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凤同人】苓步东泽（剧版番外长篇续）
宝宝们，你们要的糖来了，微甜，慎入~
第十三节 酒借人意
东华方才离开不久，风行烈的身子就似已有些疲惫站不稳，伸出一手勉强扶住了桌沿，能听出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成玉和阿离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元贞也是不胜酒力，早早睡了过去，唯一一个清醒的连宋，却是在此时方才留意到风行烈的异状。
脸色愈见惨白，浑身乏力，双手颤抖，呼吸沉重。
连宋脸色一变，端起他的脉象细切了一番，“你怎会中了永生咒？”
永生咒，除了施咒的人，四海八荒天上地下无人能解。风行烈莫不是得罪了魔族的人，才会被下了如此阴毒的邪咒？还是这事，与小帝姬有关……“死不了。”风行烈平平淡淡一句话，谈及的是自己的生死，笑看的却像是别人的人生。连宋却不认同，他一向是个习惯享受生活的人，对待生命的态度也是积极朝上的，最见不得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眼前，他就得好好说教他一番了。
“我知道你死不了，但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这不死之身会害惨了你？永生永世承受炼狱般的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那个时候，死亡于你来说才是件求而不得的事。”
风行烈沉默了，他虽然是个凡人，可是也活了那么多年，与他们这些神仙相比又有何异？他最希望的，莫过于真真正正地活一次，哪怕只有一日也好，拥有一次美好的回忆，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凡人，有生有死，多好。
*******************************************************
折颜最近时常觉得心神不宁，前阵子在十里桃林与白真闲聊的时候白真的一句话触动了他，让他回想起一件事，可能在别人看来细微地几乎可以完全忽略的小事。
之前小九丫头因被天君逼婚的事曾去十里桃林找他想法子，他让她顺其自然，不撒谎也不坦白。这个主意其实本来就不是个主意，只因在那个时候，折颜心间顿泛异样，元神忽觉一震，那一震散了他三分的神，回神之后，便是那要命的几句话。折颜那时便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天，他始终怀疑，那一刻分神的举动，是因有那么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凝目注视着他。彼时他并没有将此事往心里去，可那日白真折了株桃枝插进他屋前的一方荒土时，说了句话：“我虽亲手折下了你，却也是想瞧瞧在这方荒土，你是否也能扎根求存。”
这便是折颜来找东华的目的，那日的分神及他在太晨宫为之塑魂的嫦筠，这种种迹象都指向了昆仑镜，莫非真的有人触动了昆仑镜，穿梭于时空之中，动荡之间震及了他的元神……折颜便是要与东华帝君确认，所有人的命格是否真如白真手下的桃枝，被断了根，易了地，异或复生，异或枯萎。
折颜端坐在太晨宫正殿上座已有些时辰了，现下喉咙干涩得怪难受，却是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喝到。第一杯茶，还没暖到他的手，碎了。第二杯茶，被坐在他与东华紫金榻之间的酩酊大醉的凤九抢了去。第三杯茶，洒湿了他的衣衫……
司命奉上了第四杯茶，终是安稳地到了他的手中，甚至还喝上了一口，热的。“你为什么不肯娶我？”凤九的小脸又凑了上来，闻到折颜手中端着的茶盅内一股茶香味扑来，“醒神汤……”。
这第四杯茶，折颜只喝到了一口。
“东华帝君。”毕竟喝茶也不是什么要事，不喝也罢，昆仑镜的事却是要说个清楚的。“我今日前来是想要与你确认一件事。”
东华“嗯”了一声，同一时间紫色外袍的衣袖被扯去了一边，凤九正扯着他的衣袖反复擦着自己的下巴，端得是越擦越觉得疼。忍不住“呃”了一声，“疼……”眨巴着汽蒙蒙的眸子趴在了东华搁起的腿上。东华低眉瞧着她，端起她的脸，手中幻出一条纯白的丝帕，轻揉地为她拭伤，“如此你才会长点记性。”
看小九丫头这模样，怕是醉得不是一点点。这事儿说来也怪，白家人个个都是好酒量，尤其是小五，即便是一连喝他十几坛的桃花醉都醉不倒她，怎么到了小九这儿酒量就如此之差了。也是，小九从小到大几乎是滴酒不沾的。
“你想要确认什么事？”东华忽然开了口，目光却一直未离开凤九，说话的当口，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给她灌了碗醒神汤。
凤九又折腾了半响才逐渐睡了过去，就趴在东华的腿上，两只小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膝盖，睡得沉了些，手才缓缓松开落了下去，却未触及冰冷的地面，而是被东华握在了掌心。
折颜总算放下了心，小九睡着了，总算能好好与东华议事了，想了想便道：“昆仑镜在你手中，你——是否用它……到过别的地方？”应当说，折颜的问话是很谨慎的，一来，他问话的对象是东华帝君不是别人，二来，倘若帝君真的没有用过昆仑镜，他若是说得太过明显，他怕，他怕是否会适得其反。
哪知东华轻轻摆了摆手，言笑自若：“昆仑镜确实在我这里。”
“那……”
东华如炬的目光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折颜，无心再谈下去，探手搂住了凤九的双肩，抱起了她，径直向寝殿走去。只将折颜一人留在了空落落的正殿。
折颜不免失笑，东华紫府少阳君，果真不是个会在乎别人家面子的神仙，事实上，他连理子都不会给。
东华将凤九安置在了他的床榻上，想着她一时半会可能不会醒，挪了挪身子欲转身离开，但觉鬓角发根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转眼望去，那一簇鬓角的华发，竟是被凤九拽在了手中。
几乎是非常地小心翼翼，翻开她的掌心，释放了他那簇华发，却不慎滚落出一节纯白的镶着紫金的佩韘。那是从瑶池出来临走时华胥氏塞到凤九手中的。这枚佩韘，东华当时并不想收，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是刺眼。
“难道我没有心吗……”睡梦中的凤九冷不防地呢喃了一句，细长浓密的睫毛下，紧闭的双目滑出一行清泪。
东华怔了怔，木然半响，才回过了神，缓缓而道：“我不好。”
第十三节 酒借人意
东华方才离开不久，风行烈的身子就似已有些疲惫站不稳，伸出一手勉强扶住了桌沿，能听出他略显沉重的呼吸声。成玉和阿离早已醉得不省人事，元贞也是不胜酒力，早早睡了过去，唯一一个清醒的连宋，却是在此时方才留意到风行烈的异状。
脸色愈见惨白，浑身乏力，双手颤抖，呼吸沉重。
连宋脸色一变，端起他的脉象细切了一番，“你怎会中了永生咒？”
永生咒，除了施咒的人，四海八荒天上地下无人能解。风行烈莫不是得罪了魔族的人，才会被下了如此阴毒的邪咒？还是这事，与小帝姬有关……“死不了。”风行烈平平淡淡一句话，谈及的是自己的生死，笑看的却像是别人的人生。连宋却不认同，他一向是个习惯享受生活的人，对待生命的态度也是积极朝上的，最见不得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的人，现在这个人就在他眼前，他就得好好说教他一番了。
“我知道你死不了，但你可曾想过有一天，你这不死之身会害惨了你？永生永世承受炼狱般的折磨，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到那个时候，死亡于你来说才是件求而不得的事。”
风行烈沉默了，他虽然是个凡人，可是也活了那么多年，与他们这些神仙相比又有何异？他最希望的，莫过于真真正正地活一次，哪怕只有一日也好，拥有一次美好的回忆，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凡人，有生有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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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颜最近时常觉得心神不宁，前阵子在十里桃林与白真闲聊的时候白真的一句话触动了他，让他回想起一件事，可能在别人看来细微地几乎可以完全忽略的小事。
之前小九丫头因被天君逼婚的事曾去十里桃林找他想法子，他让她顺其自然，不撒谎也不坦白。这个主意其实本来就不是个主意，只因在那个时候，折颜心间顿泛异样，元神忽觉一震，那一震散了他三分的神，回神之后，便是那要命的几句话。折颜那时便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天，他始终怀疑，那一刻分神的举动，是因有那么一双看不见的眼睛正凝目注视着他。彼时他并没有将此事往心里去，可那日白真折了株桃枝插进他屋前的一方荒土时，说了句话：“我虽亲手折下了你，却也是想瞧瞧在这方荒土，你是否也能扎根求存。”
这便是折颜来找东华的目的，那日的分神及他在太晨宫为之塑魂的嫦筠，这种种迹象都指向了昆仑镜，莫非真的有人触动了昆仑镜，穿梭于时空之中，动荡之间震及了他的元神……折颜便是要与东华帝君确认，所有人的命格是否真如白真手下的桃枝，被断了根，易了地，异或复生，异或枯萎。
折颜端坐在太晨宫正殿上座已有些时辰了，现下喉咙干涩得怪难受，却是连一口热茶都没有喝到。第一杯茶，还没暖到他的手，碎了。第二杯茶，被坐在他与东华紫金榻之间的酩酊大醉的凤九抢了去。第三杯茶，洒湿了他的衣衫……
司命奉上了第四杯茶，终是安稳地到了他的手中，甚至还喝上了一口，热的。“你为什么不肯娶我？”凤九的小脸又凑了上来，闻到折颜手中端着的茶盅内一股茶香味扑来，“醒神汤……”。
这第四杯茶，折颜只喝到了一口。
“东华帝君。”毕竟喝茶也不是什么要事，不喝也罢，昆仑镜的事却是要说个清楚的。“我今日前来是想要与你确认一件事。”
东华“嗯”了一声，同一时间紫色外袍的衣袖被扯去了一边，凤九正扯着他的衣袖反复擦着自己的下巴，端得是越擦越觉得疼。忍不住“呃”了一声，“疼……”眨巴着汽蒙蒙的眸子趴在了东华搁起的腿上。东华低眉瞧着她，端起她的脸，手中幻出一条纯白的丝帕，轻揉地为她拭伤，“如此你才会长点记性。”
看小九丫头这模样，怕是醉得不是一点点。这事儿说来也怪，白家人个个都是好酒量，尤其是小五，即便是一连喝他十几坛的桃花醉都醉不倒她，怎么到了小九这儿酒量就如此之差了。也是，小九从小到大几乎是滴酒不沾的。
“你想要确认什么事？”东华忽然开了口，目光却一直未离开凤九，说话的当口，一手托着她的后颈，一手给她灌了碗醒神汤。
凤九又折腾了半响才逐渐睡了过去，就趴在东华的腿上，两只小手牢牢地抱着他的膝盖，睡得沉了些，手才缓缓松开落了下去，却未触及冰冷的地面，而是被东华握在了掌心。
折颜总算放下了心，小九睡着了，总算能好好与东华议事了，想了想便道：“昆仑镜在你手中，你——是否用它……到过别的地方？”应当说，折颜的问话是很谨慎的，一来，他问话的对象是东华帝君不是别人，二来，倘若帝君真的没有用过昆仑镜，他若是说得太过明显，他怕，他怕是否会适得其反。
哪知东华轻轻摆了摆手，言笑自若：“昆仑镜确实在我这里。”
“那……”
东华如炬的目光很不经意地扫了一眼折颜，无心再谈下去，探手搂住了凤九的双肩，抱起了她，径直向寝殿走去。只将折颜一人留在了空落落的正殿。
折颜不免失笑，东华紫府少阳君，果真不是个会在乎别人家面子的神仙，事实上，他连理子都不会给。
东华将凤九安置在了他的床榻上，想着她一时半会可能不会醒，挪了挪身子欲转身离开，但觉鬓角发根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转眼望去，那一簇鬓角的华发，竟是被凤九拽在了手中。
几乎是非常地小心翼翼，翻开她的掌心，释放了他那簇华发，却不慎滚落出一节纯白的镶着紫金的佩韘。那是从瑶池出来临走时华胥氏塞到凤九手中的。这枚佩韘，东华当时并不想收，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很是刺眼。
“难道我没有心吗……”睡梦中的凤九冷不防地呢喃了一句，细长浓密的睫毛下，紧闭的双目滑出一行清泪。
东华怔了怔，木然半响，才回过了神，缓缓而道：“我不好。”
看三位字母亲（K，T，T）讨论的热火朝天楼楼实在看的优点晕乎啊，不知道你们谁在跟谁说，哈哈哈。然后主要好像涉及到几个问题，是吧？一个是风行烈的永生咒，还有一个是帝君当时为什么要让凤九去找风行烈，这两个问题是吧
关于风行烈的问题楼中楼回复字数不够，拿到这里来说。回复 tingting_magic ：先撇开风行烈的出现这个问题，先说天君的婚事，帝君让凤九去找风行烈，其实是提供了一个让她自己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另外，实在小九要是找不到人，帝君只要在天君面前开口说一句她喜欢我，问题分分钟解决。当然我没有写到帝君最后的这一招，因为风行烈直接解决了。其实风行烈开口跟天君要人也是在帝君的意料之外的。一开始的假设是，凤九找到了风行烈并说服他去天宫见了天君（注意，前提是天君在凡间的时候气死了他师傅，而且在他灵前发过誓要永世相赎，九千多年前天君其实自己就找到了风行烈，但他不肯见天君），圆了天君一个心愿，那么凤九就有资本在天君面前为自己套个人情（绝对是大人情），那么这时候她说要拒绝婚事，天君绝对会随她的意。其实。即使凤九没有说服风行烈，帝君原来的打算就是在天君面前要了白凤九，只是意外的出现是风行烈不但去见了天君，还自己开口向天君要人讨人情，正好帮凤九解决了这个世纪难题，因此帝君的后着其实是没有出出来。
今天和宝宝们讨论得很愉快，可是度娘抽风太厉害，还有一些回复被删的亲，楼楼都在第一时间看到了，可是回复不了你们了，但是我有看到哦。有点晚了，我去睡了，明天度娘如果不抽了，我再来解释一下风行烈的其他问题。
本来想着今天度娘不抽了我就好好来讲一讲风行烈的问题，但是忽然发现貌似也讲得差不多了，大家对风行烈或者谁谁还有什么疑问或者想要讨论的可以来这里讨论一下~~~
先把昨晚回收站里被吞的一部分有意义的贴出来
回复@kicaztianxin：随笔哪一节都行，找到就ok啦，我埋线不少
看三位字母亲（K，T，T）讨论的热火朝天楼楼实在看的优点晕乎啊，不知道你们谁在跟谁说，哈哈哈。然后主要好像涉及到几个问题，是吧？一个是风行烈的永生咒，还有一个是帝君当时为什么要让凤九去找风行烈，这两个问题是吧
回复@陶陶然亭：每个用心回复楼楼的亲，楼楼都会尽量一一回复，因为这是你们对我的肯定。不管写的怎么样，只要还有一个人喜欢我的文，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回复@towewe：你又挖到我一条线了，你真的看的很仔细，楼楼我很感动，感觉自己的心思还有辛苦的构思和更文都没有白费。真的很感动。
回复 @kicaztianxin ：时念下的。
还有一堆被吞的回复我找不到了，对不起昨晚那么热烈讨论的亲了~
先把昨晚回收站里被吞的一部分有意义的贴出来
回复@kicaztianxin：随笔哪一节都行，找到就ok啦，我埋线不少
看三位字母亲（K，T，T）讨论的热火朝天楼楼实在看的优点晕乎啊，不知道你们谁在跟谁说，哈哈哈。然后主要好像涉及到几个问题，是吧？一个是风行烈的永生咒，还有一个是帝君当时为什么要让凤九去找风行烈，这两个问题是吧
回复@陶陶然亭：每个用心回复楼楼的亲，楼楼都会尽量一一回复，因为这是你们对我的肯定。不管写的怎么样，只要还有一个人喜欢我的文，我都会坚持下去的。
回复@towewe：你又挖到我一条线了，你真的看的很仔细，楼楼我很感动，感觉自己的心思还有辛苦的构思和更文都没有白费。真的很感动。
回复 @kicaztianxin ：时念下的。
还有一堆被吞的回复我找不到了，对不起昨晚那么热烈讨论的亲了~
忽然发现这节其实也没啥糖，我反而好心疼帝君，怎么破~
下节预告~
帝君说，白凤九，你好歹也是青丘帝姬，不论将来是否会接任女君，做任何事之前，考虑周全。
即便你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死也须死得有价值。
这世上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就是要瞒，也该瞒得彻底一些，就算要装，也须装得像样些。
一片混沌乱世中，唯有帝君那一袭紫衣清清淡淡地站在苍穹之巅，一身了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那一片苍茫，手里握着的，是那把还没有万截锆石余面的苍何剑，从剑柄直至剑刃，沾满了触目的鲜血。“东华。”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嘴角牵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走后，世间便只你一人，今后的几十万年，你必是孜然一身再无红鸾心动，你可后悔？”
东华眉眼间略带着几丝忧虑，目光怔怔地盯着三生石，神石烈动，天边一片黑云万马奔腾般盖顶而来，笼住了日月的光辉。三生石上却突然逐显刺目的金光，白凤九名字旁边空空如也的石壁上，一笔笔显印出了东华帝君四个字。
昏迷的她许是太过抗拒那么浓烈的血腥味，紧闭着唇就是不肯张嘴，东华眼中目光闪动，一狠心，唇与牙齿并用，将赤金血滑入了她口中。
她喜欢自己还是一只小狐狸时东华喊她：“小狐狸，过来。”时的宠溺微笑，她喜欢在凡间时对她深情绝对无条件信任她爱护她的陛下，她喜欢就算自己为情所伤时而被伤害欺负时仍会护着她为她说话的东华帝君，也喜欢时不时会对她说些绝情话时的无情帝君。
下节预告~
帝君说，白凤九，你好歹也是青丘帝姬，不论将来是否会接任女君，做任何事之前，考虑周全。
即便你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死也须死得有价值。
这世上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就是要瞒，也该瞒得彻底一些，就算要装，也须装得像样些。
一片混沌乱世中，唯有帝君那一袭紫衣清清淡淡地站在苍穹之巅，一身了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那一片苍茫，手里握着的，是那把还没有万截锆石余面的苍何剑，从剑柄直至剑刃，沾满了触目的鲜血。“东华。”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嘴角牵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走后，世间便只你一人，今后的几十万年，你必是孜然一身再无红鸾心动，你可后悔？”
东华眉眼间略带着几丝忧虑，目光怔怔地盯着三生石，神石烈动，天边一片黑云万马奔腾般盖顶而来，笼住了日月的光辉。三生石上却突然逐显刺目的金光，白凤九名字旁边空空如也的石壁上，一笔笔显印出了东华帝君四个字。
昏迷的她许是太过抗拒那么浓烈的血腥味，紧闭着唇就是不肯张嘴，东华眼中目光闪动，一狠心，唇与牙齿并用，将赤金血滑入了她口中。
她喜欢自己还是一只小狐狸时东华喊她：“小狐狸，过来。”时的宠溺微笑，她喜欢在凡间时对她深情绝对无条件信任她爱护她的陛下，她喜欢就算自己为情所伤时而被伤害欺负时仍会护着她为她说话的东华帝君，也喜欢时不时会对她说些绝情话时的无情帝君。
今天把第二卷写完了。
第二卷一共十五节，还有两节未更，十四和十五节更完以后，终于可以着手第三卷了，第三卷实际上楼楼还没有什么构思，但是估计就没有前期那么轻松了，刚才过滤了一遍简单的思路，该是伤的伤 ，伤的伤，还是伤的伤……好吧，好拗口。
第二卷一共十五节，还有两节未更，十四和十五节更完以后，终于可以着手第三卷了，第三卷实际上楼楼还没有什么构思，但是估计就没有前期那么轻松了，刚才过滤了一遍简单的思路，该是伤的伤 ，伤的伤，还是伤的伤……好吧，好拗口。
宝宝们，楼楼认为的糖，你们觉得是糖水，好好珍惜这得来不易的糖水，我自己觉得，这一节信息量蛮大的，另外，欢迎换层讨论~~~~~
第十四节 初识真相
凤九着实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太晨宫的，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印象中应是在与成玉和司命他们饮酒，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这会儿只觉得头痛欲裂，精神不振。看来酒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谁说的酒能消愁来着，几杯小酒下去，愁是一点没少，反而现在脑子里还似一团米糊，稠嗒嗒的怎么搅也搅不清楚。
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如萌芽般在心间滋长，现时她在太晨宫，莫不是她喝糊涂了酒壮人胆又跑来了太晨宫爬上了帝君的床……凤九心下一番懊恼，那日被帝君从姑姑姑父宫里叫出来的时候她就暗觉不妙了，帝君一喊她白凤九，她就仿佛着了魔一样随着他屁颠屁颠地出来了。当时也摸不透帝君的心思，只管低着头盯着他的鞋履，听他一番教诲。
帝君说，白凤九，你好歹也是青丘帝姬，不论将来是否会接任女君，做任何事之前，考虑周全。
即便你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死也须死得有价值。
这世上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就是要瞒，也该瞒得彻底一些，就算要装，也须装得像样些。
凤九总觉得帝君的这番教诲是话里有话，只是她一时半会儿仍难以参透，是以之后那几日，她明明有了机会常去太晨宫走动，却也没有了胆量。而眼下她却借着酒劲又跑来了太晨宫，亏得帝君不在，否则若被他撞见，免不了又得伤心落泪好几天。
凤九揉着脑袋，一只手撑到了一个光滑带棱的硬物，端起一瞧，是面镜子，墨绿色的镜沿，镜面正中一点朱红，好不亮眼。镜子似是有点眼熟，像是几十年前帝君亲了她的时候，被他封了好几层仙障的那一面，只是如今这镜面好似多了一条显而易见的裂缝。
许是酒精作祟，拿着镜子的掌心冷不防地一个刺疼，一时间一股淡金色的柔光自她手心袅袅腾起，溢彩的流光忽隐忽现，不觉竟将整面镜子笼在了这般不寻常的仙力中，凤九叹了口气：“又来了。”
手中的镜子蓦地周身散出黯而不涣的绿光，镜面一如耀眼的天光般洒出了一片皓白的清辉，清辉过后，愈见清晰的光影迅速闪入了凤九莹亮的目中。
只是另一头的世界，并不像如今她看到的这样。那里没有轮廓分明的四海八荒，甚至没有天与地的分界，一片混沌乱世中，唯有帝君那一袭紫衣清清淡淡地站在苍穹之巅，一身了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那一片苍茫，手里握着的，是那把还没有万截锆石余面的苍何剑，从剑柄直至剑刃，沾满了触目的鲜血。对脚下那一片尸横遍野，帝君漠然视之，神情未见半分犹豫，浑身散发着冷寂和孤傲的清冷。他犹如钢刻的俊逸脸上，仍有几条仍未干涸的血痕，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片驿动的洁白，神态中带着固执的与世无争，还有那一片辽落的淡漠。这神情，像极了东华帝君。
“东华。”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嘴角牵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走后，世间便只你一人，今后的几十万年，你必是孜然一身再无红鸾心动，你可后悔？”
“只要能护得四海八荒万象升平，姻缘可弃。”东华淡淡的语调中却透露着无情的坚毅，白衣女子含着笑，眼中却流出了泪：“少鸢也一样不后悔。就算这天地再如何变幻，倘若我醒来时你还在，总有我陪你一世孤独。”
镜中画面忽地一闪，皓光重现，凤九又看到了矗立三生石前的东华。他眉眼间略带着几丝忧虑，目光怔怔地盯着三生石，神石烈动，天边一片黑云万马奔腾般盖顶而来，笼住了日月的光辉。三生石上却突然逐显刺目的金光，白凤九名字旁边空空如也的石壁上，一笔笔显印出了东华帝君四个字。
凤九只觉得此刻脑袋嗡嗡作响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似的，帝君他只是暗聚了法力借了天云的布幕，如此便显出了三生石上他的名字，可他为什么要骗她？骗她说三生石上不会有他的名字？
司命就站在东华身后，亦是忧心地提醒：“帝君，小帝姬晨起便已随折颜上神离开了太晨宫。”东华半分未动，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司命，我要闭关为嫦筠塑魂。”
镜面的皓光模糊了片刻，又交织起另一番景象，这一次，凤九看见了自己。
她躺在帝君的床榻上，脸色苍白，手臂上血流不止。离床不远的书案边，帝君正襟危坐，手持着苍何剑，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下去，毫不留情。帝君手腕上一滴滴流出的血用偌大一个药碗接着，整整三大碗的赤金血。
凤九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立时便想到了被螣蛇伤到后在帝君宫里醒来的那一日，他的手腕上正是简简单单地缠了一块纱布，那时候他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只是费了一点赤金血而已。凤九的目中有些湿润，足足三大碗，这便是帝君口中的一点点吗？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神仙，流那么多血也会伤及元气，帝君他……
帝君端着药碗慢步走向了凤九的床头，抬起她的头，将血喂于她口中，只是病中的凤九太过虚弱再加上对血腥味有所抗拒，东华喂一口，她便吐一口，第一碗血，几乎一口都没有入腹，全被她整口整口地吐了出来。
东华皱起了眉，神情间竟似有些顾虑与半分的生气。干脆在她床边坐下，扶起她，自顾喝了一口，将凉薄的唇贴紧了她的唇，昏迷的她许是太过抗拒那么浓烈的血腥味，紧闭着唇就是不肯张嘴，东华眼中目光闪动，一狠心，唇与牙齿并用，将赤金血滑入了她口中。两大碗热血，便是被东华用如此这般蛮横的方式全数喂入了凤九的口中。
“哐嘡”一声，镜子落了地。凤九顿觉心中一阵慌乱，仿佛东华只是不经意地在她心中拨了根弦，但余音缭绕，实在已乱了她的心扉。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被如此喂的赤金血，她开始审视过去，帝君他究竟瞒了她多少事。当她听从成玉的话制造假伤爬上了帝君的床，他提醒她自己思慕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他也说她从未曾见过自己手染鲜血杀红了眼的模样，更让她不要惦念昔日在太晨宫会与她逗趣的那个人，他说她认识的他全都不是真实的他。
还有三生石，帝君分明告诉过她，倘若三生石上有他的名字，他会喜欢她。可明明三生石上真的有他的名字，他却仍然拒绝她。
凤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那么努力地喜欢他甚至为了他不惜付出所有她能付出的，却仍得不到他一丝半点的怜惜。她喜欢自己还是一只小狐狸时东华喊她：“小狐狸，过来。”时的宠溺微笑，她喜欢在凡间时对她深情绝对无条件信任她爱护她的陛下，她喜欢就算自己为情所伤时而被伤害欺负时仍会护着她为她说话的东华帝君，也喜欢时不时会对她说些绝情话时的无情帝君。哪怕他真的曾经杀人无数，绝情冷漠，那样的一个东华帝君，却仍然是她一心一意思慕着的东华帝君。
为什么她爱的就不是真实的他，难道真实的他，从来都不曾真实过吗？
凤九恍然中蹲身下去，将神镜捡了起来，抬头却撞到了一脸漠然的东华帝君。
“你看到了什么？”东华一脸冷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竟藏不住那翻江倒海般涌来的涛涛骇意。
第十四节 初识真相
凤九着实回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来到太晨宫的，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印象中应是在与成玉和司命他们饮酒，再后来发生了什么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这会儿只觉得头痛欲裂，精神不振。看来酒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是谁说的酒能消愁来着，几杯小酒下去，愁是一点没少，反而现在脑子里还似一团米糊，稠嗒嗒的怎么搅也搅不清楚。
一个不太好的预感如萌芽般在心间滋长，现时她在太晨宫，莫不是她喝糊涂了酒壮人胆又跑来了太晨宫爬上了帝君的床……凤九心下一番懊恼，那日被帝君从姑姑姑父宫里叫出来的时候她就暗觉不妙了，帝君一喊她白凤九，她就仿佛着了魔一样随着他屁颠屁颠地出来了。当时也摸不透帝君的心思，只管低着头盯着他的鞋履，听他一番教诲。
帝君说，白凤九，你好歹也是青丘帝姬，不论将来是否会接任女君，做任何事之前，考虑周全。
即便你不拿自己的小命当回事，死也须死得有价值。
这世上有些事，你不说，不代表别人不知道，你就是要瞒，也该瞒得彻底一些，就算要装，也须装得像样些。
凤九总觉得帝君的这番教诲是话里有话，只是她一时半会儿仍难以参透，是以之后那几日，她明明有了机会常去太晨宫走动，却也没有了胆量。而眼下她却借着酒劲又跑来了太晨宫，亏得帝君不在，否则若被他撞见，免不了又得伤心落泪好几天。
凤九揉着脑袋，一只手撑到了一个光滑带棱的硬物，端起一瞧，是面镜子，墨绿色的镜沿，镜面正中一点朱红，好不亮眼。镜子似是有点眼熟，像是几十年前帝君亲了她的时候，被他封了好几层仙障的那一面，只是如今这镜面好似多了一条显而易见的裂缝。
许是酒精作祟，拿着镜子的掌心冷不防地一个刺疼，一时间一股淡金色的柔光自她手心袅袅腾起，溢彩的流光忽隐忽现，不觉竟将整面镜子笼在了这般不寻常的仙力中，凤九叹了口气：“又来了。”
手中的镜子蓦地周身散出黯而不涣的绿光，镜面一如耀眼的天光般洒出了一片皓白的清辉，清辉过后，愈见清晰的光影迅速闪入了凤九莹亮的目中。
只是另一头的世界，并不像如今她看到的这样。那里没有轮廓分明的四海八荒，甚至没有天与地的分界，一片混沌乱世中，唯有帝君那一袭紫衣清清淡淡地站在苍穹之巅，一身了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脚下那一片苍茫，手里握着的，是那把还没有万截锆石余面的苍何剑，从剑柄直至剑刃，沾满了触目的鲜血。对脚下那一片尸横遍野，帝君漠然视之，神情未见半分犹豫，浑身散发着冷寂和孤傲的清冷。他犹如钢刻的俊逸脸上，仍有几条仍未干涸的血痕，身后突然出现了一片驿动的洁白，神态中带着固执的与世无争，还有那一片辽落的淡漠。这神情，像极了东华帝君。
“东华。”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嘴角牵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我走后，世间便只你一人，今后的几十万年，你必是孜然一身再无红鸾心动，你可后悔？”
“只要能护得四海八荒万象升平，姻缘可弃。”东华淡淡的语调中却透露着无情的坚毅，白衣女子含着笑，眼中却流出了泪：“少鸢也一样不后悔。就算这天地再如何变幻，倘若我醒来时你还在，总有我陪你一世孤独。”
镜中画面忽地一闪，皓光重现，凤九又看到了矗立三生石前的东华。他眉眼间略带着几丝忧虑，目光怔怔地盯着三生石，神石烈动，天边一片黑云万马奔腾般盖顶而来，笼住了日月的光辉。三生石上却突然逐显刺目的金光，白凤九名字旁边空空如也的石壁上，一笔笔显印出了东华帝君四个字。
凤九只觉得此刻脑袋嗡嗡作响像被什么狠狠地撞了似的，帝君他只是暗聚了法力借了天云的布幕，如此便显出了三生石上他的名字，可他为什么要骗她？骗她说三生石上不会有他的名字？
司命就站在东华身后，亦是忧心地提醒：“帝君，小帝姬晨起便已随折颜上神离开了太晨宫。”东华半分未动，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司命，我要闭关为嫦筠塑魂。”
镜面的皓光模糊了片刻，又交织起另一番景象，这一次，凤九看见了自己。
她躺在帝君的床榻上，脸色苍白，手臂上血流不止。离床不远的书案边，帝君正襟危坐，手持着苍何剑，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划了下去，毫不留情。帝君手腕上一滴滴流出的血用偌大一个药碗接着，整整三大碗的赤金血。
凤九不由地倒抽一口冷气，立时便想到了被螣蛇伤到后在帝君宫里醒来的那一日，他的手腕上正是简简单单地缠了一块纱布，那时候他轻描淡写地告诉她，只是费了一点赤金血而已。凤九的目中有些湿润，足足三大碗，这便是帝君口中的一点点吗？莫说是寻常人，就算是神仙，流那么多血也会伤及元气，帝君他……
帝君端着药碗慢步走向了凤九的床头，抬起她的头，将血喂于她口中，只是病中的凤九太过虚弱再加上对血腥味有所抗拒，东华喂一口，她便吐一口，第一碗血，几乎一口都没有入腹，全被她整口整口地吐了出来。
东华皱起了眉，神情间竟似有些顾虑与半分的生气。干脆在她床边坐下，扶起她，自顾喝了一口，将凉薄的唇贴紧了她的唇，昏迷的她许是太过抗拒那么浓烈的血腥味，紧闭着唇就是不肯张嘴，东华眼中目光闪动，一狠心，唇与牙齿并用，将赤金血滑入了她口中。两大碗热血，便是被东华用如此这般蛮横的方式全数喂入了凤九的口中。
“哐嘡”一声，镜子落了地。凤九顿觉心中一阵慌乱，仿佛东华只是不经意地在她心中拨了根弦，但余音缭绕，实在已乱了她的心扉。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是被如此喂的赤金血，她开始审视过去，帝君他究竟瞒了她多少事。当她听从成玉的话制造假伤爬上了帝君的床，他提醒她自己思慕的那个人并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他也说她从未曾见过自己手染鲜血杀红了眼的模样，更让她不要惦念昔日在太晨宫会与她逗趣的那个人，他说她认识的他全都不是真实的他。
还有三生石，帝君分明告诉过她，倘若三生石上有他的名字，他会喜欢她。可明明三生石上真的有他的名字，他却仍然拒绝她。
凤九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明明那么努力地喜欢他甚至为了他不惜付出所有她能付出的，却仍得不到他一丝半点的怜惜。她喜欢自己还是一只小狐狸时东华喊她：“小狐狸，过来。”时的宠溺微笑，她喜欢在凡间时对她深情绝对无条件信任她爱护她的陛下，她喜欢就算自己为情所伤时而被伤害欺负时仍会护着她为她说话的东华帝君，也喜欢时不时会对她说些绝情话时的无情帝君。哪怕他真的曾经杀人无数，绝情冷漠，那样的一个东华帝君，却仍然是她一心一意思慕着的东华帝君。
为什么她爱的就不是真实的他，难道真实的他，从来都不曾真实过吗？
凤九恍然中蹲身下去，将神镜捡了起来，抬头却撞到了一脸漠然的东华帝君。
“你看到了什么？”东华一脸冷峻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深邃的眸子里竟藏不住那翻江倒海般涌来的涛涛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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