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师（二）
纵然如此，谷无回见到孟洵时，还是脸色一沉。
孟洵蜷缩在床角缩成不大的一团，两臂紧搂被口，将头深埋，没有半点生气。
谷无回坐到床边，轻轻扯了扯被子，扶了扶孟洵的头，想看看他的脸。孟洵却惊吓般地浑身发抖，缩得更深，手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肯放开。
“孩子，我是你师父啊！” 谷无回柔声劝道，见孟洵还在抖，只好放开了手，不禁微微叹息，欲起身离开。
孟洵听得叹息，却泄了气似的松开了被子，声音颤抖而无助：“别......别灌，我自己喝。”
这几日，孟洵每次被带到密室受刑，都被陈府侍卫粗暴地灌上一碗姜汤。
“泽祺，你先出去。”谷无回起身道。
陈林正怕受责，闻言即刻称是告退。
陈林一走，孟洵明显安定不少。谷无回趁机缓缓扶孟洵起身，将他摆坐好，开始运功疗伤。
孟洵身体亏空太多，离家之前自废武功，救治太子心力交瘁，密室受刑元气大散。若是此时将他扔在荒郊野岭，只怕会因无人管孤独地死去。
只是，谷无回也明白，强行给他渡过真气只能解一时之急，要想使孟洵身体恢复如常，只怕需经年累月细心调养了。这样的年纪，难道以后要在病榻度过了吗？
孟洵蜷缩在床角缩成不大的一团，两臂紧搂被口，将头深埋，没有半点生气。
谷无回坐到床边，轻轻扯了扯被子，扶了扶孟洵的头，想看看他的脸。孟洵却惊吓般地浑身发抖，缩得更深，手死死地抓着被子，不肯放开。
“孩子，我是你师父啊！” 谷无回柔声劝道，见孟洵还在抖，只好放开了手，不禁微微叹息，欲起身离开。
孟洵听得叹息，却泄了气似的松开了被子，声音颤抖而无助：“别......别灌，我自己喝。”
这几日，孟洵每次被带到密室受刑，都被陈府侍卫粗暴地灌上一碗姜汤。
“泽祺，你先出去。”谷无回起身道。
陈林正怕受责，闻言即刻称是告退。
陈林一走，孟洵明显安定不少。谷无回趁机缓缓扶孟洵起身，将他摆坐好，开始运功疗伤。
孟洵身体亏空太多，离家之前自废武功，救治太子心力交瘁，密室受刑元气大散。若是此时将他扔在荒郊野岭，只怕会因无人管孤独地死去。
只是，谷无回也明白，强行给他渡过真气只能解一时之急，要想使孟洵身体恢复如常，只怕需经年累月细心调养了。这样的年纪，难道以后要在病榻度过了吗？
第三十四章 薄命形憔悴，只影系人间。
夜色中，城门下，齐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呦，陈木桩子，看你平时规规矩矩的，怎么一求通融，就是这么大的事。”
陈林道：“今夜事出突然，不得已便宜行事，明日我定会向陛下禀明缘由。少废话，开城门。”
齐王忽而严肃道：“事关重大，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马车里的谁吧。”
陈林点点头，回身掀开车帘。
齐王见车内人，顿时大喜：“太师父，怎么是您啊！小林子你给我起开，太师父，让弟子为您架车马吧！”
谷无回边笑边道：“不行不行，你如今贵为亲王，怎好替老朽赶车啊。”
“有什么不行的?”齐王一跃坐上马车，拉起缰绳，大喊道：“开城门！”
陈林叹了口气，骑上齐王来时所乘快马，追了上去。
谷无回来时没忍心叫醒陆灵均，陈林便领了两个护卫相随，算上齐王，一行五人于寅时到达采薇山小居。铺床、生火、烧水、做饭......忙得不亦乐乎。陈林待一切差安顿好了，赶回去上早朝。
夜色中，城门下，齐王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呦，陈木桩子，看你平时规规矩矩的，怎么一求通融，就是这么大的事。”
陈林道：“今夜事出突然，不得已便宜行事，明日我定会向陛下禀明缘由。少废话，开城门。”
齐王忽而严肃道：“事关重大，最起码，你得让我知道马车里的谁吧。”
陈林点点头，回身掀开车帘。
齐王见车内人，顿时大喜：“太师父，怎么是您啊！小林子你给我起开，太师父，让弟子为您架车马吧！”
谷无回边笑边道：“不行不行，你如今贵为亲王，怎好替老朽赶车啊。”
“有什么不行的?”齐王一跃坐上马车，拉起缰绳，大喊道：“开城门！”
陈林叹了口气，骑上齐王来时所乘快马，追了上去。
谷无回来时没忍心叫醒陆灵均，陈林便领了两个护卫相随，算上齐王，一行五人于寅时到达采薇山小居。铺床、生火、烧水、做饭......忙得不亦乐乎。陈林待一切差安顿好了，赶回去上早朝。
谷无回与齐王用完早膳，盛出锅里饭食，便去喂孟洵。
离开陈府后，孟洵的状态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纵是醒着，也半闭着眼睛，任人摆弄。谷无回本以为喂饭时他还会这么乖，然而一勺粥递到嘴边，孟洵耷着眼皮，嘴也不张。
“好徒儿，好歹吃上几口，吃完了，师父就替你关上房门，谁都不会来打扰你，好不好。”
孟洵还是一动不动。
“师父知道你现在不舒服，没关系的，师父陪着你，帮你慢慢调养。所以啊，先吃口饭，不然就凉了。”
孟洵依然无动于衷。
......
“太师父，不然我们用灌的吧。”一旁的齐王忍不住道。
一听到“灌” ，孟洵立刻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齐王。谷无回脸色一沉：“出去。”
齐王挠挠头，看看面色惨白，明显吓得不轻的孟洵，又回头向门外看，好嘛，陈府来的两个门神果然在视线之内。
“你们两个。”两护卫闻言即刻进来请令。齐王反怒道：“让你们进来了吗?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还不滚，信不信本王杀了你们啊！”
两护卫不知道齐王抽得什么邪疯，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齐王关上门，以平生最温和的走回床边，拿过谷无回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孟洵嘴边：“小师叔，太岁都轰走了，门儿也插上了，您放心吃吧。”
孟洵竟真张了张口，齐王赶忙趁势送了一勺粥进去。眼看着孟洵没有吞咽的动作，齐王将勺放回碗中，手拖其腮助他咽了下去：“对，小师叔最乖了。”
“你确定不是被你吓的？”
齐王又舀了一勺送入孟洵口中，道：“是不是吓住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吃完饭后没有可怕的事发生，他下次就不会那么排斥进食了。对不对呀，小师叔。”
陈林逼供的法子，齐王再清楚不过，无非是扔到冷室折磨一番，再放到暖室好吃好喝地伺候，如此反复折腾，不是把人折腾招了，就是折腾疯了。床上的想必比后者还惨些，折腾疯了还不够，还给折腾傻了。
离开陈府后，孟洵的状态一直是浑浑噩噩的，纵是醒着，也半闭着眼睛，任人摆弄。谷无回本以为喂饭时他还会这么乖，然而一勺粥递到嘴边，孟洵耷着眼皮，嘴也不张。
“好徒儿，好歹吃上几口，吃完了，师父就替你关上房门，谁都不会来打扰你，好不好。”
孟洵还是一动不动。
“师父知道你现在不舒服，没关系的，师父陪着你，帮你慢慢调养。所以啊，先吃口饭，不然就凉了。”
孟洵依然无动于衷。
......
“太师父，不然我们用灌的吧。”一旁的齐王忍不住道。
一听到“灌” ，孟洵立刻睁大眼睛，一脸惊恐地看向齐王。谷无回脸色一沉：“出去。”
齐王挠挠头，看看面色惨白，明显吓得不轻的孟洵，又回头向门外看，好嘛，陈府来的两个门神果然在视线之内。
“你们两个。”两护卫闻言即刻进来请令。齐王反怒道：“让你们进来了吗?滚滚滚，滚得越远越好。还不滚，信不信本王杀了你们啊！”
两护卫不知道齐王抽得什么邪疯，对视一眼，退了出去。
齐王关上门，以平生最温和的走回床边，拿过谷无回手中的碗，舀了一勺，递到孟洵嘴边：“小师叔，太岁都轰走了，门儿也插上了，您放心吃吧。”
孟洵竟真张了张口，齐王赶忙趁势送了一勺粥进去。眼看着孟洵没有吞咽的动作，齐王将勺放回碗中，手拖其腮助他咽了下去：“对，小师叔最乖了。”
“你确定不是被你吓的？”
齐王又舀了一勺送入孟洵口中，道：“是不是吓住了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吃完饭后没有可怕的事发生，他下次就不会那么排斥进食了。对不对呀，小师叔。”
陈林逼供的法子，齐王再清楚不过，无非是扔到冷室折磨一番，再放到暖室好吃好喝地伺候，如此反复折腾，不是把人折腾招了，就是折腾疯了。床上的想必比后者还惨些，折腾疯了还不够，还给折腾傻了。
难为齐王有耐心，不厌其烦地喂完了一整碗粥，扶他躺下。谷无回又替他掖了掖被角，而后颤巍巍地起身。连夜赶路，昨日清晨入城，片刻未歇直奔相府问明情况，随即入宫面圣，待去往陈府已是入暮时分。时至半夜，孟洵闹脾气不愿待陈府，谷无回于是连夜赶往采薇山，多亏陆灵均提早将小居收拾出来，准备好一应用品，替他省了些功夫。纵然如此，谷无回身体已经大不如前，折腾了一天一夜，还是有些撑不住。
好在齐王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谷回：“太师父。”
“无碍。”
齐王怎么会信他无碍，一路搀着出了房门。
如此过了两日，孟洵终于下床，开口说话了。
“孩子......你......” 谷无回一时激动，竟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孟洵笑笑，异常天真烂漫：“师父，我没事了。趁天色还早，徒儿要进城一趟，去凌空那把行李拿过来，那么多灵丹妙药怎么能便宜他呢？”
谷无回疑惑道：“你这么着急拿行李做什么？”
孟洵道：“师父，徒儿知道您有意带徒儿回师门，可枫羽派习武圣地，并不适合徒儿待。徒儿此生所愿，乃是云游江湖，悬壶济世，如今恢复自由，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师父也不必担心徒儿的身体，徒儿医术如此高明，长命百岁没有问题。”
“你又打算行医了？”
“徒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眼见如愿以偿，为什么要放弃呢？”
好在齐王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谷回：“太师父。”
“无碍。”
齐王怎么会信他无碍，一路搀着出了房门。
如此过了两日，孟洵终于下床，开口说话了。
“孩子......你......” 谷无回一时激动，竟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孟洵笑笑，异常天真烂漫：“师父，我没事了。趁天色还早，徒儿要进城一趟，去凌空那把行李拿过来，那么多灵丹妙药怎么能便宜他呢？”
谷无回疑惑道：“你这么着急拿行李做什么？”
孟洵道：“师父，徒儿知道您有意带徒儿回师门，可枫羽派习武圣地，并不适合徒儿待。徒儿此生所愿，乃是云游江湖，悬壶济世，如今恢复自由，此时不做，更待何时。师父也不必担心徒儿的身体，徒儿医术如此高明，长命百岁没有问题。”
“你又打算行医了？”
“徒儿付出那么大的代价，眼见如愿以偿，为什么要放弃呢？”
谷无回觉着不对劲，但又看不出什么问题，只道：“好徒弟，不如这样吧，你在这儿再修养几天，然后和师父一块走，快到无回谷时，再分道扬镳可好？”
孟洵坚决道：“师父，徒儿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日后得空，徒儿会去看师父，今日，就此告辞。”说罢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谷无回正欲追上去，齐王阻止道：“太师父，他既不愿留在您身边.......那个.......呃......”齐王忽而支支吾吾起来，目光闪烁，最后攥了攥拳头，仍是不大痛快地道：“他就在帝都，您放心吧。”
谷无回一惊：“你竟还与他有来往！你如今身为亲王，掌帝都禁军，你......”
齐王嘻嘻一笑：“您不提这茬儿弟子还忘了，小师叔身上什么也没带，若真进城怕是会被守卫扣下，弟子过去看看。”
孟洵坚决道：“师父，徒儿一刻也不想在这儿待，日后得空，徒儿会去看师父，今日，就此告辞。”说罢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谷无回正欲追上去，齐王阻止道：“太师父，他既不愿留在您身边.......那个.......呃......”齐王忽而支支吾吾起来，目光闪烁，最后攥了攥拳头，仍是不大痛快地道：“他就在帝都，您放心吧。”
谷无回一惊：“你竟还与他有来往！你如今身为亲王，掌帝都禁军，你......”
齐王嘻嘻一笑：“您不提这茬儿弟子还忘了，小师叔身上什么也没带，若真进城怕是会被守卫扣下，弟子过去看看。”
孟泱是在帝都城门附近的小茶亭找到孟洵的。时至黄昏，茶摊老板已收摊走了，四下无人，只剩孟洵一个缩坐在角落，似是完全感受不到孟泱走近的脚步。
“跟哥回家吧。”孟泱伸出手，声音低沉而温柔。
孟洵迷迷茫茫地抬头，反应了好久，又默默低下头。
“洵儿。”
孟洵呜咽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最后对的还是你，为什么啊！”
他曾质疑，毒医，拥有世间最为精深的医术，只能藏壁一生，不可悬壶济世，这算什么道理?他曾相信，行医就算不被理解，不被感恩，至少不会被伤害。他曾以为，只要他哥肯给他自由，他一定能证明他是是对的，他的坚持是对的。可为什么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竟是这样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啊！
孟泱仰仰头，轻笑道：“错不在你，错在，人心险于山川。”
“跟哥回家吧。”孟泱伸出手，声音低沉而温柔。
孟洵迷迷茫茫地抬头，反应了好久，又默默低下头。
“洵儿。”
孟洵呜咽开口，声音沙哑而无助： “为什么？为什么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最后对的还是你，为什么啊！”
他曾质疑，毒医，拥有世间最为精深的医术，只能藏壁一生，不可悬壶济世，这算什么道理?他曾相信，行医就算不被理解，不被感恩，至少不会被伤害。他曾以为，只要他哥肯给他自由，他一定能证明他是是对的，他的坚持是对的。可为什么到头来，竟是这样的结果，竟是这样狼狈地出现在他面前，为什么啊！
孟泱仰仰头，轻笑道：“错不在你，错在，人心险于山川。”
第三十五章 石火不须臾，白驹隙中驰。
午间，凌府。
凌空半盖着被子坐在床的一侧，手持卷书搭在膝上，有意无意地翻着。“他竟还是回去了，经此一事，只怕出来更难了。或者，他再也不想出来了。”
“公子既然如此不放心，当初为何不让我等救出孟公子，由我们安排出路?”答话的人跪在床的另一侧，因着幔帐遮挡，自外面看不见此人。
凌空摇摇头，懒得回答。虽然本朝向百官承诺不养暗卫，但绝不会真的不养。一个孟门人在陈林眼皮底下消失，皇帝一定会动用一切明暗力量彻查背后势力。且鹰潭暗卫召回之时，发现孟门人踪影，谷无回亦已进京，眼看事情得以解决，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他能给孟洵什么安排?
午间，凌府。
凌空半盖着被子坐在床的一侧，手持卷书搭在膝上，有意无意地翻着。“他竟还是回去了，经此一事，只怕出来更难了。或者，他再也不想出来了。”
“公子既然如此不放心，当初为何不让我等救出孟公子，由我们安排出路?”答话的人跪在床的另一侧，因着幔帐遮挡，自外面看不见此人。
凌空摇摇头，懒得回答。虽然本朝向百官承诺不养暗卫，但绝不会真的不养。一个孟门人在陈林眼皮底下消失，皇帝一定会动用一切明暗力量彻查背后势力。且鹰潭暗卫召回之时，发现孟门人踪影，谷无回亦已进京，眼看事情得以解决，何必多此一举。更何况，他能给孟洵什么安排?
“密道?” 凌空蓦然抬眸，即刻想起一个名字——郑卓。此人乃先皇后幼弟，出身书香门第，偏通营造之学，二十六岁即任将作少府，主持新朝皇宫修建。若在那时顺便挖一条密道，倒也容易。只是当时太子远未出世，郑卓便有如此远见为之修建一条退路?这显然说不通。那么，这条密道究竟何人授意，又为何而修，如今究竟有几人知晓，太子又如何得知?郑卓天年早逝，先皇后与郑良相继离世，郑家子弟又多不中用，这条密道的安全如何保证得了?
暗卫欲继续秉明细情，忽而听得门外动静，迅速藏了起来。
“凌式微！我不来看你，你是真不来找我啊！”极清朗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还带着几分佯怒。
闻声知人。凌空舒朗一笑，随手放下书卷，下床。门开，人和着午后暖阳闯了进来，一袭月白衣衫，风容闲雅。
“从雅。”
楚轩随意扯了把椅子坐下，右手持折扇敲打着左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凌式微，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这些日子，凌空自然没把楚轩挂在心上。只让管家牢记他回湘州的日子，提前一天将姚舒送到他的寓所，托他将姚舒稍至岳麓书院并将提前写好的书信转交给山长。今天是出发的日子，凌空就算记不得，听此话头也想起来了。至于这位楚公子为何又不走了，凌空也猜出了大概，便不追问，悠悠地倒了杯冷茶，拿给楚轩道：“怎么，难不成今日是楚公子三十大寿?”
暗卫欲继续秉明细情，忽而听得门外动静，迅速藏了起来。
“凌式微！我不来看你，你是真不来找我啊！”极清朗的声音自门外传来，还带着几分佯怒。
闻声知人。凌空舒朗一笑，随手放下书卷，下床。门开，人和着午后暖阳闯了进来，一袭月白衣衫，风容闲雅。
“从雅。”
楚轩随意扯了把椅子坐下，右手持折扇敲打着左掌，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凌式微，你知不知道今天什么日子。”
这些日子，凌空自然没把楚轩挂在心上。只让管家牢记他回湘州的日子，提前一天将姚舒送到他的寓所，托他将姚舒稍至岳麓书院并将提前写好的书信转交给山长。今天是出发的日子，凌空就算记不得，听此话头也想起来了。至于这位楚公子为何又不走了，凌空也猜出了大概，便不追问，悠悠地倒了杯冷茶，拿给楚轩道：“怎么，难不成今日是楚公子三十大寿?”
算了一笔时间账，决定一周没文的时间少则两天，多则三天，基本相当于两日一更了。建议大家一周过来看一趟。估计到现在，很多人弃文了，究竟有多少人再看我也没底。所以还在的，看完留个印吧。
太子“哦”了一声，旋而问道：“太傅真的不在意颜泉教我吗？”
凌空付之一笑，道：“别说你是太子了，就算是普通学子，也不能只有一个先生，否则，怎么超过先生?”
“太傅......”
凌空笑笑，继续道：“学生不能超越先生，是学生的失败，更是做先生的失败。”
太子道：“可是颜泉，应该不止会是一个先生，甚至......如果太傅你真的被禁足一年，那么颜泉极有可能以太子少傅的身份主持东宫一切事务，再加上这一年东宫属官会渐渐完备，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有侍奉我的宦官。”太子顿了顿，见凌空还无反应，放快了语速道：“父皇除了令廷尉书佐周琪兼太子家令，侍御史陆贤兼太子门大夫，近日又下诏让太中大夫曹严，典客行人谭茂林等兼领东宫职位。很显然父皇要让我在十五岁入朝听政前熟习政事，如果这个过程是在颜泉的辅助下完成的，那么太傅你才真的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啊！”
凌空付之一笑，道：“别说你是太子了，就算是普通学子，也不能只有一个先生，否则，怎么超过先生?”
“太傅......”
凌空笑笑，继续道：“学生不能超越先生，是学生的失败，更是做先生的失败。”
太子道：“可是颜泉，应该不止会是一个先生，甚至......如果太傅你真的被禁足一年，那么颜泉极有可能以太子少傅的身份主持东宫一切事务，再加上这一年东宫属官会渐渐完备，不再像以前一样只有侍奉我的宦官。”太子顿了顿，见凌空还无反应，放快了语速道：“父皇除了令廷尉书佐周琪兼太子家令，侍御史陆贤兼太子门大夫，近日又下诏让太中大夫曹严，典客行人谭茂林等兼领东宫职位。很显然父皇要让我在十五岁入朝听政前熟习政事，如果这个过程是在颜泉的辅助下完成的，那么太傅你才真的只是一个教书先生啊！”
太子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凌空再漠然就是气死小孩的节奏了。“以前读书的时候，经义策论上颜泉就比我用心地多。他这三年外放，想必民生疾苦多有体会。由他来辅佐太子熟习政事，没有什么不妥。况且，他本就是我举荐给陛下的，如今事情进行地如此顺利，也是我愿意看到的。接下来的一年，颜泉东宫相府两头跑，焦头烂额，而我则倚栏听风，执杯问月，岂不快哉?”
太子闻言，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宽慰，而且心情更加沉郁。“太傅是担心我向父皇求情引火烧身，还是不愿意教我了，想趁此机会隐退?是不是孟叔叔的事刺激到了太傅，让太傅觉得伴君如伴虎，所以再也不想.......再也不想......” 太子说到此，开始后悔了，他怕他真的说中凌空的心结，自此，再无挽回的余地了。太子沉默了，就僵硬地站在那儿，等着凌空的答案。一时间，种种思绪涌入脑海，其中最清晰的一条是：如果凌空真有隐退的打算，那他这样的安排，待颜泉上任一段时间，适时地提醒皇帝升颜泉为太子太傅，而后凌空便可寄情山水，悠游卒岁，再不理这闲杂事了。
太子闻言，非但没有得到半点宽慰，而且心情更加沉郁。“太傅是担心我向父皇求情引火烧身，还是不愿意教我了，想趁此机会隐退?是不是孟叔叔的事刺激到了太傅，让太傅觉得伴君如伴虎，所以再也不想.......再也不想......” 太子说到此，开始后悔了，他怕他真的说中凌空的心结，自此，再无挽回的余地了。太子沉默了，就僵硬地站在那儿，等着凌空的答案。一时间，种种思绪涌入脑海，其中最清晰的一条是：如果凌空真有隐退的打算，那他这样的安排，待颜泉上任一段时间，适时地提醒皇帝升颜泉为太子太傅，而后凌空便可寄情山水，悠游卒岁，再不理这闲杂事了。
之前，凌空托楚轩将姚舒送至岳麓书院时，因姚舒乃犯官之后，凌空顾念小孩的自尊心，未与楚轩言明其身世。楚轩便有此玩笑。如今楚轩旧话重提，还捎上太子，凌空不禁翻了个白眼，道：“殿下，此人时常疯言疯语，您别见怪。”
殿......殿下?楚轩一脸懵逼地看向凌空。凌空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楚轩哗啦一下跪在了地上：“草民拜见太子殿下！”一时吓得头也不敢抬，心里连连骂自己笨，分明知道凌空作为太子太傅，身边出现的少年极可能是当朝太子，这点竟然就想不到，还开如此玩笑！
太子见楚轩来时放松的样子，便知他与凌空关系匪浅，此刻不欲为难，然才要开口让他起身，便被凌空牵了牵衣角。太子歪过头以示询问。凌空微微摇头。太子拧了拧眉头。凌空点点头。
太子会意，沉声道：“下跪者何人?”
楚轩显然是吓得不轻，酝酿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答道：“草民楚轩，小字从雅，湘州人士，家里是做古董字画生意的......”说至此马上打断，提家里做什么的干嘛，引导太子下令抄家啊！
殿......殿下?楚轩一脸懵逼地看向凌空。凌空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楚轩哗啦一下跪在了地上：“草民拜见太子殿下！”一时吓得头也不敢抬，心里连连骂自己笨，分明知道凌空作为太子太傅，身边出现的少年极可能是当朝太子，这点竟然就想不到，还开如此玩笑！
太子见楚轩来时放松的样子，便知他与凌空关系匪浅，此刻不欲为难，然才要开口让他起身，便被凌空牵了牵衣角。太子歪过头以示询问。凌空微微摇头。太子拧了拧眉头。凌空点点头。
太子会意，沉声道：“下跪者何人?”
楚轩显然是吓得不轻，酝酿了好一会才支支吾吾答道：“草民楚轩，小字从雅，湘州人士，家里是做古董字画生意的......”说至此马上打断，提家里做什么的干嘛，引导太子下令抄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