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 番外~东凤

“女君,”一道声音打破了凤九彼时的尴尬,这位公主绕了半天,好歹到了主题,可她不想去,也不会替帝君做主是否去。她正要拒绝,蓝衫的文昌帝君,从远处走近,“女君,织越公主。”
织越赶忙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裙子,“织越见过文昌帝君。”凤九慢吞吞的,顺手还拔了把身边的草,“文昌帝君。”
这神,要么不出现,要出现,就是扎堆的出现,来了织越,来了文昌,狐狸洞里住着东华帝君,凤九也没去听织越又在说什么,她只想快点送客,然后去补眠。
“本帝君不是来找东华帝君,而有事要与女君商议。公主若无事,就早些回去。”织越却不想那么快回去,凤九还未答应观礼之事,何况,她还想进去给东华帝君帝君问个好。
文昌温和的声音响起,“公主,如今四海八荒,皆在找寻几头魔兽,公主又是待嫁之身,还是早些回天宫稳妥。”织越不得,文昌帝君送客有道,话里话外都有理。她只‘恋恋不舍’的拉着凤九有絮絮叨叨的说了几句,无外乎,你要来天宫参加我的大婚呀,我先回天宫,就不给帝君去请安了,也不必告诉帝君她来过。

等这位公主走远,文昌忽然出声,“凡间一别,不曾想,还有机会再见白姑娘。”
文昌帝君,您上回送女君回青丘时,路上怎么不叙旧,还特意再跑一趟。
上回魔兽扰事,女君听说出事,一路紧绷着脸无话想说。
“凡事缘分凡事尽,文昌帝君今日找凤九,可有何事?”凤九声音清冷,态度彬彬有礼亲疏有别。
“不过数载未见狐帝狐后和滚滚,想问问女君,他们可好?”文昌的眼眸中熠熠生辉,君子如玉的淡雅,在他看向凤九额间的凤尾花时,藏着璀璨的明亮。
凤九戒备的盯着文昌帝君,试图从他眼中,脸上,那一丝微笑中,找寻着,熟悉和不熟悉。
“文昌帝君,”她审视凌冽的眼光,只在他含笑的脸上,读懂,慈悲二字。
“他们很好,我不喜旁人问起滚滚。”良久,凤九才转身淡淡说,“也不希望这四海八荒,有任何关于滚滚的传言出现。”
“文昌明白,女君,昔日文昌下凡,是想和一位故人,再续前缘。”参不透因果,握不住的定数,他忽然想好好的,和眼前这一位青丘女君,说一个故事。

这个故事,他告诉了洗梧宫的太子妃。白浅那日让团子陪着凤九,自己请了文昌帝君喝茶,倒听了一个故事,一个前尘往事的故事。
她请他,只因拿捏不准,文昌帝君对只有两面之缘的凤九,为何如此上心。连夜华都来问她,除了东华帝君,这文昌帝君,怎么也那么喜欢往洗梧宫跑,
听完这个故事,白浅有时候庆幸,她家小九,在金猊兽下被东华帝君所救,才躲过命中的一劫,也有了,后来的救命之恩。
一因,一果。
前尘,后事。


“文昌与她,是天定姻缘。”
“凤九。”
文昌帝君刚要述过他和她,应该在凡事的前缘,东华帝君悠悠踱步而来,还拿着一件披风,披在凤九身上,抬眼,唇角闪过一丝嘲讽,“本帝君让文昌帝君久等了。”
“东华帝君。”文昌拱手,敛眸暗了暗,这一位倒是来的及时。
凤九福了福身,既然帝君在了,她也回去睡了。虽然她不和东华帝君在一起了,可也没那精神,听文昌帝君的前缘情愁。
人和人的出场顺序,真的很重要。
文昌帝君,因三生石之故,在凤九心中,就是该避开的人。又有了凡事之故,她总觉得他在在滚滚身边,都太巧合的出现了。
“本帝君倒是很想听听,文昌帝君的前缘,和她的天定姻缘。”东华冷眸如箭,脸上还是一如平淡,有一下没一下摸着腰间挂着的狐狸尾巴。
文昌帝君眉心的朱砂红,在阳光的反照下,呈现着,妖异微弱的赤红光,就如,东华帝君眸眼深处,似有似无的赤红一般。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17 14:07:00 +0800 CST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18 14:00:00 +0800 CST  
“东华帝君,你可记得灼华。”文昌在那浩瀚星辰里,似乎看到当年那个笑靥倾城的女子,她一袭青衫,在母神座下,跟着众神,讨伐四方。
她是怎样陨落的,东华帝君,你是否还记得?
不周山倒,母神补天后,元气大伤,是谁耗尽功力,以命送上最后一块五彩石,补完最后一缺。
是她,她说,少绾与你交好,折颜是你同袍,唯有她,和你并不亲近,她生她死,也许你都不会在意。
那时,他只是世间游荡的一抹神识,没有形体,无力的看她从高处摔下,倒在不周山下,用尽最后一丝力,化回人形,曾经明亮如火的眼睛,慢慢黯淡下,他抱不住她,甚至不能和她说一句话,她留在世间最后两个字,不过是,‘东华。’
灼华,是这四海八荒,唯一的青鸟。
你还记得,你为何自断姻缘吗?东华帝君。
压在昆仑虚下的,是谁?
是那个,让你自断姻缘,用三生石的本命原石,来镇压的魔物吗?
是最后,耗尽父神法力,也不得完全湮灭于世间的蚩尤吗?
你自断姻缘,终究换的天道相助,护住了天下,可你知道,当年那个曾经欣喜,以为能和你一同在三生石上修的圆满的女子,是谁吗?

她偷偷地看了三生石,满心的想着有一日,能像父神母神一样,和你修的一世夫妻。
你记得她的名字了吗?
你想起她的样子了吗?
她总是安静的跟在众神身后,不多言,不多语,她也想早一日,停止这无休止的杀戮,四海八荒能有太平的那日。
可她,终究没有看到。
她在你抹去自己三生石的名字后,也做了这样的事,陪你以命护苍生。

后来,他有了实体,又被鸿钧道人,收为弟子,机缘之下,更是执掌虚缈之境。
师父说,他本就是世间爱横情仇所来,月满则亏,水满则溢,他由执念而来,世上任何执念,其实又不过虚无。
他用灼华的执念,送她入轮回,每一场轮回,他送她,陪她,可永远,他们走不到最后。
当年灼华自断姻缘,已是违反天意,你又执意,让灼华的执念,在世间不断重复,天道岂会不加干涉。
师父离开三界前,沉重的话语,让他不明白,东华帝君自断姻缘,为四海八荒,就是大爱大义。
可为什么承受的,是灼华。

天道定数,自有安排,文昌,倘若你一意孤行,最后害的不仅是自己,更会让四海八荒,甚至你所在乎之人,都不得善终。
他不信!师父的话,依然没有能劝阻他。
他不在乎四海八荒,他唯一的执念,便是想和灼华在一起。
四海八荒,是东华帝君在乎的。
他在乎的,不过一人而已。
痴儿。

为什么,她的每一世,都过不过三万岁。你逆天改命,这是天道对她的惩罚。文昌,收手。
可他依然不,他终于,在三生石上,刻上了自己,和白凤九的名字,这一世,他们总能求得圆满。
一个因果,一个循环,三生石被改,本命原石松动,蚩尤的封印,也日渐困不住他。
魔族战场那一箭,是昔日蚩尤麾下的魔神所为,可到底是谁,依然能在世间,不被他们发现。
隐觅的如此深,万年来无人察觉,他也许,就在众仙中,就在,身边。
文昌改变了一切,也许,东华帝君,在抹去自己姻缘时,已注定一切的不同。

东华帝君,这场因果,你听完了,可欢喜?
文昌挥手,送自己和他出了虚缈之境,转身而走。
原来所有的渊源,真的,如此深远。
东华按了按眉心,凤九眉间的凤尾花,是几世对你痴恋记忆的封印,你,该如何。
东华帝君,你不担心蚩尤了吗?
担心,所以倘若还要做这些事,他会让折颜或者墨渊去。该是折颜,为了四海八荒,做些事情的时候了。
他现下,还是想想,怎么让九儿的心,真真的平定下来。
横竖文昌已经做了不少,该做的,不该做的了,四海八荒现下的乱,已经不怕多了。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18 21:48:00 +0800 CST  
东华回了青丘狐狸洞,折颜已摆好棋子等他,还有一盘残局,一直未见分晓。他坐于折颜对面,未动棋子,若有所思的叩了叩棋盘,“你可记得青鸟一族?”
折颜笑了笑,青鸟一族,不过只有一人,灼华,母神对她很是怜爱,“文昌同你说了什么?”东华微微摇头,摸着狐狸尾巴,他现在,只想看见凤九,扔下折颜一个人摆弄着棋子,他大大方方的朝着她的房中走去。
灼华呀,忆起故人,折颜喝下一口桃花酿。上古之时,爱慕东华之人众多,何其多。他和墨渊加起来的人数,都还比不上东华的。
他记得,灼华去时,东华帝君正在外围歼上古魔族的余孽,是崇恩圣帝,在不周山下,找到已身归混沌的灼华。
没有人知道,论医术,其实,他比不过灼华。只是她太安静了,总是默默的在众人身后,在东华帝君受伤时,把调配好的伤药丹药,递过给折颜。
那日,为何是灼华去的?好像,少绾被灼华叫去照顾母神,而他,桃花酿,其实灼华先酿出,说头一个让他尝尝,他酿不出醉生梦死,可灼华的酒,却可以。
那是在上古,和少绾,并为最美女子之一的灼华,更妙的是,她真的有一颗七窍玲珑心,面面俱到,事事周全,却又不拔尖,不显山不露水。她去后,寡言的崇恩,就更少说话了。

东华抚着沉睡的凤九,她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缩成一团,他轻轻慢慢的,吻着她额间的凤尾花,又轻点过她小巧的鼻梁,“九儿,九儿。”他其实,真的不熟悉灼华,他熟悉的,只有凤九。内心深处,他并没有面上如此平静,连同被子一起,他把凤九死死的抱紧怀中。
如若可以,他只想把凤九就这样,带走,带去一个,谁也找不到他们的地方。
正睡得舒坦的凤九,只觉得什么东西压在身上,还有个一个温热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的在嘴中缠绕着她的舌头。她不情愿的睁开眼,帝君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用力推了推,东华又亲了亲她的脸颊,“睡吧,我陪你一起睡。”
凤九的困意,顷刻没有了,她胡乱的擦了擦脸,脸上都湿湿的,娇艳的红唇,微微有些肿,她像是感觉到东华的不安,侧着头,不解文昌和帝君说了什么。“帝君?”
“这大概是我老人家患得患失吧。”东华又重新把凤九抱在怀里,自言的感叹了一句,眼眸底处,赤红涌现。

白真捂着头,盯着凤九的房门,大白天的,他们这些叔叔都在呢,“迷谷,把水果给小九端进去。”
“小,小叔,能不去吗?”迷谷也不傻,他只是比较二罢了,可聪明起来,以前还是时常开导小帝姬的。“老凤凰,你去。”折颜抬起头,真真一脸严肃认真紧绷的表情,而且不是商量的语气,他给自己哀默了会,不去,真真生气,去,东华帝君不舒坦。横竖,这种为难的事儿,都落在他身上。
在真真心里,他原来比不过小九,还比不过迷谷....东华帝君,你就不能趁着真真不在,真真睡着了,偷偷的去凤九房中吗,一定要这样明目张胆的让他这样难做。


天宫此时,又出了乱子。司命星君重伤,天君这回是真的不知所踪。刚回天宫的文昌帝君,听闻这个消息,直接就去了太上老君处,“老君真的不管此事?”丹炉火烧的正旺,太上老君拿着蒲扇,闭目扇着那火,这炼丹,火不能大,也不能小了,恰到的火候和时辰才能炼出一锅好丹药。
几个时辰后,老君才睁眼,看向一直都静站在那儿的文昌,慢悠悠的声音,“你可听过道人的话?”
文昌不言,师父的话,他听着,可从来都还是一意孤行。“你去替老道问问元始,他到底想如何。东华帝君不会让三清再势大,打破现今天宫的平衡。”太上老君看着一锅丹药,可还是坏了一两颗,还是过头了。

几位星君此时正等着给司命看诊的药王,延寿想了想,“我先去禀告帝君此事。”益算查看了司命身上的伤口,“这是魔族的术法,可我和度厄在南荒,并未再发现其他魔族的踪影。”
“去妖族看看?”上生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应该是串联的,而非,独立一件。妖后虽然登基,可天宫并未承认其地位,妖族而今和天族,隐隐呈现对立。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19 12:02:00 +0800 CST  
“司禄星君已经去探消息了,”延寿思及东华帝君的安排,只是帝君恐怕未料及,司命会不敌而受伤,以至天君现在真的下落不明。
照着前几回的那两波人,是伤不了司命星君如此重的,还是轻敌了,他今日,本是要和司命碰面的,可天宫有事一时耽搁,晚了这一步,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药王拿着药箱急急的赶来,看了看躺着的司命星君,对几位星君道,“还请诸位星君让小仙先替司命星君诊治。”

得了消息的连宋和夜华,在来的路上,脚下步子飞快,可看着依然是神态从容,微看眉头紧促,可窥心中之急。洗梧宫里,白浅拿出玄光镜,心中掂量了几分,终又收起,招来奈奈,凑在她耳中吩咐了许久。
“娘亲,少辛又再宫外。”奈奈这厢刚退下,团子就进来,他刚完成那可怕的佛理课,还把这些日子朝会上的事,整理写出自己的见解,交给父君。
这些日子的朝会,团子算长了不少见识,众仙百态,各自有各自的较量,明上一片祥和,话里却各带深意。“二爷爷希望父君能登基,以稳定天族人心。”
天君从下落不明,到现在下落更加不明,外加司命星君受伤,天宫人心有些浮动了。
白浅揉揉团子的头顶,这孩子是熬夜做功课了吧,黑眼圈重重的,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她倒和夜华说过几次,让他不要给团子那么多功课,可夜华振振有词,“浅浅,阿离现在的功课,还不及我当年的一半。何况,我想阿离能早日接手天宫事宜,让我这个父君能多陪陪他娘亲。”
儿呀,娘亲帮过你了,可你父君呢,对你希望甚高,很是看好你,只有你自己好好磨砺多努力了。

“你二爷爷和少辛,倒是有趣。”一个欢天喜地的替自家儿子准备迎娶织越,一个再宫外不断求见,似对这桩婚事,并不喜欢。
桑籍何时,这样不顾及少辛之愿了?
“可不是吗,这婚事跑前跑后的,都是二爷爷。我看元贞,都没二爷爷积极。”团子见桌上铺这画轴,娘亲画了一半的,老虎?
“元贞不能承袭西海水君之位,你二爷爷对他,也算煞费苦心了。”白浅拿起画笔,又添上几笔,这老虎还真难画,画虎画皮难画骨,剩下的,就等夜华回来,替她填充吧。
“娘亲,其他部族,也不是没有侧室所生,承袭之位的,为何元贞不可?”团子百思不解这事,今日刚好凑巧,可以让娘亲一解心中之惑。
“天君从未承认过少辛,她不曾拜祭天地,也没有被天族簿记所认可。”白浅淡淡的说道,天君之宠,雷霆之恩,当年天君如何宠桑籍,后来就又多恨少辛,她毁了他这一直看好的儿子。
可叹桑籍,但凡在少辛问题上,肯定天君话些,也不至于如此。
旁人叫少辛,是西海水君的侧室,可真实呢?她什么身份都未被天族所承认过,连同她所生的子嗣。
白浅又摸了摸团子的头,再把手放回自己肚子上,倘若她和素素不是同一人,团子现在的日子,恐怕也不好过。
爱她,却护不住她,何必把她牵扯到天宫这个复杂的地方来。
人心已难测了,何况神。
“团子,倘若有一日,你喜欢上人,你要想想,你能不能护住她,能不能让她依靠,会不会让她伤心。”这世道,青丘白家已经算宠女儿了,可在她的婚事上,狐帝白止,依然要妥协白浅嫁入天宫。

“娘亲,”团子偷瞄自家娘亲今日心情似乎挺好,而且有所感触,想到凤九,决定人道的关怀下他这个情路坎坷的表姐“其实,东华帝君和.....”
“我知道。”白浅了然的拍了下团子的头,“娘亲知道东华帝君对小九,也是情意深重。可阿离,要有人扮黑脸的,青丘小帝姬当年,为了他做了那么多事。总要让东华帝君,为小九,也做些事的。”
“娘亲。”阿离一时觉得娘亲如此对,成玉也说,你凤九姐姐,为了东华帝君,那是能做的都做了,连命都想全给,是要换帝君,好好待你家凤九姐姐了。
他们都要为彼此努力,彼此妥协,找寻最好的契机,

狐狸洞里,凤九和白真,叔侄俩拿出桃花酿,终于帝君和折颜同去昆仑虚,找墨渊商议事情了。她被帝君盯着,不能喝酒,小叔被折颜紧盯,每日当猪一样的喂,
这日子呀.....对干了一杯,酒气上来,白真的脸也微微红,“小九,东华帝君是准备在青丘常住了?”
凤九晃了晃酒瓶,这瓶子空了,桌上已放了,五六七八瓶桃花酿,恩,都是空的。
“啊,”凤九苦恼的抿了抿嘴,“我也不知道诶,帝君说要休养生息,还要照顾我,”她点着自己的指头,努力回忆帝君说过的话,“还说怕未找到的魔兽,在滋扰青丘。”




二爷爷这个辈分。。我好不习惯。。
谢谢@MESSI19931224妹纸捉虫提醒。。。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0 13:45:00 +0800 CST  
从狐狸洞里喝到了狐狸洞外,和四海八荒的老神仙谈情说爱,是个什么感觉,这还是白真和凤九,最有心得了,“小叔,你什么时候和折颜回十里桃林呢?”
“怎么,嫌弃小叔住在狐狸洞了?”白真敲了敲凤九的头皮,“真是女大不中留。”这小九,在他代理青丘事务时,怎么不说这话,定是东华帝君教坏的。
“哪里会嫌弃小叔,是我看折颜,看小叔的眼光都是幽怨无比的。”不知道是酒气上来的红,还是白真那句女大不中留,凤九那脸颊,绯红绯红的。她手支着头,想着帝君说,小叔替她管理青丘如此久,自身又肩负一荒事宜,而折颜这些日子,亦是各种繁事缠身,好不容易偷得闲,她这小辈应该多为长辈着想,连他这老人家都看出折颜这些日子幽怨的很。东华帝君说这话时,凤九正低着头,她听到了帝君的话,可未注意他的目光,东华幽深的目光在她身上长久停驻,未曾离开。凤九现在想的是她家滚滚,她从来没有这般久未见滚滚,她也超想滚滚。

夜风吹得白真,酒意醒了不少,他看了看凤九,小九这酒倒越喝越来劲了,“小五今日让人送来的桃子不错。”
“恩,”凤九翻着倒了倒瓶子里的酒,好了,喝完了。“是天宫桃林种的。”她鼓了鼓脸颊,手指相互绞着,“小叔,你说,姑姑会让奈奈,给帝君带什么话?”
白真着实觉得女生外向这话有道理,小九那吞吐一脸纠结的模样,刚刚奈奈说还有话要禀告东华帝君时,也是虽然和他们说这话,吃着桃子,可那眼神,频频的朝着一个方向看。
奈奈走后,东华帝君和折颜说了几句,两人就准备去昆仑虚了,而且是立马走,留了他们两个在青丘。
“你方才怎么不问奈奈?”凤九捏着自己的耳垂,头左左右右晃晃,她问奈奈,奈奈肯定也不会说的。“问东华帝君,他理应会告诉你。”白真再添一句,小九自己在这里思来想去,不如问东华帝君最快。
凤九踢了踢脚,就是,不知道怎么问,才没问的呀,谁知道帝君走的那么急,她是想着,慢慢问,等想到怎么问了,再开口。

“你可想过滚滚的事。”老凤凰把近段时日发生的事和都他说了,说起东华帝君已经知道滚滚的事,小九的记忆呢,也顺便被改了,忘记了知道的这一茬。
“小叔,”凤九那就酒意,说到滚滚的事,也差不多醒了,“我就想着,滚滚是我青丘白家的孩子。”
“那东华帝君呢?小九,你是这辈子,都不准备让他知晓了?”白真觉得,自己这个叔叔,碰上凤九这个侄女,叹气都比平日里叹的多。

“帝君命里,不会有红鸾心动,不该有子嗣存在。知晓滚滚又如何,不过是让帝君两难,还不如不知道。”
知道会如何?不知道又会如何?她和帝君,也就这样了。滚滚呢?有一日,他也许会承袭她之位,可在那之前,是一段很长的路,要滚滚自己走,她能做的,就是在能陪着滚滚的日子里,多陪着他。就如同,东华帝君想做的事,她只安静的接受,就够了。
当每个人,都说她成熟时,那其实,是一个很痛的词语,那不一定是得到,却一定会有失去。
失去曾经的憧憬,曾经的勇气,和曾经,付出的努力。

“小叔,我有时候不明白,不明白我应该还很爱帝君,可为什么,已经没有勇气,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凤九也不明白自己的心境,什么时候这样,她觉得现在就够了。
白真拍了拍凤九的肩膀,所有人都在感叹小九长大了,做事老练,性格沉稳,可那个曾经被他们保护的很好的小九,那个天真不谙世事小九,她其实,一直被她自己,藏起来了。
“我花了几万年才明白,爱是克制,喜欢是放肆。当年帝君....”凤九忽然说不出话来,她怔怔的笑了笑,落在白真的眼里,他这做叔叔的摇了摇头。

“谁!”白真敏锐的察觉到有杀气扑面而来,一道剑气朝着一个暗隐处划去,凤九也一个转身,化剑而出,对着那里眼神凌冽起,锋利的剑影斩杀,一环扣一环,青丘埋着的人,忍不住了吗。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1 13:35:00 +0800 CST  
玄光镜里,白真和凤九与来人厮杀的并不艰辛,甚至有些轻松,“你倒不担心小九。”折颜虽知照着真真的修为,一般的宵小之辈,并非对手,可看着刀光剑影的,那心总提着不放。
东华帝君拿着从凤九房中,哪个柜子里扒出的检讨录,里面收录的都是她从小到大写的检讨书,笔迹稚嫩,开篇清一色皆是,爹爹大人,凤九错了,凤九不应该在爹爹要打凤九时,有想逃跑的迹象....而后是各种理由,听迷谷说,这些检讨书,从来都没有交到过白奕上神的手里过,都是被他,白真,白浅,折颜,或者是凤九的哪位伯伯婶婶的,在白奕要检查前,说自己已经看过了,写的非常好,字字都在深刻的检讨自己这个理由,给搪塞过去。
估摸检讨书到了白奕上神手中,凤九还能在挨一顿打,有好几篇都写,凤九逃跑的时候,应该找奶奶,娘亲身边的,这样爹爹就会被反打,凤九就不用挨打了。

东华眼都不眨的继续翻着下一卷,“本帝君是很放心白真上神,不会让九儿受伤的。”唇角微翘的想到什么对折颜又道,“本帝君记得,白真上神也算你半个徒弟,你是对自己‘手把手’教出的徒弟,没有信心?”
折颜斜了一眼东华帝君,看着玄光镜中真真矫健的身影,招招对人要害,来人的确无还手的余地,“没想到,青丘还藏着这些眼睛,小九御下手腕还是要再练练。”
“说来,青丘的事务,白真上神代为处理许久,也未曾发现。
何况,上神身边还有折颜你指点一二,”护内之事,东华帝君自然当仁不让,“这些人,若是留着特意给九儿练手的,那本帝君,可要代我家九儿,道声谢了。”
这蛛丝马迹,还不是洗梧宫的太子妃白浅,在少辛身上,窥得一二,而后顺往下查的。
说来,几万年了,怎么就把少辛的出身忘了,她救下她时,可不就在妖族和天族的交界处,那时,前任妖王猝死,登基的是大公主的夫婿,就是现在失踪的妖王,而那时,同没了音讯的,还有小公主。
同父异母所出的两位公主,可没有多少姐妹情深。

白真解决了来人,看凤九带着几许不解,这些人,都是青丘子民,有两个,还一直往狐狸洞送东西的,一个帝君还在他那儿买过胭脂。
人心叵测,凤九稍理了理思绪,虽然诸多地方还是不明白,可当务之急,先从这些人嘴里问出东西,才是关键。


洗梧宫的书房里,已挂上了白浅画好的老虎,她有孕后,就甚少来夜华的书房,难得今日,来这么一趟。懒洋洋的靠着一个软垫上,白浅也顺便,让人查了查元贞这位侧室的生平,名字呢,的确是让人能怜香惜玉,潇湘二字,听闻取自湘水之畔。
少辛对自己儿子的喜爱,倒是比桑籍清楚,救命之恩,一见钟情,蒲柳之姿,这样的女子,大抵总能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元贞这些时日,没少和桑籍较劲,现在听说被关起来了,不断的历经磨难,大概才觉得这会是真爱。
特别是,悬殊的身份,差异的地位,恨与君不是相逢最初时的无奈。
只是不知和织越大婚那日,会是怎样的情景。
恩,天族和天宫,可都丢不起脸。
夜华见白浅又打了几个哈欠,替她拿了丝绸毯,盖在身上,温声道,“睡会儿。”
白浅进入梦乡前想,东华帝君,一句话就能明白意思的神,这之后的事,总不必她这太子妃派人了吧。
天宫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还是好好养胎来的好。
夜华吻了吻白浅的鬓发,拿出桌案下的一封迷信,二叔的手,要伸的多长,才觉得公平。


折颜收好了玄光镜,看东华帝君那淡定的样子,这着急,都他一个人急完了?“继续等着幕后之人,还是我们可以打道回府了?”东华无数次都觉得折颜,的确太聒噪,他这正看到检讨录里,有一篇写他的。
爹爹说我丢了青丘的脸,堂堂青丘帝姬,竟去天宫做婢女,此话我觉得,并非全然对。正因我是青丘帝姬,所以更应该尝尽不同的生活,知晓疾苦,才能明白,旁人的不易。
更何况,东华帝君,乃是曾经的天地共主,那是比爹爹大人都要...此处凤九在上面写了好多个数字,最后得出,虽然帝君的确是老人家了,可看着不老,而且折颜这只老凤凰,怎么画像上的东华帝君,是那么老和丑的,只有那白头发,像帝君,还好她有幸目睹帝君真容,不然都要被折颜的画技给骗了。爹爹大人说要尊老爱幼,姑姑说救命之恩,定要报恩的,所以,凤九只是听了家中长辈的话,爹爹,你打凤九还要凤九认错,凤九是坚决不的。

又老?又丑?东华在看到这两个词时,扫了一眼折颜,
“你是何人?”
“东华帝君。”
“你真的是东华帝君?”
“不像吗?”
“不像。”
“我在折颜的藏书里看过你得画像,真的不像。”
折颜正喝了一口茶,被东华帝君那淡淡的一扫,觉得自己近日,就上回送水果,打搅了帝君呀,其他的,应该没什么事他掺和了。怎么东华帝君那目光里,如此别有深意。
“我们去昆仑虚。”东华小心的收好凤九的检讨录,摸了摸狐狸尾巴。
“帝君就不担心,他们在派人?”
“我留了几万年的功力,在九儿的铃铛上。”东华看了看外头,他和墨渊说事,也用不了多少时辰,若是快,明早就能回狐狸洞和凤九一同用早膳了。
折颜看明白了,东华帝君那眼神是鄙夷他,竟然没有留下什么保护的,给真真!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2 17:50:00 +0800 CST  
昆仑虚内,墨渊一人在书房,听闻东华帝君同折颜上神来访,手指按了按眼角,又喝了一口茶,才让自家徒儿把帝君和上神请进。
折颜上回来,是问少绾之事,这次还偕同东华帝君一同,墨渊再喝一口茶,难道是为了小十七的侄女来的?
自少绾话题之后,墨渊这些日,总是夜不能寐,她一袭红妆的样子,时时出现在眼前,可伸手才发现,云烟已散。东华看了一眼墨渊,自是心中有数,想他因着九儿,这样的日子也没少过。唯有折颜,他近日和东华帝君下棋,竟没有赢过,而且输的,也不是半子一子,他要和墨渊也下一下,难不成真是自己棋艺退步的如此多。
东华帝君,也把墨渊的书房,当成自家的太晨宫,斜靠在塌几边,手上拿着一个茶盏,数十万年,他对墨渊这儿的茶盏,倒一直情有独钟。
素胚这些工艺,墨渊这儿的,的确做的好,只是着彩上釉这些精细活,总不见有长进。
“你这儿的茶盏可是成套的?”
墨渊看了一眼东华帝君,他对手上的茶盏观的细微,“你若喜欢,我派人成套送到太晨宫。”
“不必,”墨渊以为帝君拒绝,刚要作罢,却见东华放下茶盏,拿起折颜面前又观了一番,“送到青丘狐狸洞中,若有素胚,也一同送来。”墨渊送来的,就放在狐狸洞用,素胚再制几个,雕小狐狸上去,在好好的上色,放到九儿的房中供她用。
折颜咳了一声,他也觉得,狐狸洞的茶盏可以换新的了,奈何小五也好,小九也好,纵然是真真,对这些东西都不在意,觉得东西能用就好。
墨渊这儿,这些东西制的确出彩,他闻了闻茶香,喝下一口,这茶叶也不错,“这是今年的新茶吧?你这儿可还有多,有的话,我讨一些回去。”让真真也尝尝,这不仅对吃要挑,对喝,也不能马虎。

墨渊又揉了揉眉心,脸上还是面无表情的,“我让人都送去青丘。”
昔日商讨天族与翼族之战,也是三人,不过那时,折颜是天君。“妖族而今对天族,虎视眈眈,恐怕会和魔族一般,不战不休。”这四海八荒的事,若是以往,折颜必是冷眼旁观,可今日,碰上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两人,他只能勉为其难的,充当下说话之人。
只要不是对上魔族,墨渊都愿出战,他缓缓落下一子,“我乃司站之神,愿替天族与妖族一战。”
当年擎苍之战,他沉睡七万年。而今天族太子夜华,太子妃白浅,与他都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为天族太平,四海八荒安定,他更要一战。
“蚩尤封印有所松动,而今魔族事宜,最能服众的只有少绾,若真有上古魔族残余,恐怕只有她出面方可。”东华帝君看着棋盘上,折颜和墨渊下的棋子,墨渊迟迟未动,一颗棋子,一直夹在指中,良久,才听他疲惫的说道,“东华,就不能让少绾,清清静静的活着吗。”
他们不用见于战场,不用兵戎相对,就让少绾,在四海八荒的某一处,在三界外的某一点,在她的梦里,平平安安的活着。
一个好字,折颜不能答,东华帝君,亦不能。回答墨渊,只有他面前一盘死棋。
他和折颜,把棋,给下死了。折颜这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了,他这棋艺,难道这些年和真真对弈下,真的退步如此多?
折颜上神,白真上神那棋艺,似乎也是师从与你。

墨渊喝下一口茶,这口茶苦意尽浓,“好。”长久静默后,他答了此字,少绾,墨渊又要拉你入局,四海八荒这场局,在他手中,他和你,之间的死局。
棋局重摆,东华帝君重新和墨渊再下一盘,这客,墨渊想送都送不走,折颜起身,他要去昆仑虚的炼丹房看看,上回他一个人,不好意思去,这次东华帝君也在,他刚好可以替小九看看,有什么好的补品可以炼药,恩,还有真真爱吃昆仑虚的蜜糖。
他一脚,刚踏出书房,就听墨渊的声音,“前几日,文昌帝君来我昆仑虚,找寻上古时灼华上神的法器。”
东华眼皮抬起看着墨渊,折颜也转过身,“只是那法器,早在是十几万年前,便被崇恩圣帝讨去。”
折颜默默的又转回去,他还是找他的药材来的好,崇恩呀,灼华呀,都是认死理的人。
看起来,这文昌帝君,也当仁不让。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3 16:00:00 +0800 CST  
一个念头,在东华脑中闪过,传闻,虚缈之境镜主,可借助神生前的法器,加之执念,重塑此人。可这样的事,不曾有人做过,这不仅是逆天而行,还是与天地为敌。
崇恩圣帝,上古战场再现的虚缈之境,法器。折颜说,崇恩圣帝,把灼华上神葬于北荒盂山中,从先龙宫中看出,就能看到灼华所葬之处。
折颜在昆仑虚的炼丹房中,眉头紧锁,他隐约也觉得,上古时一些事,和崇恩亦脱不开关系。
“你可还有,灼华酿的酒?”
“少绾而今竟成了魔族始祖。”崇恩曾在十里桃林,看着满林桃花,喃喃而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酩酊大醉一场该有多好,可惜,已无酒能让他醉。
少绾受伤三日后,崇恩圣帝羽化于先龙宫,他朝着一个方向,静静的坐着,嘴角挂着安详的笑。
“我乃母神座下,青鸟一族,灼华,你是何人?”
“崇恩圣帝。”
灼华,魔族再无力,让八荒动怒,九州染血。
许多故事,来不及发生什么,就已落幕。
好多人,也许交集只为在生命中,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记,可永不会有结果。

墨渊上神和东华帝君,也只下了一盘残棋后,折颜留下一瓶药,和东华帝君便走了。
这一瓶,是少绾,留个墨渊的,入梦之药。
她一直在等,在等固执的墨渊上神,可以放下,彼此退一步。在少绾心中,魔族也好,天族也好,任何一族,都有无辜的生命。
虽道不同,可所有愿望是一样的,她也只是,想让四海八荒,有太平之日。
殊途同归的选择罢了。
“少辛,是妖族的公主?”凤九觉得这个认知,让她吃惊,而更让她觉得挫败的,是早在姑姑救下少辛,带回青丘后,少辛的姐姐也派人,潜伏在青丘,一直到现在。
“小叔,我对青丘的治理,是否太过松散了”她一直觉得,青丘风调雨顺,民风淳朴,子民安居乐业,可暗底的浮动,被抬到明面上,凤九深深的觉得,自己失职了。
她这段日子,都围东华帝君转,大多数政务,都还是小叔代劳了。
“这些事,小五忘了告诉你,”白真自己,都要忘了少辛的真是身份了,白真上神从来记不住,不相干之人的事,少辛此人,他都不记得长什么样了。“你姑姑那时,虽然察觉妖族派人而来,可他们一直未曾生事,也就随他们去了。”
“而今的妖王,是在挑衅青丘吗?”凤九不解,若是要动他们,只是这些人,委实是不够看的。
白真也觉得,这些人的供词有古怪,可哪里不对劲,一时也说不上来,照着现今妖王能夺位的手段来看,实在不必,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在青丘的人,在竖一敌。“你觉得少辛此人如何?”
“少辛?”凤九眨了下眼睛,不明小叔为什么会问到她,迷谷这时刚端了些李子上来,闻言,“不好,当年她还有脸上上青丘请姑姑帮忙,说是最后一次求姑姑。”他细细的,把少辛求白浅,帮忙在凡间改元贞气运之事说了,“这小巴蛇,一直机关算尽,迷谷不喜欢她。她近万年,也来过青丘,可那时,”他看了眼凤九,“那时小殿下身子不好,不便见客,我就给打发了。”
她在青丘最乱时,还来求见,那不是更添乱,那时凤九根本不便见人。而且,他才不要少辛,脏了青丘的地儿。
“姑姑在凡间做元贞师父的事,我也知道,可不清楚,里头还有这些事。”凤九见迷谷义愤填膺的样,拍了拍他,递过一个果子,“别气了,犯不着。不过这样说来,少辛的心机倒不少。”
白真莞尔敲了敲凤九的头,“能让曾经的天族二皇子,爱美人不爱江山,你便不可小瞧了少辛。”
“小叔,那些人怎么处置。”迷谷想着那些被五花大绑关着的,曾经是青丘子民的人,不得不问一句。
“小九说呢,要如何处置?”
凤九又把脸颊鼓起,既然小叔让她来处理此事,那么,她指骨敲了敲桌子,“把他们送还妖族,算是给新任的妖王,做贺礼了。”
“天族可没承认这位妖王。”白真提醒凤九,若是说贺礼怕有不妥。
“那就把他们,扔在妖族和青丘的交界处,小叔,这总行了吧。”
“小叔是觉得,有人似乎在刻意的,挑起青丘和妖族的争端。”
凤九眉心皱了皱,她也觉得,有人在刻意为之,这些人背后之人到底是谁,还真不好说。“小叔是想把他们交到天族手上,由天宫,质问妖族?”
“四海八荒,一直把天族,青丘狐族,凤凰一族,都归了一家,你得东华帝君都住到了青丘,这个时候,由天族出面,是最稳妥的。”
“小叔!”凤九无奈的听着小叔的话,什么叫我的东华帝君,东华帝君,那明明....帝君您老到底是谁家的,说来,天族是您家的,而不是您是天族的。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4 22:38:00 +0800 CST  
天色微明,凤九已趴在桌上要睡着了,白真还精神奕奕的写着什么,他看小九那眼,努力的想睁着,可渐渐的又合着想睡过去,一个激灵,摇摇头,把睡意甩去,可还是,一脸好困的样子。
“小九,你困了就去睡会,这里有小叔。”凤九果断的摇摇头,那清透的大眼呆萌的看着白真,“我要陪着小叔。”小叔已经帮她处理青丘事宜了,她怎么能扔小叔一个人去补觉,要和小叔共进退!
白真无奈的只有随凤九在这儿打瞌睡,小九,小叔看你这昏昏欲睡的,也有了几分困意。
从远处,似乎传来不少嘈杂的声音,凤九睡意顷刻全无,“有人动了迷谷的仙障?”
“不好。”白真飞身而出,凤九紧跟其后,青丘的结界被人撕开了,有人闯入。
狐狸洞外,迷谷满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迷谷!”她刚要上前查探迷谷如何,一道红光挡住了她的去路,她被硬生生的震得退后几步,“我的尾巴,”凤九看着身后的尾巴不知为何再现,而且在红光下,呈现消散。
脚下的铃铛急剧响起,几道白光,在她周围包裹起一个小结界。
领头的黑衣人满身杀气,狠戾的目光直斥凤九,“小九,呆着别动。”白真大喊,来人的术法似乎能克住青丘九尾狐一族,若非他已飞升上神,功力深厚,恐怕也会再现狐尾。就算如此,他和来人交手,还是占了下风,只觉得内力被压制,他的每招每式,都被轻松化解。
“白止之后,不过尔尔。”白真被击倒在地,黑衣人的长剑还差几毫就刺入他胸口。
“小叔!”结界保护着凤九,也困住了她,她所有的术法,都被结界所吸收,旁人也无法用术法攻入。
一术白光击过,那差点刺入白真胸口的剑,偏离了几分,一连几道,剑偏进白真的肩骨上。
黑衣人狂妄笑了一声,“三清是要插手此事!”
文昌飞身而下,落于凤九身边,他静静的和黑衣人无声对峙,不动,亦动。
白真按住伤口,心中对如此妖异的术法大骇,小九若非有结界及时护身,恐怕现在已命在旦夕。

东华帝君和折颜,看着时辰尚早,就想先到天宫,看看司命如何。只是折颜刚把上司命的脉,东华在听几位星君的回报,忽然他脸色聚变,一个闪身,人已消失在众人面前。
“帝君。”几位星君纷纷跟上,天崩地裂都不能让帝君眨眼的,这世上,也只有一人,可以让帝君如此失措。
文昌和此人对手,也微落下风,来人术法霸道,招招皆是直奔命门。
“东华帝君,来的很及时。”文昌被一掌被击落在地,一口殷红的血涌出,黑衣人看东华帝君时,眼中的阴鸷直刺而上。老友相见,分外眼红。
哦,不对,是昔日老友,而后,为争四海八荒,早已反目。
“共工。”东华吐出两个字,当日不周山倒,以为他一同身归混沌,不曾想,还存于世间。
“吾主临世之日,便是尔等丧命之时。”共工不在恋战,东华帝君既已在,他们今日是带不走青丘女君了,来人齐齐的消失在一片黑雾中。
“真真!”迟赶到的折颜,看到白真躺在地上,肩骨处一片血红,眉目一锁,真的当他把伏羲琴埋了,就没法器能制人了,“是谁伤你的!”
折颜扶起白真,点住他几个大穴,又从身上拿出药让他吞下,“水神共工?”白真记得,那是上古时,司世间水之神,可今日,倒觉得上古不少辛秘之事,连折颜,都未对他尽起详。
折颜喂着白真药的手一愣,抬头向东华帝君看去,他已解开凤九的结界,不避讳的把她搂在怀中,几位星君的眼光,看折颜上神这儿也不对,看帝君老人家这儿,也不行,最后,他们一个扶起文昌帝君,两个在医治迷谷。
好在,东华帝君的情情爱爱,还好是青丘女君,他们能接受帝后,可,咳,折颜上神的喜好,总是让俗人望尘莫及。
这白真上神,也的确,高洁脱俗,不愧是白家人!
东华抱着凤九的手,竟带着后怕的颤抖,他千算万算,都算准了,他等来了共工现身,可他依然遗漏,他在这场局中,输不起,一丝一毫都拿不得凤九犯险。
文昌帝君因青丘受伤,自然要留在青丘养伤,东华看着伤重躺在那的文昌,挑眉拍了拍凤九的背,“四海八荒,可有比太晨宫,更安全的地方?共工既是冲着凤九而来,那自然,青丘是待不得了,九儿必然要和我一同回太晨宫。”
益算星君觉得,这回字,东华帝君用的多妙呀,这帝君回家,带着女君一同回,画本子里不是总说,夫妻双双把家回。自从他主过司命的运薄后,也喜欢上了看那画本子,里头的故事,什么奇怪的都有。
“不错,若是共工,青丘的确没有天宫安全。”折颜也同意东华帝君的话,上古混战,共工撞倒不周山,何况,他是蚩尤最忠诚的部下。
文昌帝君这伤,最后还是要回天宫养,扶着他的上生星君觉得,文昌帝君难道真如天宫小道消息说的,对青丘女君一见钟情。他在心中,替这位哀默,他家帝君老人家,是最小气护短,女君那已经是天宫诸位仙家心底,公认的帝后了,东华帝后,可不是文昌帝君家的帝后。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5 22:57:00 +0800 CST  
凤九被东华帝君,带回了他的太晨宫,其他人,自然是各回各宫,各养各伤。折颜说什么,都不住东华帝君的太晨宫,要帝君,另给他一处宫室,东华倒也给了,就给了太晨宫旁,一直空置的不二宫,让折颜三人住下。
“折颜,不住太晨宫,为什么也不住小五的洗梧宫?”白真等折颜安顿好迷谷,在外室喝完药,吃着他从昆仑虚拿来的蜜糖问道。
折颜揉了揉鼻头,乾坤袋里掏出不少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是他在墨渊的炼丹房里顺手拿的,“都是成双成对,我们便不要碍眼去了。”想到夜华太子,那满心都喊着小五肚子里的孩子,小公主小公主的,对白真笑道,“妹婿想要个女儿,可我把小五的脉象,恐怕这回是如不了愿了。”
折颜去了趟昆仑虚,好东西的确没少拿,白真拿着一株神芝草,“墨渊上神处竟还有神芝草。”
“不多了,也只有三株,”当年他们给凤九传功,若有神芝草,也不至于让凤九而今的根基不稳,一直在上仙修为上,未有进步。
“你是想,在传功与小九?”白真看到神芝草,就猜到折颜想做的事,“东华帝君亦有此意,小九的身子,经不得多少累。”折颜说了一半,对真真也说不好下面的话,箭伤还是伤了小九的底子,再加上这丫头一直心事郁结在心,从医者的角度来看,就像一个水果,外表还是很好看的,可内里,已经在慢慢的腐蚀。
“你不是说,小九已无碍?”白真心中一紧,追问道。“小九是无碍,可这不是还有飞升上神之劫,我和帝君未雨绸先。”折颜实话并未说尽,他不想让真真跟着担心,他身上还有伤。小九的事,让东华帝君操心去,他很期待,作为长辈的自己,等东华帝君成为小辈时的样。
本来真真可以不受伤的,东华帝君从昆仑虚回来,要先上天宫,让他看看司命,他们未及时回去,才害的他家真真受伤。他也是,的确是要学学帝君,要在真真身上,留些保护的法器。
“都一夜未睡,你快去睡。”铺好床,折颜盯着白真躺好,自己拿了一本医书,在床边看起。
作为天地间凤凰一族,唯二的凤凰之一,折颜和少绾,还是有许多秉性是一样的。墨渊站在炼丹房前,拿了那么多东西的折颜,不能把箱子盖回去?不能把东西物归原处稍微整理下?和少绾如出一辙的习惯,折颜若是知道墨渊现在所想,定会说,是东华帝君,让我给小九,多拿些补身体的,这怨不得他,这不来的匆忙,走的匆忙,他没这个时间整理好。
墨渊招来徒弟,让他们整理,自己去了内室,手中捏着药瓶,少绾,再相见,该是如何。


太晨宫里,凤九无精打采的垂着头,连打了几个哈欠,延寿星君话禀了一半,东华看她实在困得厉害,瞥了一眼延寿,让他先退下。
延寿走出太晨宫,另外几位星君围上,“帝君可有吩咐?”摇摇头,下巴对着内室抬了抬,声音轻的不能再轻,“帝君要陪女君小憩片刻。”
哦,几位星君默默无语了,主子老人家要先陪女君睡觉,他们,就自己先处理事情吧。
妖族那些潜伏在青丘的人,后来如何?白真上神在和共工交战时,他们也都毒发身亡了。
时辰算的如此精准。
几位星君七嘴八舌的,讨论着种种事件,“要我说,妖王真派人来,也不会说是自己派的。”没见魔族惹了青丘女君,被收拾成什么样?
没看天君就是有个念想,就下凡参一参人生,才会变得下落不明。
从妖界刚刚回来的司禄星君,压了几分嗓音,能声音小的几位星君都觉得听不到了,“妖界还有些人,是支持老妖王的小公主的。”
“那位小公主,”司禄觉得这天宫的秘闻八卦,总能不断被刷新,“就是现在西海水君的侧室。”
他这个,还去和太子妃娘娘求证过,在综合起在妖界打探的消息,绝对的真实。
星君们的眼睛瞪大,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所以,曾经的天族二殿下,真爱是身份,是妖族小公主?
“这事儿,天君不知道吧?”度厄星君觉得,照着天君喜各部族联姻的脾气,若是知道当日太子妃娘娘婢女的真实身份,定会大张旗鼓的昭告四海八荒,然后估摸二殿下还会被夸一夸。
司禄神秘的摇摇头,妖族的辛秘亦不少,继续小声说,“现在继位的女妖王,是这位小公主的长姐,听闻,”他们一脸八卦无敌的表情,“这位公主,帮助自己的夫君,就是失踪的妖王夺了自己父亲老妖王的王位,最后,这位公主现在自己做了妖王。”
手段多犀利的公主呀,听说,公主们还有位王弟,只是早殇了。
看看,哪家王族的内斗少了,也只有天族,有东华帝君坐镇,才没出这种事。
还有就是青丘白家,也是世间少有的,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权所争。


内室里凤九眼皮子困的直打架,东华脱去外袍,伸手要解凤九的外衣,“帝君?”她本来已经瞌睡过去了,可帝君这动作,让她迷蒙的大眼,呆滞的看着帝君,清醒了几分,可还是我好困,要睡觉....
“不脱衣裳怎么睡?”东华刮了刮她的鼻子,“我老人家也是连夜奔波了一宿,九儿以为我要做什么?”
“哦,对,”凤九那神经紧绷了一个晚上,软软的被子,还有帝君的味道,她整个人都软软的放松下来,听话的躺下朝着里侧,“帝君睡觉,凤九也睡了。”片刻,东华帝君就听到凤九那熟睡后平稳的呼吸,帮她把头上的发髻解开,又拿下佩饰,摸摸她的脸,这个时候的凤九,总是带着孩子气。
东华帝君体暖,凤九不自觉地往他这儿靠了几分,她呀,总是手脚冰凉,所以喜欢卷着被子睡。
现在旁边有个暖暖的东西,自然是抱着不放。脸还不自觉的蹭了蹭,小手抓着帝君胸前的里衣,人贴的紧紧的。
东华无奈的,把被子盖好,他是,睡不安稳了。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6 21:08:00 +0800 CST  
凤九这一觉,睡的很死,她把脚整个也压在东华的腿上,就像有一段时间里,娘亲和奶奶,总会在她床榻上放着汤婆子,捂热被窝。
她今日整个人都崩的太紧,在青丘,东华帝君抱她入怀时,她人都懵了下,“小叔,迷谷。”挣开想去看他们如何了,“小叔无事,有折颜在,九儿。”东华轻声在她耳畔低语,拍着她的背脊,她眼里藏着后怕和无助,凤九定住心神,只怪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
帝君回天宫的路上,一直牵着她的手,折颜搀着小叔,一路她都听道,“真真疼不疼,真真难受不,真真不怕....”
几位星君扶着文昌帝君,扶着迷谷,都走的慢慢的,离得远远的。虽然姑姑说,爱一个人,要表现的让他知道,可老凤凰,你也不用让大家都不知道眼放哪儿,恨不得把耳塞起来吧。
还是东华帝君最淡定,他眼里除了看到他家九儿,其他人,都自动过滤了。折颜的叽喳,恩,没有听到。
文昌帝君深深的看着凤九,用一路扶着他的上生星君的话说,这位帝君那眼神,是掐出水的深情,难怪东华帝君几个冷眼瞥过他们。他都想不扶着了,就怕个万一,他为了对自家帝君表忠心,更为了自家帝君,高龄才觅得青丘女君的不易,而一个不小心,摔了文昌帝君。
好在,他一路不容易的把文昌帝君,送回了他自己的宫中,还帮他请来了药王。
天宫明日的八卦,是文昌帝君不敌水神共工,东华帝君及时出现,才击退共工,保全青丘安危。
为什么不是东华帝君英雄救美青丘女君,嘘,太子妃娘娘不喜欢她青丘白家人在八卦中。
那位对织越公主,这些日子,都被拘在自己寝宫中,绣嫁衣。太子妃的原话是,“女儿家大婚,嫁衣自然要出自自己手,才会幸福美满,长长久久。”
白浅上神,您的嫁衣,是谁绣的。
咳,好像是夜华君。
他不仅下得了厨房,一手针线活,也比她好。
东华帝君对公主的父亲,也是网开一面,说只要找到丢失的魔兽,就把原本定的,八十世的轮回转世,减半。灵宝天尊处的天罚,也可减半。
这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呀,帝君问他要不要,若是要了,一头都没找到话,那就原来的处罚加倍。
一百六十世轮回转世,双倍的天罚。
恩,青丘那头魔兽,不算找到的,那是自己跑出来的。
所有近段时日,织越公主父族一系,都在四海八荒瞎眼的找魔兽,他觉得东华帝君给他这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还是相信他的能力,就不信,四海八荒发动了那么多人,一头魔兽都找不到。
蠢人总是不自知的。
东华帝君还真不相信,他能找到。那几头魔兽,是水神共工的坐骑加玩伴,共工从小就喜欢和一些奇怪的东西玩耍,这些魔兽逃脱封印时,东华就多少猜到了。
共工有个癖好,就是要和魔兽们躺在一起,才能安心入睡。
上古众神,其实的确只适合在传说中出现,因为传说,总是带着美化的修饰。
且司水之神,共工,从来不洗澡,清洁决也不会在身上施一个。
用当年小共工的话说,他觉得这样自己身上有男子气概。


白日里,几位都在补眠,白浅坐在洗梧宫内,她这个时候去太晨宫,也带不回小九了。让人给织越又送去了几匹云纱,“乐胥娘娘疼她如亲女,她要出嫁最是舍不得,若是嫁衣绣好了,在给长辈绣些东西,以表心意吧。”
宫里各种小道消息穿了个遍,她摸着肚子,怀孕了也不能打架了,不然,她还能帮四哥灭一灭对方的威风,太子妃的日子,着实无趣的很。
“娘娘,”奈奈欲言又止的从外走近,白浅看她表情,头都疼了,“如果是少辛,就不用告诉我了,我要检查团子的功课。”
这少辛,雷打不动的做门神吗?夜华到底有没有和他二叔说,弄的天宫中如此瞩目洗梧宫做什么,她就不见,怎么着。
“派司礼仪的仙子,去西海,好好教导元贞侧室的规矩,毕竟公主下嫁,礼仪礼数上都别乱了规矩。”


墨渊走过一片迷雾,山谷在眼前,叮叮当当的铃铛声,在远处飘荡,他在这铃铛声中,陷入了过往。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7 22:29:00 +0800 CST  
那一袭红衣,风风红红的,脚下生风,总是人未到声音已到。“墨渊,今日是你生辰,我送一样东西给你。”她笑吟吟的站在他面前,很是开心。那是一件,金丝软甲,少绾凑着脑袋,雀跃等着他的夸奖。
这是她拿自己的凤凰羽毛,和蚩尤那家伙换的,蚩尤刚炼制出金丝软甲,她觉得这个对墨渊一定有用,就缠着蚩尤给她,蚩尤说,他还想炼制一件法器,可少了凤凰羽毛,好吧,她只有忍痛拔了自己不少羽毛给蚩尤,才换来这件金丝软甲。
就算她不拔毛,估计蚩尤在她的恳求下,也会给她,可作为公平起见,还是交换好,省的墨渊知道了,又说她抢别人的东西。
她哪里抢了,只是觉得那些东西,对墨渊更有用嘛!
墨渊看着金丝软甲,叹了一口气,少绾什么时候,才能长大些。自父神决定让东华接任重担后,蚩尤心中不服,已经明里暗里,挑了不少事出来。
“少绾,把这个还给蚩尤。”墨渊摇摇头,少绾的心意他懂,可四海八荒战乱不断,他还不能,许她一个将来。
再等等,等一切尘埃落定,他会陪着少绾,任她胡闹的。
可他没有等到。他等来的,是蚩尤叛变,父神受伤。
一时间,四海水涨,八荒硝烟。

“为什么会这样?”少绾站在高地上喃喃地问自己,四海倾泻,无数生灵被淹死,每一步,尸横遍野。
她看到蚩尤,拿着昔日共工的法器,在调令四海水系。“蚩尤,为什么?”红衣女子不明白,当日都是同窗好友,皆是父神母神座下弟子,为什么有一日,会变成这样。
共工与颛顼不合,以至怒触不周山,天柱倒塌,母神为补天耗尽元气,灼华,也陨落在那。
现在,连蚩尤也是这样。“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少绾的红衣迎风飘荡,她一声声的问着他为什么,她分不清脸上是泪还是雨,到底是什么,让每个人,都走成这样。
蚩尤背对与她,他纠集魔族众部落,自立为王,这条路,在共工撞倒不周山,在他刺伤父神时,已不能回头了。

少绾,为什么也去了魔族?
因为她发现,她不能改变任何人要做的事。
蚩尤说,他哪里不及东华,为何东华能接下父神的重担。不过是因为,当年共工和他交好,父神觉得,是他怂恿共工撞倒不周山的。
那你怂恿了吗?少绾问他,东华为四海八荒自断姻缘,才换的一线生机,让天道认可。蚩尤,你想比,想争,也可如此做。
只是,你愿意吗?
有多少人,真的可以无私放弃自己的一生,为了四海八荒,只求苍生太平。

魔族,在蚩尤的号召下,已经变得疯狂,他们相信,自己王,有一日,会带领他们,成为天下之主。
可还有许多魔族的人,他们不想,做什么天下之主,他们只想,过着平安的日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他们没有宏图大业的念头,他们有的,只是世间最渺小的希望,平安的活着。
少绾记得,她和灼华,曾经救过一些人,他们只是魔族,最普通的人,他们在战火中,挣扎着生存,他们唯一的念头,就是活下去。
她看着,蚩尤带着他们狂欢,“活着,不好吗?”她不知道可以问谁,可她知道,蚩尤在带着魔族,走向毁灭。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有一天,就会不在。

“墨渊,若有一日,你我为敌,你会怪我吗?”
“少绾,别去。”他第一次,猜到她要做什么,他第一次,开口不许她做自己要做的事。
“墨渊。”少绾忽然紧紧抱住他,这个男人,她陪着他长大,她本以为,他们可以这样一辈子在一起。
墨渊,我发现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做,我再也不能追着你跑了,我拦不住蚩尤的野心,可我能保全,魔族那些不该死的人的性命。
“东华,若有一天你我战场相见,你会对我手下留情吗?”
“会。”
少绾讨厌下雨,又喜欢下雨,她嚎啕大哭在雨中,多么安全。 她想母神,想灼华,想曾经失去的那些人,她们不用看到,最后为敌的人,是昔日之友。


少绾,在和墨渊的过往中,缓缓走出,她还是红衣如火,再相见,原来是这般,她慢慢的笑,看着白袍素衣的墨渊,她动动嘴,墨渊两个字,在耳畔响荡。
浮生流年,隔万世,一眼望却,未是永年。
你肯,再见我了吗?墨渊。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8 15:16:00 +0800 CST  
“帝君,”醒来的凤九,觉得心中一阵难受,“少绾始祖,是喜欢墨渊上神吗?”她好像能感受到始祖的心情,很欢喜很兴奋又很难过,那是一种,很微妙的情绪。
这是第一次,她和东华,提起梦里少绾的事,因为梦中,牵扯到滚滚和帝君的三口之家,凤九一直,都避而不提这些。
东华帝君漆墨如珠的眼中,深深吸引着她,凤九不好意思在看着帝君,似乎在看下去,她就会沉溺其中无法自拔。东华觉得睡醒,就关心别人的事,而无视他,这般不好。他抬起凤九的下巴,让她继续和他对视着,“恩,那你知道本帝君喜欢谁?”
凤九在这样的目光中,忽然想长醉不醒沉醉当中,“是只笨狐狸吗?老是给帝君惹麻烦。”她喃喃不好意思的说道,下巴被帝君抬着,只得垂下眼帘,不能再看帝君了,再看下去,她,她,帝君的锁骨为什么会露出来,她睡觉不乖她自己知道,难怪她觉得睡得好暖和,是她...扒了帝君的衣裳吗。
“那只笨狐狸什么时候,能给本帝君一个名分?”东华见这丫头,一直把被子往上拉,都想把头也盖起来,也不怕闷着自己。
凤九闷闷的和帝君拉扯着被子,她要往上拉,帝君把被子往下扯,“她不会嫁给帝君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她的脚,还触这帝君的小腿,真想踢一脚给帝君。
“无妨,她不嫁,本帝君也要娶。”东华帝君,直接刷拉下把蒙头盖着的被子到了腰上,凤九被迫再次和帝君对视,她又鼓着自己脸颊,还嘟着嘴。
“帝君,您昔日自断....”
“这些话时本帝君和你说的,你换一个不肯的推辞。”她刚说了自断,东华帝君就打断了她,真是霸道,可凤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才不敢真说帝君您真霸道。
“我有青丘了,帝君有四海八荒了。”凤九还真的换了个说辞,她这说法,让东华无奈的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本帝君没有想娶四海八荒。”
“帝君后宫空置,远离红尘,又和任何部族都没有亲近关系,作为曾经的天地共主,才会这般让人信服。”这些话,东华听着,似乎是自己说的吧,他家九儿倒是记得牢牢地。“九儿的意思是,本帝君若是娶了帝后,就会偏袒帝后一族,处事也会不公了吗。”
凤九想起帝君在凡间做帝王时说的情话,那时候宠她都让她找不到北了,“在九儿心中,本帝君就是色令智昏之人吗。”
“不是,”在她心中,帝君就是让她患得患失,牵着她喜怒哀乐,却又让她摸不透的心爱之人。
“那九儿,是会祸害四海八荒的帝后吗?”
“是。”凤九一个是字,噎住了东华帝君,他摸这她的黑发,再次无奈的敲了敲她的头,这丫头说什么呢。
“帝君,凤九若嫁给您,您知道后果吗?这后果,都不是我和帝君能够承受的。”
东华帝君当然知道这后果,这后果都是他昔日和白凤九说的。
若只有她和帝君,她不怕,可还有滚滚,滚滚本就是她任性为之的孩子,难道还要滚滚承担更多。

凤九在这个问题上,执拗的一塌糊涂,她贪恋帝君,再多的,她不要,也要不得。
“帝君,凤九要去看小叔,姑姑,迷谷了,”她自己先爬了起来,难得东华帝君不肯起床的时日,竟然被青丘女君,孤单的仍在了床榻上。
一番整理,东华帝君还靠着床沿,静静的目光,就随着凤九的身影而走,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满身的落寞,就像,她没次回青丘,滚滚也是这样,看着她不说话,可眼巴巴的让她心疼。

“凤九很喜欢帝君,可就这样处着,不好吗?”为什么要改变,改变现状的背后,一定会牵到许多人事物,她对现在,已经很满足了。
东华抬眼看着凤九,幽深的眼眸里不知道在思考什么,“本帝君不要帝后了,青丘女君收了我老人家做驸马如何,这样就不算本帝君娶了。”
这回轮到凤九,被噎住了,好像,是有那么丁点区别,她爹其实一直是想给她招夫婿的。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29 13:12:00 +0800 CST  
“迷谷,小叔和折颜呢?”不二宫中,凤九见只有迷谷一人在,他正吃着东西,脸色除了有些苍白,似乎其他都还好。“小叔和折颜去找姑姑了。”迷谷吃着一个包子,他头一回被人照顾这起床,吃饭,天宫的仙婢说话都好温柔,他说话也自觉的轻声轻气起。
小殿下身后,东华帝君慢悠悠地走进,迷谷忙站起来,帝君在,折颜说过,大家都要自觉退避三舍。他嘴里还有包子皮,含糊不清的对凤九说道,“小殿下,那个,迷谷吃饱了,继续去睡觉了。”哼哼唧唧的还按着胸口,觉得很疼,可回房间的那个速度,来的一个快,边走还边抓了几个大包子在手上,“帝君您陪小殿下慢慢吃。”
凤九手托着下巴,扭着头,看着迷谷瞬间消失如风,一同没有了的还有那一大盘的包子,所以,她慢慢吃馒头?
拿了一个馒头,吃了一口,帝君那眼神,明明那里还有几个馒头,可偏生就看着她吃的,掰了一半,“帝君吃。”反正在东华帝君心中,青丘女君吃的东西,都是香甜可口的。
两个本想进来伺候的仙婢,在帝君的一个斜眼下,静静的又退下了,在东华帝君宫中伺候的,被拨来伺候不二宫的客人们的仙婢,各个都是被星君们再三吩咐过的,帝君喜欢和女君独处,是独处,眼睛亮点,准备好东西就好退下了。
她们手上还端着粥和其他小菜,可看帝君的意思,看来是不用了,女君真好伺候,吃馒头也吃的如此有味。
吃完半个,凤九拍了拍手,她要去洗梧宫找姑姑了,帝君那半个,除了刚刚她递过去时,帝君咬了一口,其余的,接了手就放回在碗里。
“帝君,我要去洗梧宫找姑姑了,您....”
“九儿是吃好了吗,”东华看着没良心的丫头吃的开开心心,吃好了还要去洗梧宫,没瞧见他老人家就吃了一口吗。“恩,”凤九觉得这馒头还是挺好吃的,甜甜的,她家滚滚挺爱吃这种松软可口的馒头的。

东华就看着她,恩,用折颜和白真说的,东华帝君是又用含情脉脉的眼光看着我家小九了,还好,小九和她姑姑一样,有时候,少根筋。
特别是吃东西的时候,那眼里,就是吃吃吃,好吃,哪里好吃,要学会做这个好吃的。
“吃好了,”凤九眨了眨睫毛,“这个不合帝君口味吗?”她还抹了抹嘴,就怕有什么馒头屑落了,帝君看的她又要不好意思了。
“合胃口,可我老人家年纪大了,九儿喂喂我吃。”凤九真想上前,捏一捏东华帝君的脸,这个一定不是帝君,这个是白滚滚吧,滚滚回回看她吃东西也是,九九,滚滚还小,要九九喂喂吃。
不喂,那小嘴就噘的老高老高的,一副凤九不疼他的,他受天大委屈的表情。
一个年纪大了,一个年纪还小,就她一个,年纪刚好,所以,喂就喂吧。
总好过帝君一路要跟着她到洗梧宫,那时候,姑姑碰帝君,还有小叔,折颜,加个她,恩,想到这个画面,她还是现在把帝君喂好了,让他去忙。
乖乖的拿起那半个馒头,递到东华帝君嘴边,看帝君吃了一口,又吃了一口,凤九抿了抿嘴,觉得帝君吃东西的样子,也好好看,这个馒头真的好好吃。
就半个馒头,东华帝君细嚼慢咽的吃完,竟用了半柱香的时间。
半柱香呀,帝君,您老可真是老了。

好在,东华帝君把凤九,送去了洗梧宫后,也就自行先去找夜华太子了,只是告诉她,“除了洗梧宫,那儿也别去,乖乖等我老人家来接你。”
凤九走进宫内,折颜同白真下棋正下的乐乎,白浅画本子看了一半,又看起团子的功课来,夜华近些日子忙的,团子的功课都来不及检查,只有把这个重任,不得已的托付给她。
“姑姑,”凤九坐到白浅身边,叹了一口气,“帝君说,要做我驸马,姑姑,这可怎么办。”她脑子里其实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怎么让帝君打消呢这个念头呢。
正琢磨这怎么让真真输的不太难看的折颜,一听,眼睛都亮了,“帝君这是要入赘青丘白家?”
那辈分上,东华帝君可是妥妥的,要照着他家小九的排行来了。
白真一看折颜的劲头,就知道他想什么,“小九已经是女君了,不是帝姬,东华帝君做不了驸马,恐怕只能做王夫了。这也好,小五嫁进了天族,现在天族还青丘一个王夫,要小叔说,最好不过了。”
凤九瞪了瞪小叔和折颜,他们不帮她想法子,还满是赞同,他们就不知道,若是和帝君在一起,会引起很多事嘛。

“姑姑,你看他们,”凤九摇着白浅的手臂,一脸不快的看着那两个讨论正欢的长辈,小叔还说,若是东华帝君入赘,他也可以把一荒之位传给小九,这样就能彻底和折颜到处游玩了。
白浅拍了拍凤九的手背,安抚着自家想要炸毛的侄女,“要姑姑说,东华帝君都能想到入赘这事了,也算难为他老人家了。”
“姑姑,帝君不老。”凤九听帝君说自己老,不好反驳,可听不得别人说帝君老,包括姑姑。
“好,我的小九,东华帝君不老,东华帝君呀只是比你爷爷大那么点,姑姑记得和你说过吧,你爹爹出生的时候,东华帝君就已经是天地共主了。”白浅说着说着,自己都笑了,凤九那嘴,都要撅起来了,东华帝君疼她,真是让她家小九放开不少,好事呀。

“我,我不和你们说了,”一个两个三个都这样,姑姑也不帮她想法子。“姑姑,你很久没吃我做的菜了,凤九去给你做好吃的,吃好了,你帮我想想法子好不。”她晃着白浅的衣袖,一副她不答应就不依的样子。
“姑姑能说不好吗?”
“不能。”
“小九这是要给姑姑当厨娘。”
“姑姑,你就帮小九想想法子嘛。”
“......”白浅觉得自家小九,脾气都没以前好了,她这都没答应,那丫头已经跑去要做饭和她换法子了。
小九....姑姑不饿呀,姑姑一天被你姑父当猪一样的在胃。
凤九理都不想理折颜和小叔,他们当她的面讨论的那么热乎,都,都说到东华帝君见他们喊辈分的时候,他们该说什么话了。
她不要呆这儿了,她要去给姑姑做些吃的,和姑姑交换法子。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30 22:28:00 +0800 CST  
凤九刚走出内殿,要去洗梧宫的小厨房的路上,就似乎听到一阵熟悉悦耳的铃铛声,“凤九。”那声音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始祖在叫唤她,凤九....一声一声,始祖叫的很急迫,声音里没有往日里的调笑,她闻到一股清香在四周满溢,不自觉的就向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她不知不觉的走出洗梧宫,走过太晨宫,一路竟没有碰到任何熟悉的人,那条路长长的,那个声音就似乎快走到了,她有过一瞬间,想到帝君说,让她除了洗梧宫,哪儿都不许去,除了他来接她。
可始祖说,来,凤九,我想到了让你和东华在一起的法子。这是少绾始祖的声音,在凤九内心深处,或许一直,一直是想在一起的,那蠢蠢欲动想要试试,有法子,少绾始祖说有法子。

“怎么,小五,你不拦小九了。”折颜见凤九不在,就问白浅,她这做姑姑的,不是最看东华帝君不顺眼吗,那是横竖都能挑出不好。
“入赘呀,好事,”白浅看完团子的功课,觉得他做的不错了,夜华总说团子还需要进步努力,要她看,这功课很好了,她在团子这个年纪时,都没做的那么好。“你们都不做恶人,这恶人,也只有我这做姑姑的来当了。现在东华帝君,连入赘都说出来了,我再说不好的,还要不要小九这个侄女了。而且,小九心里是怕,除了怕,人是开心的。”
白真收拾着棋子,他这一局输给老凤凰五子,让老凤凰再让几子,估摸着就能赢一盘了。“二哥若是知道东华帝君要入赘,不知会说什么。”
“二哥能说什么?”白浅觉得自家二哥应该会是他们当中最开心的,“四哥还是想想,爹会说什么,爹和东华帝君,可是昔日同袍,虽然说做神仙,不拘小节,辈分什么的,都是小事。可东华帝君,毕竟是昔日的天地共主。”白浅想到那画面,就觉得说不出的滑稽,“对了,”她敲了下桌子,觉得自己怀孕真笨了,折颜不也和狐帝是同袍,他是最有心得,
“老凤凰,你也算是入赘我青丘的吧,我爹看你,是不是当半子的。”
“小五。”白真喊了一声白浅,折颜无奈的摇摇头,脸皮上说不出的苦笑,好歹他是半子,用小五的意思,东华是直接变成了半个孙子了?
奈奈进来添茶,还给白浅端来燕窝,她摆摆手,她还要留着肚子吃小九做的东西,“小九在厨房里倒腾什么?”
“女君?”奈奈看着太子妃娘娘,又看看在下棋的两位上神,“奈奈来时,没有看到女君在小厨房。”她一路走来,都没瞧见女君的身影。
‘呼’的一下,白浅站起身,眉头皱起,“去,看看东华帝君在哪,女君是否在那。若是不在,去找,快去。”
“小五,”折颜见白浅这般紧张的样子,手撑着腰,挺着个肚子来回踱步,“小九也许就四处走走。”
“不,天宫这些日子不太平,天君失踪后,有不少人让夜华登基。”白浅吐息了几口气,多少双眼睛盯着洗梧宫,多少人想要朝会上,那张最上头的椅子。
西海水君一再上表,希望太子登基,这出戏后,跟着也有不少仙家上表,他们纷纷表示为了天族稳定,天宫安危,理当如此。
天君,大海捞针,好歹能知道个消息。可天君,真的就像是在四海八荒消失了一样,。白浅的指甲,扣在掌心,心中压不下的焦急。
太子若登基,天君出现,那时,太子又该如何自处?天君会做何想。
天君生死不明,谁都不敢动,只能等,等生,等死,等一个消息。

白浅的来回踱步,让白真的心中也焦虑起,可面上不显,他们若是也慌了,那大肚子的小五,就更会慌了。“小九这丫头也许跑去找团子了?或者找成玉元君?或是去看司命了?”白真话音一落,白浅就道,“这些地方也派人去看看。”
折颜在心中权衡了一番,走上前,把白浅按坐在塌上,低声问道,“小五,这天宫,你在担心什么?”
白浅叹了一口气,吐出两个字,“桑籍。”昔日隐形的太子,天宫的二殿下,明里暗里其实都有不少拥护者。
若非少辛的事,太君真的是当着青丘的面,压不下来,恐怕现在做太子的是谁,真说不好
而且,她派人查到少辛,也不是少辛当时和她说的那样,老妖王到底是死在哪位公主手上,还不能盖棺定论,少辛的母妃,也似乎不同寻常。
司禄星君在妖界查探到的,是别人肯让他知道的,那些不知道的呢。迷谷有一句话说少辛,是真说对了,她机关算尽,总当别人是傻子,不过在白浅看来,是跳梁小丑罢了。
她能耐下性子让他们演完这出戏,只是想知道,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可那前提是,不得危机任何白浅在乎的人。

梦境里,少绾和墨渊两两相望,她还来不及去抱着他,就觉得自己的元神被撕裂一样,有人,有人在动宝莲灯,腥红在口腔里,她紧紧的闭着嘴,软软倒下,墨渊接住她时,她只来得及说,“小心.....”
小心些,墨渊,他们,动手了。

诛仙台上,凤九在那个声音的迷幻下,一步一步,通向离殇。
“啊....”一声尖叫,一个粉色女子只看到另一个人,就这样,把凤九,推下了,诛仙台。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5-01 21:30:00 +0800 CST  
推人的女子,忽然也回过神,“不要。”她发现自己要推下去的人,跌坐在身侧,被她推下去的,竟然是青丘女君,她想修好之人。
诛仙台,凡人亡,灰飞成烟,神仙尽,修为全无。
凤九脚踝上的铃铛,在掉落中,不断的释放出法力,在诛仙台满满的戾气下,相互抗衡,碾化消散。
“帝君。”本和夜华太子,连三殿下一同议事的东华,忽然消失在他们面前。
“太子,”织越身边一直伺候的仙婢,胆裂魂飞跌撞的跑到夜华面前,也顾不得没了规矩,她家公主闯了大祸,“青丘女君被公主推下了诛仙台。”她说时都是哭腔,人已怕的瑟瑟发抖,公主不是说,只是带潇湘去三生石上看看,她和元贞殿下才是天命注定的一对。
夜华,连宋同时脸色大变,一个挥手,两个齐齐的消失在殿内。

“放手。”同时和帝君一起赶到的折颜,在他也要探入诛仙台时,拉住了东华,“帝君,下界可找倒小九!”
东华帝君双眸赤红已现,诛仙台上狂风肆起,连折颜也被震退几步,织越连滚带爬的匍匐在地,她被吓得,已经说不出话了。隔空被提起,她只觉得脖颈被掐住,整个人被点点挪移到诛仙台边。“帝,帝,帝君,不是....”织越面庞已是青色,没有进气,掐着的脖子在不断的收紧。“东华!小九要紧。”折颜用修为大喊一声,她七窍已在流血,东华帝君这是要了结她的性命。‘啪’的一声,织越狠狠的被摔在地上,她顾不得疼,也顾不得怕,只拼命咳嗽着喘息。东华冷冷的看着她,杀意尽现。
狂风如刀刃一样,潇湘发抖的缩在一边,尽量想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她身上也无一处是好的,每一道风刃,都划破皮肤,她能听到自己皮肉撕裂的声音,拼命捂住自己的脸,指缝的空隙中,她阴冷的看着织越,看她全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尽是血渍。


东华帝君和折颜,在下界的一处月老庙,找到昏迷的凤九。东华在一瞬间竟心生了怯意,没有人知道,他拼尽多少力,才让自己没有在折颜面前,双手颤抖。他抱起凤九,忽然嘴角微扬,“本帝君回回说要护着你,护着你却总让你受伤。九儿,你定是生气了。”
你气我恼我,睡一觉,还理我这老人家,可好。
东华背对折颜,吻过凤九的额头,他摸着她的鬓发,她又睡了,又睡在他的怀中,长长的睫毛紧闭着,温热在她的脸上化开,锥心之痛。
他的九儿,总是不听话。真是需要时时跟着她,每每陪着她,才不会有意外发生。
他想圈住她,让她只在太晨宫中,日日夜夜与他相伴,可又舍不得,她的天空,应该更广阔。他的九儿,是青丘女君。他描绘着她得眉眼,他在凡间的时候说过,江山如画,在他心中,却抵不过她的笑靥如花。
凤九,陪你休憩时,我曾做一个梦,梦里是你带着滚滚,在太晨宫嬉戏,我拿着佛经,一字未看入,满目只有你和滚滚的笑语欢声。
她身上没有外伤,没有折颜当年找到白浅时那样的狼狈。东华帝君的修为,护住了她的身体,可她自己的修为,终究所剩不多。

大殿上,织越抱着连宋的腿,一直哭着喊,“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她惶恐至极,潇湘看到了,她的贴身仙婢也看到了,可她当时,真的魔怔一样,她要推得人,是潇湘呀。
为什么,为什么会是青丘女君白凤九。
没有人能回答她,众目之下,就算是乐胥,都无法开口替织越开脱。
青丘之主,一荒在身,不提这些品阶,论姻亲所在,那白家,也不是任人可欺之辈。
这桩事,白浅还不知,夜华让所有人瞒着她,只骗她凤九和团子偷溜着去玩了,至于能瞒多久,怕是,也瞒不过多久。
白真在洗梧宫中陪伴着自家小妹,老凤凰说天宫安全,小五觉得天宫也是危机四伏,他现下只盼,小九无碍。




今天帝君来不及处理他们了。。。明天继续。。今天好忙呀。。但是我感觉我啥都没做呀。。我家狗我都没带去洗澡。。人生呀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5-02 22:28:00 +0800 CST  
不好意思 诸位 以后不更这里了 近期看了不少大戏 落幕了 准备去其他吧玩耍 这是玩贴吧后 觉得戏份最多的贴吧 还没有之一
几个玩的好的妹子也准备去其他地方了 ~有缘再见~大家各自安好再见~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5-04 11:33:00 +0800 CST  
度娘会吞楼。。搬了前头的就被吞了三四次。。微博长篇微博我没弄明白怎么发。。。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5-08 13:10:00 +0800 CST  
微博ID 比熊是宝宝 谢谢@秋意阑珊乏回眸教我怎么唱微博~ 最新的一章是近期的更新 ~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5-08 20:27:00 +0800 CST  

楼主:我站着等死

字数:125689

发表时间:2017-03-08 23: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6 08:00:50 +0800 CST

评论数:2387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