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情虐】【原创】弦盾断无息（父女虐 gl虐恋）
第三十三章
李娴泽拖着身子回到了西苑，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渝可欣。她有些不解地道：“你不是说要浪迹天涯吗？怎么回来了？”
而渝可欣看了一眼她满身的伤疤，皱起眉头冷冷道：“回来看个笑话。”
李娴泽被噎的无话可说，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口饮进，扯出个笑容道：“确实挺可笑的。”语毕，干干笑了两声，见渝可欣仍是一副冰冷的面孔，突然觉得无趣，便敛了笑容，不再言语。
一阵沉默后，渝可欣上前两步，拽起她的衣领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你要知道，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李娴泽，不要像我一样，追悔莫及。”
许久，她才等到李娴泽的回答：“我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是我自己活该。但若是将她也拉扯进来，那便是作孽了。筱曦的后半生良人在侧，衣食无忧，会很幸福的。而我觉得，也很幸福。”
渝可欣松开了李娴泽的衣领，低垂了眼眸，李娴泽的答案让她觉得心闷，她太理解李娴泽此时压抑下的是怎样一份炙热的感情，她也太清楚了能做到如此的人独自承受着怎样的孤独与心痛。
“李娴泽，你真是个笨蛋。”
“彼此彼此。”
“可欣，我冷。”
渝可欣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感受到指尖的滚烫，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发烧了能不冷吗？李娴泽，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李娴泽笑得讨好地道：“可欣，你最好了。”
大婚当日，李娴泽着一身玄衣，领口很高几乎挡住了整个脖子，紧口的袖子，动作过大也不会滑落。李娴泽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如此也不用担心筱曦会看出自己的伤来。她将头发高束成一个马尾，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随后，提缰打马，风姿卓卓。
“驾！”她骑马走在最前头，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驾四人抬着的凤辇，最后便是长长的迎亲队伍。
前面队伍刚移动起来，后面便锣鼓喧天，锦瑟齐鸣。街道两旁聚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各个喜逐颜开，翘首企盼着新皇后。
队伍行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来到钟离夜为苏筱曦重建的苏宅。李娴泽跳下马，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后跨步迈了进去。
“娴泽，你来了。”
李娴泽看着头戴凤冠、脚踏木屐、红妆粉饰、盛服加身的苏筱曦，不由地愣在了原地。苏筱曦的美，李娴泽自是早就知道，只是今日的妆容更好地衬托了她的美貌，使苏筱曦整个人都显得光彩照人，宛如画中的仙女。
“娴泽？”
李娴泽回过神儿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筱曦，我们走吧。”
“等下，”尽管李娴泽遮挡的很好，可脸上的那个不算浅的巴掌印，苏筱曦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苏筱曦微微皱着眉道：“娴泽，将军是不是罚你了？”
李娴泽干咳了一声道：“没有。”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哦，这个啊。这个确实是我爹打的，只是因为那天我偷跑出去喝酒，回来晚了，我爹一气，便给了我一巴掌。就一巴掌，没有别的了。可欣这些时日也是荒废了医术，连个巴掌印都去不掉。”说到这儿，李娴泽故意愤愤地道，似乎怕她不信还抬手使劲捏了一把脸道：“你看，早好了。”
苏筱曦赶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随后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袖子撸了上去。
只一眼，苏筱曦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一只胳膊上，尚且伤痕累累，那她身上，苏筱曦不忍心再想下去，只是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流下。
见她落泪，李娴泽有些慌了神，她抬起手替她轻轻擦掉了眼泪，然后好声哄道：“筱曦，大婚的日子，怎么能哭呢？其实，那天我除了喝酒还赌了几局，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该打。就是被抽了几鞭子，还没有在战场上伤的狠呢。”
“你还要骗我吗？”
看她一眼便识破了自己的谎言，李娴泽有些讪讪地低下头道：“对不起啊，筱曦。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娴泽，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何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是不是也为我做了什么？娴泽，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怕自己还不起。”
李娴泽拖着身子回到了西苑，刚一推开门便看到了渝可欣。她有些不解地道：“你不是说要浪迹天涯吗？怎么回来了？”
而渝可欣看了一眼她满身的伤疤，皱起眉头冷冷道：“回来看个笑话。”
李娴泽被噎的无话可说，自顾自地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一口饮进，扯出个笑容道：“确实挺可笑的。”语毕，干干笑了两声，见渝可欣仍是一副冰冷的面孔，突然觉得无趣，便敛了笑容，不再言语。
一阵沉默后，渝可欣上前两步，拽起她的衣领道：“你真的不打算告诉她吗？你要知道，再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说了。李娴泽，不要像我一样，追悔莫及。”
许久，她才等到李娴泽的回答：“我对她生了不该有的念想，如今落得如此下场，是我自己活该。但若是将她也拉扯进来，那便是作孽了。筱曦的后半生良人在侧，衣食无忧，会很幸福的。而我觉得，也很幸福。”
渝可欣松开了李娴泽的衣领，低垂了眼眸，李娴泽的答案让她觉得心闷，她太理解李娴泽此时压抑下的是怎样一份炙热的感情，她也太清楚了能做到如此的人独自承受着怎样的孤独与心痛。
“李娴泽，你真是个笨蛋。”
“彼此彼此。”
“可欣，我冷。”
渝可欣抬手抚上她的额头，感受到指尖的滚烫，无奈地叹了口气道：“发烧了能不冷吗？李娴泽，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的？”
李娴泽笑得讨好地道：“可欣，你最好了。”
大婚当日，李娴泽着一身玄衣，领口很高几乎挡住了整个脖子，紧口的袖子，动作过大也不会滑落。李娴泽满意地点点头，心想如此也不用担心筱曦会看出自己的伤来。她将头发高束成一个马尾，整个人显得干净利落。随后，提缰打马，风姿卓卓。
“驾！”她骑马走在最前头，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驾四人抬着的凤辇，最后便是长长的迎亲队伍。
前面队伍刚移动起来，后面便锣鼓喧天，锦瑟齐鸣。街道两旁聚满了来看热闹的人，各个喜逐颜开，翘首企盼着新皇后。
队伍行了足有一个时辰，才来到钟离夜为苏筱曦重建的苏宅。李娴泽跳下马，挤出了一个笑容，随后跨步迈了进去。
“娴泽，你来了。”
李娴泽看着头戴凤冠、脚踏木屐、红妆粉饰、盛服加身的苏筱曦，不由地愣在了原地。苏筱曦的美，李娴泽自是早就知道，只是今日的妆容更好地衬托了她的美貌，使苏筱曦整个人都显得光彩照人，宛如画中的仙女。
“娴泽？”
李娴泽回过神儿来，不好意思地笑笑道：“筱曦，我们走吧。”
“等下，”尽管李娴泽遮挡的很好，可脸上的那个不算浅的巴掌印，苏筱曦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苏筱曦微微皱着眉道：“娴泽，将军是不是罚你了？”
李娴泽干咳了一声道：“没有。”
“那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哦，这个啊。这个确实是我爹打的，只是因为那天我偷跑出去喝酒，回来晚了，我爹一气，便给了我一巴掌。就一巴掌，没有别的了。可欣这些时日也是荒废了医术，连个巴掌印都去不掉。”说到这儿，李娴泽故意愤愤地道，似乎怕她不信还抬手使劲捏了一把脸道：“你看，早好了。”
苏筱曦赶忙抬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冰冷的手指搭在她的手背上，随后紧紧抓住她的手，将她的袖子撸了上去。
只一眼，苏筱曦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一只胳膊上，尚且伤痕累累，那她身上，苏筱曦不忍心再想下去，只是低着头眼泪无声地流下。
见她落泪，李娴泽有些慌了神，她抬起手替她轻轻擦掉了眼泪，然后好声哄道：“筱曦，大婚的日子，怎么能哭呢？其实，那天我除了喝酒还赌了几局，确实是我做的不对，该打。就是被抽了几鞭子，还没有在战场上伤的狠呢。”
“你还要骗我吗？”
看她一眼便识破了自己的谎言，李娴泽有些讪讪地低下头道：“对不起啊，筱曦。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
“娴泽，你为何要对我这么好？你为何愿意为我付出这么多？在我不知道的地方，你是不是也为我做了什么？娴泽，不要再对我好了，我怕自己还不起。”
第三十四章
聪明如苏筱曦，她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吧？可是，就在刚才，苏筱曦拒绝了自己。
苏筱曦披着红布盖头，缓缓步入大殿，一步步走到了钟离夜身边，李娴泽在大殿门外遥遥望了她一眼，这回自己连对她好的权力都没有了吧。最后，她定定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李娴泽在大殿四周绕了许多圈，确保守卫齐全后，才躲在一个墙角，独自蜷缩了起来。她将头靠在墙壁上，耳畔隐约回荡着大殿内的欢声笑语。微微闭上眼睛，眼前全是苏筱曦的笑容，她跟着撤出一个笑容，动作过大，惊得一滴泪滑落，在她脚边砸得粉碎。
“娴泽，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再喝了。”渝可欣上前一步，抬手去抢李娴泽手里的酒壶。
李娴泽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抬手抓住渝可欣的手轻轻一扭，将她的手按在了她的身后，然后仰头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她将酒壶丢到一边，抬手又开了一壶。
“李娴泽，”渝可欣一把抓住酒壶，着急地道：“李娴泽，你不要命了？”
李娴泽冷笑一声，随后一把推开她，正打算一口闷下时，突然手里的酒壶不见了。
李权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儿，只是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颓废不堪的李娴泽，又气又怒，抢过酒壶抬手将一壶酒悉数泼到了李娴泽的脸上。
酒顺着李娴泽的脸颊滑落，几缕被打湿的头发狼狈地黏在脸上，李娴泽微微低着头，无悲无喜地站在原地。
李权忠看了她半晌才低喝道：“这回清醒了？”
见她仍是低着头不肯说话，觉得此时闹别扭的李娴泽很是少见，于是好奇地抬起手，抹了一把她脸上的酒渍，有些好笑地笑笑道：“你要是闲得很，不如过来侍奉我吧。正好，李婶儿这两天回家探亲了。”
李娴泽听闻，低下头抱拳道：“是。”
“怎么，不愿意？”
“没有。”
“那为什么看着好像你很不高兴？”
李娴泽猛地抬头，皱着的眉还未来得及松开，便直直落入李权忠眼中，模样甚是委屈。
李权忠微微一愣，随后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的声音都软了几分：“好了，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
而李娴泽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度，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从未被谁这么温柔地安慰过，以至于此时的李娴泽呆愣地站在原地，都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只觉得鼻头酸涩，她忍了又忍，吸了又吸，眼泪还是啪嗒一声落下。
如此，李娴泽每日里服侍李权忠，偶尔李权忠还会以检查为由跟她切磋一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得还算充实，虽然心中仍是难免偶有苦涩，至少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如此也便觉得不那么难熬了。
可是，没过几天消停日子，钟离夜突然传她入宫。
她刚一走进大殿，便看到了坐在钟离夜身边面色红晕的苏筱曦。两人对视片刻后，李娴泽跪地叩首道：“臣参见皇上，参见贤淑皇后。”
钟离夜看了她一眼，笑得一脸亲切地道：“爱卿快请起。”见李娴泽起身，钟离夜吩咐道：“来人，赐座。”
李娴泽刚一坐下，钟离夜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一脸宽厚地与李娴泽叙旧、唠家常。从边疆的经历讲到那场动乱，讲着讲着，钟离夜突然拉起苏筱曦的手道：“筱曦住在宫中，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亲人了，娴泽你若是有时间，一定要多来宫中坐坐，也好陪陪筱曦。”语气里尽是关爱之情。而李娴泽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恰到好处地回应着。既不会让人觉得太亲近，也不会给人疏离感。
几个人正聊着起劲儿，下人们端着桌子、酒壶、佳肴等跪拜在大殿中央。
钟离夜见李娴泽困惑的样子，开口解释道：“那日大婚，你把筱曦给朕平安地接来了，却连口喜酒都没喝上。来，今日，朕给你补上。”
待下人们纷纷退下，李娴泽淡漠地看了看面前的酒，随手拿过倒了一杯，举在面前，朗朗道：“第一杯，臣敬皇上与皇后。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语毕，抬手将杯中酒倒入嘴中，一口闷下。
放下酒杯，她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接着道：“第二杯，臣祝二位喜结连理，早生贵子。”随后，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苏筱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此时的李娴泽，心中某种情绪在扩散，她想开口阻止李娴泽，却又不知该以怎样的立场和身份劝阻她。
最后，只得无奈地看着她已然举起了第三杯酒，清冷的声音响起：“第三杯，臣祝二位”
话还没说完，李娴泽便直直倒下。苏筱曦一惊，刚要起身，却被钟离夜手中微微用力稳住。
李娴泽倒地后，一枚小小的玉佩掉落，声音清脆，玉佩滚到大殿中央，才停下。
钟离夜派人拿过地上的玉佩，一个“曦”字映入眼帘，钟离夜仅看了一眼便一掌将玉佩拍在桌子上。
聪明如苏筱曦，她怕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心意吧？可是，就在刚才，苏筱曦拒绝了自己。
苏筱曦披着红布盖头，缓缓步入大殿，一步步走到了钟离夜身边，李娴泽在大殿门外遥遥望了她一眼，这回自己连对她好的权力都没有了吧。最后，她定定看了许久，才转身离开。
李娴泽在大殿四周绕了许多圈，确保守卫齐全后，才躲在一个墙角，独自蜷缩了起来。她将头靠在墙壁上，耳畔隐约回荡着大殿内的欢声笑语。微微闭上眼睛，眼前全是苏筱曦的笑容，她跟着撤出一个笑容，动作过大，惊得一滴泪滑落，在她脚边砸得粉碎。
“娴泽，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再喝了。”渝可欣上前一步，抬手去抢李娴泽手里的酒壶。
李娴泽微微一侧身便躲开了，抬手抓住渝可欣的手轻轻一扭，将她的手按在了她的身后，然后仰头将壶中的酒一饮而尽。随后，她将酒壶丢到一边，抬手又开了一壶。
“李娴泽，”渝可欣一把抓住酒壶，着急地道：“李娴泽，你不要命了？”
李娴泽冷笑一声，随后一把推开她，正打算一口闷下时，突然手里的酒壶不见了。
李权忠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儿，只是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颓废不堪的李娴泽，又气又怒，抢过酒壶抬手将一壶酒悉数泼到了李娴泽的脸上。
酒顺着李娴泽的脸颊滑落，几缕被打湿的头发狼狈地黏在脸上，李娴泽微微低着头，无悲无喜地站在原地。
李权忠看了她半晌才低喝道：“这回清醒了？”
见她仍是低着头不肯说话，觉得此时闹别扭的李娴泽很是少见，于是好奇地抬起手，抹了一把她脸上的酒渍，有些好笑地笑笑道：“你要是闲得很，不如过来侍奉我吧。正好，李婶儿这两天回家探亲了。”
李娴泽听闻，低下头抱拳道：“是。”
“怎么，不愿意？”
“没有。”
“那为什么看着好像你很不高兴？”
李娴泽猛地抬头，皱着的眉还未来得及松开，便直直落入李权忠眼中，模样甚是委屈。
李权忠微微一愣，随后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的声音都软了几分：“好了，别难过了，都会过去的。”
而李娴泽感受到头上传来的温度，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她从未被谁这么温柔地安慰过，以至于此时的李娴泽呆愣地站在原地，都不晓得该如何反应，只觉得鼻头酸涩，她忍了又忍，吸了又吸，眼泪还是啪嗒一声落下。
如此，李娴泽每日里服侍李权忠，偶尔李权忠还会以检查为由跟她切磋一二，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得还算充实，虽然心中仍是难免偶有苦涩，至少她现在不再是一个人了，如此也便觉得不那么难熬了。
可是，没过几天消停日子，钟离夜突然传她入宫。
她刚一走进大殿，便看到了坐在钟离夜身边面色红晕的苏筱曦。两人对视片刻后，李娴泽跪地叩首道：“臣参见皇上，参见贤淑皇后。”
钟离夜看了她一眼，笑得一脸亲切地道：“爱卿快请起。”见李娴泽起身，钟离夜吩咐道：“来人，赐座。”
李娴泽刚一坐下，钟离夜的话匣子便打开了，一脸宽厚地与李娴泽叙旧、唠家常。从边疆的经历讲到那场动乱，讲着讲着，钟离夜突然拉起苏筱曦的手道：“筱曦住在宫中，除了我再无第二个亲人了，娴泽你若是有时间，一定要多来宫中坐坐，也好陪陪筱曦。”语气里尽是关爱之情。而李娴泽始终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恰到好处地回应着。既不会让人觉得太亲近，也不会给人疏离感。
几个人正聊着起劲儿，下人们端着桌子、酒壶、佳肴等跪拜在大殿中央。
钟离夜见李娴泽困惑的样子，开口解释道：“那日大婚，你把筱曦给朕平安地接来了，却连口喜酒都没喝上。来，今日，朕给你补上。”
待下人们纷纷退下，李娴泽淡漠地看了看面前的酒，随手拿过倒了一杯，举在面前，朗朗道：“第一杯，臣敬皇上与皇后。祝二位白头偕老、永结同心。”语毕，抬手将杯中酒倒入嘴中，一口闷下。
放下酒杯，她又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杯，举起来接着道：“第二杯，臣祝二位喜结连理，早生贵子。”随后，又是仰头，一饮而尽。
苏筱曦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看着此时的李娴泽，心中某种情绪在扩散，她想开口阻止李娴泽，却又不知该以怎样的立场和身份劝阻她。
最后，只得无奈地看着她已然举起了第三杯酒，清冷的声音响起：“第三杯，臣祝二位”
话还没说完，李娴泽便直直倒下。苏筱曦一惊，刚要起身，却被钟离夜手中微微用力稳住。
李娴泽倒地后，一枚小小的玉佩掉落，声音清脆，玉佩滚到大殿中央，才停下。
钟离夜派人拿过地上的玉佩，一个“曦”字映入眼帘，钟离夜仅看了一眼便一掌将玉佩拍在桌子上。
第三十五章
待李娴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大殿的柱子上。对面高座上，仍是钟离夜和苏筱曦二人。只是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微妙，钟离夜的表情中似乎压抑着愤怒，而苏筱曦只有满脸的担忧。
钟离夜将玉佩丢在李娴泽脚下，开口冷冷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带筱曦的玉佩，你到底对她怀着什么样的心？”
钟离夜步步紧逼，皱着眉声音凛冽地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娴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玉佩，心中一惊，随后抬头，抱歉地看了一眼坐在钟离夜身旁的苏筱曦，见她此时定定回望着自己，眼里是浓浓的悲伤。
李娴泽慢慢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是臣一直以卑劣的私心爱慕着贤淑皇后，皇后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臣的错。”
“混账！”钟离夜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直直站起来，冷呵道：“李娴泽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况且，筱曦是朕的女人。你胆敢对朕的女人动心？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拖出去斩了。”
“等下。”苏筱曦慢慢拉着钟离夜，郑重地看着他，开口道：“阿夜，不要生气。让我来。”
苏筱曦踱着步子，过去，在李娴泽面前停下，看着她微微皱眉，随后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李娴泽的头瞥向一边，散落的发髻在她额前摇晃，她低垂着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身体由内到外地发冷。
她一直将这份爱慕小心地埋藏在心底，就连午夜梦回时分，都不敢说出口。如今，苏筱曦有这样的反应，她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
“李娴泽，你晓不晓得，你是谁？你晓不晓得，我是谁？”
李娴泽抬头，眼圈氤氲，看着她苦涩地扯起嘴角道：“我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忍心看着你嫁给别人。”
苏筱曦身子一晃，心底涌上一阵阵酸涩。她看着她，眼眶通红，嘴唇被她咬破了皮，此时显得格外妖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许久，复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李娴泽，我问你，你凭什么喜欢我？”见她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苏筱曦闭了闭眼睛，出口的语气冰冷：“不要喜欢我，我觉得恶心。”苏筱曦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的好似一个陌生人。
李娴泽身子猛地一晃，眼神空洞地好似被谁抽去了灵魂，心痛到没有了知觉，胸口却涌上阵阵腥咸，她吞咽不及，闷咳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溢出。
果然，她也觉得自己这份爱，不堪吧。
“来人，将李娴泽打入大牢。”语毕，苏筱曦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李娴泽被人粗鲁地押了下去。此时，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苏筱曦，和一直看着好戏的钟离夜。
“筱曦，”钟离夜唤了唤她，苏筱曦才恍然回神，看着他眼神有些冷漠，半晌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冷静地道：“只要你答应我不杀她，我一定会劝她交出兵权的。”
“你此时帮她到底是因为你们之前的情分，还是你也喜欢她？”钟离夜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里闪过寒光。
“钟离夜，你这么问没有意义。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便是你的人。我有多么的爱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钟离夜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道：“我就说嘛，你我相处了二十多年，怎么会抵不过一个李娴泽？好了，这次算是我小气了，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便是。”
待李娴泽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了大殿的柱子上。对面高座上，仍是钟离夜和苏筱曦二人。只是两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微妙，钟离夜的表情中似乎压抑着愤怒，而苏筱曦只有满脸的担忧。
钟离夜将玉佩丢在李娴泽脚下，开口冷冷道：“你为什么会一直带筱曦的玉佩，你到底对她怀着什么样的心？”
钟离夜步步紧逼，皱着眉声音凛冽地道：“你，是不是喜欢她？”
李娴泽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玉佩，心中一惊，随后抬头，抱歉地看了一眼坐在钟离夜身旁的苏筱曦，见她此时定定回望着自己，眼里是浓浓的悲伤。
李娴泽慢慢地点了点头，开口道：“是臣一直以卑劣的私心爱慕着贤淑皇后，皇后并不知情。一切，都是臣的错。”
“混账！”钟离夜一巴掌拍在龙椅的扶手上，直直站起来，冷呵道：“李娴泽你知不知道自己是个女的？况且，筱曦是朕的女人。你胆敢对朕的女人动心？来人，把这个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拖出去斩了。”
“等下。”苏筱曦慢慢拉着钟离夜，郑重地看着他，开口道：“阿夜，不要生气。让我来。”
苏筱曦踱着步子，过去，在李娴泽面前停下，看着她微微皱眉，随后抬手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李娴泽的头瞥向一边，散落的发髻在她额前摇晃，她低垂着头，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身体由内到外地发冷。
她一直将这份爱慕小心地埋藏在心底，就连午夜梦回时分，都不敢说出口。如今，苏筱曦有这样的反应，她反倒觉得轻松了不少。
“李娴泽，你晓不晓得，你是谁？你晓不晓得，我是谁？”
李娴泽抬头，眼圈氤氲，看着她苦涩地扯起嘴角道：“我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会忍心看着你嫁给别人。”
苏筱曦身子一晃，心底涌上一阵阵酸涩。她看着她，眼眶通红，嘴唇被她咬破了皮，此时显得格外妖艳。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缓了许久，复抬起手，又是一巴掌狠狠地扇在她的脸上。
“李娴泽，我问你，你凭什么喜欢我？”见她低着头说不出一句话，苏筱曦闭了闭眼睛，出口的语气冰冷：“不要喜欢我，我觉得恶心。”苏筱曦抬眼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漠的好似一个陌生人。
李娴泽身子猛地一晃，眼神空洞地好似被谁抽去了灵魂，心痛到没有了知觉，胸口却涌上阵阵腥咸，她吞咽不及，闷咳一声，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口中溢出。
果然，她也觉得自己这份爱，不堪吧。
“来人，将李娴泽打入大牢。”语毕，苏筱曦转身离开，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李娴泽被人粗鲁地押了下去。此时，整个大殿内，只剩下失魂落魄的苏筱曦，和一直看着好戏的钟离夜。
“筱曦，”钟离夜唤了唤她，苏筱曦才恍然回神，看着他眼神有些冷漠，半晌恢复了往日的神态，冷静地道：“只要你答应我不杀她，我一定会劝她交出兵权的。”
“你此时帮她到底是因为你们之前的情分，还是你也喜欢她？”钟离夜眯着眼睛看着她，眼神里闪过寒光。
“钟离夜，你这么问没有意义。我既然已经嫁给你，便是你的人。我有多么的爱你，你自己不清楚吗？”
钟离夜笑了笑，将她揽入怀中，轻声哄道：“我就说嘛，你我相处了二十多年，怎么会抵不过一个李娴泽？好了，这次算是我小气了，你的要求，我答应了便是。”
“娴泽，”苏筱曦抬起手轻轻抚摸着李娴泽的侧脸，看着那个被她打出来的巴掌印，此刻在李娴泽苍白的脸颊上肿胀发紫，心中阵阵钝痛，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眼泪无声落下。
“不疼的。”李娴泽微微笑了笑，抬手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眼睛都红，不要哭了。”
苏筱曦手下一顿，她其实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李娴泽的愤怒，就算她不生气，至少也会埋怨几句。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娴泽一再被自己这样狠心对待后，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居然还在安慰她。苏筱曦不知道李娴泽对自己到底可以包容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对这样的她到底伤害了多少。愧疚占据了她的内心，眼泪也越发汹涌。
“娴泽，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我只是不想你死，不想看着你被钟离夜杀了。娴泽，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的。筱曦，不要道歉，我知道你的心意。”
苏筱曦听她如此说，反倒哭得更厉害，许久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娴泽，交出兵权吧。”
“凭什么？”
“娴泽，”苏筱曦皱着眉头，拉着她急切地道：“你现在先不要置气。你冷静想一想，自古君王谁能真的心胸开阔到允许一个外人掌握全部兵权？钟离夜怀疑你、忌惮你，甚至想要杀了你。他是君，你是臣，你如何斗得过他？”
“你是觉得我斗不过他，还是不想让我斗过他？”
“李娴泽。”苏筱曦一张脸白了又白。
李娴泽不喜欢苏筱曦此刻的表情，她冷眼看着自己时，总会让李娴泽心虚她并非站在自己这边。于是，她撇过头，有些别扭地道：“况且，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们就都不会有麻烦了。这不也正随了你们的意吗？”
苏筱曦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发凉。愣了半晌，苏筱曦不再看她，转头便走。
李娴泽看着苏筱曦离去的背影，心下后悔又自责。抬手拽住她的手腕，手上不由地用力，她好怕她离开自己，好怕她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顿了顿，她开口讨饶道：“筱曦，是我别扭了。我，不该这么说的。”随后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筱曦，我错了，你别走。”
苏筱曦猛地转身，扑入她的怀里。李娴泽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后，在嘴边克制地笑了笑，双手紧紧抱住她，却听到她声嘶力竭地道：“娴泽，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娴泽，对不起，可是我不想你死，交出兵权吧？好不好？”
李娴泽抚在她的背上手一顿，随后轻轻道：“好。”
“不疼的。”李娴泽微微笑了笑，抬手替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痕，“眼睛都红，不要哭了。”
苏筱曦手下一顿，她其实已经做好准备，迎接李娴泽的愤怒，就算她不生气，至少也会埋怨几句。可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李娴泽一再被自己这样狠心对待后，见面时的第一句话居然还在安慰她。苏筱曦不知道李娴泽对自己到底可以包容到什么程度，也不知道自己的那番话对这样的她到底伤害了多少。愧疚占据了她的内心，眼泪也越发汹涌。
“娴泽，我说的那些话，并不是真心的，我只是不想你死，不想看着你被钟离夜杀了。娴泽，对不起，对不起。”
“我知道，你是想帮我的。筱曦，不要道歉，我知道你的心意。”
苏筱曦听她如此说，反倒哭得更厉害，许久才能找回自己的声音，“娴泽，交出兵权吧。”
“凭什么？”
“娴泽，”苏筱曦皱着眉头，拉着她急切地道：“你现在先不要置气。你冷静想一想，自古君王谁能真的心胸开阔到允许一个外人掌握全部兵权？钟离夜怀疑你、忌惮你，甚至想要杀了你。他是君，你是臣，你如何斗得过他？”
“你是觉得我斗不过他，还是不想让我斗过他？”
“李娴泽。”苏筱曦一张脸白了又白。
李娴泽不喜欢苏筱曦此刻的表情，她冷眼看着自己时，总会让李娴泽心虚她并非站在自己这边。于是，她撇过头，有些别扭地道：“况且，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们就都不会有麻烦了。这不也正随了你们的意吗？”
苏筱曦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一时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得心里发凉。愣了半晌，苏筱曦不再看她，转头便走。
李娴泽看着苏筱曦离去的背影，心下后悔又自责。抬手拽住她的手腕，手上不由地用力，她好怕她离开自己，好怕她一走就再也不回来了。
顿了顿，她开口讨饶道：“筱曦，是我别扭了。我，不该这么说的。”随后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筱曦，我错了，你别走。”
苏筱曦猛地转身，扑入她的怀里。李娴泽被她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后，在嘴边克制地笑了笑，双手紧紧抱住她，却听到她声嘶力竭地道：“娴泽，你没有错，不是你的错。娴泽，对不起，可是我不想你死，交出兵权吧？好不好？”
李娴泽抚在她的背上手一顿，随后轻轻道：“好。”
第三十六章
李娴泽答应交出全部兵权，从此不问世事，归隐山林。而钟离夜也勉强答应了明日一早便放她出去。
只是，子夜刚过，李娴泽便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就在那个冰冷的气息乍现时，李娴泽翻身站起，抬手抓住刺客的手腕，与此同时，那名刺客借力顺势将她紧紧抱住，力气大到李娴泽挣脱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李娴泽微微皱着眉头，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一转身，果然一柄剑深深扎入了那个刺客的后背。李娴泽思忖着，如今想要杀她的也就只有钟离夜了，倘若钟离夜派人暗杀她，那么李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李娴泽猛然一惊，血液瞬间倒流，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想法，那就是立刻从这里出去，飞回到李权忠身边。
而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另一名刺客手上用力，李娴泽大惊，却已然来不及躲开。她没有想到这刺客会这么冷血无情，全然不顾那个还搁在他们俩个之间的他的同伴，不惜借着同伴的身体也要杀死她。
眼看着那柄剑在刺穿了被自己挡在身前的刺客的身体后，冲着自己的胸口直直过来。心中暗道不好，今天恐怕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然而，就在自己眼前那名冷血的刺客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李娴泽抬眼望去，居然是渝可欣。
渝可欣快步上前，拉着李娴泽的手道：“守卫已经被我迷晕了，快走，李家出事儿了。”
李娴泽紧锁着眉头道：“果不其然。”
随后，两人也不再废话，一路赶回了李府。
刚到李府门口，李娴泽便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一种不安笼罩在心头，她紧紧攥着袖子下颤抖的双手，跨步迈进了门。入眼的惨状，令人汗毛倒立。满地的尸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例外。
李娴泽看着眼前这一群蒙面黑衣人，第一次恨到想要杀人。她冷着一张脸，提剑过去，一招制敌，黑衣人纷纷倒下，露出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李权忠。
此时的李权忠身上插着三把断剑，嘴里娟娟留着血，撑着最后一口气半站在李沐风和林落瑶的面前。而李沐风一条腿被砍去了一半，抱着林落瑶的尸体，怔怔出神。
李娴泽猛然转身，在那些倒下的黑衣人身上纷纷补了一剑，一时间断臂断腿，散落一地。
眼看着李权忠就要倒下，李娴泽双膝跪地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嘶喊着：“爹！”
李权忠一口一口地咳着血，半天才顺过一口气，费力地抬起头，双手紧紧捧着李娴泽的脸道：“娴泽，娴泽。”
“娴泽，在。”李娴泽哽咽着回答。
李权忠声声唤着她，似是有什么嘱托要对她说，似是有什么不甘想要向她倾诉。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权忠，见他张着嘴，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娴泽，杀了钟离夜，杀了钟离夜。”
一句话，似是用尽了李权忠最后的力气，才低低喊出了心中最深的恨意。
李娴泽哭到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李权忠这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嘴角不断地有鲜血流下，李娴泽手足无措地抱着他的身体，右手抵着他的后腰，不断地为他传送内力。
可是即便如此，李娴泽还是感受到了李权忠捧着自己脸的双手慢慢滑落，她一把抓住了李权忠的手，转头看着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悲痛的渝可欣道：“可欣，可欣，求你，救救我爹。求你，救救他。”
渝可欣半跪在地上，为难地摇摇头道：“娴泽，来不及了。”
李娴泽刚要接着跟渝可欣理论，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她连忙回头，看着李权忠涣散的眼神盯着自己，开口说着什么。
李娴泽微微低下头，靠近他的嘴边，才听清楚：“照顾好风儿。拜托了。”
随后，李权忠歪着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李娴泽跪在地上仰天痛哭，似是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倾泻出来。那哭声凄厉，渗人心魄，让人听了就不自觉地跟着难受。
李娴泽抱着李权忠哭了许久，直到确认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才将他的尸体放在地上，跪好，端端磕了三个响头。
磕最后一个头时，她将额头抵在地上许久，久到脖颈上的青筋凸显，才咬着牙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砂砾割破了她的手，鲜血星星粘在地上。
随后，她站起身，慢慢走向李沐风，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了一路。来到李沐风面前，她直直跪下，冲着林落瑶也端端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却并没有起身，看着失魂落魄的李沐风只觉得心头一疼，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是我对不起李家，是我对不起你。”
李沐风恍然回神，看着她道：“钟离夜杀了我的爹娘，屠了府里三十二条人命，这债我定要讨回来。”随后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道：“我要杀了钟离夜，姐，你帮我。”
李娴泽听到他唤自己“姐”，这是二十多年来，李沐风第一次这样叫她，她突然就明白了李权忠和林落瑶一直护着风儿的心情。随后回看他，坚定地道：“钟离夜，我来杀。你只需等着我把他的全部都拿来，摆在你面前。”
李娴泽答应交出全部兵权，从此不问世事，归隐山林。而钟离夜也勉强答应了明日一早便放她出去。
只是，子夜刚过，李娴泽便感觉有人靠近自己。就在那个冰冷的气息乍现时，李娴泽翻身站起，抬手抓住刺客的手腕，与此同时，那名刺客借力顺势将她紧紧抱住，力气大到李娴泽挣脱不开。
而就在这个时候，她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李娴泽微微皱着眉头，使出浑身的力气，猛地一转身，果然一柄剑深深扎入了那个刺客的后背。李娴泽思忖着，如今想要杀她的也就只有钟离夜了，倘若钟离夜派人暗杀她，那么李家恐怕也会受到牵连，李娴泽猛然一惊，血液瞬间倒流，大脑一片空白，只留下一个想法，那就是立刻从这里出去，飞回到李权忠身边。
而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另一名刺客手上用力，李娴泽大惊，却已然来不及躲开。她没有想到这刺客会这么冷血无情，全然不顾那个还搁在他们俩个之间的他的同伴，不惜借着同伴的身体也要杀死她。
眼看着那柄剑在刺穿了被自己挡在身前的刺客的身体后，冲着自己的胸口直直过来。心中暗道不好，今天恐怕就要交待在这儿了。
然而，就在自己眼前那名冷血的刺客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李娴泽抬眼望去，居然是渝可欣。
渝可欣快步上前，拉着李娴泽的手道：“守卫已经被我迷晕了，快走，李家出事儿了。”
李娴泽紧锁着眉头道：“果不其然。”
随后，两人也不再废话，一路赶回了李府。
刚到李府门口，李娴泽便闻到了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一种不安笼罩在心头，她紧紧攥着袖子下颤抖的双手，跨步迈进了门。入眼的惨状，令人汗毛倒立。满地的尸体，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无一例外。
李娴泽看着眼前这一群蒙面黑衣人，第一次恨到想要杀人。她冷着一张脸，提剑过去，一招制敌，黑衣人纷纷倒下，露出了被他们围在中间的李权忠。
此时的李权忠身上插着三把断剑，嘴里娟娟留着血，撑着最后一口气半站在李沐风和林落瑶的面前。而李沐风一条腿被砍去了一半，抱着林落瑶的尸体，怔怔出神。
李娴泽猛然转身，在那些倒下的黑衣人身上纷纷补了一剑，一时间断臂断腿，散落一地。
眼看着李权忠就要倒下，李娴泽双膝跪地扑了过去，一把将他搂在自己怀里，嘶喊着：“爹！”
李权忠一口一口地咳着血，半天才顺过一口气，费力地抬起头，双手紧紧捧着李娴泽的脸道：“娴泽，娴泽。”
“娴泽，在。”李娴泽哽咽着回答。
李权忠声声唤着她，似是有什么嘱托要对她说，似是有什么不甘想要向她倾诉。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李权忠，见他张着嘴，一字一句清晰地道：“娴泽，杀了钟离夜，杀了钟离夜。”
一句话，似是用尽了李权忠最后的力气，才低低喊出了心中最深的恨意。
李娴泽哭到说不出话来，只是重重点了点头。
李权忠这才放心地吐出一口气，嘴角不断地有鲜血流下，李娴泽手足无措地抱着他的身体，右手抵着他的后腰，不断地为他传送内力。
可是即便如此，李娴泽还是感受到了李权忠捧着自己脸的双手慢慢滑落，她一把抓住了李权忠的手，转头看着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悲痛的渝可欣道：“可欣，可欣，求你，救救我爹。求你，救救他。”
渝可欣半跪在地上，为难地摇摇头道：“娴泽，来不及了。”
李娴泽刚要接着跟渝可欣理论，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人拽住，她连忙回头，看着李权忠涣散的眼神盯着自己，开口说着什么。
李娴泽微微低下头，靠近他的嘴边，才听清楚：“照顾好风儿。拜托了。”
随后，李权忠歪着头，紧紧闭上了眼睛。
李娴泽跪在地上仰天痛哭，似是要将心中的愤怒全部倾泻出来。那哭声凄厉，渗人心魄，让人听了就不自觉地跟着难受。
李娴泽抱着李权忠哭了许久，直到确认自己再也不会流泪了，才将他的尸体放在地上，跪好，端端磕了三个响头。
磕最后一个头时，她将额头抵在地上许久，久到脖颈上的青筋凸显，才咬着牙一拳狠狠砸在地上，砂砾割破了她的手，鲜血星星粘在地上。
随后，她站起身，慢慢走向李沐风，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滴落了一路。来到李沐风面前，她直直跪下，冲着林落瑶也端端磕了三个头。然后抬起头，却并没有起身，看着失魂落魄的李沐风只觉得心头一疼，随后才缓缓开口道：“是我对不起李家，是我对不起你。”
李沐风恍然回神，看着她道：“钟离夜杀了我的爹娘，屠了府里三十二条人命，这债我定要讨回来。”随后盯着她的眼睛，冷冷地道：“我要杀了钟离夜，姐，你帮我。”
李娴泽听到他唤自己“姐”，这是二十多年来，李沐风第一次这样叫她，她突然就明白了李权忠和林落瑶一直护着风儿的心情。随后回看他，坚定地道：“钟离夜，我来杀。你只需等着我把他的全部都拿来，摆在你面前。”
第三十七章
“我们现在可以聚集多少士兵？”
“不到四万。”
“钟离夜手下能有多少？”
苍狼看着冷静到出奇的李娴泽，心中微微犹豫，半晌才开口道：“至少十万。”
“我给你半个时辰，让所有士兵在院子里集合。”
“是。”苍狼转身，快步离开。
不出半个时辰，院子里便站满了黑压压的人。
李娴泽定定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朗声道：“今日我要做的，是谋反之事。想必大家已经得知了李府的事情，家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可你们不一样，有家有室的，有儿有女的，想好了，要走，我李娴泽不会强留。但是决定留下的，我李娴泽也必不辜负。”
一番话后，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半晌才有个人开口道：“李将军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也要报。”随后，众将士才纷纷抬起手高喝：“为李将军，报仇！报仇！”
那一夜，注定是不安生的一夜，皇宫内外血雨腥风。
当苏筱曦得知李娴泽带军谋反，已经攻进宫内时，惊慌失措到来不及穿鞋子，光着脚便朝钟离夜的寝殿跑去。
而当她赶到钟离夜寝殿时，钟离夜却并不在里面，苏筱曦突然隐隐感到一阵不安。她跌跌撞撞地出了寝殿的门，行色匆匆地四处寻找着，然而入目的都是残缺不齐的尸首。周围火光冲天，映在苏筱曦皎洁如雪的肌肤上，将她的影子打在地上，显得越发绝望。
就在苏筱曦经过大殿的时候，恍然发现了钟离夜，然后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钟离夜跌坐在地上，他的右腿被砍下，丢在一个角落，满眼恐慌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步一步向后挪。苏筱曦跟了钟离夜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害怕的表情。
而钟离夜的对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提着剑指着钟离夜，连背影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苏筱曦惊呼着跑过去，却早已来不及，李娴泽的剑刺穿了钟离夜的喉咙，鲜血瞬间喷出，钟离夜喘不上气说不出话，只是“啊啊”地乱叫着，垂死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苏筱曦扑了过去，抬起玉手死死按住了钟离夜的脖子，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也全然不在意，皱着眉头，眼泪滚滚，嘴里哽咽着：“阿夜，阿夜，不要怕，我在这儿，你不会有事儿的。”
钟离夜慢慢转过头，将脸对着她，还未来的及好好看她一看，便垂下头断了气。
“阿夜！”一声嘶吼，苏筱曦抱着钟离夜的尸体痛哭不止。
许久许久，苏筱曦才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李娴泽面前，空洞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出口的声音憔悴不已：“李娴泽，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为什么？”
李娴泽盯着苏筱曦赤裸的一双脚站在地上，紧紧皱着眉。因为一路跑得急，她的双脚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血印。李娴泽抬起头，握着她的肩膀，打横将她抱起。
苏筱曦先是一愣，随后开口冷冷地道：“李娴泽，放开我。”苏筱曦不断地挣扎着，捶打着李娴泽的胸口，想要从李娴泽的怀里出来。
而李娴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暗暗较劲，将她搂得更紧。
苏筱曦见此状，突然抬手紧紧拽住李娴泽的衣领，随后借着力气起身，一口狠狠咬在了李娴泽的脖颈处。苏筱曦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
李娴泽闭上眼睛，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淌下，感受到怀中那个娇柔身体的用力，一种心疼又苦涩的复杂情绪闪过她的眼底，随后开口冷冷道：“苏筱曦，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
苏筱曦松开口，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随后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放我下来，我去跟阿夜告个别。”
李娴泽抱着她的身体来到了钟离夜身边，随后轻轻将她放下。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筱曦刚站稳，便推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苏筱曦看着李娴泽，又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一眼她似乎看到了整片山河，开口的声音清凉了许多，“成王败寇，我苏筱曦，作为前朝的皇后，绝不苟活。”于是，闭上眼睛，心中暗道：“李娴泽，再见了。”
然而，她握着剑的手却一动也不能动，苏筱曦困惑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鲜血一滴一滴落下，然而并不是她自己的。
李娴泽的手生生握住了剑刃，力气大到苏筱曦抽不出来。指缝间浸出鲜血，顺着剑身落下。
苏筱曦抬眼，对上了李娴泽的双眸，她眼神中克制的复杂情绪，刺痛了苏筱曦的心。
两人沉默地相视了许久，李娴泽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一下将苏筱曦打晕，打横抱着她走出了这个血腥又丑陋的地方。
“筱曦，此生缘浅，我们怕是连朋友都难做了。但至少，我会让你好好活着。”
“我们现在可以聚集多少士兵？”
“不到四万。”
“钟离夜手下能有多少？”
苍狼看着冷静到出奇的李娴泽，心中微微犹豫，半晌才开口道：“至少十万。”
“我给你半个时辰，让所有士兵在院子里集合。”
“是。”苍狼转身，快步离开。
不出半个时辰，院子里便站满了黑压压的人。
李娴泽定定看了他们一会儿，然后朗声道：“今日我要做的，是谋反之事。想必大家已经得知了李府的事情，家仇我是一定要报的。可你们不一样，有家有室的，有儿有女的，想好了，要走，我李娴泽不会强留。但是决定留下的，我李娴泽也必不辜负。”
一番话后，院子里出奇的安静，半晌才有个人开口道：“李将军待我恩重如山，他的仇，我也要报。”随后，众将士才纷纷抬起手高喝：“为李将军，报仇！报仇！”
那一夜，注定是不安生的一夜，皇宫内外血雨腥风。
当苏筱曦得知李娴泽带军谋反，已经攻进宫内时，惊慌失措到来不及穿鞋子，光着脚便朝钟离夜的寝殿跑去。
而当她赶到钟离夜寝殿时，钟离夜却并不在里面，苏筱曦突然隐隐感到一阵不安。她跌跌撞撞地出了寝殿的门，行色匆匆地四处寻找着，然而入目的都是残缺不齐的尸首。周围火光冲天，映在苏筱曦皎洁如雪的肌肤上，将她的影子打在地上，显得越发绝望。
就在苏筱曦经过大殿的时候，恍然发现了钟离夜，然后愣在了原地。
此时的钟离夜跌坐在地上，他的右腿被砍下，丢在一个角落，满眼恐慌地看着面前的人，一步一步向后挪。苏筱曦跟了钟离夜半辈子，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样害怕的表情。
而钟离夜的对面，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提着剑指着钟离夜，连背影都让人不寒而栗。
“不要，”苏筱曦惊呼着跑过去，却早已来不及，李娴泽的剑刺穿了钟离夜的喉咙，鲜血瞬间喷出，钟离夜喘不上气说不出话，只是“啊啊”地乱叫着，垂死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苏筱曦扑了过去，抬起玉手死死按住了钟离夜的脖子，血溅到了她的脸上，她也全然不在意，皱着眉头，眼泪滚滚，嘴里哽咽着：“阿夜，阿夜，不要怕，我在这儿，你不会有事儿的。”
钟离夜慢慢转过头，将脸对着她，还未来的及好好看她一看，便垂下头断了气。
“阿夜！”一声嘶吼，苏筱曦抱着钟离夜的尸体痛哭不止。
许久许久，苏筱曦才站起身子，摇摇晃晃地走到李娴泽面前，空洞着一双眼睛看着她，出口的声音憔悴不已：“李娴泽，你不是都答应我了吗？为什么？”
李娴泽盯着苏筱曦赤裸的一双脚站在地上，紧紧皱着眉。因为一路跑得急，她的双脚磨破了皮，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不深不浅的血印。李娴泽抬起头，握着她的肩膀，打横将她抱起。
苏筱曦先是一愣，随后开口冷冷地道：“李娴泽，放开我。”苏筱曦不断地挣扎着，捶打着李娴泽的胸口，想要从李娴泽的怀里出来。
而李娴泽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暗暗较劲，将她搂得更紧。
苏筱曦见此状，突然抬手紧紧拽住李娴泽的衣领，随后借着力气起身，一口狠狠咬在了李娴泽的脖颈处。苏筱曦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以至于浑身都在颤抖。
李娴泽闭上眼睛，鲜血顺着她的脖子淌下，感受到怀中那个娇柔身体的用力，一种心疼又苦涩的复杂情绪闪过她的眼底，随后开口冷冷道：“苏筱曦，你凭什么觉得你的所有要求，我都会答应？”
苏筱曦松开口，舔了舔嘴唇上的血迹，随后扯出一个阴冷的笑容道：“既然如此，那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放我下来，我去跟阿夜告个别。”
李娴泽抱着她的身体来到了钟离夜身边，随后轻轻将她放下。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苏筱曦刚站稳，便推开她，弯腰捡起地上的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苏筱曦看着李娴泽，又环顾了一眼四周，这一眼她似乎看到了整片山河，开口的声音清凉了许多，“成王败寇，我苏筱曦，作为前朝的皇后，绝不苟活。”于是，闭上眼睛，心中暗道：“李娴泽，再见了。”
然而，她握着剑的手却一动也不能动，苏筱曦困惑地睁开眼睛，看到的却是鲜血一滴一滴落下，然而并不是她自己的。
李娴泽的手生生握住了剑刃，力气大到苏筱曦抽不出来。指缝间浸出鲜血，顺着剑身落下。
苏筱曦抬眼，对上了李娴泽的双眸，她眼神中克制的复杂情绪，刺痛了苏筱曦的心。
两人沉默地相视了许久，李娴泽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抬手一下将苏筱曦打晕，打横抱着她走出了这个血腥又丑陋的地方。
“筱曦，此生缘浅，我们怕是连朋友都难做了。但至少，我会让你好好活着。”
李娴泽微微低垂着头，白粥黏黏地滑过她的脸颊，在她的下颚处低落，又掉到了她的衣服上。李娴泽抬手抹了一把脸上的粥，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道：“算是吧。”
随后，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碗新粥，唇边仍然含着一个浅浅的笑容，温柔开口道：“来，吃完了再打。”
见她如此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苏筱曦丝毫没有领情，“李娴泽，我们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筱曦啊，我只想让你吃点东西，并没有打算折磨你。”
“你这样困着我，还不算折磨我？”
“筱曦，我没有困着你，只是你现在确实不能出去。而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等你身子好些了，我让春水陪你出去，你想去哪儿都行。或者，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
“我不愿意。”苏筱曦断然拒绝，也不管李娴泽眼神里那抹浓浓的散不开的阴霾，开口接着道：“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担心。”
“那好，是我，是我不想你离开。是我不想让你离开。来，我们把粥吃了吧。”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
“****灌你是不是？”李娴泽微怒地提高了音量，梗着脖子跟她对峙，可是不过一小会儿，李娴泽便在苏筱曦淡漠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认输地道：“算我求你，吃一口吧。或者，你觉得打我耳光能让你心情好些，那你边吃着，我边打着，你觉得怎么样？”
苏筱曦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开口道：“也好。你最好能坚持到，我将一碗粥吃完。”
李娴泽低着头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见苏筱曦果然接过了自己手里的碗，心中觉得有希望，于是抬起手，左右开弓，将巴掌就这样狠狠地落在了自己脸上。
苏筱曦吃得很慢，一碗粥吃了足有一个时辰，待碗里的粥见底时，李娴泽的脸已然肿到不能再看了。
而李娴泽全然不在意，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满怀期待地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苏筱曦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无语地闭上眼睛，不再管她。
李娴泽落寞地走出房门，转身将门关好。她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发木的脸颊，随后靠在门上，就这么呆呆地站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离开了。
屋内的苏筱曦在李娴泽走出房门后便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门外那个人影。她不晓得此时是个怎样的心情，刚才伴着李娴泽的耳光声咽下的那碗粥，她吃的并不舒服。如此伤害她，她并没有觉有多解气。只是，她也不可能再心无芥蒂地对她如初。如此，到底该怎样啊？
突然，苏筱曦感到胃中一阵绞痛，忍了又忍，直到看到门外的人影不在了，才翻身痛苦地将刚才吃下的粥悉数吐了出来。
随后，转身出去了，不一会儿，手里端着一碗新粥，唇边仍然含着一个浅浅的笑容，温柔开口道：“来，吃完了再打。”
见她如此自然地说出这样的话，苏筱曦丝毫没有领情，“李娴泽，我们这样互相折磨有意思吗？”
“筱曦啊，我只想让你吃点东西，并没有打算折磨你。”
“你这样困着我，还不算折磨我？”
“筱曦，我没有困着你，只是你现在确实不能出去。而且你一个人，我不放心。等你身子好些了，我让春水陪你出去，你想去哪儿都行。或者，你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陪着你。”
“我不愿意。”苏筱曦断然拒绝，也不管李娴泽眼神里那抹浓浓的散不开的阴霾，开口接着道：“我怎么样，不需要你来担心。”
“那好，是我，是我不想你离开。是我不想让你离开。来，我们把粥吃了吧。”
“我不想吃，你拿走吧。”
“****灌你是不是？”李娴泽微怒地提高了音量，梗着脖子跟她对峙，可是不过一小会儿，李娴泽便在苏筱曦淡漠的眼神中败下阵来，认输地道：“算我求你，吃一口吧。或者，你觉得打我耳光能让你心情好些，那你边吃着，我边打着，你觉得怎么样？”
苏筱曦定定看了她一会儿，冷哼一声，开口道：“也好。你最好能坚持到，我将一碗粥吃完。”
李娴泽低着头苦涩地扯了扯嘴角，见苏筱曦果然接过了自己手里的碗，心中觉得有希望，于是抬起手，左右开弓，将巴掌就这样狠狠地落在了自己脸上。
苏筱曦吃得很慢，一碗粥吃了足有一个时辰，待碗里的粥见底时，李娴泽的脸已然肿到不能再看了。
而李娴泽全然不在意，接过她递过来的空碗，满怀期待地道：“要不要再来一碗？”
苏筱曦不可思议地看了她一眼，随后无语地闭上眼睛，不再管她。
李娴泽落寞地走出房门，转身将门关好。她抬手揉了揉有些酸痛发木的脸颊，随后靠在门上，就这么呆呆地站了，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才恢复了往日的平静，离开了。
屋内的苏筱曦在李娴泽走出房门后便睁开了眼睛，定定看着门外那个人影。她不晓得此时是个怎样的心情，刚才伴着李娴泽的耳光声咽下的那碗粥，她吃的并不舒服。如此伤害她，她并没有觉有多解气。只是，她也不可能再心无芥蒂地对她如初。如此，到底该怎样啊？
突然，苏筱曦感到胃中一阵绞痛，忍了又忍，直到看到门外的人影不在了，才翻身痛苦地将刚才吃下的粥悉数吐了出来。
第三十九章
李娴泽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刚刚有些睡意，突然听春水在门外道：“主子，不好了。”
李娴泽翻身下床，打开房门道：“怎么了？”
春水看到李娴泽的脸时，微微一愣，随后低首道：“苏姑娘，割腕了。”
“什么？”李娴泽一把推开她，便往苏筱曦的房间跑。入目的是刺目的红，李娴泽抢过丫鬟手里的药瓶，足足倒了有大半瓶，随手拿过纱布，缠在苏筱曦纤细的手腕处。李娴泽只瞥了一眼，便看到她的伤口很深，缠着纱布的手此时有些微微颤抖。
李娴泽守在苏筱曦身边寸步不离，眼看着血止住了，可还是不放心地叫人去东街把渝可欣请了来。
渝可欣神色紧张地跨进门，冷着声音道：“血止住了吗？”
李娴泽抬眼看她，哑着嗓子道：“止住了。可她还是还是没有醒过来。”
渝可欣一惊，除了上次李权忠去世，她还从未表露过这样脆弱的表情，于是微微皱眉，搭上苏筱曦的脉搏，半晌才道：“她身子很虚弱？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都怪我！”
听到李娴泽充满懊悔的声音，渝可欣才恍然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好，于是放缓了声音故作轻松地道：“你放心，我给她开几副温性补血的药，不出五日，保证她又会活蹦乱跳的。”
看着李娴泽始终阴郁的脸，拍拍她的肩膀道：“她现在多半是心病，你要是一直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只会更加严重。所以呀，你要先逼自己开心起来。”
李娴泽抬起头，扯出了一个干干的笑容道：“多谢你了，可欣。今日太晚了，就在我这儿住吧。”
渝可欣看了她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你的脸又是怎么搞的？”
李娴泽的眼神早就又回到了苏筱曦身上，闻言淡淡道：“我自己打的。”
“什么？你有病啊！”渝可欣不可置信地质问她，声音都不由地抬高了八度。
李娴泽皱眉回头，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有些无奈地道：“她不肯吃东西，我总要想些办法。”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渝可欣揶揄道。见她半晌没有回话，表情突然有些严肃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放她走？”
李娴泽微微一顿，随后才开口道：“再过些日子的吧。皇上刚登基，朝野还不是很稳定。”
“这跟李沐风有什么关系？”
“可欣，我累了，不想打仗了，更不想再勾心斗角的了。我想着，若是皇上政权巩固了，我就卸甲归隐。到时候，我便放她走。”
见着她发紫的双颊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渝可欣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我去给你弄些冰块，你敷一敷吧。带着这样一张脸，明天你打算如何见人？”
渝可欣走后，李娴泽沿着床边在苏筱曦身旁躺下。生怕苏筱曦醒过来后，又要自杀，李娴泽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起身看一看苏筱曦，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醒过来，李娴泽看了眼一旁安静的苏筱曦，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感觉到面前一凛，猛地睁开眼睛，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乍现。李娴泽下意识抬手，死死攥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待她在抬眼看去时，看到的竟是苏筱曦咬牙切齿的面孔。
李娴泽定定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木然松了手。而苏筱曦全部的力气都凝聚在了那把匕首上，感受到右手手腕处的力气卸下，她一时没有把握好平衡，重心不稳，匕首直直扎入李娴泽的左肩，而她整个人更是重重地跌在李娴泽身上。
李娴泽一个人躺在屋子里，刚刚有些睡意，突然听春水在门外道：“主子，不好了。”
李娴泽翻身下床，打开房门道：“怎么了？”
春水看到李娴泽的脸时，微微一愣，随后低首道：“苏姑娘，割腕了。”
“什么？”李娴泽一把推开她，便往苏筱曦的房间跑。入目的是刺目的红，李娴泽抢过丫鬟手里的药瓶，足足倒了有大半瓶，随手拿过纱布，缠在苏筱曦纤细的手腕处。李娴泽只瞥了一眼，便看到她的伤口很深，缠着纱布的手此时有些微微颤抖。
李娴泽守在苏筱曦身边寸步不离，眼看着血止住了，可还是不放心地叫人去东街把渝可欣请了来。
渝可欣神色紧张地跨进门，冷着声音道：“血止住了吗？”
李娴泽抬眼看她，哑着嗓子道：“止住了。可她还是还是没有醒过来。”
渝可欣一惊，除了上次李权忠去世，她还从未表露过这样脆弱的表情，于是微微皱眉，搭上苏筱曦的脉搏，半晌才道：“她身子很虚弱？你到底是怎么照顾她的？”
“都怪我！”
听到李娴泽充满懊悔的声音，渝可欣才恍然发觉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好，于是放缓了声音故作轻松地道：“你放心，我给她开几副温性补血的药，不出五日，保证她又会活蹦乱跳的。”
看着李娴泽始终阴郁的脸，拍拍她的肩膀道：“她现在多半是心病，你要是一直这幅闷闷不乐的样子，她只会更加严重。所以呀，你要先逼自己开心起来。”
李娴泽抬起头，扯出了一个干干的笑容道：“多谢你了，可欣。今日太晚了，就在我这儿住吧。”
渝可欣看了她半晌还是忍不住道：“你的脸又是怎么搞的？”
李娴泽的眼神早就又回到了苏筱曦身上，闻言淡淡道：“我自己打的。”
“什么？你有病啊！”渝可欣不可置信地质问她，声音都不由地抬高了八度。
李娴泽皱眉回头，将手指竖在唇边，示意她小声点。然后有些无奈地道：“她不肯吃东西，我总要想些办法。”
“这就是你想的办法？”渝可欣揶揄道。见她半晌没有回话，表情突然有些严肃地道：“你有没有想过，放她走？”
李娴泽微微一顿，随后才开口道：“再过些日子的吧。皇上刚登基，朝野还不是很稳定。”
“这跟李沐风有什么关系？”
“可欣，我累了，不想打仗了，更不想再勾心斗角的了。我想着，若是皇上政权巩固了，我就卸甲归隐。到时候，我便放她走。”
见着她发紫的双颊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渝可欣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后道：“我去给你弄些冰块，你敷一敷吧。带着这样一张脸，明天你打算如何见人？”
渝可欣走后，李娴泽沿着床边在苏筱曦身旁躺下。生怕苏筱曦醒过来后，又要自杀，李娴泽每隔一段时间都要起身看一看苏筱曦，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醒过来，李娴泽看了眼一旁安静的苏筱曦，微微松了一口气，慢慢闭上了眼睛。
突然，她感觉到面前一凛，猛地睁开眼睛，一把锋利的匕首寒光乍现。李娴泽下意识抬手，死死攥住了那个人的手腕，待她在抬眼看去时，看到的竟是苏筱曦咬牙切齿的面孔。
李娴泽定定看着那张苍白的脸，木然松了手。而苏筱曦全部的力气都凝聚在了那把匕首上，感受到右手手腕处的力气卸下，她一时没有把握好平衡，重心不稳，匕首直直扎入李娴泽的左肩，而她整个人更是重重地跌在李娴泽身上。
第四十章
苏筱曦的脸就停在了李娴泽眼前，两个人鼻息相绕，气氛缠绵。
李娴泽的眼神在苏筱曦脸上游走，含着怒气又带着几分惊恐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有些苍白干煸的嘴唇，脖颈完美的曲线，此时张开的衣领处露出的蝴蝶锁骨。一路下来，李娴泽只觉得身体中流淌着的血都是热的。
突然，李娴泽一手揽过她的腰肢，猛然翻身，将苏筱曦压在了身下，唇边的笑容如何克制都多余，此时昭然地挂在嘴角。
苏筱曦躺在床上，身体被李娴泽的双手固定住动弹不得。她的胸前一种不自在的情绪涌动，脸颊也微微发了烫。李娴泽的左肩上匕首没入处，滴滴鲜血落在苏筱曦枕边，然而她却全然不在意。
苏筱曦睁着眼睛，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李娴泽，只见她邪魅一笑，开口道“筱曦，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投怀送抱。”
李娴泽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爱恋，随后抬手将没入自己左肩处的匕首拔出，看着她淡淡道：“这个东西很危险，我没收了。”
语毕，将匕首直接丢出了窗外。
苏筱曦见此状，又羞又怒，抬起一脚将她踹开。而李娴泽丝毫没有生气，反倒顺势躺在一边，抬起右手，手背盖住眼睛，笑得宠溺，似是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幕。
苏筱曦躺在床中央，而李娴泽顺着床边躺着，两个人一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苏筱曦才反应过来，愤愤地质问她道：“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看着你。”
“我不需要，你走。”
李娴泽笑得一脸无奈地道：“筱曦，这是在我的府上。你这逐主令下的太自然了些吧？”
苏筱曦听闻，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吓得李娴泽也一脸不知所措地坐了起来。
“既然如此，多谢您这几日的照顾了。我走。”
李娴泽见她起身便要走，翻身就下了床，讪讪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走。”
见苏筱曦这才看重新躺回床上，却仍是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李娴泽皱着眉走了几步，然后又笑得特别不要脸地转过身，在苏筱曦床边的地上躺下，看着苏筱曦不善的眼神道：“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再走。”随后，将右手枕在头下，闭上眼睛，末了还特别贴心地说了句“筱曦，不早了，睡吧。”
李娴泽躺在石板地上，寒气直直侵入她的体内，她不由地翻了个身，侧卧着，将脸冲向里，正对着苏筱曦的床，身子不自觉地微微蜷缩着。
苏筱曦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娴泽，但凡我们换一种境遇下相逢，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娴泽，我该拿你怎么办？她边想着，边向床边挪了挪，也侧过了身子，正对着床下的李娴泽。看着她消瘦单薄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微微叹了口气，苏筱曦抓过被子，被子顺着床边滑落，自己盖了一半，另一半正正搭在李娴泽身上。
如此，苏筱曦才合眼睡去。而床下的李娴泽微微睁开眼睛，盯着被子，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苏筱曦的脸就停在了李娴泽眼前，两个人鼻息相绕，气氛缠绵。
李娴泽的眼神在苏筱曦脸上游走，含着怒气又带着几分惊恐的双眸，高挺的鼻梁，有些苍白干煸的嘴唇，脖颈完美的曲线，此时张开的衣领处露出的蝴蝶锁骨。一路下来，李娴泽只觉得身体中流淌着的血都是热的。
突然，李娴泽一手揽过她的腰肢，猛然翻身，将苏筱曦压在了身下，唇边的笑容如何克制都多余，此时昭然地挂在嘴角。
苏筱曦躺在床上，身体被李娴泽的双手固定住动弹不得。她的胸前一种不自在的情绪涌动，脸颊也微微发了烫。李娴泽的左肩上匕首没入处，滴滴鲜血落在苏筱曦枕边，然而她却全然不在意。
苏筱曦睁着眼睛，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的李娴泽，只见她邪魅一笑，开口道“筱曦，我没有想到，你居然会主动投怀送抱。”
李娴泽看着她的眼神里都带着爱恋，随后抬手将没入自己左肩处的匕首拔出，看着她淡淡道：“这个东西很危险，我没收了。”
语毕，将匕首直接丢出了窗外。
苏筱曦见此状，又羞又怒，抬起一脚将她踹开。而李娴泽丝毫没有生气，反倒顺势躺在一边，抬起右手，手背盖住眼睛，笑得宠溺，似是还在回味刚才的一幕幕。
苏筱曦躺在床中央，而李娴泽顺着床边躺着，两个人一时谁都没有再说话。
许久，苏筱曦才反应过来，愤愤地质问她道：“你在我床上做什么？”
“看着你。”
“我不需要，你走。”
李娴泽笑得一脸无奈地道：“筱曦，这是在我的府上。你这逐主令下的太自然了些吧？”
苏筱曦听闻，腾地一下坐直了身子，吓得李娴泽也一脸不知所措地坐了起来。
“既然如此，多谢您这几日的照顾了。我走。”
李娴泽见她起身便要走，翻身就下了床，讪讪赔笑道：“我错了，我错了。我走。”
见苏筱曦这才看重新躺回床上，却仍是一脸防备地看着自己，李娴泽皱着眉走了几步，然后又笑得特别不要脸地转过身，在苏筱曦床边的地上躺下，看着苏筱曦不善的眼神道：“今日太晚了，明日一早我再走。”随后，将右手枕在头下，闭上眼睛，末了还特别贴心地说了句“筱曦，不早了，睡吧。”
李娴泽躺在石板地上，寒气直直侵入她的体内，她不由地翻了个身，侧卧着，将脸冲向里，正对着苏筱曦的床，身子不自觉地微微蜷缩着。
苏筱曦躺在床上，却睡意全无。娴泽，但凡我们换一种境遇下相逢，都不会是这样的结果。娴泽，我该拿你怎么办？她边想着，边向床边挪了挪，也侧过了身子，正对着床下的李娴泽。看着她消瘦单薄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只觉得心中隐隐作痛。微微叹了口气，苏筱曦抓过被子，被子顺着床边滑落，自己盖了一半，另一半正正搭在李娴泽身上。
如此，苏筱曦才合眼睡去。而床下的李娴泽微微睁开眼睛，盯着被子，唇边勾勒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第四十一章
次日天刚亮，苏筱曦便醒了，披着个外套坐在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李娴泽，抬脚踢了踢她。
李娴泽难得有一夜睡得这般踏实，此时坐起身子，用手心揉了揉眼睛，样子显得很是纯良无害。
苏筱曦盯着李娴泽左肩处晕开的大片血迹，微微蹙着眉。
李娴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了然一笑。随后上身前倾，靠近她道：“怎么，心疼我？”
苏筱曦将眉毛拧得更紧，不耐烦地用脚将李娴泽靠过来的身子推开，低着头冷冷道：“怎么会？我恨不得你死了，又怎么会心疼你受伤？”
李娴泽用手握住苏筱曦抵在自己胸口的脚掌，微微一用力，站起身将她压在了床上。李娴泽昨晚尝到了甜头，于是上了瘾。此时扯出一抹笑容，语气有些宠溺地道：“苏筱曦，我真想将你按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顿。”
苏筱曦羞愤地涨红了脸，抬手扇了她一耳光，狠狠道：“不要脸。”
李娴泽特别无赖地把头摆正了，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在这个节骨眼，渝可欣突然推门进来了，刚要开口，就见到眼前这一幕，微微一愣，不禁脱口而出：“你们干什么呢？”
李娴泽很是不耐烦地扭头瞪了她一眼，低低道：“起床。”
“你们宫里人都是这么起床的啊？”
“你还要见习一下，是吗？”
渝可欣干干一笑，道：“你们尽量快点，老子都饿了。”说完，退出了房间，还特别贴心地替他们把门关好。
出了房门，渝可欣看了一眼迎面过来的几个丫头，笑得慈爱地走过去道：“你们主子正办事儿呢，你们先别进去了，免得坏了她的雅致。”
几个小丫头不解地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个万福便离开了。
渝可欣离开后，屋子内的两个人陷入一阵尴尬。苏筱曦脸上的绯红还未散去，李娴泽只觉得好笑。
苏筱曦见李娴泽此时还可以堂而皇之地笑出来，心中更加羞愤，抬手推了推她，却怎么也推不开。无奈之下，苏筱曦看了眼她左肩上的伤，抬手狠狠推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李娴泽的睫毛颤抖不停，紧紧抿着唇，脸色恍然又苍白几分。
苏筱曦死死盯着她，手上不住地加着力道，与李娴泽僵持着。
“你这样，推不开我的。”李娴泽说着便低身下去，慢慢靠近了苏筱曦的唇。
苏筱曦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一边不停地用力推她，一边皱着眉侧过了头。
仅仅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李娴泽的身子木地停了下来，看着她眼神里闪过的慌乱，李娴泽还是心软了。抬起身子，下了床，背对着她道：“你吃点东西吧，我去上朝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筱曦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抬起手，盯着被李娴泽的鲜血染红的手掌看了许久，最后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嫌自己命长是不是？”渝可欣一边认命地替李娴泽缠着绷带，一边没好气地揶揄她。
“无碍，这样她心里能痛快些，这样我也能好受些。”
那日之后，李娴泽如往常一般悉心照顾着苏筱曦，只是再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几个月后，北边传来军报，称匈奴来犯，边境百姓名不聊生，请求朝廷支援。
李沐风拿着这份军报，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把李娴泽找来了。
李沐风见李娴泽单膝跪在地上，规矩地行着君臣礼，连忙将其扶起，一脸愧疚地道：“皇姐，风儿有事儿求你。”
李娴泽微微含笑，低首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娴泽在所不辞。”
李沐风开怀一笑，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疼我。”
之后，李沐风将北边匈奴的情况跟李娴泽一说，李娴泽便决定三日后率军出兵，以平匈奴。
临行前一日，李娴泽来见苏筱曦。
李娴泽看了看苏筱曦不似之前那般憔悴的面容，有些放心地笑笑道：“筱曦，我明日就要带兵去打仗了。我将可欣留给你，让她照顾你一日三餐。”
苏筱曦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命贱，倒还好说。”她故意将“命贱”二字咬的很重，在看到李娴泽的身子明显一顿后，满意地接着道：“只是，你把可欣留给我，你军中的那些弟兄的死活你不管了吗？”
“军中还有其他军医。可欣在你身边，我能安心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娴泽先开口道：“筱曦，好好吃饭，等我平安回来。”
苏筱曦冷哼一声，转过头直直盯着她道：“那我必会每日拜佛，求你最好死在战场上，不要回来了。”
李娴泽苦苦一笑道：“你这样的请求的，佛祖怕是不会听。”
“哦？那就试试看了。”
次日天刚亮，苏筱曦便醒了，披着个外套坐在床边，看着睡得正香的李娴泽，抬脚踢了踢她。
李娴泽难得有一夜睡得这般踏实，此时坐起身子，用手心揉了揉眼睛，样子显得很是纯良无害。
苏筱曦盯着李娴泽左肩处晕开的大片血迹，微微蹙着眉。
李娴泽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了然一笑。随后上身前倾，靠近她道：“怎么，心疼我？”
苏筱曦将眉毛拧得更紧，不耐烦地用脚将李娴泽靠过来的身子推开，低着头冷冷道：“怎么会？我恨不得你死了，又怎么会心疼你受伤？”
李娴泽用手握住苏筱曦抵在自己胸口的脚掌，微微一用力，站起身将她压在了床上。李娴泽昨晚尝到了甜头，于是上了瘾。此时扯出一抹笑容，语气有些宠溺地道：“苏筱曦，我真想将你按在床上，好好收拾一顿。”
苏筱曦羞愤地涨红了脸，抬手扇了她一耳光，狠狠道：“不要脸。”
李娴泽特别无赖地把头摆正了，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在这个节骨眼，渝可欣突然推门进来了，刚要开口，就见到眼前这一幕，微微一愣，不禁脱口而出：“你们干什么呢？”
李娴泽很是不耐烦地扭头瞪了她一眼，低低道：“起床。”
“你们宫里人都是这么起床的啊？”
“你还要见习一下，是吗？”
渝可欣干干一笑，道：“你们尽量快点，老子都饿了。”说完，退出了房间，还特别贴心地替他们把门关好。
出了房门，渝可欣看了一眼迎面过来的几个丫头，笑得慈爱地走过去道：“你们主子正办事儿呢，你们先别进去了，免得坏了她的雅致。”
几个小丫头不解地互相看了一眼，打了个万福便离开了。
渝可欣离开后，屋子内的两个人陷入一阵尴尬。苏筱曦脸上的绯红还未散去，李娴泽只觉得好笑。
苏筱曦见李娴泽此时还可以堂而皇之地笑出来，心中更加羞愤，抬手推了推她，却怎么也推不开。无奈之下，苏筱曦看了眼她左肩上的伤，抬手狠狠推了过去，果不其然看到了李娴泽的睫毛颤抖不停，紧紧抿着唇，脸色恍然又苍白几分。
苏筱曦死死盯着她，手上不住地加着力道，与李娴泽僵持着。
“你这样，推不开我的。”李娴泽说着便低身下去，慢慢靠近了苏筱曦的唇。
苏筱曦眼看着她的脸越来越近，一边不停地用力推她，一边皱着眉侧过了头。
仅仅这样一个简单的动作，李娴泽的身子木地停了下来，看着她眼神里闪过的慌乱，李娴泽还是心软了。抬起身子，下了床，背对着她道：“你吃点东西吧，我去上朝了。”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苏筱曦卸去了全身的力气，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抬起手，盯着被李娴泽的鲜血染红的手掌看了许久，最后双手捂着脸失声痛哭。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嫌自己命长是不是？”渝可欣一边认命地替李娴泽缠着绷带，一边没好气地揶揄她。
“无碍，这样她心里能痛快些，这样我也能好受些。”
那日之后，李娴泽如往常一般悉心照顾着苏筱曦，只是再也没有做出出格的举动。
几个月后，北边传来军报，称匈奴来犯，边境百姓名不聊生，请求朝廷支援。
李沐风拿着这份军报，看了又看，最后还是把李娴泽找来了。
李沐风见李娴泽单膝跪在地上，规矩地行着君臣礼，连忙将其扶起，一脸愧疚地道：“皇姐，风儿有事儿求你。”
李娴泽微微含笑，低首道：“皇上有事尽管吩咐，娴泽在所不辞。”
李沐风开怀一笑，拍着她的肩膀道：“我就知道你疼我。”
之后，李沐风将北边匈奴的情况跟李娴泽一说，李娴泽便决定三日后率军出兵，以平匈奴。
临行前一日，李娴泽来见苏筱曦。
李娴泽看了看苏筱曦不似之前那般憔悴的面容，有些放心地笑笑道：“筱曦，我明日就要带兵去打仗了。我将可欣留给你，让她照顾你一日三餐。”
苏筱曦看了她一眼，冷笑道：“你命贱，倒还好说。”她故意将“命贱”二字咬的很重，在看到李娴泽的身子明显一顿后，满意地接着道：“只是，你把可欣留给我，你军中的那些弟兄的死活你不管了吗？”
“军中还有其他军医。可欣在你身边，我能安心些。”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李娴泽先开口道：“筱曦，好好吃饭，等我平安回来。”
苏筱曦冷哼一声，转过头直直盯着她道：“那我必会每日拜佛，求你最好死在战场上，不要回来了。”
李娴泽苦苦一笑道：“你这样的请求的，佛祖怕是不会听。”
“哦？那就试试看了。”
第四十二章
李娴泽走后，苏筱曦显得格外安静，每天乖乖吃饭，对待可欣也好其他的下人也好，都很是和善。每日，也正如她所说的，在可欣和春水的陪伴下带着贡品去佛堂，并在蒲垫上一跪便是小半天。可欣靠着柱子站在一旁都觉得腰酸，而苏筱曦竟能一直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很是虔诚。
转眼，大半年过去。一日，苏筱曦正打算出门，便见春水匆匆赶来，一脸喜色地道：“苏姑娘，主子回来了。”
苏筱曦忽地起身时，李娴泽已经一身风尘地跨入，看着她朗朗道：“筱曦，我回来了。”
苏筱曦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便又恢复往常，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佛祖慈悲，不愿接受我这样的请求，可惜了。”
李娴泽轻轻一笑，随后从身后抱住她道：“那你下次换个别的菩萨试试？筱曦，我好想你。”
见苏筱曦并未推开她，李娴泽大着胆子将头抵在她的肩膀，手臂紧紧环着她。
半晌，苏筱曦才开口道：“娴泽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泡壶茶。你，放开我。”
李娴泽刚开始听得还是蛮开心的，可到了后面，那几个字生硬地出口，李娴泽的身子也跟着僵了又僵，随后，听话地放开了她。
苏筱曦离开了很久，回来时手里果然端着一壶茶。她一只手扶着袖子，一只手握着茶壶，纤细的手腕微微倾斜，茶水便哗啦哗啦地流入杯中。
斟了满满一杯，苏筱曦双手托起茶杯，放在李娴泽面前，微笑着看她，糯糯地开口，一如往初：“娴泽，喝杯茶润润喉吧。”
李娴泽含笑看着她，单手拿过茶杯，放在唇边，一股异样的味道钻入鼻孔，李娴泽抬眼看了看苏筱曦，却什么都没说。随后仰头，喉头一动便将一杯茶水统统咽下。
茶水刚一下肚，李娴泽便觉得腹部剧烈绞痛，眉毛不自觉地微微蹙着，随后有些吃力地抬起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
李娴泽刚要开口便呕出一口鲜血。而苏筱曦只是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李娴泽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拿着香囊，送到苏筱曦面前。她吞了又吞，咽了又咽，鲜血还是沿着她的唇边蜿蜒而下。最后，她索性不管了，向前踉跄了两步，将香囊塞到苏筱曦手里。
见苏筱曦接过香囊，李娴泽笑得很开心。嘴边的血沿着下颚一滴一滴落下，她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筱曦，这香囊里装了白芷、川芎、芩草、排草，有安神的功效。”
李娴泽边说着边不断吞咽着呕出的鲜血，可她再如何吞咽，鲜血还是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李娴泽有些体力不支地扶着桌子，也不再看着苏筱曦，只是垂眸盯着她脚前的一块地方，轻轻开口接着道：“也不用每天都带着，你就将它放在一个角落便好，它可以守着你安然入睡。”
苏筱曦看了看手里的香囊，随后抬手扔到了李娴泽的脸上，冷眼看着她挣扎着弯下腰，想要拾起地上的香囊。
而苏筱曦慢慢过去，一脚踩在了香囊上。李娴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垂着的手，微微一顿，看了看被她踩在脚下的香囊，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一口口，一滩滩，不住地呕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浓浓地散不开。
李娴泽无力地双膝跪地，右手向前探到了她的脚边，想要从她的脚下扯出了那个香囊。而苏筱曦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脚重重踩在她手上，然后又碾了碾。李娴泽睫毛轻颤，随后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升起一阵氤氲，看着很似委屈。
“筱曦，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李娴泽的声音轻飘飘的，可话里的悲伤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那语气里的困惑真真切切，似乎苏筱曦点头，她就愿意立刻死在当场一般。
听她如是问自己，苏筱曦紧紧闭上眼睛，眼泪颗颗滴落，心中不停重复着“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
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身体瘫软的李娴泽抱在了怀里。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李娴泽眼神有些涣散，嘴边仍娟娟流着鲜血。苏筱曦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捏住她的鼻子，将唇覆在了她的唇上，轻轻一吹。李娴泽下意识地将药咽下，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柔软，一时间惊喜到瞪大了眼睛。
苏筱曦苦涩一笑，抬手擦了擦李娴泽唇边的血迹，开口道：“李娴泽，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为了辅佐钟离夜而故意接近你、招惹你，如此我也不至于狠不下心来，杀了你。李娴泽，我想，我终究是舍不得你。”
李娴泽走后，苏筱曦显得格外安静，每天乖乖吃饭，对待可欣也好其他的下人也好，都很是和善。每日，也正如她所说的，在可欣和春水的陪伴下带着贡品去佛堂，并在蒲垫上一跪便是小半天。可欣靠着柱子站在一旁都觉得腰酸，而苏筱曦竟能一直双手合十，立在胸前，很是虔诚。
转眼，大半年过去。一日，苏筱曦正打算出门，便见春水匆匆赶来，一脸喜色地道：“苏姑娘，主子回来了。”
苏筱曦忽地起身时，李娴泽已经一身风尘地跨入，看着她朗朗道：“筱曦，我回来了。”
苏筱曦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但很快便又恢复往常，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道：“佛祖慈悲，不愿接受我这样的请求，可惜了。”
李娴泽轻轻一笑，随后从身后抱住她道：“那你下次换个别的菩萨试试？筱曦，我好想你。”
见苏筱曦并未推开她，李娴泽大着胆子将头抵在她的肩膀，手臂紧紧环着她。
半晌，苏筱曦才开口道：“娴泽你累了吧，我去给你泡壶茶。你，放开我。”
李娴泽刚开始听得还是蛮开心的，可到了后面，那几个字生硬地出口，李娴泽的身子也跟着僵了又僵，随后，听话地放开了她。
苏筱曦离开了很久，回来时手里果然端着一壶茶。她一只手扶着袖子，一只手握着茶壶，纤细的手腕微微倾斜，茶水便哗啦哗啦地流入杯中。
斟了满满一杯，苏筱曦双手托起茶杯，放在李娴泽面前，微笑着看她，糯糯地开口，一如往初：“娴泽，喝杯茶润润喉吧。”
李娴泽含笑看着她，单手拿过茶杯，放在唇边，一股异样的味道钻入鼻孔，李娴泽抬眼看了看苏筱曦，却什么都没说。随后仰头，喉头一动便将一杯茶水统统咽下。
茶水刚一下肚，李娴泽便觉得腹部剧烈绞痛，眉毛不自觉地微微蹙着，随后有些吃力地抬起一只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
李娴泽刚要开口便呕出一口鲜血。而苏筱曦只是冷眼看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
李娴泽一只手按着胸口，一只手拿着香囊，送到苏筱曦面前。她吞了又吞，咽了又咽，鲜血还是沿着她的唇边蜿蜒而下。最后，她索性不管了，向前踉跄了两步，将香囊塞到苏筱曦手里。
见苏筱曦接过香囊，李娴泽笑得很开心。嘴边的血沿着下颚一滴一滴落下，她有些艰难地开口道：“筱曦，这香囊里装了白芷、川芎、芩草、排草，有安神的功效。”
李娴泽边说着边不断吞咽着呕出的鲜血，可她再如何吞咽，鲜血还是打湿了她胸前的衣襟。李娴泽有些体力不支地扶着桌子，也不再看着苏筱曦，只是垂眸盯着她脚前的一块地方，轻轻开口接着道：“也不用每天都带着，你就将它放在一个角落便好，它可以守着你安然入睡。”
苏筱曦看了看手里的香囊，随后抬手扔到了李娴泽的脸上，冷眼看着她挣扎着弯下腰，想要拾起地上的香囊。
而苏筱曦慢慢过去，一脚踩在了香囊上。李娴泽保持着弯腰的姿势，垂着的手，微微一顿，看了看被她踩在脚下的香囊，一口气没提上来，猛地喷出一口鲜血。随后，便一口口，一滩滩，不住地呕着，血腥味弥漫在整个房间里，浓浓地散不开。
李娴泽无力地双膝跪地，右手向前探到了她的脚边，想要从她的脚下扯出了那个香囊。而苏筱曦低头看了一眼，随后抬脚重重踩在她手上，然后又碾了碾。李娴泽睫毛轻颤，随后抬起头，眼眶有些微红，升起一阵氤氲，看着很似委屈。
“筱曦，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李娴泽的声音轻飘飘的，可话里的悲伤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她那语气里的困惑真真切切，似乎苏筱曦点头，她就愿意立刻死在当场一般。
听她如是问自己，苏筱曦紧紧闭上眼睛，眼泪颗颗滴落，心中不停重复着“如果我死了，你真的会开心吗？”
终于她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把将身体瘫软的李娴泽抱在了怀里。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李娴泽眼神有些涣散，嘴边仍娟娟流着鲜血。苏筱曦将一颗药丸塞进她的嘴里，捏住她的鼻子，将唇覆在了她的唇上，轻轻一吹。李娴泽下意识地将药咽下，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柔软，一时间惊喜到瞪大了眼睛。
苏筱曦苦涩一笑，抬手擦了擦李娴泽唇边的血迹，开口道：“李娴泽，我后悔了。我当初不该为了辅佐钟离夜而故意接近你、招惹你，如此我也不至于狠不下心来，杀了你。李娴泽，我想，我终究是舍不得你。”
第四十三章
看着床上躺着的李娴泽和守在她身边面色凝重的苏筱曦，渝可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再叹气，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道：“苏姑娘，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姑娘，你何必对娴泽死***？李娴泽这一辈子活得太累了。她娘死得早，她因为是女儿身，从小便不被她父亲喜欢，为了得到她爹的肯定，身为女子的她十二岁便从了军。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李娴泽时，她是怎样的境遇？”未能苏筱曦回答，渝可欣接着道：“彼时，她正被她老爹绑起来抽鞭子。”
“你说她爹不喜欢她？”
渝可欣点了点头，所以在知道了她参与了你们那夜的大战后，她爹罚得她丢了半条命。
“果然是这样。”苏筱曦低着头，吸了吸鼻子，看着李娴泽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疼惜。
“她介于自己的身份，一直把对你的爱慕深深埋在了心底，你晓得看着自己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滋味吗？”渝可欣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顿了顿接着道：“我曾经也因为仇恨，一心想置一个人于死地，后来她真死了，而我虽然活着，但早就已经跟着她死了。”
苏筱曦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渝可欣，后者的脸上尽是绝望。
随后，渝可欣看向苏筱曦正色道：“况且，说句公正话，我觉得李娴泽并不欠钟离夜什么。换做是我，也会报这个杀父之仇的。”
“杀父之仇？”苏筱曦不解地看着她道。
渝可欣也是一脸的吃惊，向前两步道：“她没有告诉你，钟离夜杀了她全家三十二条人命？”
苏筱曦双手死死地扣在嘴上，瞪大眼睛摇了摇头。
渝可欣重重叹出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娴泽道：“这个傻子。”随后又看着苏筱曦道：“不过还好，你还有机会弥补。不至于像我这样，什么也做不了，空悲切。”
苏筱曦守在李娴泽床边一夜，待她早上醒来时，自己却躺在了床上，而张望四周，苏筱曦哪里也找不到李娴泽的身影。
正在苏筱曦着急的时候，李娴泽端着碗粥，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见她看着自己，浅浅笑道：“筱曦，你醒了。”
苏筱曦皱眉盯着她，盯得李娴泽心虚。李娴泽将粥放在桌子上，有些讨好地笑笑道：“饿了吧？吃点东西？”
而苏筱曦只是冷冷地回了她两个字：“上床。”
李娴泽讪讪地走过去，乖乖地躺在床上。苏筱曦替她掖好被角，抚了抚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才开口道：“娴泽，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特别好。”李娴泽边说边似是怕她不信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筱曦轻轻笑了笑，看她似乎真的很有精神，心情好了许多，转身端过了桌子上的粥道：“乖，张嘴，啊~~”
李娴泽愣愣看着她，半晌才张嘴含住勺子，将苏筱曦喂给她的粥吞下。
苏筱曦擦了擦她的嘴角，轻轻道：“别着急，慢点吃。”
李娴泽又咽下一口粥，才小心开口道：“筱曦，我好像在做梦？”
苏筱曦无奈笑笑道：“你没有在做梦。”
李娴泽也跟着笑了笑道：“所以，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苏筱曦将粥放回桌子上，双手紧紧抱住她，她侧着脸在李娴泽耳边道：“娴泽，我没有资格怪你，更不谈不上原不原谅。娴泽，我之前并不晓得你经历了什么，这些日子，你过得很难受吧？”
李娴泽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嗫嚅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背，然后淡淡道：“不难受，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满足。”
手上微微用力，李娴泽翻身将苏筱曦压在身下，低头看着她的脸，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随后，李娴泽慢慢低下身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见她并没有不喜，便放肆地一路向下，正要碾过她的唇时，房门被人推开，渝可欣跨步刚一脚迈入，李娴泽便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何每次都来的这么巧？”
渝可欣呵呵笑了两声，淡淡道：“继续，继续。”语毕，直接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看着床上躺着的李娴泽和守在她身边面色凝重的苏筱曦，渝可欣双手交叉抱在胸前，一再叹气，半晌才忍不住开口道：“苏姑娘，你我也算相识一场。我觉得你并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姑娘，你何必对娴泽死***？李娴泽这一辈子活得太累了。她娘死得早，她因为是女儿身，从小便不被她父亲喜欢，为了得到她爹的肯定，身为女子的她十二岁便从了军。你可知道，我第一次见到李娴泽时，她是怎样的境遇？”未能苏筱曦回答，渝可欣接着道：“彼时，她正被她老爹绑起来抽鞭子。”
“你说她爹不喜欢她？”
渝可欣点了点头，所以在知道了她参与了你们那夜的大战后，她爹罚得她丢了半条命。
“果然是这样。”苏筱曦低着头，吸了吸鼻子，看着李娴泽的眼神里带着深深的疼惜。
“她介于自己的身份，一直把对你的爱慕深深埋在了心底，你晓得看着自己爱的人跟别的男人在一起的滋味吗？”渝可欣的眼神黯淡了几分，顿了顿接着道：“我曾经也因为仇恨，一心想置一个人于死地，后来她真死了，而我虽然活着，但早就已经跟着她死了。”
苏筱曦有些吃惊地抬头看着渝可欣，后者的脸上尽是绝望。
随后，渝可欣看向苏筱曦正色道：“况且，说句公正话，我觉得李娴泽并不欠钟离夜什么。换做是我，也会报这个杀父之仇的。”
“杀父之仇？”苏筱曦不解地看着她道。
渝可欣也是一脸的吃惊，向前两步道：“她没有告诉你，钟离夜杀了她全家三十二条人命？”
苏筱曦双手死死地扣在嘴上，瞪大眼睛摇了摇头。
渝可欣重重叹出一口气，转头看了一眼床上的李娴泽道：“这个傻子。”随后又看着苏筱曦道：“不过还好，你还有机会弥补。不至于像我这样，什么也做不了，空悲切。”
苏筱曦守在李娴泽床边一夜，待她早上醒来时，自己却躺在了床上，而张望四周，苏筱曦哪里也找不到李娴泽的身影。
正在苏筱曦着急的时候，李娴泽端着碗粥，从门外缓缓走了进来，见她看着自己，浅浅笑道：“筱曦，你醒了。”
苏筱曦皱眉盯着她，盯得李娴泽心虚。李娴泽将粥放在桌子上，有些讨好地笑笑道：“饿了吧？吃点东西？”
而苏筱曦只是冷冷地回了她两个字：“上床。”
李娴泽讪讪地走过去，乖乖地躺在床上。苏筱曦替她掖好被角，抚了抚她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才开口道：“娴泽，你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特别好。”李娴泽边说边似是怕她不信一样，重重地点了点头。
苏筱曦轻轻笑了笑，看她似乎真的很有精神，心情好了许多，转身端过了桌子上的粥道：“乖，张嘴，啊~~”
李娴泽愣愣看着她，半晌才张嘴含住勺子，将苏筱曦喂给她的粥吞下。
苏筱曦擦了擦她的嘴角，轻轻道：“别着急，慢点吃。”
李娴泽又咽下一口粥，才小心开口道：“筱曦，我好像在做梦？”
苏筱曦无奈笑笑道：“你没有在做梦。”
李娴泽也跟着笑了笑道：“所以，你原谅我了，是不是？”
苏筱曦将粥放回桌子上，双手紧紧抱住她，她侧着脸在李娴泽耳边道：“娴泽，我没有资格怪你，更不谈不上原不原谅。娴泽，我之前并不晓得你经历了什么，这些日子，你过得很难受吧？”
李娴泽听着她在自己耳边嗫嚅着，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抬起一只手抚上她的背，然后淡淡道：“不难受，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满足。”
手上微微用力，李娴泽翻身将苏筱曦压在身下，低头看着她的脸，白皙的脸颊上泛着淡淡的红晕。随后，李娴泽慢慢低下身子，在她额头轻轻吻了一下。见她并没有不喜，便放肆地一路向下，正要碾过她的唇时，房门被人推开，渝可欣跨步刚一脚迈入，李娴泽便抬头冷冷看了她一眼道：“你为何每次都来的这么巧？”
渝可欣呵呵笑了两声，淡淡道：“继续，继续。”语毕，直接退了出去，将门紧紧关上。
第四十四章
李沐风拿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胸前一起一伏地很剧烈，随后终于抬手将奏折丢在地上跪着的李娴泽面前，冷呵道：“你是什么时候将那女子藏起来的？若不是有人启奏，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怎么？你我姐弟情也抵不过你跟她的感情？你若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你若胆敢背叛了我，我”
李沐风越说越激动，猛然起身，又因为腿脚不方便而重重跌坐了回去。
李娴泽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哪里还有什么姐弟，你何曾把我当作是你的姐姐。你若当真如此，又怎么会不信我？你我不过是君臣罢了。”随后，叩首低低道：“臣知罪！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李沐风一瘸一拐地走下来，立在她的面前，冷冷道：“抬起头来。”
李娴泽跪直身子，脸刚刚抬起便被一记狠辣的耳光扇到一边。随后，李沐风反手又打了她一耳光。看着她仍是一脸淡漠的表情，愤怒地拽过她的衣领，冷冷道：“李娴泽，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你还记得爹是因为谁死的吗？你个混账！”语毕一脚踹在她胸口。
李娴泽猛地弯下腰，随后顺势跪拜在地上道：“皇上息怒，臣罪该万死。”
“来人，将前朝余孽苏筱曦给朕拖出去斩了。”
李娴泽一直平静的脸上这才有些表情，她猛然抬起身子，低低道：“等下。”
随后李娴泽规矩跪好，将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恳求地道：“臣自知犯下滔天大罪，不敢求饶，皇上如何罚我，我绝无二话。只是，苏筱曦不过一介柔弱女子，也并没有造反的心思，求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李沐风对着她身侧狠狠踹了一脚，怒道：“你还敢为了她向我求情？说，你留着她有什么目的？”
李娴泽缓了缓身上的疼痛，随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李沐风，淡淡开口道：“臣没有任何目的，臣只是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
大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李沐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低低道：“你去北边吧，匈奴不灭，就不要回来了。”语毕，李沐风抬腿离开。
李娴泽冲着他的背影叩了一个头，淡淡道：“臣，领旨！”“随后抬头道：“此去一别，相见无望，请皇上多加保重。”
李沐风的身子一顿，然而并没有回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娴泽，”见李娴泽回来，苏筱曦站在她面前，甜甜地唤她。
李娴泽看着她，眼神扫过她腰间带着的香囊，微微一笑，随后抬手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她，却什么也不说。
感受到了李娴泽的异常，苏筱曦边抚着她的背边问道：“娴泽，怎么了吗？”
“筱曦，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我让可欣陪着你去走走好不好？”
“那你呢？”
“我要去打仗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李娴泽的心头千种情绪在翻腾，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接着道：“别等我了，筱曦。”
“为什么？”
李娴泽轻轻推开她的身体道：“苏筱曦，我对你厌倦了。你走吧。”
苏筱曦微微皱着眉，“李娴泽，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并不觉得好笑。”
“这不是玩笑。我，让你走。”
“我不走，”苏筱曦上前两步绕到了李娴泽的对面，拉着她的衣袖一如往初，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表情严肃地道：“娴泽，我不傻，你少说那样凉薄的话来骗我。你这次是不是又想自己偷偷扛下什么？李娴泽，这辈子是生是死，我都要陪着你。”
李娴泽忽然向前，将她逼到墙角，看着她笑得一脸邪气地道：“苏筱曦，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厌倦了。有些东西到手了，就没意思了。陪着我?苏筱曦，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苏筱曦在李娴泽的脸上看到了淡漠的表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将双手放在两侧，无措地攥住自己的衣角。李娴泽的问话让她有些心虚，确实她从未问过她的心意，也并未为她做过什么，细想起来一直都是她在付出、她在妥协，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爱着她的权力？
看着李娴泽转身离开的背影，苏筱曦靠着墙身子直直滑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谈爱。
李沐风拿着奏折的手微微颤抖，胸前一起一伏地很剧烈，随后终于抬手将奏折丢在地上跪着的李娴泽面前，冷呵道：“你是什么时候将那女子藏起来的？若不是有人启奏，朕现在还被蒙在鼓里呢。怎么？你我姐弟情也抵不过你跟她的感情？你若是敢做出对不起我的事儿，你若胆敢背叛了我，我”
李沐风越说越激动，猛然起身，又因为腿脚不方便而重重跌坐了回去。
李娴泽微微叹了口气，心中暗道“哪里还有什么姐弟，你何曾把我当作是你的姐姐。你若当真如此，又怎么会不信我？你我不过是君臣罢了。”随后，叩首低低道：“臣知罪！请皇上息怒，保重龙体。”
李沐风一瘸一拐地走下来，立在她的面前，冷冷道：“抬起头来。”
李娴泽跪直身子，脸刚刚抬起便被一记狠辣的耳光扇到一边。随后，李沐风反手又打了她一耳光。看着她仍是一脸淡漠的表情，愤怒地拽过她的衣领，冷冷道：“李娴泽，你还记得自己姓什么吗？你还记得爹是因为谁死的吗？你个混账！”语毕一脚踹在她胸口。
李娴泽猛地弯下腰，随后顺势跪拜在地上道：“皇上息怒，臣罪该万死。”
“来人，将前朝余孽苏筱曦给朕拖出去斩了。”
李娴泽一直平静的脸上这才有些表情，她猛然抬起身子，低低道：“等下。”
随后李娴泽规矩跪好，将一个头重重磕在地上，恳求地道：“臣自知犯下滔天大罪，不敢求饶，皇上如何罚我，我绝无二话。只是，苏筱曦不过一介柔弱女子，也并没有造反的心思，求您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李沐风对着她身侧狠狠踹了一脚，怒道：“你还敢为了她向我求情？说，你留着她有什么目的？”
李娴泽缓了缓身上的疼痛，随后慢慢抬起头看着李沐风，淡淡开口道：“臣没有任何目的，臣只是喜欢她，喜欢到了骨子里。”
大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李沐风转过身去，背对着她低低道：“你去北边吧，匈奴不灭，就不要回来了。”语毕，李沐风抬腿离开。
李娴泽冲着他的背影叩了一个头，淡淡道：“臣，领旨！”“随后抬头道：“此去一别，相见无望，请皇上多加保重。”
李沐风的身子一顿，然而并没有回头，逃也似的离开了。
“娴泽，”见李娴泽回来，苏筱曦站在她面前，甜甜地唤她。
李娴泽看着她，眼神扫过她腰间带着的香囊，微微一笑，随后抬手将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她，却什么也不说。
感受到了李娴泽的异常，苏筱曦边抚着她的背边问道：“娴泽，怎么了吗？”
“筱曦，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吗？我让可欣陪着你去走走好不好？”
“那你呢？”
“我要去打仗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李娴泽的心头千种情绪在翻腾，最后还是狠了狠心接着道：“别等我了，筱曦。”
“为什么？”
李娴泽轻轻推开她的身体道：“苏筱曦，我对你厌倦了。你走吧。”
苏筱曦微微皱着眉，“李娴泽，你不要开这样的玩笑，我并不觉得好笑。”
“这不是玩笑。我，让你走。”
“我不走，”苏筱曦上前两步绕到了李娴泽的对面，拉着她的衣袖一如往初，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脸上，表情严肃地道：“娴泽，我不傻，你少说那样凉薄的话来骗我。你这次是不是又想自己偷偷扛下什么？李娴泽，这辈子是生是死，我都要陪着你。”
李娴泽忽然向前，将她逼到墙角，看着她笑得一脸邪气地道：“苏筱曦，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厌倦了。有些东西到手了，就没意思了。陪着我?苏筱曦，你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
苏筱曦在李娴泽的脸上看到了淡漠的表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她将双手放在两侧，无措地攥住自己的衣角。李娴泽的问话让她有些心虚，确实她从未问过她的心意，也并未为她做过什么，细想起来一直都是她在付出、她在妥协，那么自己是不是还有爱着她的权力？
看着李娴泽转身离开的背影，苏筱曦靠着墙身子直直滑下，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