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凑巧by念涴（美强）
文纨办事尤其的雷厉风行，不出三日，顾相就策着小马欢快地飞奔在回赵国的路上。
这一日夜半，楚思执行完任务，换去夜行衣，一身疲惫翻过自家府邸的大门，只见念念一个人站在中庭，手里揪着一只布娃娃。
一见到楚思，念念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扑了上来：“爹爹！”
楚思伸手接住女儿抱了起来，问道：“念念怎么不睡觉呀？”
念念环住楚思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念念找爹爹。”
楚思晓得女儿这是没找到他，才站在中庭。他这几年多次行事，念念醒来找不见他，就会一直哭闹，如今长大了些，就喜欢像白天等他下朝一样在中庭找他。
楚思笑眼盈盈抱着念念往房间里走：“那爹爹带念念回去睡觉好不好？”
念念乖巧地点点头，趴在楚思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楚思把她放到床上，亲了一口念念肉嘟嘟的小脸，给她盖好了被子。他的动作轻车熟路，一如从前顾相照顾他。
楚思从枕头下拿出一本故事书，随手翻到一章，轻轻念给女儿听。
念念特别喜欢听故事，等楚思讲完，打了个哈欠，超级满足的睡着了。
楚思将书塞回去，又把念念搭在外头的小手掖进被子里，起身吹灭了烛火。
他蹑手蹑脚地往外走，生怕惊醒了女儿。甫走到门口，就猝不及防闯进一个人怀里。
楚思踉跄着稳住身子，扶着那人抱怀的手臂抬起头来，顿时觉得鼻尖酸涩，眼眶发红，若是一低头，怕是会有泪水滑落。
月光下，顾相身披白裘，面色温润，看着他浅浅微笑。
顾相滚烫的指尖握住了楚思的手，好看的眉即刻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凉，你也不知道多穿点。”
他说着，解下白裘裹住楚思，顺势抱住他，嘴唇熟练的迎了上来。
这一吻，诉说了三年分别的离愁，道尽了一如往昔的相思。一切尽在无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顾相紧紧抱着楚思，恨不得将他同时在身体里，融为一体。他回到燕国，面壁思过了两年多，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便是每日求着文纨放他回来。
顾相也不是没想过放弃算了，但楚思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连梦里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此时这人温热的身体又回到自己怀里，顾相激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把人困在怀里，把整张脸都亲个遍。
楚思满脸都蹭满了他的口水，却也不在意，任由他折腾。
三年，顾相杳无音讯的三年，楚思除了上朝、带女儿以及执行任务，三点一线来回循环。
从前念念小的时候，经常闹的他焦头烂额，叫苦不迭。徐汀那边的事情却也经常因为女儿生病或者失眠而耽误。
顾相走的前两年，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念念虽然有奶妈，却还是自己带着才更放心些。
楚思也经常暗暗骂顾相，只管生不管养，给他添这么多麻烦事。可他也经常想他，想他把自己拥入怀中，亲吻自己的鬓发，温温柔柔的碎碎念叨。
月影斑驳打在两人身上，月下两人如胶似漆，不肯分开。
忽然想起什么，楚思一把抱起了顾相，快步回房。
顾相被他扔上床，显得有些木讷：“相公？”
楚思欺身上来，跨坐在顾相身上，捧起他的脸：“夫人回来的正好。”
顾相挑眉，似乎明白楚思的意图，翻身想要转换位置，却被楚思摁了回去。
顾相捏着肩膀故作娇弱：“你弄疼我了～相公，你这是做什么呀？”
楚思哼哼道：“明知故问。”
顾相笑呵呵的挑开楚思的腰带：“相公会脱衣服吗？”
“……”
楚思沉默了一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顾相压在了身下：“还是我来吧，相公。”
顾相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抬手摸索着去找润滑膏。
楚思道：“夫人这样不公平。”
顾相挑眉：“哦？那怎样才公平？”
楚思复把顾相压下去，不知不觉两人就滚到了床的边缘：“一人一次！”
顾相咬着嘴唇，思考着合理性：“行吧，那你先来？”
楚思点点头，顾相起身：“先找膏药，不然明天咱俩都别想起来。”
两人赤着身子在房里找了半天，竟然一盒也没找到。
顾相半蹲在地上挫败道：“怎么回事啊……被谁丢了？我找他算账去！”
楚思也蹲在他身边，闷声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怕念念乱吃……”
顾相忿忿道：“这孩子好过分，呜呜呜呜。”他攀着楚思的胳膊假哭，“那怎么办呀相公……”
楚思把他拉到屏风前换上睡衣：“睡觉啊。”
顾相瞪大了眼：“就什么也不干了吗？”
楚思耸了耸肩：“对啊，”他拽着不情不愿的顾相躺回床上，“你还得想想，你怎么跟念念解释你是他另外一个爹呢。”
顾相气鼓鼓的绞着被子来回翻滚：“我不想跟她解释，她乱翻！搞得我现在很难受。”顾相顿了顿，凑过来试探着问道，“我记得澡房应该有……”
“别想了，都没有，念念不要在澡房洗澡啊？”楚思阖眼道。
顾相拎着楚思的衣角表示很委屈：“那她是不是看过你？这不行啊……而且你都没给我洗过澡！”
楚思很无奈：“你为什么跟孩子吃醋？”
顾相憋了一会儿道：“我、我还吃醋徐汀这三年来每天都能看见你呢！”
楚思背对着他：“……你快睡吧。”
顾相不依不饶的拖他起来：“好啊，你都嫌弃我了。”
“我没……”
“你有！”
“……”
楚思扶额，顾相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相见楚思不耐烦了，笑嘻嘻道：“好啦，不闹了不闹了，我想抱着你睡。”
楚思闭上眼，将他
这一日夜半，楚思执行完任务，换去夜行衣，一身疲惫翻过自家府邸的大门，只见念念一个人站在中庭，手里揪着一只布娃娃。
一见到楚思，念念迈着两条小短腿就扑了上来：“爹爹！”
楚思伸手接住女儿抱了起来，问道：“念念怎么不睡觉呀？”
念念环住楚思的脖子，奶声奶气道：“念念找爹爹。”
楚思晓得女儿这是没找到他，才站在中庭。他这几年多次行事，念念醒来找不见他，就会一直哭闹，如今长大了些，就喜欢像白天等他下朝一样在中庭找他。
楚思笑眼盈盈抱着念念往房间里走：“那爹爹带念念回去睡觉好不好？”
念念乖巧地点点头，趴在楚思肩膀上一动也不动。
楚思把她放到床上，亲了一口念念肉嘟嘟的小脸，给她盖好了被子。他的动作轻车熟路，一如从前顾相照顾他。
楚思从枕头下拿出一本故事书，随手翻到一章，轻轻念给女儿听。
念念特别喜欢听故事，等楚思讲完，打了个哈欠，超级满足的睡着了。
楚思将书塞回去，又把念念搭在外头的小手掖进被子里，起身吹灭了烛火。
他蹑手蹑脚地往外走，生怕惊醒了女儿。甫走到门口，就猝不及防闯进一个人怀里。
楚思踉跄着稳住身子，扶着那人抱怀的手臂抬起头来，顿时觉得鼻尖酸涩，眼眶发红，若是一低头，怕是会有泪水滑落。
月光下，顾相身披白裘，面色温润，看着他浅浅微笑。
顾相滚烫的指尖握住了楚思的手，好看的眉即刻皱了起来：“怎么这么凉，你也不知道多穿点。”
他说着，解下白裘裹住楚思，顺势抱住他，嘴唇熟练的迎了上来。
这一吻，诉说了三年分别的离愁，道尽了一如往昔的相思。一切尽在无言中，此时无声胜有声。
顾相紧紧抱着楚思，恨不得将他同时在身体里，融为一体。他回到燕国，面壁思过了两年多，好不容易被放出来，便是每日求着文纨放他回来。
顾相也不是没想过放弃算了，但楚思的身影一直萦绕在脑海挥之不去，连梦里都是他的音容笑貌。
此时这人温热的身体又回到自己怀里，顾相激动了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索性把人困在怀里，把整张脸都亲个遍。
楚思满脸都蹭满了他的口水，却也不在意，任由他折腾。
三年，顾相杳无音讯的三年，楚思除了上朝、带女儿以及执行任务，三点一线来回循环。
从前念念小的时候，经常闹的他焦头烂额，叫苦不迭。徐汀那边的事情却也经常因为女儿生病或者失眠而耽误。
顾相走的前两年，他都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念念虽然有奶妈，却还是自己带着才更放心些。
楚思也经常暗暗骂顾相，只管生不管养，给他添这么多麻烦事。可他也经常想他，想他把自己拥入怀中，亲吻自己的鬓发，温温柔柔的碎碎念叨。
月影斑驳打在两人身上，月下两人如胶似漆，不肯分开。
忽然想起什么，楚思一把抱起了顾相，快步回房。
顾相被他扔上床，显得有些木讷：“相公？”
楚思欺身上来，跨坐在顾相身上，捧起他的脸：“夫人回来的正好。”
顾相挑眉，似乎明白楚思的意图，翻身想要转换位置，却被楚思摁了回去。
顾相捏着肩膀故作娇弱：“你弄疼我了～相公，你这是做什么呀？”
楚思哼哼道：“明知故问。”
顾相笑呵呵的挑开楚思的腰带：“相公会脱衣服吗？”
“……”
楚思沉默了一下，只觉一阵天旋地转，自己就被顾相压在了身下：“还是我来吧，相公。”
顾相三下五除二就脱去了两人身上的衣物，抬手摸索着去找润滑膏。
楚思道：“夫人这样不公平。”
顾相挑眉：“哦？那怎样才公平？”
楚思复把顾相压下去，不知不觉两人就滚到了床的边缘：“一人一次！”
顾相咬着嘴唇，思考着合理性：“行吧，那你先来？”
楚思点点头，顾相起身：“先找膏药，不然明天咱俩都别想起来。”
两人赤着身子在房里找了半天，竟然一盒也没找到。
顾相半蹲在地上挫败道：“怎么回事啊……被谁丢了？我找他算账去！”
楚思也蹲在他身边，闷声道：“我想起来了，之前怕念念乱吃……”
顾相忿忿道：“这孩子好过分，呜呜呜呜。”他攀着楚思的胳膊假哭，“那怎么办呀相公……”
楚思把他拉到屏风前换上睡衣：“睡觉啊。”
顾相瞪大了眼：“就什么也不干了吗？”
楚思耸了耸肩：“对啊，”他拽着不情不愿的顾相躺回床上，“你还得想想，你怎么跟念念解释你是他另外一个爹呢。”
顾相气鼓鼓的绞着被子来回翻滚：“我不想跟她解释，她乱翻！搞得我现在很难受。”顾相顿了顿，凑过来试探着问道，“我记得澡房应该有……”
“别想了，都没有，念念不要在澡房洗澡啊？”楚思阖眼道。
顾相拎着楚思的衣角表示很委屈：“那她是不是看过你？这不行啊……而且你都没给我洗过澡！”
楚思很无奈：“你为什么跟孩子吃醋？”
顾相憋了一会儿道：“我、我还吃醋徐汀这三年来每天都能看见你呢！”
楚思背对着他：“……你快睡吧。”
顾相不依不饶的拖他起来：“好啊，你都嫌弃我了。”
“我没……”
“你有！”
“……”
楚思扶额，顾相这是个什么情况？
顾相见楚思不耐烦了，笑嘻嘻道：“好啦，不闹了不闹了，我想抱着你睡。”
楚思闭上眼，将他
楚思闭上眼，将他伸过来的手拢在一起，四只手交叠，楚思冰冷的指尖触碰着顾相暖烘烘的手心，不多时也暖和起来。
没睡一会儿天就亮了，阳光照在树叶上是镀上一层璀璨的金。明明是凛冬将至，可这天却意外的好。
没睡一会儿天就亮了，阳光照在树叶上是镀上一层璀璨的金。明明是凛冬将至，可这天却意外的好。
清晨，睡眼惺忪的念念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发现爹爹今天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爹爹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红色衣服的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给爹爹整理着朝服，笑容可掬，末了捧起爹爹的脸，大大的亲了一口。
念念表示非常生气，迈着小步子上前去：“爹爹抱！”
楚思和顾相分离一段距离，伸手正要抱起女儿，忽然念念转了个头，扑进顾相怀里：“姐姐抱！”
楚思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顾相面色尴尬的把小念念抱起来，板着脸道：“你叫我姐姐，那你怎么称呼你爹爹？”
念念很懵：“爹爹鸭……”
顾相看着楚思笑道：“我是你爹爹的爱人，你该叫我什么？”
念念抓了抓卷卷的头发，理不清这其中关系。
楚思从顾相手里抱过念念：“你别为难孩子，”楚思指着顾相对念念道，“这是你另一个爹爹，知道吗？”
念念奥了一声，扭扭捏捏的道：“小爹爹……”
顾相立刻皱眉：“怎么可以喊小爹爹呢，念念，你再想想，你该叫我什么？”
念念嘟起小嘴巴，鼓着腮帮子道：“娘……？”
顾相的脸顿时就黑了，楚思又一个憋不住，差点把念念摔下去：“你该喊阿爹！知道了吗？”
他把念念还给顾相：“爹爹去上朝了，你在家乖乖听阿爹话，哈。”
念念点点头，楚思转头又对顾相道：“你耐心点哦，你可是她‘娘’。”
“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顾相幽怨的让念念趴在自己肩上，挥手道，“相公早回啊～”
爹爹站在门口，怀里抱着一个红色衣服的不认识的女人。那女人给爹爹整理着朝服，笑容可掬，末了捧起爹爹的脸，大大的亲了一口。
念念表示非常生气，迈着小步子上前去：“爹爹抱！”
楚思和顾相分离一段距离，伸手正要抱起女儿，忽然念念转了个头，扑进顾相怀里：“姐姐抱！”
楚思憋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顾相面色尴尬的把小念念抱起来，板着脸道：“你叫我姐姐，那你怎么称呼你爹爹？”
念念很懵：“爹爹鸭……”
顾相看着楚思笑道：“我是你爹爹的爱人，你该叫我什么？”
念念抓了抓卷卷的头发，理不清这其中关系。
楚思从顾相手里抱过念念：“你别为难孩子，”楚思指着顾相对念念道，“这是你另一个爹爹，知道吗？”
念念奥了一声，扭扭捏捏的道：“小爹爹……”
顾相立刻皱眉：“怎么可以喊小爹爹呢，念念，你再想想，你该叫我什么？”
念念嘟起小嘴巴，鼓着腮帮子道：“娘……？”
顾相的脸顿时就黑了，楚思又一个憋不住，差点把念念摔下去：“你该喊阿爹！知道了吗？”
他把念念还给顾相：“爹爹去上朝了，你在家乖乖听阿爹话，哈。”
念念点点头，楚思转头又对顾相道：“你耐心点哦，你可是她‘娘’。”
“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顾相幽怨的让念念趴在自己肩上，挥手道，“相公早回啊～”
楚思走后，顾相和念念面面相觑，皆是一言不发。
顾相其实没在楚思面前那么的放得开，此时抱着女儿，盯着她的小脸反而是近乡情怯。
念念三岁，眉眼还未长开，轻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都很像楚思，独独那一双漂亮的凤眼跟他简直是一模一样，还这么小，眨眸抬眼间就已十分妩媚，可见以后这双眼该怎样的眉目传情。
“念念…楚梓瑜。”顾相轻轻唤道，把念念放在地上，拿出一条玉坠，系在了念念脖子上。
那年他走时，念念不过出生七日，都没满月。他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准备满月礼，等到了燕国，想起来这事，才命人挑了块上好的羊脂玉，做了个坠子，想着回来补上。
“这本该是给你的满月礼，可是你都三岁了。”顾相想了想，“临近重阳，就当是送你的重阳礼好不好？”
念念用手捏了捏玉坠，抱住了顾相弯曲的腿。
她是不认识顾相，但莫名熟悉，深处的记忆告诉她，这个人的声音曾经存在过。
顾相眼睛有些酸涩，蹲着把念念抱进怀里：“我的错，我丢下你和爹爹那么久，我的错。”
念念稚气的喊道：“娘亲……”
言罢，表示亲近的把脑袋靠了上来。顾相见女儿不与他生疏，也不计较这称呼了，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楚思下了朝，刚到府门口就听见了里头热闹的要命，念念咯咯笑着从门里跑出来，手里还拈着块橙子：“爹爹，爹爹，大花猫！”
楚思不明所以，跟着念念进去，只见顾相脸上被毛笔画着猫须，坐在石桌前右手执扇在左手上敲着，一见楚思便告状：“相公，念念欺负我！”
楚思拉着女儿让她坐下，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来，要给顾相擦擦：“怎么画成这样了？”
顾相张嘴要接着诉说委屈，却见楚思抄起搁在桌上的毛笔，他在个头上又添了几笔。
添完，楚思丢了笔抱起女儿，和她一起笑的牙不见眼：“念念看，这样就不是花猫了哦。”
念念把橙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是老虎！！”
楚思用手帕给念念接在嘴下，怕橙汁弄脏了她的衣服。
顾相看着这两个人，忿忿地质问道：“相公你为什么不帮我！”
楚思挑眉：“我教孩子认动物呢。”
顾相蹙眉，眉头上楚思写的“王”字拧成一团：“你！好，你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楚思把下巴搭在念念的小肩膀上：“那我今晚跟念念睡。”
“不行！你不能和她睡！”顾相斩钉截铁道，扶在楚思的膝盖下，泪眼婆娑，“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吗？！”
楚思哼了一声，却惹得顾相更激烈的哼哼唧唧，他摇着楚思的腿，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相公……这三年来，人家日日夜夜都想你想的肝肠寸断，如今你这般冷淡，当真是我无计留春住，只看那乱红飞过秋千去……”
楚思听他连欧阳修的词都拽出来已诉闺怨，笑着回敬：“若这庭院令夫人你委屈，不如仰天大笑出门去，夫人岂是蓬蒿人！”
“……你跟徐汀学坏了！”顾相被他怼回去，嘟起嘴巴吸了吸鼻子，“相公……”
楚思揉了揉他的脸：“好啦，我还能不宠着你？不过你晚上可得让我，不然我不依你。”
顾相知道楚思这是让他在下的意思，道：“你果然是学坏了，你都会跟我讲条件了！”他转脸向念念求助，“念念你瞧你爹爹！”
念念不明白这两个人在争什么，专心致志吃着橙子，被顾相点名，抬头看看楚思，又看看顾相：“爹爹对！”
顾相看着沆瀣一气的父女俩，败下阵来：“你们就合着伙欺负我。”
一个落寞无助的红衣人沧桑离去。
顾相其实没在楚思面前那么的放得开，此时抱着女儿，盯着她的小脸反而是近乡情怯。
念念三岁，眉眼还未长开，轻薄的嘴唇，高挺的鼻梁都很像楚思，独独那一双漂亮的凤眼跟他简直是一模一样，还这么小，眨眸抬眼间就已十分妩媚，可见以后这双眼该怎样的眉目传情。
“念念…楚梓瑜。”顾相轻轻唤道，把念念放在地上，拿出一条玉坠，系在了念念脖子上。
那年他走时，念念不过出生七日，都没满月。他走的急，也没来得及准备满月礼，等到了燕国，想起来这事，才命人挑了块上好的羊脂玉，做了个坠子，想着回来补上。
“这本该是给你的满月礼，可是你都三岁了。”顾相想了想，“临近重阳，就当是送你的重阳礼好不好？”
念念用手捏了捏玉坠，抱住了顾相弯曲的腿。
她是不认识顾相，但莫名熟悉，深处的记忆告诉她，这个人的声音曾经存在过。
顾相眼睛有些酸涩，蹲着把念念抱进怀里：“我的错，我丢下你和爹爹那么久，我的错。”
念念稚气的喊道：“娘亲……”
言罢，表示亲近的把脑袋靠了上来。顾相见女儿不与他生疏，也不计较这称呼了，抱着女儿笑得合不拢嘴。
楚思下了朝，刚到府门口就听见了里头热闹的要命，念念咯咯笑着从门里跑出来，手里还拈着块橙子：“爹爹，爹爹，大花猫！”
楚思不明所以，跟着念念进去，只见顾相脸上被毛笔画着猫须，坐在石桌前右手执扇在左手上敲着，一见楚思便告状：“相公，念念欺负我！”
楚思拉着女儿让她坐下，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来，要给顾相擦擦：“怎么画成这样了？”
顾相张嘴要接着诉说委屈，却见楚思抄起搁在桌上的毛笔，他在个头上又添了几笔。
添完，楚思丢了笔抱起女儿，和她一起笑的牙不见眼：“念念看，这样就不是花猫了哦。”
念念把橙子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是老虎！！”
楚思用手帕给念念接在嘴下，怕橙汁弄脏了她的衣服。
顾相看着这两个人，忿忿地质问道：“相公你为什么不帮我！”
楚思挑眉：“我教孩子认动物呢。”
顾相蹙眉，眉头上楚思写的“王”字拧成一团：“你！好，你看我今晚怎么收拾你！”
楚思把下巴搭在念念的小肩膀上：“那我今晚跟念念睡。”
“不行！你不能和她睡！”顾相斩钉截铁道，扶在楚思的膝盖下，泪眼婆娑，“你忍心让我独守空房吗？！”
楚思哼了一声，却惹得顾相更激烈的哼哼唧唧，他摇着楚思的腿，声音都染上了哭腔：“相公……这三年来，人家日日夜夜都想你想的肝肠寸断，如今你这般冷淡，当真是我无计留春住，只看那乱红飞过秋千去……”
楚思听他连欧阳修的词都拽出来已诉闺怨，笑着回敬：“若这庭院令夫人你委屈，不如仰天大笑出门去，夫人岂是蓬蒿人！”
“……你跟徐汀学坏了！”顾相被他怼回去，嘟起嘴巴吸了吸鼻子，“相公……”
楚思揉了揉他的脸：“好啦，我还能不宠着你？不过你晚上可得让我，不然我不依你。”
顾相知道楚思这是让他在下的意思，道：“你果然是学坏了，你都会跟我讲条件了！”他转脸向念念求助，“念念你瞧你爹爹！”
念念不明白这两个人在争什么，专心致志吃着橙子，被顾相点名，抬头看看楚思，又看看顾相：“爹爹对！”
顾相看着沆瀣一气的父女俩，败下阵来：“你们就合着伙欺负我。”
一个落寞无助的红衣人沧桑离去。
是夜，罡风阵阵，两个黑影并肩无声落在了屋檐上。
同时，另一道白衣也徐徐落了下来：“又来了？”
白衣看了一眼顾相：“还带了帮手？”
顾相盯着白衣看了一会儿：“苏杌？”
白衣愣了愣，几步上前来，月光下错愕的脸伸到顾相面前：“哦吼，你怎么回来了？”
顾相耸肩道：“文纨放回来的呗。”
苏杌很明白文纨会因为什么事松口，切了一声：“他又看上哪个姑娘？”
顾相啧啧道：“吃醋了？”
苏杌龇牙咧嘴：“谁瞎了眼看上他？”他探头看了看楚思，“他怎么回事？”
顾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拔剑出鞘的楚思，神色冷了下来：“我差点忘了，我媳……相公腿上的伤你干的吧？”
苏杌把手里的短刀向后背了背：“我哪知道是你的人。”他收起短刀，向楚思赔礼道歉。
楚思本来也不计较，只是拉过顾相小声同他说道：“徐汀说这个人…今晚就得……”
顾相了然，回头跟苏杌道：“对了，文纨喊你回去。”
苏杌眼睛一亮，声音却泰然自若：“好。”
他转身，没入长夜。
顾相笑道：“好了，解决了。”
楚思惴惴不安道：“你这样骗他回去……真的没问题？”
顾相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没事儿，文纨会保着他的。”
“文纨……到底是谁？”楚思问道。
顾相一点也不避讳，直言道：“我们养刺客的地方叫扶风阁，文纨是阁主。”他拉起楚思的手，“今天提早收工，回家…嘿嘿。”
楚思悠悠道：“还有一个。”
顾相沉下脸：“谁？我去，人头算谁的？”
楚思报了人名，道：“当然算我的！”
顾相摊开手：“那把有你标记的镖给我，我很快。”
每个个刺客的暗器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标记，为了方便下令的人确认这个人确实是指定的刺客所杀。
对于刺客来说，如果自己手下的猎物被别的刺客抢了，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一味着他人先自己一步。
楚思之所以是秦国一等一的刺客，主要是因为制定给他的杀人名单里，没有一个是被抢了人头的，楚思一直引以为傲，所以才不让顾相抢了。
当然，顾相也明白其中的曲折，主动要了飞镖来。
楚思却觉得这样有些作弊：“我自己来吧还是。”
顾相吊在楚思身上，笑道：“那就一起去，说起来，我没试过在屋顶上……”
楚思想起昨日欢好，脸色微红：“你……回家再说。”
顾相瞧着他可爱，解释道：“不逗你了，我们速战速决。”
“好。”楚思把身上的顾相往上抱了抱，两人也迅速黑夜里没了踪迹。
同时，另一道白衣也徐徐落了下来：“又来了？”
白衣看了一眼顾相：“还带了帮手？”
顾相盯着白衣看了一会儿：“苏杌？”
白衣愣了愣，几步上前来，月光下错愕的脸伸到顾相面前：“哦吼，你怎么回来了？”
顾相耸肩道：“文纨放回来的呗。”
苏杌很明白文纨会因为什么事松口，切了一声：“他又看上哪个姑娘？”
顾相啧啧道：“吃醋了？”
苏杌龇牙咧嘴：“谁瞎了眼看上他？”他探头看了看楚思，“他怎么回事？”
顾相回头看了一眼身后拔剑出鞘的楚思，神色冷了下来：“我差点忘了，我媳……相公腿上的伤你干的吧？”
苏杌把手里的短刀向后背了背：“我哪知道是你的人。”他收起短刀，向楚思赔礼道歉。
楚思本来也不计较，只是拉过顾相小声同他说道：“徐汀说这个人…今晚就得……”
顾相了然，回头跟苏杌道：“对了，文纨喊你回去。”
苏杌眼睛一亮，声音却泰然自若：“好。”
他转身，没入长夜。
顾相笑道：“好了，解决了。”
楚思惴惴不安道：“你这样骗他回去……真的没问题？”
顾相拍了拍胸脯很是自信：“没事儿，文纨会保着他的。”
“文纨……到底是谁？”楚思问道。
顾相一点也不避讳，直言道：“我们养刺客的地方叫扶风阁，文纨是阁主。”他拉起楚思的手，“今天提早收工，回家…嘿嘿。”
楚思悠悠道：“还有一个。”
顾相沉下脸：“谁？我去，人头算谁的？”
楚思报了人名，道：“当然算我的！”
顾相摊开手：“那把有你标记的镖给我，我很快。”
每个个刺客的暗器上都有属于自己的特殊标记，为了方便下令的人确认这个人确实是指定的刺客所杀。
对于刺客来说，如果自己手下的猎物被别的刺客抢了，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一味着他人先自己一步。
楚思之所以是秦国一等一的刺客，主要是因为制定给他的杀人名单里，没有一个是被抢了人头的，楚思一直引以为傲，所以才不让顾相抢了。
当然，顾相也明白其中的曲折，主动要了飞镖来。
楚思却觉得这样有些作弊：“我自己来吧还是。”
顾相吊在楚思身上，笑道：“那就一起去，说起来，我没试过在屋顶上……”
楚思想起昨日欢好，脸色微红：“你……回家再说。”
顾相瞧着他可爱，解释道：“不逗你了，我们速战速决。”
“好。”楚思把身上的顾相往上抱了抱，两人也迅速黑夜里没了踪迹。
楚思第二天就被徐汀拉去喝茶了。
徐汀坐在桌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他一回来，你就不像个样子？”
楚思嗫嚅道：“我没……”
“苏杌人呢？”徐汀将扇子丢在桌上，“让你杀他，杀的人去哪里了？”
楚思不吭声，徐汀指着楚思道：“前几年你和顾相不分轻重我不作数，如今陛下率兵已经占了晋阳，你不要再掉链子了，你终究不过一把刀而已，顾相他闹事能毫发无伤，你能吗？”
楚思沉默着，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汀缓和了口气接着道：“你不要再想了，顾相也好，念念也罢，待陛下前来攻破邯郸，我们就该回去了，明白吗？”
“我知道了。”楚思起身道，“我不会再犯了。”
徐汀握住他的手腕，逼迫他直视自己：“你做的事陛下心里都有数，我们都是棋子，生死不过陛下一句话的事，你不要固执再了，你知道的，没有人能护的了你。”
“我知道。”楚思垂下眼，语气沉重。徐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些年不过大梦一场，现在，梦该醒了。”
“嗯。”楚思复又坐了下来，“我还是等等再回去吧。”
徐汀给他倒了杯茶：“随你，喝杯茶吧。”
一坐就到了下午，徐汀一早就出门办事去了，楚思一个人发呆，看着日头渐落，这才想起来，该回府了。
顾相也没问楚思为什么回来迟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徐汀肯定教育他了。
他抱着念念回房，想着哄完念念睡觉，再去哄楚思。刚翻开书页，楚思也来了。
他双手抱怀靠在床栏边，瞧着女儿。待顾相哄睡了念念，抬头看向他时，突然小小声道：“我也想听睡前故事。”
顾相轻轻笑出声，眉眼眯成一条缝：“好。”
他起身，将楚思拦腰抱起，带上念念房间的门，直奔主卧。
刚一进门，楚思就被顾相摁在桌上，顾相看着楚思缓缓喘了几声：“怎么回来这么迟？我等的都要出门去找了。”
楚思淡淡道：“和徐汀多说了几句。”
“那就多补偿我几次，好不好？”顾相拉起帘子，解开了楚思的腰带。
楚思头一回没有配合他，任由顾相把衣服褪下了肩膀，顾相察觉了不对，停了下来：“怎么了？”
“秦军攻破晋阳了，顾相。”楚思颤着嗓子道。
“知道了。”
顾相默默从他身上下来了，晋阳离邯郸，很近了，楚思说这样的话，就是告诉他不能在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欢好，万一再有身孕……楚思不像自己耍个无赖就能糊弄过去，不能给他添麻烦。
顾相珍惜的把楚思的手抱在怀里亲了亲：“那你现在要走吗？”
楚思摇了摇头：“等赵国国破。”
顾相没再说话，只是抱紧了他：“你要不要跟我走？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
楚思苦笑：“我身上有印记，信鸦自然会找到我的。”
顾相斟酌了一会儿：“我可以找太医杵配药……既然是信鸦，应该是香味，这个很好解的。”
“我走的话，会连累很多人的，算了。”楚思吻着顾相的额头，捏着他的脸道，“等我们头发衰白，再无用处，就可以再见了。”
顾相勉强一笑：“是。”
徐汀坐在桌前，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怎么他一回来，你就不像个样子？”
楚思嗫嚅道：“我没……”
“苏杌人呢？”徐汀将扇子丢在桌上，“让你杀他，杀的人去哪里了？”
楚思不吭声，徐汀指着楚思道：“前几年你和顾相不分轻重我不作数，如今陛下率兵已经占了晋阳，你不要再掉链子了，你终究不过一把刀而已，顾相他闹事能毫发无伤，你能吗？”
楚思沉默着，目光涣散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汀缓和了口气接着道：“你不要再想了，顾相也好，念念也罢，待陛下前来攻破邯郸，我们就该回去了，明白吗？”
“我知道了。”楚思起身道，“我不会再犯了。”
徐汀握住他的手腕，逼迫他直视自己：“你做的事陛下心里都有数，我们都是棋子，生死不过陛下一句话的事，你不要固执再了，你知道的，没有人能护的了你。”
“我知道。”楚思垂下眼，语气沉重。徐汀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几些年不过大梦一场，现在，梦该醒了。”
“嗯。”楚思复又坐了下来，“我还是等等再回去吧。”
徐汀给他倒了杯茶：“随你，喝杯茶吧。”
一坐就到了下午，徐汀一早就出门办事去了，楚思一个人发呆，看着日头渐落，这才想起来，该回府了。
顾相也没问楚思为什么回来迟了，看他的样子就知道徐汀肯定教育他了。
他抱着念念回房，想着哄完念念睡觉，再去哄楚思。刚翻开书页，楚思也来了。
他双手抱怀靠在床栏边，瞧着女儿。待顾相哄睡了念念，抬头看向他时，突然小小声道：“我也想听睡前故事。”
顾相轻轻笑出声，眉眼眯成一条缝：“好。”
他起身，将楚思拦腰抱起，带上念念房间的门，直奔主卧。
刚一进门，楚思就被顾相摁在桌上，顾相看着楚思缓缓喘了几声：“怎么回来这么迟？我等的都要出门去找了。”
楚思淡淡道：“和徐汀多说了几句。”
“那就多补偿我几次，好不好？”顾相拉起帘子，解开了楚思的腰带。
楚思头一回没有配合他，任由顾相把衣服褪下了肩膀，顾相察觉了不对，停了下来：“怎么了？”
“秦军攻破晋阳了，顾相。”楚思颤着嗓子道。
“知道了。”
顾相默默从他身上下来了，晋阳离邯郸，很近了，楚思说这样的话，就是告诉他不能在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欢好，万一再有身孕……楚思不像自己耍个无赖就能糊弄过去，不能给他添麻烦。
顾相珍惜的把楚思的手抱在怀里亲了亲：“那你现在要走吗？”
楚思摇了摇头：“等赵国国破。”
顾相没再说话，只是抱紧了他：“你要不要跟我走？我保证，你不会有任何事。”
楚思苦笑：“我身上有印记，信鸦自然会找到我的。”
顾相斟酌了一会儿：“我可以找太医杵配药……既然是信鸦，应该是香味，这个很好解的。”
“我走的话，会连累很多人的，算了。”楚思吻着顾相的额头，捏着他的脸道，“等我们头发衰白，再无用处，就可以再见了。”
顾相勉强一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