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淑妃》

从未得到,谈何失去。
十年漫漫,长路艰辛。
那些翩翩时光里,誓言如风尘。
盛世繁华,绮罗如梦,
那一场烈火,燃尽岁月的亏欠,无法偿还。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2:50:00 +0800 CST  
书读的少文笔不好,欢迎提意见。看文请点击只看楼主,需要更新艾特可留名。
(梦想一定要有,万一见鬼了呢)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2:51:00 +0800 CST  
大燕王朝,建都洛阳。
后宫妃嫔等级
皇后一人
四夫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各一人,正一品
九嫔;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各一人,正二品
婕妤九人,正三品
美人九人,正四品
才人九人,正五品
宝林二十七人,正六品
御女二十七人,正七品
采女二十七人,正八品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2:55:00 +0800 CST  
【序】
昭武九年十月。
秋风萧瑟的洛阳皇城天牢,前兵部尚书方宇信单独收押在此。
待帝令下,再行满门抄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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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名是勾结外党刺杀陛下,欲携天子令诸侯,又有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纵下行凶等罪行缠身,证据确凿!”
大明宫观云殿内,一内侍正跪拜在此向淑妃回话。他看了看淑妃脸色,吞吐道:“闻,证据皆由方昭仪公示出来的。”
方绮罗颤抖着抚摸有孕之腹,退后两步握住婢女之手,缓缓坐下,心绪不宁。
“好,好得很!”
“枉我方家二女入宫侍圣,今朝落得如此下场。方昭仪,不,是方婉柔,好狠的心!”
方绮罗从婢女红笺处得知方家之事,皆由妹妹方婉柔给父亲设下陷阱,再同陛下里应外合,方家就是这样败落的。
她狠狠咬牙,肖衍啊肖衍,帝王权术谁也比不过你。
轻抚孕肚,侧身看着铜镜中自己容颜同那人相似,她越发憎恨。
不论是庶妹方婉柔,亦或帝王肖衍。
-
昭武十年三月,春分时节。
城墙上华服女子风中站立,眼下黑压压一片,人群中一圈空地被栅栏隔开。
方绮罗神情淡漠指着一处问:“那里跪着的小儿,是方家长孙方若怀?今年三岁?”
铃兰不敢说话,只愣了神别头哭泣不敢看向那里。
高台上跪拜一群素衣之人,老弱幼妇。
只听一声 “行刑”,大刀挥舞,人头落地。
血蔓延开来,染红了方绮罗的双眼。
她深吸一气,闭眼道:“ 满门抄斩,让我何以苟且?帝王权术,连一个幼童也不放过。是他负了我!”
斜视宫门一侧,仿佛又是那个微风和煦的九月,她初入宫闱被册才人。
一切,都是那样遥不可及,又如昨日再现 。可惜,早已物是人非。
肖衍,裴韵,若是重新来过,我们是不是都可以学会全身而退了?
-
她缓缓走下城墙,从那宫门一角步行回宫,如来时路一样,只她孤身一人。
记忆长河奔涌而来引得她嘴角微微一笑。
“兵部侍郎之女方氏绮罗,册才人赐居揽月轩。”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2:57:00 +0800 CST  
故事就这样华丽丽的开始了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2:57:00 +0800 CST  
01. 美人心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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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皇城,观云殿。
碳火烧得通红,偶尔发出啪啪之声,铃兰为方绮罗挽了发髻,用两支银簪侧插,发髻侧面拈了朵梨花绢花点缀。
前些天寒冷,才人披着斗篷出去淋了雨,铃兰去医药房拿了些药熬着给她喝了,总是担忧这大冷天的落下什么病根,整日愁眉苦脸。
方绮罗见状不由得心疼,安慰起这个如姐妹般陪伴自己入宫的婢女。
“虽说家中天气不如此处冷,可我身子骨一向好些,你未免多虑。”
方绮罗长于南方,冬日里少见这样的大雪天,一时图新鲜,伤了风寒也不觉难受。
铃兰摇头,跑来身侧小声道:“才人不知,闻前些时候那奚选侍病死殿中,好几天才被洛美人发现,这才安葬了。奴婢也是担心有了病根可就不好医治了。”
方绮罗闻言挑眉,全然忘记了自己病着的事,顺手拿起糕点轻笑起来。
“洛美人性子稳当,对宫里许多姐妹也是喜欢照顾的,倒是做得这样的事。”
她心下了然,那洛氏是什么人,自己最为明白,同届秀女里第一个侍寝晋封,步步都比让人优先。便是眼睛长了天上,瞧不起人了。
正想着,闻清丽女声传耳。方绮罗抬眼望去,眼角开笑。侧身而起,缓缓行礼道:“ 见过苏婕妤。”
苏婕妤如今是从前皇子府的侍妾,瞧她近日架势,是将来要协理后宫的人。她将方绮罗按在塌上,笑言:“快坐下,你还病着呢。”
方绮罗晗首,微笑道:“只是想着事情出了神,竟是连你来了也未察觉,并非有意冒犯,还望婕妤海涵。”
按理,应听到内侍传话,去外头迎她的。苏婕妤并不怪罪,上下打量:“我只是听闻你病了来看看你,可有什么缺的?一定要将身子养好明年你也该记册侍寝了。”
方绮罗一愣,原是为了这个来的。现在她才十四按照规矩是不能侍寝的。明年,马上就除夕了。
苏婕妤见她愣着,招手示意身旁婢女上前,递给铃兰:“这是我给你带的牛乳糕,听闻你甚是喜爱吃糕点的。”
方绮罗略微有些窘迫,心里欢喜,笑意染面。
“牛乳糕?倒是没吃过。若是拒绝了婕妤的美意,倒显得我见外了。”
眼眯着伸手拈起一块儿放入嘴里,眉头皱了起来,面容纠结道:“难不成是牛乳做的?这味……”
苏婕妤笑着点头道,“顾名思义,自然是的。”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3:09:00 +0800 CST  
02. 新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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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脸色微红,有些窘迫。
她年纪尚轻,家中还有嫡姐未嫁,有了意中人,父亲又舍不得。她才被上名册,替嫡姐选秀来了。
虽是三品官员之女,长期居于南方小地方,姨娘不中用早早死了。虽是小姐,有些时候连个体面的丫鬟都不如。
入宫几个月,因年龄不够不能侍寝,比同期秀女矮了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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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方绮罗也不吃了,只问:“这糕点如何做的?”
苏婕妤温婉一笑, “你若喜欢,明儿让你的人去我那儿拿就是了。”
方绮罗笑着应下,待了一刻钟后,苏婕妤要回去了,笑着告别:“想吃就叫人来取,独门秘方,只此一家!”
方绮罗点头,又命铃兰送苏婕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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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了,苏婕妤回头嘱咐道: “除夕家宴在即,你可快快好起来。”
“是。”
待苏婕妤走后,方绮罗盯着那一盒子糕点,淡漠道:“明早拿去给外头当差的宫女吃吧。”
铃兰应下,又听她道:“入宫三月多,不见谁来示好,因不能侍寝,前时又不守规矩,早被人看成没有前途的废人了。这时又来宽慰,不就是想利用在除夕宴上么?”
铃兰闻言,不自觉向着苏婕妤离去的方向看了看。
傍晚,内侍预备晚膳,早早歇息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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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洛美人携厚礼探望,她眉目娇媚,笑得风情万种。
方绮罗藐视一眼只当看不见,不耐烦地问: “洛美人来这儿便是要笑给嫔妾看的?”
洛美人冷哼一声,细声道:“我这是关心你,知道跟我一个宫的奚氏吗?她便是得了风寒不治身亡,我啊,怕你也……”洛美人佯装悲哀的看着方绮罗,眼里尽是嘲笑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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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最厌烦这个洛氏,二人有过节,每次气得牙痒痒,却无可奈何。她突然笑道: “那便谢谢美人关怀了,没事嫔妾该休息了,太医说坐多了不好。”
洛美人起身,环顾四周: “啧啧,你的宫殿还真是没法住,不过你小地方来的应当喜欢这样的摆设。”
方绮罗有气无力地道: “是啊,比不得美人的。”
洛婕妤知道方绮罗心里气愤,她就是喜欢看到这样的方绮罗,傻气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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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美人装模做样道: “那本主就不打扰你了。”
待她出去时,碰巧遇上上茶宫女,洛美人一巴掌扇了观云殿的婢女,并怒道:“狗奴才,别挡道!”说罢,还踢了一脚。
茶碗碰地,一片狼藉。方绮罗起身问道:“看看有没有烫伤?”宫女摇头道没事。
她目光如炬看着洛美人背影消失,她的手指狠狠搓着衣角自己却浑然不觉。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3:14:00 +0800 CST  
03. 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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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兰有气: “这苏美人也太目中无人了。不过比才人高了一品,下手这般重。”
方绮罗看着宫门方向,叫人安置了那个小宫女,叹气道: “有何办法,我不得宠,她爹又是二品巡抚,你不知道官大一级压死人啊。”
想了想,她又道: “ 皇后早逝,皇子府里的旧人如今就一个贤妃与宋昭仪,加上丽婕妤与苏美人,统共四个人。九月入宫的封了她洛氏一个美人,余下都是些才人宝林的,她当然得意。”
不过,也不会得意太久的,树大招风总有人会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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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初八,丽婕妤传有身孕近三月,而陛下以登基时日尚短休养生息为由,取消除夕大宴。只留宫中高位刘贤妃,宋昭仪用膳,丽婕妤有孕晋位昭媛,也一并在列。
方绮罗得知这事,随大流恭贺了丽昭媛。
那是她第一次看见皇帝,眉目间的柔情似水,言语丽的豪情壮志。早已落下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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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笑方绮罗得开怀,没有机会出头,苏氏洛氏都不能有想法了。
中宫皇后已逝,四妃之位仅剩贤妃,可贤妃出身奴婢又是没读过书的,因生育大皇子母凭子贵,宋昭仪一直以来颇得皇帝敬重,协理后宫诸事。
苏婕妤本同丽婕妤在争夺站在宋昭仪身边的位置,可丽婕妤有孕身价水涨船高,她见方绮罗年纪小又不怕得罪人,可利用一番。如今宴会也不搞了,她可没了法子。
方绮罗想到这些,心中不免难受,入宫近半年,事事小心,还是免不了会被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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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选侍来了,我家才人都快憋出毛病了。”
叶清馨听铃兰一说,笑笑,打帘入内。她是今年入宫的,家世不高,即便年岁才情高于方绮罗,位分上也是差了一截的。
用宠爱平平来说叶清馨最合适不过了。
在这样的皇宫里,二人也算有些来往,她同方绮罗一番问候双双入座,说是要剪窗花。
铃兰的嘴微微一张一合,她想不通,不擅长针线的自家才人是怎么答应要动剪刀的?
剪刀红纸悉数递过,叶清馨笑道 :“北方冬日寒冷,各处皆打着帘在屋子里甚少出去。本是早该与你欢喜一场,只可惜,我总是担忧你不喜。”
方绮罗闻言专心致志在手上的剪纸上,轻声答了句,“是你自己偷懒不想出去。”
一时间里面欢声笑语。二人从剪纸技艺,谈到入宫的第一个除夕,谈了大江南北的见识各各处的吃食。
方绮罗就在这处不愿谈别的,拉着叶清馨, “你们那处可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快道给我听听稀罕。”
叶清馨争不过,只得一一道了来。
方绮罗仔细听着,心情欢愉,二人又相约得空出门采雪水泡茶。
只是,待到正月初三,洛阳的雪也没下,却迎来洛美人落水的消息。
肖衍派了太医给她诊脉,又赏赐了人参鹿茸等补身子的珍品。
方绮罗听见这些只是神色平常,她想起肖衍的模样,只那日后妃恭贺丽昭媛时匆匆一瞥,忍不住皱眉摇头。
“才人可是头疼?”铃兰看着她摇头不解地问。
“不是,就是突然觉得有些闷。”
铃兰突然说:“要去看洛美人吗?”
方绮罗一愣,脸上冷冽。
“看她做什么,嘲笑我还少吗?没淹死倒是她命长!”
都在永福宫里住着,又何必如此。铃兰低头吐了舌悻悻离开。
方绮罗在铃兰耳边嘱咐,铃兰问:“这样行吗?万一被人发现……”
“行,怎么不行?现在不给她火上浇油,还等着她下一次来我这儿打我的宫女?”
铃兰应下,匆匆离去,一天的功夫,宫内就盛传奚采女因顶嘴被洛美人毒死,如今是奚采女的魂魄将洛美人拉到水里去的。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3:28:00 +0800 CST  
04. 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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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桶,本嫔不是让你们去查是谁这么大胆子敢胡乱热议,抓一个打一个,看谁敢说!”
洛美人在寝宫里发了火,因近日传言有些难听,连带着一些宫女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明明那采女就是病死的,自己看了不嫌晦气还禀告上头,给她留了体面。这倒好,还怨自己杀了她。
那奴才跪地,低头轻声道:“美人,可后宫由宋昭仪管着,不能打。”
洛美人一听,什么昭仪昭容的,还不如她受宠,改明儿也要让皇上给协理职权才行。她踢了一脚:“还不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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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答了是,慌慌张张离开。
洛美人心里暗衬,得想个法子才行。于是哭着求了宋昭仪说自己是冤枉的,那叫哭得心酸。
宋氏本不想理会这等喧闹之人,念着她如今甚是受宠不便多说。
后来皇帝口谕,不允再讨论采女之死,她的确是病逝的。方绮罗听到这样的旨意也不多说,传言本就虚虚假假,总会停下的。
两人都住永福宫里,难免会有碰面的时候,但洛氏在皇帝没表态前也知道收敛些,比从前看着顺眼多了。
只要她不乱动,方绮罗也不便和她正面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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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初春,三月万物生,百花齐放。方绮罗小憩起身,整理发髻,道:“趁着天色尚好,咱也去御花园赏景。”
铃兰听着她说笑,手中事务完,随身后而去。后至御花园闻嬉笑声清脆,方绮罗回头看了眼铃兰,转身脚步加快往那传声处去。
只见一女子轻巧坐在秋千上,身后婢子推着,方绮罗笑着往前搭话:“这地方真好。”
女子一听,侧眼看去,见是方绮罗,自顾行礼,“见过方才人。”
阮承欢同是入宫新秀,家世低微只封了个末等采女。方绮罗站立秋千前侧,看着面前的女子,有意一试,“让我试试。”
还不等阮承欢应下便要上前去抢位了。阮承欢皱眉不悦是下意识地又坐在秋千凳上,“先来后到,方才人可多等会?”
方绮罗立即拉下脸,心里不满。
铃兰看着自己主子憋着生气的脸,为其抚背小声嘀咕别生气。
阮承欢在一旁看着方绮罗变化多端的脸,忍俊不禁。
方绮罗看着她怒道:“笑什么笑!”她指着阮承欢,让她收敛。
“何人喧闹?”
突然听闻尖细之声传来,随即一抹明皇黑靴入眼,婢子们跪拜,“参见皇上!”
方绮罗一愣在原地,后知后觉下跪行礼。
这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接触肖衍,她眼角只撇见一双短靴,心里暗想,陛下身形跟二门上的胖墩差不多,低头微微一笑。
皇帝看了看两个女子,叫她二人平身,半眯着双眼看着方绮罗问,“你笑什么?哪家姑娘?”
方绮罗轻轻啊了一声,摇头晃脑说,“没什么。回皇上话嫔妾才人方氏,家父是兵部侍郎方宇信。”
皇帝肖衍,年二十,先帝独子。他自幼聪慧不凡,文韬武略,专攻帝王术最会揣测人心。方绮罗这样的孩子也是见过不少的,得知是方氏他也猜出一二,方家女儿还没及笄呢。
“为何吵闹?”
阮承欢抢占先机答,“嫔妾先来此处,方才人来了非要嫔妾让了她。这还未说什么,皇上便来了。”说完还附带着娇羞之笑。
肖衍打量了二人一番,实则他早已听了对话,不曾多言,只对着方绮罗挥了挥:“退下吧!”却独独留了阮承欢。
难不成还是怨起自己扰了她的兴致?方绮罗这样想着,起身行礼。
“嫔妾告退。”一言不发转身离去。
她至拐角处看了看那里的男女,阮承欢模样也是俊俏的,想必今儿该入了陛下的眼了。
铃兰跟着她身后,路上主仆不语,一路朝着观云殿方向而去。
从御花园回来,方绮罗心里心境未平。用过晚膳,铃兰回复从宫里传来的消息:“听闻皇上因阮采女动怒,下令拔掉宫内所有秋千。嫔主以后也不得玩了”
方绮罗一听,疑惑不解,“走时不还好好的?我还以为阮氏今儿要得了陛下眼,好日子来了呢。”
心里暗自认为,肖衍是个武断的人,也不知多大个事,值得他这番恼怒,更女子一般见识者,心胸狭隘。
又听铃兰解释道:“说是从前皇上还是皇子时府中有一侍妾颇受宠爱,从秋千摔下来死了,皇上触景生情,心里免不了有些伤感。”
方绮罗侧头,双手撑着,任由铃兰为她梳发,想不到肖衍一代帝王,心里还有这样长情的时候。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3:54:00 +0800 CST  
05. 落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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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因着心情大好急忙唤铃兰。
“将那粉色斗篷拿来,本嫔要去看看鲤鱼。”铃兰哭笑不得,大清早刚用了早膳,外头还下着细雨,这怎么逛。无奈摇头又只能依着,主仆 一番整顿,拿了把油纸伞出去了。
方绮罗又是一路唠叨说不去看鲤鱼了,在太液池旁找了个地儿坐下,扔着些小石头进去,看着水花荡漾。正月细雨刚过,地面潮湿,却也挡不住微寒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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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绮罗正耷拉着脑袋看着湖面,铃兰扯了扯斗篷,小声喊了声嫔主,侧头看她一眼顺着眼神看去,起身理了理身前皱着的裙。
前方女子款款而来,腰肢轻盈,身段玲珑,一口柔语:“见过方才人。”
方绮罗看得入了神,点了点头,二人相对站立,一时尴尬无语。裴韵往她身后看了看,笑问:“才人看什么呢?”
“不过闲来无事,坐在这儿耍着玩。”

说罢,方绮罗便要离去。 对于不太熟悉的人,她不太愿意多谈,裴韵媚眼间挡不住的妩媚,不像好人。
方绮罗正预备提着襦裙侧身行走,却是一下踩到裙边衣裳动弹不得,左脚踩上右脚,脚踝一下崴了,向左侧倒去,滚了一面,腿下顺着湖边滑了下去。
方绮罗张大了嘴惊恐尖叫:“ 啊,救命啊。”裴韵下意识抓了方绮罗的手,大喊道: “抓着!”她被方绮罗拉着趴在地上,肚子撞得生疼。方绮罗半个身子已经落水,正慢慢下滑。。
铃兰上前帮忙,着急道:“ 才人,小心啊。”
幸而太液池边缘倾斜着,湖水漫过胸前,冻等方绮罗浑身发抖。
裴韵脸上一直揪着,腿还在水里扑通几下的方绮罗,在太监合力下就被拉上岸了。
她浑身无力,趴在地上大口喘气。眼神无意间瞥见太液池,心想还好有人在,不然得淹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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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小轿来抬了方绮罗回去,铃兰抱怨都说不去那边上小坐,她却非要去。等太医来了,说需要休养几日。
铃兰端来一碗姜汤,舀了几汤匙送入口中,方绮罗忽而问起:“裴选侍可跟着来了?”
“没有。”
“那你快去找找她。”
铃兰领命,出来着人吩咐:“ 先去御花园看看,如果不在就去选侍宫里请她过来。”想也是后怕,若是那水再深些,那自己嫔主岂不是,摇了摇头复往里去。
裴韵到了,先说回去换了衣裳,担心方绮罗便又过来了。正巧又碰上来请的宫女。
绮罗首先就是道谢,“还好你抓着我缓了些时间,不然这竖着下去恐怕就得被横着捞起来了。”
裴韵无奈笑笑:“你没事就好。”
“裴选侍请用茶。”
方绮罗看见铃兰递上热茶,裴韵浅啄了一口,她嘱咐道:“才人以后还是别去那些地方玩,现在正是季节交替,多雨时节,外边地上都是滑的,一个不小心便容易出事。”
方绮罗闻言笑笑:“我知道的,你也不要见外,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的名字绮罗,我的命算是你救的。”
裴韵同她相视一笑。
落水后休养几日调养见好,太医嘱咐还是小心着些勿让腿寒气加重,铃兰熬了药端来,方绮罗一瞧,别头不快。皱眉道:“又是这难闻的,快拿开,用不上。”
铃兰好生劝诫喝了些,余下半碗也不勉强。
“将这养身的食材给裴选侍送去压压惊,瞧她 那日,定时被我给吓坏了。”
方绮罗很满意自己这样安排,对于裴韵她至少是有好感的,再者那些食材不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就当借花献佛了。
也就这几日方绮罗不曾出门,外头传言她东施效颦不在少数,方绮罗得知这些并不恼怒,想也知道是那洛美人搞出来的事。
自落水后,皇上一回也没来过。方绮罗撇嘴,也是啊,自个儿还是个没侍寝的人,这后宫中大概没人比自己更笑话的人了。铃兰打了热水来洗漱,她擦拭了一番,换起衣裳坐起,自己一人对弈。
“你说这宫里的夏天是个什么样儿?” 方绮罗来的时候是去年九月,一晃大半年,见过皇帝两次。尚宫局的奴才偶尔有缺东少西的,方绮罗心里明白却不多言。宋昭仪每月按例慰问一次,只要没饿死就行。
铃兰看了一眼,道:“ 皇宫东北角有个莲池,可泛舟,是宫内嫔妃们夏季最爱去的地儿。”
方绮罗像是没听到一般,铃兰知道她心情不好,轻声退下。
落水没有得到肖衍多少关注,只在一个下午,肖衍在洛氏那里用膳,顺道来看了看她。
而方绮罗正思虑着午膳没吃多少,预备添加些点心下肚,外道皇上来了,惊慌下塌。
铃兰惊呼嫔主,鞋没穿上。她又回身穿着,赶紧出门迎接。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5:15:00 +0800 CST  
06. 嘲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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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迎皇上!”
肖衍依旧面无表情往上坐,身侧大太监福全叫了起,便闻头上传来:“你可真奇怪,大冷天的还喜欢去池里沐浴?是看着洛氏落水,想效仿?”
奇怪?哪里奇怪了。一瞬间方绮罗感觉自己被皇帝戏弄。
她提着襦裙一放,欠身一拜,笑道:“让皇上担忧了。” 才不是什么东施效颦。
内侍上了茶,福全亲自递上去。
肖衍神色从容淡定,热茶揭开便起了雾气,他轻轻靠近拂开,茶水入喉没有半点声响,这是他从小的素养。
他看着半跪着的方绮罗,叹气道:“起来坐着吧,身子不是还没好吗?”
方绮罗傻笑起身,道:“谢皇上。”
肖衍看着她笑,一愣,道:“ 朕知你父亲,念你年岁尚小也未做什么出格的事,便也由着你,可别寒了朕的心。”
兵部侍郎官拜三品,能力也是不错的,御前回话常有。只因宫中规矩十五侍寝,今年方绮罗的年龄也该到了。肖衍别头放茶盏,不语。半晌无话他便起身要走,自己也不是那种呆板之人,叮嘱方绮罗要知礼守礼,不可莽撞。
方绮罗闻言点头道:“嫔妾自当好生向姐姐们学习。” 恭送而出。
待肖衍走后,方绮罗与铃兰皆是舒了口大气。自己这不守规矩自是知道的,就怕哪日犯下大错身首异处了。铃兰说皇上还是惦记着主子的,她只是撇嘴不言语,转身入内。
“常听他赏赐妃嫔食材养生,首饰物品什么的,落水之后就送了几回太医来,真寒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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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此事方绮罗与裴韵倒是一来二去的熟悉了,两人常常相伴同行。
这日,本是谈笑风生却与铃兰开起了玩笑。
“ 若是可以,给铃兰找个侍卫做夫家也不错。”
铃兰气不过,脸色微红:“ 嫔主,你尽笑话奴婢。也不怕裴选侍见了笑话。”
方绮罗顺势勾起铃兰下巴,惹得裴韵大笑,铃兰见状气的跺脚,还一面听到:“ 铃兰,你来抓我,抓到我就不说你了。”
话才刚落,便听到哎哟一声,婢女大乱喊着。
“谁这么无礼!”
只见宋昭仪领着婢女站立在一侧,她被婢女扶着,眼里尽是怒气。方绮罗见状暗暗道不好。这宋昭仪可是个冷面女人,不好惹的。
方绮罗随即行礼,道:“见过宋昭仪。” 裴韵等人纷纷低头不敢多言。
宋昭仪神色严肃,死死看着她,并问:“怎么如此莽撞没有规矩!”
像是做了亏心事一般低头,方绮罗面色做着歉意说:“不知这处有人,一时起了玩心,实是嫔妾鲁莽了,还望昭仪海涵。”
“海涵?若是今日陛下路过,岂不是被你给推到了?就你这样,接二连三闹出幺蛾子,怎么能伺候好陛下!”
宋昭仪声音锐利无比,略带讽刺道:“也不知道你那个三品侍郎的爹是怎么把你送进来的,花了不少银子吧?”
方绮罗闻言一怔,这皇帝哪里这般弱不禁风撞一下也倒不了,至于那个三品爹,自是为了利益送她入宫的。
“嫔妾也属无心之过,若是您嫌弄脏了衣物而生气,嫔妾自当赔偿清理便是。”
因为听见她说自己父亲如何,方绮罗心里也生了厌烦之意,方大人官拜三品,对方绮罗也只是选秀女时才留意,她心里没什么欢喜。
方绮罗面色讨好,道:“ 前些日子闻昭仪身子不适,如今见您这气色,想也好全了。这侍候皇上还是得昭仪这般心细之人才得周全。”
宋昭仪如何不懂她这句话话是什么意思。转念一想自己在宫中端庄识大体,以贤惠出名,没必要与她一般见识,辱没了身份。她摆摆手,道:“罢了,回去好好自省!” 临走时还不忘打量裴韵一眼。
方绮罗与裴韵行礼谢过:“ 是。” 看着她远去才松了口气。她小声道:“今日倒霉,竟遇上了她。”
裴韵看着宋昭仪离去的方向笑笑,道:“行了,她爹乃二品工部尚书,又是皇上贴心之人,她打皇上登基前伺候,比贤妃还得意些。人虽然不好相处,但也是个行事磊落的。”
方绮罗点点头:“她还不至于因点小事与咱们过不去。这般争强好胜的性子,到底比我强。”
这样的人,便是不招了她就行。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5:42:00 +0800 CST  
07. 风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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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回去后宋昭仪染了风寒的消息传开,叶清馨与其同住毓秀宫,少不得要去探视的。
宋珺瑶之父乃工部尚书,叶清馨的父亲偏只是个工部郎中,远在外地,一心捧着宋昭仪,好让她爹发话,转职入京。
叶清馨尽心侍奉,只听外头道: “皇上驾到!”满屋子女人纷纷行礼。
肖衍一脸焦急的模样入内,见叶清馨在此也是欣慰,他道: “你也辛苦了,先回去歇着吧。”
叶清馨看了一眼宋珺瑶,得其点头方才离去。
室内奴才一一退去,留给二人说话的空间。
宋珺瑶躺在榻上,语气虚弱: “皇上怎么来了,臣妾身子不适,暂不能相应,还请皇上……”
肖衍立即打断她的话。柔声道: “无妨,朕担心你,过来瞧瞧。”他往外看去,道: “叶氏倒是个尽心的。”
宋珺瑶看了看,点头笑道: “的确是,皇上每次来毓秀宫都是看臣妾,可也要雨露均沾才是。叶妹妹是个体贴的。”
肖衍知她语气里有些醋意,笑而不语。二人一番闲话家常,为了不扰宋珺瑶休息他也早早离去了。
肖衍刚到宫门口,便遇到在此等候的叶清馨。他皱眉道: “在这儿站着做什么?”
叶清馨心里无奈,笑笑道: “臣妾做了个荷包,若是塞些香料,可佩戴在身。”随即,她娇羞低头: “臣妾难得见皇上一次,一番心意,请皇上别怪罪。”
肖衍本不满她阻了路邀宠,又念想她尽心伺候宋氏便也不怪罪了。
他捏了捏荷包上的刺绣纹路,交给福全,语气清明道: “今晚侍寝吧。”
-
叶清馨会心一笑,看着肖衍的背影,远远不愿离去。
宋昭仪的大宫女前来在主子面前说了几句话,宋氏立即打翻了药碗。自己病重,想不到他居然招了叶氏侍寝。
“罢了,叶清馨也是难得的人,本宫看了都喜欢,更何况皇上。”
翌日,叶清馨伺候宋昭仪,得帝青睐封了个四品美人的消息传遍后宫。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6:32:00 +0800 CST  
宋昭仪风寒之症半月不见好转,后宫嫔妃多有探视。
方绮罗到达毓秀宫时,宋昭仪依旧躺在榻上,两侧坐着五个人。宋珺瑶道: “你来了?坐吧。”
方绮罗应下,往坐在末端的裴韵边上挤。
首座的贤妃便笑: “方妹妹从前总是染风寒,每次几天便痊愈,不用像宋昭仪这样吃苦,真好。”
方绮罗觉着这话并不好听,她撇眼贤妃,一个侍妾却能赶在正妻之前诞下长子。而皇帝对她也不怎么过问,没有宠爱没有显赫的家世却也能居后宫首位常年不倒。
一看也不是什么善茬。
宋昭仪看了一眼贤妃,道: “贤妃娘娘还是莫打趣了,方才人十四岁而已,身子比臣妾健朗也是应当。”
这个老女人变相嘲笑自己身体不好,恩宠三年也没有身孕。宋氏一族乃洛阳大族,自己也看不上贤妃的出身。
裴韵盯着殿内二人说话,偷偷朝方绮罗指了指外头。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7:05:00 +0800 CST  
08. 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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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这贤妃不满昭仪位分比她低还掌管后宫,宋昭仪又看不上贤妃出身只因诞下大皇子便压她一头,二人早就结怨了。”
毓秀宫前院,裴韵同方绮罗解释着。方才宋昭仪以休养为由打发众人散了,二人相约来看看叶清馨。
方绮罗在外阻了婢女通传,因她们素来交好,婢女应下。
待她们往里,只见叶清馨正端坐着练习书法,她瞥见方绮罗与裴韵,笑道: “你们怎么来了。”
方绮罗也不等她招呼,只管坐下说话,“刚刚看了宋昭仪,顺便来瞧瞧你,听闻你最近因为照顾她,皇上给你晋了位分,我啊,来沾沾喜气。”
裴韵却不似她,恭敬行礼道: “方才人整日夸叶美人通透富有灵气,今日能如今近的说话,不枉来了。”
叶清馨见她二人嘴甜如蜜,笑了笑并未多说晋位之事,随口问了句:“没你们说的那么玄乎,对了,看宋昭仪今日气色如何?”
绮罗与裴韵互看一眼,齐齐问道: “你不知?”
叶清馨不好意思,小声说: “当日陛下来看她,我在那里碰到了,晚上却侍寝,她该生气了。我昨日便没去了。”
方绮罗闻言,笑道: “这有什么,你多想了,我看那宋昭仪也不是那样的。皇上后宫佳丽三千,这样岂不是要气……”
裴韵立马上前捂住她的嘴,顶住道: “别说了。”方绮罗挣扎开了,声音略大: “裴韵,你作甚!”自己是才人她只是个选侍,这般无礼。
裴韵见她急了,心里莫名委屈,这里是毓秀宫哪里什么话都能说?
叶清馨担心她们吵起来,便言: “无事,裴选侍这也是为你着想,你素来口无遮拦做事风风火火不计后果。”她接着道: “我倒是有一事不明,宋昭仪的风寒并不严重,却有二十多天了也不见好转,每日懒洋洋的总浑身无力。”
方绮罗一听,随口道: “她不会是中毒了吧?现在也不是冬日,风寒哪儿能久不痊愈呢。”
叶清馨这回与裴韵倒是对上了眼,纷纷看向她,裴韵说: “算你还有点聪明。”
一个小病拖了那么久不见好,必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当夜,叶清馨依旧往宋昭仪那里伺候,因夜里时分伺候的人也不多,她有意无意向宋昭仪透露,有人可能在她的药里动了手脚。
宋昭仪本就是聪慧之人,如今想来,本就病的蹊跷,还久不见好转,查一查也是好的。
她从前不曾因叶清馨分了肖衍的喜欢而嫉妒,这样一来,便更加视叶清馨为知己了。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7:34:00 +0800 CST  
09. 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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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瑶将此事向皇帝说了,肖衍当即生了怒意,言: “ 言之有理,你风寒未好,也许是有什么猫腻的。”他静静琢磨着,素来他不爱管后宫之事,女子见的争斗不外乎一些见不得人额的手段。可这些阴谋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运作,那是万万不行的。
五日后,突然传来宋昭仪昏迷不醒的消息,各处反应不一。肖衍为了让她好好歇息,下令不准任何人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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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夜里轻风徐徐,漆黑的冷宫宫墙一角,斗篷女子伸手递了一包银子和一包油纸包裹的东西给宫女,并轻笑道: “办的不错。如今她已经昏迷,这一次,让她安心离开吧。”
宫女点头道谢,接过银子抖了抖,两那包东西塞进袖口里。
突然从两侧冲出二十余人,手中挑着火把,照的二人的眼睛晃了晃。
“洛美人,你可真大胆!”
福全从侍卫身后走出,看着对面与宫女现在一起的洛倾,刚才二人的交易与说话早已清楚。
他大喊一声: “抓起来!”
洛倾道: “你这个阉狗,胆敢放肆,放开,我让你放开!”洛倾扭了几下,比不过侍卫力大,只能恨恨不平地跟着走了。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19:59:00 +0800 CST  
洛倾被押至宋昭仪寝宫跪下,大殿里肖衍早已等着,贤妃、苏婕妤、叶美人都在此处。她本想说什么,却见宫女搀扶着宋昭仪出来了。
她张了张嘴,诧异道: “你不是,昏迷了吗?”
宋珺瑶冷哼一声: “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福全不由分说,将那宫女身上搜到的银子与东西一并上交,还有他们两的对话,也一字不差的交代了。
那油纸包裹的东西,正是白果,吃了会引发恶心头晕身体发热等症状,用量过度可至昏迷不醒。
肖衍并未说话,苏美人此时却一脸悲哀道: “洛妹妹,大家都是姐妹,宋昭仪如何得罪了你,你要下此毒手,枉费皇上对你宠爱有加,你也太……”
洛倾一听,急了,她往左边看了看,突然外道那宫女自尽了,临死前交代了洛美人给了银子让她给宋昭仪下药,那宫女正是熬药的那个。
她大哭: “皇上,臣妾……臣妾没有想过要害死宋昭仪。”
贤妃便道: “你若有委屈,便跟皇上说,如今做出这样的事,叫你的父亲颜面何存。”
肖衍不想再听,见她嘴里也是有要害宋珺瑶的意思,让人将她拖出去直说打入冷宫。
洛倾一愣,打入冷宫跟死了有何区别,姨娘在家不受宠,好不容易自己进宫能让她有点好日子。难道又要这样没了吗,罪名落实,姨娘根本没有活路。
她挣扎着,却直直往左边了看,还伸手道: “冤枉,冤枉啊。救我……”
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奔向一旁红柱撞得头破血流,当场毙命。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4 20:25:00 +0800 CST  
10. 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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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见此情形只觉得晦气,洛氏谋害宋昭仪畏罪自杀,被降庶人,着人处理尸体后,他微微叹气: “都散了吧。”
苏婕妤与贤妃行礼告退,叶清馨看了一眼叶退下了。
肖衍陪着宋珺瑶,见她身子好了大半甚是欣慰,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叶清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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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端午,各处正备着过节的物品,方绮罗嘴里吃着糕点,模糊不清地问叶清馨: “ 你是说洛氏死前盯着左边看,还叫救她,而那儿坐着的正好是苏婕妤与贤妃?”
叶清馨点点头,她也不明白洛氏为何如此。裴韵却突然开口: “外人只以为洛氏是因宋昭仪的整治手段生了妒心,说不定…… 她也只是个帮人办事的而已。”
方绮罗不解道: “可是不管苏婕妤还是贤妃,她们的宠爱还不及洛氏,她图什么呢?难道洛氏还不明白一但失败,她肯定是活不了的。”
叶清馨笑笑: “也许有什么利益,让她乐意卖命。”随即和裴韵对视,方绮罗倒看不懂了,随即道: “能有什么利益也不管,反正她也死了。宋昭仪也没事。咱们用膳吧。”
洛阳的晚春有些微热,五月初二便已能听蝉叫声,而此时的洛阳城外,太后仪仗正驶来。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5 09:26:00 +0800 CST  
眼下即将临盆的丽婕妤却不闲着,趁着太后即将回宫,又想着近日肖衍宠爱宋昭仪略过她,寻了桃木刻小像。以男女一对,似夫妻相望。
赶了三天才成了。其婢女桐瑟端茶见指婕妤指间血痕,惊寻药。
丽婕妤自笑道:“哪里这么娇弱,不过是些痕罢了。”桐瑟怜:“嫔主如此辛苦,腹中骨肉怎么受得住。”
一言醒,丽婕妤便命人将自己的像给皇帝送去,连带着一番夫妻之道云云。
肖衍抓起那木雕像时,面色不大好看。丽婕妤乃是有孕之身,怎的这么不知轻重。并且他的心中妻只一人,便是已逝的赵皇后。
“朕之嫡妻只乃皇后一人,倒是口不择言,赏云雾茶些许,让她清清心。”
可转念一想还是作罢,自己亲自去了一趟。
丽婕妤欢喜,只娇媚道: “皇上怎么来了?”肖衍扶着她坐下,叹气道: “你如今有孕在身,怎可那般操劳,覆华,你可真不让朕省心。”
覆华乃是丽婕妤闺名,肖衍通常都是这样唤她的,宫里的人谁都没有这个福气。她笑笑: “ 是,臣妾明白,只是念想皇上近日忙着照顾宋昭仪,少来此处,臣妾爷要做点什么讨皇上欢心。”
丽婕妤容貌一等,身段也是没得说,最会撒娇。肖衍搂着她不再多言,她如今怀孕,自己是不太关心她。
午时,丽婕妤留皇帝用膳,福全突然入内跪拜道: “ 皇上,太后凤驾已至洛阳城了。”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5 09:59:00 +0800 CST  
11.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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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二年,端午。
太后从普陀山礼佛归来,并指婚永乐长公主肖恩与宋青轩喜结连理。
下朝后恭喜宋尚书的人不在少数,后宫里恭喜宋昭仪的人繁多,无非就是哥哥招为驸马,你宋家又成了皇亲,按照你的宠爱当皇后指日可待。
然,宋尚书并不高兴,做了驸马便不可再入朝担任要职,以免有人为了当大官而以皇室公主为捷近,只能捡着没什么油水又不用什么能力的小官当当。自己儿子武文双全,真是气人。
-
这日,后妃去太后宫中参拜,太后看着宫里来了不少新人,想着如今皇帝就一个大公主一个大皇子还在幼年而已,对有身孕的丽婕妤喜爱极了。
“来,孩子,到哀家身边来。”
丽婕妤欢天喜地地走近,并笑言: “ 太后回宫,皇上高兴地不得了呢。臣妾已有八个多月身孕,太后能回宫赐福,臣妾也是高兴。”
太后眉目慈祥,笑道: “早闻你颇受皇帝宠爱,嘴可真是甜。”
她摸了摸丽婕妤的手,又看了看,问道 : “宋昭仪怎么还没来?”
贤妃上前回话,道: “ 许是在皇上那边伺候。”话音刚落,便听内侍喊了皇上驾到,贤妃笑道: “ 您瞧,可不是来了嘛。”
方绮罗瞥见太后微微皱眉,心里暗衬这太后跟宋昭仪关系不好,应该是喜欢诞下皇长子的贤妃比较多。侧眼门口,肖衍与宋珺瑶前后而来,她暗自垂下眸,不再多看。
“见过母后,母后昨日刚到。可休息好了?”
肖衍满脸笑意,宋珺瑶知道太后不大喜欢自己常年专宠又没有子嗣,不多言自己找地儿坐下了。
太后语气古怪,看了眼皇帝,说: “ 你啊来了这么多嫔妃,还是喜欢黏着宋氏。”
肖衍见此情形,有些尴尬,只道: “哪有,珺瑶只是来找儿臣商议永乐长公主的婚事事宜。”
太后哼了一声,她亦是明白儿子心里向着宋珺瑶的。她道: “雨露均沾的帝王才是好的,你也要多叫别的人伺候。”环顾一周她笑道: “哀家昨日已闻叶美人也是极好的。还有苏婕妤也是伺候你的老人了。贤妃今年也才二十二,生了大皇子是个好生养的。”
太后看皇帝没什么反应,随意指了指: “哀家看她也不错。”
太后这一指,所有人看过来,方绮罗低着头,裴韵也低着头,好不怪异,似是感觉到目光。方绮罗微微抬头,见都看着这边,眼鼓得老大,不敢乱动。
“你们两个,到前面来。”
方绮罗扯了扯裴韵,二人起身到太后下方跪着,只听太后道: “ 你们两今日留下来,陪哀家与皇帝用膳,其余人都退下吧。”太后拍了拍丽婕妤的手,和蔼道: “回去好好歇息。”
“臣妾告退。”
众人疑惑离去,丽婕妤则满脸笑意: “宋昭仪,今日给太后请安。你怎么去找皇上了。”宋珺瑶不悦道: “本宫掌管后宫,又要办理长公主大婚事宜,哪儿有你这么得闲。”
丽婕妤冷哼一声,暗道装模做样,便随贤妃回宫了。叶清馨上前安慰道: “昭仪?没事,太后刚回宫,不知道你管理后宫的辛劳,你身体才好,可别气坏了。”
宋珺瑶看着叶清馨点头,莞尔一笑: “ 太后方才说得不错,你的确是个好的,走吧,我那有新茶,给你品尝品尝,你给点意见。”
长乐宫内,肖衍略显尴尬,听闻太后与两个女人话家常。
“ 裴选侍模样这样好,区区选侍委屈了,晋为才人,赶紧上册子侍寝。”
“方才人年纪轻轻,性格这般开朗,待你满了十五,更要尽心伺候。”
方绮罗与裴韵纷纷谢过,肖衍的脸色越发难看,太后瞧见了,觉得适可而止,让两个人回去了。
“皇帝。哀家这也是为你好,宋昭仪的父亲是工部尚书,她爷爷又是先帝太傅,她母亲也出身武将之后,此次将永乐下嫁,也是为了避免她宋家权势太大。哀家这是为你着想啊。”
肖衍不悦道: “儿臣已经为帝,朝堂如何自会处决,何需母后插手,宋家我早就叫人盯着了,不会有什么的。”
太后微怒: “现在没有心思,那是因为宋珺瑶没有子嗣,一旦他们有了夺储的希望,那时候还能治得住?”
肖衍依旧生气,他不能发火,一直压着,太后见自己儿子气得不说话知道他这是不高兴了,又道: “ 宋昭仪掌管后宫,位分也要像样,晋为德妃,算是嘉奖她的辛苦。”
皇帝这才侧头看了眼太后,随后点头,没用膳便离去了。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5 13:11:00 +0800 CST  
12. 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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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珺瑶被册德妃,贤妃一张做好人,还要巴巴的赶去送礼。苏婕妤叶美人等也一并去了。
唯有方绮罗与裴韵,整日被太后传去喝茶,裴韵也经太后执意而侍寝。
肖衍夜里独喝闷酒,裴韵见他这般,心里也是无奈,脑中灵光一现,问道: “皇上为何独喝闷酒?”
肖衍看了她一眼,不语。没人能对自己母亲强塞的人起喜欢之意。
-
裴韵见他不理,也不着急,翻了一本册子出来给肖衍看。
“这里头的人长得美,且如天仙,凡间亦无人可比,重要的是……”
肖衍一把扯了过去,翻了几页瞧了瞧,这里头的人都是些妖魔鬼怪,顿时觉得被捉弄,他怒道 :“裴氏,你!”
裴韵眼泪汪汪:“臣妾只是见皇上心情不佳想逗逗您而已,请皇上别怪罪。”她看了看那册子,哭笑不得:“臣妾拿错了,不是这本。”
裴韵又赶紧下榻,翻箱倒柜找了一阵就是没有。肖衍此时也不气了,觉着跟她处着也舒适,不用瞻前顾后的。
-
只是这夜肖衍还是离开了,宋德妃的人来报,德妃心疾犯了正难受。
他临走时告诉裴韵,找到了送到上阳宫给他看,敢骗他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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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哪里是心疾犯了,就是心情不好罢了,肖衍来了百病也好了,陪了她一夜,晨起又匆匆上朝,还命叶清馨来照顾德妃。
叶美人来时,宋德妃正在品尝新茶。她见叶清馨一来,便邀请她坐在一起。
“嫔妾闻娘娘心疾犯了,皇上特传话让臣妾好生照顾着娘娘,可是有好些?”
叶清馨见宋宋珺瑶并没有什么不妥,心里暗道皇上太过紧张了。
宋珺瑶一笑道:“无事,皇上小题大做。难为只有你,真心实意的紧张我。”她端了茶给叶清馨:“尝尝,如何?”
叶清馨摇头道:“娘娘言重了。”接过茶细品,这茶是好。扫过宋珺瑶的手,握有香包略眼熟。
-
叶清馨讶异:“娘娘手中的香包倒是好看。”
“这个啊?前些时候皇上命人送来的,说是装了些安神的香料,让我好入眠的。”
叶清馨闻言,低头放茶,言:“皇上对娘娘的情意非同寻常,嫔妾羡慕不已。”
宋珺瑶摆摆手道:“ 哪有什么不同,昨儿个不也听了太后安排,招裴才人侍寝么。”
“这也算不得什么,皇上对娘娘,一向重视,哪是一天侍寝就能比拟的。”叶清馨说罢,凝到那香包,心又抽了下,看向宋珺瑶一笑。
她知,还是不知?
-
宋珺瑶见她神色不太自然,自顾看了眼香包,下意识的用衣裙挡了挡,她宽慰道: “放心,皇上夸了你好几次,你身子好,将来诞下一儿半女,日子可比我还好。”
叶清馨低头笑道:“承娘娘吉言。有福无福,全凭造化,强求不得。” 她朝外看了看,莞尔言:“嫔妾见这天色不早了,就不扰娘娘歇息。”
宋珺瑶点头。使唤了宫女送她至殿门口:“让人送你出去。”
叶清馨一礼,告退。
退出殿时,望向香包的方向,忍下不言。出了殿,她眼眸黯淡,婢女巧月担忧道:“美人?”
“没事。”
-
回了宫,叶清馨径直落座,巧月想上前伺候更衣,被命退下。该是温暖的室内瞬间又降了几度。
叶清馨一侧靠案扶额,他这般做端的有何意?泪,无声无息流下,是暖的。她伏案沉沉入眠。梦里,肖衍对她笑。
君一笑,妾为之倾心。

楼主 赵友信  发布于 2015-10-05 19:20:00 +0800 CST  

楼主:赵友信

字数:283411

发表时间:2015-10-04 20:5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1-29 21:38:45 +0800 CST

评论数:2196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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