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道相思了无益 番外~东凤

这是东华帝君万万年来,难得的好眠。
可对凤九而言,这个觉睡的一如既往的不舒坦。她翻个身,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她再翻个身,那东西还在,她用爪子怎么也推不下。
她睡眼惺忪的翻了个身,变回人形,想要把被子推开,然后继续和周公打交道。可是,摸到在她身上的,并不是被子,而是,横跨的手臂,丝丝的热气喷在她脸上,她眼皮抬起,一张超大号的脸在瞳孔中。

她的手快过了她的尖叫,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是帝君,真真睡熟的样子吧。
松开的眉头,没有白日里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一头银白的长发,微微散乱开。
凤九轻手的,把帝君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拿开,然后,又变回小狐狸。
可是,她刚变回小狐狸,那睡熟的帝君,就无意识的,又抱着她的狐狸身到怀中,还....不自觉的拍拍她的狐狸背,像是她哄滚滚时的样子。

她被他拍的,尾巴不自觉翘起来,晃荡在空中。眼皮耷拉着,好困好困,手热热的拍的好舒服,好想睡。
可是,她是一直很有骨气的狐狸,她用爪子揉揉自己的眼睛,轱辘的跳下出床榻,折颜,我要回青丘。
她小跑的在外头晃了一圈,折颜的人影呢!

刚刚还熟睡的东华帝君,按了按眼眶,低沉的笑声在胸膛压着,这狐狸的性子,倒是没有变。
凤九逛完了一圈,一个滚身,又变回人形。
托着下巴,坐在一颗树下,她都多少年没变成狐狸了,怎么变了狐狸就犯傻,还那么喜欢让帝君摸自己的狐狸身呢。
她拍拍自己的脸,再三在心中提醒自己,白凤九,你是青丘女君,不可给青丘丢脸。

那树上的果子,掉下一个,好巧不巧,偏偏砸在了凤九的头上,‘唔,’她揉着头皮,拿起果子就啃了起来,她要告诉小叔,折颜不管她,留她一个人在这里,吃不饱睡不好,开的药比黄连还苦。

这世上,除了东华帝君,最挂念凤九的,还要属九重天的太子妃娘娘。
她隔几日,就要差人来看看凤九,如何了。
她也抱怨这要带凤九走,去哪里养伤不行,怎么偏偏就要是这碧海苍灵了。

那狐狸洞,她洗梧宫,真不行,就去昆仑虚师父那儿好了,就是不要东华帝君的地方,她堵的难受。
她家好好的侄女,碰上这神,三魂七魄就会少了。

她看东华帝君,就如乐胥娘娘对她。
夜华的母亲不喜她,可架不住自家儿子一颗心都给了她,所以平日里,从来碰不到面,也只有那天宫几大庆典,同时要出席时,才堪堪面上都过得去。
白浅这些日子怀着孕,脾气大的她自己有时也觉得自己在无理取闹,可夜华却处处包容。
她今日就很不开心,委屈的很。想她做姑姑的时候,什么规矩都束缚不了她,怎么嫁了人,辈分低了,规矩多了。

东华帝君不管事,这天宫的事务,都到了夜华身上,他忙,忙的分身无暇。
白浅也不好意思,打扰夜华,只得招来自己的十六师兄子阑,给了他一个好差事,去碧海苍灵看凤九。
若是醒了,就让那丫头来天宫陪我,顺带养伤。
若是没醒,师兄你就每日多去看看,看到醒为止。

这苦差事,他接了后,每五日来一回,可他连青丘女君的面都没看到。前些日子,还有折颜上神替他开结界进去。
今日,他已经在碧海苍灵外呆了半日了,也不得入其门。
而且,东华帝君下凡历劫时,他也在凡间,那时有过拔剑互指的历程…小十七给他的这个事,真是让他为难呀,他看东华帝君,比看师傅还发怵。
何况,他是亲眼看到当日,历劫的东华帝君,和小十七的侄女,青丘女君之间不得不说的天宫秘事。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3 23:00:00 +0800 CST  
子阑蹲在结界外,正想着怎么和小十七去回禀,那结界开了个口子,赫然青丘女君白凤九,一袭白衣站在他面前。
凤九低着头看着蹲在地上,嘴里还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的子阑上仙,他也是一脸惊异的盯着她。
说到子阑上仙,她还是比较,相熟的,相熟的她爹在给她四海八荒招亲后,觉得西海大皇子叠风的确太年长了,而把目光定格在了与她年纪相仿的子阑上仙身上...

她爹在替她向东华帝君提亲前,还去向墨渊上神,为子阑和她撮合。
这撮合的过程,其实她爹就是简单粗暴的,让他们共处着。自她及笄后,她爹的目标就是把她嫁出去,可嫁到现在,她爹是放弃了,她呢,从来没想再嫁过。
至于旁人,估摸也没几个人有胆子娶她。

“子阑上仙这是?”凤九垂这的眼,瞥过那地上画着一个又一个差,他在这儿呆了许久了吧,找帝君的吗?
子阑讪讪的站直,拿脚抹了地上的差差,“女君可醒了。”他揖揖手,正经道,“小十七担心女君伤势,特让子阑来看看女君如何了。”
若是好了,接回洗梧宫继续养着,这话他没说,因他瞧见那悠悠走近的东华帝君了!
“帝君。”子阑在揖手,“小仙见过帝君。”东华帝君着单衣,站在凤九身后,拎出一件自己的紫衣,披在她身上,“怎么不叫醒我,自己跑出来。外头凉,也不知添件衣裳。”
子阑觉得,今日的信息量,又好大...
他一点都不想听闻东华帝君和青丘女君不得不听的故事,他这回去,是和小十七照实说呢,还是不和小十七照实说呢。这不说,他还要每五天来一次,那东华帝君,会不会...他要回昆仑虚找师傅,天宫的事宜让师傅派其他师兄弟来吧。

凤九这时的窘迫,其实也并不比子阑好许多。帝君这话,怎么说的,那么让人误会呢。她不自然的抓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紫衣,其实是蛮冷的,只是,帝君这样穿单衣出来,难道不冷吗?

“子阑上仙可有事。”帝君好像这时才发现有人站在这儿,刚刚的一蜷温柔都给了凤九,又冷声问道。
子阑觉得自己今日,就是来讨人嫌的,他拱拱手,“太子妃娘娘担心女君伤势,特命小仙前来探望。”他就不信,刚刚他和凤九说这话时,东华帝君没听到。
可就算帝君听到了,再问他一遍,他也只有认命的答了。

这东华帝君,可不比师父,和蔼可亲。
他还奉上海赤芍,说来,这小十七的侄女几万年来,都在服用此草。
他以前是奉命送往青丘,现在,都送到了碧海苍灵来了。

凤九刚要接过那锦盒,东华帝君手长的已拿过,看了眼从来的东西,东华眼角眯了眯,喉咙里‘嗯’的一声,表示收到了。
这事...子阑觉得自己要不要直接回昆仑虚,待上个万年,在去天宫找小十七说更好吧。

子阑已经无话可言了,若是折颜上神在,大抵还有人能圆个场什么的。可就东华帝君,和青丘女君俩人,他秉着少说总不错。
子阑,你和凤九一定是说好的,她也是在东华帝君面前,秉持,不说不错,多说多错的原则,所以现在,她闭着嘴,就盯着自己的鞋子看。

东华帝君送客的方式干脆利落,他转身走,看了一眼发愣的凤九,“你还要和子阑上仙叙叙旧?”
“不,不用。”凤九抿了抿嘴,歉意的看了看子阑,“替我和姑姑说,我无事了,等彻底好了,再去看她。”
她也想早日回去,可帝君好像又因她,耗损了不少功力,这人情,总要还了。
此时东华帝君已走前了一段路了,她只得小快步的追上。
子阑苦着脸,这话,他能不带嘛。女君不见,天君下凡,司命下凡,可东华帝君昔日麾下,也有几名大将下凡。
小十七不待见东华帝君,和他交好之人。
这是连昆仑虚都知道的事。
而且,小十七怀孕了,惹她生气,她夫君夜华太子,也会想收拾人。
他这时,是不是找师傅更可靠。

好好吃糖~~~吃完了 我们继续玻璃渣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4 13:14:00 +0800 CST  
她一步一跟的,随帝君走回室内。脱下帝君的紫衣,凤九穿上自己的外袍,“帝君饿吗?凤九去做些吃的?”
她那时报恩,是在太晨宫做仙婢。
而今报恩,大抵,也会差不多吧。
东华帝君看着她还苍白的脸,揉揉额边,“你先养好伤。这恩不急这报。”
这小狐狸,脑子里有些东西,怎么就是转不过弯来。
“帝君,”凤九拿着一个蜜饯,又放下,“我欠帝君的恩,从来没有报成功过。倒是越欠越多。”
“那就欠着,”东华倒是拿了一个蜜饯,也没吃,就在手上把玩。“救命之恩,该...”
“救命之恩,该以身相许,”凤九睁着眼,接过话,含笑的看着东华帝君,那笑,却让东华心痛。“可是帝君,凤九嫁过人了。”
她声音婉约的像在说别人,如同那一日,她同成玉说的话,平淡无波的说我不懂事的时候犯傻。今日,她还是这样的语调,“我的夫君被我气死了,再嫁,我把自己嫁给了青丘。”

高台之中,她一步步走上,听着脚下子民的呼声,帝君,我一步步走近你,又一步步走远你,我身上火红的承继,握住的,只有你在我脑海中的虚影。
“所以救命之恩,凤九此生都欠着帝君。神应该没有来世,若是有,望帝君让凤九先还。”帝君,倘若有来生,可不可以,不要那么早,那么狠,在三生石上,抹掉你得名。
等等凤九,让凤九遇上你。
让凤九陪着你,陪着你,一同守着这四海八荒。
“帝君,”她从怀中,拿出那串被东华系在脚踝上的铃铛,似留恋又似不舍,摩挲半响,才放在桌上,“尘世情缘已尽,此物该物归原主。”

第一次,奈奈送回,她也说这话。
这一次,她亲手奉还,依然是物归原主。

“凤九,”东华帝君的目光是紧锁在她身上,想要把她牢牢穿透,拿起她放在桌上的铃铛,紧紧的,握死在掌中。“你是嫌弃我老人家了。”他的语调自嘲着,“也罢。”

“帝君,”凤九慢慢走近他,像是许多许多万年前,她偷亲他时,趴在他的塌几上,她抬着头,平静目光中,皆是爱意。“我恋慕你,喜欢你,爱着你。可是帝君,有缘起时,必然有缘灭。”
他们缘灭多少次,又有缘起。
我一直一直,爱着你。
我把这话,在心底,不知重复了多少次。
我在镜前,把这场微笑,练就了多少回。

东华,我放了你,你也放了我吧。
我看你,为我耗损功力,为了做任何事,都会心疼。

凤九起身,一步一步往外走,“帝君,我去给你做饭。”
东华的手,抓握住她的手腕,“这是我种下的苦果,九儿。”
她一点点松脱,抽离,那双她一直想握着,可是握不住的手。
一步,缘起时。
一步,缘灭尽。
一步,爱嗔痴。
一步,三生灭。

一滴一步,一步一滴,凤九面无表情的脸上,无声无息的,落满。
她那么想在一起。
可又那么怕在一起。

帝君,不要在为我受伤,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
让我们,真真的,两清吧。
我依然,在这一世,陪着你,守着这四海八荒。
只是,我们不能相守,我们曾经,真的,相爱过吧。

东华帝君捂着胸口,腥红的鲜血,从唇边流出。
那一口血,是你得心头血。
凤九,是你心头,永远无法背离的劫。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4 18:10:00 +0800 CST  
此时在天宫中的子阑,正犹犹豫着,如何和小十七告知自己的所见所闻。
“小捕快。”迎面而来一人,她逆光而立,定定的看着白衣熟悉的子阑上仙,她努力笑了笑,眼中的希翼在子阑面无表情的脸上,渐渐消去,“子阑上仙。”胭脂欠欠身,又叫道。
“翼君。”子阑拱手,垂目,似乎不曾把目光停在胭脂身上半分。

几步之遥,万年光阴。
他们中间,横亘的,是昆仑虚,是大紫明宫。
是九师兄令羽的血。
是师父墨渊上神,七万年的沉睡,是小十七司音,七万年的心头血。

那年,他是小捕快。她是小哑巴。
不过数月,她父兄皆亡。
她从当年的翼族长公主,变成翼君。
她终究,放下不了翼族。
她放下了凡间的生活,带着小丫头,回到了翼族。
倘若大的大紫明宫,陪着她的,只有幼小的侄女。
她面临的,是分崩离析的翼族,是支离破碎的王朝。
她的兄长,死于父君之手。
她的父君,要让天下灭绝。

人生若只如初见,该有多好。
胭脂看着,上仙从她眼前走过,毫无停留。
“娘亲,天宫真美。”她家小丫头,不知何,走到她身边,拉紧她的手。
“是呀,天宫真美。”胭脂蹲下摸摸丫头的头,所以,那么多人,想成为这天下的主人。
大紫明宫,常年,都是黑暗阴冷的。
可纵然如此,依然那么多人,想入主大紫明宫。
她这些年,疲于平定叛乱,支撑她走下去的,是她对兄嫂当年的诺言,她会照顾好,这个孩子。

“娘亲,我们回家了吗?”柔软的小手,暖暖的日光。“恩,我们回家。”胭脂想回头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还在,或者,已经走远了。可她没有回头,昆仑虚一别,他说,此生不必再见。

白浅上神说,他心中有她。
见与不见,你我皆不能再有旧时光阴。

子阑停在宫柱后,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在光影下越走越远。小哑巴,这是我曾经对上苍立下的誓言,不再与你有任何来往。

白浅也不知道从哪里,知晓子阑又见到胭脂的事,她也不曾再问起凤九的事,只是拍拍十六师兄的肩,“胭脂这些年,维持翼族亦不易。”
子阑犹如古井,往日带笑的脸只有静默,“十七,我先回昆仑虚了。”
张了张嘴角,挤出一个笑,“凤九好多了,你不必太挂心。”
他从来不想听起,关于翼族,关于翼君的事。
他从来不愿想起,那个在凡间的小哑巴,他们曾经,想一起厮守的日子。

他是昆仑虚的上仙,她是翼族的翼君。他们都有自己,放不下的责任。
胭脂,你依然是那个,特别讨人喜欢的小哑巴。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5 15:41:00 +0800 CST  
凤九在门边,擦了擦自己的脸,又整了整自己的情绪,方折回房中。
看到东华帝君嘴边的血,先是一惊,后是一怕,“帝君。”浓浓的悔意,让她想起在凡间气死他时做的事。
她是不是,又搞砸了,为他好,他却又吐血。
忙不迭的,拿起帕子递给他,东华只用手背擦了擦,“你而今,还会管我老人家的死活?”
她做是错,她不做,亦是错。
“帝君,是你告诉我,倘若我强行要和你在一起,便会引发四海战火不断,生灵涂炭,你我不得善终。”当年若水河畔,他说的话,她记得清清楚楚。
凤九一行泪,终究在他面前,落尽。
她从来不怕陪他死,可她舍不得,他心中着天下,装着四海八荒,他告诉她,没有人能陪他同生共死。
她留不住他,而今放手,难道亦有错?

东华帝君,你可记得,你眼前这个女子,她才多大。
你可记得,她成长的岁月里,只有一个你,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方式,都源自你。
她用自己的方式,想爱你,可你告诉她,她应以天下为重。
现在,她真的做到了,为什么,你又会这般难受。

“帝君,你要凤九如何,你告诉凤九,”她伸出手,抚过他紧皱的眉头,雨雾的眸中,只有一个他。
东华,镇压塔里,你满身是血的抱她而出,在自己寝宫,你透着窗棂看着她,那时,你知道,再不推给她,你会拥她入怀。
你推开她多少次,她每一回都会不记得疼的,再次奔向你。
可是,东华,她不是不怕疼。
她只是,太爱你了。

她爱你,爱的忘记了疼罢了。
她是青丘唯一的孙子辈,她所有的年少,在碰上你之后,一昔都化为了成长。
她曾经所有的执念,便是,要同你在一起。
生死都可以置之度外,亲人都让她放在一旁。

“帝君,”凤九喃喃的被东华帝君拥在怀中,碧海苍灵外,几道天雷接踵而下,天道警示,你命中不该有的妄念,红鸾心动再起。

折颜算错了一件事,他入魔征兆,从未有好。
他已成魔。
青丘女君白凤九,是东华帝君万年的执念。

“你就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要去,九儿。你是我的。”东华箍紧她在怀里,他放下了苍生,可他放不下,一个她。
凤九只安静,在他怀里,聆听着他心脏的跳动,那天雷轰轰,她闭着的眼,心痛无以复加。
苍生之罪,世上安得如意法。
帝君,同生共死,凤九不怕。
可凤九,不舍天下,不舍苍生,不舍,你为凤九,罔顾苍生。

她手捧着他的脸,她的唇碰上他的唇,舌尖递过,忘了吧,帝君,忘了我,忘了这段纠缠。
倘若是平时,东华帝君定然不会,中招。
可是,是今日,他心性大伤,她攀上他,热烈而决绝的吻着。
从她醒来的那个瞬间,她就想着了断。

她不忘,那就让东华帝君,忘了吧。
她的衣衫,熏着忘情。
她的红唇上,亦涂着忘情。
她送上的吻中,那一直藏在嘴中的药,被她送进了帝君的嘴中。
“白凤九。”东华想推开她,他眼中不可置信,那个女子绝美而落泪的样子。

东华,帝君,忘了我。
万年前,我拉你红进尘中。
万年后,我只求你忘了我。
苍生何其重,那是我们都不能承受的。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5 18:21:00 +0800 CST  
我不更了就好了把 不好意思了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5 22:10:00 +0800 CST  
谢谢各位~并没有吵架什么的
是我自己情绪今天不太好
然后有些东西理解上有偏差


然后我这里申明下
我并没有因为虐而虐
只是觉得很多,是凤九成长的必经路
我也喜欢吃糖
但是太脱离人设的我写不下手


就像楼里的妹纸说的
东华也好 凤九也好 他们身上都有需要自己背负的责任
东华帝君人设上 是把苍生看的很重的人 选择题对他而言其实很难
所以我就会相对的 来让凤九帮他选 是因为我觉得凤九就是那种 你喜欢的我 我也喜欢 你讨厌的我也帮你讨厌
就像她每次都会替她姑姑白浅出头一样
几次找少辛麻烦 替她在天宫为了素锦挖眼的事争论
会同情安慰素素
做仙娥的时候从来不会说织越欺负她 或者拿小帝姬的身份与她争吵
她本质是个很善恶分明 是非分明的女孩子
一个少年时代被保护很好的人 一夕长大 肯定是经历了一些东西 而那些东西 影响会很深远
而东华帝君就是能影响他很重的人


她生命中两个人 一个白浅 是少女时代类似于导师的 她自己也说过 别人都说我像姑姑
一个就是东华帝君, 所以我前面写的时候 有一段就说 她后来 也许似乎活成了东华帝君的样子,所以现在苍生在她心中也很重


最后申明下 不会BE


谢谢那个楼主的提醒 我开始并没有觉得虐而虐 所以一直你们问我的时候 说虐呀 或者我问你们 真的虐吗。。我其实就是觉得这个是她成长 或者两个人在磨合中 在一起所要经历的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6 00:41:00 +0800 CST  
东华帝君气极反笑,他吞下那送至口中的药丸,‘唰’的把凤九压制在身下,离开那红唇,还嚼了嚼口中剩余的,“折颜没有告诉你,忘情之物对我无用?”
刚难受半响的凤九,眼眸瞪得滚圆,连那眼泪留了一半,‘嗝’方才太伤心,一时哭的岔气。

东华脸上的笑,让凤九‘嗖’的一下,变回了小狐狸。司命曾经说过,帝君真发火,那是...他说这话的时候人都抖了下。帝君不理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帝君天天关照你,日日惦记你,月月问候你。
她觉得现在帝君就是,司命嘴里说的,很生气,非常生气,比她爹最生气的时候还生气。

小狐狸变身就想跑,东华一把抓着那耷拉的尾巴,凤九在原地跑着,就是前进不了。“白凤九,胆子肥了。”东华只用两根手指,便夹着尾巴让凤九寸步难行。

小狐狸扭着头,那狐狸眼就是不敢看东华帝君。
做坏事被抓包不可怕,可怕的是,还失败了。
照着她的设想,帝君吃了那忘情,从此相忘于江湖,她有滚滚。折颜说帝君因她的执念,已在入魔一念间,可为什么折颜不说完,忘情之物对帝君毫无作用,她还被抓个正着。
碧海苍灵外的天雷,凤九已无暇顾及,她现在只觉得,帝君笑得好妖孽,比始祖笑的还,好看,但是怎么让她那小心脏跳的如此快。

东华直接在小狐狸周身设了个屏障,让她不得逃跑。才慢条斯理的靠在塌几上,‘变回来。’三字无声的口型,小狐狸死命摇头,她不要。
东华压了压自己方才乱了的白发,“变,回,来。”
“吱。”凤九也叫了一声,她不要,她要做小狐狸,才不要恢复人身。

“真的不要?”上挑的眉毛,他第三遍问了,不要,那他就勉为其难以后带个宠物在身边吧。
朝会上还能消磨无聊,总比摸着狐狸尾巴更能打发日子。
凤九的爪子抓了抓那屏障,这屏障还是有弹性的,她伸爪子进去,那屏障就会往外延伸,她不碰了,那屏障又恢复了。

这...这帝君的术法,怎么屏障都和人不同。

她在屏障里试了半天,想用几成法力冲出去,可那弹性的屏障,又会弹她回来。
“谁给你得忘情药?”东华帝君不喜被人算计,可偏偏今日想要算计她的是她家笨蛋九儿,那就找忘情药的主人来忙活忙活。
“折颜?太子妃?”小狐狸点点头又摇摇头,那狐狸脑袋也不知是在表示是还是不是。

“那就折颜吧。”药理之事,折颜最是精通,不是他,也算在他身上好了。
小狐狸用爪子捂住自己的鼻子,是折颜也是姑姑,可是这药他们是给她吃的,她....是她自己要用在帝君身上的。
凤九心里默默的对折颜说了几声对不起,她现在没有胆子说,也说不得话,折颜,你和东华帝君与天地共生,一定一定,交情很好,关系很好,所以,这个美好的误会,就让你来承担了。

凤九原来只是尾巴耷拉着,现在连脑袋也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可怜的用爪子揉揉狐狸眼,她还饿着呢。
这不是还哭了,还病着。
都是折颜不好,留她在这里饥寒交迫,话也不说干净。
对,凤九暗想道。

东华帝君只瞧着那只小狐狸,撅着狐狸嘴,尾巴脑袋耷拉着,小爪子想到什么在空中挥了挥,若是可以握成拳头,那一定是拳头样的。

凤九想着出去,必须要去小叔那里,狠狠的告折颜的状,最好让小叔住在狐狸洞里,几万年不去十里桃林,把折颜的桃花酿都搬到狐狸洞来。
一定要这样,才能把这么丢人的事,掀过去,不然,不然....凤九啪啦的想了半天,不然也就没了....她现在还是想想,怎么让帝君放她出去吧。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6 11:42:00 +0800 CST  
一人一狐,两两对望,其实在凤九心里,两两对持才差不多。
她饿,虽然做上仙多年,可君不见青丘,从来不辟谷嘛。
姑姑爱吃枇杷,那是不会做饭。
她爱吃饭,所以....学会了自力更生。

她昨日,应该做好饭吃饱了,再折回来看帝君的。呜...狐狸爪子揉了揉肚子,好想吃东西。
一阵米香,幽幽传来,凤九吸了吸鼻子,那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着,她吐了吐舌头蹲着,爪子贴着屏障往外看。


东华帝君施施然的拿着一个精致的瓷碗,上头冒着热气,凤九吞了几口口水,眼睛直直的盯着那热气腾腾的食物。
“帝君,”小狐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放凤九出去吧。”

她那眼里,哪里是看帝君,而是随着那热气腾腾的食物,移不开眼。
狐帝自小言传身教,天大地大,皆不及吃饭大。
那青瓷青翠浓郁,那白勺润体通透,帝君一勺一勺,趟着碗里的粥。
“想吃?”东华斜眼看她,唇上是显而易见的笑。小狐狸重重的点点头,要吃,饿。
“不吃忘情药?”凤九只拿那狐狸眼巴巴的看着东华帝君,那圆圆的眼睛里又要绪上雾气了。

东华,你知,她要你忘,是为了成全彼此。
你也知,她一路追逐,从未喊过痛,只在那场断尾的梦里,她说,帝君,你总要还我了。
她遇见你,哪里有青丘女君的样子,多少人,没有再见她狐狸身过,亲近如白浅,亦也万年,没有看到她家侄女赤红狐狸样了。

她替你选择四海八荒,你怒,你气,你急。
你是怒四海八荒,还是怒你自己。
你是气恼她,还是气恼自己。
你急天下之重,可不及她在你心中之位。
你徒然发现,倘若忘情于她,不如毁了这,你一手成就的四海八荒。
不灭不破,不破不立。
天道能制衡你得,不过是因为,你有了你得软肋。

东华一挥,撤了那屏障。小狐狸跳上塌几,够这脑袋,去看被帝君放着高高的白粥。
东华揉这狐狸脑袋,只含笑盯着她,凤九往后挪了几步,帝君眼里还是写着,变回来。
她有看了看那香喷喷的粥,用力吸了吸鼻子,好像好好吃。
心中相互交战,变回来,不变回来,变回来,不变.....

一个转身,亭亭玉立的女子,又立回东华帝君面前。她福福身,“帝君。”多少叫的有些不情不愿。
抬眼望去,眉眼依然精致,倘若你忘了她,有一日再见,你还会,爱上她吗?
万年岁月,依稀记得,若水河畔问土地,是跟他一起来的极美姑娘吗?
她似乎在不知不觉中,融进了你得骨血,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痴,皆在你心尖,划上印记。

再见再失,你欢喜后,大悲。再失再有,你大悲后,安心。
她俏俏的站在那里,垂着头,盯着自己的脚足。

凤九脚踝上,又挂上了铃铛,她瞄了一眼东华帝君,猝不及防的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不是饿吗?”帝君看了眼面前的粥,又瞥过凤九,他老人家坐在这儿,都能听到那肚子饿的声音了。


凤九拿起勺子,凝脂如玉的手指,比那白勺更光洁,米粥半温热,刚好不烫口,吃在嘴里,还带着甜甜的莲子香味。
只是,凤九又喂了自己一口,总好似在哪里吃过。

她吃了一半,抬起头,摸摸自己的额边,好像,她还没有问帝君,是否,用膳了。
又好像...本来是说好,她替帝君做饭,还恩情的...
她怯怯的的拿着勺子,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小声问道,“帝君,您吃了吗?”
“不曾。”不过两字,东华帝君说的极慢,那语调中只要是人,都能听出,不满。
凤九侧头,拍了自己嘴一下,又多嘴了。吃都吃了一半,才想起问帝君,还不如不问来得好。
好歹吃完了,再问帝君,自己在去做一份。
这她吃了一半...

东华堂而皇之的拿着尾巴,在凤九眼前,摩挲梳理着。她面上又火烧般,帝君,那是她的尾巴!

凤九喏喏的说不出话来,倒是东华帝君,从来都是自圆自场,“罢了,我老人家,吃点残汤剩羹就好。”
在她还未来得及反应时,就握住她拿着勺子的手,勺一勺白粥,然后,再送进他嘴中。

这....都行?
凤九被糊的愣愣的,那手,被牵引这重复勺粥,喂至东华帝君嘴中。
她另一只手,掐了自己腿上一把,会疼。
帝君这是,被她气糊涂了吗?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6 16:51:00 +0800 CST  
九重天上,此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太子妃娘娘白浅,终于发现,她家三万来岁的团子,一直还没有大名,平日里,她和夜华,阿离团子换着叫,其他人小太孙小太孙的,她这把团子取大名的事,忘得九霄云外。
说来,她侄女出生时,她娘亲就给娶了大名,可他家团子,她才不要让乐胥娘娘取团子的大名。

白浅委实不太喜欢想到自己做素素时的记忆,那里头,除了忍让和被人欺负,和夜华稍微有些甜蜜点的记忆,也是他隐瞒了许多真实。
且,她一直觉得,夜华爱的是两个人,固然其实她是素素,素素就是她,但是在她心中,她们是两个不同的人。
陈年旧事,她为了取名,倒是去翻了翻天族史记,她家小九是因为生于九月,所以取名凤九。
她家团子嘛,就叫白辰好了。

白浅其实是被拘的厉害了,这些日子她稍稍害喜,那夜华,连洗梧宫都不让她出了。
她在竹简上写下白辰两字,让人给在正殿议事的夜华送去。伸伸腰,踢踢腿,白浅乐见天君回来后,发现自家的小太孙叫白辰,是何表情,其实她更想见见乐胥娘娘,她可是三番两次的,找夜华说起,要给团子取个大名的事,连那名字,都拿出了几个了,就等着夜华定夺。

夜华知道此事后,自然是同意的。浅浅而今有孕,让她开心,让她舒心,让她高兴,是最重要的。
可乐胥,听闻此事,不快的和央错说到,“这怎么能跟白家人的姓,阿离可是我天族的小太孙,未来的太子。”
央错对这事,倒也没有特别不快,他想着,不过是个名字,叫什么夜华觉得可以便好了。
他在这天宫,对自家儿子的事都没话语权,何况插手自家孙子的事。

乐胥不快了好些日子,连阿离也不待见了,总觉得他自从有了白浅后,都忘了前三百年,是她这个阿奶,疼他护他的。
这取名之事,在天宫,也没有起什么波澜,不过是众仙再道一句,青丘白家真是好福气,夜华太子宠妻如命。那青丘女君,听说而今,还在东华帝君的碧海苍灵养伤。
碧海苍灵呀,没几个人有幸,能去过,还一住就住如此久。

成玉也很不快,阿离长大了,逗着不好玩了,司命下凡了,无人和她论故事了,那浪荡公子,也忙的见不着人影。平日里,除了打理瑶池芙蕖,她便无其他事。

这日子,倘若一直如流水般,虽然平淡,但好歹无事,也是好事。
可世上的事,从来不遂人所愿。

天宫正殿,一连几日,议事通宵达旦,捅破天的事,其一,天君在凡间,失踪了,连司命也没了踪影。其二,一直太平的妖界,妖王也同时失踪,妖后登基,夺了王位。
上生星君急冲冲的赶去碧海苍灵,他这里还有其三,文昌帝君,出世了。
三清十多万年后,再派人,与天宫任职。
这一位文昌帝君,知晓一二的人都明白,那可是青丘女君,三生石上天定的姻缘。

一时间,怕又要风云乍起。

白浅在房中,看着那乌云压在瑶池之上,她摸着自己已凸显的肚子,总觉得事情,都太巧合了。
这天宫,自东华帝君平定各部族后,乌云何曾能上那瑶池。
到底是什么,再乱了天道,乱了律法。
她脸上,也挂着沉沉的忧思。

这天象,还是当日擎苍乱世,才有。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7 12:37:00 +0800 CST  
昆仑虚中,折颜正和墨渊扯着,凤九中毒入情醉梦中之事,刚说至少绾,那天地深处,一声戾叫吼声震荡,二人疾步而出,亦看到天宫方向,天象巨变,折颜掐指,却算不到各中因果。
“是小十七的侄女?”墨渊脸色凝重,出声问道。折颜平日温和的脸上,眉头皱成川字,他竟算不出小九的命数。他定下心神再算,依是如此。

这四海八荒,算不出命数的,是死人。
那漫天黯淡无光的星辰,就是上古陨落的众神而化,始于初开,归于混沌。
“小九的命数,不在三界。”折颜的话让墨渊亦紧皱眉头,三界之中,皆是命数而定,因果循环,天道自有安排。
照着折颜方才所说,小十七的侄女,由生至死,由死到生,已然平安,为何,在天道看来,确是死人,墨渊与折颜百思不得其解。
“你方才说少绾?”墨渊其实,已有万余年,没有再提过这个名字,他同少绾,前尘因果,他上天入地,皆寻不到她,她躲的,无影无踪。

当年,上古战场,神魔交战,他挥军讨伐魔族,与少绾,那个红衣烈火的女子,兵戎相交。
他们明明,曾是至交好友,把酒言欢。
他们明明,四海八荒,一同游历,他指着山川大河,说要完成父神心愿,不再有战火。
他们的曾经,也曾无虑。
那个跟在他身后火红的女子,有一日,终一日,他们各自为政,为了心中不同的信念而战。


这明明,是没有日头的天,那乌云压在天宫,为何墨渊却觉得什么刺入了眼,他闭了闭双目,胸膛中仿佛压了一大块石头,“少绾可好?”
折颜拍过墨渊的肩,“你觉得少绾这样的性子,会让自己过得不好?”
少绾的性子,可是宁愿给别人添堵,也不会给自己添堵,能给她添堵的,也不过是眼前这一位,少绾心心念念之人了。
“我今日,其实是受了我家小九之托,”折颜顿了顿,看着墨渊的表情,“少绾曾让小九替她带话,想问问你,少绾在墨渊心中,到底是何人?”

墨渊那素日紧绷严肃的脸上,留着一丝错愕,也带着一份不明了的痛楚,他背过折颜,走进炼丹房,那里挂着当年,射向少绾的弯弓。
不是东华,也不是他,在上古战场,也曾有人,持着他的弯弓,箭指少绾。
所以这一回,秦桑箭指凤九,他认定,普天之下,能伤少绾的,不过他们二人。
也的确如此,四海八荒,能伤少绾的,只有术法在少绾之上的东华,和少绾从来不防备的他。

可万余年,他和东华都没有追查到此人到底是谁,能悄无声息拿着他的弯弓,在纷战的上古战场,射伤少绾,又把弯弓,放回主营帐中。
他每每想起,便不寒而栗,他一直记得,少绾重伤时的样子,那箭头拔出,鲜血喷满一身,她火红的战袍,分不清是血,还是原本的颜色。

总是嬉笑的少绾,疼的抓着折颜,眼睛却直直的看着他,那时,倘若他走近她些,她是否,也是想问这句话。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少绾,从此,他甚少踏出昆仑虚,后来,少绾,便消失在四海八荒中。

折颜只是带来话,没有想能从墨渊嘴里,撬出什么。
好在,他已把滚滚送到了西天佛祖那儿,狐帝狐后也一同前往,他现下,还是先回碧海苍灵看看他家那多灾多难的小九吧。
“亏欠之人,”折颜这刚叫来毕方,要走。那墨渊,又悄无声息的站在面前,只留下这四个字。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7 19:08:00 +0800 CST  
凤九呆在碧海苍灵,又开始吃睡的日子,她每回听帝君说老人家时,就在心里算了算,帝君到底比她大多少,算到后来,真觉得自己生的晚。
不过还好,她生滚滚不晚,滚滚差帝君....
滚滚叫爷爷是太爷爷,滚滚叫折颜是太叔叔,这辈分,凤九啃了一口果子,只差捂着自己的脸,凡间似乎有一个说法,叫做老来得子,好像真蛮对的。

她一袭粉衣,那风微微吹过,扬起发丝,信步在花丛中,帝君这儿,比青丘之景更醉人。
青丘是仙香,如人间一样有烟火气。
而碧海苍灵,不是天宫的富丽堂皇,它的每一处,都有自己的灵动精致。那花,摇摆着,争相开放。那树上,果实累累,每一个,都让人垂涎欲滴。

她又摘了几个仙灵果,啃下去,多汁可口,吃完两个,要吃第三个时,东华帝君伸手,抽走了她刚啃了一口,还带着牙印的果子。
她就看着那果子,被东华帝君送进了自己嘴中,他又拿她吃过的...吃!
凤九那白皙的脸上,红晕又攀出,她做青丘女君的万年,早就能熟若无睹,脸面是什么。可怎么,怎么在帝君面前,她每每碰上这些,都会不自然。

东华帝君三口,就啃完了一个果子,不,在凤九看来,帝君是优雅的吃完了,而且那果子汁还有些残留在唇上,显得帝君的唇色,鲜嫩欲滴...
她托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的就看着帝君,白袍白衣的帝君,高耸的鼻梁,深邃的眼睛,那眼眸似有光,他也微笑着,细缓的拿出一条丝绢,按了按嘴边。

“好看还是好吃?”上挑的几分眉毛,让东华帝君更带几分魅惑的样子。
“好看。”凤九顺着她的问题呢喃出,帝君那笑,更深了。“要吃吗?”东华帝君一手托起凤九的下巴,一手一拉,她顺势被拉进怀中。

只见帝君那张脸,缓缓在凤九眼里不断放开,她以为,他要亲她,羞了下,闭上眼。可那唇并未落下,在还差一点点,一点点的地方停下,“九儿是想亲我?”就在近一点,那唇,就碰上了,凤九都能感受到帝君说话的呼气。

“帝君,”这是来的刚好,还是来的正巧,那上生星君见帝君,迟迟没有打开结界,让他进去,不得不用仙法,在碧海苍灵外喊道。

唔,凤九刷拉一下,从帝君怀里跳开,直连退了好几步,东华帝君比两生咒还可怕,她一边晃晃头,一边一个滚身,小狐狸样的从帝君身边飞跑而过。
这已经是第几次,被帝君这样调戏了!!她的端庄沉静呢,不行不行,她要去看看佛经,不可以每次都被帝君这样,用美色所迷惑去!

当上生星君见到东华帝君时,觉得他家主子身上,怎么似乎有一种,欲求不满的,错觉。
一定是他,感觉错了。
他家帝君,是这四海八荒,最洁身自好,不沾红尘事的神仙。可想想,又似乎不对,不沾红尘事,洁身自好,那青丘女君,可是宿在碧海苍灵中,养伤。
对,那是为了给青丘女君养伤。
这回跑腿的苦差事,竟然被他抽签抽到...上生星君觉得还不如像益算,度厄一样,被帝君扔在南荒处理魔族战后事宜。

也好过这种坑自己的事,被轮到。
他小心翼翼的对东华帝君拱手问安,不见帝君这些日子,帝君还是这样,生人勿进,不是听闻,女君已无大碍了吗。

“有事就说。”东华帝君坐在石凳上,那本被扔在一旁的佛经又拿起,抿过一口已凉的茶。
上生星君觉得是不是眼花了,那帝君喝的,似乎,是花茶...这帝君的喜好,何时变了?

当帝君那冷眼神再次瞥过他时,上生星君努力收起自己心底熊熊燃烧的八卦心,尽职的把天宫这几日发生的大事汇报。

“文昌帝君,三清派他到天宫任职?”这几万年来,他怎么都找不到影的人,是三清的人?
上生星君纳闷,这天君失踪,妖王失踪,司命失踪也是大事呀,帝君最关心的,倒是文昌帝君,可见,帝君在乎青丘女君的很,真保不准能有帝后娘娘。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8 11:54:00 +0800 CST  
小狐狸躲在一处花丛里,听着上生星君同东华帝君禀告的事,东华不慌不乱的放了茶盏,眼皮子动了下,那只笨狐狸,要偷听也记得把尾巴放下,那八条绒绒的尾巴翘着,是唯恐让人看不到吗。

招手让她过来,上生星君愣了下他家主子的动作,只见一只赤红的八尾狐狸,慢吞吞的,从他眼前走过,跳上东华帝君的膝盖。
这....这是青丘女君吧?
那狐狸尾巴,和东华帝君在腰间的尾巴,可一模一样。
咳,帝君难不成,比较喜欢女君的原身。

上生星君明明禀告着这四海八荒至关重要的事情,可不知怎么,东华帝君抱着狐狸的样子,让他心里总想歪这一些事。
他家主子,万年来,多少女仙女妖魔女倾慕,可偏偏,帝君老人家从来不为所动,不为所动也就罢了,为了让自己毫无破绽,更是趁着四海八荒动荡之际,和天道做下交换,用姻缘换下四海八方暂时的太平。

这太平,也的确有了,魔族,翼族,妖族诸族各自割据一方,可好歹,没有上古的混战了。
东华帝君,做了天地共主后,又说,要传位与天君。还真曾有人,不怕死的去问过帝君,怎么就不想做天地共主了,帝君也答了,“等天君退位给你,你就知道了。”
这人,自然是连三殿下。

他们这些一路追随东华帝君的人,说句不好听的话,还真瞧不上天君。
这天君瞧人,也从来没准过。
看看曾经的二殿下,没轻没重的把后宫之事在朝堂论,不过是个侧室。
这太子殿下夜华,也还是帝君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才指点乐胥娘娘去的昆仑虚。
哦,说到那三殿下连宋,也算有大才之人,可那也要人家肯做这位子。
你信不信,天君但凡有意思要把位子给他,他能觅的几万年见不到人。
这天宫,一直偷偷流传着一句话,无事天君日日见,有事帝君自出现。

上生星君觉得这都说完半天了,帝君好歹,也给点表示不是。虽然他也觉得,天君失踪,不是天宫还有夜华太子坐镇吗,不算什么天大的事。可司命,也没有踪迹,这事,就要好好的合计合计了。
东华帝君认真的梳完小狐狸一身皮毛,抱起她,“太子,老君如何说?”
淡淡的口吻,哪有方才给青丘女君梳狐狸毛时的温情。
差别对待,差别对待呀,上生星君可算明白,司命以前时常和成玉元君凑在一起捣鼓的那句,老铁树开花咯。
“太子殿下已派人去寻天君,老君那儿说,”小狐狸竖着高高的耳朵,“文昌帝君既入天宫,一切都由天族说了算。”

三清之人,除去太上老君,已有多少万年,没有人在天宫任职。
东华帝君莞尔,只见他衣袂飘飘的已抱着小狐狸走远,留给上生星君不过是一句,“天宫之事,有太子坐镇,本帝君甚是放心。”

这就没了?上生星君终于知道司命星君当年碰到青丘小帝姬的苦逼了,帝君这是,摊手不管?
还有那妖王的事,他都没细说呀。
帝君,您老回来呀....

东华抱着小狐狸走到一处潭水边,忽然想起什么,“你万年不上天宫,怎么要和魔族打仗,就跑来了。”
那狐狸像没听懂,把头一扭,要跳下来去看那水里有没有鱼,有就抓几条晚上做鱼宴吃。

为什么要打魔族?
因为他们三番两次派人,在青丘打探爷爷和滚滚的消息,而且也时常派兵,骚扰青丘。
凤九的眼神凌厉起,方才上生星君的话她也听得一清二楚,“帝君,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对吗?”

东华帝君饶有兴趣的看着他家小狐狸的爪子伸在水里,趟趟水,又想抓鱼,的确没有那么多巧合,有人,忍不住了不是好事吗?
东华揉揉那半湿的尾巴,他的面庞上泛过一种奇特的怅然,他的小帝姬,他错过了多少,她的岁月。
两三万年如他,也不过弹指一挥间的事,可他在她身上,却觉得比以往数十万年还漫长。

当年天宫一别,南天门前,他抚过她额间的凤尾花,竟又隔了万年岁月方才见。
你的小帝姬,她已经是青丘女君了。
你们在朝堂上,彼彼而望,她看着你得目光,没有了年少时的目不转睛,她和你一般,只剩寡淡。
东华,你终于明白,为何太子妃这样痛恨与你。
凡间的几年,你成全的是自己,可也把青丘小帝姬,拉下了这苦海红尘。
至此,她也与你一般,品过人生六苦,试过爱欲不得,尝过取舍难忍。
东华,是你欠她的,她欠你,早已,还的干干净净。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8 17:34:00 +0800 CST  
“九儿,”是夜,凤九刚要变成狐狸,躺下睡觉,东华帝君忽的开口叫住她。
“帝君?”凤九有些疑惑的不解,他已经看了她一晚上了,她也不自在了一晚上,这才想着变成狐狸身,躲了他那,似乎万年前,在人间陛下那儿看到的深情。
她其实,浑身的不自在。
她不自在,他喊她九儿。
她不自在,他的目光随着她。
她不自在,他在这里陪着她。
她不自在,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不自在什么。似乎帝君做什么,她都觉得很变扭。

这从来,都不是始祖的梦,她在梦里,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以有这一家三口。可这里,她清楚而清晰的知道,她和帝君,最好,最好,各自安好。
她不躲他,不避他,她每日醒来,便能看到帝君,每日睡时,闻着他身上淡淡的菩提香。
可凤九,已非,昔日凤九了。

帝君,你想我如何?你又想,如何?
我有许多话,不曾,也不能告诉你
凤九绞着指头,倘若说不贪恋帝君这些好,那是骗自己的。
可她,已经过了,可以贪恋的年纪。过了,可以无法无天的岁月。
她想到执拗追着帝君的那些年,她把所有,自己觉得该做,能做的事,都做了。

“九儿。”东华又叫了一声,他每夜,看着她睡容,才能睡下。她的体温,还是有些冰,他总要捂好久,才堪堪暖和点。她睡的,总不是很熟,凤九,你心中,可是在牵挂谁?

“恩。”她又应了一声,好久好久,没有去看滚滚了,也不知,滚滚和爷爷奶奶如何。她人在,心思却飘远了,她想去天宫找姑姑,一串一串的事情,接连而起,她要有人,帮她理个头绪。
她也要去看看,文昌星君,既然说,三生石定天下姻缘,她倒要看看,天定的姻缘,是何样的人。

一番想下来,她突然茫然的抬起头,看着目光还在自己身上的东华帝君,他就这般望着自己,一眼万年。
心头一涩,凤九走到东华帝君身边,缓缓坐着他身下,头贴这他的手臂。
她最怕,他这般看着她,那里头,有情深,有懊悔,有恍然大悟,有诉不尽,要说的话。
她现在懂了,她花了万年的时间,懂了那时他做的事。

“帝君,凤九和你,说说话吧。”她软声道,想驱走,他看去的孤寂。东华帝君却捧住她的脸,深邃的眼中认真无比,“凤九。”
“啊?”她这些日子,九儿听麻木了,徒然被喊凤九,有些转不过弯来。
叫九儿,就像,被人间陛下,一直,一直惦念着,他没有忘,那时两年之约。
那是,她和帝君之间,少有的温情。

她额间的凤尾花,被帝君轻轻吻过,她听到他说,“你怕了在我身边,那就,我在你身边吧。”
金风玉露,胜人间无数。
‘凤九对帝君确实有那种意思,帝君明白吗?’这个傻丫头,她眼里直直的,都藏不住事
他怎么,会不明白呢。
不明白的,是她,她对他,最初的朦胧,有太多的敬仰和崇拜。
他在太多人眼中,看到过。

‘我想日夜陪在帝君身旁,总有他会有需要我的地方。’
凤九不知为何,又梦到了在天宫的日子,她翻了个身,手中抓着的衣角却一直没放。
‘三生石定天下姻缘,上面不会有我的名字出现。’
帝君,你不怕了吗?
你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吗?

那明月被乌云遮盖,一片漆黑天空,床榻上的东华帝君,忽的睁开眼,在凤九身施了一个昏睡诀,又设下一个结界,挥个手,把自己身上原来的衣裳继续留在她手心里,自己换了一身。

“帝君。”来人已在碧海苍灵中等候,东华把结界检查再三,方才离开。
他怕,这世上,凤九只有在他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9 12:16:00 +0800 CST  
“帝君,一共有两拨人在追杀天君。”来人拱手,恭敬禀告道,东华帝君沉思不语,不见慌张,倒还有闲情接住了几个刚掉下的仙灵果,想着明日给凤九做早膳。
“可查明是哪两拨人?”来人不自觉的抽了抽眼角,帝君是越发比避讳了,这一看就不是帝君自己要吃的,小殿下也算苦尽甘来,收的云开见月明。
不过,帝君对天君,也不必如此不上心吧,好歹天君而今算是在凡间,落难不止。

一丝月光,此时透过云层,照在那说话人的脸上,赫然是已历劫完的司命星君,想到历劫这事,司命简直要给天君,和自己,掬上几把把同情泪。
那想起来,就是水生火热的日子呀。他这宁愿对着帝君的冷脸,也不想在过那日子了。
什么家宅不宁,妻妾争宠....你能想到的戏码,帝君都给天君配齐了,天君出个门,都能碰上卖身葬父,葬母的孤女,认个女儿,带个妾氏回来。这踏个青,还能碰上劫匪打劫....
别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天君在凡间,就只生女儿,没有个儿子....他就是那苦逼被过继来的儿子....
想当初,他以为自己给帝君的故事编的应算尽心尽力了,可这一对比天君的和自己的这人生六苦,瞬间觉得人生六苦,是真苦呀。

天君在凡间的后院,莺莺燕燕,环肥燕瘦皆有...可就生不出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是儿子的,怀一个掉一个,女儿一连生了七个。
这在其他上面,为家宅不宁所拖累,天君的仕途也就平平,天君的人也平平....除了女人缘...天君什么都是平平无常。

在凡间被追杀时,是延寿星君及时赶到,弄晕了天君,又让他及时恢复原身,他以为苦日子算到头了吧...可延寿带来的是帝君的意思,让他还装着是下凡历劫时的样子,带着天君,四处躲避那追杀....
他还嘴贱的问了一句,这运薄到底谁写谁主....帝君日理万机,肯定不是帝君主运薄的。
那延寿星君憋着一脸笑意,很无奈的告诉他,“运薄大概内容是帝君要求的,主运薄的似乎是连三殿下。”

他那一口血呀,都要喷出来,想他平日里对三殿下,有多恭敬就有多恭敬,三殿下这何苦为难他们如此呢,那天君,好歹是三殿下的亲爹呀。
他这过继来的儿子,在凡间,都对天君无比的...‘孝顺。’

他继续在凡间,带着天君东躲西藏的日子,那追杀的人,也紧追不放,一个要杀他们,一个是要救他们...
这真是,凡间有太多话说的太对了,神仙打架,小鬼遭殃,他不就是那个,被遭殃的人。
他们的目标,明明是天君!

延寿星君还和他及时透露了天宫这段日子发生的,种种事件。小殿下是多灾多难,可好歹,帝君开花了。
他今日可是瞧见,帝君听他禀告事情,那心思可没有多少在他说的事情上。

“魔族,妖族。”东华帝君眯了眯眼,魔族还有什么势力,还未被益算,度厄两人,在南荒查明。
妖王失踪,妖后夺权,是谁派出来的人?
当日战场上,另外一支箭,现在都还未查明,是谁射的。
上古之人,谁,还留在这四海八荒,而不被他们所知?
东华帝君平波的眼中,又起杀意,当日少绾受伤,也是此人所为吧。

但到底是谁,能避过这四海八荒的众多眼睛,能在魔族来无踪影,挑拨起秦桑听命于他。
东华帝君觉得,他和墨渊折颜,又要见到,老朋友了。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29 20:41:00 +0800 CST  
这事禀告完了,司命想着好歹和小帝姬的交情,关心的问了句,“帝君,小殿下现在可好?”
“你倒是关心凤九,”东华帝君似笑非笑的样子立马让司命激灵的想到在凡间的苦日子,成玉说,就是因为小殿下和自己说话比和帝君多,所以,帝君醋了。
他也知道帝君醋了,可他...他能有什么法子,小殿下要和他说话。
司命不知,东华帝君还把另一笔账,也记在他头上。也许司命知晓,可想着时隔万年,他也领了罚,这事就过了。
可司命,当年若非你得好心,拿出天族史记,这白家的小帝姬,又怎会知三生石之事。
若不知晓,她又岂会去断尾,若只懵懂,以为帝君下凡历劫只为尝尽人生六苦,而非圆了和她的心愿,凤九又岂会如此自责。
你看最后,墨渊上神,折颜上神,也只是叹一句,为了四海八荒。白浅知晓此事后,也只是劝着凤九放手。
说到底,因缘际会,万般皆是冥冥注定。
当日,你劝凤九之话,倘若再一次,你会拿来,劝帝君吗?
‘小殿下,如果你执意留在帝君身边,你和帝君还不知道有什么样的孽报。’
‘回头是岸。’

当年,那么多人,劝凤九放手,她而今放了,为何没有人,去劝帝君,回头彼岸。

司命星君连忙又说道,“在帝君的照顾下,小殿下定然无碍的。”
他怎么就不长记性,要牢记牢记再牢记,碰上小殿下的事,帝君不喜他多言,半句。
延寿星君还没来得及和他细说,这帝君,在青丘女君中箭时之事的详情,不过司命多少也能猜到,当日惨况。

当日的青丘小帝姬,一路,磕碰的在帝君身边。
他帮帝君,说了重话,才让她离了天宫,回到青丘。凡间的故事,本是想让他们两相厌,妒,欲,爱,恨,后宫的戏本子,小殿下却依然初心,“我只是想着,能够与帝君,有着短短的缘分,哪里还有时间去妒忌。”
这别过数万年,他也没来得及,和小殿下好好说些话。

“你可以呆到明早,看看凤九是否无碍。”东华帝君这话,让司命忙摇头,开玩笑,他真呆到明日,和小殿下叙完旧,那他以后还要不要回天宫,要不要在帝君麾下办事了。
“小仙还要保护天君,小仙这就先告退了。”司命星君拱手退去,他不知怎么回事,总记得在凡间和当年的小殿下说的话。
‘帝君也是活过几十万年的神仙了,真能记得住这几日的缘分。
‘几日又如何,能过几日算几日。’
司命还知道,东华帝君真记住了那不过短短的几日,他那画本子,也不知到底是编的好,还是编错了。


当东华帝君在躺回床榻上,解了凤九的昏睡诀,那本该睡熟的人儿,不知为何,却倏然睁开眼,侧头看着他,“我想回青丘了,”没头没脑的一句。
东华帝君拍着凤九的背,她身上有些湿凉,似又梦魇了,“我陪你回去。”
白日里,凤九皆看不出异样,可到人夜深人静时,她总会被梦魇所缠,当年她梦帝君,梦天宫的日子。现在,梦里皆是一片,血色漫天,她分不清,是自己的,帝君的,还是,滚滚的,或者还有其他人。

“帝君,你而今是拿苍生为赌,搏一搏吗?”凤九不明白,她真的看不透,当年帝君劝她,可现在,帝君却要强求,在一起。
他不怕吗?他不要,这四海八荒了吗?
凤九,那是因为,东华帝君,他以为他可以,就这样,远远的陪着你。
他推开你,可是,他还能陪着你。
他可以在十三重天,伴着在青丘的你。
他可以只知你好,而不强求与你在一起。

可这四海八荒已在乱,不是因为他与你要在一起而乱,而是,那能在一起的契机,让他窥到一丝,希望。

人算,天算,谁都在算,谁都不知,到底最后,谁能成赢家。
东华吻了吻凤九的脸颊,“你只要记得,在我身边便可。”
凤九,哪里都不要去,就在我的身边。
四海八荒,我都会陪着你。

凤九分不清,眼前的帝君,和当年陛下相叠,可和曾经天宫中的帝君,又如此不同。
帝君,是你变了,还是我变了。
当年我强求,而今,你不甘。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30 15:08:00 +0800 CST  
折颜赶回碧海苍灵时,凤九正一个人摆弄着棋盘,他觉得新奇了,小九这丫头最是讨厌下棋,难道这几日在酷爱下棋的东华帝君熏陶下,棋艺见长,喜欢上了?
待他走近一看那棋盘,委实觉得自己想多了,那棋盘上一颗黑子一颗白字排列着,看着杂乱无章,细看下,是东华二字。

凤九看到折颜,把手上抓着的棋子往棋盒里一扔,又随手把棋盘上的棋子糊了,“折颜,我想回青丘,你去帮我和帝君说说。”帝君这几日,还真的是,说寸步不离她身都不为过,她只需抬个眼,抬个头,就能看到他的身影。
她吁了一口气轻气,帝君倘若真和她去了青丘,她又怎么去看滚滚呢?

折颜左看右看,看了好一番凤九,盯得她摸摸自己的脸,还低头摆弄了下自己衣裳,自己哪里不妥当吗?
是早上被帝君亲了额头,留了印记?
还是帝君替她穿好外衣,没整理好?
或者是,她脸上写着什么?

折颜半天没声响,只是拉过她的手腕,又号起脉来,脉象平和,东华帝君这儿,还的确养人,至于算不出命数,罢了,小九这一生,走的本就比别人奇特。
几十万年,谁能想到,拉东华帝君入红尘的,会是一个不足三万岁的小丫头呢。
莫说是他,就算是墨渊,也有些,不可置信。
上古战场上,东华帝君都不曾杀红眼,可在这丫头身上,东华却能急红了眼。

凤九乖乖的让他号了半天脉,凑近了头,还看看了四周,小声的说道,“折颜,你帮我说说,让我去偷偷看看滚滚吧。”
折颜也压低了声音,还顺着凤九的心意,同看了看四周,“你爷爷带着滚滚去了西天佛祖那?”
“这样呀,”凤九鼓了鼓脸颊,低头玩了会自己的衣角,方抬头,郑重其事的看着折颜,“那你,能不能和帝君说说,”她说的吞吐,也不知道怎么让第三个人知晓,“让帝君,放了我吧。”

折颜一听,倒有些被逗乐了,东华帝君这是被他家小九嫌弃了?“你不是一直想帝君在一起吗?”
“以前,我一直想和帝君在一起。”凤九加了以前两个字,她睫毛长长的敛下,伸手把棋盘上的棋子一颗颗的捡起来,分放回黑白棋盒中。

以前,折颜细嚼了这两个字,觉得东华帝君哄小九这条路,不用他添乱,也够难的了。
都说小九像小五,其实不然。小五得性子,多少有些像少绾霸道,而小九,则平和许多。
只是固执起来,小九要比小五固执许多。
小五当年,被伤了心,醒来第一件事,就是要了那忘情药。
小九呢,当年因追着东华帝君身后这件事,被白奕吊起来打了多少回,回回都是下了狠手的,她就死活不吭声求饶,养好伤,又继续跟着东华帝君身后。
后来,所有人都劝她忘了,忘了什么都重新开始,她偏不,她就要记得,记得这般清楚。

“你不喜欢和东华帝君在一起了?”折颜本想说,你是觉得东华帝君年纪大了,终于想明白了,可转而一想,他比东华帝君可小不了多少,这不是真坐实了自己是老凤凰了,可不行,他和真真,还是很般配的。
“我就是因为喜欢帝君,才不想同他在一起的。”折颜在这句话下,听出了深深的无奈,“我本想给帝君吃忘情药,可是忘情药对帝君无用。”

“咳,”折颜听到忘情药,像听到天方夜谭一样,东华帝君百毒不侵的,他没有告诉过凤九吗?
他应该告诉过凤九的呀,以前凤九缠着他说东华帝君时,他就曾说过,东华紫府少阳君,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无坚不摧,这世上,没有什么,能让东华帝君怜悯怜惜的。
“对了,帝君呢?”折颜到了那么久,还没看到东华帝君。
凤九朝着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帝君,在做粥。”
折颜刚抿下的茶,‘咳咳咳,’连呛了几口,那表情和少绾听着东华帝君说,要去做东西时是一样的。

这..一刻,折颜也对凤九充满了佩服之情,曾经的天地共主,莫说做粥,恐怕连自己泡茶,都甚少甚少。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31 10:47:00 +0800 CST  
滚滚番外 给jessie8081888妹子的 暂时没有东华和凤九的甜~

滚滚其实一直没有算明白过自己的年纪,他的岁数,到底是要按照凡间来算呢,还是按照天宫来算呢。
有一天,他家笨九九领了一个人到他面前,支吾了半天,告诉他,这是他父君....
他那时,在西方佛祖的佛法熏陶下,已经知了不少事情,可就算他没有在佛祖坐下学习,也能知道那是他父君好吗?
那是长大版的他,他是缩小版的他...
九九,你是不是觉得大家都和你一样瞎眼。
他还记得九九还曾经说过,倘若碰上白头发的神仙,就要亮明自己身份。
你说的白头发,只是东华帝君吧。
至于,至于其他白头发神仙?
他们在娘亲眼里,那不是白头发,那是糟老头的样子好吗。

这本来是一个皆大欢喜,喜大奔的故事,一家三口团圆。可滚滚,碰上了一个非常麻烦棘手的事情,他相信,他那个不言苟笑的父君,也碰到了这个问题。
那就是,辈分...这么忧伤的问题。
从他家九九的辈分来说,她家九九是曾经的青丘小帝姬,而今的青丘女君,天宫的帝后娘娘。
可是,九九的姑姑,是天宫的太子妃,就等于,从九九这边来说,团子是他的,舅舅,团子的三爷爷,是他的三太爷爷...天君是他的太太爷爷...
他父君,曾经的天地共主,从九九这边排着辈分,简直无故的,变成了最小辈。
当他娘亲,可爱的九九肚子里又揣这一个娃时,九九才稍微同意,肯成婚的事情...那次的登门拜访,他见他父君叫外公外婆,岳父岳母时的样子,委实三个人,都有难么一丝...淡淡的纠结。
听说,父君做天地共主时,别说娘亲了,就算是外公,都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太爷爷都还没成亲好吗!
这这不是最无奈的,最无奈的是,太爷爷,曾经和父君同辈分,可是因为九九,硬生生被拉到了孙子辈。
狐帝白止,再听到这个孙女婿...喊他太爷爷时,实在是控制不住,那嘴角的抽搐。
至于墨渊上神,是他太姑婆的师父...等于又是比父君辈分大...
他从内心深处觉得,他父君娶他娘亲...简直变成了这四海八荒辈分最低的。
.

而,从父君,那威风凌凌的东华帝君这边排起...那也是一把辛酸泪。
谁都知道,他父君,是曾经的天地共主,身归混沌的老天君,都是在他父君的扶持下,才继任天君之位的。
那就是说,父君,是连三殿下的爷爷辈,而他,是父君的儿子,是和曾经的老天君同辈分,现在的天君....还是他的小辈,九九姑姑的夫婿夜华太子...是他的小小小辈....
团子舅舅...如果从他父君这边的辈分排...那是要叫我一声老祖宗的....
那滚滚看着这些家谱后,故作老成的长叹一口气,九九嫁给父君,那是白白赚了的呀,辈分就变成了这四海八荒最高的了。
除早已身归混沌的父神母神,谁能高过我父君~~出来告诉滚滚。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3-31 12:14:00 +0800 CST  
借着凤九的光,折颜生平有幸,吃到了这位曾经天地共主亲手做的——粥。
这粥吃在嘴里,那是米粒清香,稠薄正好,回味无常呀....凤九怪异的看着折颜吃着这碗粥,就似在品尝琼浆玉露一般。她给他做了那么多年吃的,可从来没有见过他吃她做的东西,有这一份,流连不已的神情。
凤九又吃了几口粥,虽然她也觉得帝君做的好吃,可折颜这般,闭着眼,在口中细细咀嚼的样子....真的,太夸张了。有本事她小叔在时,他也这样。

凤九,你是委实不知道折颜这些上古上神的心声呀。东华帝君,自上古起,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武力值他们比不上,样子...他们稍稍比他差点,聪明这种东西,你有见过东华帝君被谁怼话吗?
十八般武艺,琴棋书画,那在东华帝君身上都是不在话下的事。
而今,折颜觉得自己能吃上一口他亲手做的粥,不枉费了,不枉费他辛苦奔波滚滚之事,还去墨渊那里讨嫌了。
要知道,连父神都没有这个机会。
他这娘家人,今日也算沾了小九的光。
看在这碗粥的份上,他也就不给东华帝君添乱了。

倘若凤九知道,在折颜心中的地位,还比不上东华帝君难得做的一碗粥,她一定以后,再也不给他做任何吃的,而且会告诉小叔,一碗粥卖她的事。

凤九吃好,便被东华帝君和折颜一同盯着,要她小憩会儿。躺在徐徐和风下,暖暖的日头,身下是暖玉做的塌几,不远处折颜和帝君正对弈着,她本睁着的眼渐渐半闭起,似睡非睡间听到帝君说,“海赤芍我已替凤九制成丹药。”
折颜刚落的棋子下了个偏,赶巧他这回忙事去了,不然送来的药都是他这里收着,在做给小九的。
他不知东华帝君在梦境中,自己发现了多少事,照着小九的脾气,是只字不提,那些岁月的。
“帝君,你是真想好要与小九在一起了?”东华帝君只侧过头,看着那还花丛中熟睡的凤九,她体质冰凉,心脉似受损过,有个念头,他一直没有问过任何人,九儿当年,是怎么保住滚滚的。
他来不及问,还是怕,这背后的回答。

“你也真想好,要嫁进白家了?”东华帝君挑眉,折颜觉得自己的太阳穴跳了下,“本帝君甚想给你和白真上神做主婚人。”
脸皮这东西,是折颜厚?还是东华帝君厚?
他俩眼神交错的一瞬,手中的棋子不停,黑白子交战。折颜决定,不告诉东华帝君,他演算凤九命数,发现她的命数,已不在三界之中,四海八荒之内。
换句话说,三生石上,也不在有白凤九之名。

这件事,他和墨渊两个人知道就好,他得空,还是去和墨渊探讨此事。
折颜,你确定你问墨渊少绾之事,墨渊心中,对你不介怀吗?

落下最后一颗棋子,东华帝君润了一口茶,起身抱过凤九,“帝君。”她只觉得自己悬空似被抱起,又进一个暖暖的怀抱,惺忪中头朝着东华帝君的胸膛靠了靠,还是困意正好。
东华低头看她有睡去的娇颜,唇边一抹满足的笑划过。“她会与我一起共享天地,无人可以把她从我身边夺走。”
纵然是天道执意强加阻拦,亦不可。
折颜看着输了大半的棋局,再走几步,他就有赢机了,可还是被东华帝君占了先机。
罢了,折颜看着越走越远的紫衣,那怀中的傻丫头嘴里说的不想,可偏偏行动上,还是百般依赖。

东华,你的妻,是不是,只会是你怀中的这个女子。
你空置的后宫,只为等来一个她。
你们曾经错过的岁月,你只想在以后,许以情深共白头。
岁月已无可回首,来日并不方长,你已经不可追回,她独自的时光。

凤九,你闭着的眼,是睡熟了,还是已醒来。
你听到帝君的话,却再也没有少时悸动。
那时,看到帝君,就如同小鹿般冲撞的心。而今,只是起过涟漪。
风过无痕,那一池的春水,早在你进太晨宫时,便被搅乱了。
也许更早,早在东华帝君,在三生石上划掉自己名字时,就注定你们今时今日的纠缠。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01 13:29:00 +0800 CST  
白浅这等了又等凤九上天的日子,可怎么,都等不到。她终是又按捺不住,趁着夜华在正殿议事时,洗梧宫中无人敢真拦她的间隙,跑到了碧海苍灵。
那结界像是认识人一样,自动的让她进去。
白浅一路畅通无阻的就看到了,老凤凰正和东华帝君下着棋,似乎还交谈甚欢,她家那蠢蠢的侄女,正在一旁拿着一朵花,数着上面的花瓣数,来藉慰这无聊的日子。

“小九,”白浅拖着腰,哪里还有方才的疾步,一步一缓悠悠走着。“姑姑,”听到她的声音,凤九一个转头,惊喜的看到自家姑姑,目光落在肚子上时,惊诧的手指指着那肚子,“姑姑你,是怀孕了吗?”
“折颜没有告诉你,姑姑有孕了吗?”
“折颜没有告诉我,姑姑有孕了呀?”
两人一问一答完,同时扭着头,盯着本愉快的折颜,他眼珠子,瞟了瞟凤九,又瞟了瞟白浅,才落在坐在他正前方的东华帝君身上,他压根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弄去跑腿了好吗!
他回来...以为小九知道这事的...

折颜,其实这事,就是你自己忘记说了吧。
他碰了碰头,恍然大悟的样子,“我以为子阑说了。”
所以最后,不在场的子阑上仙,是折颜推脱的理由了,恩,他真以为子阑说了,子阑不是每隔五天都要来一回吗,他和凤九也不是不熟悉,两人肯定有所交谈的,怎么会不涉及到太子妃娘娘白浅上神呢。

可叹那子阑上仙,真是来不及和青丘女君说什么话,在东华帝君强大目光的注视下,他只觉得,自己早点消失,才能得以以后,在天宫呆下去。
其实子阑上仙更怕的是,四个字,秋后算账。他在无妄海呆的好好的,东华帝君不知怎么想到他来,此后,他就一直在天宫领着,不同的要事。

白浅今日算是满载而归,带着凤九走在南天门前,如果能够无视一旁的东华帝君也在,她的心情会更好,更利于胎教。
这世上,你和女人讲道理,讲破天,都是她有理,何况这个女人,她有孕在身。

凤九一路听着姑姑的教诲,东华帝君也是听了一路的嘲讽之话,折颜在一边,只字不吭,只要不把战火烧到他这边,帝君小九,你们就自求多福,小五有孕中这脾气,是更暴躁了。
此时,一位蓝衫的仙君,正慢慢朝他们走来,白浅眼波一转,拉着凤九,示这那人说,“小九,你知道此人是谁?”

凤九顺着姑姑说的方向看去,只见那人,身着蓝衫,眉间一点朱砂,黑发竖冠,只是在看清那个人的脸时,面色一变,“姑姑,他是谁?”
声音带着几分冷淡,让折颜都朝着那人多看了几眼,这相貌,在天宫,也算数一数二的了,虽和东华帝君比不得,可也没到让小九这般冷淡的地步呀。
折颜这几日奔波的,还来不及知晓天宫发生的几件事,墨渊那里刚有人去禀告时,他已在赶回碧海苍灵的路上了。

东华帝君眯了眯眼,倒是心中有数,此人是谁。“他呀,他便是三清刚刚派来的,文昌帝君。”
白浅说完,抿着嘴在一旁笑看东华帝君,她倒没多少注意这小九忽变的情绪。
白浅还是蛮喜欢,文昌帝君这般的气度,就像画本子里说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不似那东华帝君,高远的让人碰不到。
也不会像夜华,除了对她,对其他人都自带冷漠,一张脸毫无表情。
文昌帝君,平日里在天宫,见谁都有和煦的微笑,也不似那三殿下,笑的总眯着见不到眼。
种种来说,在太子妃娘娘现在的心中,这文昌帝君,还是挺顺眼的。

楼主 我站着等死  发布于 2017-04-01 16:21:00 +0800 CST  

楼主:我站着等死

字数:125689

发表时间:2017-03-08 23: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8-16 08:00:50 +0800 CST

评论数:238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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