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凑巧by念涴(美强)

秦兵铁骑踏破邯郸的那一天,阴雨密布,国破家亡。
楚思遣散了府里的仆人,独自坐在书房里发呆。
顾相撑伞从外面回来,神色亦是严峻。他脱掉湿透的披风,径直走到楚思面前,质问道:“我不过出去一天,念念呢?!”
楚思淡淡道:“和杨杵出城了。”
“你!”顾相手指捏的咯吱响,“你知道,我可以带走她的。”
楚思仍是语气平平:“杨杵会很疼她的。”
顾相将楚思箍在椅子里,认真道:“那你呢?”
楚思将他往外推:“明日就该找徐汀归队了。”
顾相捏着楚思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来:“真不跟我走?”
楚思挣开他的手,苦笑道:“当然。”
顾相得了答案,便不再问了。捧着楚思的脸狠狠吻了下去。
楚思起初有些抗拒,但也是从心里舍不得顾相,逐渐抱住他,沉溺其中。
这一吻便一发不可收拾,顾相解开两人的裘裤,结合在了一起。左右府里已经空空荡荡,楚思也顾不上什么,随便顾相吃抹干净。
顾相也有自己的顾虑,担心楚思万一又……他抱起楚思,直奔后院的温泉。
温泉里、两人赤裸着一前一后,顾相真的是恨不得将楚思揉进身体里,他把手伸进楚思的暗处,惹得楚思一惊:“你不会还要……”
“我帮你弄干净,万一真给念念添个弟弟妹妹怎么办,到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又受制于人的。”
顾相专注的清理着,楚思却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头发,叹道:“其实我倒情愿赵国永不衰亡。”
顾相低着头,眼眶发酸:“谁不是呢。”
发丝在水里荡漾,好似两人当年一般当年一般耳鬓厮磨。
顾相撩起水花来,水珠落在楚思背上,晶莹剔透,却很快又滑落了。
“你记不记得,那年洞房花烛后我带你来这里,你差点没给我杀了。”
楚思笑道:“谁让你给我下药。”
顾相也轻笑,笑过之后压抑着说道:“我曾想过岁岁似今朝的。”
他的双手从楚思胳肢窝下穿过,悄声道:“我还是那句话,以后在战场上遇见我,麻烦你了。”
楚思应了一声,回身再次吻住了顾相。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2 22:37:00 +0800 CST  
真心不会写分别……明天顾相就要看别人秀恩爱了😂😂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2 22:38:00 +0800 CST  
问题来了,这是为什么呢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3 18:29:00 +0800 CST  
苏杌再见顾相是在文纨的幽院门前。
“你还敢来……”苏杌一见顾相,就要去算那天谎报命令的账,却看顾相难得的一身青衣,不是那张扬的红。
苏杌顿了顿,按下心情来,问道:“你怎么了?”
顾相瞳孔有些涣散,答非所问:“我要见文纨。”
苏杌哼了一声:“他正和温蕴姑娘亲近呢,怕是不见你。”
顾相听他语中酸酸,想起自己和楚思各分两地,心中涌起一阵无名火:“每日都朝夕相处,形影不离,你还有什么不满?”
苏杌被他无端中伤,反而伤感起来:“我宁愿不见他也罢。”
见他,见他同别人山盟海誓,又有什么意思,倒不如不相见,不相恋。
顾相知道自己说话过分了,小声致歉:“苏杌我……我绝非故意,你别难过。”
苏杌眨巴了几下眼睛,隐起了怅然:“你随我进去,我去通禀。”
顾相默默跟苏杌身后,只觉这背影再也没了从前的少年稚气。
顾相从小和文纨一起长大,那时候苏杌就是文纨的伴读。而后长大了文纨成为阁主,苏杌因着文纨父亲的要求,成为了文纨手下的刺客。
苏杌爱一身白衣,刚开始执行任务时总是受伤,浑身都是血迹斑斑。文纨很心疼他的这位伴读,时常亲自帮他包扎伤口,偷偷推掉苏杌的任务好让他养伤。
苏杌那时候话也多,叽叽咕咕说个不停,弄得文纨跟他父亲吵了一架,不让苏杌再做刺客。可能就是那时,苏杌对文纨便情根深种了吧。
后来,文纨护着苏杌险些丧命,苏杌一夜之间就变得不再多话,手里的刀却是越来越狠厉,即便是黑夜里格外注目的白衣,也是来去无踪,身上几乎再也没添过伤。就是有伤,也不会在和文纨喊疼了。两人关系再不那么亲密,一个是阁主,一个是阁主手下最好的刀,一个不依,一个不饶。
顾相明白苏杌为什么要变强,但却一直不明白,后来的文纨为什么热衷于流连烟花之地,染一身脂粉味。
苏杌对文纨的在意,也只有在顾相面前才会露出些许,文纨或许是连知都不知道,也可能是知道,却也不愿意打破如今的相处平衡。
苏杌领着顾相来到屋门前,只听里头文纨大笑道:“留连戏蝶时时舞,说的就是我和美人儿了~”
苏杌唇角动了动,愣了一会儿,抬手敲门:“阁主,公子相来了。”
里头的笑声戛然而止,过了一会,文纨打开了门,明显的不高兴:“我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放人进来吗?不见!”
苏杌垂眸低眉:“公子相已经到了。”
文纨朝他身后的顾相招了招手,不耐烦道:“你又来干什么?”
顾相见他心情不好,也不便要求他去替自己求情,摆摆手道:“没什么大事……”
文纨不等他说完,偏头教训苏杌:“以后你能不能问清楚了再把人带进来?不然我要你做什么?”
苏杌转身就走,文纨在后头跳脚,气呼呼的问顾相:“他怎么这个样子!”
顾相耸耸肩:“那要问你咯。”
文纨咬牙切齿:“都是我给他惯的,真是。”
苏杌对文纨的喜欢绝不卑微,反是更加傲气,而文纨似乎就是想苏杌像以前那样,乖乖巧巧跟他身边,做个依赖他的小孩子。
但顾相至今想不明白的是,文纨对苏杌为何总是若即若离,似是非是,让人摸不清楚。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4 09:11:00 +0800 CST  
文纨盯着苏杌的身影完全消失,这才转过来问顾相:“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找我干啥?”
他这时候倒是不觉得顾相打扰了,言语轻松,颇有调笑的意味。
顾相不确定的看着文纨,这才犹豫着道:“我想去秦国。”
文纨眉头一紧:“你病了?”
顾相推开文纨伸过来要试额头温度的手:“我没有。”
文纨为难道:“这我真帮不了你,陛下不会同意的,况且那边已经安排妥当,没必要在多添人手。”
顾相急道:“我觉得那边需要我。”
文纨摆摆手,劝道:“你去了也没用,秦国的听雨轩哪有我们扶风阁这么松,你去了也见不着。”
顾相双手握拳,信誓旦旦:“我可以!”
文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最近就不要想着这些东西了,你要非要去,自己去问陛下,别拿我当枪使。”
说完,文纨转身就往里走,脚步停了停似乎在调整心情,顺势关门时热情地朝里喊了一声:“温姑娘——”
顾相无奈的复又来到幽院门口,只见苏杌站在那儿,若有所思。
顾相上前来:“你怎么了?”
苏杌淡淡道:“没什么。”
他一句话堵了顾相后面所有想问的话,顾相只得悻悻离去。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4 21:44:00 +0800 CST  
忘记发上来的一小段……哈哈哈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4 21:45:00 +0800 CST  
秦国,听雨轩。
徐汀拎着两壶酒,自在的穿过练兵场,寻着了角落里独自练剑的楚思。
徐汀将手里的一壶酒扔了过去,楚思右手转剑背在身后,左手稳稳接住了酒壶,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徐大人。”
徐汀摆摆手:“生疏什么?喝酒去。”他顺势坐在楚思身边,打开了酒壶。
楚思把酒递还给他,微微鞠躬:“练习时间,不得喝酒。”
徐汀撇嘴,拉着楚思往主殿走:“我去跟江尤请假,你有什么好练的?又没人比得过你。”
楚思微微一笑:“阿相那儿的一位白衣刺客,我就打不过。”
徐汀一愣,知道他说的是顾相放走的苏杌,摸了摸鼻尖:“棋逢对手嘛,正常的,你若认真点,未必败在他手下。”
正说着,迎面撞上了一个玄袍的高大男人。
徐汀一瞧,笑呵呵的道:“正找你呢,江轩主,我带他喝酒去。”
江尤不吃徐汀笑面虎这一套,语气威严,有一些愠怒:“没规没矩,司马安教得可真好。”
徐汀本是笑容满面,想跟他好好说话,一听此言,勃然大怒:“不让就不让,你含沙射影什么?”
楚思拦住抄起袖子的徐汀,向江尤道:“轩主,徐大人他性子是有些冲动……”
江尤不屑的冷笑一声:“所以你也跟他一起冲动?”
徐汀觉得这人不可思议,出于护着司马安和楚思,他脱口而出骂道:“你不会说话就闭嘴好吗?”
江尤眯起眼来,让人觉得很是危险:“这里不欢迎你,就是司马安罩着你,听雨轩也不是你放肆的地方。”
徐汀倒是冷静下来,声音不大,却是十足十的压迫之气:“我倒要问问,隶属兵部的听雨轩,对兵部主事的态度是否正确。”
江尤冷哼一声:“那你大可去问问。”
徐汀没见过这么软硬不吃的人,但此事若是闹大,对楚思定然是不好的,可此刻服软又很没面子,徐汀不由得犹豫起来。
楚思似乎看出徐汀的困境,上前一步单膝跪下:“是属下的错,请轩主和徐大人不要为了属下争执。”
江尤嗯了一声:“那你还不回去练剑?”
楚思起身,递给徐汀一个眼神:“属下这就去。”
徐汀见楚思替他服软,也就不跟江尤纠缠,抽出腰间佩剑,直逼楚思,两人立刻缠打在一起。
徐汀躲着楚思的剑招,还不忘挑衅江尤:“喝酒不行,练剑总行吧?嗯?江轩主?”
江尤觉得此人无聊至极,双手背后朝练武场的中心走去。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5 10:33:00 +0800 CST  
徐汀拉着楚思一直练到日头偏西,他本就不是个习武之人,不过会个架子,倒是累的一招一式都要喂给他,生怕他自己往剑上撞。
徐汀把剑收进剑鞘,笑道:“走,这下可以去喝酒了吧。”
他又想起江尤那态度,忿忿然呸了一声:“我看他还有什么好说的!”
楚思收了剑,婉拒道:“一个时辰后还要打擂台,今日就算了吧。”
徐汀估计他是忌惮江尤,也不强求,只是将带来的酒递给他,十分可惜:“这酒都放温了,刚带来时候凉凉的最好喝了。”
楚思安慰他道:“我隔一夜不就凉回来了么,多谢你好意。”
徐汀不舍楚思,拉着他的手嘱咐道:“过几日我便要被派去别处,你可要小心别被欺负了,嗯?”
楚思哑然失笑:“我有什么可担心的,”他面露苦涩,“我都在这里呆了二十三年了……”
徐汀捏着他的手,只觉得消瘦的厉害,不如在赵国的时候饱满,连带着上头的手臂都瘦了一圈,不由道:“顾相不在,你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
楚思欲言又止,轻描淡写道:“不过是在赵国不会练六个时辰的剑罢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越是一笔带过,徐汀越是知道他放不下,叹了口气,同他告别:“我走了,你…你不要被江尤针对了!”
楚思乐出声:“你还记恨着呢?”
徐汀扬眉:“当然!我不光记一时,我还要记一辈子呢!你知道吧,虽然我现在搞不定他,但是呢,十年不晚!”
徐汀正说得眉飞色舞,兴高采烈,忽然身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是么?”江尤好像是在看什么可笑的东西,“那你最好记住了,以后不要认错人了。”
徐汀梗着脖子抬头看比自己高了快一个头的男人,倔强道:“你给我等着!”
江尤好像提起一点兴趣,微微翘起唇角:“慢走不送。”
等徐汀出了听雨轩大门,才又回头问楚思道:“他是你在赵国的发令人?”
楚思点了点头,江尤轻蔑的嗤道:“就他?”
不等楚思说徐汀的好话,江尤便朝主殿走去。
楚思也不多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听雨轩的后堂很大,全部都是刺客的房间,一人一间,陈设简单,两道屏风将房间隔成三块,一块用来洗浴,一块睡觉,一块正对大门,有一桌一椅,每日有专人放好了饭食。
楚思在桌前坐下,盯着眼前的饭菜看了一会儿,提起筷子来吃了一口。
还未入口,腹中便泛起一阵恶心,楚思挪到窗前干呕不止,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了有好多天了,楚思伸手在难受的胃上揉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5 16:33:00 +0800 CST  
二包安排上了!!!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5 16:33:00 +0800 CST  
你们还记得楚思喜欢青衣嘛!和白衣的苏杌组一下就是白蛇传?
以及,文纨和顾相衣服大红大紫一片天哈哈哈哈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5 21:09:00 +0800 CST  
今天吓死我辽……为以防万一宝贝们还是加一下群趴……万一哪天这个贴就没了qaq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5 21:39:00 +0800 CST  
是夜,顾相在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也不能入睡,看着长烛即将燃尽,楚思的眉目又盘旋上了心头。
不知何时,府里的灯火一盏一盏的亮了起来。
夜已经很深了,何故忽然掌灯?
顾相坐起身来,披了件衣服想出去问个究竟。
今夜似乎,不太平。
刚打开房门,侍卫着急忙慌的脸就出现在眼前,一见顾相,又喜又急道:“幸好公子还未入睡,您快去看看吧,幽院那儿出事了。”
幽院?是文纨那里!
顾相顾不上穿衣束发,披着外套匆匆道:“备马。”
赶到幽院时,幽院已被层层士兵围住,顾相上前问道:“出了什么事?”
士兵道:“温姑娘被杀。”
顾相心弦一紧,温姑娘,可不就是文纨捧上天的温蕴么……
他立刻往里跑去,跑到内院,着实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文纨跪坐在地上,怀里抱着的温蕴手里有几枚银针,黄衫被鲜血染红,地上也是纵横流淌的血迹。苏杌站在文纨两人面前,手里提着的短刀上还在滴血。
根本不用问,温蕴应该是死在苏杌刀下没错了。
顾相怔怔站在圆形拱门边,看见微弱的灯火下,文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
文纨瞪着的眼几乎夺眶而出,声音虽然轻,却让人觉得沉重不堪:“你是有病么?”
苏杌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语气是勉强的镇定:“她要杀你。”
文纨面部抽搐,怒极反笑:“那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苏杌脸色一僵:“我是为了保护你……”
文纨似乎不想再听下去,勃然打断道:“我不需要,”他定了定神,“从今天起,你不必呆在幽院了,回扶风阁吧。”
苏杌手里的刀应声落地。
良久,文纨有些烦躁的又抬起头来:“愣着做什么?还不走?”
苏杌缓慢的蹲下身,拾起自己的刀,收回鞘中:“是。”
文纨见他转身干脆利落,复又不满意的狠狠蹙起眉来:“算了,扶风阁也没有你的事,你就在这吧。”
苏杌没回应,呆呆地从顾相身边走过,纵身一跃翻上屋顶,一袭白衣不一会儿就没了踪迹。
顾相等了很久,才试探着开口:“文纨,苏杌他……”
“你管他呢!随便他!总是给我添麻烦!”文纨低低骂道。
他抱起温蕴,目光之中忽然充满了悲伤。
顾相看文纨前后的变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问道:“那温姑娘……该如何是好?”
“挑个好日子,以阁主夫人之礼,厚葬了吧。”文纨眨眨眼,两行清泪无声落下。
他抱着温蕴回房,叹息着跟顾相道:“你走吧,我想再陪陪她。”
顾相点了点头,将身上的衣物紧了紧,转出了圆形拱门。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6 22:47:00 +0800 CST  
顾相回到府里,只见回廊的吊灯下,白色人影正在彷徨。
一见顾相,苏杌不安的握紧了刀柄。顾相请苏杌进门,吩咐下人沏了杯热茶递了过去。
苏杌手里握着热茶,脸色苍白:“公子相我……阁主他没事吧?”
顾相反问:“他能有什么事?”他继而温声问道,“倒是你,怎么这么冲动?”
苏杌喜欢文纨顾相是清楚的,他只当是苏杌不满,一时情绪化失手杀了温蕴。
此话一出,苏杌顿时松开茶杯,激动道:“不、不是的。”
情急之下,苏杌几乎要站起来。顾相把人摁回去,心想此事怕是有什么内情:“那你为何要杀了她?”
苏杌低着头恨恨道:“今夜阁主在中庭睡着,我怕他着凉去取了件衣服,回来时就见那女人手持银针要害阁主。”
顾相心情复杂起来,追问道:“你怎知他不是在跟文纨闹着玩儿?”
苏杌面色严肃道:“我同她过了一招,她虽内功薄弱,但出招迅速,绝非是一个寻常女子该有的身手。”
顾相皱眉:“可…文纨是在柳地找到的她,柳地可不太平,会一招一式也算正常。”
苏杌眼神黯淡了下去:“连你也不信我。”
顾相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补救道:“我当然信你,明日我去同文纨解释。”
苏杌垂眸,有些赌气道:“不必了,信不信由他。”
顾相迟疑了一下,还是问道:“那你明日…回幽院么。”
苏杌露出可笑的神情:“回去?”
“那文纨那边,怎么办?”
“随便。”苏杌说完,推开热茶,似乎很是不甘心,“我不明白了,我没做错什么,他不信我就罢了,凭什么怪罪我,将我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顾相一时语塞:“说是这么说……”
苏杌打断顾相的话,向他拘了一礼:“多谢你,我先走了。”
顾相没等他出门,适时喊住了他:“等等,”苏杌回头,顾相从一旁的外袍里掏出钱袋丢了过去,“你出去饿死?”
苏杌被他逗笑,接过钱袋轻轻道:“那倒不至于。”
顾相重新坐下,劝道:“你也不要出去太久,我可不知道文纨会干出什么事。”
苏杌点了点头,消失在门口。
顾相命人收拾了茶盏,瞅着床灯的蜡烛已经烧尽了,重新从柜子里抽出一支蜡烛点了起来。
发生了这样的事,顾相连最后一点睡意也没有了,拎着提灯到书房去了。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7 15:36:00 +0800 CST  
刚翻开卷轴,文纨就风尘仆仆而来。
一踏进门来,文纨就质问道:“苏杌呢?”
顾相非常讨厌文纨这样颐指气使的模样,微微挑眉:“我怎么知道?”
他对文纨很无语,又要把人赶走,又要回头来找,这不是自讨苦吃么,如此反复无常的一个性子,谁受的了?
文纨瞪大眼,愣在当场:“他没来找你?”
顾相如实道:“来了,走了。”
文纨有些着急的一个箭步窜过来,双手拍在桌上:“你什么意思?”
顾相没好气道:“来过了,已经走了。”
“走了?”文纨又重复了一遍,“不是,他要去哪儿?”
文纨两手捏的咯吱响:“他为什么这么不听话,跑什么跑!”
“不知道。”顾相拿起书,并不是很想搭理文纨。
文纨似乎也有所察觉,问道:“你干嘛对我这么不耐烦。”
顾相撇撇嘴:“你比我更清楚,苏杌绝对不会做出伤你的事,你干嘛……”他叹了口气,不想再继续说下去。
文纨的眸子不自然的盯住烛火:“我知道。”
顾相忽然丢下书,紧紧盯着文纨问道:“你当真喜欢温蕴?”
从刚才在幽院文纨忽然之间的悲伤他就察觉了,文纨是什么人,最擅长的就是逢场作戏,他气苏杌不假,但未必是因为苏杌杀了温蕴。所以顾相问他,想知道个究竟。
文纨却是连顾相也不愿意说内情,沉默了很久也不吱声。
顾相挥挥手,觉得两人之间无话可说:“送客。”
文纨也不逗留,旋即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有些疲惫的微微转头:“他要是来找你,让他回幽院来。”
顾相头也不抬:“关我屁事。”
文纨耷拉着脑袋,低低道:“哦。”
顾相听他这么说话更是意难平,心想着这人平时对谁都温文尔雅,怎么到了苏杌这里就像个二百五一样?
文纨久久等不来顾相的回应,正离开,却被一本书砸中了后肩,只听顾相在身后骂道:“你|他|妈能不能少欺负点苏杌?”
文纨俯身拾起书来:“我没有……”
话还没说完,顾相连镇纸都砸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吼道:“我管你有什么事,有什么难言之隐,跟人家苏杌有什么关系,你拿他开什么刀?你才是有病!”
文纨耐心的又把镇纸捡了起来:“不是……”
顾相似乎余气未消,胸口上下起伏着:“你自己看着办吧,哪天真给苏杌惹跑了,你就等着自己哭吧。”
文纨这时候没了刚才找苏杌的急切,缓缓走回来把书本和镇纸放齐搁在桌上,朝顾相行了个大礼:“受教了,公子相。”
顾相撤了浑身的力气,躺回椅背上:“滚吧。”
文纨应了一声,慢慢退下。
他策马披着夜色往幽院回去,觉得自己是做得过分了。
温蕴绝非良家女子,他早就知道。他宠着温蕴,并非是真心喜欢她,不过是引她背后的组织上钩,放下戒备来,方便自己查明是谁。
谁知,线索还没找到一点,苏杌就先把人给杀了,这样一来,这一条链子就断了,文纨气的就是这个。他处心积虑哄了温蕴大半年,此时功亏一篑,真的又气又急。
温蕴和苏杌过招他是听在耳朵里的,何尝不知道温蕴要杀他灭口,但这条链子既然断了,他转念一想,要是就着顺势而下,或许不至于一无所获。于是他怒对苏杌,假装对温蕴的死耿耿于怀。
可苏杌转身不见踪迹,他心里就越是不安,生怕苏杌就此一走了之。他揣测着苏杌肯定会去找顾相,前来问顾相要人,没想到苏杌竟然走了。
文纨心里七上八下,一听顾相那样说话,又怒火中烧,觉得苏杌是被自己惯坏了,脾气大得很。听了顾相骂他才冷静下来,自责起自己说过的话来。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不是从何时起,他对苏杌就是说不起话来,每当他说苏杌的时候,苏杌再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软软糯糯认个错,而是倔强的转身就走。
其实只要他软了神色……只要他软了神色,文纨想,自己肯定还会像从前那样的,可他就是不肯低头,什么都不告诉他,受了伤都不告诉他,受了冷眼也不告诉他。就是告诉他,也是干干巴巴冷冷淡淡的,显得他文纨就是在干着急一样。既然不肯告诉他,又喜欢轻描淡写,那他就自生自灭吧!
文纨小孩子心性上来,心里哼了一声。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7 15:36:00 +0800 CST  
顾相内心:爱谁谁不要在我面前秀恩爱求求你们辽!为什么要吵架,我和我老婆都见不着!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7 15:37:00 +0800 CST  
各位这里又恢复了……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7 23:56:00 +0800 CST  
顾相送走了这二位大爷,又开始独自惆怅起来。
为什么不珍惜?他想见都见不到,这二位从小长大,彼此的性子明明最熟悉不过,非要反其道而行之,让人费解。
顾相觉着要是楚思站在他面前,就算他杀了自己有用的人,他都不会生气。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呗,绝对不可以让楚思受委屈!
说到底,文纨还是目的性太强,执行起来不顾一切,才导致了如今的局面。
顾相自个儿琢磨了许久,陷入了思念楚思的情绪中来,颓废的趴在桌子上什么都不想干。
已经四个月了,他已经四个月没有见到他相公了!
另一边,楚思正洗完澡,盯着铜镜里的自己犯愁。
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形来,虽然四肢仍然匀称修长,但腰身明显是粗了许多。
楚思低着头端详自己的小腹,腹肌已经隐隐有了要被撑开的迹象。
他是生过念念的,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肯定是有身子了。
这该死的顾相,楚思心里骂道,那天分别之际的亲热之后,他根本就没弄干净!
楚思穿了衣服,很是苦恼。
这次的孩子没有念念乖巧,楚思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每天还有三个时辰的练剑,两个时辰的擂台。
练剑倒好说,反正也没人跟他过招,擂台就不一样了,每个人都是几乎使出浑身解数。楚思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一上场就败北,往往是从开始打到结束,回去之后,整个腰就像断了一样,拉扯着小腹也隐隐作痛。
所幸这孩子很是顽强,且楚思从小就接受这样强度的训练,目前倒还不算吃力。等以后孩子长起来……楚思只觉得烦极了。
听雨轩并非没有大夫,但刺客有私情是禁忌,楚思可不敢以身犯禁,搞不好一尸两命。楚思也不能跑,无论逃去哪里,信鸦都会循着他身上听雨轩特有的香味找到他的。
这就很麻烦,又不能生下来,此时也没办法打掉。
最重要的是,徐汀还没有回来。
徐汀不回来,楚思就没法跟外界沟通,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总之,捱到徐汀回来就好了,希望他不要太久,楚思想着,提起剑出门去。
正值酷暑,日头很大,楚思一出门就感受到了强烈的不适。
刚到练武场,发现秦王前来阅兵,司马安站在秦王身侧,似乎有些忧虑。
江尤正低头和秦王说话,秦王认真的听他说完,问道:“楚思在哪?”
江尤递给楚思一个眼神,楚思立刻出列跪在秦王面前:“臣是。”
秦王笑容可掬的招手示意他身后的一名便衣将军:“你和孙将军比起来,如何?”
司马安率先变了脸色:“陛下,孙将军是战神,楚思不过擅长暗杀,两者实力悬殊,臣斗胆以为,胜负已定。”
秦王摆摆手:“欸~比一下又如何?”他转头同孙成道,“适可而止。”
“是。”孙成得令,走下台阶来到楚思对面。
楚思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得抽出剑,恭敬的行了一礼:“讨教了。”
孙成拔剑行礼,台上士兵鼓声一扬,两人顿时缠斗起来。
烈日当空,剑光下刺的楚思几乎睁不开眼,却还是凭直觉挡下孙成的进攻。孙成力气极大,几记重剑下来,震的楚思虎口发麻。
楚思不敢进攻,一则若是刀剑无情伤了将军不好交代,二是,若是进攻的时候不慎,就会伤到孩子。
他从练武场的中心一直退到侧边,孙成的剑招一次比一次狠戾,似乎并不想适可而止。
孙成又是一剑劈脸而下,楚思正要举剑挡格,忽然腹中有什么东西轻轻一动,楚思手一软,长剑脱手砸在了地上。
孙成的剑仍然没有停下,楚思觉得不妙,躲过几次剑招,顺手拔过一把身后排列整齐的刺客们的剑。
这次楚思没再躲,仗着剑法灵活,逼着孙成节节败退。孙成眼见楚思逐渐占了上风,恼羞成怒的左右横劈,楚思早已看穿他的计策,靠近孙成举起剑来。
剑锋停在孙成喉颈一寸远的地方,鼓声停,比试结束。
司马安长舒了口气,楚思将剑背在身后鞠躬道:“孙将军,失礼了。”
秦王有些不太高兴,江尤也是沉着脸,司马安见两人都是这副模样,赶紧圆场道:“陛下,江轩主,臣以为,此局孙将军才是赢家。”
江尤心神领会司马安的意思,立马问道:“司马大人何出此言?”
司马安走下台阶,向秦王行礼:“鼓声早该在楚思长剑脱手之时就该停了。”
秦王面色好转了一些,孙成却是清楚自己打不过楚思,见司马安替自己说话,不由得对司马安心生好感。
江尤瞅着秦王看起来没那么生气了,也是松了口气。
楚思无暇顾及他们这些弯弯绕绕,自刚才重新抽剑开始,腹中的绞痛就没停过,如此酷暑之下,楚思冷汗涔涔,意识逐渐模糊起来。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8 11:06:00 +0800 CST  
恍惚之中,楚思感觉有大夫搭上了自己的脉,赶紧想要抽回手,无奈被人紧紧箍住不能动弹,只能任人宰割。
大夫颤抖着向秦王汇报了楚思的情况,只听秦王暴躁的怒吼:“胆大妄为!和谁私通?对了,他是不是才从赵国回来?肚子里是哪个赵国余孽的种?来人,给我把他抓起来,押进牢里去!”
司马安的求情:“陛下,臣以性命担保,他绝不会有二心,请陛下明察!”
还有江尤冷静的抗拒:“楚思是听雨轩的人,应当由听雨轩处置。”
楚思知道自己的坏了事,头痛欲裂之间仍然跪得笔直,低下头道:“臣知错。”
等灵台清明已经是在黑暗无光的狱里了。
楚思手摁在腹上,急促的喘息着。腹中只是犹如刀绞,和之前怀念念的胎动完全不同,下身也有种奇怪的湿润感觉。
楚思不由得恐惧起来。
外面传来吱吱呀呀的门响,司马安蹒跚着步子来到楚思的栅栏前。
楚思看见司马安,挣扎着要起身,司马安连忙道:“不用不用,”他从怀里掏出两只瓶子,丢了过去,“这是我从郎中那里开的大还丹和安胎药,你收好了。”
他佝偻着背,叹息道:“是你那夫人的孩子?”
楚思点了点头,几乎没力气开口。
司马安十分痛惜道:“你啊。”
他转身道:“陛下这几天大约就会处置你,我不能久留,只能希望陛下饶你一命。”
楚思仍是点了点头,虚弱道:“不必费心了,司马大人 ,多谢你。”
司马安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远处的狱卒咳嗽了一声,他便合上嘴,留恋的看了楚思一眼,转身颤颤巍巍的走了。
楚思看着他那一头稀疏的银发,心里忽然之间为他难过了起来。他这事在秦王看来就是私下勾结,而司马安替他求情,只怕以后,连颐养天年的资格可能都没有。
楚思吃了几颗司马安给他的药,过了一会儿腹中便好了许多,他看着狱里一点点燃尽的红烛,心想此生怕是无缘再见顾相了。
他又想起顾相当年说的话来——“若以后你在战场上看见我,麻烦你给我一剑利落”。
楚思苦笑,哪里还有什么战场不战场的。
其实他到不畏惧死亡,身为刺客,随时都是准备好了赴死的,只是腹中胎儿尚未出来看一眼人世,而顾相和念念,也不能在死前再看一眼。
在狱里的第四天深夜,楚思等来了他一直在等的人。
徐汀的声音在拐角处响起:“哎哟,我就看一眼,大哥你就行行好嘛,银子不够还是怎么着呀?”
狱卒为难道:“可是陛下说了这个人绝对不能见……徐大人你就饶了我吧。”
徐汀不管他,窜了进来,看见楚思便嘲笑道:“怎么把自己搞这么狼狈?”
狱卒还在身后拉着他,试图阻拦他,徐汀似乎不耐烦了,袖里翻出一只短匕,捅进了狱卒的心脏:“对不起。”
徐汀抱歉的向狱卒鞠了个躬,蹲下来翻出了狱卒身上的钥匙。
楚思一看就明白了,这家伙是要劫狱。
果不其然,徐汀没任何犹豫,用钥匙打开牢门,拉着楚思往外走:“走。”
秦国的大狱建在郊外,此时是深夜,大部分看守都昏昏欲睡,徐汀就是算好了这种情况,才会选择此时动手。
他就没想过被发现的后果吗?楚思想,徐汀本远在宣州,为何能突然赶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楚思问道。
徐汀一边跑一边回答道:“司马大人传信的,你别问那么多了,树林里已经备好了马,我们得快点儿了。”
两人步子都放得很轻,却还是被看守发现了踪迹。
大狱各处的灯火骤然亮起,越来越多的脚步声朝两人这里聚集而来。
楚思松开徐汀的手,将他往外推道:“我估计是跑不掉了,你快走吧。”
徐汀气呼呼的骂道:“老子费尽心思把你救出来,你跟老子说不走了?”
他重新拉起楚思,两人翻过高墙刚刚落地,只见江尤站在墙后,似乎早有预料一般。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8 14:24:00 +0800 CST  
楚思要和徐汀私奔了hhh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8 17:46:00 +0800 CST  
徐汀看见江尤,暗叫不好,将楚思护在身后道:“麻烦您往边上稍稍。”
江尤纹丝不动,冷漠道:“他走不了。”
徐汀犟道:“你让开他就能走。”
江尤耸肩:“他身上种有异香,信鸦自会找到他的。”
徐汀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嘴硬道:“那跟你也没关系。”
江尤掌心翻出一颗褐色的药丸,递了过去,语气平平道:“解药。”
徐汀错愕的看着江尤,这人……今天怕不是有什么毛病?
他拿过药丸嗅了嗅,狐疑不决:“谁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
江尤摊手:“悉听尊便。”
虽然徐汀说是这么说,却还是把药丸递给楚思,向江尤道:“我日后在谢你。”
言罢,眼见大狱的大门已经打开,徐汀拉着楚思就要一头钻进江尤身后的树林。
江尤看着他从自己身边掠过,轻声问道:“值得么。”
——你如今如日中天,值得为了他,毁了自己锦绣前程吗?
徐汀扭头深深看了江尤一眼,觉得隔空喊话会引人注目,一言不发的带着楚思拐进左边的灌木丛。
狱卒点燃了狱台的烽火,不多时,城外的兵马便集聚了起来。
孙成策马而来,看见站在墙边的江尤,奇道:“江轩主今天好兴致?”
江尤笑道:“看见了烽火,特来寻个究竟。”
孙成吩咐士兵牵了匹马来,江尤翻身上马:“孙将军要往哪里去?”
孙成冷冷道:“江轩主的信鸦呢,那可是你听雨轩的人,找起来应该不难吧?”
江尤无奈道:“我只身前来,哪里会带什么信鸦。”
孙成从鼻腔里不屑的哼了一声:“那就一起找吧,反正也跑不远。”
江尤应了一声,率先走在前面,有意引导兵队远离徐汀方才的路线。
可树林就那么大,纵然江尤一再拖延,也很快要赶上徐汀他们的步伐。
楚思的听觉很好,听着马蹄由远及近,不安道:“等出了树林,怕是要被追上。”
徐汀深吸了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指着一条羊肠小道说道:“你从这里穿过去,到兰州,回头我自然会去找你。”
他掉转马头,见楚思欲言又止,凶道:“你还不走?你有罪还是我有罪?”
楚思看了他两眼,满眼都是感激。
他和徐汀此前并不认识,只是因为在赵国的时候偶徐汀是他的上司,这才有些熟悉。徐汀这般为他牺牲,楚思只觉得很过意不去,他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到这种舍身相救的地步。
徐汀看穿了他的踌躇,没好气的安慰道:“司马大人请我务必保你周全,我只是奉命行事。”
他说完,一扬马鞭往江尤他们来的方向而去。
江尤大老远就看见了月光下冲过来徐汀,他紧张地看了一眼孙成,果然,孙成也看见了,正眯着眼打量。
徐汀手里握着剑,在大军面前勒缰。
孙成不怀好意道:“哟,徐大人,您不是该在宣州呢吗?”
徐汀正想着措辞,忽然江尤轻笑起来:“怎么跑城外来了,我真没有跟别人私会。”
徐汀瞠目结舌,江尤见他没明白,接着道:“你这人多疑,就是在宣州也不忘了来查我。”
徐汀明白了,挑眉回嘴:“呵呵,不管你你要上天的。”
孙成诧异的看着这两个人,江尤瞧他上钩,立刻解释起来:“孙将军莫怪,我同他已有四个月未见,甚是思念,便……”
“那这大半夜,你们一个两个都跑出来,还正是犯人逃跑的时候,不得不让人怀疑啊。”孙成半信半疑道。
“我哪知道他出来做什么,一翻身人就没有了,一时心急,便出来找找。”徐汀微微颔首,明知故问道,“什么犯人跑了?”
孙成盯着江尤道:“听雨轩的楚思。”
江尤泰然自若的点点头:“我正和孙将军在缉拿他。”
徐汀奥了一声,缩起脖子小心翼翼冲江尤道:“我是不是无理取闹了……我、我这就回去,不打扰你。”
江尤立刻牵住徐汀的马缰:“夜这么深,我怕你一个人回去不安全,左右你也不困,就权当陪我吧。”
说着,他握住了徐汀的手,两人并肩回到孙成身边。
孙成看两人毫不避讳的坦然牵手,只觉得他们勇气可嘉。
秦国虽不禁男风,但大多都藏在底下,不会在明面上展现出来。这两人皆是位高权重,倒也不怕落人口舌。
而他不知道的是,徐汀虽然脸上满面春风爱意深浓,心里早就把江尤八辈子祖宗都骂了个遍。这下好了,明日他有断袖之癖的事绝对是要传遍整个咸阳,换成谁都行,偏偏是有过过节的江尤,真的是倒霉。
徐汀也不是不知道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方法让他更快洗脱嫌疑,但是……话从江尤嘴里说出来就是怪怪的,这莫名的宠溺是什么情况啊,难道他低估了江尤入戏的能力?
江尤拉着徐汀却是另外一种心思,徐汀的手上干干净净,只有中指上有提笔的茧,也是很小的一个。别看徐汀看起来小小一只,手倒是……挺肉挺软的。
有徐汀和江尤两人在一边捣乱,孙成自然是一无所获。然而做戏就要做足全套,江尤带着徐汀回了听雨轩暂歇。
徐汀手里攥着一块糕点,就着盘子碾着玩:“哎我说,你今天到底为什么会来?”
江尤用汤匙搅了搅碗里的热粥,推给徐汀:“那你到底怎么一天之内从宣州回来的?”
徐汀挥挥手:“连夜回来的呗,好了,你快回答我的问题。”
江尤看穿一切:“你是早就想回来找楚思和司马大人吧,到的时候凑巧赶上这事。”
徐汀被他说破,撇了撇嘴扯开话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江尤在徐汀对面坐下:“听雨轩靠近城门,你出城时候我看见了。”
徐汀叫嚣道:“你|他|妈不就是跟踪我吗?”
江尤挑眉:“没有我,你们今晚能平安无事?”
徐汀切了一声:“也没让你插手啊,要不是你跟我讲话拖延我时间,我早就跑了好吗?!”
江尤挑软柿子捏:“那楚思呢?我放了信鸦还不是一逮一个准。”
徐汀哼哼两声,不想搭理他了。
江尤双手抱臂搭在桌上,问道:“为什么?”
徐汀皱起脸来:“什么为什么?你不是问过了吗,值得。”
江尤认真的看着徐汀:“今天如果我不在,你可能会降职、流放、受刑,甚至送命。而这些,未必能换他的平安。”
徐汀右眼眯起来,左眼上挑,有点挤眉弄眼的意味:“你是个***?我当然考虑过了。”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江尤道,“你才是傻子。”
徐汀脸色严肃起来:“不是所有人都是你这样的,如果我和楚思赵国四年的情谊都换不来我救他,那我和没心没肺有什么区别。”他岔开话题,算起账来,“还有,为什么你要把我们凑一对儿,弄得我成了一个断袖?”
江尤眼里闪过一丝情绪,又很快散去了:“情急之下。”
徐汀干笑了两声,起身道:“随便吧,你帮了我,我谢谢你。”
江尤不满道:“你这可不像是感谢的样子。”
徐汀翻了个白眼:“谢谢您。”
江尤继续挑刺:“你这太正式。”
“不爱听拉倒,我走了,司马大人还在等我消息。”徐汀说着往外走,忽而回头恶狠狠道,“最好再也别见!”
江尤十指相扣在桌上轻轻垫了垫,意味深长的看了徐汀一眼。

楼主 玟缌墨亦  发布于 2019-06-19 20:16:00 +0800 CST  

楼主:玟缌墨亦

字数:104835

发表时间:2019-04-17 21:5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8 20:01:0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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