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木樨葉

「阿醬,我們該怎麼做?」遠處的南和敦子站在樹上,兩人注視著遠處的女兒,由依小心翼翼的將遙香平放在地上,周圍著沙土隨著由依釋放能量而在空中飛旋,暴風撕扯著周邊的空間,撕出了許多能量裂縫,天地間的各種能量失去平衡的傾瀉而出,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渾沌,奈奈將彩希護在懷裡,優子壓住奈奈的背,各種失控的能量撞擊在優子拉出的結界上,像躲在防空洞中般,爆炸的震波仍然輕易的闖入安全的空間,震動著恐懼,優子壓著奈奈的背讓她們能蹲的更低,彷彿地震來臨的天搖地晃,奈奈將彩希抱得更緊,彩希的頭靠在奈奈的耳旁,彩希摸著奈奈散亂的短髮,
「不管到哪裡,我都會跟妳一起。」
蛇首族聚集在一起,對由依挑釁的嘶嘶叫著。
「他們是笨蛋嗎?」敦子開口看著深綠色一大坨的蛇首族,覺得這群怪物怎麼那麼笨,看到由依都明顯的失控成這樣了,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讓對手惱羞成怒,一付勝卷在握的樣子,真是孤陋寡聞。
「可能在這座島上待太久了吧,忘記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南冷冷的說,總覺得自己的女兒被這樣看輕有點令人不爽。
「小南生氣了呢。」敦子露出小虎牙笑著看著南,常常被開玩笑以及背鍋的南可是數一數二的好脾氣呢。雪白的衣擺隨著能量氣流飄動,到肩膀的長髮簡單的用一條黑色的束帶綁起,素白的摺扇此刻拿在手上,敦子伸出右手,握著摺扇,扇柄指著由依的方向。風沙穿過兩人,南再次張開眼睛時看見敦子回頭看著她,
「小南,要好好照顧我喔。」嫣然一笑,
「阿醬!」瞬間了解敦子的箇中含意,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了下來,
「小南,我們要多久才能在這一世得到允許和自己的孩子相遇,有多久我們只能在遠處看著她難過不能出手。」
「解放吧……。」摺扇瞬間化成了青煙縷縷上升,敦子閉上眼睛,純白的光芒在四周耀眼,兩道翅膀若有似無的出現在背後,敦子舒展了光芒所映現的雙翅,大地彷彿活了起來,日月潭的湖水在無風的狀態下泛起了漣漪,潭水映出的,是一隻龐大的遠古巨獸,挺起的血紅色雙耳如迎風挺立,像兩把太鋒利的劍,身後的翅膀一張開便蓋住了大半的湖面,鋪天蓋地而來,累積了千年的靈壓枕於天地,空山響,一程年歲、一程山水,滿眼的繁華與荒涼,皆付做一道清澈的目光,看向紛擾的紅塵。
敦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阿醬……。」優子感受到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能量釋放,回頭便看見敦子信步往這裡走來,依然是那麼的自信、依然是那麼的狠拔蒼天,令人屈下雙膝。
前方包圍住由依與遙香的蛇首族也感受到空間的不尋常,但在這小島上,不易與外界溝通,長期失去可競爭的對手,這讓蛇首族妄尊自大,他們以為,這個穿著白色衣服往自己走來的女人不過是另一個平凡的人類,直到敦子看向他們,下一秒,泰半的族人便在不到一秒的剎那間化作枯骨,連慘叫都來不及,
「還要繼續嗎?」敦子寒冷的語氣透出結霜的殺意,受到驚嚇的蛇首族不由自主的往後退,由依看見敦子出現後,身上的失控逐漸恢復平靜,由依感覺自己身上的靈力被敦子的靈壓單方面的壓制住了,原本波濤駭浪的靈力逐漸平穩泛著流光,像一條大河。
君の心にも
川が流れる
つらい試練の川だ
上手くいかなくても
時に溺れても
繰り返せばいい
あきらめるなよ
そこに 岸はあるんだ
いつか 辿り着けるだろう
「啊!!!!!」
由依大叫,原本趨於止息的風轉眼又磅礡如暴風,往餘下的蛇首族輾壓去,風停,只剩一片沒有任何東西的空地。
「帕露!」
「阿醬!」
由依和南同時叫著自己最在乎的名字,屬於名字的主人都倒在地上,不醒人事。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1-28 19:13:00 +0800 CST  
百度不讓我發啊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1-29 18:41:00 +0800 CST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1-30 00:07:00 +0800 CST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1-30 00:08:00 +0800 CST  
「我來看看她是誰?」陽菜開心的跑到昏迷的遙香旁,伸出手撥開遙香的瀏海,覆在額頭上。
「看到了!」
「娘娘妳看到什麼?!」優子興致勃勃的湊到娘娘旁邊,
「優子……嗚嗚……我什麼都看不到……。」娘娘眼光含著淚的看向優子,優子收回原本想吐槽的話,趕緊摸摸陽菜的頭。
「我也有看不到的事嗚嗚嗚好難過。」
「娘娘會不會妳今天失常啊?」優子摸摸陽菜的頭忽然想到,就在優子說完這句話後,陽菜忽然起身,蓋住優子的額頭。
「看到了!啊!優子妳怎麼可以把阿醬的珍珠紅茶拿鐵喝掉!」陽菜笑嘻嘻的看向開始冒冷汗的優子,原本看著遙香的敦子突然欺近緊張的優子,因為受傷而沒有血色的臉龐覆上寒冷的怒意顯得更令人發顫。
「優子……。」
「啊啊!好啦!我等等幫妳背遙香出去然後回台中之後買12杯珍珠紅茶拿鐵給妳嘛!」
「我要春水堂的。」敦子蹲下身緩緩的將遙香抱起來,交給要跟敦子賠罪的優子。三人便轉身走出陣外。
三人一走出陣便看見臉上都是淚水的高橋南撲了過來,由依則是有點彆扭的靠近優子,陽菜默默的靠近敦子的耳邊細語,
「我想我們可以確定的就是島崎同學並不是正常人呦。」猶豫了一下又說,
「我想也有可能跟妳們一樣,不過我會保守這件事的,感覺時間還沒有到。」說完對敦子燦爛一笑,便走到一旁將敦子還給南。
「阿醬妳還好嗎?」南上上下下看了敦子好幾遍,敦子的眼睛咕溜溜的轉了幾下,下一秒便倒在南的身上,開始囁嚅著這裡好痛那裏好酸,肚子好餓。
「阿醬嗚嗚嗚對不起我回家會煮很多好吃的給妳,還是等等我們可以去家樂福買東西先吃。」看見敦子累到倒在自己身上,南的淚水又噴了出來,平時低沉的嗓音因為緊張而略為拔尖,抱住敦子,像呵護嬰兒那般拍著敦子的背,在南看不見的地方,敦子剛剛一直蹙著的眉漸漸的鬆開,如同在喧鬧中太久終於回到了青山綠林中,疲憊消散在好好捧於手心的溫柔中,想確認南是真實存在似的,輕輕的咬住南的脖頸。
「還在呢。」敦子加重了力道,留下了自己的齒痕。
「喂由依換妳把她揹到車上。」優子叫著在不遠處的由依,由依小心翼翼的將遙香放到休旅車後面的座位上,自己也坐在那裏,讓遙香的頭可以放在自己的腿上,由依看著彷彿睡去的遙香,精緻的五官像天上最細緻最美麗的七彩畫絹,用玉露渲染春夏秋冬的詩篇,畫在用盡星辰編織的白絹,由依不由自主的笑了一下,拿出手帕,輕輕的替遙香擦拭剛剛打鬥中被噴灑到的血跡,也勾勒著,這個總是冷漠對待世間卻是紅塵也無法模糊的臉龐,感受著,連呼吸都微涼,遙香的睫毛顫抖了一下,由依心虛的收回替遙香擦拭的手,晃了晃腦,無法理解自己只是單純的整理,卻有種作賊心虛的心情。
「帕露露……。」迷離幻象,重疊著憂傷,由依叫著遙香,從回憶的遠方。

「南叔優叔,我們現在要怎麼辦啊?」李奈問著優子和掛著敦子的南。
「先回台中的家樂福啊!」極度關心的南不經思考的回答,就在優子瞪大眼睛想要手刀把南打醒的時候,一陣直升機的吵雜響起,也順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哪有人事情沒做完給我溜走的!!!」
「國際咪!!!」較為年老的眾人大叫。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1-30 23:32:00 +0800 CST  
一位身穿高級套裝的女子胸前別著聯合國的識別證從直升機上跳了下來,高跟鞋答答答的快速往想逃跑卻被優子一把抓住的南移動,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臉有個有臥蟬的眼睛,南幾乎可以在對方的瞳孔中看見自己的倒影,同時也看見對方翻湧的不爽。
「痾痾痾,咪醬那個……,我剛剛開玩笑的妳……。」南支支吾吾的從喉嚨嘗試發出一點聲音,聲音卻像細小的蚊子,
「妳確定妳面對阿醬妳會開玩笑?!」暱稱咪醬的峯岸南垂下眼皮毫不留情拍死蚊子,南都縮成了一顆糯米丸子,疙瘩著身子用求救的眼神望向敦子,敦子想了一下剛剛南是因為想讓她趕緊恢復體力所以才不小心失去準則,這樣自己似乎是罪魁禍首,嘴角的弧度稍稍拉高了一些,像隻慵懶的貓咪緩緩的走到咪醬旁邊抱住她,
「咪醬~~~妳也知道南有點呆呆的笨笨的,妳就原諒她這次嘛~。」還不時的用頭蹭了蹭咪醬的頭,平時聽來略為發懶的聲音也向上提升了一個音階增加了樂音強度,不時用著碎音向咪醬穩妥妥的撒嬌。咪醬看了看身旁黏在自己身上的敦子,又看看自己腳下縮成一團的南,嘆了一口氣。
這對夫妻怎麼這樣啊……。
「我們趕快來討論怎麼解決這件事,引出的騷動已經暫時被聯合國壓下來了。」咪醬踢開腳前的糯米丸子,掛著敦子走到了臨時放的桌子,拿出包包中的靈壓圖攤開。
「大家靠過來些,我先解釋一下,這是我們的儀器剛剛測出來的,很明顯敦子和由依的靈壓消滅了大部分的靈壓,讓大部分的地區恢復穩定。」
將手指指向一座小島,大力的敲了敲地圖上特地用紅筆畫出來的地方,
「但是這裡,很明顯的,只有被削弱一點點。」
「這就代表裡面有很龐大的靈力集合。」彩接下咪醬沒有說出來的話,咪醬讚許的對彩點了點頭,
「沒有錯!而這次也是我們可以好好看看敵人的程度到底在哪裡的大好機會,所以……,到底是誰說要去買吃的?」說完又狠狠的瞪了南一眼,被瞪的南躲到了敦子背後,像極了做錯事挨罵的小孩。
「笨蛋南,快發揮妳的功用阿,我們都在等妳下指令耶。」優子走到敦子身後,樂呵呵的把南拖出來,說的一付什麼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樣子。南拿起了地圖,沉吟了一下,拿出專屬於自己的擴音小喇叭,站到了椅子上,和剛剛的糯米糰子完全不一樣,此刻的南是眾人所信任的領導者,在背後支持大家、關心大家、帶著大家前進。
坐在車裡的由依看到自家麻麻拿出專用的擴音器時,就知道南要開始分配任務了,她輕輕的挪動自己的身體,盡量不驚動到遙香,看著遙香的睡顏,露出了帶了貓紋的笑容,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從後面拿出了一件紅色繡龍外套,蓋在遙香身上,
「我會回來的。」用只有自己聽的到聲音輕輕地說。
因為妳在這裡。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2 00:01:00 +0800 CST  
今天吧⋯⋯(應該)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4 04:45:00 +0800 CST  
樹葉的聲音混合的風聲在耳邊作響,踩碎的樹枝像戰馬奔馳在草原上的信號,彩希和由依兩人站在日月潭岸邊的制高點,雙雙拉弓,眼神緊盯著湖中島,傾倒的神社仍可看出鳥居的形狀,雜草幾乎是同人一樣高的高度,瞧不清裡頭。彩希看著岸旁的一葉輕舟,當輕舟緩緩滑向湖中島的時候,一隻又一隻的蛇首族飛了出來,急速的往輕舟嘶嘶叫著,揮舞著利爪殺向輕舟,由依和彩希雙雙放箭,只見天空出現了許多藍白色與亮黃色的箭雨,如江南煙雨迷濛,迷濛著此刻的殺意與陷阱,輕舟上只有由紀一個人,身穿著玄色的褂衣,撐著一把鐵黑色的傘,箭雨落在傘上便如雨滴般流淌而下,由紀微笑著欣賞前方的腥風血雨,如同在欣賞江南晚春的霧雨,近處不清、遠處不明,卻仍能聽見風過水拂面而來。而在另一對面,另一條疾行的小舟上頭載著優子、彩、李奈、奈奈,四人跳上島,低身在雜草中,隱隱前進。此刻岸邊又出現一個小小的身影,穿著黑色的連帽外套,低垂著帽沿看不見清楚的容貌,唯一露出來的是一抹,勝利的微笑,手往天空一指,身後出現了許多蜜蜂,嗡嗡嗡的聲音震響了湖面,忽地子彈似的衝往湖中島,蛇首族措手不及,被扎得七葷八素,然而渡邊家的蟲靈可是陰陽界數一數二的兇猛與劇毒,眾多蛇首族在幾陣掙扎後便口吐白沫而死去,原本逐漸平靜的湖中島,除了四周流滿了深綠色的鮮血,在眾人發動攻擊後開始劇烈的晃動,地震般的搖晃大地,湖水蒸騰冒著氣泡,原本在湖裡的生物淒淒慘慘的被煮熟,湖中島的鳥居泛起了火光,一隻龍首馬身的怪物鼻孔噴著火焰,踏在焦黑的遺骸上,仰天長嘯。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5 01:17:00 +0800 CST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5 17:58:00 +0800 CST  
不懂為什麼不讓我發啊⋯⋯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5 17:58:00 +0800 CST  
一隻小水獺跑到掉在地上的麒麟颶旁,嗅了嗅麒麟颶的身子,
「啊!還沒死阿!」露出大大的笑臉說著這句話,
「啊諾,那個,我說啊,為什麼大頭妳可以這麼開心啊……。」咪醬一臉吐槽著真子,看到敵人還沒有死不是應該要好好地補上一槍嗎?這隻小水獺的大腦迴路有點特別。
「也是不一定要讓他死掉啦,封印起來至少我們可以有一些蛛絲馬跡。」南走上去端詳著倒在地上的麒麟颶,龐大的身軀傷痕累累,有些傷口還留著血,小火苗也微微的燃燒著,隨時都能被一吹就熄滅的生命燭火,南從大衣口袋中拿出一個白色瓷瓶,倒了一些瓶中的液體到麒麟颶的傷口上,麒麟颶動了動身子卻仍未轉醒,原本還流著血的地方慢慢的減少了血液的流出,直至停止。又從另一邊口袋中拿出一個小葫蘆,往麒麟颶身上一丟,麒麟颶便被收到了葫蘆裏頭。
「Takamina,阿醬打電話來。」陽菜拿著自己的手機轉頭跟南說,優子在陽菜旁邊跳上跳下的,好奇敦子想說什麼,覺得優子這樣做很煩的陽菜伸手壓住優子的頭,讓她跳也跳不起來,南看著陽菜笑著點點頭,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
「Takamina,阿醬說要妳三月過後再把那隻麒麟颶放出來。」
「噎為什麼?」南露出狐疑的眼神,
「啊!會不會是因為麒麟颶會引起焚風啊?」優子掙脫娘娘的壓制轉身抱住娘娘。
「那有什麼關係?」
「這樣台東的釋迦才不會被焚風影響產量可以多一點啊!妳家的吃貨阿醬就可以快樂的預購許多箱的釋迦啊!」優子對南翻了個大白眼,又說
「釋迦肉多味美,灣灣的台東又是全世界釋迦最大生產地,可是焚風會影響產量。」
「喔喔原來是這樣啊……。」南看著手上的葫蘆低喃。咪醬看了看天色,又看了一下手機,對著大家說,
「好了天色不早了,現在整個魚池鄉都進入了警戒,所以這裡暫時不會有閒雜人等出現,我們先將空間還給原本屬於這裡的住戶吧!」
「那我們要住哪裡啊?涵碧樓嗎?」笨蛋高興地問,彩聽見了打了笨蛋的頭,
「笨蛋,這裡要疏散,涵碧樓的人肯定也要疏散啊!」
咪醬露出無奈的表情看著這群小孩,這些小孩真的能撐起陰陽界的一片天嗎?
「我請人把露營車開了過來了啦!」咪醬決定要當第一個洗澡的人,跟這群人溝通太累了,她需要放鬆,但走到一半的時候又回頭對著南大喊,
「Takamina妳要記得給我烤乳豬的錢喔!」
我怕阿醬會餓死。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6 16:07:00 +0800 CST  
遙香睡不著,今天發生了太多她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的事,從露營車上走了出來,沿路的路燈因為電力線路被破壞所以並沒有亮,幸好月光明亮,尚可以依稀分辨前方的道路。晚上的日月潭像阿媞蜜絲覆蓋住阿波羅的眼睛,黑暗中波光光粼粼銀色的白色裙擺,拂過水面,震動起銀弓的弓弦。遙香找了一片草地坐下,那裏是月光最明亮的地方。
肩上忽然多了一份重量,一陣溫暖包覆住因入秋微涼而略微顫抖的身體,觸摸到了熟悉的味道,
「由依?」
由依在遙香身邊坐下,只穿著短袖黃色運動上衣讓由依的臉有點蒼白了起來,由依把玩著用符紙做出來的火球,讓自己不至於太冷,
「由依你不會冷嗎?」遙香披著紅色鏽龍外套問,看著由依的臉頰微微的被凍紅了。
由依讓火球漂浮到遙香的面前,看著湖面,猶豫了一下說,
「今天那樣……抱歉了。」聲音到最後越來越小聲,
「不用對不起,我不在意。」
聽見這樣回答的由依心裡有點落空的感覺,自己在期待什麼呢?這個在身旁的人為什麼可以影響自己的情緒?
看著陷入思考中的由依,遙香此刻難得的意識到會不會是自己剛剛的話影響到她了。
「由依真的很容易想很多呢。」說到最後自己按耐不住笑意笑了出來,兩個小酒窩在月光的照耀下看起來有陳年紅酒的微醺。
「本來就沒什麼啊,由依會有那樣的反應很正常吧,畢竟妳是個超級超級有責任感的人。」遙香還特地在超級超級那裏加重了語氣,偏過頭看著原本將頭埋在膝蓋中的由依,露出來的兩隻眼睛眨著,像做錯事的小貓咪。
妳的責任感大概就像是一定會為了些責任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人呢。
「嗚。」極小聲的一聲嗚咽從悶住的情緒中溜了出來。
「由依。」
「嗯?」
「妳在撒嬌嗎?」
由依忽然將頭抬了起來,對上遙香彎成新月的眼眸,臉頰熱了起來,眉毛向下一彎,苦著一張臉,對自己少有的真實情緒苦惱著。
遙香看著在自己面前真實的由依,心底溫柔了起來,下意識地替由依將散落的頭髮勾到耳後,
「帕露露。」
「?」
「我這次沒有受傷。」
遙香笑了出來,由依在做什麼啊?這種邀功的想要獎勵的樣子。
「沒有獎勵喔。」小小的萌音響起,由依露出委屈的神情看著遙香,遙香看著難得像個孩子的由依,伸出手摸摸她的臉頰,劃過笑起來會有貓紋的臉龐時,用一枝月桂葉般輕柔的撫過月光的聲音說,
「不是本來就應該就要回到我身邊嗎?」
說完之後意識到這句話有點奇怪又趕緊補上,
「我的意思是本來就應該要平安回來啊,總不能讓自己陷入危險吧。」語速相比之前的稍快了些,遙香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轉過頭看向湖面,在夜色朦朧之下,巧妙的掩飾蒼白的臉頰浮現淡淡的紅暈。
看著白天腥風血雨的湖中島,此刻反射著月光,散發著神聖的氣息,或許這才是她原本的樣貌吧。由依順著遙香的眼光也看向了湖中島,搓了搓自己有點發涼的手,娓娓道來湖日月潭的故事。
「邵族人說他們的祖先原來住在阿里山。在很久很久以前,邵族的一隊獵人在山中打獵時,發現了一隻肥碩的大白鹿,大夥兒於是驅趕著獵狗,一路翻山越嶺地追逐大白鹿。邵族祖先在追逐白鹿進入深山後,沿路在樹林上以獵刀削下一片樹皮做為路標記號,追了好幾天,正當大家精疲力盡時,看到眼前竟然出現一片湖光水色,邵族人追逐的那頭白鹿走投無路,便衝入了湖泊之中,後來化身為白衣仙女,在當天晚上托夢給族中長者,告知他此地物產豐碩,如善加經營必能使整個族群的人安居樂業。於是獵人們便待在土亭仔(Puzi)一帶狩獵,還獵得許多山羌。此外,就如白衣仙女所說,在白鹿消失的湖泊中,有許多魚群悠遊其中,隨行的長者族人把撈得的魚類謹慎地先試食一番,不但沒有中毒,而且發現湖中的魚群美味可口到極點,其後才允許青壯年的族人食用。大家真是高興極了,湖泊不但景色優美怡人,而且湖中有取之不盡的魚類,這真是上天賜給族人安居的好處所,於是趕緊循著削下樹皮的記號回到原社去帶來族人,從此邵族就在日月潭定居下來,日月潭變成了他們的故鄉。」
遙香看著日月潭的湖面,想像著邵族人穿山越嶺追逐著大白鹿,而後遷移到這裡,舉辦豐年祭開心唱跳的場景,似乎歷歷在目,但認真一看便會發現日月潭周遭蓋了許多飯店,原本的湖光山色殘缺了幾角,邵族人居住的家鄉變的陌生,月光依舊,但家鄉的景色是否一如往昔?遊客踏過便又離去,商業集團惦記著觀光資源,走馬看花的喧鬧讓原本在天空翱翔的老鷹離去、讓鹿群不在奔跳於森林之中,時代在進步,而我們從昨天走到了今天,那我們遺失了什麼,於昨天?
一陣晚風襲來,遙香抓緊了外套,感受到涼意的遙香突然想起隔壁的由依只穿著黃色的短袖運動服,雖然穿著運動長褲,但在這樣的天氣還是會冷,便默默地將外套披在兩人的身上,由依對遙香的動作感到驚訝,兩人靠在一起,由依不小心碰到了遙香的手,眉頭一蹙,冰冷的溫度彷彿剛從下雪的合歡山回來,厚實的手掌便抓住了遙香的手,意識到手被抓住的遙香稍稍使力想掙脫,掙扎了一兩下後便放棄了,由依的力氣好大,遙香咕噥著,而且溫度好高,難怪平時容易流汗。
「抱歉帕露露,妳的手太冰了。」由依笑著對自己的無理舉動解釋,但並沒有放開的打算。
「帕露露?」由依又叫著遙香,
「我可以撒嬌嗎?」
「不行。」
意料之中的答案,由依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6 18:18:00 +0800 CST  
「所以彩妳放心了嗎?」李奈笑著問趴在旁邊偽裝成草的彩,彩臉上正經的畫著迷彩裝,身上和川榮一起穿著深色的衣服,彩蹙了蹙眉,瞇著眼看著前方的兩個人,摸著自己微尖的下巴,
「彩就是愛操心呢,不過也代表彩很重視由依憨吧。」站在兩人背後的美優紀說,看著眼前的兩人感覺到睡旁邊的由依不見之後,急吼吼的從睡袋中跳起來,卻又發現此刻是大半夜大家早就睡著了又放輕動作的焦急著高橋由依到底跑去哪了,慌張的彩不管三七二十一的也把美優紀搖醒,要著她一起去找由依。睡眼惺忪的美優紀跑到露營車上數了數睡在車上的人當中少了遙香,便果決的帶著莫名其妙就被抓走的水獺小嶋真子,三人一水獺出發尋找兩人,最後靠著水獺靈敏的嗅覺跟到了岸邊。
「嗚嗚我想睡覺。」真子掛在李奈的肩膀上,小小的尾巴搖啊搖的。
「是說她們之間的氣氛有點微妙。」李奈瞇著眼看著遠方一起披著外套的兩人,彩回頭看了一下美優紀,
「我是覺得有點怪,不過兩人都還沒有意識到吧。」從眼神中讀懂彩的心思,美優紀精闢的說出現在的情況。
「那我們要怎麼讓她們確認啊?」李奈問,
「橫。刀。奪。愛。」山本彩看著李奈和真子一個字一個字的說。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7 17:01:00 +0800 CST  
山里的早晨沁了些涼意,湖水凝結的霧穿梭在樹葉與土壤之間,天空的小黑點是老鷹翱翔著,在山、雲之間高唱祖靈的彩虹之歌。
由依一早便跟著陽菜去埔里市場買早餐,就在她跨下陽菜的重機時,李奈衝過來抱住由依,反作用力讓由依差點拿不穩手上的早餐。
「川榮妳幹嘛啦!等一下早餐掉了叫妳用跑的再去買喔!」由依穩了穩身子微慍的看著抱著自己的李奈,聽見由依如此兇的語氣裡耐放開抱住由依的手,攫著嘴小小聲的抱怨,
「由依以前才不會對人家這麼兇呢。」低著頭的樣子像小媳婦挨罵委屈的戳著自己的手。
由依看到這樣子的川榮不禁笑了出來,將陽菜提在手上的另一袋早餐給川榮,
「幫陽菜阿姨提就原諒妳。」
一說完,李奈一個腳步上前接過來由依拿過來的早餐,由依看著眼前忽然變大的李奈,驚訝的說不出話來,柔軟的觸感在臉頰上留下清晰卻不真實的足跡,由依苦笑著看著李奈,
「李奈,妳是不是最近很缺愛阿?」
「我哪有!」聽見由依這樣問的李奈瞬間紅透了臉,揮舞著雙手想為自己辯解,兩個人便打打鬧鬧的提著早餐走開,一路上由依還提醒著李奈手上正拿著早餐的袋子,看著事情全程發展的陽菜露出興味盎然的笑容,眼底餘光又瞄到了露營車上一抹一閃即逝的身影。
「真有趣呢。」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07 22:44:00 +0800 CST  
「李奈妳怎麼今天又黏在由依身上啊?」南看著掛在由依身上的李奈歪頭問到,這時的由依看起來像一棵由加利樹,掛著一隻無尾熊,艱難的燒水。
「說到這個,喂李奈把妳的獅子王借我一下!」優子隨興的披著一件外套悠悠的走出來,李奈才從由依身上跳下來,蹦噠蹦噠的到車上拿自己的刀。等李奈鑽入車上的那一刻,優子立馬轉身跟由依擺擺手,
「由依憨還不快溜!」
由依愣了五秒才意識到優子的意思,趕緊欠了欠身,腳底抹油的不知道溜去哪了,優子看著由依的背影,撇撇嘴,
「由依跟妳還真像,果然是一家人。」
「我把這句當作讚美喔。」
「尤其是責任感很重這件事。」優子意有所指的看向坐著的南,南此刻接過了由依剛剛燒開的熱水,熱水如瀑布般交織著玉露茶葉,煎茶香氣氤氳,為自己與優子倒了兩碗茶後,南才緩緩抬頭,眼裡錯綜著情緒,卻又無波秘靜,優子直接的眼神如同打在棉花上的拳頭,優子了解這是南不想談論的話題,兀自嘆了一口氣,轉眼又恢復平時大咧咧的形象,接過南手中的茶碗,一口氣喝掉。
「哪有人這樣喝的!第一道煎茶要先喝一口才能全部喝掉啦!給妳喝真是浪費!」
「這叫豪邁!豪邁!」
李奈拿刀出來所看見的景象就是南為著自己的茶葉深深的難過著,優叔在一旁樂呵呵的嘲笑難過的南叔,李奈抓了抓自己的頭髮,還是走了過去。


不知道要跑去哪的由依無目的的在暫時的營地中亂晃,避開了進行晨鍛的彩、美優紀跟真子,在聊天的的敦子陽菜咪醬,一臉笑咪咪看著玲奈吃波羅包的珠里奈,餵著小土豆的麻友由紀。由依不知不覺中走到了露營車旁,看著懷裡兜著的波羅包,想了一下剛剛一路上好像都沒看到某個人,左右看一下四周後,走上露營車。
心中所想的那個人難得的沒有窩在棉被中賴床,反倒是坐在窗邊,不知道在看著什麼,抑或是發呆。由依看著遙香的側臉,突然想惡作劇一下,躡手躡腳的接近遙香,輕輕的腳步像一隻狩獵中的獵豹,輕巧的聽不出任何聲響。
遙香發愣地看著車窗外的景象,昏暗的香菇寮雖然也偶有微光洩入,搖搖晃晃,忽然眼前一黑,稍熱的溫度附著在靈魂之窗上,忽然緊閉的窗門讓遙香心頭一緊,本能般的抓住蓋住眼睛的手,一個反折讓由依驚呼一聲,下一秒便被摔在床上,映入眼簾的,是遙香困惑的眼睛,以及微微皺起來的眉頭。由依很少這麼近的看著遙香,近到呼吸都顯得清晰,屬於遙香的味道盈滿了自己的鼻息,兩人的呼吸似乎也同步了,由依的臉頰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紅了起來,正想起身時遙香扣住由依的肩膀,直接的、暴力的、不容置疑的,又將由依摔到了床上。
「老師?!」一說完由依馬上摀住了嘴巴,說錯話了,而且還在這個時刻。只見遙香挑了挑眉,原本緊皺的眉頭爬上了些怒氣,
「不是說只有兩個人的時候別叫老師嗎?」遙香瞪著在身下的由依,
「還是……妳心裡一直有一個人,所以不管什麼時候對妳來說都不是只有我們……。」一切就像失控的氣候,失序的語言糾纏著理性,逃也逃不出,於是索性放棄,一團厚重的雲沉澱在兩人之間,讓人窒息,由依又低下了眼睛。
「沒有,我不知道……。」反駁後卻又改口,妳很任性,由依心裡想著,任性到我根本就不知道要怎麼辦。戳破的氣球,再怎樣也回不去當初充盈的樣貌,裏頭的一切都流了出來,好的與不好的、記得與遺忘的,只好順服著自己的心。由依不管兩人之間的禮數,伸手環住遙香的脖頸向下一拉,遙香的頭髮扎著自己的頸項,由依在遙香的耳旁用一種乞求的語氣呢喃,說予遙香,亦予自己。
「帕露露,我想我們之間有太多我們熟悉卻似乎忘記的事,」頓了頓,接下去說,
「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定義這些情感與事情,但至少我很確定。」停下來的語句彷彿是烏雲,遮住了大地上的仰望,由依覺得接下來要說的話難以啟齒,真正富含感情的話語似乎都特別難說出口,就算簡短。
「妳很重要。」雨後天晴,由依用盡所有的力氣陳述了事實,但她仍然抱著遙香,不讓她轉頭,聽著遙香均勻的呼吸,由依以為遙香睡著了,直到熟悉的小萌音包覆自己,由依想起來了,這個和夢中重疊的聲音。
「妳也是。」遙香輕而易舉的撐起自己,看著由依,露出了酒窩。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12 00:15:00 +0800 CST  
遙香覺得高橋家族以及眼前這群人真是超越腦迴路的不可置信。
「島崎老師妳會開車嗎?」
「會。」
「那住的地方還習慣嗎?」
「有點不喜歡。」
「會煮飯嗎?」
「不會。」
「喜歡逛街嗎?」
「還可以。」
「喜歡由依嗎?」
遙香弱弱的看了一眼連環珠似問自己的高橋南,透過眼角餘光瞄到了偷偷側耳傾聽的由依,
「還可以接受。」
由依的耳朵和尾巴垂了下來,雖然對由依來說是預料之內的回答,
「這是我們家的鑰匙跟車鑰匙,因為我們大人還要留在這裡所以小孩子們就拜託妳啦。不會煮飯沒關係,反正由依會煮。喜歡逛街很好,隔壁就是大遠百跟新光三越。妳的家當我等等請國際咪靠關係派人送過去。」高橋南笑笑的跟遙香提出拜託,說是拜託,但遙香仍然聽出了背後的不容拒絕。伸出手,接過了鑰匙。
「我也想留下來啦!」彩滾到南面前哀求,李奈抱住南的大腿,
「不行,你們要上課。」南兩腿一蹬,兩人便如皮球般滾到一旁,臉上沾了泥土的彩指著美優紀問到,
「那她們呢?她們沒有跟我們一起開學啊?!」
美優紀笑了一下,替南回答了問題,
「我們沒有跟妳們一起開學,因為我們是在另一間學校啊。」
拍拍手,小嶋真子像是預謀好的穿著制服走了出來,白色的制服上衣,卻不是傳統的襯衫,在胸前還有校花百合花般的設計,讓女學生穿起來像悠揚的風,在百合盛開的春天中婉轉綻放的青春;寶藍色的百褶裙,使得年輕沉澱些幽靜。
「我們讀曉明女中,好。嗎。」美優紀加重了後面的語氣,嘲笑著彩,
「妳的鞋拔快要掉下來囉。」又補上一槍。
李奈扶著彩的下巴,兩個人像是在演悲慘世界的歌劇,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無語望蒼天,人生如一條汪洋中的小船。
「夠囉。」咪醬走過兩人的中間順便巴了兩人的頭,
「這種事本來就必須私底下來,讓妳們翹課不就明目張膽了嗎?」咪醬板起臉孔教訓這群平時太安逸的小朋友,得瑟久了,連基本的規範都忘得一乾二淨。彩和李奈意識到了語氣中的嚴肅,兩人端坐,低著頭接受咪醬的指責。由依也走到了彩與李奈的旁邊,三指著地,對著咪醬躬身行禮。
「對不起。」一句道歉替彩與李奈道歉,也承認自己沒有提醒夥伴的錯誤。
「我就說她跟妳很像吧。」站在旁邊的優子用氣音在南旁邊說,
是啊,就像當年明明就是優子弄壞了別人的吉他還推錯到我身上那樣,南看著彎身的由依,當年自己的影子和眼前的身影重疊了一部份。
遙香站在稍遠處看著眼前的一切,對她來說顯得有些荒謬與可笑,縱然不是不能理解為什麼,為什麼由依也要跟著道歉呢?說好聽是責任,但說破了不就是執著嗎?執著著責任,成了枷鎖,扣在自己身上,前進一步都會響起鐵鍊的嘲弄,久了磨破了手腕,鮮血流出風乾又凝固。遙香甸了甸手上的鑰匙,忽然想到,
昨夜風兼雨,窗幃颯颯秋聲。 燭殘漏斷頻倚枕。起坐不能平。
看著手中的鑰匙,又看著由依,眼神漸漸暗了下來。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12 22:25:00 +0800 CST  
進德樓上的科任教師辦公室,居高臨下便可以輕易看見操場上的一舉一動,黃色綠色藍色的運動服交錯著,三個年級各自有不同班及在操場上進行體育課的活動,由依的班級也在裏頭。
體育老師:「同學,今天熱身要先跑三圈喔。」
「老師我頭髮有點痛。」
「老師我今天照到陽光會不舒服。」
「老師三圈好多喔,拜託一圈嘛。」
此起彼落的哀嚎與撒嬌聲,只為了體育課不要跑步,縱然是入秋的季節,跑步似乎對許多女高中生而言是一件令人出汗又麻煩的事,但在必要時刻,例如擠公車、趕公車、翻牆等等,卻又可以看出女學生的戰鬥力。
「感覺很多同學不想跑步,那你們就意思意思一下,啊這節課是籃球課喔要記得打球。」體育老師拗不過整班女生的哀求,擺擺手便讓他們去球場上蹦噠。
班長玲香走過去問彩,
「嘿你們要不要打五五籃球比賽啊?正規的?」
彩聽到籃球比賽笑著轉頭與李奈交流了一個眼神,在旁邊的由依忽然有不好的預感。
「好啊,我們加入,反正有由依啊。」
「為什麼反正有由依啊?」七瀨趴在一實的背上指揮著一實往彩這裡移動過來,
「由依之前在同志社女中的時候是籃球部的。」李奈笑著回答,
「那我們要派出班上比較厲害的人呢!是吧?小實。」七瀨靠在一實的耳邊問到,個性樂觀爽朗的一實大力的點頭,
「那要找強森呢!哈哈我們是地主不可以輸人家!」一實溫柔地放下七瀨,大聲地往操場的另一端大叫綽號強森的愛未跟班上體育前段的若月。
班上的人聽聞到要進行籃球比賽後也三三兩兩的從四周往球場聚集,看來大家對這場灣日對戰有著濃厚的興趣。
玲香數了數人數,發現兩邊的人數並不平均,
「日本同學只有三個人啊還缺兩個人,而且還要三個候補吧?」
「啊沒關係啦,讓由依多跑一點好減……,啊好痛!」李奈說到一半便被由依一道肘擊結束這個回合。
「我們這裡分兩個體育不差的過去好了。」一實提議,並伸長了脖子看了看班上的人,思考著有誰可以派過去,玲香雖然對籃球一竅不通但還是跑前跑後的想幫忙。
「要派兩個身高比較高的吧,他們缺中鋒啊。」體育細胞看起來優良的若月指出問題的核心。畢竟彩、李奈、由依都不到160,主要的位置是後衛。
「Amazing!這樣就派美彩跟橋本過去好啦!」
解決人數問題,雙方便到了場上,體育老師擔任裁判舉著球,同學們興味盎然的看著比賽,聲嘶力竭地為雙方加油。
球離開老師手上,到達最高點落下的那一瞬間橋本奮力一蹬將球拍向了彩,彩完美的接到了球,下一秒便如閃電般的快攻,往對方的籃網運去,但地主隊也不是省油的燈,若月一個防守步擋在彩的面前,手一探,球差點就被截走,彩將球往後帶了些,眼光看著李奈卻將球快速地傳給由依,由依接到了球卻不動作,冷靜的分析對方的戰力,若月防守步和動作都很快、一實守在籃下攻進去強硬一對一有點困難、愛未站在一實稍遠處虎視眈眈著失誤、玲香有點呆呆地站在罰球線附近,看起來是最沒有防守力與攻擊力的,由依心中有個大概的進攻計畫,耳邊也聽見了倒數24秒的計時聲,眼睛一轉,球便飛也似的又到了彩的手中,彩的眼角餘光瞥見了由依的指揮,吸引到若越逼近自己候傳了一個大吊腳的球給另一邊的李奈,李奈跳起來接球時防守在附近的深川趕緊跑了上來,卻和玲香撞在了一塊,見機不可失,李奈將球導入籃下的橋本,一實將籃下手的密不透風,她原本以為橋本會順勢上籃,整個人高舉雙手由上往下形成了天羅地網,橋本就算投籃也會被蓋火鍋,但事情並沒有往這個方向發展,橋本一個地板傳球,由依的身影忽然出現在一實的身後,跳起來,上籃,得到了兩分。
「啊!好帥!」
「由依最後的上籃動作完全征服我了!」
「彩也好棒啊!」
「李奈也是啊啊啊!我的血槽啊!」
周邊的同學為著日本來的交換學生尖叫著,引起了同時尚著體育課其他班級的注意,球場旁邊的人越來越多,比賽的分數也拉鋸著。
站在女兒牆旁的遙香看著球場上的由依奮鬥著,又能依稀聽見其他人為由依應援的加油,眉頭稍稍縮了一下,澀澀的味道無預警的流過心田,遙香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專注著看著由依剛剛投出了一顆三分球,和妙傳的美彩擁抱了一下,煩躁感漸漸佔據了遙香的眼角,彷彿溽暑難熬的汗,遙香不自覺的抖了抖肩膀,忽然肩膀一沉,被嚇到的遙香趕緊轉頭,
「啊!島崎老師嚇到妳了嗎?」
是一位看起來忠厚老實的老師,遙香在腦中搜尋了一下同事的檔案,這個人似乎也是數學老師,和自己教授的專業相同。
肩上披了他的外套,遙香對於這樣突如其來的好意感到困窘,微微的點點頭。
「真是不好意思,這裡風大剛剛又看到島崎老師抖了一下,怕妳著涼了。」男老師摸了摸自己的頭不好意思的說,但並沒有要把外套拿走的意思。遙香不動聲色的將外套從自己身上拿了下來,
「謝謝。」將外套還給男老師,遙香看見男老師的臉上冒出來許多細汗,臉也泛著紅色的色彩,嘴巴一開一合的,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不敢說,遙香露出了困惑的神情。
感覺下定決心一般,男老師深吸口氣,對著遙香慎重的說,
「島崎老師不知道今天晚上有沒有空呢?學校的數學老師們想去吃個飯,妳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呢?」講完一連串的話之後男老師像窮盡畢生的力氣,呼吸起伏著。
是應酬呢。遙香心想,看著眼前這位老師,心裡也明白了幾分,但腦海中卻浮現了由依的身影,想到由依,又不禁想起了剛剛聽見的加油聲,煩躁的情緒又攀上了心頭,
「好。」
「那等放學我載島崎老師去餐廳。」男老師興奮著說著,像抽中大獎的人,高興的手足舞蹈,遙香只是輕輕的笑了一下,便又回頭看向操場,比賽在剛剛的對談中結束,學生四散,遙香輕而易舉地找到了想找的黃色運動服,恰好由依也抬頭看向進德樓,直覺似的便發現了熟悉的身影,露出帶著貓紋的笑容,遙香有點後悔了剛剛魯莽的答應,但之後看見班上其他學生挽著由依的手要去福利社,一條名為煩躁的藤蔓綁架了心的牆,遙香拿出手機。
「由依我今天要跟其他學校老師去吃飯,晚點回家。」
「好喔,我在家等帕露露回來。」
收起手機,遙香想著這個情緒究竟是為什麼會出現,然而此刻的她得不出一個所以然。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17 00:52:00 +0800 CST  
「所以這個問題的答案是什麼啊?」
李奈用筆打了打自己的頭,專注於今天的國文試題,雖然說李奈是個笨蛋,但事實上李奈的笨並沒有完全展現在學科方面,畢竟同志社女子學校偏差值至少在63,李奈在初中考試靠著高橋家某位天才親戚以一個月的魔鬼訓練之下,終於把身上肌肉的蛋白質好好轉移到了腦袋,以最後三名之姿考上了同志社女中,得以與由依、彩、以及其他從小到大的好朋友繼續讀書。
只是現在面對中文字,還是繁體字,李奈覺得自己的腦袋已經運轉過快,嗡嗡嗡的摩擦讓大腦熱的像台馬達。
「啊,好想求救啊。」不過能救她的小天才現在應該在東京的御茶水女高中努力讀書吧,偏差值77的學校,李奈想到這個數字整個人抖了一下,比自己整整高了14啊,此刻又默默看向正在算物理的由依,這傢伙也是個怪物啊……,當初偏差值也是可以考進御茶水女高,但因為南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所以留在京都讀書,看物理算的跟小四數學一樣,李奈在心裡嘆了口氣,又默默地將頭轉到了彩那裏,這傢伙的學力程度倒是跟我差不多呢,心裡安慰了一下,不過看著彩身邊的美優紀正一題一題教著彩不擅長的英文,原本一閃而過的安慰感瞬間又崩塌成坑洞。
「李醬,好好讀書啊。」美優紀看見發呆的李奈,用腳戳了戳,
「中文好難啊我看都看不懂!」李奈直接倒在書上,放棄的叫著,一堆密密麻麻的字塞的腦袋水洩不通了。
「那妳要先回隔壁休息嗎?」由依用筆戳著生無可戀的李奈,問著李奈要不要先回家休息,雖然就在隔壁,當初要來灣灣的時候,高橋家除了自己有買一間公寓外順便也把另一邊買下來了,為了彩、李奈、以及後來才到的美優紀跟真子。
李奈點點頭,用爬行的方式往自己家移動,
「由依我書包放這裡明天上課幫我拿。」
「喂自己拿啊!」
「我沒有力氣了!我要崩潰了!由依妳沒有愛。」李奈頭也不回的回應由依。
「由依沒有愛,沒愛……。」李奈不停的重複這句話,如同喪屍般的消失在門口,由依無奈的看著身邊四亂的書本,認命地收拾。
「由依我們也要先回去了,時間不早了。」彩指了指牆上的時鐘,十點了,是該回去休息。
「掰掰。」
「由依早點睡,晚安」
「晚安喔由依。」
將兩位送出家門,由依看向時鐘,指針提醒著時間末端的流逝。
「怎麼還沒回來啊?」
由依站在門口,盯著門把,期待下一秒便會被轉開,然而一秒一秒過去,失望膨脹,將由依壟罩著,呼吸都顯得吃力。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17 15:12:00 +0800 CST  
遙香千百個後悔為什麼要答應邀約來到這個都是她不認識的人,而且很明顯就是為了讓她跟這個老師熟悉的場合。
「島崎老師妳的中文說得很好啊。」
遙香戴上公式化的笑容,聊勝於無的翻弄著咖啡中的冰塊,
「島崎老師知道我的名字嗎?」
「抱歉,我不知道。」抱歉地笑了一下,
男老師摸摸頭髮,露出憨厚的笑容,
「這樣啊……。」看起來有點被傷害了,但遙香並不在意,因為是真的不知道,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男老師忽然抬起頭來,眼中散發著陽光的光芒,伸出一隻手,就在遙香十之八九猜到他想做什麼的時候。
「沒關係,那我重新介紹自己,我叫辜杏華,教學科目和島崎老師一樣,都是數學。」
看著辜杏華伸出的手,遙香就算不願意也不好意思拂了他人的好意,只好緩緩地伸出手,和辜杏華握手。
辜杏華注意到了遙香的不適應,很有風度的握了幾下後便收手。
「島崎老師是第一次來台灣吧,現在有去過哪裡嗎?」
遙香想了一下,嗯……,台中應該算一個,應該還有……,日月潭,遙香思考了一下才想起來前天才從日月潭回來,
「日月潭。」過了一會兒才回答杏華的問題,辜杏華聽見日月潭便饒有興致的問,
「喔那島崎老師應該是上上個周末去的吧?日月潭這個周末被封路了,任何人都禁止進入,似乎是有什麼地質災變吧!……」
遙香看著講的很興奮的辜杏華,卻想起了那兩天發生的事,白晢的手指撫上了剛結痂的傷痕,細細長長,如水引,只是不知道如何綁這水引的結,而劃出這條線的人有著露出真誠的笑容時才會顯現的貓紋,在自己面前平常的從容不迫會消失的無影無蹤,取代的是偶爾的衝動、偶爾的不經大腦、以及,極為稀少的撒嬌,想到上次那人被自己拒絕可以撒嬌之後的懊惱表情
看著這樣的島崎遙香,辜杏華看傻了眼,眼角綻放著初春的芬芳,而輕輕勾勒的嘴角是辜杏華自出生到現在看過最勾人的,臉頰上的酒窩讓彎起來的眉眼像隻高貴的貓,高坐在迎風的向陽處,風拂過,捎來了笑靨。
遙香過了一會才發現辜杏華正呆看著自己,咳了一聲後辜杏華發現自己的失態,困窘著尋找如何解決目前尷尬的局面。
遙香看了一下手機,發現有兩通未接來電跟一封訊息,是由依問自己什麼時候會回家,電話也是由依打的,遙香的心裡咯咯的笑著,原來由依也會擔心啊?
「那個時間有點不早了。」
「我送妳回家。」辜杏華在遙香沒把話講完時就緊接著說,遙香稍稍不滿,卻沒寫在臉上,只是點了點頭。



由依一走到大遠百看到的景象便是遙香從一台轎車上走了下來,再仔細一看,車上的駕駛看輪廓似乎是一位男性,由依停下腳步,不敢再往前去。
遙香出於禮貌回頭對辜杏華揮揮手道別,一轉身便看見不遠處的身影,停在那裏,不願再往前,遙香又回頭確認辜杏華已駕車遠去,再回首,身影彷彿生根,一動也不動,遙香噱起嘴角,眉毛緩緩地下垂,周邊的空間輕輕的震動著,遙香知道這是由依情緒不穩定時的徵兆,但卻如想挑釁似的,站在由依能清楚看見的地方,和由依一樣,並不往前。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17 23:08:00 +0800 CST  
遙香能清楚的看見由依臉上的每個細微的動作,她知道由依正想維持一貫的溫和從容與毫不在意,但震動的空間出賣了由依最真實的情緒,不知道原因,但遙香卻能輕易的分辨這些流瀉的情緒,
「由依妳為什麼生氣?」停滯的腳步往前一步,
「為什麼要害怕呢?」又往前,
「為了什麼而擔心呢?」站在由依的面前,相仿的身高讓遙香可以直視由依的眼睛,瞳孔中的墨水被打翻,混濁原本寫好的娟秀字跡,由依不自覺的想逃避遙香的直視。
「由依,妳知道嗎?好像從很久很久之前,我們都還不知道的時間歲月中,妳就習慣不直視我的眼睛。」
我有那麼可怕嗎?妳究竟在畏懼著什麼?
「妳有點太晚回來了。」由依盡量不帶一絲情緒的述說,
遙香看著由依,並不難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是想轉移話題,想到這便笑了出來,由依真的有時候笨笨的,小小的酒窩又露了出來,開心地展現在由依的面前。
「由依妳在擔心嗎?」就逮到獵物的貓科動物,遙香的眉眼都彎成了新月,笑容的幅度擴大,就算在夜中,靠著路燈微亮的燈光,遙香注意到了由依通紅的耳根,還是這麼容易害羞。
一些像是屬於自己的回憶在滌蕩中如絲綢般輕盈的落到了心上,回憶中的人有著和由依一模一樣的面孔,和此刻相同的泛紅耳根,不同的是回憶中的由依穿著不知是哪個時代的衣服,白中透綠的古代漢服鑲著深藍色的領邊,細看領邊還縫有紫色的花紋。
物非人是,遙香似乎了解了什麼,卻又不懂些什麼。
夜晚的溫度下降的特別快,尤其是接近凌晨的時候,遙香沒注意到溫度的變化,單薄的身子率先抗議,遙香咳了起來,自己的身體真是糟糕,遙香心想,當又想咳嗽時一陣熟悉的味道包覆了自己,遙香不必看就知道那是由依的外套,溫暖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如既往的京都腔,
「從以前到現在,妳的身體好像都不好。」
我知道這句話只是妳無心的發言,但這句從以前到現在,讓我的胸腔滿溢著思念與懷念,有些事只存在於記憶與夢境當中,然而妳卻彷彿從夢中走出來那般,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我該相信夢只是夢,又或是夢是過去的提醒?
周邊的空間不再震動了,遙香知道由依消氣了,因為害羞,這樣的由依好可愛,遙香又笑了起來,
「吶,由依。」
「?」
「我腳好痠,背我。」
「不要。」雖然嘴巴這樣說,但由依還是蹲了下來,遙香毫不客氣地爬到了由依的背上,將頭埋在由依厚實的肩膀上,貪婪的享受由依的沉香味道,
「由依。」
「嗯?」
「我餓了。」
由依笑了出聲,帕露任性的可以,真是不知道把自己當什麼在使喚了。
「由依妳笑什麼?」遙襄佯怒道,
「我有煮了麵,等著妳回來。」
一步一步,走在月光灑落的雲間。

楼主 生魚片老闆yui  发布于 2017-02-17 23:55:00 +0800 CST  

楼主:生魚片老闆yui

字数:230431

发表时间:2016-12-20 09: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0 03:08:33 +0800 CST

评论数:932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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