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淑妃》
160. 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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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诞下七皇子，肖衍的赏赐依旧不少，旁人都不知着方婉柔到底给皇帝灌了多少迷魂汤？方家做了这等抄家之罪的事，却还这样宠她？
可是肖衍除了赏赐，人却不怎么去。有一次去了也只是看了孩子一眼，还是在方婉柔睡着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犹豫和矛盾的。
方婉柔也是在他步步引诱下才会参与她父亲的事，这个时候对她是否太过残忍？正当他思考之时，东阳突然出现在身边。
“招了吗？”
东阳摇头，道：“那几个新抓的江湖逃犯嘴很硬，只怕很难。这些人也不知道收了方宇信什么好处，这样都不肯说他们筹谋的大事！”
只怕方宇信是陈氏后裔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少。肖衍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回头时已是温婉一笑：“天下是朕的，杀一个奸臣还不容易？悠悠之口，也要看朕怎么说才是！”
-
雪渐渐掩盖了脚印，一切仿佛又恢复平静。
本在塌上侧躺着的方绮罗，此时正由铃兰呈上腊八粥一勺一勺喂给她。
“听说方婉柔前些日子生了皇子，你有派人送礼吗？”铃兰一听，看着方绮罗憋嘴道：“皇上将娘娘禁足，门口有侍卫把手根本出不去。况且，昭仪不把您当亲姐妹何须记挂着她！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有孕又不能随意吃药，倒是受了许多的折磨。这一个孩子，可不比咱们三皇子听话。”
却见方绮罗抚摸圆润的肚子点了点头：“真是磨人，将来还不知是个怎样的混人！”
谁知方用到一半，她突然感觉下身起了异样，眼神迷离变成着急：“快，怕是要生了，日子还差些天，他竟然慌着来了！”
铃兰嘴张的老大连忙出去叫人传了稳婆，又传话尚宫局与太医院。
方绮罗忍着疼往塌上而躺，呼吸紧促，越发难受。本就身子虚，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
不知过了多久，永福宫传出了微弱的孩子哭声，方绮罗已经晕过去，危在旦夕。
-
长信宫。
合意疾步入内，匆匆道：“淑妃诞下皇子。可是晕了过去，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被皇上传到永福宫去了！”裴韵一听，手中茶盏落地，满室宫人跪地无声。她身子不经意抖了抖：“好，好，好。”她方绮罗端的好福气。
-
肖衍坐在那里仔细盯着太医为方绮罗时针，无一人敢言。床上的人睡着了，太医说若是明日醒不过来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孩子的哭声也很微弱，肖衍盯着乳娘看了很久，突然言：“把孩子给朕。”乳娘诧异着，恭敬地递了过去。
他看着脸上皱巴巴的，好像比维祁的模样还丑，还小。那莺莺之声立马就停止了，肖衍问：“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啊了一声，后来明白皇上这是在问淑妃和皇子的情况。便言：“淑妃体内寒气太重，当初未调理好便有孕已是不易。再加上心情积郁营养不足才造成皇子体虚，淑妃生产无力。只是……”
“只是什么？”方绮罗突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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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您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铃兰哭哭啼啼地跪在一边说着。太医都注意去回肖衍的话，无人注意她的手指动了几下。
方绮罗缓缓睁眼，四处寻找着，虚弱道：“孩子呢？”肖衍起身，亲自将孩子给她放在身边。他转身又问太医：“只是什么接着说。”
太医忙吓得跪在地上：“是臣无能，只是皇子身虚太过，呼吸浅，胎心不足，只怕……只怕，活不长！”
肖衍微怒，却隐忍不发：“没有一点办法？”
那太医院院判也算见过世面，冷静回道：“皇子这是母体带来的体弱，淑妃阴损寒物用的多，自然对身子和孩子有影响的。只是臣等一定竭尽全力照顾皇子！”
方绮罗却不哭不闹，侧身抱着孩子眼神空洞：“无事，你们尽力而为。”她何尝不想这个孩子承欢膝下，只是很有事情要讲究缘分的。况且，一个维祁她都快顾不过来了，多了一个更是捉襟见肘。
方家，还在牢里关着呢。
-
待众人退去，方绮罗闭着眼问：“皇上现在还能饶过他的性命吗？可以罢官家产充公，或是坐一辈子牢？虽然是贪污之罪，留一条性命也不可？”
“不可！”肖衍直截了当的回答。
很多事，方绮罗不知道，肖衍的心思她也不清楚。二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打算，一个为了亲情，一个为了国政。
却永远也无法意见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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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诞下七皇子，肖衍的赏赐依旧不少，旁人都不知着方婉柔到底给皇帝灌了多少迷魂汤？方家做了这等抄家之罪的事，却还这样宠她？
可是肖衍除了赏赐，人却不怎么去。有一次去了也只是看了孩子一眼，还是在方婉柔睡着的时候。他的心里也是犹豫和矛盾的。
方婉柔也是在他步步引诱下才会参与她父亲的事，这个时候对她是否太过残忍？正当他思考之时，东阳突然出现在身边。
“招了吗？”
东阳摇头，道：“那几个新抓的江湖逃犯嘴很硬，只怕很难。这些人也不知道收了方宇信什么好处，这样都不肯说他们筹谋的大事！”
只怕方宇信是陈氏后裔的事，知道的人还不少。肖衍停下脚步，沉思了一会。回头时已是温婉一笑：“天下是朕的，杀一个奸臣还不容易？悠悠之口，也要看朕怎么说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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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渐渐掩盖了脚印，一切仿佛又恢复平静。
本在塌上侧躺着的方绮罗，此时正由铃兰呈上腊八粥一勺一勺喂给她。
“听说方婉柔前些日子生了皇子，你有派人送礼吗？”铃兰一听，看着方绮罗憋嘴道：“皇上将娘娘禁足，门口有侍卫把手根本出不去。况且，昭仪不把您当亲姐妹何须记挂着她！娘娘近日身子不适，有孕又不能随意吃药，倒是受了许多的折磨。这一个孩子，可不比咱们三皇子听话。”
却见方绮罗抚摸圆润的肚子点了点头：“真是磨人，将来还不知是个怎样的混人！”
谁知方用到一半，她突然感觉下身起了异样，眼神迷离变成着急：“快，怕是要生了，日子还差些天，他竟然慌着来了！”
铃兰嘴张的老大连忙出去叫人传了稳婆，又传话尚宫局与太医院。
方绮罗忍着疼往塌上而躺，呼吸紧促，越发难受。本就身子虚，这一次只怕是凶多吉少。
……
不知过了多久，永福宫传出了微弱的孩子哭声，方绮罗已经晕过去，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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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合意疾步入内，匆匆道：“淑妃诞下皇子。可是晕了过去，太医院所有当值的太医都被皇上传到永福宫去了！”裴韵一听，手中茶盏落地，满室宫人跪地无声。她身子不经意抖了抖：“好，好，好。”她方绮罗端的好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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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坐在那里仔细盯着太医为方绮罗时针，无一人敢言。床上的人睡着了，太医说若是明日醒不过来恐怕就再也醒不来了。
孩子的哭声也很微弱，肖衍盯着乳娘看了很久，突然言：“把孩子给朕。”乳娘诧异着，恭敬地递了过去。
他看着脸上皱巴巴的，好像比维祁的模样还丑，还小。那莺莺之声立马就停止了，肖衍问：“为什么会这样？”
太医啊了一声，后来明白皇上这是在问淑妃和皇子的情况。便言：“淑妃体内寒气太重，当初未调理好便有孕已是不易。再加上心情积郁营养不足才造成皇子体虚，淑妃生产无力。只是……”
“只是什么？”方绮罗突然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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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您醒了？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以为……”铃兰哭哭啼啼地跪在一边说着。太医都注意去回肖衍的话，无人注意她的手指动了几下。
方绮罗缓缓睁眼，四处寻找着，虚弱道：“孩子呢？”肖衍起身，亲自将孩子给她放在身边。他转身又问太医：“只是什么接着说。”
太医忙吓得跪在地上：“是臣无能，只是皇子身虚太过，呼吸浅，胎心不足，只怕……只怕，活不长！”
肖衍微怒，却隐忍不发：“没有一点办法？”
那太医院院判也算见过世面，冷静回道：“皇子这是母体带来的体弱，淑妃阴损寒物用的多，自然对身子和孩子有影响的。只是臣等一定竭尽全力照顾皇子！”
方绮罗却不哭不闹，侧身抱着孩子眼神空洞：“无事，你们尽力而为。”她何尝不想这个孩子承欢膝下，只是很有事情要讲究缘分的。况且，一个维祁她都快顾不过来了，多了一个更是捉襟见肘。
方家，还在牢里关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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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众人退去，方绮罗闭着眼问：“皇上现在还能饶过他的性命吗？可以罢官家产充公，或是坐一辈子牢？虽然是贪污之罪，留一条性命也不可？”
“不可！”肖衍直截了当的回答。
很多事，方绮罗不知道，肖衍的心思她也不清楚。二人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和打算，一个为了亲情，一个为了国政。
却永远也无法意见统一。
161. 步步为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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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里的腊梅依旧芬芳，肖衍却感叹岁月不饶人。静静站了许久，便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就看了沈流笙一眼，笑道：“又出来釆梅做酒？”
“今日不是，臣妾只是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碰见皇上，谁知真的遇上了。”沈流笙侧身低头媚笑。
肖衍正打算伸手去帮她清理头发上的雪花，便见那回纥的南充仪前来，盈盈低下身子行礼：“嫔妾见过皇上，皇上圣安。”回头淡淡对着沈流笙说了句“沈昭容万福。”
肖衍颔首：“免礼！”
南充仪垂睫娇音嗔嗔：“皇上，嫔妾入宫有些时候了，却甚少面见天颜。嫔妾自回纥来，托陛下的福，当初让方将军救了嫔妾，渐渐喜上大燕的风土国情。”
沈流笙觉得有些尴尬，正想离开，却听肖衍道：“今日时机正好，早闻回纥之舞十分美妙，虽然南充仪皇族破灭，这些国本还是会些的吧？”
这是让她跳舞呢，南充仪看了沈氏一眼，咬牙笑道：“是，还请沈昭容不要见笑。”
语毕还伴作娇羞垂眸，肖衍与沈流笙各自坐在亭子里，随着南充仪轻扭腰身，慢慢起舞。弯下腰身，左摇右摆扭着起身，尽显挑逗之意。在肖衍身边打了几个圈，慢慢移开步伐，至其身后，低下身子于其耳边轻吹口气。
沈流笙何时见过一个公主跳舞像这个样子，实在不雅，她起身站立在肖衍身后侧，不愿闻到南充仪身上那种香味。
南充仪又晃到面前，再舞到肖衍身后，此次，再也没有回到他跟前之意，取出匕首，勾唇一笑，红艳动人。
举出手臂，用力刺了过去。
-
东阳跳出就踢开南充仪，女子身子飞向柱子头破血流当场身亡。只可惜他还是完了一步，肖衍感受到肩膀一阵疼，伴随着沈流笙的尖叫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皇上，您流血了。”沈流笙着急对着奴才道：“护驾，请太医，快！”她跟随肖衍圣驾回了上阳宫。
-
肖衍被南充仪刺杀的事很快传了出来，幸而伤的只是表面并无大碍。以沈晖为首的请清流一派竟然还在朝堂上弹劾罪臣方宇信，勾结反贼冒充回纥皇族遗孤刺杀皇上。罪不可赦！
坐在龙椅上的肖衍，神色清明，心里也是微微坦然。天下，还是他说了算的。
虽然方宇信又有了新的罪证，但是方家姐妹在后宫双双生下儿子，肖衍却并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
长信宫。
裴韵让双喜拿了好些壶梨花白来，一杯复一杯下肚。隐忍不发好久个月，终是时候了，谁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些天也等得不耐烦了吧。
就在昨日晚上，她让江太医将她不孕的事告诉了肖衍，并且提出是被人陷害的。
想着这些委屈就要掉泪，可却是哭不出。她端了盆凉水把脸埋下，张眼任水刺着。不多时已满眼红肿，泪水擦了又流。
永宸见状也是被吓着了，一言不发坐在她身前看着，不哭不闹。她不理永宸，只默默喝酒看着窗外流泪，已是有些醉了：“永宸，你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女儿！”
可是，她却不能再有个弟弟了。
-
昭武十年，腊月。
方宇信勾结反贼冒充回纥公主，刺杀皇上，贪污受贿等罪名被公之于众。开春后处以死刑。
洛阳城相国寺主持领来一个道士，夜观天象言皇宫里有煞星出世，必须要防！
“煞星？莫不是方家娘娘的两个皇子？”
“可不是？孩子刚出生，这就又是皇上遇刺又是爹被判了死刑的，当真是呢！”
宫人中间流传起来的话，很快传到上阳宫，肖衍应这个道士的要求，将两个刚刚出生不足月的皇子，抱来上阳宫。
因此，方绮罗与方婉柔，终于在困顿了几个月后，再一次踏入上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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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园里的腊梅依旧芬芳，肖衍却感叹岁月不饶人。静静站了许久，便听见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回头就看了沈流笙一眼，笑道：“又出来釆梅做酒？”
“今日不是，臣妾只是来这里看看能不能碰见皇上，谁知真的遇上了。”沈流笙侧身低头媚笑。
肖衍正打算伸手去帮她清理头发上的雪花，便见那回纥的南充仪前来，盈盈低下身子行礼：“嫔妾见过皇上，皇上圣安。”回头淡淡对着沈流笙说了句“沈昭容万福。”
肖衍颔首：“免礼！”
南充仪垂睫娇音嗔嗔：“皇上，嫔妾入宫有些时候了，却甚少面见天颜。嫔妾自回纥来，托陛下的福，当初让方将军救了嫔妾，渐渐喜上大燕的风土国情。”
沈流笙觉得有些尴尬，正想离开，却听肖衍道：“今日时机正好，早闻回纥之舞十分美妙，虽然南充仪皇族破灭，这些国本还是会些的吧？”
这是让她跳舞呢，南充仪看了沈氏一眼，咬牙笑道：“是，还请沈昭容不要见笑。”
语毕还伴作娇羞垂眸，肖衍与沈流笙各自坐在亭子里，随着南充仪轻扭腰身，慢慢起舞。弯下腰身，左摇右摆扭着起身，尽显挑逗之意。在肖衍身边打了几个圈，慢慢移开步伐，至其身后，低下身子于其耳边轻吹口气。
沈流笙何时见过一个公主跳舞像这个样子，实在不雅，她起身站立在肖衍身后侧，不愿闻到南充仪身上那种香味。
南充仪又晃到面前，再舞到肖衍身后，此次，再也没有回到他跟前之意，取出匕首，勾唇一笑，红艳动人。
举出手臂，用力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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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跳出就踢开南充仪，女子身子飞向柱子头破血流当场身亡。只可惜他还是完了一步，肖衍感受到肩膀一阵疼，伴随着沈流笙的尖叫他知道自己受伤了。
“皇上，您流血了。”沈流笙着急对着奴才道：“护驾，请太医，快！”她跟随肖衍圣驾回了上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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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被南充仪刺杀的事很快传了出来，幸而伤的只是表面并无大碍。以沈晖为首的请清流一派竟然还在朝堂上弹劾罪臣方宇信，勾结反贼冒充回纥皇族遗孤刺杀皇上。罪不可赦！
坐在龙椅上的肖衍，神色清明，心里也是微微坦然。天下，还是他说了算的。
虽然方宇信又有了新的罪证，但是方家姐妹在后宫双双生下儿子，肖衍却并没有怪罪她们的意思，让人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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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信宫。
裴韵让双喜拿了好些壶梨花白来，一杯复一杯下肚。隐忍不发好久个月，终是时候了，谁让她吃了这么大的亏，这些天也等得不耐烦了吧。
就在昨日晚上，她让江太医将她不孕的事告诉了肖衍，并且提出是被人陷害的。
想着这些委屈就要掉泪，可却是哭不出。她端了盆凉水把脸埋下，张眼任水刺着。不多时已满眼红肿，泪水擦了又流。
永宸见状也是被吓着了，一言不发坐在她身前看着，不哭不闹。她不理永宸，只默默喝酒看着窗外流泪，已是有些醉了：“永宸，你是你父皇最宠爱的女儿！”
可是，她却不能再有个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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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十年，腊月。
方宇信勾结反贼冒充回纥公主，刺杀皇上，贪污受贿等罪名被公之于众。开春后处以死刑。
洛阳城相国寺主持领来一个道士，夜观天象言皇宫里有煞星出世，必须要防！
“煞星？莫不是方家娘娘的两个皇子？”
“可不是？孩子刚出生，这就又是皇上遇刺又是爹被判了死刑的，当真是呢！”
宫人中间流传起来的话，很快传到上阳宫，肖衍应这个道士的要求，将两个刚刚出生不足月的皇子，抱来上阳宫。
因此，方绮罗与方婉柔，终于在困顿了几个月后，再一次踏入上阳宫。
162. 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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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门关着，皇帝与道士在里头，说是要皇上的真龙天子之身才能压制煞星。过了许久才出来。
“皇上（孩子），怎么样？”
方婉柔关心的是这个给他一切的男人是否被煞星伤害，方绮罗则关心那个不足月身子虚弱的骨肉。肖衍看了她们一眼，随即道：“煞星之说朕是不太信的，只是大师言可能会伤害到两个孩子的性命，所以留在上阳宫一段时间。”
那大师接着道：“两位娘娘放心，皇上真龙天子，正是煞星不敢作乱的镇压，过几日频道施法后，煞星除去，皇子安然无恙！”
方婉柔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下：“那就好。”而方绮罗却眉头紧锁，孩子是她的一切，况且身子不好十分不情愿离开孩子半步。她若无其事看了肖衍一下，当年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
裴韵得知肖衍将两个孩子留在上阳宫，也是心酸，曾几何时她的永宸才是这宫里最得宠的孩子，后来方婉柔入宫抢了肖衍，她也不能再生养了。
手紧紧握成拳头，过了许久才慢慢舒缓开来，懒懒道了句“拿酒来！”永宸却畏畏缩缩地坐在一旁并不作声。
肖衍入内就见喝醉的裴韵，以及一边看着的永宸，他怒地扯过永宸在自己身后。指着裴韵道：“成何体统，堂堂贵妃竟喝得烂醉，还是当着你女儿的面。朕看你是越大越放肆了，福全，将公主带去沈昭容那里照看着，其余人，都退下。一个也别服侍她！”
裴韵抬头与他对视，半晌无语。
扭头望向窗外，片刻她才凄笑出声：”臣妾让皇上失望了吧。”像是道破伤心事，抬手抹去颊边泪，她接着道：”臣妾入宫这么多年，也对自己失望透了。”
肖衍皱眉，却不说话，只那样看着她。
裴韵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只镯子摩挲：”只觉得自己没用极了...孩子保不住，身边一个个人都护不住。现在就连自己都护不好...”
见她这样，肖衍心里一软，平淡道：“ 确实让朕多有失望，在后宫朕给你权利，要的是后宫平稳，有你坐镇朕能放心处理前朝。如今前有虎，这后头还叫你带头闹了起来。”
裴韵静静坐着，嘴里一闪而过的笑，略带嘲讽地看向一边，恢复宁静。
肖衍唤了福全进来，将那些酒都收拾了，又命合意：“给贵妃端些养身汤来。”
“是。”两个奴才退下。
肖衍走至她身边，看着她：“ 你还能叫朕放心？即便你不能再有孩子，朕对永宸对你是如何你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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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臣妾和永宸之心，臣妾明白...”裴韵转身看着他，手微抬搭上腹部，眼神微沉：“臣妾只是以为，还能再有同皇上的孩子的...永宸会是个好姐姐，臣妾能给他们换上一样的衣裳，一手牵着一个去看皇上...可是这些...”如今都不可能了。
说完她垂头擦干脸，待福全养生汤端进来喝下，缓了心情，适可而止该说的说了就好。
“今日是臣妾没分寸，皇上可还有正事？别耽搁了。”顿了顿说：“如今天冷，皇上也要仔细别受了寒。”
肖衍听着这柔声细语，若不还是双眼通红表明刚刚确实有事发生，他还以为一切如常呢。叹了一口气，在一边坐下，他像是在安慰裴韵又像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安慰了一番，肖衍抽空又去探视阮承欢，路上却偶遇那新宠徐悦，肖衍将她带到上阳宫， 拿了一份进贡的软膏，言：“朕知道你与方昭仪有误会让你委屈了许久，这肤膏给你润手。” 徐悦满心欢喜接过，又见肖衍亲自给她擦上手，娇嗔道：“真好闻。”
徐悦说想看看两个皇子。肖衍扭不过她，只让她在乳母带领下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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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只在上阳宫三天就被抱了回去，只是传言当时伺候的奴才有几个不中用的，肖衍命人将她们打发了，换些稳重的伺候皇子。
两个孩子分别取名福禄，算是肖衍对他们的期盼。维禄从上阳宫回来的时候，方婉柔才仔细看着这个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满是宠溺。
她将维禄接过抱在怀里，笑道：“维禄瞧着便是个有福气的，他外公最是那鼻梁英俊，本宫还气没学来，倒被这孩子学来了。”
几个奴才尴尬对视，方宇信被问斩的消息，他们一直瞒着方婉柔。
绿锦笑着应道：“老爷的容貌，三小姐学了个十分，不也没让小皇子落着，那日奴婢去接七皇子的时候，那八皇子模样不大像淑妃。”
方婉柔含笑瞥她一眼，言：“以后少的说些有的没的，她到底是本宫三姐。”
可她心中如意算盘自是打的响亮，诞下皇子只怕后位也是指日可待了，以后母仪天下，什么伊人两人的，倒是这淑妃，看在她是方家人的份上，只要她听话定会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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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景不长，这个被方婉柔当做迈向皇后宝座最重要的砝码，却因数日后夜里寒气重，病逝了。
方婉柔失魂落魄，太医诊断言是母体常年食寒凉物品所致，此话荒唐她怎会相信。入宫两年无时无刻不在为孕育皇嗣做准备，怎会贪凉？红笺言徐宝林在上阳宫去瞧过七皇子，还是被肖衍同意的。
这下方婉柔更是不依不饶，抱了孩子跪在上阳宫外求皇上救救他。
“皇上，您要替我们母子做主啊，那个黑心肝的害死了我的皇儿，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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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的门关着，皇帝与道士在里头，说是要皇上的真龙天子之身才能压制煞星。过了许久才出来。
“皇上（孩子），怎么样？”
方婉柔关心的是这个给他一切的男人是否被煞星伤害，方绮罗则关心那个不足月身子虚弱的骨肉。肖衍看了她们一眼，随即道：“煞星之说朕是不太信的，只是大师言可能会伤害到两个孩子的性命，所以留在上阳宫一段时间。”
那大师接着道：“两位娘娘放心，皇上真龙天子，正是煞星不敢作乱的镇压，过几日频道施法后，煞星除去，皇子安然无恙！”
方婉柔松了一口气，点头应下：“那就好。”而方绮罗却眉头紧锁，孩子是她的一切，况且身子不好十分不情愿离开孩子半步。她若无其事看了肖衍一下，当年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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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韵得知肖衍将两个孩子留在上阳宫，也是心酸，曾几何时她的永宸才是这宫里最得宠的孩子，后来方婉柔入宫抢了肖衍，她也不能再生养了。
手紧紧握成拳头，过了许久才慢慢舒缓开来，懒懒道了句“拿酒来！”永宸却畏畏缩缩地坐在一旁并不作声。
肖衍入内就见喝醉的裴韵，以及一边看着的永宸，他怒地扯过永宸在自己身后。指着裴韵道：“成何体统，堂堂贵妃竟喝得烂醉，还是当着你女儿的面。朕看你是越大越放肆了，福全，将公主带去沈昭容那里照看着，其余人，都退下。一个也别服侍她！”
裴韵抬头与他对视，半晌无语。
扭头望向窗外，片刻她才凄笑出声：”臣妾让皇上失望了吧。”像是道破伤心事，抬手抹去颊边泪，她接着道：”臣妾入宫这么多年，也对自己失望透了。”
肖衍皱眉，却不说话，只那样看着她。
裴韵伸手从衣袖里拿出一只镯子摩挲：”只觉得自己没用极了...孩子保不住，身边一个个人都护不住。现在就连自己都护不好...”
见她这样，肖衍心里一软，平淡道：“ 确实让朕多有失望，在后宫朕给你权利，要的是后宫平稳，有你坐镇朕能放心处理前朝。如今前有虎，这后头还叫你带头闹了起来。”
裴韵静静坐着，嘴里一闪而过的笑，略带嘲讽地看向一边，恢复宁静。
肖衍唤了福全进来，将那些酒都收拾了，又命合意：“给贵妃端些养身汤来。”
“是。”两个奴才退下。
肖衍走至她身边，看着她：“ 你还能叫朕放心？即便你不能再有孩子，朕对永宸对你是如何你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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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臣妾和永宸之心，臣妾明白...”裴韵转身看着他，手微抬搭上腹部，眼神微沉：“臣妾只是以为，还能再有同皇上的孩子的...永宸会是个好姐姐，臣妾能给他们换上一样的衣裳，一手牵着一个去看皇上...可是这些...”如今都不可能了。
说完她垂头擦干脸，待福全养生汤端进来喝下，缓了心情，适可而止该说的说了就好。
“今日是臣妾没分寸，皇上可还有正事？别耽搁了。”顿了顿说：“如今天冷，皇上也要仔细别受了寒。”
肖衍听着这柔声细语，若不还是双眼通红表明刚刚确实有事发生，他还以为一切如常呢。叹了一口气，在一边坐下，他像是在安慰裴韵又像安慰自己：“一切，都会好的！”
安慰了一番，肖衍抽空又去探视阮承欢，路上却偶遇那新宠徐悦，肖衍将她带到上阳宫， 拿了一份进贡的软膏，言：“朕知道你与方昭仪有误会让你委屈了许久，这肤膏给你润手。” 徐悦满心欢喜接过，又见肖衍亲自给她擦上手，娇嗔道：“真好闻。”
徐悦说想看看两个皇子。肖衍扭不过她，只让她在乳母带领下瞧了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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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只在上阳宫三天就被抱了回去，只是传言当时伺候的奴才有几个不中用的，肖衍命人将她们打发了，换些稳重的伺候皇子。
两个孩子分别取名福禄，算是肖衍对他们的期盼。维禄从上阳宫回来的时候，方婉柔才仔细看着这个从他肚子里出来的孩子，满是宠溺。
她将维禄接过抱在怀里，笑道：“维禄瞧着便是个有福气的，他外公最是那鼻梁英俊，本宫还气没学来，倒被这孩子学来了。”
几个奴才尴尬对视，方宇信被问斩的消息，他们一直瞒着方婉柔。
绿锦笑着应道：“老爷的容貌，三小姐学了个十分，不也没让小皇子落着，那日奴婢去接七皇子的时候，那八皇子模样不大像淑妃。”
方婉柔含笑瞥她一眼，言：“以后少的说些有的没的，她到底是本宫三姐。”
可她心中如意算盘自是打的响亮，诞下皇子只怕后位也是指日可待了，以后母仪天下，什么伊人两人的，倒是这淑妃，看在她是方家人的份上，只要她听话定会善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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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好景不长，这个被方婉柔当做迈向皇后宝座最重要的砝码，却因数日后夜里寒气重，病逝了。
方婉柔失魂落魄，太医诊断言是母体常年食寒凉物品所致，此话荒唐她怎会相信。入宫两年无时无刻不在为孕育皇嗣做准备，怎会贪凉？红笺言徐宝林在上阳宫去瞧过七皇子，还是被肖衍同意的。
这下方婉柔更是不依不饶，抱了孩子跪在上阳宫外求皇上救救他。
“皇上，您要替我们母子做主啊，那个黑心肝的害死了我的皇儿，皇上！”
164.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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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有应得？方绮罗听着好笑至极，渐渐生了难过之意。当年是肖衍一手提拔方宇信，从一个三品兵部侍郎，成了扳倒楚王的大功臣，又成了手握二十万兵马的镇国大将军。如今却来说罪有应得，若不是他处处依赖着方宇信，又怎会叫他权利坐大，到了这等不能自拔的地步。
她不依不饶地道：“求皇上饶了他，臣妾愿以命相抵。放他一条生路吧！”
“方绮罗！你够了！”
她低头啜泣：“为什么？为什么要捧他替你立功，放纵他，如今又来怪罪。满门抄斩，你知道吗，我三哥的孩子才两岁！”
肖衍一手扯起她，盯着她愤愤不平道：“不错，朕就是要他知道，天下是朕的，什么荣宠兴衰只凭朕一句话。朕要他死他便活不了。你方家的孩子无辜，被你爹害过的家庭不无辜？留着叫他将来向朕寻仇？若不是朕专宠方婉柔让她背叛你爹，送了情报给朕，如今得大燕江山只怕要换人当了！”
方绮罗突然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老实说，当年裴韵送来的那一碗堕胎药，是不是你安排的？”她哭的凄楚悲凉，来不及去抹脸上的泪珠：“你的帝王权术，毁了我的孩子，毁了我妹妹将她变成一个弑父之人，你真无情，无情！”
-
“你口口声声埋怨朕，朕对你无愧于心。若不是朕对你有情，你以为你还能再生下维福？方绮罗，你父亲做的龌龊事，你不知道的太多。”
肖衍狠狠抛开她的手，转身往外，方绮罗只听见耳边絮絮叨叨的一句“立刻送淑妃回去，后妃若再随意闯上阳宫者，斩！”
方绮罗仰头大喊了一声，又哈哈的笑着，笑变成哭，哭变成无泪的痛。
这天下是他肖衍的，只是他的帝国霸业为何要拖上方家的血肉之躯，难道仅仅因为父亲曾经有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可一个狠心到毒杀亲子的人，却说对她说有情。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天下，负了她。
-
方家被抄斩那天，方绮罗盛装在宫墙上观看，她那凄凉的眼神一眼就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三哥，以及他的孩子，两岁的方若怀。
这还是第一次见，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两行清泪留下，大刀挥舞，人头落地。她的心，却是千疮百孔，早已经被摧毁得不成样子。
“啊！”手握拳头，她闭眼痛哭。过了许久许久，才缓步离开。这次观刑，是肖衍给她一个人的特权。踏在这皇宫的每一步，都已经吃力了。
-
回到永福宫， 一睡就到天黑，铃兰十分着急，担心病了。方绮罗本昏昏沉沉，连维祁回来都未曾理会他，听秋月说遇见永宸两个孩子相邀玩乐，很是高兴。
维祁见她不搭理人，独自生了闷气先秋月玩去了。铃兰刚刚帮着乳娘给老八维福洗了澡。蹑手蹑脚告诉方绮罗一个疑问。
“记得刚生下来那时候，奴婢伺候着洗澡，八皇子心口上有个黑痣。今日帮忙时竟没看见，奴婢莫不是曾经眼花了？”
方绮罗突然翻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通常皇子都由乳娘以及专门伺候的奴才带着，铃兰是她身边大宫女，并不常照顾孩子。她只说生下来下人为皇子洗身子的时候无意间撇见，许是那时候眼花了。
按耐心中的想法，方绮罗交代道：“你明日去请太医！”
第二日，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被方绮罗请来给维福看病，皆说身子骨好着，一点也不虚弱了，倒像健朗的孩子。铃兰很高兴：“咱们这两个月补了那么多给乳娘，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娘娘，这下你可以宽心了。”
顿时，一种难以置信的焦躁涌上方绮罗心头。
-
方婉柔去上阳宫求见，却被奴才挡着不让进，肖衍听了通传更言明不让进。听皇上如是说，方婉柔不禁蹙眉瞧向福全，入宫两年虽圣宠不断，做的手段都是私底下的，却极少在人前炫耀，到底是树欲静风不止。
她不再解释只沉默着叩头离去，不曾言一句。
回宫路上鬼使神差去了观云殿。
“姐姐？”声音柔软传入殿内人耳中
-
正值午后，方绮罗小憩着。被她这么一喊，醒了。起身看着她，如今姐妹二人成了这后宫最大的笑柄。方绮罗抬手挥去铃兰：“去外头守着。”随即，面色苍白问方婉柔：“跑这来做什么？怎么，良心遭受谴责，方家鬼在找你，怕了？”
似没听见方绮罗说话，方婉柔继续慢悠悠走到床边瞧着一旁摇篮里的维福，笑道：“瞧瞧他们兄弟多像，皇上说过要立我为后，可我没照顾好他的孩子，他生我气了，维禄若还在也该这般大小了。”
她突的转身一把抓住方绮罗双臂：“姐姐，姐姐你把维福过继给我吧，这样皇上就能回心转意了，等我当上皇后一定要皇上放了爹，皇上答应过我不会为难爹的！”
方绮罗大手一挥，将方婉柔打倒在旁，怒中带讽：“方婉柔，你疯了！方家被抄斩，父亲已经死了。你想要维福，难道你真的以为有了儿子你就能当皇后？”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方绮罗冷眼问她：“你的儿子为什么会死？”
方绮罗哭了，方婉柔也跟着她哭，好像她知道方绮罗说的什么，可嘴里却还在逞强：“姐姐你信我，爹没死，皇上会放了爹的，他答应过我，皇上还说维禄胸前有颗痣，是胸怀大志的征兆，姐姐你把维福给我吧！”
有了孩子，她可以做皇后加上她自身恩宠不断，她快做皇后了。
-
罪有应得？方绮罗听着好笑至极，渐渐生了难过之意。当年是肖衍一手提拔方宇信，从一个三品兵部侍郎，成了扳倒楚王的大功臣，又成了手握二十万兵马的镇国大将军。如今却来说罪有应得，若不是他处处依赖着方宇信，又怎会叫他权利坐大，到了这等不能自拔的地步。
她不依不饶地道：“求皇上饶了他，臣妾愿以命相抵。放他一条生路吧！”
“方绮罗！你够了！”
她低头啜泣：“为什么？为什么要捧他替你立功，放纵他，如今又来怪罪。满门抄斩，你知道吗，我三哥的孩子才两岁！”
肖衍一手扯起她，盯着她愤愤不平道：“不错，朕就是要他知道，天下是朕的，什么荣宠兴衰只凭朕一句话。朕要他死他便活不了。你方家的孩子无辜，被你爹害过的家庭不无辜？留着叫他将来向朕寻仇？若不是朕专宠方婉柔让她背叛你爹，送了情报给朕，如今得大燕江山只怕要换人当了！”
方绮罗突然抓着他的手臂，问道：“你老实说，当年裴韵送来的那一碗堕胎药，是不是你安排的？”她哭的凄楚悲凉，来不及去抹脸上的泪珠：“你的帝王权术，毁了我的孩子，毁了我妹妹将她变成一个弑父之人，你真无情，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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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口口声声埋怨朕，朕对你无愧于心。若不是朕对你有情，你以为你还能再生下维福？方绮罗，你父亲做的龌龊事，你不知道的太多。”
肖衍狠狠抛开她的手，转身往外，方绮罗只听见耳边絮絮叨叨的一句“立刻送淑妃回去，后妃若再随意闯上阳宫者，斩！”
方绮罗仰头大喊了一声，又哈哈的笑着，笑变成哭，哭变成无泪的痛。
这天下是他肖衍的，只是他的帝国霸业为何要拖上方家的血肉之躯，难道仅仅因为父亲曾经有过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心思？可一个狠心到毒杀亲子的人，却说对她说有情。
“可笑，真是可笑至极！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天下，负了她。
-
方家被抄斩那天，方绮罗盛装在宫墙上观看，她那凄凉的眼神一眼就见到曾经意气风发的三哥，以及他的孩子，两岁的方若怀。
这还是第一次见，却也是最后一次了。
两行清泪留下，大刀挥舞，人头落地。她的心，却是千疮百孔，早已经被摧毁得不成样子。
“啊！”手握拳头，她闭眼痛哭。过了许久许久，才缓步离开。这次观刑，是肖衍给她一个人的特权。踏在这皇宫的每一步，都已经吃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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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永福宫， 一睡就到天黑，铃兰十分着急，担心病了。方绮罗本昏昏沉沉，连维祁回来都未曾理会他，听秋月说遇见永宸两个孩子相邀玩乐，很是高兴。
维祁见她不搭理人，独自生了闷气先秋月玩去了。铃兰刚刚帮着乳娘给老八维福洗了澡。蹑手蹑脚告诉方绮罗一个疑问。
“记得刚生下来那时候，奴婢伺候着洗澡，八皇子心口上有个黑痣。今日帮忙时竟没看见，奴婢莫不是曾经眼花了？”
方绮罗突然翻身：“你什么时候发现的？”通常皇子都由乳娘以及专门伺候的奴才带着，铃兰是她身边大宫女，并不常照顾孩子。她只说生下来下人为皇子洗身子的时候无意间撇见，许是那时候眼花了。
按耐心中的想法，方绮罗交代道：“你明日去请太医！”
第二日，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被方绮罗请来给维福看病，皆说身子骨好着，一点也不虚弱了，倒像健朗的孩子。铃兰很高兴：“咱们这两个月补了那么多给乳娘，看来还是有效果的。娘娘，这下你可以宽心了。”
顿时，一种难以置信的焦躁涌上方绮罗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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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去上阳宫求见，却被奴才挡着不让进，肖衍听了通传更言明不让进。听皇上如是说，方婉柔不禁蹙眉瞧向福全，入宫两年虽圣宠不断，做的手段都是私底下的，却极少在人前炫耀，到底是树欲静风不止。
她不再解释只沉默着叩头离去，不曾言一句。
回宫路上鬼使神差去了观云殿。
“姐姐？”声音柔软传入殿内人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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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午后，方绮罗小憩着。被她这么一喊，醒了。起身看着她，如今姐妹二人成了这后宫最大的笑柄。方绮罗抬手挥去铃兰：“去外头守着。”随即，面色苍白问方婉柔：“跑这来做什么？怎么，良心遭受谴责，方家鬼在找你，怕了？”
似没听见方绮罗说话，方婉柔继续慢悠悠走到床边瞧着一旁摇篮里的维福，笑道：“瞧瞧他们兄弟多像，皇上说过要立我为后，可我没照顾好他的孩子，他生我气了，维禄若还在也该这般大小了。”
她突的转身一把抓住方绮罗双臂：“姐姐，姐姐你把维福过继给我吧，这样皇上就能回心转意了，等我当上皇后一定要皇上放了爹，皇上答应过我不会为难爹的！”
方绮罗大手一挥，将方婉柔打倒在旁，怒中带讽：“方婉柔，你疯了！方家被抄斩，父亲已经死了。你想要维福，难道你真的以为有了儿子你就能当皇后？”
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方绮罗冷眼问她：“你的儿子为什么会死？”
方绮罗哭了，方婉柔也跟着她哭，好像她知道方绮罗说的什么，可嘴里却还在逞强：“姐姐你信我，爹没死，皇上会放了爹的，他答应过我，皇上还说维禄胸前有颗痣，是胸怀大志的征兆，姐姐你把维福给我吧！”
有了孩子，她可以做皇后加上她自身恩宠不断，她快做皇后了。
165. 情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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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有痣？方绮罗一听这个，浑身散发一种热量，她立即抓着方婉柔的手一直问：“真的？他胸前真的有痣？皇上这样说我们方家诞下的皇子吗？”
方婉柔头如捣蒜，想着如果有个孩子，她也不用寂寞了。
方绮罗沉静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笑意，铃兰之前说的话，以及维福的身子突然变好，根本不是生产当日太医说的难活。
“是了，你的孩子是因母体食用阴损之物导致孩子身虚才死的，对了还有个什么宝林的陷害。”
方绮罗自言自语，一年笑着缓缓起身。而后她心善地扶起方婉柔，看着一旁燃起的烛火笑道 : “好，你我是姐妹，我两个儿子分你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将来总归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在谁的名下都一样。你这么爱皇上，将来当了皇后可别忘了姐姐。姐姐明日好生安排，不仅叫你带走维福，也叫皇上心服口服的承认你是维福的母亲，更改宗册，如何？”
“谢三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的！”方婉柔喜极而泣。而方绮罗却将视线移到一边，替她整理了身上皱着的衣襟。
“你先回去，给我两天想想办法。”
-
没两天，铃兰去给方婉柔传话，夜里千万别睡着了，等着太监传话就来观云殿：“淑妃的意思是夜里放火烧了宫殿，昭仪在一旁忙上忙下，届时住进昭仪这里里，皇上见了您与八殿下维福亲如母子什么也不会在意的。只是火势要大，还需要油与靠得住的人手。”
方婉柔哪里想那么多，只盼望着孩子早点在身边就行，匆匆应下，只答：“我宫里的人你们只管要去安安排了，等你们好消息。”
方绮罗得知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摇头笑而不语。她拿着一把美人扇，那是当年裴韵送给她的。脑海里想着当初安排常喜在裴韵胭脂里放麝香的事，已经忍不住将刺绣赶紧完成，不多时，上面已经多了一个悔字。我
交给维祁，她叫铃兰带着他：“你不是总闹着找永宸？今日你带着这个去吃晚饭，可以在那里睡下。以后一定要听铃兰姑姑的话！”
维祁欢喜点头：“儿臣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方绮罗将他拥在怀里，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缓缓吩咐铃兰：“扇子等晚上再给她。铃兰，维祁就交给你了！”
铃兰得知方绮罗这个决定的时候，哭闹了许久，最后拗不过她为了维祁的未来，哭得不成样子。她在方绮罗面前，跪下，额头触地叩拜三个响头：“奴婢遵命，小姐放心！”
“去吧。”方绮罗将维祁推给铃兰。维祁拉着铃兰的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观云殿内，显得有点陈旧的昏暗。
-
夜里，观云殿内火光蔓延，从里燃起来，可是淑妃抱着孩子，坐在观云殿的大殿之上。那是她入宫后才有的端庄与沉静，她身着红衣与四周的熊熊大火相辉映。
肖衍来了，他大喊：“你疯了吗，烧起来你为什么不走？”他想进去，却被烟呛得咳嗽。
观云殿的门口被放置的八角凳拦着。若要进去，还需要在门口搬东西，可是火势越来越大，一旦靠近。就热的害怕。
方绮罗欢欣鼓舞的来了，精心打扮过的。当她靠近观云殿时心中还欣喜着，可当看见方绮罗抱着维福端坐在火势中间，她惊恐的喊叫阻止：“你做什么，快把孩子抱过来！”
“三姐，三姐，快把孩子抱出来！方绮罗！”声嘶力竭，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
-
“方婉柔，你想要孩子，哈哈哈，你做梦！”
方绮罗大声喊道：“你这个傻子，你不过是个棋子被他利用，他没有爱，是骗你的！维禄也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他才是你的孩子！”她哭喊着，指着怀里的孩子给方婉柔看，希望她将来能够清醒。
两个孩子在上阳宫被调换。她不一个样肖衍又想干什么！那天午门斩首的头颅与热血，而今让她沸腾。
她死死盯着肖衍，傲慢地笑着：“ 肖衍，我听人说穿着红衣被烈火烹杀而死，死后不会投胎转世，所以我今日以火烧身，用这痛苦万分的死，来诅咒你！我来生化作厉鬼，生生世世缠绕你的噩梦，替我方家一百八十条人命报仇！”
“方婉柔，就让你的儿子救醒你吧！”
“不不不，你不能！”方婉柔痛不欲生，她的儿子，是维福？肖衍站在那里，福全指挥着众人灭火。方绮罗的绝望与痛苦，仿佛隔着热烈的火海，全部都传递给了肖衍。
裴韵匆匆而来，在她卸了钗环准备睡觉时，双喜跑来说观云殿走水。铃兰在那时刻将美人扇递了过来。裴韵惊起，顾不得披散的长发跑去。
入目是火光冲天。
-
火已经烧了很久，里头燃起来很难扑灭，那门上的柱子塌下，其余的挂饰房梁，烧着烧着便开始坍塌。一块块的火从屋顶掉下来。砸到方绮罗肩膀，将她撞倒。
热从周身传来，她的呼吸慢慢急促，怀里的孩子哭闹一会便没了气。方绮罗紧紧抱着维福缓缓倒地，泪模糊了视线，嘴里呢喃：“孩子，让我们去跟方家会合，再也不离开了。”
四周只有火烧噼噼的声音，方绮罗很困。瞥眼恍惚间的散发阴冷的身影，她心里充满苦涩。肖衍啊肖衍，她不能再爱了。
门口的方向，那个披头散发，情绪异常想往这里奔来的女子……方绮罗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
“绮罗，绮罗，绮罗……”裴韵发疯似的一遍遍喊着，她心里那个声音告诉她，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找不着她的绮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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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前有痣？方绮罗一听这个，浑身散发一种热量，她立即抓着方婉柔的手一直问：“真的？他胸前真的有痣？皇上这样说我们方家诞下的皇子吗？”
方婉柔头如捣蒜，想着如果有个孩子，她也不用寂寞了。
方绮罗沉静的脸上突然泛起了笑意，铃兰之前说的话，以及维福的身子突然变好，根本不是生产当日太医说的难活。
“是了，你的孩子是因母体食用阴损之物导致孩子身虚才死的，对了还有个什么宝林的陷害。”
方绮罗自言自语，一年笑着缓缓起身。而后她心善地扶起方婉柔，看着一旁燃起的烛火笑道 : “好，你我是姐妹，我两个儿子分你一个又算得了什么，将来总归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在谁的名下都一样。你这么爱皇上，将来当了皇后可别忘了姐姐。姐姐明日好生安排，不仅叫你带走维福，也叫皇上心服口服的承认你是维福的母亲，更改宗册，如何？”
“谢三姐，我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的！”方婉柔喜极而泣。而方绮罗却将视线移到一边，替她整理了身上皱着的衣襟。
“你先回去，给我两天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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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两天，铃兰去给方婉柔传话，夜里千万别睡着了，等着太监传话就来观云殿：“淑妃的意思是夜里放火烧了宫殿，昭仪在一旁忙上忙下，届时住进昭仪这里里，皇上见了您与八殿下维福亲如母子什么也不会在意的。只是火势要大，还需要油与靠得住的人手。”
方婉柔哪里想那么多，只盼望着孩子早点在身边就行，匆匆应下，只答：“我宫里的人你们只管要去安安排了，等你们好消息。”
方绮罗得知她答应得这么干脆，摇头笑而不语。她拿着一把美人扇，那是当年裴韵送给她的。脑海里想着当初安排常喜在裴韵胭脂里放麝香的事，已经忍不住将刺绣赶紧完成，不多时，上面已经多了一个悔字。我
交给维祁，她叫铃兰带着他：“你不是总闹着找永宸？今日你带着这个去吃晚饭，可以在那里睡下。以后一定要听铃兰姑姑的话！”
维祁欢喜点头：“儿臣什么时候不听话了？”方绮罗将他拥在怀里，闭眼享受着这一刻，缓缓吩咐铃兰：“扇子等晚上再给她。铃兰，维祁就交给你了！”
铃兰得知方绮罗这个决定的时候，哭闹了许久，最后拗不过她为了维祁的未来，哭得不成样子。她在方绮罗面前，跪下，额头触地叩拜三个响头：“奴婢遵命，小姐放心！”
“去吧。”方绮罗将维祁推给铃兰。维祁拉着铃兰的手，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夕阳下的观云殿内，显得有点陈旧的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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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观云殿内火光蔓延，从里燃起来，可是淑妃抱着孩子，坐在观云殿的大殿之上。那是她入宫后才有的端庄与沉静，她身着红衣与四周的熊熊大火相辉映。
肖衍来了，他大喊：“你疯了吗，烧起来你为什么不走？”他想进去，却被烟呛得咳嗽。
观云殿的门口被放置的八角凳拦着。若要进去，还需要在门口搬东西，可是火势越来越大，一旦靠近。就热的害怕。
方绮罗欢欣鼓舞的来了，精心打扮过的。当她靠近观云殿时心中还欣喜着，可当看见方绮罗抱着维福端坐在火势中间，她惊恐的喊叫阻止：“你做什么，快把孩子抱过来！”
“三姐，三姐，快把孩子抱出来！方绮罗！”声嘶力竭，这孩子是我唯一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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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你想要孩子，哈哈哈，你做梦！”
方绮罗大声喊道：“你这个傻子，你不过是个棋子被他利用，他没有爱，是骗你的！维禄也不是你的孩子！是我的！他才是你的孩子！”她哭喊着，指着怀里的孩子给方婉柔看，希望她将来能够清醒。
两个孩子在上阳宫被调换。她不一个样肖衍又想干什么！那天午门斩首的头颅与热血，而今让她沸腾。
她死死盯着肖衍，傲慢地笑着：“ 肖衍，我听人说穿着红衣被烈火烹杀而死，死后不会投胎转世，所以我今日以火烧身，用这痛苦万分的死，来诅咒你！我来生化作厉鬼，生生世世缠绕你的噩梦，替我方家一百八十条人命报仇！”
“方婉柔，就让你的儿子救醒你吧！”
“不不不，你不能！”方婉柔痛不欲生，她的儿子，是维福？肖衍站在那里，福全指挥着众人灭火。方绮罗的绝望与痛苦，仿佛隔着热烈的火海，全部都传递给了肖衍。
裴韵匆匆而来，在她卸了钗环准备睡觉时，双喜跑来说观云殿走水。铃兰在那时刻将美人扇递了过来。裴韵惊起，顾不得披散的长发跑去。
入目是火光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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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已经烧了很久，里头燃起来很难扑灭，那门上的柱子塌下，其余的挂饰房梁，烧着烧着便开始坍塌。一块块的火从屋顶掉下来。砸到方绮罗肩膀，将她撞倒。
热从周身传来，她的呼吸慢慢急促，怀里的孩子哭闹一会便没了气。方绮罗紧紧抱着维福缓缓倒地，泪模糊了视线，嘴里呢喃：“孩子，让我们去跟方家会合，再也不离开了。”
四周只有火烧噼噼的声音，方绮罗很困。瞥眼恍惚间的散发阴冷的身影，她心里充满苦涩。肖衍啊肖衍，她不能再爱了。
门口的方向，那个披头散发，情绪异常想往这里奔来的女子……方绮罗看着她，嘴角微微扬起，就这样缓缓闭上了眼。
“绮罗，绮罗，绮罗……”裴韵发疯似的一遍遍喊着，她心里那个声音告诉她，找不到了，再也找不到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找不着她的绮罗了。
166. 缘浅
-
裴韵颤歪歪立在那里：“方绮罗，你怎么能扔下我…”
方婉柔亲眼见着姐姐和她的儿子葬身火海。她瘫软在地，似是梦呓：“肖衍。”
“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婉柔突然大笑，可那眼里满是恨意。她潸然泪下，害死方宇信是她今生唯一不曾后悔的事情。是他将她送入宫中，为了他的权贵。方婉柔坐在地上念起了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火势处理好已经快到天亮的时候，肖衍忙碌了一夜，命人将方婉柔看管起来，哪里也不准去。特地给她留了个偏远的宫殿。
那日肖衍下朝后，去昭庆殿歇息，永宸与维祁已经睡下，他特地去看了他们。维祁的脸庞是方绮罗的轮廓，像母亲多一些。
裴韵替他端了安神汤他却没有胃口。摒退了下人，只留裴韵一个 ，肖衍突然抱着她： “为何她恨我，恨得比宋珺瑶还狠毒。”
裴韵无法回答。
有些事，当下不珍惜，一旦错过，便是一生。她也想知道方绮罗，为什么会这么狠地抛下所有。回忆起方绮罗说起她三哥的好，以及说起与父亲不合时，那表情不是厌恶，而是渴望。
一个渴望父亲的孩子，怎么能忍受父亲的离去，包括家人的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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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疯了。
她整日在淑景殿前前后后的找：“我的孩子。孩子……”头上珠钗已经不剩，像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她跑掉了绣花鞋，跑丢了肖衍。
方婉柔光脚坐在门堆上，抱着枕头不放，嘴里还念念有词：“维福乖，维福是母后的好宝宝。”
她真的疯了吗？可她还清楚的记得肖衍，记得初次侍寝时候他对她何等温柔，绿锦一直跪在方婉柔身边求她照顾好自己，方婉柔听不进她说什么。
红笺自尽了，她是方家最忠实的奴婢。
肖衍心里郁闷微痛，方绮罗连尸体都不愿意留下。听闻方婉柔疯了，他还是抽空过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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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抬头看眼肖衍傻傻的冲他笑笑：“你快来瞧，维福喝水呢。”
她将枕头当做孩子递到他怀里，突地蹙眉，好似记得他，他叫肖衍。
方婉柔发疯似得大叫：“你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求求你放了我爹，三姐，三姐你别死，你还我孩子。”
肖衍看着她满殿的疯跑，最后在一角蹲下抱头抽噎。方婉柔觉得好冷，好孤独，殿内已经没有了服侍的人，只绿锦不离不弃。
肖衍静静看着她，随即找了个地方坐下：“恨，你也只能恨你是方家的女儿，朕的恩情不知感谢，妄想夺取朕的江山，不舍你方家，舍谁？”
他将她手里的棉被扔到一边，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维福是朕换去的，对朕来说，方绮罗是个知足的人，而你同你父亲，一旦有了孩子就得意忘形。朕宁愿对方绮罗好一点。维禄本就只有几个月命，因为当年方绮罗怪第二个孩子，是朕亲自安排堕胎药骗她喝下的，那之后她的饮食都是朕亲自安排，不让她发现有异样，结果还是叫她又生下孩子。你们方家人，真是打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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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听着他说，人也是愈发清醒。许她从来没有疯掉，亦或她从来都是疯的。她蹙眉瞧着肖衍，并不是她真的傻，只是信他不会辜负。
不知足？他可曾知道，若不是她一次次的背叛父亲，方家又岂能到今日，说不定还是怎样的盛世之景。从第一次见肖衍，她便忘了自己是方家的孩子，一见君王误终身。
忍着不哭，方婉柔的泪却止不住流下来。袖里的小刀紧紧攥着，割破了手心却还不忍向手腕刺去，血顺着袖子低落，染红了这件浅粉底子绣百碟装的袖子：“我三姐说我痴，说我害了方家，可我不悔。”
她起身缓缓朝肖衍走去，藏刀的袖子一路滴着血，每走一步都在诉说她的一生：“我以为我背叛了他们还有你在我身后。”
肖衍沉默。
方婉柔驻足，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就这一步之遥，便是耗尽了一生：“若我不姓方，你可会爱我？”
“朕从来没有爱过你！”肖衍前所未有的认真，终于回答了一声。
方婉柔扬手将刺刀插进自己身体，姨娘，三姐，孩子，他们在招手，而她眼中至死还在看着这不对她有一丝情意的男子。
晕倒在地，被肖衍扶着。方婉柔倒在他怀里，很是满足。伸手到肖衍眼前，嘴里小声呢喃：“你等我，来世还做你的女人，来世我做猎户的女儿，再不姓方。”
“来生，若我不是天家子，许我们还能有更好的选择，不用像现在以命换命，没有仇恨。”肖衍轻轻将她的眼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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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十一年四月，淑妃与八皇子葬身火海，当夜宫人被处死一百余人，半月后昭仪病逝，乃是大燕后宫史上一大秘闻。后世者不知这场火源起于何，也不知是否有人为此事负责，昭仪为何而死也不得而知。
只寥寥数语“淑妃与子福，亡于火中。昭仪久病不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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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韵颤歪歪立在那里：“方绮罗，你怎么能扔下我…”
方婉柔亲眼见着姐姐和她的儿子葬身火海。她瘫软在地，似是梦呓：“肖衍。”
“哈哈哈哈……哈哈哈”方婉柔突然大笑，可那眼里满是恨意。她潸然泪下，害死方宇信是她今生唯一不曾后悔的事情。是他将她送入宫中，为了他的权贵。方婉柔坐在地上念起了诗：“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火势处理好已经快到天亮的时候，肖衍忙碌了一夜，命人将方婉柔看管起来，哪里也不准去。特地给她留了个偏远的宫殿。
那日肖衍下朝后，去昭庆殿歇息，永宸与维祁已经睡下，他特地去看了他们。维祁的脸庞是方绮罗的轮廓，像母亲多一些。
裴韵替他端了安神汤他却没有胃口。摒退了下人，只留裴韵一个 ，肖衍突然抱着她： “为何她恨我，恨得比宋珺瑶还狠毒。”
裴韵无法回答。
有些事，当下不珍惜，一旦错过，便是一生。她也想知道方绮罗，为什么会这么狠地抛下所有。回忆起方绮罗说起她三哥的好，以及说起与父亲不合时，那表情不是厌恶，而是渴望。
一个渴望父亲的孩子，怎么能忍受父亲的离去，包括家人的离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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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疯了。
她整日在淑景殿前前后后的找：“我的孩子。孩子……”头上珠钗已经不剩，像是个披头散发的疯子，她跑掉了绣花鞋，跑丢了肖衍。
方婉柔光脚坐在门堆上，抱着枕头不放，嘴里还念念有词：“维福乖，维福是母后的好宝宝。”
她真的疯了吗？可她还清楚的记得肖衍，记得初次侍寝时候他对她何等温柔，绿锦一直跪在方婉柔身边求她照顾好自己，方婉柔听不进她说什么。
红笺自尽了，她是方家最忠实的奴婢。
肖衍心里郁闷微痛，方绮罗连尸体都不愿意留下。听闻方婉柔疯了，他还是抽空过来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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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婉柔抬头看眼肖衍傻傻的冲他笑笑：“你快来瞧，维福喝水呢。”
她将枕头当做孩子递到他怀里，突地蹙眉，好似记得他，他叫肖衍。
方婉柔发疯似得大叫：“你不要抢走我的孩子，求求你放了我爹，三姐，三姐你别死，你还我孩子。”
肖衍看着她满殿的疯跑，最后在一角蹲下抱头抽噎。方婉柔觉得好冷，好孤独，殿内已经没有了服侍的人，只绿锦不离不弃。
肖衍静静看着她，随即找了个地方坐下：“恨，你也只能恨你是方家的女儿，朕的恩情不知感谢，妄想夺取朕的江山，不舍你方家，舍谁？”
他将她手里的棉被扔到一边，盯着她，一字一句道：“维福是朕换去的，对朕来说，方绮罗是个知足的人，而你同你父亲，一旦有了孩子就得意忘形。朕宁愿对方绮罗好一点。维禄本就只有几个月命，因为当年方绮罗怪第二个孩子，是朕亲自安排堕胎药骗她喝下的，那之后她的饮食都是朕亲自安排，不让她发现有异样，结果还是叫她又生下孩子。你们方家人，真是打不死。”
-
方婉柔听着他说，人也是愈发清醒。许她从来没有疯掉，亦或她从来都是疯的。她蹙眉瞧着肖衍，并不是她真的傻，只是信他不会辜负。
不知足？他可曾知道，若不是她一次次的背叛父亲，方家又岂能到今日，说不定还是怎样的盛世之景。从第一次见肖衍，她便忘了自己是方家的孩子，一见君王误终身。
忍着不哭，方婉柔的泪却止不住流下来。袖里的小刀紧紧攥着，割破了手心却还不忍向手腕刺去，血顺着袖子低落，染红了这件浅粉底子绣百碟装的袖子：“我三姐说我痴，说我害了方家，可我不悔。”
她起身缓缓朝肖衍走去，藏刀的袖子一路滴着血，每走一步都在诉说她的一生：“我以为我背叛了他们还有你在我身后。”
肖衍沉默。
方婉柔驻足，在离他一步之遥的地方，就这一步之遥，便是耗尽了一生：“若我不姓方，你可会爱我？”
“朕从来没有爱过你！”肖衍前所未有的认真，终于回答了一声。
方婉柔扬手将刺刀插进自己身体，姨娘，三姐，孩子，他们在招手，而她眼中至死还在看着这不对她有一丝情意的男子。
晕倒在地，被肖衍扶着。方婉柔倒在他怀里，很是满足。伸手到肖衍眼前，嘴里小声呢喃：“你等我，来世还做你的女人，来世我做猎户的女儿，再不姓方。”
“来生，若我不是天家子，许我们还能有更好的选择，不用像现在以命换命，没有仇恨。”肖衍轻轻将她的眼合上。
-
昭武十一年四月，淑妃与八皇子葬身火海，当夜宫人被处死一百余人，半月后昭仪病逝，乃是大燕后宫史上一大秘闻。后世者不知这场火源起于何，也不知是否有人为此事负责，昭仪为何而死也不得而知。
只寥寥数语“淑妃与子福，亡于火中。昭仪久病不治。”
《大宫挽歌之淑妃》到这里就完结了。宫廷争斗这个女子先退了。
三个半月的时间，我从来没有这样坚持过，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关注。
后面再更两篇番外就差不多了。
收获的都是感动
三个半月的时间，我从来没有这样坚持过，谢大家一直以来不离不弃的关注。
后面再更两篇番外就差不多了。
收获的都是感动
番外一
头前母妃便开始闷闷不乐，整个揽月轩的下人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维祁觉得无趣极了。偶尔听得有太监宫女躲在角落说方家完了，他知道那是母妃的娘家。
母妃姓方，镇国将军是他的外公。
宫里还有一位姓方的昭仪，母妃说是她的妹妹，可维祁见那昭仪总是一副面上和蔼的模样，不大喜欢，他还是喜欢往日里常来的裴贵妃。
可是她好久不来了，每次都是永宸一个人来观云殿。
今早母妃又往方昭仪那里去了，维祁不知道她面上一副生气的样子做什么，外公被抓了，母妃与方昭仪都是难过的，大概这样，他也就跟着闷闷不乐。在御花园蹲着，地上春雨时节又有蚂蚁在成群结队地爬。
-
合意陪着永宸到观云殿，却没有人，问了才知道维祁去御花园了。他居然一个人去玩，哼。
永宸想着拔腿往御花园跑去，远远看他蹲在地上，大声喊：“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喊完了才记起母妃不喜欢这样没规矩，怕合意告状，吐了吐舌头放慢脚步走过去。
维祁身后，女声入耳，奶声奶气不看便知是永宸。他并未起身，回头道 ：“ 看蚂蚁呢，你来瞧瞧。 你母妃可还好？怎么近来都很少见她，她也从来不来看我母妃了。”
永宸跟着上前到他身边，合意姑姑已经在一边布置了点心，看他起身，拉了他往那走去。听他叹气发问，也跟着长叹：“别提了，母妃这几天总是跟双喜姑姑说话。”
“我母妃家出了事，整日闷闷不乐，所以我便独自出来玩耍。” 宫里的兄弟姐妹，大皇姐少出，二皇子素来不与她们一般玩笑的 。
永宸和维祁，就像与其余兄弟不合群的样子。
-
永宸大惊：“淑妃娘娘还好吗？你怎么不陪陪她，我母妃说，若是她不开心我陪着她就能开心了。”
“她今天一早便去了方昭仪那里，说是有事商谈，也嘱咐我不要乱跑，走到哪里都有秋月跟着我。” 维祁顺手指着秋月委屈道。
男儿志在四方，哪能由一个妇人处处看着呢。
闻言，永宸赞同点头，道：“大人们都是这样。”看着那个秋月，狡黠一笑，学着平日母妃的样子开口道，“合意带着秋月下去喝茶，本公主同三皇子有话要说。”
他伸手将手中糕点递给她 ：“宫里头最亲近的就是我们，大皇姐总是躲在昭阳殿，难得能见她一次 ”
永宸满意看合意带笑应了，回过头来答他的话：“什么皇姐？也没听人提过。”看他糕点接过塞到嘴里，见合意二人当真走远了，永宸急开口，含糊不清：“我听小雀说了好多秘密，你想不想知道。”维祁听着她说小雀的秘密，虽然很想问小雀是谁，可是更想听她口中的秘密。
“本殿下年纪比你大，你居然不以礼敬之。你快说来听听，说得好一会三哥背着你回 昭庆殿”
“小老头。”永宸朝他做鬼脸：“父皇可说过，担大任者可不论长幼能者居之，你还不是没我聪明。”
-
永宸知道他好奇，连喝了几口水，随意咽了嘴里东西道：“你上回还说要来昭庆殿跟我一块睡，都没算话，这次你可不许赖！”
想起头次说去昭庆殿玩，随即对着她定下:“待我回去询问我母妃，得她同意我便早早去昭庆殿”
说着她凑近维祁身边，双手拢在他耳边，“…”
“你这是什么秘密，那小德子成了落汤鸡已经不是宫里秘密了。”
一旁秋月前来慌忙拉着维祁：“殿下，淑妃派人来了，咱们要赶紧回去。”
既然如此，必然是有要紧的事，他与永宸道别，叫她等着：“我一定去找你。”
-
永宸失望目送维祁离开，回去一个劲又同裴韵抱怨维祁怎么怎么赖皮，可她眼里全是开心。裴韵只打趣她：“既然如此，你以后不跟维祁玩不就好了，等维祥维福大些你跟他们玩不就好了？”
谁知永宸还一本正经问她：“那以后维祁会不会也跟永宥一块，今天他还提了皇姐，会不会也跟皇姐玩。”
裴韵我点头，好笑看她：“都是兄弟姐妹，怎么不能一起？”谁知永宸听了这话，突然哭了起来：“维祁说他只与我亲近的，怎么能跟别人说话，我以后才不要嫁给他。”说着捂脸跑了进里屋。
留裴韵与合意俩愣怔，片刻刻大笑。
-
许多年后，裴韵再一次见到永宸这样对她说话。
那是维祁成亲之时，娶的是永宸舅舅的女儿明珠。永宸在维祁面前哭着问：“为什么是明珠，为什么不是我？”
对什么不是你，维祁也很想问。只是心也抵不过世俗与流言蜚语。
那时候的年少轻狂，耿直真心，最终换来的也是两个人各自的不同道路。
他娶了明珠，母仪天下。
她嫁了世子，安稳一生。
头前母妃便开始闷闷不乐，整个揽月轩的下人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维祁觉得无趣极了。偶尔听得有太监宫女躲在角落说方家完了，他知道那是母妃的娘家。
母妃姓方，镇国将军是他的外公。
宫里还有一位姓方的昭仪，母妃说是她的妹妹，可维祁见那昭仪总是一副面上和蔼的模样，不大喜欢，他还是喜欢往日里常来的裴贵妃。
可是她好久不来了，每次都是永宸一个人来观云殿。
今早母妃又往方昭仪那里去了，维祁不知道她面上一副生气的样子做什么，外公被抓了，母妃与方昭仪都是难过的，大概这样，他也就跟着闷闷不乐。在御花园蹲着，地上春雨时节又有蚂蚁在成群结队地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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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意陪着永宸到观云殿，却没有人，问了才知道维祁去御花园了。他居然一个人去玩，哼。
永宸想着拔腿往御花园跑去，远远看他蹲在地上，大声喊：“你在那里做什么呢。”喊完了才记起母妃不喜欢这样没规矩，怕合意告状，吐了吐舌头放慢脚步走过去。
维祁身后，女声入耳，奶声奶气不看便知是永宸。他并未起身，回头道 ：“ 看蚂蚁呢，你来瞧瞧。 你母妃可还好？怎么近来都很少见她，她也从来不来看我母妃了。”
永宸跟着上前到他身边，合意姑姑已经在一边布置了点心，看他起身，拉了他往那走去。听他叹气发问，也跟着长叹：“别提了，母妃这几天总是跟双喜姑姑说话。”
“我母妃家出了事，整日闷闷不乐，所以我便独自出来玩耍。” 宫里的兄弟姐妹，大皇姐少出，二皇子素来不与她们一般玩笑的 。
永宸和维祁，就像与其余兄弟不合群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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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宸大惊：“淑妃娘娘还好吗？你怎么不陪陪她，我母妃说，若是她不开心我陪着她就能开心了。”
“她今天一早便去了方昭仪那里，说是有事商谈，也嘱咐我不要乱跑，走到哪里都有秋月跟着我。” 维祁顺手指着秋月委屈道。
男儿志在四方，哪能由一个妇人处处看着呢。
闻言，永宸赞同点头，道：“大人们都是这样。”看着那个秋月，狡黠一笑，学着平日母妃的样子开口道，“合意带着秋月下去喝茶，本公主同三皇子有话要说。”
他伸手将手中糕点递给她 ：“宫里头最亲近的就是我们，大皇姐总是躲在昭阳殿，难得能见她一次 ”
永宸满意看合意带笑应了，回过头来答他的话：“什么皇姐？也没听人提过。”看他糕点接过塞到嘴里，见合意二人当真走远了，永宸急开口，含糊不清：“我听小雀说了好多秘密，你想不想知道。”维祁听着她说小雀的秘密，虽然很想问小雀是谁，可是更想听她口中的秘密。
“本殿下年纪比你大，你居然不以礼敬之。你快说来听听，说得好一会三哥背着你回 昭庆殿”
“小老头。”永宸朝他做鬼脸：“父皇可说过，担大任者可不论长幼能者居之，你还不是没我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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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宸知道他好奇，连喝了几口水，随意咽了嘴里东西道：“你上回还说要来昭庆殿跟我一块睡，都没算话，这次你可不许赖！”
想起头次说去昭庆殿玩，随即对着她定下:“待我回去询问我母妃，得她同意我便早早去昭庆殿”
说着她凑近维祁身边，双手拢在他耳边，“…”
“你这是什么秘密，那小德子成了落汤鸡已经不是宫里秘密了。”
一旁秋月前来慌忙拉着维祁：“殿下，淑妃派人来了，咱们要赶紧回去。”
既然如此，必然是有要紧的事，他与永宸道别，叫她等着：“我一定去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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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宸失望目送维祁离开，回去一个劲又同裴韵抱怨维祁怎么怎么赖皮，可她眼里全是开心。裴韵只打趣她：“既然如此，你以后不跟维祁玩不就好了，等维祥维福大些你跟他们玩不就好了？”
谁知永宸还一本正经问她：“那以后维祁会不会也跟永宥一块，今天他还提了皇姐，会不会也跟皇姐玩。”
裴韵我点头，好笑看她：“都是兄弟姐妹，怎么不能一起？”谁知永宸听了这话，突然哭了起来：“维祁说他只与我亲近的，怎么能跟别人说话，我以后才不要嫁给他。”说着捂脸跑了进里屋。
留裴韵与合意俩愣怔，片刻刻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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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年后，裴韵再一次见到永宸这样对她说话。
那是维祁成亲之时，娶的是永宸舅舅的女儿明珠。永宸在维祁面前哭着问：“为什么是明珠，为什么不是我？”
对什么不是你，维祁也很想问。只是心也抵不过世俗与流言蜚语。
那时候的年少轻狂，耿直真心，最终换来的也是两个人各自的不同道路。
他娶了明珠，母仪天下。
她嫁了世子，安稳一生。
番外二
-
大红的羽衣外裳，逶迤拖地，袖口领边都绣得盘旋的锦凤，广舒了袖口垂摆至地，腰间敝屣裙斜围，上面所穿的珍珠流苏盘旋而下，随步履摆动摇曳生姿。 外披大红出风的披麾，裴韵领着一众宫人端着碗，踩着皑皑白雪走向上阳宫，她头上朝阳九凤挂珠钗相撞清吟。
“皇后娘娘……江太医还在里面”合意在一旁轻声唤着裴韵。
抬头，裴韵璨然一笑，伸手搭上她，才觉指尖冰凉，略微涩缩皱眉，方抬步往里而去。见到那病榻上缠绵三个月之久的肖衍，裴韵平淡道：“皇上万福！”
-
肖衍闻声，极为用力的睁眼，他唇色发白，伸手指了指：“你……你来了。”宫人想将他扶起，裴韵伸手止住：“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伺候皇上汤药不喜欢有人在这儿打扰。”
福全年纪也大了些，虽有不愿，可见江太医在此，便也放心了些。
这是裴韵的日子，进宫十余载，如今也三十几岁了。当年绮罗死在火海之中，也正是那一年，裴韵被册立为皇后。
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去到那个含着苦笑的男人身旁，裴韵执起手中汤匙，将那汤药一勺一勺送入他嘴里。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肖衍才勉强喝了一大碗。裴韵温婉一笑：“皇上还是这样，不怕苦，每次有什么总是一声不吭，仿佛从来没听皇上说您很累？”
肖衍有些不解，又听裴韵低头道：“可是臣妾，却累了呢。”她依旧笑颜如花，似七年前着凤袍与他比肩而行的女子。
“两年前，皇上寓意立阮承欢的儿子当太子，被百官阻止，此事臣妾是尽心尽力。”裴韵眉宇间已经不似从前对肖衍言听计从。她笑了：“后来皇上亲征受了伤，臣妾帮着您改奏折处理政务……可是，臣妾属意的储君，自然是我的儿子——维祁！”
-
肖衍瞳孔放大，伸手哆哆嗦嗦指着她：“你……你……”可是他的声音非常虚弱，裴韵倾身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触摸着，泪眼模糊道：“肖衍啊肖衍，怪只怪你我情浅缘深。黄泉路上，绮罗等得你太久了！”
……
眼看着肖衍呼吸越来越急促，裴韵突然放声而哭，入宫近二十年，那些从前有过交集的人一一浮现，直到脸上那只手垂下去，她闭眼忍泪，伸手将肖衍的眼睛覆盖上了。
侧眼，江太医颔首，随即走去门外：“皇上，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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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十八年冬，洛阳大雪纷飞数日，积雪覆盖着这座皇城的苍老与哭诉。肖衍因亲征受伤久治不愈，亡。皇后裴韵陪其最后一程，并言皇上遗言，皇位传给三皇子肖维祁。
阮承欢跳入太液池死了，她的儿子也随之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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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四处绑着红绸彰显着今日皇帝大喜的日子，肖维祁与裴明珠从上阳宫行礼后在未央宫歇息。二人四目相对，一个羞涩一个尴尬。
肖维祁道：“母后说，以后我们要相互扶持，稳住这父皇拼死打下的江山。”
裴明珠觉得很无趣，大婚之夜怎么说这些呢。她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烛火闪烁，龙凤榻上的影子渐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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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的羽衣外裳，逶迤拖地，袖口领边都绣得盘旋的锦凤，广舒了袖口垂摆至地，腰间敝屣裙斜围，上面所穿的珍珠流苏盘旋而下，随步履摆动摇曳生姿。 外披大红出风的披麾，裴韵领着一众宫人端着碗，踩着皑皑白雪走向上阳宫，她头上朝阳九凤挂珠钗相撞清吟。
“皇后娘娘……江太医还在里面”合意在一旁轻声唤着裴韵。
抬头，裴韵璨然一笑，伸手搭上她，才觉指尖冰凉，略微涩缩皱眉，方抬步往里而去。见到那病榻上缠绵三个月之久的肖衍，裴韵平淡道：“皇上万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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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闻声，极为用力的睁眼，他唇色发白，伸手指了指：“你……你来了。”宫人想将他扶起，裴韵伸手止住：“你们都下去吧，本宫伺候皇上汤药不喜欢有人在这儿打扰。”
福全年纪也大了些，虽有不愿，可见江太医在此，便也放心了些。
这是裴韵的日子，进宫十余载，如今也三十几岁了。当年绮罗死在火海之中，也正是那一年，裴韵被册立为皇后。
她一步一步朝前走去 ，去到那个含着苦笑的男人身旁，裴韵执起手中汤匙，将那汤药一勺一勺送入他嘴里。大约过了半柱香时间，肖衍才勉强喝了一大碗。裴韵温婉一笑：“皇上还是这样，不怕苦，每次有什么总是一声不吭，仿佛从来没听皇上说您很累？”
肖衍有些不解，又听裴韵低头道：“可是臣妾，却累了呢。”她依旧笑颜如花，似七年前着凤袍与他比肩而行的女子。
“两年前，皇上寓意立阮承欢的儿子当太子，被百官阻止，此事臣妾是尽心尽力。”裴韵眉宇间已经不似从前对肖衍言听计从。她笑了：“后来皇上亲征受了伤，臣妾帮着您改奏折处理政务……可是，臣妾属意的储君，自然是我的儿子——维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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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衍瞳孔放大，伸手哆哆嗦嗦指着她：“你……你……”可是他的声音非常虚弱，裴韵倾身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脸颊上触摸着，泪眼模糊道：“肖衍啊肖衍，怪只怪你我情浅缘深。黄泉路上，绮罗等得你太久了！”
……
眼看着肖衍呼吸越来越急促，裴韵突然放声而哭，入宫近二十年，那些从前有过交集的人一一浮现，直到脸上那只手垂下去，她闭眼忍泪，伸手将肖衍的眼睛覆盖上了。
侧眼，江太医颔首，随即走去门外：“皇上，驾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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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武十八年冬，洛阳大雪纷飞数日，积雪覆盖着这座皇城的苍老与哭诉。肖衍因亲征受伤久治不愈，亡。皇后裴韵陪其最后一程，并言皇上遗言，皇位传给三皇子肖维祁。
阮承欢跳入太液池死了，她的儿子也随之病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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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宫内，四处绑着红绸彰显着今日皇帝大喜的日子，肖维祁与裴明珠从上阳宫行礼后在未央宫歇息。二人四目相对，一个羞涩一个尴尬。
肖维祁道：“母后说，以后我们要相互扶持，稳住这父皇拼死打下的江山。”
裴明珠觉得很无趣，大婚之夜怎么说这些呢。她还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烛火闪烁，龙凤榻上的影子渐渐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