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四] 无妄 正经abo

河神结束了,爆哭嘤嘤嘤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8-25 00:38:00 +0800 CST  
非常羞涩的供出一张渣涂,歌文的颜色真是太亮了,促不及防。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8-27 12:25:00 +0800 CST  
三十一、

二月红交割给陈皮的那几个堂口都是好地角,奈何时局未靖,人心惶惶,陈皮这时隔多年回来插上一脚,也发不出威来。

张日山这回学了个乖,不给他机会折腾事儿,套了一身小绿皮直接领到了部队里给他当小兵,三顿饭手把手的喂,晚午觉堵在床里缝儿,天天搁在眼皮子底下看的死紧,一步也走不离。

只是有一点让张日山极其闹心,陈皮体质特殊,平常当惯了糙汉一点儿纰漏看不出来,偏偏肚子里一有了小崽子,身上就有了点似有若无的橘子味儿。他每天守着块肥肉光闻味道不敢吃,烧的半夜睡不着也倒罢了,陈皮还理不清自己是只嫩鸡,到处招惹黄鼠狼。

军队里别的没有就是阳气重,刨掉大半闻不出信息素的普通爷们儿,剩下的他就觉着谁看陈皮的眼神儿都不对劲。

张日山突然就成了个小心眼儿,陈皮前脚沾了谁,他后脚就笑眯眯的把谁敲打一顿,这一来二去,陈皮都成了军队里人尽皆知的调侃对象,出个门到处“嫂子!嫂子”的起哄。

不用想,就为这个,陈皮早晚也要搞出事来。

夜里掌了灯,张日山才得以把陈皮从警卫室领回来,陈皮的衣裳前衿撕破了,提溜着个脏帽子头发也乱糟糟的,嘴唇上还有干涸的血迹。张日山之前以为陈皮军装笔挺的模样就是顶好看的了,现在发现并非如此,陈皮现在这个别着劲儿的模样才好看的叫他怒火中烧。

“说说,今天犯了什么事?”张日山拗着陈皮的胳膊,有些愠怒的把他按在自己叉开的大腿上。姿势是有些别扭,他怕压着陈皮的肚子,虽然这才两三个月,根本看不出来。

“打了几条狗。”陈皮刚说完,张日山这一巴掌就结结实实量在他屁股上,臊的陈皮直炸毛。

“为什么打人?”张日山揪着不放。

“你他娘的…”陈皮恼了:“聚众赌博你要怎么样?军法处置我啊!”

“你还嘴硬!”张日山眉头一皱,又是一巴掌,打的陈皮当即变了脸,梗着脖子半声不吭。

事情的来龙去脉张日山其实知道个七七八八,陈皮和几个无赖兵摇骰子,结果连输几十把,他就说是人家使诈拒不给钱,几个小兵“嫂子长嫂子短的”调戏他,他才发的这一顿人来疯。

所以张日山生气。

“那都是些什么人啊,你大着肚子怎么就非要往狼窝里扎?吃亏不长记性么!”张日山气的又往陈皮屁股上糊了一巴掌。

大着肚子往狼窝里扎,吃亏不长记性么……这两句话一入耳,由不得陈皮不全身发寒,裘德考对他做的那些事一下子浮现于脑海之中,犹如走马明灯,一桩桩一件件,分外清晰。

果然早就知道,终于忍不了了?

“我吃什么亏了?你很知道么?”陈皮突然转过脸看向张日山,冷不丁的口气压抑,咄咄逼人。他这话问的张日山措手不及,一时语塞,张了张嘴硬是不知怎么接口。

半天,把他扶起来,紧紧的搂在怀里。张日山的表情分明就是心里有疙瘩。

“张日山,你不用背着我去查……我告诉你,我吃的亏多了去了。”陈皮趴在张日山怀里,声音很小,语气很僵硬,干巴巴的结成块儿。

“别说了……”张日山有些泄气,脸色瞬间变了,他脑筋突突的跳,心里拧成一团。知道大概情形于他而言已经够够的,具体他真的不想深究,一点也不想!

“你给我个痛快吧……”陈皮声音更小了。

“橘皮……”张日山半天才说出话,他把脸埋在陈皮胫窝里,陈皮能感受到他情绪的起伏,他说:“橘皮…我心里难受。”

陈皮几乎差点问出口,是为了裘德考和自己那几个月多一些,还是为了橘子的死更多一些?想了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十分可笑,反正总归是自己造的孽,于是应道:“是么…”

“我恨我自己。”张日山说。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8-27 22:57:00 +0800 CST  
我感觉九门的武力值是这样的。

一、橘皮
首先,橘皮身手好是肯定的,天生花签子,反应灵敏体质过人,而且实战最有效率,从小杀到大,熟能生巧。
其次他杀人心里没有任何心理负担,完全看心情(但我觉得他也不是就那么喜欢杀人,毕竟也是个体力活,谁惹着他了他才杀,心里委屈唧唧其他时候还挺有恻隐之心的,也不怎么坏,见四屠黄葵。)
最后橘皮年纪小,各方面都是巅峰,而且陈皮其实在某些方面很狡猾。某些方面又很**,脑回路清奇才是他的致命弱点吧

二、老六
老六我感觉他更像有个一刀毙命的绝技揣着的高手,橘皮打架胜在便宜大碗,来一对砍一双,但他就轻易不敢招惹老六,外一他蹦了一顿迪,不小心一刀给人切了,那不就很尴尬了么……
但是老六不怎么杀人放火,跟皮皮风格不同,加上他岁数大了,身体不好还抽大烟,我觉得真要拼命,他还是排第二吧。

三、二爷
首先,二爷的功夫是技巧类的软功夫,杀人不是目的,杀伤力和效率肯定打折扣。
但二月红才不是什么善男信女的老婆奴好么?他黑道白道都插一脚,杀人放火的事一点都不少干,不然陈皮是要跟着他唱花鼓戏嘛?!
最后,人二爷是结交四海朋友,靠人脉关系取胜的高端路线,一般拒绝打打杀杀的,掉份子好嘛。

四、三娘
三娘好像还是很英姿飒爽的,然而身手还是差点,花哨的东西多。而且她也不是在一线取人头的人设,不像我们皮皮那么任性。

五、佛爷
佛爷身手应该不错,毕竟老张家出来的还参军多年,但是他打架大概不是九门的画风,而是战场上拼装备和战术那种。
其次我佛岁数也不小了,还养尊处优好些年,跟正当时的年轻人比不了。原著说他是长沙最凶的,这个凶大概是体现在他的综合实力和性格上(不过九门真缸起来肯定佛爷赢好嘛,人家有权有势的,会需要自己动手么,军队围剿哦→_→)

六、三爷
我私心三爷断腿之前应该比橘皮下手还黑,毕竟他比橘皮狠多了,既阴鸷又歹毒。
然而他断腿了,年纪大了,又有了儿子和产业,肯定就平和多了。然而橘皮还是最不敢招他,可见他之前多横,橘皮可是个敢杀佛爷的刺儿头

七、狗五
傻白甜老好人,大智若愚和和气气的人设,好像武力值一般,是靠装备混得。不过我猜也不会太差,毕竟他是下地组一线鲜肉,身强力壮岁数小,真怂的话狗子也救不过来啊。
更何况他生的俩小儿子一个比一个不是省油的灯,孙子还那么会找对象,可见其基因了

八、解九
九九儿肯定不会太柔弱,但也没练过,人家是靠脑子掌控全局的文化人,一步算计到几十年以后,开开枪也就罢了,动手动脚的开玩笑嘛。
九九儿手腕通天,杀人于正于无形,听着好几把酷炫哦,皮皮也很不敢招惹他啊,就问皮皮到底敢招惹谁?

九、嘴嘴
身娇体弱易推倒,又懒又馋碎嘴子说的就是齐铁嘴本嘴但是谁叫人家专业能力超神长的可爱又会找对象呢?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8-29 00:39:00 +0800 CST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8-30 00:02:00 +0800 CST  
小剧场:

“嗷”的一嗓子哭腔把张日山惊的抖了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抻着脑袋去开灯。陈皮躺在床上冷汗涔涔,疼的翻身都难,只能拿手去推搡张日山:“饿了,你快去把崽抱过来。”

白天里有八爷帮忙照看,大晚上的剩张日山一个,就显得十分的手忙脚乱。刚出生没两天的崽,软了吧唧的全算上还没有他的两只手掌大,他不敢抱,放在床单子上提过来都怕漏掉了地上,紧张的一脑门子汗。

“拿块尿布过来,”陈皮脸上又自带两分羞臊屈辱,不过被翻身的痛苦掩盖了,他就是不能坦然面对奶孩子这个事。

果然,崽子吃上奶就不嚎了,数分钟后,又尿了一裤裆。陈皮不好起身,换尿布这种事张日山有一定的觉悟和经验,就安置陈皮睡下,把崽子的床单子拉到跟前,操作起来。

“你他娘的害什么臊啊?”陈皮见张日山目光躲闪一副不自然的模样,磨磨唧唧的让人很不耐烦。

张日山支支吾吾的耳根子发红:“这…还是我头一回见着光溜溜的女孩子。”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9-10 12:03:00 +0800 CST  
三十二、

陈皮半夜三更的醒了,他有点恍惚,眼睛都睁不开,发现自己的手揉在张日山背上,一手滑腻湿汗,又回过神来。

他这些天,和张日山两个,别扭着。并不是谁要闹,而是确实不知道该怎么拉下这张脸,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了?”张日山迷迷糊糊的回过身搂了他一把,鼻音很浓,清醒一点之后又沉默了。

陈皮压根儿不想说话,他捂的一身虚汗,身上的味道暖哄哄熏着脑仁儿,有点犯恶心,寻思着就这么装死混过去,却不想突然呕了一声。张日山立刻就警觉起来了,习惯性起身点灯,把他扶起来,满地的转悠。

“你怎么宝里宝气的?”陈皮看着张日山团团转,就知道他是下意识在找热水壶,忍不住嫌弃起来:“三伏天的你……呕…”

娘的,果然是又来了,神他娘磨人的兔崽子。

“又开始恶心了?是不是小讨命鬼又来折腾你了?”张日山啜口水试了试温度,把杯子递过去。陈皮漱口,他就坐在一边给他顺背,光溜溜的大白膀子腾腾冒热气,陈皮燥的不行,按着他的肚子往一边儿推,触手硬邦邦的肌肉。心里突然就有点不是滋味儿,他好不容易练回来的六块腹肌又要交代了。

张日山这两年壮硕沉稳不少,满身的荷尔蒙,只是那副着急忙慌,欢喜里略带心疼的模样儿,还是和刚有了橘子那时候一样,看的陈皮很是恍惚。

“噗……”张日山冷不丁笑了,把水杯递回桌上:“你一睡不醒,就像个瞎眼儿王八哈哈哈。”

“你奶咂大了。”

张日山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天太热,陈皮折腾醒了就睡不安稳,总反胃。张日山打着扇子和他闲聊,有点低头讨好的意思。

“橘皮,八爷偷偷告诉我,你私下联系山匪的事叫佛爷按下了,往后还是安分一段时间的好。”张日山怕陈皮气恼,赶紧补充道:“你现在有军籍,这性质可不一样了。”

“个破班长,说出去我都嫌丢人。”陈皮不在意的“切”了一声,意思是勉强答应了。

“你还敢说…我一去开会你就揣着个崽儿跟着人舞枪弄棒的……要是国军跟咱们战时兴起的那帮草寇打起来,你难不成还要冲在前头争个头功升军衔?”

“要不是揣着你的兔崽子,老子至于在这受窝囊气……”陈皮一时嘴快,说完才发现张日山又看着他不说话了。

半天。

“陈皮……你是不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才想再给我生一个孩子?”张日山目光幽深的看着陈皮,眼里的情绪很复杂。陈皮说不出话,只觉得心里架起的冰面被捅了一个窟窿,浮冰迅速一块块皲裂,砸进水里。

“我怎么能窝囊成这样…我…怎么把你变成这样了……”张日山突然就有些崩溃,有气无力的捂住自己的脸:“你以前……就像条喂不熟的小野猫,牙尖爪利,又凶狠又凉薄,挠起人来连血带肉,无情的让人心寒…我想宠着你护着你,再也不不让你吃一点亏,让你像个小祖宗一样一辈子不知道忧愁苦痛是什么滋味。可到头来……我却让你学会了委屈自己……”

陈皮把张日山的手拿开,发现他眼角泛光,于是沉了沉声,定定的看着他:“老子他娘的愿意给你生孩子,愿意就是愿意,什么都不为。”

老子愿意给你生孩子,什么都不为。张日山脑子里一时浮现出陈皮生橘子时疼的死去活来,全身上下被冷汗浸的透湿,哀哀惨叫不堪忍受的模样,和现在这张坚定的云淡风轻的脸重合到一起,整颗心膨胀的几乎要爆了,又酸又疼,又愧疚又感动。

四目相对,一股火苗从心口蹿出来,烧的张日山整个人都着了,扑上去搂着陈皮狂吻起来。就这一时半刻,三言两语,甚至理不清何种情绪在决堤,可张日山真恨不能把命都给他。

“我再也不**了”,张日山含混不清的吮着陈皮的耳朵,手上没轻没重,眼神已经飘了。

“别…别…”陈皮用手掌怼着张日山的脸把他推出去,脸色绯红气喘吁吁:“你他娘的失了智了,才几个月,现在不能干。”

张日山如梦初醒,冷静下来以后仍旧不依不饶,捧着陈皮的脸缱绻的亲了几口,有点委屈:“皮皮哥,我下边硬的好难受。”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9-11 23:59:00 +0800 CST  
**********!我疯了,盗墓笔记后传《沙海》拍成季播剧不是么?讲的是小哥进了青铜门之后,吴邪一个大龄老秃瓢孤独寂寞冷的在外边叱咤风云耍狠的故事。主角是俩小孩,还有黑瞎,目前为止季播剧选的人我靠都好特么合适。吴磊弟弟黎簇,杨蓉小姐姐梁湾(我私心刘昊然苏万啊),重点来了!沙海剧里加了张日山!刺不刺激?张日山啊!不会老的张日山,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原来的味道,我就说他是棋盘张家的人,麒麟血还特别纯吧!也就比小哥差一点儿,几十年不见老啊,也得是近百岁高龄了。我觉得是九门都不肯去帮张家守门,所以日山老不死因某种原因被迫去守了几十年。小哥进青铜门,把他换出来的时候,他面貌上还是少年人,但橘皮已经死在了云顶天宫很久了,文锦也进了陨石了。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9-15 11:09:00 +0800 CST  
番外:吴小狗们到底打哪儿来?

狗五的婚事是解九一手操办的,他没有拒绝,一桩美事水到渠成。

成亲那天狗五穿的红彤彤的,显得年纪稚嫩且一脸懵圈。解九四处替他张罗,直到夜深人静、送入洞房才在院子里的井沿上坐了下来,夜色如水,他有些醉了。

新房里的喜烛灭了,院子里在没有一点光。他一人置身黑暗之中,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屋里现在正翻云覆雨,突然就想起来佛爷站在城墙上跟他说的,人活的太聪明了,是会后悔的。心里闷闷噎住,抽丝一样的难捱起来……他就那么僵坐了一晚上,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一起身,差点栽到地上。

新婚燕尔,狗五又是个呆子,待自己老婆像待仙女一样百依百顺。这相敬如宾的场面看在解九眼里,就像把软刀子,一刀一刀连绵不绝,剐的他呼吸刺痛。

“小五,你喜欢她么?”解九一把攥住找他炫耀完小狗崽儿的狗五,他心里炸了油锅一样噼里啪啦一阵懊恼,但话已经说出去了。

“啊?”狗五愣了一愣,支吾道:“我不知道。”

“她来历不明,你忘了咱们两个的计划了么?”解九感受到了自己喉口汹涌的怒意和酸气,硬生生压住了:“小五……你喜欢我么?”

狗五被吓了一跳,本能的想反驳又梗住了,半天才红着耳朵根结巴道:“……我、我不知道。”

“我跟她是一样的么!?!”解九顿时暴跳如雷,比年终核计账本时还要暴躁两分。

狗五被他吼的一脸懵,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他想说的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她虽然来历不明,但也是可怜人,我并不讨厌她。可解九显然今天过于反常,抢下他的狗崽子就把他往床上搡,因为激动,平时一丝不苟的头发都散乱了。

狗五有点反应过来九九儿这是要干啥,又惊又臊,一时间挣的脸都红了。解九把他按在铺上,摘掉眼镜,头发稍儿落下来挡在眼睛上,戏谑张狂的模样完全是个假九九儿:“诚心要跑你会跑不掉?你心里有小鬼儿,我帮你抓出来。”

————拉灯————

解九坐在床沿上闭着眼睛揉太阳穴,脑仁儿尖尖儿的疼,他感觉自己怕不是失了智,都干了些啥闹心事啊。

狗五早上吐了一地,叫郎中来一看,又惊又喜的说是有了。有了有了有了……神他娘的老九门,到底有几个不作妖的纯爷们儿?啪啪一时爽,现在好了,他“表妹”此刻正在他桌前正襟危坐,阴晴不定的看着他。

解九的心慢慢阴沉下来,动了杀机。

小表妹凝重的表情也渐渐变态,噗的一声笑了:“我们合作吧……”

“???”

“装什么大尾巴狼啊!你不早发现我不是你表妹了么?这他娘的卧个底的陪吃倒罢了,陪睡本仙女可不干,你俩造出个娃我倒好交差。”

“!!!”解九表面不动声色,内心风起云涌。他俩就没睡!我擦吃了屎我的脑子被驴踢了!不对,我仿佛该高兴,是的我该高兴,然而并没有那么简单……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只能这样。

于是一年又一年,嗷嗷待哺的吴小狗们如雨后春笋般的从地底下冒出来。是的,地底下。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09-17 15:50:00 +0800 CST  
三十三、

陈皮的肚子眼瞅着大了起来,走在道上惹眼,军队里也不能待了,只得自己住到了张日山城郊的房子里。

按说本来张日山是绝不可能答应叫他自己去瞎折腾的,但是陈皮现在长沙没有自己的地头,佛爷府上鸡飞狗跳,他自己都不敢露头,也就只好将就。

尹新月又气势汹汹的来了,也不说为的什么,连同她表妹一起带过来三个北平的有钱小姐,个顶个儿不是省油的灯,不请自来且挑三捡四好不神气。其中一个叫梁璐璐奔着副官就去了,“咯咯”娇笑,挑着副官的下巴突然就朝他脸上亲了一口。

“小副官儿,你竟然比照片上还俊俏,也不枉我特地跑到这个破地方来相你一遭。怎么样,跟姐姐回北平去好不好?”那女的很不矜持,回过头一脸兴奋的朝着尹新月使眼色:“新月,这个我相中了,叫你相公赏了我吧。”

副官脸上叫她亲了个口红印子,反应过来后整张脸皮霎时间因为恼怒红了一层皮:“请梁小姐自重。”

“大男人一个,怎么还害上臊了?”梁小姐往前一步,掺着胳膊把脸探在副官鼻尖儿前,神色盛气凌人沾沾自得:“我可告诉你,在北平城里,想往我家贴的那可排都排不上号儿,过了这村儿就没有这店儿。”

“人家这是看不上你,嫌你老啦!”刘小姐揶揄着凑上来,把人挤到一边,她和梁璐璐是出了名的姐妹花儿,帮着逗人来了:“小副官儿,你看我怎么样?”

张日山皱着眉又往后退了一步,一言不发。

“张启山,梁小姐可是我的好姐妹,他爹是北平有头有脸的人物,你们家区区一个小副官,跟了她还委屈不成?”尹新月颐指气使的,似乎还在为来的时候被习习泼了一身茶撒气。

“尹小姐,你领着几位小姐来长沙游玩,张某热情款待是待客之本,但你似乎并没有资格要求我什么吧?”张启山终于抬起头来,有点不胜其烦的意思。

“哦?是么?我这可是为你打算,这天就要变了,你当真不领我的情?”尹新月一脸胸有成竹的模样儿:“我们新月饭店的天灯,真不是想点就能随便点的。”

“……”张启山皱着眉头,没有反驳。他当然明白,什么叫天要变了。

“尹小姐,梁小姐,属下有话要说。”张日山打破了僵局:“属下已经娶妻生子,儿女双全了,请梁小姐另寻良人。”

“啊?!”梁小姐一下子变了脸,模样悻悻。

“哼…那又怎么了?”尹新月被戳到了痛处,露出不屑的模样儿:“八抬大轿娶亲了还能发休书呢,别说是无媒苟合了。”

张启山张日山的拳头在一瞬间全都握紧了。

——————

郊区那个小房子环境不错,就是位置偏僻。张日山为了陈皮要住进去,从里到外修缮了一番,把这两年攒那点军饷又祸锅个精光。

其他都好说,雇了一对老夫妇做饭洗衣看家护院也花不了太多钱,只是那电话线拉的,真叫人肉疼。无奈他身在军营隔家太远,这个钱是不花不行的。

陈皮不会打电话,他就每天晚上朝家里打,每次都一打就通,分秒不差,他都能想象到陈皮乖乖坐在一边儿瞪着眼睛发呆盼他的来电,接通了却要假装不在意的模样。心里就像刚认识陈皮那时候一样,被满满的喜悦溢满了。

“你可不准往山里钻,听话。”

“废话,山里有黄鼠狼成精,能给我烤鸡翅膀吃么?”

“我下回回去给你带烧鸡,你还想吃什么?”

“蟹黄堡,酱肘子,要大锅炖的……我最近这个肚子,就像无底洞,吃不饱。”

“你把我也吃了吧你。”

“呦,张副官这是跟谁聊天儿呢?”一个矫揉造作的女声传进来,把张日山吓了一跳:“梁小姐,你怎么?”

“谁啊?”陈皮也听着了,下意识看看水漏,都快二更天了。

“佛爷的客人,等我回去跟你说好么?”

“哦,你可别忘了肘子要俩,还要大锅炖……”陈皮话还没说完,电话里就剩了忙音,他摸摸隆起来的肚子,肉都松了,于是回到床上锻炼了起来。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0-30 19:11:00 +0800 CST  
三十四、

转眼又近了年底了,早晚天寒地冻,玻璃也要结霜。

陈皮手脚冷,离了张日山那个火炉子就成了赤条条一根冰棱棍儿,窝在被子里好久也睡不着。他把张日山给他备的那块微微发烫的大红石头踩在脚底下,终于感到一丝熨帖,脑子里有了朦胧的睡意。

“吱呀”一声,窗棂吹开了一条缝儿,阴寒的小风扎进来,陈皮恼的翻过身去,把脑袋埋进被窝里。

“噌噌噌!”短促的三声钝响,钉子在锦被上楔出一个不规则的三角形深坑。紧接着一个巨大的黑影猛蹿而出,“唰”的揭开棉被。

没人!他猛一抬头,“铛”的一声眼前火花飞溅,两样软兵飞弹而去,身子被一个钓竿儿一样的东西拖的趔趄半步,接着“当当当当”连连后退,乱雨一样的暴击声炸的他耳根发痒,心脏狂跳。

“呦……看来没错,是他。”一个娇滴滴的女声把陈皮刺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耳朵尖,瞬间就确定了这是那个电话里的声音。

“你是谁?”陈皮捏着九爪勾眯起眼睛,心里起了杀意。

“抓不住活的,死人也行。”那女的从容不迫的吩咐下去,陈皮立刻察觉到了门外窸窸窣窣的挪动声,最少有六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

那钓竿儿凌空一坼正中陈皮门面,他猛地往后一翻倒挂在梁上,被几个破门而入的大汉满把乱抓,差点直接从半空中竖着薅下来。亏的他眼疾手快,“啪啪啪”扔出一把铁蛋子,顺势甩出一刀,直接把最前后的大汉钉在了墙上,血喷了他一脸。

灯亮起来,陈皮无处可藏,他蹲在梁上,忍着肚子里阵阵绞痛抽出九爪勾握在手里,脸上凶相毕露。

手拿长竿的女人压根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直接用钩子缠着九爪勾把他拽下地来,几个大汉蜂拥而上,一下子来了个扑头盖脸不见天日。陈皮左突右击,拔出短刀和几个人滚在一团,没一会儿就有人叫骂着从混战里退出来,捂着肚子倒在地上抽搐。

血腥味儿浓的发呛,陈皮左右桎肘肚子剧痛,心里升起了寒意,这伙人的身手已经不俗,下手狠毒招招致命,要不是没拿兵器,兴许早把他剁成了一百零八块。现如今他落到这种捂着肚子垂死挣扎的境地,那女的躲在一旁笑意吟吟,想必是知道内情,料定他带着个崽自身难保,跑不出门口就能被一竿子卷回来,所以不屑于插手,这才是最棘手的人物。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陈皮结果了一个大汉,反手把刀插进另一个人眼珠子里猛的一缴,血和哀嚎同时喷向屋顶,面前只剩下两个高壮粗汉和那个女人。高手片刻间折了四个,剩下俩都骇的有些发懵,那女的见陈皮手起刀落如同切菜,狠毒惊人,阴森森朝她逼来的模样让她心里有两分发紧。接着发现陈皮裤子上血渍长流,脸上冷汗涔涔,才稳住心神,豹子一样猛扑上去,和陈皮缠斗起来。

那女的不是省油的灯,在这七个人里也是最难缠的,一手长竿使得虎虎生风,正好克制陈皮的短兵。加上两个大汉的帮衬,打的陈皮是步步后退。陈皮肚子里早就绞成一把刀,死撑着口狠劲儿也不过是强弩之末。三人围攻他根本防不胜防,冷不丁给敲的吐了一口血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给人***才叫**,你说是不是?”那俩糙汉的被陈皮打毛了,死了四个兄弟满肚子火气没出发,手上不干不净的就往陈皮下边掐。陈皮猛地从嘴里喷出一口血,暴起伤人,把其中一个人脖子活生生撕掉一块肉,疼的那大汉死手掐着陈皮的脖子往墙上撞。

那大汉刚撞了一下,头上猛遭一击,头破血流的摔倒在地,他难以置信的死命仰起头,发现女领头儿已经被吊着脖子挂在横梁上荡秋千,另一个人双手被长刀贯穿,整个人插在石头地上痛嚎。

一个通身青绿色军装的阎罗王飞快抱住从他手里落下的人,然后“嗙嗙嗙嗙”不疾不徐的用膝盖压着他的后背,一根儿一根儿把他的手指头剁了下来,最后一刀直接从嘴里插到喉咙。

“呜……”陈皮扒着这个肩头疼的说不清话,手上乱捶,显然是在质问他:“是谁…她们☄……”

“你是谁?”张日山一手捞着陈皮的两条腿任他挂在自己脖子上,三步两刀,犹如鬼魅一般瞬间的结果了地上两个余孽把刀抵在那个女人的胸口,刀尖儿浅浅没入心脏。

那女的本来已经被吊的脸色发紫,现在心尖儿飚血,腾不出手抓绳子,整个人因为窒息剧烈的挣扎起来,“嗑嗑”惨叫,抽搐着朝陈皮背后阴了一计狠手,胳膊上的凤凰从袖管里显出形来。

张日山瞬间爆了,单手掌刀从那女的袖根儿处划下一圈肉来,狠命一拽,硬生生连皮带肉把那只火凤凰撕了下来。

半声凄厉的惨叫,天地归于寂静。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1-01 09:08:00 +0800 CST  
三十五、

杀人放火这样的事,本来就很难不露出一点马脚。陈皮危在旦夕,张日山更没了遮掩的心情。他给张府打了个电话,匆匆报告了情况就拉着陈皮往医院狂奔。

张启山半夜披着睡衣坐在办公室里按压眉心,不一会儿便暗地里差人把府里的管事叫起来,吩咐他去善后。尹新月听闻风声半夜就杀了过来,大眼珠子滴溜转心里生出的主意千千万,说到底她并不算个笨女人。

“怎么还没睡?”尹新月扒在门框上试探着,故意把披散下来的头发撩到一边儿耳后。

“小八这两天回他的小堂口了,我不习惯。”张启山撸了一把碎发,对她的搔首弄姿视若无睹:“尹小姐这不是也没睡么?”

“哦……我这不是担心璐璐么。”尹新月假模假式的走了进来,绕到佛爷桌前去摆弄装饰用的小旗子:“她今天来问我张副官的事,我一知半解的,就让她找个人打听一下,结果她今儿个晚上都没回来……”

“没回来?”张启山不以为意的抬起头笑笑:“说不准是留在副官那过夜了。”

“是么…那我也能留在你这过夜咯?”尹新月见张启山跟他打太极,索性豁出脸面跟他见招拆招。张启山面无表情的把她的笑噎了回去,她只好尴尬的清清嗓子,拢拢衣服:“我担心她一人在外人生地不熟,就派人去打听了一下,说是到城郊去会张副官的心头肉去了。”

“那你知道的挺多的,倒是半夜才想起来告诉我。”张启山听尹新月说这话,就知道她跟这事脱不了干系,今晚的事难有善了,冷不丁往椅子上一仰,哼笑着讽刺起来。

尹新月正要变脸,门口就传来一声软软的:“爹。”一双圆圆的葡萄眼扒在门上

“习习,怎么赤着脚出来了?”张启山一下子从椅子上腾起来,几步跨到门口去把习习抱起来,捏了捏脸:“这要是病了,你爹爹回来非念死我不可。”

“她说话吵得我睡不着。”习习瞅都不瞅尹新月一眼,搂着张日山的脖子挂在他身上。他自小儿就心思敏捷,对所有事都有些超越年龄的理解。

“爹陪你,行了吧?”张启山走出门口才回过头敷衍了几句,叫尹新月早睡。尹新月大方的笑了笑,等脚步声听不见了,笑容瞬间凝固。

——————————

“陈皮,你还好么?”张日山没法专心开车,手上的血粘腻不已还没能完全干透,脑门上的冷汗又在往外沁。陈皮躺在车后座上不吭声,他就怕陈皮会昏过去。开过水湾坑洼的时候车上下颠簸,陈皮咬着牙的吸气,他心里又针扎一样疼的直抖。

“开你的车!”在汽车又一个伏地挺身后,陈皮狠捶了靠背一拳,开始低声闷吼起来。

“怎么了?是不是疼的不行了?”张日山辨认着黑灯瞎火荒草萋萋的小路,担心又不敢回头,脖子都硬了。

“我感觉……感觉,跟橘子那会儿啊…”陈皮的声音冲的就像是要发火,但是话到嘴边又成了抽气和呻 吟,张日山感觉不妙,脑子怔的一声:“你是不是要生了?”

“可能……”陈皮勉强应了一声。

张日山瞬间停车,跑到后座打开门。他趴着身子去看陈皮的脸,盖在陈皮身上的军绿大衣非常碍事,他好容易才看到陈皮冷汗淋淋的惨白的脸,心里焦躁得几乎要发火,这开了小半个时辰了,连郊区都没出的去。

掀开大衣一脚,陈皮的裤子大腿那截儿已经被一片淡红的血水浸透,车座上污秽不堪。张日山硬着头皮把陈皮的裤子扒下来,他以为陈皮疼成这样,孩子应该就出来了,但其实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冷……冷…”陈皮哀叫着,张日山赶紧把车门关上,像个无头苍蝇一样直搓手,不知道是该在这帮衬着把孩子生出来还是能来得及继续往医院跑。

“橘皮,在一个时辰,行么?”张日山对这事儿真是一无所知,他想来想去只好把陈皮的腿分开来,试图通过目测估量一下应该采取何种措施。

“别看…你他娘的你……滚!”陈皮情绪激动的伸脚来踢他,张日山不敢不从,赶紧跑回去开车。将将开到城边儿上,陈皮就叫起来了,不好来不及,真要生。

他停下车,从前座回头一把攥住陈皮的手,掀开衣裳一看,头皮瞬间麻了。那两腿之间血淋淋的抵着个东西,那样子看起来是想让她出来,非要把肉给抻撕开来不可。

陈皮全身都是汗,尤其额头上的碎发,一撮撮粘在脸上,嘴唇被咬破了一块皮,没流出多少血来,表情却很绝望。

“陈皮,陈皮!你看着我。”张日山扶着陈皮的脸把他的脑袋转向他这边,手里使劲儿攥着陈皮的手:“在忍忍,使劲儿,就好了就好了。”

“你个…啊啊啊……王 八 羔 子……”陈皮重新挤出力气,一边痛苦的哀叫一边骂他,脸上湿淋淋的也不知道是泪是汗。

“好好好,我是王 八 羔 子。你听我的,使劲儿。”张日山那只手顺着陈皮的肚子往下按摩,陈皮面目狰狞的随着他一呼一吸努力使劲儿:“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疼死老子了,你啊……我剁了你!”

“让你剁让你剁!”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1-17 00:14:00 +0800 CST  
……

又这么着折腾了两刻钟,孩子还是没生出来,陈皮骂都骂不出声了,只能小声的哼哼。张日山跑到后座把陈皮扶到自己怀里半躺着,把胳膊塞到他嘴里,凑到他耳朵上安慰:“橘皮,在坚持一下,就一下好不好,疼就使劲儿咬我。”

“鞥!!”陈皮是真不客气,一口楔在张日山肉里,疼的张日山直抽气。

“出来了,在使劲儿!”张日山的脸皱成一只三寸丁,眼里却直发光。这么挨了个十来口,孩子的头可算是出来了,他放下陈皮,到另一边把孩子托出来。

又是只小丑猫儿,脑袋都挤尖了,又青又紫的。他摸出打火机烤了烤匕首把脐带切断,拍打了两下,终于也发出了声小猫儿一样的啼哭。

“橘皮,女孩儿!”张日山喜不自胜,脱了自己的毛衫把她包起来,送给陈皮看。陈皮一点儿声响也没有,张日山凑近了才发现人已经晕过去了,身上起的这层汗一下子凉的透透的。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1-17 00:15:00 +0800 CST  
小哥哥这套男性健康杂志照的比张懵恩好太多了,明明懵恩的身材更壮实啊😂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1-17 00:24:00 +0800 CST  
地主家的傻儿子(中)

“炊花,礼截的东边城里辣个带眼睛的小寡妇枕么样?”张大拿对着盆水往脑袋上抹头油,笑得半边儿脸上全是牙。

他最近和城东头儿的寡妇齐桂枝儿打的火热,要不是家徒四壁他不好意思开口,这会子人早领到炕上了。

“啊?”张翠花心不在焉的啃着地瓜,桌上一堆皮儿,这啃着啃着,突然有点脸红起来,讷讷傻笑道:“挺好的……”

“辣李还不快去挑水浇地!家里连个热水瓶都木有,我枕么给里娶嫂只!”

“哦。”张翠花系上包头巾儿,拿着最后一个地瓜不情不愿的走了。他没成想这在地头儿上胡思乱想的吃了一个地瓜的功夫,心里那头小鹿就叫张大拿给他逮住了。

——————————

红霸天的心在滴血,他真是万万没想到张大拿一个东北逃难的,竟然满嘴不知说的哪儿的骚话,叫他听都听不懂。他更没想到,他唯一听懂的,就是那个油疙瘩脑袋会跟他要一辆手扶拖拉机那么重的聘礼。

然而他一个暴怒要一拍两散,二蛋子就往地上一躺,打着滚儿的闹,地都给人蹭干净了,红秋裤蹭成黑秋裤,丢人现眼的不行。

算了算了,看在张翠花那发达的肱二头肌的面子上,给就给吧!红霸天努力稳住自己的血压。再说他来的时候远远望了一眼,翠花腰细腚大,一看就能生妹伢,呜呜呜呜呜……

“爹,你咋哭了?”皮二蛋子嘴挂耳朵根儿上。

“没事,爹一点也不心疼那辆拖拉机,也一点不想叫你还钱。”

“你放心,我不还。”

“逆子!”

……

于是,敲敲打打,翠花儿就抬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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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1-26 20:32:00 +0800 CST  
新婚第二天,二蛋子睡到晌午才领着堂客来奉茶,而翠花刚从田里回来,已经插完了两亩秧。白里透红的脸蛋子上挂了两排汗珠儿,显得尤为唇红齿白,长眉杏眼肉嘟嘟的嘴,看的红霸天直瞪眼儿。

丫头一见翠花就疼的不行了,直叫他别干活了。“没四儿,不累。”翠花露出憨厚老实的傻笑,一个劲儿的往二蛋子身后躲,那模样娇憨娇憨的,别提多招人。把二蛋子迷的五迷三道儿的,嘴都快撕扒到后脑勺儿了。

干活!往死里干!累死这个的骚 狐狸 精。红霸天的内心嘶吼着,他感觉自己长沙一枝花的地位受到了挑战。

“娘,快别说了,饿死我了。”皮二蛋子一脸倦容的扶着腰,慢慢的瘫在凳子上,又把翠花拉到自个儿身边坐下。翠花立刻严丝合缝儿的抱住二蛋的胳膊把脑袋搁在他窄窄的肩膀上,一脸温顺的小媳妇儿模样儿。

丫头知道红霸天心里那点小九九儿,把他拽到桌上一个劲儿拿眼刀削:“人翠花儿温柔能干长的好看,你别闹,我还等着抱孙子呢。”

“来来来,多吃点。”丫头把鲫鱼豆腐汤,薏米红豆饭,排骨闷板栗往翠花那拢了拢。又悄咪咪的把韭菜鸡蛋,红烧乳鸽,爆腰子推到二蛋子跟前儿。红霸天那就剩了两盘青菜。

翠花有点不好意思动筷子,二蛋子觉得他娇羞的翠花更可爱了,非常爷们儿的亲自给盛了一碗饭:“可劲儿吃!我的就是你的!”

“是呀是呀,翠花你可别见外。”丫头满脸堆笑,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勤快质朴高大威武的儿媳妇儿。

“娘,”翠花羞答答的开口:“这碗太小了。”

红霸天倒抽一口冷气,眼瞅着皮二蛋子一把端起那盆鲫鱼豆腐汤搁到张翠花跟前儿,张翠花满眼爱意的瞅了他相公一眼,然后矜持的,一口吸掉了半盆汤。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1-26 20:35:00 +0800 CST  
三十六、

陈皮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想坐起来,被身下一阵尴尬的疼痛制止了,他迷蒙着双眼环顾四周,发现这是又上了长沙医院了,真他娘的……

“张日山!”陈皮大吼了一声,随即疼的捂着肚子上的布带子出了口凉气,张日山“啪嗒啪嗒”的跑进来:“你可是醒了,有没有哪儿感觉不舒服?”

“水…”陈皮渴的嗓子眼儿冒烟儿心头起火,想去够水壶,又被手上的吊针线别的“嘶”了一下,心里骂着娘嘟囔道:“小兔崽子呢?”

“这才一天多,医生说你不好喝水的,你等着我再去问问成么?”张日山伺候过陈皮一回,手头熟络,心情也比较轻松,安抚道:“闺女在匣子里搁着呢。”

陈皮一下子愣了,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色,眼神也恶毒起来。

“怎么了?”张日山吓了一跳反应过来,陈皮怕不是以为崽没了,于是赶紧解释道:“没事没事,闺女现在好着呢。”

“你带我去看!”陈皮明显是不信,这就要拔了针头儿往地下跑,水也不喝了。张日山按着他急得嘴直瓢:“医生说她喘不上气儿,头里几天必须要搁在匣子里养着,不是你想的那种匣子,哎呀总之……”

总之张日山是拿他家橘子皮没招儿,俩人各退一步,陈皮也顾不得没脸,就让他抱着去婴儿房仔细辨认了才罢休。

一进婴儿房,十好几个娃娃都扬着小手儿各自躺在匣子里,有的嘴里插着管子手上连着针好不可怜,有的就瘦弱一点儿看着没有大碍。陈皮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挨个儿瞧,到底没认出来,瞧到自个儿闺女时,青青紫紫不大点儿,嘴上连着个大管子,嫌弃的连第二眼都没看。

“就这个。”张日山把他的脑袋扭过来,朝着小匣子努努嘴。陈皮一脸意料之外的不愿相信,仔细看了好久,脸色才渐渐缓和,透出一丝慈爱的暖意:“我就知道是这个小兔崽子,眉毛和我长的一样。”

……

崽生的太早,连头发都见不出几根儿,闭着眼整张脸上一马平川,张日山望着陈皮嘴里那压根儿不存在的眉毛,也不忍心戳穿他的亲爹滤镜,苦笑道:“像你,像你。”

陈皮又折腾要喝水了,这事儿算是了了,张日山就又寸步不离的安心伺候起祖宗来。过了半个多月,小兔崽子缓过劲,全身都白嫩光溜起来,张日山捡了个中午头儿的热闹时候把大的小的一并安置回了张府。

二爷没过两天就带着他那一串儿子杀了过来,满脸写着忍了很久但我要矜持。然而看了一眼就再也控制不住了,差点没亲的嚼碎了咽到肚子里头,抱在怀里死活不撒手,也顾不得和陈皮冷脸了:“崽叫什么?”

“兔…兔崽子。”陈皮还是不习惯在师傅跟前躺着,整个人都有些局促。二月红一听这名儿眉头就皱起来了,心说要是个小子你不得取名叫狗剩儿?!文盲徒弟太可怕,还得我这个做姥爷的看顾!

“你又瞎说什么呢,叫文锦。”张日山不乐意了,补充道:“陈文锦。”

二月红听了这仨字,眉头总算舒展开来,陈皮则是有点懵了。

——————————

“为什么姓陈啊?”晚上熄了灯,陈皮突然出声。

“啊?不为什么啊,”张日山打哈哈。

“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是个傻子啊?”

“……”

“那天那伙人是谁?不是你们张家人吧?一下子死了七八个硬茬子,这事儿能善了?”

“……我确实有事要跟你商量,本来想着等等再说的。”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7-12-13 22:59:00 +0800 CST  
待我缓缓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8-01-08 11:18:00 +0800 CST  
三十七、

“那个梁小姐没死,好端端在北平邀尹新月喝茶,吓的尹新月魂不附体,直接给佛爷拍了一张电报。”张日山眉头紧皱。

“谁?”陈皮生了小的之后竟然有点开窍,听了小姐俩字心里不大乐意,声音就大上两分,把个小崽崽给弄醒了。

张日山咂摸出一丝甜味儿来,弯着嘴角下床去抱文锦,边拢着小被子拍打边嘟囔:“被我扒了皮的那个女的。”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8-03-29 00:19:00 +0800 CST  
陈皮身上不利索,勉强用手把自己个儿拖出被窝儿一些,要伸手接文锦。张日山见他蓬头垢面浮肿着个脸的憔悴模样儿,心里不是滋味儿,赶紧示意他躺下,自己来就行。

“什么意思?”陈皮眉头也皱起来了:“那个女的死而复生了?”

“不是那个女的死而复生了,而是那个女的早就死了。真正的梁小姐,早就被纹凤凰的组织杀死替换掉了。而且这样的‘梁小姐’遍布各地,这个组织有这样的势力和野心,背后到底藏着什么不得而知。”张日山顿了顿,缓缓道:“但是我知道,文凤凰的人是冲着我来的,他们找到我了。”

陈皮还是不明就里,云里雾里但又紧张兮兮的模样儿看的张日山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你他娘的笑个鬼啊!”陈皮恼羞成怒。

张日山“嘘”了陈皮一声,轻手轻脚的把睡着的文锦放在了两个枕头之间,轻声细语道:“明里佛爷按下了好几条人命,暗里又有人盯上了我们,咱们不能坐以待毙。等再养些天,我就带你出去避避风头。”

陈皮欲言又止,似乎是反应过来了一些状况,最后讷讷的问:“去哪?”

“你说去哪儿?”张日山吧唧往陈皮脸上亲了一口,笑眯眯道:“我想着去婆子山头儿上给陈四爷当压寨相公。”

“你***,别压着老子的崽。”陈皮骂的软绵绵的,一边用手护着孩子一边叫张日山别臭贫,熄灯睡觉。可他好些天不能洗澡,身上这疼那痒,心里都难免发燥,半天睡不着,睁开眼一瞧,张日山竟然还在看着他和文锦。

“还不睡觉看什么?老子他娘的都快臭了有什么可看的。”陈皮毛毛糙糙嘟囔着。

“我喜欢看……”

“张日山,咱们俩去广西以后不回来了,好不好?”陈皮是要商量的语气,但是后边这句话说的很艰难:“把橘子自己扔在那,我……我…”

“好。”张日山一口咬住他断下来那句话:“别多想了,我去把橘子领回来。”

——————————

暴露。

文锦满月的时候正在风口浪尖儿上,也就没有大办。佛爷二爷八爷在张府设了个小宴席,也就是这个时候,九爷竟然领着狗五和两个小的来了。

两个小娃娃都很乖巧,奶声奶气跟大家问了好以后扒在解九腿上也不闹腾,像俩小大人儿一样。

“哎你不是在杭州么你?!怎么还偷摸儿的回来了?”齐铁嘴一见躲在后边的狗五那是拍案而起,眼珠子瞪到头顶上。

狗五躲躲闪闪的不往前凑,齐铁嘴饶过山包儿似的解九往后一看,眼镜儿差点没飞出去:“小五,你这是!佛爷你们快瞧瞧啊!”

众人寻声望过去,把狗五看急眼了,别别扭扭叉着个肚子从后边挪出来:“咋呼什么呀……真是的…我他娘的累死了,快让我坐坐。”

“小五这是……”二爷看傻了眼,佛爷反倒笑得一脸了然。正巧副官也抱着孩子从屋里出来,眼都看直了,咽了口口水:“九爷,腰力可以啊……”

“咳咳,刚刚不到五个月,这回肚子是大了一些。”一瞬间稳重的九爷胸前的领带都更加鲜艳了。

“人家那是田好,九九儿你给大家说说是不是?”张启山哼笑了一声,把狗五臊了个大红脸,直接坐不住了:“你们家田才好呢!我……我去找皮皮哥玩儿去了。”

“嗯哼!”齐铁嘴白了佛爷一眼,挺了挺腰板儿,意思是我这块田那可不挺好的么,怎么就不见长苗儿……换来一个“晚上别求饶”的表情,吓的他下意识缩了缩脑袋,赶紧借口也进里屋去了。一背过身儿那嘴角就忍不住往上提,耳根子发烧心里“呲溜呲溜”别提多雀跃了。

“感情狗五那扫盲班儿,是为了教书先生去上的。”二爷打趣了解九,把两个崽接到怀里看了一会子,感叹道:“也是,听说一穷五岁能背弟子规,二白三岁能写三字经的时候,我就该知道这种子错不了。”

说着那质疑且担心的目光就看向了张副官。

“二爷你看我干嘛?”张日山委屈,张启山也笑:“就是……我们张家人可不止体力好,脑子也好使。真要是…啊?你不得看看生产单位的条件么哈哈哈哈哈。”

二爷“哼”了一声表示不愿意听这话,然后陷入了深深地担忧。

楼主 夔嬊  发布于 2018-03-29 00:20:00 +0800 CST  

楼主:夔嬊

字数:94215

发表时间:2016-07-31 09:06: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4-15 21:20:09 +0800 CST

评论数:279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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