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罐·姜丹尼尔X赖冠霖·180719】妻为上(改编)【HE】

“开得正好的花,摘它作甚?”赖冠霖看了看他手中的花,并不去接。
“椒花献美人。”姜丹尼尔得意道。
赖冠霖瞪了又开始不正经的王爷一眼:“头回听说,这苦情之花还能送人。”
姜丹尼尔挠了挠头,合欢花原叫苦情花,苦情花开意味丈夫变心,着实寓意不好,忙扔了手中的花,伸手拽了一枝树叶来塞到伯贤手中。
“这又是做什么?送花也就罢了,哪有人送树叶的?”赖冠霖转了转手中满是绿叶的树枝,叶叶闭合,也不见有什么好看的,忍不住笑他。
“合欢叶昼开夜合,相亲相爱,我拿它送你,就是要同你一生同心,世世合欢。”姜丹尼尔理直气壮道。
姜丹尼尔愣怔片刻,低头看着夜间紧紧闭合的合欢叶,没料到姜丹尼尔竟会说出这般话来,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一抹红晕悄然跃上俊颜,映着清透的月光,显得越发美好。
姜丹尼尔看得有些痴了,忍不住伸手揽住他,寻着那两片薄唇吻了上去。
“嗯……”赖冠霖轻哼了一声,却没怎么反抗,那一句“一生同心,世世合欢”,让他整颗心涨得满满的,也想要做些亲密的事,让这份感觉再延长一些。
次日,二皇子回朝,带着一身伤站在大殿之上。宏正帝怜二皇子伤势未愈,赐其坐。
帝王对于钦差遇袭之事,震怒非常,下旨彻查。此外,姜景探还带来了一个震惊朝野的消息。西南的贡品,根本不是什么山贼所劫,而是西南王自己劫的,所有的贡品如今还停在西南封地边境,通往京城的官道附近!
而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西南王推脱营救大皇子的奏折也在昨日抵京。西南王在奏折中言说西南今年遭受春旱,许多地方颗粒无收,又逢贡品被劫,雪上加霜,西南王府都已经缩减用度以济百姓,实在无调动军队去滇藏的能力,恳请朝廷先拨粮草。
“欺人太甚!”宏正帝将姜景探的奏折与西南王的那份并在一起,狠狠地摔到玉阶上。
“西南王着实太过嚣张!”刚正的御史范杰站出来,气得发抖。
“皇上息怒,如今最紧要的是大皇子还在滇藏,生死未卜,西南王不肯
出兵,须得赶紧调集他处兵马前去。”兵部尚书不找痕迹的与姜景探对了一眼,上前一步提醒道。
“西南王知大皇子不善战,才敢如今明目张胆的欺瞒朝廷,要挟减贡,依臣之见,当调遣名将前去滇藏。”兵部侍郎宋安闻言,忙上前跟着说,并若有所指地看了姜丹尼尔一眼。
姜丹尼尔对于宋安的再次自作主张只恨得牙痒痒,不着痕迹地后退半步。
“南蛮人数不多,根本不值得大动干戈,大皇子之所以身陷险境,只因对滇藏的环境不熟。臣以为只要救出大皇子即可,不须再派名将,费些时间定能攻克。”很少说话的北威侯赖晋突然站了出来,沉稳有力的声音顿时震住了吵闹不休的众人。
宏正帝看了赖晋一眼,微微颔首。这一代的北威侯,年轻时常年驻守西北,打过不少仗,是靠自己的本事守住的爵位,他的话自然威信颇高。
于是,宏正帝下旨,斥责西南王,着他即刻出兵营救大皇子,对于减贡、拨粮之事,统统驳斥,只字不允!同时调拨蜀地兵马,从另一路前去营救。
“母亲,我听说父亲要抬邱姨娘做侧室了!”禁足结束的赖灵宝,火急火燎地冲正房来。
“是啊!”北威侯夫人憔悴了不少,皇上已经下旨,四皇子妃选定为茂国公府小姐,六月下定,七月不吉,定于八月完婚。杜氏如今已经成为了整个京城的笑柄,羞得她近一个月都没敢出门。
四皇子六月下定,北威侯六月就抬邱氏,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众人,北威侯府以后就站在成王一边了,他们这些人,从此都要仰视那个庶子了。
“那怎么行?”赖灵宝摔了桌上的果盘,“抬了侧室,赖冠霖就是侧室子了,若是我死了,他也可以承爵!”
“胡说什么!”北威侯夫人照着赖灵宝的背扇了一巴掌,“你是圣旨定的世子,这爵位谁也夺不走!他已经嫁给成王,哪还有回娘家承爵的道理!”
“若是成王做了皇帝把他休了,他不就能承爵了!”赖灵宝被母亲打了一巴掌,扑通一声坐到罗汉床上,提高了嗓音道。
“哼,若是成王要做皇帝,你以为他还活得到登基那天?”北威侯府人冷笑道,皇子娶男妻者不得承大统,纵然成王最后以非常手段夺了位,留着个男妻也是不光彩的,自然要在史书上把这人抹去。
赖灵宝愣了愣,遂高兴起来:“母亲还真是高瞻远瞩啊!”
“你但凡有点出息,我哪用得着费这些个手段!”北威侯夫人拿指头狠狠捣了捣他的额头。
前来送账册的邱氏楞楞地站在门外,回过神来之时,已经惊出了一身冷汗!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48:00 +0800 CST  
第三十五章 猜度
邱姨娘左右看了看,见被夫人支走去端茶的大丫环嫣红正从回廊一头走来,忙急退两步,转身拐进一旁的廊柱后面,待那丫环行至门前,才缓步走了出来。
“邱姨娘,来送账册呀。”嫣红见了她,忙笑道,邱姨娘下个月就是侧夫人了,这府里的人如今都对她客气许多,“大少爷在里面呢,我帮姨娘送进去吧。”
“有劳姑娘了。”邱姨娘笑着把手中的账册交给她,转身离去。
屋内的两人听到丫环的声音就停下了话头,等人进屋,杜氏问道:“嫣红,是谁在外面?”
“奴婢走到门前,恰碰到邱姨娘来送账册,让奴婢给挡回去了。”嫣红笑着把账册放到桌上。
北威侯夫人皱了皱眉,今日让邱姨娘在偏厅审这个月的账册,把丫环们都赶出去倒是把她给忘了,幸好嫣红回来的及时。让嫣红出去在门外守着,杜氏抬头对赖灵宝道:“你也老大不小,儿子都会下地跑了,别整日跟那群狐朋狗友逛窑子!没事多练练武,回头再跟茂国公家的打架也省得再丢人!”
“那日可不赖我,那**玩阴招!”赖灵宝见母亲说自己,立马不服气起来,“怕什么,伯贤那小子又不能学武,我就算随便练练也比他强!”
邱姨娘回到自己的小院,只觉得心烦意乱。本想着王爷待伯贤不错,他如今的日子比在北威侯府过得好,自己也就不多求什么了。却把皇家夺位之事给忘了!成王有多骁勇善战,连京城的黄口小儿都知道,这样的人真的甘心做一辈子王爷吗?还是没有嫡子,子嗣不能承爵的王爷。
有心找儿子说说,奈何自己还是个出不得二门的妾,邱氏叹了口气,召来自己的丫环嫣翠,让她送一封书信到墨莲居去。
“姨娘,二少爷那家店是……是卖香膏的,奴婢怎么进啊?”嫣翠顿时红了脸。
邱姨娘瞪了吵吵嚷嚷的丫头一眼:“让你进,你得出的去侯府大门呢!把这个交给赶车的王家老三,剩下的你别管。”
对于二皇子西南遇袭的调查一直没有头绪,大理寺判断刺客的身份应当是民间的野路子刺客,就是所谓的江湖人士,为了钱不要命的那种。但姜景探是微服前去,知道他行踪的只有身赖的几个侍卫,四个侍卫是皇上派的,两个是成王的人。朝中人不说,但心中都在怀疑,刺杀二皇子的事,必跟成王有关!
“当初成王坚持要给您配两个侍卫,如今想来,这其中着实有诸多疑点啊!”二皇子府中的清客陈先生诚恳道。
在家养伤的姜景探坐在书桌前,闻言蹙眉:“这话不必说,姜丹尼尔不会害我的。”
“殿下!皇室之中,兄弟之情薄如纸,纵然是亲兄弟也不可尽信呐!成王战功赫赫,娶了男妻定然心中不服,臣听闻他在众人面前十分宠爱王妃,这本就不可思议!试问若是殿下被夺了承大统的资格,可还能像成王那般自在?”陈先生不依不饶。
“够了!”姜景探把手中的杯盏重重的磕在桌上,“关于姜丹尼尔的那些个无端的猜测,莫要再提!”
赶走了喋喋不休的一群幕僚,姜景探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拿过一支笔开始写折子。
“殿下,陈先生他们也是为你好,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二皇子妃萧氏端着一碗消暑的凉茶走进来,踌躇片刻,还是忍不住说道。
“朝堂之事,你插什么嘴?”姜景探看了她一眼,不愿与之多说。萧氏永远不能明白他对弟弟的爱护,说得多了姜景探也烦了,不想再解释。女人见识短浅,许多事都与她说不明白。
只是,连他府上的幕僚都怀疑姜丹尼尔,朝中人怀疑他的定然不在少数。姜景探的眉头越皱越深,这次的事,不管是谁做的,着实很是厉害。若他死了最好,若他死不了,刚好嫁祸给姜丹尼尔,不管是坏成王名声还是让他们兄弟反目,都不亏本。
“刺客之事,追究下去只会对你不利,”清晨,赖冠霖给姜丹尼尔系好朝服的玉带,不放心地交代道,“今日若是有人针对你,你就摆出孝悌之义大声骂他,千万莫搬出种种理由去反驳,那些个文官你说不过他们的。”知道姜丹尼尔这几日在朝中受委屈了,赖冠霖虽然心疼,却也只能劝他先咽下这口气。
“我就是气不过,这事十有八|九是姜景瑜做的!难道就让他得了便宜去?”姜丹尼尔愤愤地说,这事父皇心中当是清楚的,只是苦于目前没有线索,口说无凭。
“即便是四皇子做的,杀兄乃是大罪,他们敢做就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赖冠霖叹了口气,“哥哥若是想保住你,就定然会上折子求父皇暂不追究此事,你只要记住莫冲动便是。”
姜丹尼尔不乐意地向外走,没走两步又拐了回来,垂着双臂,把脸埋到自家王妃肩上:“烦死了,我今天不想去了!”
赖冠霖无奈地看着挂在身上的大家伙,抬手拍了拍他:“莫要任性,快去吧。”姜丹尼尔哼哼着不动,看看时辰不早,怕他迟了,只得温声道:“昨日周大哥买了一缸对虾,午时我去兵部接你,咱们去回味楼用午饭。”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48:00 +0800 CST  
姜丹尼尔闻言,立时有了精神:“那说好了,我就在兵部点个卯,巳正就能出来。”
赖冠霖看着自家王爷风风火火的出门去,轻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越来越像个孩子,还得用吃的哄骗才肯出门干正事。
这日早朝,果不出赖冠霖所料,那些个文官拐弯抹角、含沙射影的说姜丹尼尔有嫌疑,姜景探养伤不在朝中,四皇子一直低着头不发一言。
姜丹尼尔听自家王妃的话,不去反驳,而是拿兄弟之情、孝悌之义,骂那些文官心思歹毒。
宏正帝看着被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姜丹尼尔,不置一词,等姜丹尼尔骂完,才缓缓开口:“今次二皇子遇刺,若不是成王的侍卫拼死相护,早就凶多吉少。尔等查不出结果,就无端臆测,当朕是三岁小儿吗?”说着将一封奏折扔到站在玉阶下的御史脚下。
刚正的御史范杰是说得最起劲的,被皇帝威严的声音震慑,只得跪下捡起地上的奏折。
那份折子乃是二皇子昨日递上的,其中言辞恳切地劝父皇暂不追究此事,因为最值得怀疑的就是自家的两个兄弟,作为兄长实在不忍看到这样的局面。
“二皇子宅心仁厚,今次前去西南,查得西南贡品之事,功不可没,着封为睿王,等姜景探伤势痊愈,礼部挑个日子吧。”宏正帝甩袖离去,临走时看了朝上的两个儿子一眼,眸色深沉,意味不明。
赖冠霖用过早饭,带着云竹出门,先去墨莲居转了一圈。虽然这墨莲居是他开的,但这种东西说出去也不太好听,对外一直言说是别人开的,成王妃只是掺了股。
自从墨莲居开张,生意一直很红火,京城中也有人看出这个生意挣钱,但却没人敢涉足,只因这墨莲居挂着成王府的名,而成王的霸道不讲理是出了名的。
“林大哥。”赖冠霖进店不久,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定南侯家的林公子。定南侯是二皇子妃的娘家,说起来,他们两个还是亲戚。
“赖公子……”林公子在这里见到赖冠霖,顿时有些窘迫,“上次你送的那盒……嗯,我是没脸让下人来买这个的,只得自己趁着时辰早来一趟。”
林公子的丈夫是定南侯家庶子,侯爷还在不分家,自然不会让他这个男妻持中馈,所以要办什么事终是不太方便。
赖冠霖闻言,自是听出了他的难处,转头看了看店中的摆设。平民百姓不那么讲究,男人们来买也看不出是夫还是妻,所以无所谓;只是这王侯之家的男妻,却是有诸多不便。所以店中便宜的铁盒卖的最多,最贵的银盒也能卖给那些个为了讨美人欢心摆阔的纨绔子弟,倒是最赚钱的木盒香膏没有原来设想的好卖。
“林大哥若是不方便,你说个数量,每月初我差人给包严实送到府上,就说是我送的东西便是。”赖冠霖想到这里,心思又活络起来,王府的这种东西每月内务府会按时按量送来,那么这些不方便来买又很需要的王侯之家,就可以让他们定期交银子,然后每月定时给送去。
“如此可是解决了我的大麻烦。”林公子闻言很是高兴,当即就给了一笔定金。
从墨莲居出来,看看时辰还早,赖冠霖就徒步前去兵部衙门。行至兵部门前,刚好是巳正,就见一个人影准时从门里走出来。
“王爷,这事还没说完,您怎么就走了?”孙尚书拿着一本册子无奈地追出来。
“你自己拿主意就是,我有急事,回头再说!”姜丹尼尔不耐地摆摆手,抬头看到自家王妃正站在门外,一身浅青色长袍穿在他身上煞是好看,禁不住咧开嘴角奔了过去。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48:00 +0800 CST  
第三十六章 撤藩
孙尚书眼睁睁地看着成王跑向了成王妃,然后兴奋地说:“伯贤,我们去吃对虾!去晚了该卖完了!”这就是所谓的急事?还有传说中凶残暴戾的冷面成王,为什么会露出那样笑成一朵花的表情?
赖冠霖看到胡子花白的兵部尚书尴尬地站在门前,歉意地跟他打了个招呼:“王爷晨起走得急,没吃饭,还请尚书大人莫要介怀。”
“王妃言重了。”孙尚书这才回过神来,客气地跟成王妃回礼,反正成王点个卯就走人已经是惯例了。
赖冠霖笑了笑,带着自家王爷去吃东西了。
时辰还早,回味楼里基本上没有客人。不过每日早早开门的周老板,已经把店铺打扫干净,该准备的食材也都收拾齐全了。
姜丹尼尔要了个二楼临街的雅间。
“这时节的蟹还不肥,等九月再来吃蟹吧。”因为这会儿还没什么生意,一身艳粉色的周谨亲自来给他们点菜。
对于周老板的穿着,两人已经是见怪不怪。
“要一斤白灼盐水虾,一斤盐焗虾,两斤回味虾,一壶花雕,两碗饭。”姜丹尼尔看着菜牌说道,凡是带有“回味”两字的都是回味楼的招牌菜,因为一直买不到新鲜的对虾,这道菜很少能吃到。
“吃海虾喝不得烈酒,给你们上壶茶吧。”周谨提醒道。
姜丹尼尔皱了皱眉,吃好吃的没有酒喝,总觉得少点什么。
赖冠霖见了,召来姜丹尼尔的小厮云松,让他去城南青梅姑娘那里买一瓶青梅酒:“淡酒可解虾毒,周大哥不如也买些清淡小酒来,定能卖得好。”
“这倒是个好主意,”周谨闻言很是高兴,“你说的那家青梅酒在什么地方?”
赖冠霖将位置告知给他,连周谨这样开酒楼的都不知道那家青梅酒,看来那梅姑娘的生意着实不好。既然姜丹尼尔准备替那位战死沙场的王大哥照顾他的青梅姑娘,给她找个生意门路比定时去买她的酒要有用得多。
“伯贤,你真的很会做生意。”姜丹尼尔剥了个白灼虾放到对面人的碗中。
赖冠霖夹起虾肉沾上酱料咬了一口,轻笑道:“儿时听说公侯家的子孙很少考上功名,就算考上了,入朝为官也很是不易,我就悄悄跟姨娘学些做生意的本事,料想若是做不得官,能接手家里的生意倒也不错。”
公侯之家一般是不考功名的,他们仰仗的是皇恩,为官也要等皇家的恩典,由读书出身考功名,往往会受到清流的排挤,难以升迁。
姜丹尼尔听他说的轻松,却能听出这三两句之中所含的艰辛,公侯伯爵皆属武将,一个不能习武的子嗣,自然会被家中之人瞧不起,何况还是个妾生的庶子。思及此,姜丹尼尔又惦记起了赖灵宝,可惜天气渐热,要把他丢到河里还得再等几个月。
“这虾炸得透彻,带壳吃才有味道。”赖冠霖夹了个回味虾到姜丹尼尔碗中,“一会儿用过饭,咱们去二皇兄府上瞧瞧吧,我把礼都给备下了,一会儿让云竹回去一趟取来。”既然姜丹尼尔今日已经在朝堂上强调孝悌之义,去看望病中的兄长就没有了结党之嫌。纵然不信奸人挑拨,所谓三人成虎,假话说多了就成真的了,兄弟两个还是要时常见面的好。
姜丹尼尔也打算今天去一趟二皇子府,告诉哥哥父皇要给他封睿王的好消息。但每次都空手去,还顺道带回家点好东西的姜丹尼尔这才意识到,去哥哥家是要带礼物的!
他们去的时候,姜景探正在书房跟几个幕僚商讨事情,听闻姜丹尼尔来了,便直接让他进来。
屋内有三人,姜丹尼尔都没怎么见过,站在他身旁的赖冠霖悄然观察了几人的表情,便垂下眼来,三人对于他们突然进来似乎很是紧张,其中一人明显带着淡淡的敌意。
“今日就到这里吧。”姜景探微微皱眉,摆手让三人出去。
姜景探看了一眼赖冠霖,在姜丹尼尔示意无碍的目光下,便敛下眸子,沉声道:“今日在朝堂上你做的很好。”
赖冠霖心中微讶,他本是打算先离开的,岂料这兄弟俩就当着他的面谈论起朝堂之事来,这边说明,这兄弟两个真的把他当做可以信赖的,甚至是跟他们一起谋划夺位的人。转头看了一眼姜丹尼尔,对方回他一个无碍的眼神。
“以目前的形势,西南王已然惹怒了父皇,撤藩是早晚的事,但这事你不能提。我会让朝中其他人先提,过两日我回朝上再上个章程给父皇。”姜景探把一沓折起来的纸给姜丹尼尔看。
“这法子有用吗?”姜丹尼尔看了半天,总体上是说不动兵卒撤藩的方法,上面密密麻麻的十分繁琐。前世他在滇藏,并不知是否有人提过平和撤藩,但以西南王的性子来说,这场仗想必非打不可的。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49:00 +0800 CST  
“弟婿也看看。”姜景探示意姜丹尼尔把东西给赖冠霖。
“哥哥叫我伯贤便是,”赖冠霖接过那份章程,快速地看了一遍,敛眸思索片刻道,“这法子若是藩王兵马不强倒是可行。”
姜景探微点了点头,看向姜丹尼尔:“若是开战,你想去吗?”
“去!”姜丹尼尔斩钉截铁地说,“这次是得到兵权的好机会,拖上几年,至少能掌控住一半。”三藩之战一旦开始,就不一定会打多少年,姜丹尼尔即便知道各个藩王的死穴,也不打算立时就打完,鸟尽弓藏、兔死狗烹,上辈子犯过一次的错他可不会再重蹈覆辙。
赖冠霖听着兄弟俩的对话,敛眸不语。若是开战,姜丹尼尔就会多年不归了吧?
次日,大皇子终于有了消息,被蜀军救出,幸而未死,暂时在滇藏休养。至于西南王,出兵竟没有蜀军快,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宏正帝,有不少大臣趁机提议撤藩。如此争论了数日,待姜景探回朝之时,更是直接上了一个撤藩的章程。
姜景探提议降爵撤藩,即如今的藩王还是郡王爵,到下一代降为国公,再下一代就削为侯爵……宏正帝认为此法可行,面上却是不显,只待大臣们一提再提,才同意了撤藩之事。
于是,滇藏之事暂且搁置,撤藩之事却提上了日程。
六月邱姨娘抬侧室,北威侯邀姜丹尼尔和赖冠霖前去观礼。
“前些日子姨娘让人给我捎信,让我今日礼后去见她。”赖冠霖坐在马车上,想起娘亲让人送到墨莲居的书信。
“定是有什么体己话要跟你说,”姜丹尼尔轻笑道,“你尽管去就是,我在前厅等着你。”
侧室礼并不复杂,主要就是把妾的身契改为婚契,再拜长辈、告宗祠。
成为侧室,邱氏就搬到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小院中,屋子也比以前宽敞了不止一点,还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小厨房。
赖冠霖看着一身粉色华服的娘亲,虽然已是徐娘年纪,却是风采依旧,江南女子的聪慧温婉在她身上尽显无疑。
“娘……”赖冠霖第一次能当着别人的面这么叫,邱氏听了这一字,就禁不住湿了眼眶。
“儿啊,我的儿……”邱氏拉住儿子的手,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滑落下来。二十年来,她不敢叫一声儿子的名字,他是少爷,而她只是一个卑微的妾,见了面也该是她给少爷行礼。
屋里的丫环们见此情形,纷纷退了出去。
“娘找我来有什么事吗?”赖冠霖拿过娘亲手中的帕子给她擦眼泪。
邱氏接过儿子手中的帕子,三两下擦干了脸上的泪珠,轻叹了口气:“我在这内宅里,总忍不住胡思乱想。有一事我思量了许久,还是觉得应该跟你说说。”
赖冠霖静静地听完娘亲的担忧,禁不住笑了笑道:“娘不用担心,他并不想坐那个位置。”
“哪有人不想坐那个位置的?”邱氏蹙眉,见赖冠霖似乎很是相信姜丹尼尔,“纵然他没那个心,但他是个亲王,却没个子嗣承爵,他哪能甘心呢?况且他还这么年轻,以后还有的是机会出去打仗……”
其它的赖冠霖倒是没有听进去,只是最后一句却是听得分明。回想起那日在二皇子府听到的话,姜丹尼尔要用这次征战掌握兵权,三个藩王又都不是省油的灯,少说也要三五年才能回京,难道自己就要在王府中枯等他三五年吗?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49:00 +0800 CST  
好的,今日份完毕了,答应的一日五章哦@碗妹👧@许安远er🙈@且听风咏🍁@lhbx小饼干@Jane103013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50:00 +0800 CST  
@YangDanning33@笑的根本停不下@鹿雨茜0@荔枝兒@金在熙🍒🍒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50:00 +0800 CST  
@初原幽浅@i-Danik@Chiayi0522@罐昏大赞赞赞ლ@h9920210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51:00 +0800 CST  
@小不点rº@a-绒雪晴💕@cherry950717@青衣公子谦💯@狐街女王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3 22:51:00 +0800 CST  
宝宝们,这两天果酱在老家,可能会很忙,所以应该不会更文了,抱歉了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4 21:20:00 +0800 CST  
嘿嘿嘿,宝宝们,你们的果酱又回来了,现在有些纠结于一件事,就是发现总有人在我的帖子里说关于授权的事,实不相瞒,我以前改过一篇文,那时候就是网文无授权,具体中间有什么事,那段回忆我就不说了吧,反正最后是被删了贴,还封号了,也没法说是什么感觉,反正她们那些人说的话让我很不爽,看着贴吧就烦,大概有半年多没上贴吧,所以,我想这次要不趁着还能接受,赶紧删帖子?其实我想看看大家的意思,如果支持我,或者想继续看文的多,那我就坚持更,如果不支持的多,我就删帖吧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13:07:00 +0800 CST  
284楼进贴必看哦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13:07:00 +0800 CST  
那既然大家都喜欢看,那我就继续更下去,然后另外,今天晚上把前几天的都补上,更15章哦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18:36:00 +0800 CST  
好了宝宝,我们开更啦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2:00 +0800 CST  
第三十七章 召见
宏正十三年六月,朝廷遣御史范杰前往西南封地宣读削藩圣旨。西南王不服,上书辩解。
七月,西南王斩杀朝廷特使,自立为王,震惊朝野!宏正帝遂决定出兵,平定西南!
“听我家国公爷说,西南之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且如今的那位西南王为人颇为狡诈,善用奇兵,很不好对付。”茂国公夫人悄声对皇后说道。
继皇后吴氏看着面前盛开的石榴花,微微蹙起眉:“这次皇上要调兵十万,若是让成王去,怕是不妥。”
“西南那困苦之地,要打胜仗可不容易,”茂国公夫人仔细回想丈夫交代的话,“撤藩之事一旦开始,怕是三藩都要撤的,等打淮南王的时候再让四皇子去,江南地势平坦,只要兵马足就能攻得下。”
皇后闻言,微微颔首。
茂国公夫人暗自松了口气,西南之地易守难攻,这仗一打就不知道要到哪年月去,自家女儿已经跟四皇子定了亲,若是刚成婚丈夫就出征,岂不是要守活寡,等四皇子归来早就人老珠黄,届时再舔几个出身高的侧妃,纵使将来当上皇后日子也不好过。
“还有一事,妾身不知当讲不当讲。”茂国公夫人双手攥在一起,有些犹豫。
“这儿又没有外人,有什么不当讲的。”皇后抬手摘了一朵艳红的石榴花,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当年她也是这样小心翼翼的伺候元皇后,说什么都是“臣妾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可就因为戴了一朵石榴花,被人指出违制,元后罚她三伏天在凤仪宫前跪了一个时辰!
“妾身听说前月成王送了四皇子一个王姬,”茂国公夫人小心地看了一眼皇后的表情,见她没有生气便接着说,“原本这些事妾身也不该管,只是下月四皇子就要大婚,京中却有传言说四皇子如今很是宠爱那个女子。”
这消息也不知是怎么走漏的,反正北威侯夫人是知道了,逢人就说四皇子还未大婚就专宠小妾,明里暗里的讽刺她家女儿嫁到四皇子府也过不上好日子。如今那个原本因为选皇子妃丢了脸的女人,又一副十分庆幸的表情混迹在公侯妇人之中,直把茂国公夫人气得两顿没吃下饭。
“有这事?”皇后碾碎了手中的石榴花,接过宫女手中的丝帕擦了擦手,“回头把姜景瑜叫来问问便是,你且放心,本宫是不会让皇子正妃受委屈的。”
七月的天气已经很是炎热,姜丹尼尔练了会儿剑就满头大汗,三两下脱了湿衣服,光着膀子跑到树下,接过芷兮手中的湿布巾擦了把脸,就坐到了自家王妃身边。
“日头正毒呢,别练了。”坐在藤床上纳凉的赖冠霖递给他一块西瓜。
姜丹尼尔三两下啃了手中的西瓜,才觉得凉快了些:“这西瓜吃起来冰冰凉凉的,真是舒爽。”
“王妃一早就让奴婢镇在井里了。”妙兮笑着道,给小几上换了一盘新切好的。
云竹换了把大些的扇子,在两人背后用力扇风。
“我刚练剑的时候突然想起来,父皇派范杰去,肯定是故意的。”姜丹尼尔又吃了块西瓜。
“何以见得?”赖冠霖靠在榻背上,翻了一页手中的书册。
“范杰那人说话不会拐弯,父皇早嫌他那股书酸气了,动不动就要血溅盘龙柱来个死谏,就是拿他没奈何。”想想西南王那个奸诈小人会被范杰气得发抖,姜丹尼尔就忍不住闷笑出声。
赖冠霖看了一眼丝毫不为忠臣烈士哀痛的王爷,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次以身殉国,也算圆了范大人千古留名的愿望了。”
姜丹尼尔吃了三块西瓜,擦了擦手,向后靠在自家王妃身上,看着树梢漏下来的点点日光,凉风习习,只觉得昏昏欲睡。
“今日父皇留你做什么?”身上的大脑袋刚好枕在小腹上,绵长的呼吸不停地喷在下腹,赖冠霖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让姜丹尼尔枕在自己腿上,摆手让丫环和云竹都退下去。
“哼,说要给我再纳个侧室!继后还真想得出来,让我娶她侄女!”姜丹尼尔不满地冷哼,继后就是气不过他把妍姬送给了姜景瑜,如今就要把永昌伯的庶女嫁过来恶心他。
赖冠霖拿书的手顿了顿:“那你怎么说的?”
“我就说……”姜丹尼尔这才发现自己被换了个位置,于是不满地翻了个身,把脸冲着冠霖的小腹,故意用鼻尖在那里蹭了一下,“我只喜欢男人,如今对着女的提不起兴致。”
“嗯……”隔着布料的磨蹭感觉反而更清晰,赖冠霖轻哼一声,向后躲了躲,“你怎可这般说?父皇该生气了。”
“总比让他们给我乱塞女人的好。”姜丹尼尔恶劣地追了过去,用侧脸轻压住小冠霖。
赖冠霖皱了皱眉,双手搬住那颗大脑袋,挪到了一旁的玉枕上,美其名曰:热!
姜丹尼尔不满地撇撇嘴,跳起来拿过一旁的长枪又练了起来。
赖冠霖看着如此努力的姜丹尼尔,渐渐敛了笑容。父皇前几日就单独召见过姜丹尼尔,出征西南这件事基本上已经非姜丹尼尔莫属了,只是,出征在即,他这些时日,却丝毫不见有离别的愁苦。或许,离家打仗对姜丹尼尔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但是见他一副一心只想着打仗的样子,心中还是忍不住难过“王爷,王妃,宫中来人。”多福急匆匆地跑进花园里。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4:00 +0800 CST  
“什么人?”姜丹尼尔收了手中的银枪。
“是皇后娘娘宫中的多禄。”多福不满地皱起包子脸,他与多禄是同一批进宫的,他跟着元后做总管的时候,多禄只是淑妃宫中的小太监,如今淑妃当上继后,那小子见了他也敢摆谱了。
“请他进来吧。”赖冠霖把外衣递给姜丹尼尔,很快,一个身材瘦削的太监走了进来,冲他俩行了个礼,神色却有着掩饰不去的倨傲。
姜丹尼尔皱了皱眉:“公公前来,可是母后有什么事?”
“皇后娘娘懿旨,宣成王妃即刻前去凤仪宫。”多禄略显尖细的声音听在耳中颇有些难受。
“这个时辰?”姜丹尼尔蹙眉,这会儿午时刚过,皇后难道不用午睡吗?这般急急地召冠霖去,定然不是什么好事。
赖冠霖抿了抿唇,因为他是男子,成亲以后皇后从没有召过他进宫,今日姜丹尼尔刚推拒了永昌伯庶女做侧室,皇后就急急召他进宫,想必是想从他这里入手,也或许仅仅是气不过想拿他撒气。“臣换件衣服就来,公公稍待。”
“且慢!”姜丹尼尔拉住要去换朝服的赖冠霖,冷眼看着空手而来的多禄,“母后可说了是什么事吗?”
“这奴婢可不敢打听,”多禄知道成王是个硬茬,便放软了口气道,“皇后娘娘只宣了王妃,想必就是跟王妃聊聊家常,王爷不必担心。”
姜丹尼尔可不信继后在这个时候宣冠霖过去就是为了聊聊家常,但皇后下旨宣召,又没明说是为了什么,不能公然违抗,转身跟着自家王妃一起进屋,拿出亲王朝服开始换:“我跟你一同去。”
“这个时辰你怎么入宫?”赖冠霖忙止住他的动作,他是去凤仪宫,未经宣召,若是晨昏定省去拜见母后还说得过去,这个时辰姜丹尼尔入宫,只怕是要惹麻烦的,“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我自能应对。”那多禄特意强调了只宣成王妃一人,就是不让姜丹尼尔跟着的意思。
姜丹尼尔冷眼看着自家王妃跟着多禄坐上了宫中来的马车,拉住妙兮道:“你跟王妃去,一旦有什么事,立时去南书房找我!”妙兮是宫女出身,对宫中的道路熟悉,为人也机灵。
妙兮听了,重重的点了点头,快步跟了上去。
南书房乃是未成年的皇子们读书的地方,也是这个时辰姜丹尼尔唯一可以闲逛的地方。宏正帝向来重视孝悌,也鼓励他们这些成年皇子有空去教导年幼的弟弟,只是帝王心实在难测,他们若是去的勤了,又有拉拢这些兄弟的嫌疑,所以他们四个出宫建府之后都很少去南书房。
待马车走远之后,姜丹尼尔就骑上小黑,远远地跟着,待马车真的进了宫门,才调转马头,从另一个偏门进去。
“王爷,这个时辰怎么进宫了?”来巡查岗位的侍卫统领萧潜看到景韶,忙上前来打招呼。萧潜是定南侯家的远亲,与景韶也有些交情。

“萧潜!”姜丹尼尔一把搂过萧统领的脖子,把他拉到一旁,塞给他一个鸡蛋大小的金貔貅,“一会儿若是有侍女从凤仪宫跑出来往南书房去,麻烦你给行个方便,有什么事我担着。”

萧潜本还有些犹豫,听到最后一句便放下心来,把貔貅揣到怀里:“王爷放心,小事一桩。”宫女在宫中走动实属平常,若非宫中的贵人们交代,也断没有拦住不让走的道理。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4:00 +0800 CST  
第三十八章 罚跪
凤仪宫主殿前皆有青石板铺就,空荡荡没有任何草木,汉白玉的石阶恢弘大气,只是在这静谧的午后,走在上面给人一种深深的压抑之感。
赖冠霖跟着领路太监行至正殿前,许是天气炎热的原因,皇后并没有在殿内,而是在廊下放了一张凤榻,两个宫女拿着长柄孔雀扇在榻后缓缓扇风。继后一身艳色描金凤的华服,端坐在凤榻之上,直直的看着赖冠霖一步一步踏上玉阶。
“微臣见过母后,母后千岁千岁千千岁!”赖冠霖从容地走到廊下,跪地行礼。
皇后端起杯盏,轻啜了一口,又拿帕子优雅地点了点嘴角,才不急不缓道:“起来吧,快赐坐,这可是成王的心头宝,万一跪坏了本宫可赔不起。”
赖冠霖敛眸,仿佛听不出皇后话中的讽刺一般,礼数周到地谢过,坐在了宫女搬来的方凳上。
见成王妃完全没有预料那般惶恐不安,让坐就坐,行为、礼节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倒让提了一口气准备训斥的皇后,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姜丹尼尔进到南书房,未成年的小皇子们已经结束了午睡,却也没开始午后的功课,只是都安安静静的在屋中温习功课,静待夫子到来。因为天气渐热,宏正帝免了皇子们下午的武课,全改为文课。
站在书房之外,看着这些不到十岁的小孩子们个个神色认真地捧着手中的书,姜丹尼尔想起自己小时候在南书房的情形。那时母后还在,每日这个时候都会让人送来新鲜的瓜果,不仅给他和哥哥,包括大皇兄和姜景瑜都有份。姜景瑜总是觉得别人手中的比他的好,仗着自己年纪小常要跟哥哥换,哥哥不与他计较便会与他换,倒是自己看不惯,闹得过分了就会挥拳头揍他。
后来继后上位,午后就再也没有瓜果可吃。从那时起,宫中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新的皇子出生,大皇子出宫建府,书房里就只剩下他们三个。姜景瑜每天会有人特地送来点心瓜果,却都是独一份的……
“三皇兄!”奶声奶气的一声唤回了姜丹尼尔的思绪,低头看去,一个只到他腿根的小胖子正拽着他的衣摆,正是七皇子景逸。
姜丹尼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叫了声“景逸”,小胖子立时笑得牙不见眼:“三皇兄,你还认得我呀!”
“又不是几年不得见,哪就能不认得了?”姜丹尼尔哭笑不得的把他抱起来,“你小子是不是又长胖了?”因为景逸长大后还是个胖子,所以姜丹尼尔才记得格外清楚些,其他的弟弟们都不常见,所以要是别人拉他,就只能根据年岁推算排行了。
“三皇兄……”屋中的几人听到动静纷纷回头,都跟着站了起来。
“我就是顺路来看看,你们读书吧。”姜丹尼尔摆手让他们坐回去。
“三皇兄,听说你打败了十万匈奴,过年见你的时候就想听你讲怎么打仗了,但你坐在最前面,我过不去。”景逸因为被皇兄抱,胆子就大了起来,被放下后也不回座上,拽着姜丹尼尔不撒手,要他讲战场上的事迹。其他皇子不说,眼中也是满满的期盼。
“三皇兄,匈奴是不是都满脸大胡子?”
“三皇兄,大漠上是不是有狼群?”
“三皇兄……”
宏正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姜丹尼尔被几个皇弟围着,难得露出几分不知所措,不禁缓和了脸色。
“回母后,不纳侧妃是王爷的意思,臣并不知情。”赖冠霖守礼地微低着头,对于皇后一句比一句刻薄的话只是温声回答,一字也不多言。
“你比王爷年纪大,就不会规劝着点吗?眼看着这就要出征了,还没个一儿半女,这要是有个万一,这么高的亲王爵岂不就后继无人了?好歹也是中过举人的,怎么这般不明事理?”继后用杯盖缓缓拨弄盏中的茶末,说什么只喜欢男子,难不成成王府以前的那些个姬妾都是摆设?今日在御书房,皇上刚提一句让姜丹尼尔纳她侄女做侧室,他就说自己不喜女色,摆明了是打她的脸!
什么叫有个万一?什么叫后继无人?出征之前最忌说这些!一直耐着性子应对的赖冠霖,听得此言,缓缓攥紧了藏在衣袖中的拳头:“亲王爵并非世袭罔替,纵然是侧室子,也只能承镇国将军……”
继后狠狠地把杯盏磕在小几上:“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是在埋怨本宫、埋怨皇上吗?”周围的宫女闻言,纷纷跪了下来。
“臣不敢。”赖冠霖连忙起身,跪在地上。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身为皇室王妃,排挤妾室,善妒专宠,如今更是不许亲王留子嗣,当真是胆大妄为!”皇后的话可谓咄咄逼人,字字诛心。赖冠霖只是沉默着不言语,如今这个情形,皇后明显是恼羞成怒,多说多错。
继后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沾上茶水的手,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赖冠霖,轻叹了口气道:“本宫也不想为难你,只是既然嫁入皇室,就要为皇室着想。这样吧,你去那玉阶台上跪着,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4:00 +0800 CST  
赖冠霖闻言,不由得暗自苦笑,想明白?皇后根本就没说让他反省什么,何来想明白一说?
玉阶台就是殿前玉阶之上的那片平地,汉白玉石在烈日下暴晒了几个时辰,早就晒得宛如火炭。赖冠霖优雅地轻撩下摆,规规矩矩地跪在正中的一块石板上。盛夏午后正是阳光最烈的时候,炙烤着裸露在外的肌肤,很快就能感到疼痛。
皇后让宫人们都起身,端过一杯新沏好的茶,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独留成王妃一人跪着受罚。她倒要看看,这成王与成王妃到底有多“情比金坚”。
妙兮站在一排宫女后面暗自着急,却没机会离开。
汗水顺着俊颜滑过线条优美的下巴,滴落在紫色的朝服衣摆上,赖冠霖垂着眼,不着痕迹地把手缩到衣袖中。日头在南,只晒得到他的脊背,到不至于晒伤肌肤,只是苦于朝服不止一层,很快就被汗水浸湿,滚烫的石板将热气一点一点渗进他的身体。
赖冠霖思虑着皇后今天唱这一出的目的,以便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减轻身体对痛苦的感知。今日姜丹尼尔直接驳了纳侧室的事,皇上也并没有勉强,皇后自觉丢脸,就想用这种方式让众人知道,后宫内宅之事,还是她说了算;也是敲打姜丹尼尔,莫乱说话。
皇后喝到第二盏茶的时候,终忍不住起身如厕。
汗水挂在纤长的睫毛上,眼前的景象霎时染上了七彩的光晕,赖冠霖苦中作乐地想,也许皇后仅仅就是想出口气,她自己都不知道要怎么收场。可惜他是个男子,不是那些血虚气短的妃嫔,估计晒到太阳落山也晒不出个好歹来。要不要装昏倒好给她找个台阶?
妙兮趁机跟着去水房换茶的宫女退开,转过回廊便迅速闪到一,待没人注意,快速跑了出去。宫中的道路她自小天天走,早已烂熟于心,只是今日的路通往南书房的路似乎格外漫长。妙兮急得满头大汗,却又不敢跑太快怕被侍卫怀疑。那般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王爷平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却要在这烈日之下跪石板,王爷知道了还不得心疼死!
“儿臣一心想为父皇安定四方,至于子嗣皇孙,有两位皇兄在,何况,四皇弟下个月就要大婚了,”姜丹尼尔见父皇今日心情不错,先记着冠霖还在凤仪宫,便摆出一副忠厚老实的面相,“儿臣与王妃成婚不足四个月,如今着实还喜欢得紧,实在不想再纳新人。”
“哈哈哈……”一心只知带兵打仗的三儿子,如今竟也识得情滋味了,宏正帝听得此言,禁不住开怀大笑。
“王爷!王爷!”妙兮跌跌撞撞地跑进来,被书房门前的侍卫阻拦。
姜丹尼尔与宏正帝闻言,皆转头去看。
“妙兮!”姜丹尼尔看清来人的表情,便知冠霖出事了,顿时变了脸色。
“怎么回事?”宏正帝蹙眉,示意侍卫放她进来。
“奴婢叩见皇上!”妙兮见宏正帝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了个头便哭了起来,“求皇上救救王妃!王妃在凤仪宫前罚跪,已然在烈日下跪了一个时辰了!”
“娘娘,成王府的那个婢女不见了,”多禄看了一圈,悄声在继后耳边说道,“奴婢刚刚听说,成王也进宫了,就在南书房。”
继后冷哼一声:“有她去,本宫倒要看看,他成王有多大能耐!”
赖冠霖跪的并不远,自然将继后的话听得分明,不由得暗自着急,若是姜丹尼尔不管不顾地闯进凤仪宫来,这罪名可就大了!
“臣\奴婢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玉阶下的侍卫、宫女突然齐齐跪下三呼万岁。
继后闻言,手一抖,青玉茶盏顿时滑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冠霖!”姜丹尼尔跟父皇告了个罪,三两步冲上了玉阶。
赖冠霖听到声响,一直低垂的脸上轻勾起一抹冷笑,既然皇上来了,便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事情闹大。于是,虚弱地抬头,看了一眼不断接近的姜丹尼尔,用沙哑的声音轻唤了一声:“王爷……”然后双眼一闭,软软地向后倒去!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5:00 +0800 CST  
第三十九章 忘了说
姜丹尼尔眼睁睁看着赖冠霖倒下去,只觉得心被狠狠地揪了起来,用上轻功猛跨一步,将人一把抱紧了怀里。“冠霖,冠霖……”怀中人浑身的衣襟都湿透了,满是汗水的俊颜苍白如纸。
“快挪到榻上去!”宏正帝没让半蹲着行礼的皇后起身,指了指廊下那凉爽的凤榻,示意姜丹尼尔把人抱过去,对一旁的安贤道,“传太医!”
姜丹尼尔小心地把人放到凤榻上,接过宫人递过来的凉茶,凑到那干裂的唇,慢慢喂下去。妙兮拿过一旁的扇子,一擦眼泪一边扇风。
“父皇……”姜丹尼尔拉着自家王妃的手,气得双目泛红,转头看向身后的宏正帝,还未说完,突然掌心的手捏了他一下,立时止住了话头,又转回去看榻上之人。
这情形看在宏正帝眼中就是姜丹尼尔已经气急了,想说什么,又顾及身份不能指责母后,只能欲言又止地把话吞下去,怎么一个“委屈”了得!宏正帝蹙眉,坐到宫人搬来的椅子上,看向有些尴尬的半蹲在一边的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回皇上,臣妾今日叫成王妃来聊聊,怎奈这孩子说话冲撞,还不知悔改,臣妾让他跪着反省一会儿……臣妾着实不知成王妃一个男子,身子竟这么弱……”皇后万没有料到成王会把皇上找来,本来一句话说不对,她身为一国之母有权罚赖冠霖。只是人如今给跪昏过去,还恰好给皇上看到了,就有故意找茬、苛待继子之嫌。
宏正帝深深地看了皇后一眼,今日之事,他心里清楚得很,平日她整治一两个得宠的妃嫔,为了维护后宫安宁,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予理会。只是,如今成王出征在即,她却这般苛待成王妃,摆明了是给他添乱!
“冠霖,哪里难受?”姜丹尼尔见榻上人缓缓睁开眼,忙凑过去低声询问。
赖冠霖看着姜丹尼尔,又捏了捏他的掌心,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姜丹尼尔眨了眨眼,接过宫女递过来的湿布巾,轻轻擦拭他的脸颊、额头,沉默着不说话,宏正帝也不接皇后的话茬。凤仪宫正殿前一片寂静,只有远处传来一阵一阵的蝉鸣之声。
太医适时地出现,打破了压抑的氛围。胡子花白的太医院医正看了看赖冠霖的脸色,又沉默着把了脉,从药箱里拿出几粒药丸让他服下,方转身对宏正帝道:“启禀皇上,观王妃的脉相,当是暑气入体,加上血气不畅造成的昏厥。如今既已醒来,服下祛暑的药丸、休息一天便无大碍,只是……”
听到只是两字,姜丹尼尔立时竖起耳朵,急惶惶地问:“只是什么?”
“王妃的筋脉似乎比一般男子脆弱,身体也比不得常人健壮,”医正实话实说,“臣开一副药,晚间再喝一次,否则暑气祛不干净,怕是要留下头昏的毛病。”
宏正帝想起来新婚第二日赖冠霖跪久了就发白的脸色,微微颔首,对姜丹尼尔道:“你们先回去吧,在宫里不方便换洗。”
姜丹尼尔还想说什么,被怀中人阻止了。
赖冠霖费力地欠身:“谢父皇体恤。”
宏正帝摆了摆手,对明显满脸气愤的姜丹尼尔道:“方才你提的事,朕答应了,今日之事,晚些时候会给你个交代。”
“是!”姜丹尼尔闻言,躬身一礼,抱起自家王妃,转身离去。
待姜丹尼尔一家离去,宏正帝才看向有些忐忑的继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处事、气度,还不如两个小辈。你这样做,成王还怎么放心把成王妃留在京中!”
皇后闻言,猛地抬起头:“皇上,将在外,家眷留京,可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你还知道规矩?”宏正帝冷哼一声,抬手把杯盏摔到继后面前,“午前朕在御书房怎么说的?你都当耳旁风了!”
“皇上!臣妾……”皇后这才知道自己为图一时痛快,已然惹了麻烦,还在皇上眼中留了个不识大体的恶名。成王妃是男子,留不得子嗣,她前日劝皇上让成王娶个侧妃,留个子嗣,好让成王有个牵绊,防止他生反心。皇上虽然同意,却也说成王性烈,逼不得,此事不可勉强。
宏正帝揉了揉眉心,指着跪在地上的继后:“你去元后的灵前,好好反省三日!想想当日册封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如今你又是怎么对待姜景探和姜丹尼尔的?”说完,起身甩袖离去。
出得凤仪宫,回头看看身后的金砖碧瓦,宏正帝轻叹了口气,若是元皇后还在,想必后宫朝堂都会免去不少风浪……
“我没事,你别担心了。”洗过澡,换了软薄的内衫,赖冠霖倚在床头看着忙前忙后的姜丹尼尔,忍不住劝了一句。
“把药喝了。”姜丹尼尔对于太医那句“怕是要留头昏的毛病”还是心有余悸,定要监督他把药喝完。
赖冠霖无法,只得接过药碗,仰头喝了下去,还未品出苦味,一碗清水就递了过来。“这药与蜜糖相克,吃不得蜜饯,喝口水吧。”
赖冠霖抬头,看着神色认真的姜丹尼尔,只觉得心中暖暖的、痒痒的,明明是个暴躁又粗心的人,偏对他的事如此细致。
姜丹尼尔看着脸色还有些白的冠霖,心疼得不得了,转身拿来药油,慢慢卷起他的裤腿。白皙的膝盖上已经跪出了淤青,另外还有石板烫出的热疙瘩,禁不住皱起了眉头。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5:00 +0800 CST  
“这搓不得药油,不然这疙瘩就下不去了。”赖冠霖看了看,觉得那疙瘩痒痒的十分难受,忍不住单指挠了挠。
姜丹尼尔看着原本漂亮的膝盖变成这般青青红红,又帮不上什么忙,缓缓俯身,在那受伤之处落下一个轻吻,趴在自家王妃腿上,抱住他的腰身难过不已。
赖冠霖伸手,摸了摸姜丹尼尔的脑袋:“我没有那般娇弱,对了,今日你跟父皇提什么事了?”所谓当面教子背地教妻,父皇明显是不想当着他们的面训斥皇后,但临走时那句“答应”,明显是对姜丹尼尔的补偿。
“哦,下月出征,我想明日就去军营,先与那些将领们熟悉一下。”姜丹尼尔把脸埋在那柔软的内衫上,贪婪地吸着自家王妃身上淡淡的清香,那种干爽温暖的味道,让人禁不住想要更多。
“明天……就去吗?”赖冠霖愣住了,原本想着还要半个月才会分开,没想到,竟这般快。
“嗯,”姜丹尼尔坐起身来,见自家王妃脸色不对,还当他不解,便解释道,“我习惯先与将士熟识再出征,免得途中就出乱子。只是如今大军离京只有五十里,父皇会同意我去,倒真是意外之喜。”
赖冠霖听得他话中的兴奋,缓缓垂下眼眸:“你这一去不知何时才归还,你……”你难道从没想过我们就要离别了吗?紧紧抿着唇,不想看姜丹尼尔的表情,赖冠霖别过眼去,这个人,如今还是像个孩子一样,根本就不懂离别之苦。
姜丹尼尔瞪大了眼睛,他从来没想过要跟冠霖分开!且不说京城这纷乱之地很不安全,前一世冠霖就是在王府中身体越来越差,他根本就不放心;更重要的是,若是让他一天见不到自家王妃,怕是根本就无心打仗!但是……他一直以为自家王妃知道的,原来,自己,竟是,忘了说了,吗?
“冠霖……”姜丹尼尔看着低垂着眼眸兀自伤心的自家王妃,夕阳的余晖映在他俊美的侧脸上,纤长的睫毛在眼底留下一个扇形的影,煞是可爱,禁不住心中一动,一把把人抱进怀里,“冠霖,明日就要去军营了,以后怕是……我们今晚,尽兴地做一次吧。”
赖冠霖微抿了抿唇,沉默片刻,缓缓伸手抱住了姜丹尼尔。他的体力向来没有姜丹尼尔那般好,往往一晚要的次数稍多些,便会吃不消。且这种事做得过了对两人的身体都不好,所以若非特殊,他向来不许姜丹尼尔一日超过两次。
离别在即,便纵他一回吧。
姜丹尼尔感觉到怀中人的妥协,自然不会客气,三两下剥了怀中人的衣衫。怕他碰到膝盖,便把自己卡在他双腿之间,俯身在那略带惆怅的俊颜上落下细细密密的吻。
“嗯……”身下是玉席,赖冠霖只得伸手攥紧了颈下的圆枕,这种事,不管做多少次,刚进|入的时候总免不了疼痛。
姜丹尼尔吻去了身下额上的汗珠,轻咬住那微微弯起仰起的脖颈,温柔而缓慢地动作起来,待身下人适应了,才渐渐加快了动作。
赖冠霖紧紧抱着身上人的肩膀,任由那灼热的硬铁在自己身体里驰骋,再多一点,再多一点,好让自己记住这般滋味,用余下的几个月甚至几年来怀念。
赖冠霖颤抖着身体,想躲开那越来越用力的动作,接连不断的可怕欢愉让他有些吃受不住,但体内的东西似乎看出了他的意图,专追逐着那令他疯狂之处,不断碾磨。
“啊……我不行了……唔……”已经不知过了多久,赖冠霖早已承受不住,修长的双腿不停地微微打颤。
身下人因为被灼热烫到而似是痛苦地蹙着眉,身体不停地抽搐,同时贴在他小腹上的小冠霖也吐出精华,姜丹尼尔只觉得怎么也不够,刚刚歇下的小小丹又精神抖擞起来。
还在微微颤抖的赖冠霖感觉到体内那个家伙的变化,禁不住皱了皱眉,用略显沙哑的声音哀求道:“……我不要了……”
“最后一次,我保证。”姜丹尼尔亲了亲他含着薄泪的眼睛。
赖冠霖看了看他,想到明日睁开眼便要分开,轻叹了口气,缓缓点了点头。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5:00 +0800 CST  

楼主:果果酱骨咕

字数:163931

发表时间:2018-07-20 07: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9 23:40: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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