩子想要永安养在名下，肖衍却无动于衷。
宋珺瑶开始恐慌，知她在宫中势力正被一步步瓦解，前朝皇后之选德妃呼声与她不相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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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人就是这样，开始都预料不到结果，却不知一步错，步步错。
74. 叶清馨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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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元年昭武帝选秀，我的父亲万般不舍将我送入宫中。当时看着父亲鬓角华发满心不忍，笑着宽慰：“爹，女儿入宫将来也许能当一宫娘娘，到时候皇上会注意到我们叶家，您的才华自然可以显露！”因为父亲是个迂腐之人，从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不懂得巴结上峰，从而一直只是个五品工部郎中。
幸而我入选，虽然只是个末等采女，但随着我与他相见相识，这个文武双全俊逸洒脱的男子早已经住进我的心房。我在毓秀宫门口等他，他那时候多数会在宋珺瑶宫殿里歇息，如愿将我熬夜缝制的荷包交给了他。
-
宋珺瑶喜欢我的心性，常常不避讳我打扰她与肖衍，我是由衷感谢她的。宋珺瑶有才学，家族高贵，气质非凡，她并不如传闻中那样严厉狠毒。一步步被册才人，婕妤，我还交了方绮罗这样的朋友。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子，有些与后宫格格不入的作为，宋珺瑶却不愿意我与方绮罗太多交集，因为她讨厌裴韵，自从裴韵入宫，肖衍陪她的时间少了。
但凡跟裴韵有关的，宋珺瑶都不喜欢。
方绮罗整日里玩闹，但她没有坏心，好几次宋珺瑶想发落她，我都请求饶恕。宫里的地方有限，像方绮罗这样纯真的人已经几乎找不到。
-
肖衍柔情似水，为我取了小字“雅如”，还替我的宫殿牌匾亲笔题字，这些都是为了我。我们会聊起诗词歌赋，或是民间习俗，能依偎赏月，靠在他怀里撒娇。每一次，他的笑容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爱的血液传遍全身。
终于，在某一天我怀了他的孩子，惊喜万分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肖衍很高兴，赏赐我许多物什，我最喜爱的，他常常会来陪我，将给宋珺瑶的时间，分多了些给我。
我想他心里的我也是一样重要的。虽然不能是唯一的，但只要他重我，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
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我亲手缝制的荷包被他给了宋珺瑶安神，那一刻我努力克制自己。渐渐地，才发现，肖衍处处维护宋珺瑶，直到我的女儿出生，我知道他最想要的孩子，是宋珺瑶生的。
可是宋珺瑶一直没有喜孕。她以我父亲的官职引诱我，主动将永安给她，我不愿意。
明明有个没娘的大皇子和大公主，她为什么不去抢？宋珺瑶说，太后对她宋家忌惮，儿子除非自己生否则不会让她养，大公主又是赵皇后生的，她只是个贵妃身份不和。
所以，我就是那个活该保不住女儿的人？不，永安是我的，她是我和肖衍唯一的联系，我不能给宋珺瑶。
-
渐渐地，我疏远她，逃避她。常常与方绮罗为伍，还替裴韵解围，宋珺瑶都十分不满。偶然间，我发现她尝尝食用一种药，是用来调养身体的，从府里开始吃，已经多年了。还说那药，是当初太后不满肖衍独宠赵皇后，专门给她配的催子汤，她宋家的大夫还看过，方子没有问题。
可是我没有告诉她，里头有一种麝香的味道，大概她吃了很多年，根基被毁，原来太后才是那个最不愿她好过的。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宋珺瑶，这大概就是报应？
直到后来，宋珺瑶明着告诉我，不给永安里恩断义绝，还告诉我听话才会有好日子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替她难过。
-
那天用膳后，我突然头晕眼花，巧月扶着我休息，第二日开始不能下床。虽然浑身无力，可我脑子是清醒的，发现伺候的人除了巧月，渐渐都是些不认识的。我让巧月去找方绮罗，但后来我的嗓子越来越疼，话说得很慢很艰难。方绮罗将永安带走，我也算安心了。我告诉她，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请她一定将永安当亲生的。
方绮罗眼中的悲伤我看见了，她应下，并告诉我很快会好起来的。
-
那天她带了新的太医来看我，可是听闻也没有什么原因，我的并病就是这样奇怪。我很难过，肖衍来看了几回，后来我说话吃力，他来坐一会便会走了。
我很害怕，总感觉心里一颗心放不下。
谢美人与邢宝林几乎每天都来，初，我也是感谢她们的，后来知道是宋珺瑶派她们来的。就有些不安。
-
宋珺瑶终于来了，我还能说一点话。她神色清冷道：“你后悔吗？叶清馨，如果你听话些，就不用受苦了。”她将那个荷包掏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为……什么……，是你……”
宋珺瑶依旧是高贵的华服，跟我刚入宫第一次拜见她时一样，她说：“我这辈子什么都要掌控在手里，可是，唯一就是孩子的事由不得我做主。”
我冷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孕？”宋珺瑶突然伸手掐我的脖子叫我说，我以求饶的眼神看着她。等她放手才道：“即便……我死，也……不会……告……告诉”
宋珺瑶像疯了一样笑着，从袖里掏出一个药瓶：“昂贵的哑药，都给你用了吧？”
我惊恐万状：“不……宋珺瑶……不！”我瞪着双眼，看她手抖了抖，那药入了嘴，感觉喉咙快烧了起来，不管我怎么用力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使劲挣扎，挥舞着双手，不知道怎么抓到那个荷包，就像抓了救命稻草。
泪缓缓流下，我的肖衍，此刻你在哪里呢？
-
我冷眼看着冉竹入内，将一包东西撒入巧月熬的药里。她们离开，过了一会谢美人和邢宝林来了。
巧月进来想把药热了，谢美人打了她。我故意不喝药，想使劲打碎了才好。可是，谢美人不像往常那样柔和，还是掐着我的下巴将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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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元年昭武帝选秀，我的父亲万般不舍将我送入宫中。当时看着父亲鬓角华发满心不忍，笑着宽慰：“爹，女儿入宫将来也许能当一宫娘娘，到时候皇上会注意到我们叶家，您的才华自然可以显露！”因为父亲是个迂腐之人，从不会做偷鸡摸狗的事，不懂得巴结上峰，从而一直只是个五品工部郎中。
幸而我入选，虽然只是个末等采女，但随着我与他相见相识，这个文武双全俊逸洒脱的男子早已经住进我的心房。我在毓秀宫门口等他，他那时候多数会在宋珺瑶宫殿里歇息，如愿将我熬夜缝制的荷包交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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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瑶喜欢我的心性，常常不避讳我打扰她与肖衍，我是由衷感谢她的。宋珺瑶有才学，家族高贵，气质非凡，她并不如传闻中那样严厉狠毒。一步步被册才人，婕妤，我还交了方绮罗这样的朋友。她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子，有些与后宫格格不入的作为，宋珺瑶却不愿意我与方绮罗太多交集，因为她讨厌裴韵，自从裴韵入宫，肖衍陪她的时间少了。
但凡跟裴韵有关的，宋珺瑶都不喜欢。
方绮罗整日里玩闹，但她没有坏心，好几次宋珺瑶想发落她，我都请求饶恕。宫里的地方有限，像方绮罗这样纯真的人已经几乎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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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柔情似水，为我取了小字“雅如”，还替我的宫殿牌匾亲笔题字，这些都是为了我。我们会聊起诗词歌赋，或是民间习俗，能依偎赏月，靠在他怀里撒娇。每一次，他的笑容都深深印在我的脑海里。
爱的血液传遍全身。
终于，在某一天我怀了他的孩子，惊喜万分将这个消息告诉他。肖衍很高兴，赏赐我许多物什，我最喜爱的，他常常会来陪我，将给宋珺瑶的时间，分多了些给我。
我想他心里的我也是一样重要的。虽然不能是唯一的，但只要他重我，比什么都值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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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我突然发现我亲手缝制的荷包被他给了宋珺瑶安神，那一刻我努力克制自己。渐渐地，才发现，肖衍处处维护宋珺瑶，直到我的女儿出生，我知道他最想要的孩子，是宋珺瑶生的。
可是宋珺瑶一直没有喜孕。她以我父亲的官职引诱我，主动将永安给她，我不愿意。
明明有个没娘的大皇子和大公主，她为什么不去抢？宋珺瑶说，太后对她宋家忌惮，儿子除非自己生否则不会让她养，大公主又是赵皇后生的，她只是个贵妃身份不和。
所以，我就是那个活该保不住女儿的人？不，永安是我的，她是我和肖衍唯一的联系，我不能给宋珺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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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地，我疏远她，逃避她。常常与方绮罗为伍，还替裴韵解围，宋珺瑶都十分不满。偶然间，我发现她尝尝食用一种药，是用来调养身体的，从府里开始吃，已经多年了。还说那药，是当初太后不满肖衍独宠赵皇后，专门给她配的催子汤，她宋家的大夫还看过，方子没有问题。
可是我没有告诉她，里头有一种麝香的味道，大概她吃了很多年，根基被毁，原来太后才是那个最不愿她好过的。
这一刻，我不知道该哭还是笑，宋珺瑶，这大概就是报应？
直到后来，宋珺瑶明着告诉我，不给永安里恩断义绝，还告诉我听话才会有好日子过。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替她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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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用膳后，我突然头晕眼花，巧月扶着我休息，第二日开始不能下床。虽然浑身无力，可我脑子是清醒的，发现伺候的人除了巧月，渐渐都是些不认识的。我让巧月去找方绮罗，但后来我的嗓子越来越疼，话说得很慢很艰难。方绮罗将永安带走，我也算安心了。我告诉她，如果我有个三长两短，请她一定将永安当亲生的。
方绮罗眼中的悲伤我看见了，她应下，并告诉我很快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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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带了新的太医来看我，可是听闻也没有什么原因，我的并病就是这样奇怪。我很难过，肖衍来看了几回，后来我说话吃力，他来坐一会便会走了。
我很害怕，总感觉心里一颗心放不下。
谢美人与邢宝林几乎每天都来，初，我也是感谢她们的，后来知道是宋珺瑶派她们来的。就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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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瑶终于来了，我还能说一点话。她神色清冷道：“你后悔吗？叶清馨，如果你听话些，就不用受苦了。”她将那个荷包掏出来，在我眼前晃了晃。
“为……什么……，是你……”
宋珺瑶依旧是高贵的华服，跟我刚入宫第一次拜见她时一样，她说：“我这辈子什么都要掌控在手里，可是，唯一就是孩子的事由不得我做主。”
我冷笑：“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孕？”宋珺瑶突然伸手掐我的脖子叫我说，我以求饶的眼神看着她。等她放手才道：“即便……我死，也……不会……告……告诉”
宋珺瑶像疯了一样笑着，从袖里掏出一个药瓶：“昂贵的哑药，都给你用了吧？”
我惊恐万状：“不……宋珺瑶……不！”我瞪着双眼，看她手抖了抖，那药入了嘴，感觉喉咙快烧了起来，不管我怎么用力就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使劲挣扎，挥舞着双手，不知道怎么抓到那个荷包，就像抓了救命稻草。
泪缓缓流下，我的肖衍，此刻你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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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眼看着冉竹入内，将一包东西撒入巧月熬的药里。她们离开，过了一会谢美人和邢宝林来了。
巧月进来想把药热了，谢美人打了她。我故意不喝药，想使劲打碎了才好。可是，谢美人不像往常那样柔和，还是掐着我的下巴将药道
还是掐着我的下巴将药道进我嘴里。
我登着双腿不甘心地看着床上帷幔，绮罗，还能带着永安来救我吗？
渐渐地，我的视线模糊了。越来越黑，周围的声音离我而去，身体不能动弹，我拼命呐喊着肖衍的名字，可是，他不见了。
而我，像是一缕青烟飘了起来。四处游荡飘摇不定，不知道是谁跪在那里哭，不知道是谁撞死在大殿上，满头是血。
床榻上有个七孔流血的女子，我听她们喊着叶贤妃，我才想起这是我啊，孟婆给我一碗汤，“喝吧，忘掉前世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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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我回首一笑。
肖衍，我等你。
我登着双腿不甘心地看着床上帷幔，绮罗，还能带着永安来救我吗？
渐渐地，我的视线模糊了。越来越黑，周围的声音离我而去，身体不能动弹，我拼命呐喊着肖衍的名字，可是，他不见了。
而我，像是一缕青烟飘了起来。四处游荡飘摇不定，不知道是谁跪在那里哭，不知道是谁撞死在大殿上，满头是血。
床榻上有个七孔流血的女子，我听她们喊着叶贤妃，我才想起这是我啊，孟婆给我一碗汤，“喝吧，忘掉前世好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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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何桥上我回首一笑。
肖衍，我等你。
75. 百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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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许多官员跟着宋尚书附议中宫无主需尽快选出皇后，而贤妃死后，宋贵妃提起养二公主的意思被肖衍无视，她异常愤怒。
“难道我做了这么多，就这样让莫覆华那个贱人坐上皇后之位？”不，不可以！与肖衍并肩的人只有她自己。一定是方绮罗在肖衍面前说了什么，她也想霸占二公主争一争？
冉竹皱眉上前：“娘娘，德妃邀您去参加三公主百日宴，还去吗？”这样气急败坏，去了也是着急。可宋贵妃却像立马来了精神似的，叫人更衣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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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
张昭容忙着安排入席，不仅后宫众妃都来了，连太后也出席三公主百日宴，这不是给德妃长脸嘛。太后也对张昭容极力夸赞：“今日的宴会精而不奢，张昭容有心了。”
如今德妃面上看起来是个甩手掌柜，甘泉宫的事都是张昭容打理，她笑道：“承蒙德妃娘娘信得过，臣妾也是将三公主百日宴当自己的女儿宴来办的。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太过奢华，也要谢过宋贵妃手下的人会办事。”
太后看了看宋贵妃，闪过一丝不赞同并不多说。后宫在宋贵妃管理下，其实一直井井有条，她从来对下人都是严厉的，得知这个百日宴张昭容特别苦恼，这才求了宋贵妃拨几个人给她用。
德妃笑：“都是太后给臣妾的福气！”一众人又跟着附和笑得好不欢乐。德妃望了望：“这裴昭仪与方昭媛，怎么都没来？”
如今她是炙手可热的宠妃，她们这是不识抬举。旁的宫女上前回话，说裴昭仪与方昭媛已经送了礼，一个有孕在身，一个要照顾两个孩子不方便过来。
-
太后一听，蹙眉：“她们两个，越发娇气了！”德妃宽厚道：“没事没事，起乐！传膳！”一时间乐声响起，舞娘入内表演，一派和睦繁荣之景。只不过那三公主的哭声确实大得不得了，好像极为不欢迎这些人在这儿一样。
宋贵妃皱眉不悦：“乳娘，三公主这是饿了？”德妃恨了乳娘一眼：“还不抱下去喂奶！”她瞥眼宋贵妃不耐烦的神情，故作笑意：“宋贵妃还知道孩子饿了会哭呢？”
“贤妃刚生孩子那会，本宫也是常常去看的。”这德妃不就是拐弯说自己不会生？在你女儿百日宴上说一个已死之人，看你可是高兴。
果然，德妃脸色略有不适：“今日的场合就别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
宋贵妃冷哼一声，端了酒杯自饮。席间张昭容上串下跳安排这个处理那个，看得太后都心疼：“张昭容，今日哀家一定要赏你！来。”
张昭容走近，太后拉着她的手将手腕上的和田玉镯子滑给她，张昭容立马欢欣鼓舞：“谢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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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婕妤见状倒是一番羡慕：“昭容姐姐真是好福气。”太后仁慈一笑：“行了，你好好养胎，将来少不得给你的！”
张昭容却看着顾氏神情淡漠，长得普通家世普通。仗着自己怀孕没少矫情，这顾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上个月时，贤妃病重期间，这顾婕妤暗讽张昭容不曾去探望，还在宫里谣传张昭容空有美貌才情不好，还在平日里提及庶出嫡出之别。众所周知，张昭容虽然出身国公府，但是庶出的女儿，她觉得顾婕妤有心打她脸面，故而用以下犯上的理由将顾氏贴身婢女打了二十大板子，现在还没出来见人呢。
若不是后来她有孕，张昭容又岂会善罢甘休。
德妃似是感觉到这处的暗流，瞥眼示意她们二人要安分。张昭容若不是得了个掌管甘泉宫的职责，才不会替什么公主办百日宴呢！
顾婕妤笑道：“那臣妾就先谢过太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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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颔首，过了一会子道乏了先回宫休息。阮承欢近日倒成了太后身边的贴身。不在肖衍面前就在太后面前示好，很少跟哪个嫔妃为伍，所以她也跟着退场。一时间宋贵妃也觉得无趣，连着想做样子的心都没有了：“本宫也先回去了！”她刚要起身，席上突然尖叫起来。
末端坐着的一个宝林李氏，口中喷血而出，当场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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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惊吓，德妃怒道：“都给本宫好好待着，来人，去请皇上来！”她转头看着宋珺瑶：“贵妃真是对不起了，看来今日你走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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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肖衍来了之后，太医与尚宫局的人合力侦察。那李宝林睁大眼睛，嘴里的血渍未干，太医仔细看了她面前食物，只摇头：“这……李宝林有心疾她的药里有一味是不宜饮浓酒的。况且，她面前的食物，一看就是相克的，怎么能这样上膳食呢，皇上！”
肖衍早已冷脸：“这么说，她有病贪杯，才死的？”死字拖得极长，只要不是有人闹幺蛾子就好：“可是，众人面前的菜跟她案几上的，却不一样！”
“回皇上，刚奴婢劝慰宝林身子不好不宜多吃，那蟹肉本来是刚才要撤下的，宝林贪吃留了好些在面前，宫女上了新的膳食，这才……”李宝林婢女上前跪拜而道。她身边的才人也是听得真切，连忙点头道：“这婢女的确是劝慰过。”
德妃这才送了口气，但是脸色极为难看，在公主百日宴上见了血，怎么看都是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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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许多官员跟着宋尚书附议中宫无主需尽快选出皇后，而贤妃死后，宋贵妃提起养二公主的意思被肖衍无视，她异常愤怒。
“难道我做了这么多，就这样让莫覆华那个贱人坐上皇后之位？”不，不可以！与肖衍并肩的人只有她自己。一定是方绮罗在肖衍面前说了什么，她也想霸占二公主争一争？
冉竹皱眉上前：“娘娘，德妃邀您去参加三公主百日宴，还去吗？”这样气急败坏，去了也是着急。可宋贵妃却像立马来了精神似的，叫人更衣起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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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泉宫。
张昭容忙着安排入席，不仅后宫众妃都来了，连太后也出席三公主百日宴，这不是给德妃长脸嘛。太后也对张昭容极力夸赞：“今日的宴会精而不奢，张昭容有心了。”
如今德妃面上看起来是个甩手掌柜，甘泉宫的事都是张昭容打理，她笑道：“承蒙德妃娘娘信得过，臣妾也是将三公主百日宴当自己的女儿宴来办的。正值多事之秋，不宜太过奢华，也要谢过宋贵妃手下的人会办事。”
太后看了看宋贵妃，闪过一丝不赞同并不多说。后宫在宋贵妃管理下，其实一直井井有条，她从来对下人都是严厉的，得知这个百日宴张昭容特别苦恼，这才求了宋贵妃拨几个人给她用。
德妃笑：“都是太后给臣妾的福气！”一众人又跟着附和笑得好不欢乐。德妃望了望：“这裴昭仪与方昭媛，怎么都没来？”
如今她是炙手可热的宠妃，她们这是不识抬举。旁的宫女上前回话，说裴昭仪与方昭媛已经送了礼，一个有孕在身，一个要照顾两个孩子不方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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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一听，蹙眉：“她们两个，越发娇气了！”德妃宽厚道：“没事没事，起乐！传膳！”一时间乐声响起，舞娘入内表演，一派和睦繁荣之景。只不过那三公主的哭声确实大得不得了，好像极为不欢迎这些人在这儿一样。
宋贵妃皱眉不悦：“乳娘，三公主这是饿了？”德妃恨了乳娘一眼：“还不抱下去喂奶！”她瞥眼宋贵妃不耐烦的神情，故作笑意：“宋贵妃还知道孩子饿了会哭呢？”
“贤妃刚生孩子那会，本宫也是常常去看的。”这德妃不就是拐弯说自己不会生？在你女儿百日宴上说一个已死之人，看你可是高兴。
果然，德妃脸色略有不适：“今日的场合就别提那些不高兴的事了。”
宋贵妃冷哼一声，端了酒杯自饮。席间张昭容上串下跳安排这个处理那个，看得太后都心疼：“张昭容，今日哀家一定要赏你！来。”
张昭容走近，太后拉着她的手将手腕上的和田玉镯子滑给她，张昭容立马欢欣鼓舞：“谢太后！”
-
顾婕妤见状倒是一番羡慕：“昭容姐姐真是好福气。”太后仁慈一笑：“行了，你好好养胎，将来少不得给你的！”
张昭容却看着顾氏神情淡漠，长得普通家世普通。仗着自己怀孕没少矫情，这顾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上个月时，贤妃病重期间，这顾婕妤暗讽张昭容不曾去探望，还在宫里谣传张昭容空有美貌才情不好，还在平日里提及庶出嫡出之别。众所周知，张昭容虽然出身国公府，但是庶出的女儿，她觉得顾婕妤有心打她脸面，故而用以下犯上的理由将顾氏贴身婢女打了二十大板子，现在还没出来见人呢。
若不是后来她有孕，张昭容又岂会善罢甘休。
德妃似是感觉到这处的暗流，瞥眼示意她们二人要安分。张昭容若不是得了个掌管甘泉宫的职责，才不会替什么公主办百日宴呢！
顾婕妤笑道：“那臣妾就先谢过太后了！”
-
太后颔首，过了一会子道乏了先回宫休息。阮承欢近日倒成了太后身边的贴身。不在肖衍面前就在太后面前示好，很少跟哪个嫔妃为伍，所以她也跟着退场。一时间宋贵妃也觉得无趣，连着想做样子的心都没有了：“本宫也先回去了！”她刚要起身，席上突然尖叫起来。
末端坐着的一个宝林李氏，口中喷血而出，当场闭气！
-
众人惊吓，德妃怒道：“都给本宫好好待着，来人，去请皇上来！”她转头看着宋珺瑶：“贵妃真是对不起了，看来今日你走不了了！”
-
待肖衍来了之后，太医与尚宫局的人合力侦察。那李宝林睁大眼睛，嘴里的血渍未干，太医仔细看了她面前食物，只摇头：“这……李宝林有心疾她的药里有一味是不宜饮浓酒的。况且，她面前的食物，一看就是相克的，怎么能这样上膳食呢，皇上！”
肖衍早已冷脸：“这么说，她有病贪杯，才死的？”死字拖得极长，只要不是有人闹幺蛾子就好：“可是，众人面前的菜跟她案几上的，却不一样！”
“回皇上，刚奴婢劝慰宝林身子不好不宜多吃，那蟹肉本来是刚才要撤下的，宝林贪吃留了好些在面前，宫女上了新的膳食，这才……”李宝林婢女上前跪拜而道。她身边的才人也是听得真切，连忙点头道：“这婢女的确是劝慰过。”
德妃这才送了口气，但是脸色极为难看，在公主百日宴上见了血，怎么看都是不祥。
76. 三公主殒
-
宋贵妃看了看，立即冷笑：“张昭容，这宴会是你安排的，怎么连李宝林身子不适也不知？明知道相冲的食物还要用在膳食当中，你究竟心存何意！”
张昭容立马摇头否认，下意识往肖衍身上靠去：“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道李宝林身子不好，这个单子上的膳食，不也是给宋贵妃你看过的吗？怎么又赖臣妾头上了。”
“你……”看着张昭容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宋贵妃就觉得恶心，刚要发作，肖衍立马烦躁起来：“好了，都少说一句！这事不怪张昭容，这李宝林，按照婕妤位分安葬了吧！”肖衍转身往内殿而去，说要去看看三公主。
迎面一个宫女跑来，惊慌失措：“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死了！德妃娘娘，三公主……”
-
德妃感觉浑身僵硬，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旁的人赶紧扶着她，宋贵妃命人掐人中。等她醒来，肖衍已经先行一步进去了。
“孩子，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乳娘三个，全部跪在地上，而三公主尚躺在榻上，脸上已经乌青断气。肖衍怒吼了一声：“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三个乳娘加四个伺候的宫女一并跪地求饶。
德妃泪如雨下，上前一把抱着孩子：“孩子，我的永和，你怎么了，母妃在这儿，母妃在这儿！啊……你醒过来吧，醒过来！”
……
顿时，四处静下来，只剩下德妃痛苦的哭声，肖衍将德妃拥入怀中，闭眼：“没事的，没事的。”失去一个孩子，是做父母的失职与疼痛。
肖衍也不例外。
-
宋贵妃看着那几个乳娘奴才被抓，冷不丁冒了一句：“皇上，德妃，请节哀。公主死的蹊跷还是该查一查，还公主一个公道！”
众人不敢多话，肖衍冷冷地看着三公主，德妃似着了魔怔一直盯着宋贵妃：“对！查！一定要查，这绝对是有人谋害！皇上，求你一定给永和一个公道啊！”
话音刚落，肖衍便命人请了太医与仵作。在方才吃酒席的大殿上，开了一堂会审。跪着的三个乳娘与四个宫女，均答三公主吃了奶便睡着，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也没人进去过。
-
仵作前来，先是隔着屏风查看了一下公主死后面容，以及她身上的味道，口中唾液也弄了些闻闻。随即他道：“回皇上，公主身上奶味十足，看起来是吃了乳娘的奶有问题，但实际上乳娘若中毒必然死的更早才对。可是公主的唾液里却有些白色粉末，看似是抹进去的！”
肖衍看了看，抬头便见福全离去，隔了不久命人将三个乳娘拉去侧殿挤乳入器，太医上前三份依次检验，即言：“不如找只猫狗试试？”
福全立马出去吩咐，又过了一刻钟，太监抱来一只猫。第一碗下去的时候猫并没有什么不妥。第二碗下去它只是悻悻的，而第三碗刚一半，猫就开始昏昏沉沉气息微弱。
“这奶真是有问题，而且，三个乳娘都有！”顾婕妤张口结舌，一脸惊恐之状。赶紧用手捂了捂嘴，开始侧身呕吐。
肖衍关怀道：“顾婕妤没事吧？”
顾沅君抬起头来愧疚道：“没事，谢皇上关怀，月份不大都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你先退下吧。”肖衍念其有孕在身，的确不适合听这些血腥之事。顾婕妤点头，起身行礼而出。
-
宋贵妃看着肖衍这般关怀模样，不禁想起来，他们俩已经许久不曾这么亲密，更不曾好好说过体己话了。清了清嗓子便言：“既然仵作这样说，看来这七个人都要严刑拷打才行！”
肖衍不言，宋贵妃立马让人将几人都拉出去，分别拷打，福全一一去巡视，回来急忙回禀肖衍：“都是些怕死了，三个丫鬟刚打了两鞭子就尿失禁了。乳娘里两个哭天喊地的，唯独有一个乳娘，只喊自己冤枉，不见眼泪也不见害怕，她身上掉下来这个东西。”
福全呈上一个香囊，应是哪个挂在腰间的，肖衍打开一开，神色清冷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案几上。
德妃看着那些白色粉末，立马抓狂：“这是哪个人的？是谁这么黑心肠要害我的孩子？”
-
福全对外使了个眼色，只见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灰衣妇人入内，身上被打的血迹斑斑。
“王乳娘，是你？本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为何？”德妃疯了一样上前恨不得掐死这个乳娘。肖衍立马命人将德妃送回去歇着：“太医，去给德妃开些安神的药，让她好好睡一觉。”
太医来了好几个，其中一个起身而去。肖衍回神，这才问道：“王乳娘？可是你害的三公主？”
-
宋贵妃看了看，立即冷笑：“张昭容，这宴会是你安排的，怎么连李宝林身子不适也不知？明知道相冲的食物还要用在膳食当中，你究竟心存何意！”
张昭容立马摇头否认，下意识往肖衍身上靠去：“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不知道李宝林身子不好，这个单子上的膳食，不也是给宋贵妃你看过的吗？怎么又赖臣妾头上了。”
“你……”看着张昭容一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宋贵妃就觉得恶心，刚要发作，肖衍立马烦躁起来：“好了，都少说一句！这事不怪张昭容，这李宝林，按照婕妤位分安葬了吧！”肖衍转身往内殿而去，说要去看看三公主。
迎面一个宫女跑来，惊慌失措：“不好了，不好了，公主死了！德妃娘娘，三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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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感觉浑身僵硬，脚下一软瘫倒在地，旁的人赶紧扶着她，宋贵妃命人掐人中。等她醒来，肖衍已经先行一步进去了。
“孩子，我的女儿！我的女儿”
乳娘三个，全部跪在地上，而三公主尚躺在榻上，脸上已经乌青断气。肖衍怒吼了一声：“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
三个乳娘加四个伺候的宫女一并跪地求饶。
德妃泪如雨下，上前一把抱着孩子：“孩子，我的永和，你怎么了，母妃在这儿，母妃在这儿！啊……你醒过来吧，醒过来！”
……
顿时，四处静下来，只剩下德妃痛苦的哭声，肖衍将德妃拥入怀中，闭眼：“没事的，没事的。”失去一个孩子，是做父母的失职与疼痛。
肖衍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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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看着那几个乳娘奴才被抓，冷不丁冒了一句：“皇上，德妃，请节哀。公主死的蹊跷还是该查一查，还公主一个公道！”
众人不敢多话，肖衍冷冷地看着三公主，德妃似着了魔怔一直盯着宋贵妃：“对！查！一定要查，这绝对是有人谋害！皇上，求你一定给永和一个公道啊！”
话音刚落，肖衍便命人请了太医与仵作。在方才吃酒席的大殿上，开了一堂会审。跪着的三个乳娘与四个宫女，均答三公主吃了奶便睡着，所有人都没有离开过，也没人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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仵作前来，先是隔着屏风查看了一下公主死后面容，以及她身上的味道，口中唾液也弄了些闻闻。随即他道：“回皇上，公主身上奶味十足，看起来是吃了乳娘的奶有问题，但实际上乳娘若中毒必然死的更早才对。可是公主的唾液里却有些白色粉末，看似是抹进去的！”
肖衍看了看，抬头便见福全离去，隔了不久命人将三个乳娘拉去侧殿挤乳入器，太医上前三份依次检验，即言：“不如找只猫狗试试？”
福全立马出去吩咐，又过了一刻钟，太监抱来一只猫。第一碗下去的时候猫并没有什么不妥。第二碗下去它只是悻悻的，而第三碗刚一半，猫就开始昏昏沉沉气息微弱。
“这奶真是有问题，而且，三个乳娘都有！”顾婕妤张口结舌，一脸惊恐之状。赶紧用手捂了捂嘴，开始侧身呕吐。
肖衍关怀道：“顾婕妤没事吧？”
顾沅君抬起头来愧疚道：“没事，谢皇上关怀，月份不大都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你先退下吧。”肖衍念其有孕在身，的确不适合听这些血腥之事。顾婕妤点头，起身行礼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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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贵妃看着肖衍这般关怀模样，不禁想起来，他们俩已经许久不曾这么亲密，更不曾好好说过体己话了。清了清嗓子便言：“既然仵作这样说，看来这七个人都要严刑拷打才行！”
肖衍不言，宋贵妃立马让人将几人都拉出去，分别拷打，福全一一去巡视，回来急忙回禀肖衍：“都是些怕死了，三个丫鬟刚打了两鞭子就尿失禁了。乳娘里两个哭天喊地的，唯独有一个乳娘，只喊自己冤枉，不见眼泪也不见害怕，她身上掉下来这个东西。”
福全呈上一个香囊，应是哪个挂在腰间的，肖衍打开一开，神色清冷将里头的东西倒在案几上。
德妃看着那些白色粉末，立马抓狂：“这是哪个人的？是谁这么黑心肠要害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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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全对外使了个眼色，只见两个侍卫押着一个灰衣妇人入内，身上被打的血迹斑斑。
“王乳娘，是你？本宫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害我的孩子！为何？”德妃疯了一样上前恨不得掐死这个乳娘。肖衍立马命人将德妃送回去歇着：“太医，去给德妃开些安神的药，让她好好睡一觉。”
太医来了好几个，其中一个起身而去。肖衍回神，这才问道：“王乳娘？可是你害的三公主？”
77. 垫背
-
“不，不是的，皇上，奴婢不敢做这种事！”王乳娘瞟了瞟一侧，肖衍见她撒谎也并不着急，只是冷笑：“这是你的？”那荷包被扔在王乳娘面前，白色粉末撒了一半在地上：“三公主就是吃了这个才毙命的，你没做过，那就添干净！”
王乳娘慌张了，又不肯吃，又不肯说话。直到宋贵妃命人上前压她，她立马哭道：“张昭容，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含血喷人！”张昭容立即梨花带雨的模样，一番委屈。她担心害怕得颤抖，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看向肖衍无限柔情，可是被肖衍淡漠的一望，而低头不敢再看。
宋贵妃却了然于心，冷道：“张昭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先是暴毙的李宝林，又是三公主，现在乳娘都指责你了，你还说自己冤枉？”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没有交代过这乳娘做坏事！您相信臣妾，真的没有！”张昭容已经泣不成声，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
王乳娘立即道：“半个月前，有个宫女来找奴婢，将这个荷包给了奴婢，说里头的东西可以让公主安静沉睡，刚开始奴婢也不敢用的。后来寻了个机会自己吃了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是有些想睡觉。那段时间德妃娘娘指责奴婢不会带孩子，三公主每每到奴婢这儿就开始哭，后来，奴婢就用手指摸给她添了点，公主慢慢就安静，又睡下了。”
肖衍沉声道：“今日你也给公主用了？”
“是啊，德妃让奴婢把公主抱进去，公主一直哭，奴婢偷偷摸了荷包，立马给三公主。后来她渐渐不闹，奴婢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张昭容哭道：“皇上，别听她胡说，臣妾从来没有派过奴婢去出这样的主意！”
-
王乳娘怕她不认，立马将荷包翻开：“这个刺绣风格不就是你国公府夫人独创的吗？还说不是你派人？”这乳娘就是一口咬定是张昭容出的主意，自己本来还想抽空去感谢，谁知……
坐在一处的美人林瑾初仔细一看，小声道：“国公夫人最擅长勾花，技艺一绝，臣妾见过，的确是这个样式。”
张昭容难以置信般看去，睁着双眼承认：“是……是我母亲的手艺。可是……皇上，这个荷包一个月前丢失了，臣妾一直找不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旁人看来这是她承认罪行。
肖衍虽然可惜这样的容貌，可是谋害皇嗣天理不容，他闭眼，微微道：“张昭容，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不，臣妾真的冤枉啊……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张昭容脑海里想起国公夫人的脸，担心自己的姨娘会被惩罚，一时慌乱无比。肖衍命人将她拿下关入天牢。她挣扎着：“不，我不去天牢，去了就出不来了，我不去，我是冤枉的！”
可是，任由她喊叫也无人理会，张昭容在经过假山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向疯了一样就挣脱开，随即跳入湖里，救上来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
德妃听闻这消息却不解气，只说：“这么死，太便宜她了！”因她哭闹不止，而后毒害公主之事被昭告天下，华国公府因此被夺爵，贬为庶人。
-
三日后，甘泉宫桂荣殿内，顾婕妤欣赏着肖衍刚刚命人送来的首饰，对着铜镜比划，一面问：“好看吗？”奴婢临春笑道：“婕妤姿色过人，当然好看。”
自从张氏死了以后，顾沅君的容貌就慢慢体现了，原来她的姿色也是毫不逊色的。她悠然道：“那个送荷包的宫女打发了吗？”
“寻空叫人将她解决了，留下始终是个把柄！”
李宝林曾经嘲讽过身为才人的顾氏家世不高，张昭容也看不起她，德妃常常大呼小叫的，有孕她也要低人一等，为何要承受这些耻辱？
室内香气袅袅，顾婕妤躺在贵妃椅上小憩，张昭容，华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小小惩罚便无计可施了。空有美貌，不长脑子，跟我顾沅君斗，还是嫩了些，这一石三鸟，还真是用的好。
-
方绮罗后来才知道，百日宴出现了这么轰动的事，还跟裴韵道非常可惜没能亲眼所见。裴韵却是有些失落：“我心里总是不安，三公主才三个月大，真是可怜！”
“可怜？是，投错了母亲当然可怜。不过你很快就会有别的孕妇相伴争宠了。”方绮罗将百日宴当天的另外一件事告诉了裴韵，希望能有个法子帮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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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是的，皇上，奴婢不敢做这种事！”王乳娘瞟了瞟一侧，肖衍见她撒谎也并不着急，只是冷笑：“这是你的？”那荷包被扔在王乳娘面前，白色粉末撒了一半在地上：“三公主就是吃了这个才毙命的，你没做过，那就添干净！”
王乳娘慌张了，又不肯吃，又不肯说话。直到宋贵妃命人上前压她，她立马哭道：“张昭容，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呢！”
“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含血喷人！”张昭容立即梨花带雨的模样，一番委屈。她担心害怕得颤抖，自己根本没有做过。看向肖衍无限柔情，可是被肖衍淡漠的一望，而低头不敢再看。
宋贵妃却了然于心，冷道：“张昭容，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先是暴毙的李宝林，又是三公主，现在乳娘都指责你了，你还说自己冤枉？”
“皇上，臣妾真的没有，臣妾没有交代过这乳娘做坏事！您相信臣妾，真的没有！”张昭容已经泣不成声，话都快说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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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乳娘立即道：“半个月前，有个宫女来找奴婢，将这个荷包给了奴婢，说里头的东西可以让公主安静沉睡，刚开始奴婢也不敢用的。后来寻了个机会自己吃了点，并没有什么反应，就是有些想睡觉。那段时间德妃娘娘指责奴婢不会带孩子，三公主每每到奴婢这儿就开始哭，后来，奴婢就用手指摸给她添了点，公主慢慢就安静，又睡下了。”
肖衍沉声道：“今日你也给公主用了？”
“是啊，德妃让奴婢把公主抱进去，公主一直哭，奴婢偷偷摸了荷包，立马给三公主。后来她渐渐不闹，奴婢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张昭容哭道：“皇上，别听她胡说，臣妾从来没有派过奴婢去出这样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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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乳娘怕她不认，立马将荷包翻开：“这个刺绣风格不就是你国公府夫人独创的吗？还说不是你派人？”这乳娘就是一口咬定是张昭容出的主意，自己本来还想抽空去感谢，谁知……
坐在一处的美人林瑾初仔细一看，小声道：“国公夫人最擅长勾花，技艺一绝，臣妾见过，的确是这个样式。”
张昭容难以置信般看去，睁着双眼承认：“是……是我母亲的手艺。可是……皇上，这个荷包一个月前丢失了，臣妾一直找不到……”她的声音越来越小，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
旁人看来这是她承认罪行。
肖衍虽然可惜这样的容貌，可是谋害皇嗣天理不容，他闭眼，微微道：“张昭容，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不，臣妾真的冤枉啊……没有做过，真的没有……”张昭容脑海里想起国公夫人的脸，担心自己的姨娘会被惩罚，一时慌乱无比。肖衍命人将她拿下关入天牢。她挣扎着：“不，我不去天牢，去了就出不来了，我不去，我是冤枉的！”
可是，任由她喊叫也无人理会，张昭容在经过假山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向疯了一样就挣脱开，随即跳入湖里，救上来已经成了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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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听闻这消息却不解气，只说：“这么死，太便宜她了！”因她哭闹不止，而后毒害公主之事被昭告天下，华国公府因此被夺爵，贬为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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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甘泉宫桂荣殿内，顾婕妤欣赏着肖衍刚刚命人送来的首饰，对着铜镜比划，一面问：“好看吗？”奴婢临春笑道：“婕妤姿色过人，当然好看。”
自从张氏死了以后，顾沅君的容貌就慢慢体现了，原来她的姿色也是毫不逊色的。她悠然道：“那个送荷包的宫女打发了吗？”
“寻空叫人将她解决了，留下始终是个把柄！”
李宝林曾经嘲讽过身为才人的顾氏家世不高，张昭容也看不起她，德妃常常大呼小叫的，有孕她也要低人一等，为何要承受这些耻辱？
室内香气袅袅，顾婕妤躺在贵妃椅上小憩，张昭容，华国公府又如何，还不是小小惩罚便无计可施了。空有美貌，不长脑子，跟我顾沅君斗，还是嫩了些，这一石三鸟，还真是用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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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后来才知道，百日宴出现了这么轰动的事，还跟裴韵道非常可惜没能亲眼所见。裴韵却是有些失落：“我心里总是不安，三公主才三个月大，真是可怜！”
“可怜？是，投错了母亲当然可怜。不过你很快就会有别的孕妇相伴争宠了。”方绮罗将百日宴当天的另外一件事告诉了裴韵，希望能有个法子帮忙一下。
78. 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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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肖衍来探望裴韵时，裴韵一副凄楚的模样，肖衍问她怎么了。裴韵立即道：“今日宫中事多，臣妾也是有些伤感了。”抚摸几下圆润的肚子，拉着肖衍的手问：“皇上猜，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肖衍触了她的鼻翼，调戏道：“男女朕都喜欢。谁叫它是你的呢！”二人相视一笑，裴韵还是没能说出方绮罗拜托的事情。
直到翌日，裴韵给福全送了一副名作，并告诉他冷宫的邢宝林好像有孕了。福全有些不相信，但是既收了东西，哪里有不办事的道理，如果是真的，他替皇上留意子嗣也是好事。
福全先是安排太监去探视，后来感觉是像那么回事才告诉肖衍。肖衍并不多热忱，只说了句：“既然有孕，冷宫也不适合居住了。当日朕只是不喜欢她为了将自己撇清，竟然落井下石，派人给她安排新住处吧。”
-
于是，邢宝林有孕的消息传遍后宫，新住处正好在方绮罗的永福宫里。她是被福全亲自接回去的，旁人看来这就是肖衍给的体面。
累了一日，邢宝林这才有空休息，本来一早要去给方绮罗道谢，却被拦下：“让她好好休息，来日方长。”也是，反正都在这永福宫了。
她回身看了一眼观云殿几个字，嘴里微微上扬
-
数日前，冷宫门口，一个青色宫女低头奉上一把银票，娇声道：“二位大人拿去喝酒。”其中一个侍卫一把拿过银票看了看：“今天又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来给邢宝林送吃的？”
那宫女提了提手上的包伏，谄媚道：“今日送点棉衣来，贵妃娘娘还有事问一问邢宝林，还请二位大人给奴婢通融通融？”
这段时间，邢宝林到了冷宫后，时常有宫女说是宋贵妃身边的，来送点东西进去。两个侍卫腰包满满，心里非常欢喜。邢宝林之前也的确是跟着宋贵妃的人，这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德妃那里的百日宴，叶不会有人注意这边，侍卫相视一笑点头：“进去快点出来，我给你半个时辰。”
“是，多谢二位大哥。”
-
女子赶紧入内，忐忑寻摸冷宫路数，按照百合的叙述，很快找到邢宝林住的一间。
屋子里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外头偶尔能听见一些女子疯狂的喊叫，不由得微微一颤。邢宝林发现门被打开，走来一个宫女，她在冷宫数日，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定睛一看，嘴微微张开：“方昭媛？”
方绮罗上前捂住她的嘴：“别喊！”邢宝林睁大双眼茫然点头，这才看出来方绮罗穿着宫女的服饰，梳的也是宫女的发饰，还未等她开口，便欣喜道：“您是来救我的吗？皇上改变主意了，对不对？最近的东西，都是您送的？”
当时谁都看得出来她明明没有碰贤妃的药，可是皇帝还是将她安置到了冷宫。宋贵妃当时没有帮忙求情，又怎么会如同太监说的，贵妃送来好多东西，不杀人灭口就不错了。
邢宝林肯定，近日帮衬她的人就是方绮罗。
“当日你看着我，到底想说什么？老实交代，我自然可以帮你。所以现在我先问你，你有没有害贤妃？”方绮罗冷眼，邢宝林连忙摇头：“没有，嫔妾发誓没有害贤妃。”
“那你说说那天的事，我只有半个时辰，你快点。”
-
邢宝林点头，开始说起当日之事：“我跟谢美人如往常一样去看贤妃，当时巧月是后进来的。她要喂药被谢美人抢了，谢美人以前也是喂过的。那日她发脾气，应该不知道那个药有问题。谢美人虽然傲慢，可是并不聪慧，而且贤妃死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宋贵妃呢？”
“宋贵妃应该是我们去了之前进去的，当时给她请安她还伤感了一阵。应该是进去看过的，她还问巧月怎么不在贤妃那里伺候，应该是贵妃安排她出去，后来我们进去了。巧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熬的药，由谢美人喂给了贤妃。除了贵妃，平日里都有六个人伺候，门口还有人守着，没人可以进去带走巧月，巧月也不会主动离开贤妃擅离职守。”
方绮罗手心有些出汗：“所以，有一段时间，你们不在。巧月也不在，只有宋贵妃可能在？而贤妃不喝药。也许真是看到了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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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起身，将藏在箱子底下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方绮罗：“当时贤妃特别反抗那碗药。她的手紧紧抓着这个，据嫔妾观察，前一日伺候的时候贤妃身边没有这个，况且巧月也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东西给贤妃捏着吧？”
方绮罗一把抢过，翻来覆去的看，这是叶清馨的刺绣，她每次都会在里子上锈一朵莲花。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我的荷包被皇上给了宋贵妃，因此有些不高兴”
“是她，真是她！”方绮罗难以置信，以为宋珺瑶本来是有良心的，从前虽然霸道，可是还是有她自己的骄傲，不会计较小事。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
香囊被捏得扭曲，方绮罗淡淡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不瞒昭媛，我已经近两月没来月信，近日吃什么吐什么，嫔妾斗胆，请昭媛救救我！”邢婴跪在地上，语气真诚，眼泪婆娑。
方绮罗并没有答应，只是说了一句：“我不会救你的，但是有孕的消息我可以帮你转告给皇上，剩下的路你自己走！需要的时候，会让你出来指认宋贵妃，你敢吗？”
邢宝林沉默了一会，随后两眼放光：“我答应你！”
于是宫中争宠暗里涌动才有了当今的盛况。
-
当夜，肖衍来探望裴韵时，裴韵一副凄楚的模样，肖衍问她怎么了。裴韵立即道：“今日宫中事多，臣妾也是有些伤感了。”抚摸几下圆润的肚子，拉着肖衍的手问：“皇上猜，是男孩还是女孩？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肖衍触了她的鼻翼，调戏道：“男女朕都喜欢。谁叫它是你的呢！”二人相视一笑，裴韵还是没能说出方绮罗拜托的事情。
直到翌日，裴韵给福全送了一副名作，并告诉他冷宫的邢宝林好像有孕了。福全有些不相信，但是既收了东西，哪里有不办事的道理，如果是真的，他替皇上留意子嗣也是好事。
福全先是安排太监去探视，后来感觉是像那么回事才告诉肖衍。肖衍并不多热忱，只说了句：“既然有孕，冷宫也不适合居住了。当日朕只是不喜欢她为了将自己撇清，竟然落井下石，派人给她安排新住处吧。”
-
于是，邢宝林有孕的消息传遍后宫，新住处正好在方绮罗的永福宫里。她是被福全亲自接回去的，旁人看来这就是肖衍给的体面。
累了一日，邢宝林这才有空休息，本来一早要去给方绮罗道谢，却被拦下：“让她好好休息，来日方长。”也是，反正都在这永福宫了。
她回身看了一眼观云殿几个字，嘴里微微上扬
-
数日前，冷宫门口，一个青色宫女低头奉上一把银票，娇声道：“二位大人拿去喝酒。”其中一个侍卫一把拿过银票看了看：“今天又是奉了贵妃娘娘的旨意来给邢宝林送吃的？”
那宫女提了提手上的包伏，谄媚道：“今日送点棉衣来，贵妃娘娘还有事问一问邢宝林，还请二位大人给奴婢通融通融？”
这段时间，邢宝林到了冷宫后，时常有宫女说是宋贵妃身边的，来送点东西进去。两个侍卫腰包满满，心里非常欢喜。邢宝林之前也的确是跟着宋贵妃的人，这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德妃那里的百日宴，叶不会有人注意这边，侍卫相视一笑点头：“进去快点出来，我给你半个时辰。”
“是，多谢二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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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赶紧入内，忐忑寻摸冷宫路数，按照百合的叙述，很快找到邢宝林住的一间。
屋子里已经有些发霉的味道，外头偶尔能听见一些女子疯狂的喊叫，不由得微微一颤。邢宝林发现门被打开，走来一个宫女，她在冷宫数日，已经快要被折磨疯了。定睛一看，嘴微微张开：“方昭媛？”
方绮罗上前捂住她的嘴：“别喊！”邢宝林睁大双眼茫然点头，这才看出来方绮罗穿着宫女的服饰，梳的也是宫女的发饰，还未等她开口，便欣喜道：“您是来救我的吗？皇上改变主意了，对不对？最近的东西，都是您送的？”
当时谁都看得出来她明明没有碰贤妃的药，可是皇帝还是将她安置到了冷宫。宋贵妃当时没有帮忙求情，又怎么会如同太监说的，贵妃送来好多东西，不杀人灭口就不错了。
邢宝林肯定，近日帮衬她的人就是方绮罗。
“当日你看着我，到底想说什么？老实交代，我自然可以帮你。所以现在我先问你，你有没有害贤妃？”方绮罗冷眼，邢宝林连忙摇头：“没有，嫔妾发誓没有害贤妃。”
“那你说说那天的事，我只有半个时辰，你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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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点头，开始说起当日之事：“我跟谢美人如往常一样去看贤妃，当时巧月是后进来的。她要喂药被谢美人抢了，谢美人以前也是喂过的。那日她发脾气，应该不知道那个药有问题。谢美人虽然傲慢，可是并不聪慧，而且贤妃死了对她也没什么好处。”
“宋贵妃呢？”
“宋贵妃应该是我们去了之前进去的，当时给她请安她还伤感了一阵。应该是进去看过的，她还问巧月怎么不在贤妃那里伺候，应该是贵妃安排她出去，后来我们进去了。巧月眼睁睁看着自己熬的药，由谢美人喂给了贤妃。除了贵妃，平日里都有六个人伺候，门口还有人守着，没人可以进去带走巧月，巧月也不会主动离开贤妃擅离职守。”
方绮罗手心有些出汗：“所以，有一段时间，你们不在。巧月也不在，只有宋贵妃可能在？而贤妃不喝药。也许真是看到了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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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宝林起身，将藏在箱子底下的荷包拿了出来递给方绮罗：“当时贤妃特别反抗那碗药。她的手紧紧抓着这个，据嫔妾观察，前一日伺候的时候贤妃身边没有这个，况且巧月也不会无缘无故将这东西给贤妃捏着吧？”
方绮罗一把抢过，翻来覆去的看，这是叶清馨的刺绣，她每次都会在里子上锈一朵莲花。脑海里突然闪过一句话“我的荷包被皇上给了宋贵妃，因此有些不高兴”
“是她，真是她！”方绮罗难以置信，以为宋珺瑶本来是有良心的，从前虽然霸道，可是还是有她自己的骄傲，不会计较小事。看来，人都是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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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被捏得扭曲，方绮罗淡淡道：“你要我怎么帮你？”
“不瞒昭媛，我已经近两月没来月信，近日吃什么吐什么，嫔妾斗胆，请昭媛救救我！”邢婴跪在地上，语气真诚，眼泪婆娑。
方绮罗并没有答应，只是说了一句：“我不会救你的，但是有孕的消息我可以帮你转告给皇上，剩下的路你自己走！需要的时候，会让你出来指认宋贵妃，你敢吗？”
邢宝林沉默了一会，随后两眼放光：“我答应你！”
于是宫中争宠暗里涌动才有了当今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