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凤九】情有盅，缘未央
四十
“成玉真会挑人！”东华正在描摹一幅烛台的草图，抬头看了站在一旁求情的凤九一眼。
二人的眼神对上，凤九忙拱手垂首：“此事皆因凤九私自将运簿外泄而起，请帝君轻饶成玉元君。”
“罢了，神仙在凡间妄动法术，果报自受。本帝君的责罚也不必了。”淡淡的声音。
“凤九代成玉元君和阿离谢过帝君慈恩。”凤九拱手再拜。
“至于运簿的事，我之前已经说过无妨。难道忘了不成？”东华定定地瞧着她，眼神暖暖的。
“凤九不敢忘记，谢帝君大恩！”凤九又是一拜。
如此礼数周全的凤九，不禁令东华眉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笔毫，缓缓的立起身来，慢慢走到凤九身边，看着她。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檀香，凤九抬眸，眼前是深邃沉敛的眉目，凉薄的唇，这看似世间最坚硬无情的神仙，其实有着最慈悲的心。
只见那慈悲的神仙挑了挑眉，看着她轻笑道：“是我命你这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来代事的，有什么差错自然不能算你一人头上。”
啊？！
“成玉真会挑人！”东华正在描摹一幅烛台的草图，抬头看了站在一旁求情的凤九一眼。
二人的眼神对上，凤九忙拱手垂首：“此事皆因凤九私自将运簿外泄而起，请帝君轻饶成玉元君。”
“罢了，神仙在凡间妄动法术，果报自受。本帝君的责罚也不必了。”淡淡的声音。
“凤九代成玉元君和阿离谢过帝君慈恩。”凤九拱手再拜。
“至于运簿的事，我之前已经说过无妨。难道忘了不成？”东华定定地瞧着她，眼神暖暖的。
“凤九不敢忘记，谢帝君大恩！”凤九又是一拜。
如此礼数周全的凤九，不禁令东华眉间微微一皱。放下手中笔毫，缓缓的立起身来，慢慢走到凤九身边，看着她。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檀香，凤九抬眸，眼前是深邃沉敛的眉目，凉薄的唇，这看似世间最坚硬无情的神仙，其实有着最慈悲的心。
只见那慈悲的神仙挑了挑眉，看着她轻笑道：“是我命你这个八杆子都打不着的来代事的，有什么差错自然不能算你一人头上。”
啊？！
四十一
凤九一向不喜把情绪暴露于人前，自己堂堂青丘女君，如何也当得起宝相庄严四个字罢。饶是自制力不错的她，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帝君面前，却是屡屡失态。
那昔日定律法掌生死的天地共主，还是没有七情六欲不知红尘为何物，无论你做什么在他眼中都如同儿戏一般的东华紫府少阳君，想是觉得为神为仙岁月如此悠长，偶感无趣，故意捉弄人以寻开心罢了。
盘膝而坐的凤九，缓缓闭上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运功调息。内心清静而无杂念，不要有过多的欲望。清心寡欲，保持思绪宁静、神气清灵是养神的重要途径。
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檀香，她有些心驰神摇，那种陌生的情愫又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像种子一样生根萌芽。她竭力稳住气息，犹豫了许久，终于睁开双眸，向殿外道：“是帝君吗？”声音清越。
门外并无回应，只是白檀香的气息真实存在。凤九收息起身，推门而出。
紫衣尊神凭栏而立，仰望夜天中半轮弦月。半月如钩，似乎钩起了旧时的往事？
尊神转身，俊美如玉的面容，微微带笑，眼眸似寒冰消融。白皙修长的素手一抬，化出一个佛铃，浑厚的上古仙泽萦绕。
“此物，赠你。”语毕时，佛铃已飞至她眼前。
凤九接住佛铃放在掌心，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九’字，心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明白，好似雾里探花，像抓到了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有抓到，脑中混乱得很。
“帝君，这……”
“你且收下便是，记住，须随身带着。”
这佛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由东华帝君的修为化成，意义非比寻常。还是还给他的好。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定情信物……
蓦地，凤九一怔，连忙甩头敛去这种想法。再抬头已不见尊神踪影。
凤九怔怔地望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怅然若失，总觉得，他不该走得这么快。
凤九一向不喜把情绪暴露于人前，自己堂堂青丘女君，如何也当得起宝相庄严四个字罢。饶是自制力不错的她，在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帝君面前，却是屡屡失态。
那昔日定律法掌生死的天地共主，还是没有七情六欲不知红尘为何物，无论你做什么在他眼中都如同儿戏一般的东华紫府少阳君，想是觉得为神为仙岁月如此悠长，偶感无趣，故意捉弄人以寻开心罢了。
盘膝而坐的凤九，缓缓闭上冰凉如水一样的眼睛，运功调息。内心清静而无杂念，不要有过多的欲望。清心寡欲，保持思绪宁静、神气清灵是养神的重要途径。
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白檀香，她有些心驰神摇，那种陌生的情愫又在内心深处蠢蠢欲动，像种子一样生根萌芽。她竭力稳住气息，犹豫了许久，终于睁开双眸，向殿外道：“是帝君吗？”声音清越。
门外并无回应，只是白檀香的气息真实存在。凤九收息起身，推门而出。
紫衣尊神凭栏而立，仰望夜天中半轮弦月。半月如钩，似乎钩起了旧时的往事？
尊神转身，俊美如玉的面容，微微带笑，眼眸似寒冰消融。白皙修长的素手一抬，化出一个佛铃，浑厚的上古仙泽萦绕。
“此物，赠你。”语毕时，佛铃已飞至她眼前。
凤九接住佛铃放在掌心，拇指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个‘九’字，心中有些迷茫，又有些明白，好似雾里探花，像抓到了什么，又像什么也没有抓到，脑中混乱得很。
“帝君，这……”
“你且收下便是，记住，须随身带着。”
这佛铃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由东华帝君的修为化成，意义非比寻常。还是还给他的好。无功不受禄，更何况是这种容易让人产生误会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定情信物……
蓦地，凤九一怔，连忙甩头敛去这种想法。再抬头已不见尊神踪影。
凤九怔怔地望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怅然若失，总觉得，他不该走得这么快。
四十二
太晨宫书房。
烛火摇曳不定，映得俊美的容颜忽明忽暗。紫衣皓首的神君静坐案前，神情专注地垂视案上的幅幅丹青，目光深沉如海。不知为何，今夜忽如其来心如潮水澎湃。
三生石前定三生！明知两人注定无缘，分离是结束孽缘的最好方式。一别数万年后再重遇，昔日的小狐狸已然长成清冷绝尘的女君。他每每思及那日若水河畔重遇时，她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淡淡的看他的神情，淡漠得不染尘埃，仙风道骨得没有半分青丘小帝姬的影子，心中便有莫名的痛楚。如今的她忘却了往昔的似水缱绻，数万年前若水河畔的同生共死，誓约相守。他亦然是太晨宫远离红尘的上古神仙。
看似各自安好，可是，到底意难平。
父神说他专注一趣，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昔日的他对自己于情爱一事也是颇有自信的，无欲无求也不是一件难事。可自从遇到了那只小狐狸，他内心便有了一份执念。他也不清楚那执念是源于什么，但他知道的是，这份执念如今已经强烈到令人颤抖，能平复这份执念的只有白凤九一人。
凤九的任何一点回应，哪怕一句话一个微笑，都是他无尽的孤寂岁月中，最温暖的慰藉。
孤独的长生真是一种苦难。如若能得一心人相随，哪怕堕入尘寰千古轮回也未尝不是幸事。
太晨宫书房。
烛火摇曳不定，映得俊美的容颜忽明忽暗。紫衣皓首的神君静坐案前，神情专注地垂视案上的幅幅丹青，目光深沉如海。不知为何，今夜忽如其来心如潮水澎湃。
三生石前定三生！明知两人注定无缘，分离是结束孽缘的最好方式。一别数万年后再重遇，昔日的小狐狸已然长成清冷绝尘的女君。他每每思及那日若水河畔重遇时，她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淡淡的看他的神情，淡漠得不染尘埃，仙风道骨得没有半分青丘小帝姬的影子，心中便有莫名的痛楚。如今的她忘却了往昔的似水缱绻，数万年前若水河畔的同生共死，誓约相守。他亦然是太晨宫远离红尘的上古神仙。
看似各自安好，可是，到底意难平。
父神说他专注一趣，一念成佛，一念成魔。昔日的他对自己于情爱一事也是颇有自信的，无欲无求也不是一件难事。可自从遇到了那只小狐狸，他内心便有了一份执念。他也不清楚那执念是源于什么，但他知道的是，这份执念如今已经强烈到令人颤抖，能平复这份执念的只有白凤九一人。
凤九的任何一点回应，哪怕一句话一个微笑，都是他无尽的孤寂岁月中，最温暖的慰藉。
孤独的长生真是一种苦难。如若能得一心人相随，哪怕堕入尘寰千古轮回也未尝不是幸事。
四十三
这三万年来，东华避世太晨宫，饱受诛心之劫，不问宫外事，不与青丘女君有任何牵扯，只为护她周全。却未曾想凤九命中运星突变，不日便有大劫将至。他留她在身边，赠凤九佛铃护身，不是不知道她的法力近乎上神，只是舍不得她受伤。渡劫之苦有身外之苦，心内之苦，有形之苦，无形之苦。那佛铃乃是他抽取自身仙元炼化的法器，与他神识相连，凤九所受的身形之苦都会转化至他身上，以助她渡劫。
遇见凤九之前的数十万年光景，他都在为四海八荒而活。如今他只想护一护自己所挚爱的人。神仙的命数自有天定，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东华突然感觉神识微微一荡，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鹰。空无一物的桌案旁，随着他抬手化出那一片银光，逐渐凝聚成的镜面上，清楚映照出几道细微的裂痕。妙义慧明境有异动。
银白色的仙泽闪过，书房已空无一人。
这三万年来，东华避世太晨宫，饱受诛心之劫，不问宫外事，不与青丘女君有任何牵扯，只为护她周全。却未曾想凤九命中运星突变，不日便有大劫将至。他留她在身边，赠凤九佛铃护身，不是不知道她的法力近乎上神，只是舍不得她受伤。渡劫之苦有身外之苦，心内之苦，有形之苦，无形之苦。那佛铃乃是他抽取自身仙元炼化的法器，与他神识相连，凤九所受的身形之苦都会转化至他身上，以助她渡劫。
遇见凤九之前的数十万年光景，他都在为四海八荒而活。如今他只想护一护自己所挚爱的人。神仙的命数自有天定，他能做的，也仅此而已。
东华突然感觉神识微微一荡，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如鹰。空无一物的桌案旁，随着他抬手化出那一片银光，逐渐凝聚成的镜面上，清楚映照出几道细微的裂痕。妙义慧明境有异动。
银白色的仙泽闪过，书房已空无一人。
四十四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凤九手捧着文书站在东华的书房外，距那夜他留下佛铃离去，已有两日不见踪迹了。想必是有些要事要处理罢，帝君不似如此没有交代的神仙。
思前想后，她还是推开了书房门。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的，只是案桌上放了几卷精美的画轴。
徐徐展开卷轴，入眼的是一幅丹青。桃花树下，一个女子侧身而坐，粉色的衣裙随风飘舞缠在她如玉的藕臂上，飞舞的桃花瓣映入女子瞳孔之内，衬得她的眸子又清又亮，笑意清浅又明媚如花，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落款寥寥数字：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脑海中似乎是有什么炸开，因为那脸庞太过熟悉，熟悉到深入骨血！那根本就是自己的面容！
所爱二字印入心堂，“这怎么可能？东华帝君是不会与人有姻缘的”凤九自言自语道。
“你如何得知本帝君不会有姻缘？”东华走出，目光清冷。
凤九转身,目光灼灼道:
“我在司命的溯世书里看过，东华帝君当年禅让君位的记载。东华帝君在三生石上亲手抹去了自己的名字。帝君您以命护苍生，自断姻缘！”
她嗓音缓慢，幽远低沉，脸上是如佛祖一般大慈大悲的怜悯。这位受四海八荒敬仰的神仙，他不是真的无欲无求，只是因为当初平定四海八荒，要定仙神之律法，才抹去了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
“凤九仰止之情无以言表.请受凤九一拜。”声音再度响起。
东华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凤九：“你做什么?”
“凤九求拜帝君为师，愿效仿帝君博爱天下，守护众生”凤九双膝跪拜，眼中尽是对东华的无限仰慕崇敬。
东华脸色瞬息万变，仿佛不认得眼前女子,她如此盈盈向月,如此豪言壮志,大爱永存。
心中痛极，没有焦距的双眸幻灭了一切的色彩，颀长的身影愈发苍凉：“我不会收弟子。”
“求帝君成全”凤九再拜。
东华心如刀割。这都什么跟什么？深爱的人儿跪下来求他，却是为了成就一场师徒缘份。她不是不惜自断狐尾作法器，也要在三生石上刻下为他刻下名字么？她不是曾在若水河畔，以命相护，誓言与他同生共死么？她不是爱他爱得不得了么？
内心强烈的痛楚让他差点难以自持：“此事无需再议！”拂袖转身而去。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凤九手捧着文书站在东华的书房外，距那夜他留下佛铃离去，已有两日不见踪迹了。想必是有些要事要处理罢，帝君不似如此没有交代的神仙。
思前想后，她还是推开了书房门。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的，只是案桌上放了几卷精美的画轴。
徐徐展开卷轴，入眼的是一幅丹青。桃花树下，一个女子侧身而坐，粉色的衣裙随风飘舞缠在她如玉的藕臂上，飞舞的桃花瓣映入女子瞳孔之内，衬得她的眸子又清又亮，笑意清浅又明媚如花，美得不食人间烟火。落款寥寥数字：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脑海中似乎是有什么炸开，因为那脸庞太过熟悉，熟悉到深入骨血！那根本就是自己的面容！
所爱二字印入心堂，“这怎么可能？东华帝君是不会与人有姻缘的”凤九自言自语道。
“你如何得知本帝君不会有姻缘？”东华走出，目光清冷。
凤九转身,目光灼灼道:
“我在司命的溯世书里看过，东华帝君当年禅让君位的记载。东华帝君在三生石上亲手抹去了自己的名字。帝君您以命护苍生，自断姻缘！”
她嗓音缓慢，幽远低沉，脸上是如佛祖一般大慈大悲的怜悯。这位受四海八荒敬仰的神仙，他不是真的无欲无求，只是因为当初平定四海八荒，要定仙神之律法，才抹去了自己在三生石上的名字。
“凤九仰止之情无以言表.请受凤九一拜。”声音再度响起。
东华淡淡地看着地上的凤九：“你做什么?”
“凤九求拜帝君为师，愿效仿帝君博爱天下，守护众生”凤九双膝跪拜，眼中尽是对东华的无限仰慕崇敬。
东华脸色瞬息万变，仿佛不认得眼前女子,她如此盈盈向月,如此豪言壮志,大爱永存。
心中痛极，没有焦距的双眸幻灭了一切的色彩，颀长的身影愈发苍凉：“我不会收弟子。”
“求帝君成全”凤九再拜。
东华心如刀割。这都什么跟什么？深爱的人儿跪下来求他，却是为了成就一场师徒缘份。她不是不惜自断狐尾作法器，也要在三生石上刻下为他刻下名字么？她不是曾在若水河畔，以命相护，誓言与他同生共死么？她不是爱他爱得不得了么？
内心强烈的痛楚让他差点难以自持：“此事无需再议！”拂袖转身而去。
四十五
书房中那场对谈，凤九感觉到东华的气息有些不稳，不放心的她前去问安。
当步入殿内时，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伴着丝丝白檀香，叫她有些熏然：
“帝君您醉了吗？”
香炉生起轻烟渺渺，东华右手支头坐于塌上假寐，闻言睁开微醺的双眼地看着她，目光挣扎而迷惘。
抬手，略有些放肆地拂过她滴水樱桃般的双唇，东华心中一荡，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塌上，如黑曜石般的黑瞳看着她，眼神逐渐明朗，仿佛以前一直隐藏的东西放在一起，然后一下子全都不想隐藏了。
“帝君，您醉了！”一双瞳眸平静如水，不显丝毫波澜，淡声说道。
她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总是淡淡的看人，说不出的明澈，已然不再将他的身影印入其中。心中一痛，突然欺身而下，她身上桃花香，令他不由自主微闭上眼，静静感受这醉人的时刻。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的身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旖旎起来。
“帝君，我是白凤九！”凤九皱了皱眉道。
“我知道”。
终是将头埋于她的颈间，长叹一声。九儿，你了解我的情意，但却不再对我那般深情。
书房中那场对谈，凤九感觉到东华的气息有些不稳，不放心的她前去问安。
当步入殿内时，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香，伴着丝丝白檀香，叫她有些熏然：
“帝君您醉了吗？”
香炉生起轻烟渺渺，东华右手支头坐于塌上假寐，闻言睁开微醺的双眼地看着她，目光挣扎而迷惘。
抬手，略有些放肆地拂过她滴水樱桃般的双唇，东华心中一荡，一把将她抱起来，放在塌上，如黑曜石般的黑瞳看着她，眼神逐渐明朗，仿佛以前一直隐藏的东西放在一起，然后一下子全都不想隐藏了。
“帝君，您醉了！”一双瞳眸平静如水，不显丝毫波澜，淡声说道。
她那两汪清水似的凤眼，总是淡淡的看人，说不出的明澈，已然不再将他的身影印入其中。心中一痛，突然欺身而下，她身上桃花香，令他不由自主微闭上眼，静静感受这醉人的时刻。暧昧的气息，萦绕在两人的身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变得旖旎起来。
“帝君，我是白凤九！”凤九皱了皱眉道。
“我知道”。
终是将头埋于她的颈间，长叹一声。九儿，你了解我的情意，但却不再对我那般深情。
四十六
“帝君，您身为尊神，亦是凤九的长辈，然而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如此……恐于礼不合。”
凤九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拉开点距离。
置若罔闻一般。东华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声音轻如羽毛一般，在她耳边缓缓道:“九儿……。”
凤九一愣，从未听过有人如此深沉的喊自己的名字，低沉中带着一丝缠绵悱恻，推拒的动作不由得停止了，静静等着他后面未说完的话。
东华抬起赤红色的眼眸对上凤九疑惑的眸子，一字一句极其认真道:“我要如何，才能找回你？”话落，不等凤九反应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下去。
额间传来温热的湿润感，凤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抬手间仙气流转，默念一句昏睡诀。望着俯身伏在她身上的人，眼眸中渐渐转为沉静，如无波古井。
“帝君，您身为尊神，亦是凤九的长辈，然而男女授受不亲，你我如此……恐于礼不合。”
凤九平静地陈述着事实，两只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拉开点距离。
置若罔闻一般。东华炙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白皙的脖颈间，声音轻如羽毛一般，在她耳边缓缓道:“九儿……。”
凤九一愣，从未听过有人如此深沉的喊自己的名字，低沉中带着一丝缠绵悱恻，推拒的动作不由得停止了，静静等着他后面未说完的话。
东华抬起赤红色的眼眸对上凤九疑惑的眸子，一字一句极其认真道:“我要如何，才能找回你？”话落，不等凤九反应过来，双手捧着她的脸，温柔地吻下去。
额间传来温热的湿润感，凤九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抬手间仙气流转，默念一句昏睡诀。望着俯身伏在她身上的人，眼眸中渐渐转为沉静，如无波古井。
四十七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东华正为凤九渡劫一事劳心之时，妙义慧明境又出现了异动。缈落借着与日俱增的三毒浊息兴风作浪。这两日，他为修补妙义慧明境的裂痕颇费了心神，失去了不少仙力，加上之前提取仙元炼化佛铃，可谓身心俱疲。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快恢复失去的修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凤九渡劫时助她一臂之力。是以，他决定提前召回司命，三日后闭关。
丝丝佛铃花的香气伴着清晨独有的微凉，一夜无眠的凤九，在芬陀利池旁遇见了刚归位的司命星君。
“小仙司命见过女君”司命作揖向凤九道。
凤九还礼：“星君不必多礼。”原来号称九重天上会移动的八卦全书司命星君长得竟是如此一本正经呢。也多亏了他的溯世书，让她了解到自洪荒以来四海八荒的不少秘辛。
“小仙下凡这些时日，有幸得女君相助，方得数十年凡间太平日子，小仙不胜感激。”司命又是作揖。
“此事星君不必谢我，且莫要再提，那些个机缘不过是帝君网开一面罢了。”凤九淡淡地道。
顿了一下，又道：“不知帝君现在何处？星君既已归位，凤九这代司命的差事也算了了，特来向帝君辞行。”
“辞行可能言之过早，帝君现正在寝殿歇息，不知女君是否前去？”司命答道。
“那等帝君得空，凤九再来吧”凤九略微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女君请留步”，司命唤住了她：“帝君调伏妙义慧明境损了不少仙力，三日后便会闭关。”
她转过身来，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东华正为凤九渡劫一事劳心之时，妙义慧明境又出现了异动。缈落借着与日俱增的三毒浊息兴风作浪。这两日，他为修补妙义慧明境的裂痕颇费了心神，失去了不少仙力，加上之前提取仙元炼化佛铃，可谓身心俱疲。可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尽快恢复失去的修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在凤九渡劫时助她一臂之力。是以，他决定提前召回司命，三日后闭关。
丝丝佛铃花的香气伴着清晨独有的微凉，一夜无眠的凤九，在芬陀利池旁遇见了刚归位的司命星君。
“小仙司命见过女君”司命作揖向凤九道。
凤九还礼：“星君不必多礼。”原来号称九重天上会移动的八卦全书司命星君长得竟是如此一本正经呢。也多亏了他的溯世书，让她了解到自洪荒以来四海八荒的不少秘辛。
“小仙下凡这些时日，有幸得女君相助，方得数十年凡间太平日子，小仙不胜感激。”司命又是作揖。
“此事星君不必谢我，且莫要再提，那些个机缘不过是帝君网开一面罢了。”凤九淡淡地道。
顿了一下，又道：“不知帝君现在何处？星君既已归位，凤九这代司命的差事也算了了，特来向帝君辞行。”
“辞行可能言之过早，帝君现正在寝殿歇息，不知女君是否前去？”司命答道。
“那等帝君得空，凤九再来吧”凤九略微点了点头，转身欲走。
“女君请留步”，司命唤住了她：“帝君调伏妙义慧明境损了不少仙力，三日后便会闭关。”
她转过身来，点点头，并没有说话。
四十八
午时过后，凤九还是去寻了东华。
香烟缈缈中，皓首紫衣神君撑了腮，淡淡靠着座旁的扶臂，闭目养神。感觉到他气息略稳，凤九放心了些。
“帝君，凤九前来辞行”凤九拱手作揖道。
座上神君闻言悠悠睁开双眸，过了一会儿，淡淡道：“就这么想走？”目光深沉如海。
凤九被他问得噎住，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正微微失神间，手背一热，修长的手将她的裹住。
她想要将手抽出，然而才微微一动，就见东华英挺的眉毛微微一蹙，紧接着手掌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搂进怀中。她的脸颊靠在东华的胸口，原本沉静的心瞬间开始乱蹦了起来。试着挣扎了几下，结果非但没有远离东华的怀抱，甚至还被搂都更紧了。
东华轻声道：“九儿，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凤九皱眉看了他一眼。
“你的天劫不日将至，乖一些，等我出关再从长计议。”
不知为什么，她听得“乖一些”三个字时，心底又生出了那种说不清楚的情愫。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令她困扰的情绪彻底抛尽，一转眼，又心如止水。
凤九摇摇头道：“帝君，您的好意凤九心领，渡劫是我自己的事。”
“如果真要离开，等我出关再说”东华坚持。
双眸剪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仙途自有緣劫，顺其自然便好。”
当一个人起心动念还没有行动的时候，还可以制止，可以控制，还可以去改变。
东华垂首看怀中人，心里早已滋味不明，唇瓣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抱着她。
凤九靠在东华的胸口，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午时过后，凤九还是去寻了东华。
香烟缈缈中，皓首紫衣神君撑了腮，淡淡靠着座旁的扶臂，闭目养神。感觉到他气息略稳，凤九放心了些。
“帝君，凤九前来辞行”凤九拱手作揖道。
座上神君闻言悠悠睁开双眸，过了一会儿，淡淡道：“就这么想走？”目光深沉如海。
凤九被他问得噎住，竟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正微微失神间，手背一热，修长的手将她的裹住。
她想要将手抽出，然而才微微一动，就见东华英挺的眉毛微微一蹙，紧接着手掌一用力，她整个人都被搂进怀中。她的脸颊靠在东华的胸口，原本沉静的心瞬间开始乱蹦了起来。试着挣扎了几下，结果非但没有远离东华的怀抱，甚至还被搂都更紧了。
东华轻声道：“九儿，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许去”。
凤九皱眉看了他一眼。
“你的天劫不日将至，乖一些，等我出关再从长计议。”
不知为什么，她听得“乖一些”三个字时，心底又生出了那种说不清楚的情愫。缓缓地深吸一口气，将那些令她困扰的情绪彻底抛尽，一转眼，又心如止水。
凤九摇摇头道：“帝君，您的好意凤九心领，渡劫是我自己的事。”
“如果真要离开，等我出关再说”东华坚持。
双眸剪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仙途自有緣劫，顺其自然便好。”
当一个人起心动念还没有行动的时候，还可以制止，可以控制，还可以去改变。
东华垂首看怀中人，心里早已滋味不明，唇瓣动了动，终是什么都没说，就这么抱着她。
凤九靠在东华的胸口，听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四十九
时光容易把人抛，转眼又是半月有余。凡世。
姑瑶山位于上京外城东，本就是仙家修炼钟灵毓秀之地，景色宜人，又逢着草长莺飞，暖风过处春容正盛，芳草初发香花如绣，正是春日最好时节。故而每到这时，上京百姓都爱结伴前来进香游玩。
惟白一路行来，身边的男女老幼尽是三两成行嬉戏笑闹，似她这样形单影只的人竟是独一个，经过的游人也就免不了要多看上几眼。好在被人看惯了，偶尔碰上他人目光时不过从容一笑又大大方方的转过脸去。
待行至山巅处，抬头望去，见一白衣玉冠的道士单手执剑立在磐石之上，那是极年轻俊逸的一张脸，眼眉灿然如蕴日月之辉，一身流云暗纹的道袍，彷若神仙中人。
同是修行人，随缘方便，她朝那道士拱手作个礼，便径直往前走。
忽听得那道士问道：“道友可见过一女子，容貌姝丽，红发红衣？”
惟白微微一怔，驻足摇头道：“不曾见过。”
那道士锐利的目光在惟白脸上转过一遍，见她神情安宁坦荡，淡淡道：“五年前我同师兄奉师尊之命护送瑶草入京，不料被那女妖所窃。瑶草丢失也还罢了，我那位师兄却因此失去功力，成了废人。我起过誓，再见那女妖时定要教她十倍偿还，可惜这些年都未曾寻到此妖踪迹。”
道士顿了顿，眯眼道：“你早真不认得那女妖？”
道士的声音本就冷情，此时更添三分肃杀。惟白一对长眉蹙起，心上好似落了一层薄霜。
“果真”淡淡地回应。瑶草她自是听过，可医治百病，服之能长生。她自小在姑瑶山修行已近二十年，妖怪见过不少，红衣红发的女妖却是从未曾得见。
见她转身要走，道士下意识道：“等等。”
惟白再次停步回身，一双明澈眼睛如水，带着疑惑之色望向他。
“同你叙了许久话，还不曾说过姓名。”俊秀眼眉一展，道士笑着温声道：“贫道姓欧阳，单名一个笙字。”
惟白先是一愣，叫了声欧阳道长，便又告辞离去。欧阳笙这次倒没拦她，看她抬山阶而上，往山门去了。
时光容易把人抛，转眼又是半月有余。凡世。
姑瑶山位于上京外城东，本就是仙家修炼钟灵毓秀之地，景色宜人，又逢着草长莺飞，暖风过处春容正盛，芳草初发香花如绣，正是春日最好时节。故而每到这时，上京百姓都爱结伴前来进香游玩。
惟白一路行来，身边的男女老幼尽是三两成行嬉戏笑闹，似她这样形单影只的人竟是独一个，经过的游人也就免不了要多看上几眼。好在被人看惯了，偶尔碰上他人目光时不过从容一笑又大大方方的转过脸去。
待行至山巅处，抬头望去，见一白衣玉冠的道士单手执剑立在磐石之上，那是极年轻俊逸的一张脸，眼眉灿然如蕴日月之辉，一身流云暗纹的道袍，彷若神仙中人。
同是修行人，随缘方便，她朝那道士拱手作个礼，便径直往前走。
忽听得那道士问道：“道友可见过一女子，容貌姝丽，红发红衣？”
惟白微微一怔，驻足摇头道：“不曾见过。”
那道士锐利的目光在惟白脸上转过一遍，见她神情安宁坦荡，淡淡道：“五年前我同师兄奉师尊之命护送瑶草入京，不料被那女妖所窃。瑶草丢失也还罢了，我那位师兄却因此失去功力，成了废人。我起过誓，再见那女妖时定要教她十倍偿还，可惜这些年都未曾寻到此妖踪迹。”
道士顿了顿，眯眼道：“你早真不认得那女妖？”
道士的声音本就冷情，此时更添三分肃杀。惟白一对长眉蹙起，心上好似落了一层薄霜。
“果真”淡淡地回应。瑶草她自是听过，可医治百病，服之能长生。她自小在姑瑶山修行已近二十年，妖怪见过不少，红衣红发的女妖却是从未曾得见。
见她转身要走，道士下意识道：“等等。”
惟白再次停步回身，一双明澈眼睛如水，带着疑惑之色望向他。
“同你叙了许久话，还不曾说过姓名。”俊秀眼眉一展，道士笑着温声道：“贫道姓欧阳，单名一个笙字。”
惟白先是一愣，叫了声欧阳道长，便又告辞离去。欧阳笙这次倒没拦她，看她抬山阶而上，往山门去了。
五十
这菩提兰若，立于姑瑶山巅，隐于茂林之间，人迹罕至。
惟白是寺中唯一的带发修行人，自小父母双亡，被寺中竺息尼师收养，居住在这千年古刹。
出家人青灯黄卷,暮鼓晨钟,幽静深邃,超然物外世外,殊为不易。她勤修苦练,日日悟道，虽有心皈依，然竺息却一直以机缘未到为由不肯收她为徒。这一晃就是二十个年岁。
暮鼓又起，褐衣白裙一美人盘膝坐在寺外的古松下，双手合十，低头合目，凝神静息。似水夜色下，似是觉出院中灵力暗涌，美目微睁扫去一眼，忽见院中树下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人。
树下那人步态从容的从树影里走出，皎白月光如水银倾泻，照出他白衣迤地，姿容清绝，正是白日里才见过的道士。
“怎么是你？”惟白微微一怔，心下暗自惊异。
“打扰道友静修了，着实抱歉”还是那冰冷的声音“在下感应到一道稀薄妖气，是以追踪至此处。”
此时院中就她二人，晚课已毕，大殿熄灯，只剩下佛像前的长明灯闪着一点微光。惟白闻言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无言起身告辞。
“且慢”又被他唤住，惟白微微蹙眉。
转身见那道士从袍中取中一道符,递到她面前:“如若遇到那红衣女妖，记得祭出此符，我会马上起来。”
惟白疑惑：“那女妖难不成是奔着我来的？”
“不是，此妖凶残成性，贫道只是不想有无辜的人受伤。你照我说的做便是，莫要忧心。”
“那惟白谢过道长。”她拱手道
“惟白，原来你叫惟白。”
抬眸疑惑地望去，欧阳笙似乎正陷入沉思。惟白拱手告辞回房。
这菩提兰若，立于姑瑶山巅，隐于茂林之间，人迹罕至。
惟白是寺中唯一的带发修行人，自小父母双亡，被寺中竺息尼师收养，居住在这千年古刹。
出家人青灯黄卷,暮鼓晨钟,幽静深邃,超然物外世外,殊为不易。她勤修苦练,日日悟道，虽有心皈依，然竺息却一直以机缘未到为由不肯收她为徒。这一晃就是二十个年岁。
暮鼓又起，褐衣白裙一美人盘膝坐在寺外的古松下，双手合十，低头合目，凝神静息。似水夜色下，似是觉出院中灵力暗涌，美目微睁扫去一眼，忽见院中树下悄无声息的立着一人。
树下那人步态从容的从树影里走出，皎白月光如水银倾泻，照出他白衣迤地，姿容清绝，正是白日里才见过的道士。
“怎么是你？”惟白微微一怔，心下暗自惊异。
“打扰道友静修了，着实抱歉”还是那冰冷的声音“在下感应到一道稀薄妖气，是以追踪至此处。”
此时院中就她二人，晚课已毕，大殿熄灯，只剩下佛像前的长明灯闪着一点微光。惟白闻言定定地看着他，许久，无言起身告辞。
“且慢”又被他唤住，惟白微微蹙眉。
转身见那道士从袍中取中一道符,递到她面前:“如若遇到那红衣女妖，记得祭出此符，我会马上起来。”
惟白疑惑：“那女妖难不成是奔着我来的？”
“不是，此妖凶残成性，贫道只是不想有无辜的人受伤。你照我说的做便是，莫要忧心。”
“那惟白谢过道长。”她拱手道
“惟白，原来你叫惟白。”
抬眸疑惑地望去，欧阳笙似乎正陷入沉思。惟白拱手告辞回房。
五十一
夜色静好，月光温柔。
晚风吹拂月白色的道袍，欧阳笙静静地看着那离去的倩影。嘴角露出淡淡一笑，浓到化不开的爱意充溢了心房，许久不见你了，我的九歌公主。
与她的一切都似在梦境，哪怕是如今明明相对，或许是因为等了太久，总觉得如同梦境一般。但这梦境中有她，竟是如此甜蜜令人沉醉。他只觉得仿佛那一日五月初五大罗天初遇，犹在眼前。满天曼陀罗花，一袭粉衣的她眉如秋水，面上不施粉黛却难掩绝色容颜。彼时，她回眸一笑，真是千娇百媚，流光溢彩。
略有些遗憾，眼神都黯淡了下去。像是一股正在波涌而出却倏然抑制住的活泉，那一剎那的不甘或是失望，就连旁人都能感受得到。
静静的月亮，静静的夜色。
“美人,确实是个美人,只怕阁下无福消受。”调侃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欧阳笙遁声回望，认得来人是东华帝君身边的司命星君。心下了然，天上那位尊神眷顾九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万年前相门里曾出过一位天命师名唤远笙，后飞升成仙，之后便一直归隐，再未出现过。原来是躲到了这凡世间。”司命步至欧阳笙对面，继续道：“你与她没有缘份，天命如此，何必强求。”
“星君此言差矣，此前我一直认为天命难违，定众生生死，限众生自由，但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天地苍茫，众生渺渺，所谓天命，不过是众生在某些转折的关头做的一些或对或错的选择罢了，每个选择皆是由心而生，说到底，决定命运的不过都是自己。”
“窥视天命，逆天而行，用凡世三千年轮回换这一世相遇，却是一场镜花水月而已。”司命又道。
欧阳笙闻言，似笑非笑地讥讽：“镜花水月的怕是天上那位吧，既无法与之相守，为何还不放手，星命说是也不是？”
“阁下既知前缘，本仙君也不便多说，望好自为之，凡事以女君安危为重，切莫扰乱女君气运。”说完一拱手道声告辞，化作一道仙泽飘飞。
夜色静好，月光温柔。
晚风吹拂月白色的道袍，欧阳笙静静地看着那离去的倩影。嘴角露出淡淡一笑，浓到化不开的爱意充溢了心房，许久不见你了，我的九歌公主。
与她的一切都似在梦境，哪怕是如今明明相对，或许是因为等了太久，总觉得如同梦境一般。但这梦境中有她，竟是如此甜蜜令人沉醉。他只觉得仿佛那一日五月初五大罗天初遇，犹在眼前。满天曼陀罗花，一袭粉衣的她眉如秋水，面上不施粉黛却难掩绝色容颜。彼时，她回眸一笑，真是千娇百媚，流光溢彩。
略有些遗憾，眼神都黯淡了下去。像是一股正在波涌而出却倏然抑制住的活泉，那一剎那的不甘或是失望，就连旁人都能感受得到。
静静的月亮，静静的夜色。
“美人,确实是个美人,只怕阁下无福消受。”调侃的声音响起，一道身影从天而降。
欧阳笙遁声回望，认得来人是东华帝君身边的司命星君。心下了然，天上那位尊神眷顾九歌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
“万年前相门里曾出过一位天命师名唤远笙，后飞升成仙，之后便一直归隐，再未出现过。原来是躲到了这凡世间。”司命步至欧阳笙对面，继续道：“你与她没有缘份，天命如此，何必强求。”
“星君此言差矣，此前我一直认为天命难违，定众生生死，限众生自由，但是如今看来却不尽然。天地苍茫，众生渺渺，所谓天命，不过是众生在某些转折的关头做的一些或对或错的选择罢了，每个选择皆是由心而生，说到底，决定命运的不过都是自己。”
“窥视天命，逆天而行，用凡世三千年轮回换这一世相遇，却是一场镜花水月而已。”司命又道。
欧阳笙闻言，似笑非笑地讥讽：“镜花水月的怕是天上那位吧，既无法与之相守，为何还不放手，星命说是也不是？”
“阁下既知前缘，本仙君也不便多说，望好自为之，凡事以女君安危为重，切莫扰乱女君气运。”说完一拱手道声告辞，化作一道仙泽飘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