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罐·姜丹尼尔X赖冠霖·180719】妻为上(改编)【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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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7:00 +0800 CST  
“王爷事先未说,末将就没有准备军师的营帐,”赵孟上下看了看文弱的赖冠霖,语气颇有些不屑,“只能委屈军师先与士兵们对付一夜了。”

“无妨,军师跟本王住一起便是。”虽然明知赵将军是在刁难冠霖,却正和姜丹尼尔之意,忙故作大方地说到。

“那怎么行?王爷的营帐若住了别人便是越制了!”赵孟粗声粗气道。

“住哪里都可以,”赖冠霖缓缓地开口,声音温润平和,煞是好听,“将军不必为难,随意给我安排个营帐便是。”

“嘿嘿,普通的营帐又脏又臭的,军师这细皮嫩肉的哪住得惯?若是不嫌弃,来跟我住吧。”右护军笑嘻嘻地凑上来。

姜丹尼尔听得一头火,一巴掌呼到右护军的头上:“谁***也别想,军师就跟本王住一起。”

说完也不管众人,拉着赖冠霖的手臂就把人拖到最大的那个帐子里去了。

赵孟看着两人的背影,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右护军撇了撇嘴,对左护军道:“这军师长得如此好看,赵孟那老小子竟然舍得为难人家。”

左护军瞥了他一眼,默默地转身离开。

“哎哎,你怎么不等我就走了?”右护军等了半天没人回答,转头就看见左护军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身影,忙抬脚追了上去。

给王爷准备的王帐着实比其他的帐子要宽敞许多,夏日没有铺地毯,夜晚地上的寒气翻上来十分凉爽。木台上铺了一个十分宽大的床铺,郊外夜凉,倒是没有铺席,一床软滑的锦被铺在上面,对于浑身酸痛的赖冠霖来说实在是很大的诱惑。

看着进了帐子就趴到了床铺上的自家王妃,姜丹尼尔摸了摸鼻子,慢慢凑过去,一双手试探着抚上了他的腰肢:“还疼吗?”

赖冠霖瞥了他一眼:“下次王爷亲自来试试不就知道了。”

姜丹尼尔干笑两声,识趣的闭嘴,认真地在腰股间捏起来,薄薄的夏衣能够透出衣料之下的体温,柔软的绸缎清晰地描绘出那美妙的线条,一双大手揉着揉着就忍不住向下滑一点。

“明日让人再给我备个帐篷。”赖冠霖也不看他,就趴在枕上凉凉地说。

“不行!”姜丹尼尔想也不想地拒绝,刚刚抚上一片浑圆的手乖乖地挪回了腰上。

“哪有军师一直与王爷同住的。”赖冠霖打了个小哈欠,在车里颠簸,身上难受就睡不好,这会儿倒是有些困了。

“军师就是要和元帅在一起,好随时商量战事!”姜丹尼尔理直气壮道,“自古以来皆是如此。”

赖冠霖翻了个白眼,他看遍了史书,从没见哪朝哪代有这种规矩的,懒得与他辩解,腰上时重时轻的揉捏十分舒适,便静静地任他捏了一会儿,在姜丹尼尔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突然轻声问道:“昨晚为什么骗我?”

“啊?”姜丹尼尔吓了一跳,挠了挠头,底气不足道,“我可没说一句慌!本来就是,马上就要到军中,以后行军、打仗要留存体力,着实很难有机会亲热嘛!”

“王爷知道这些便好,今晚就去跟赵将军睡吧。”赖冠霖说完,翻身拽过一旁的锦被,面朝里侧不再理他。

“冠霖……”姜丹尼尔可怜巴巴的唤了一声。

“王爷,睡了吗?没睡来中帐喝酒啊!”赵孟在帐外大声唤道。

姜丹尼尔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想把他骂走,又怕吵到身边人,只得走了出去:“吵什么吵,本王困了,今晚不喝了。”说完就又要钻回去。

“王爷,末将有话要说。”赵孟一把拉住姜丹尼尔,拖着他向远处走。

“说!”姜丹尼尔甩开赵将军的手,不耐道。

“末将不知这军师王爷是从哪里找的,只是这西南一路艰险,他这身子骨怕是吃不消,况且一个纸上谈兵的书生,若是不懂打仗还瞎指挥,只怕是要误事的。”赵孟练武之人,说话中气十足,本就没走两步,在帐中躺着的赖冠霖自然听得分明。

“本王自有分寸,”姜丹尼尔皱了皱眉,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现在不服,但对人对事万不可太过武断,我不强求你现在就把他当军师,且过一段时间再说。只是有一点,赖先生是我好不容易才请来的,你即便不服,也不许做出对他不敬之事,更不许将他置于危险之地!若是他有个什么闪失,本王绝不轻饶。”

“切,末将还不至于与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为难,”赵孟觉得自己被看轻了,冷哼一声道,“只是他若对我指手画脚,也别指望我对他有耐性!”

“行了行了,少罗嗦了,快滚吧,本王要睡觉了。”姜丹尼尔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哄人。

“王爷,当真不来喝酒啊?”赵孟走了两步,又回过头契而不舍道,在姜丹尼尔抬脚踹人之前,快速跑开了。

待赵将军离开,姜丹尼尔惆怅地看了一眼身后的王帐,不敢立时进去,只得漫无目的地在营中散起步来。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8:00 +0800 CST  
正文 41第四十一章 小黑
夜晚的军营十分安静,巡逻的士兵也不会多说一言,所以中帐里三个大将吵吵闹闹划拳的声音就尤为明显。这三个人皆跟他一起打过匈奴,习惯了在大漠上那种放荡不羁的日子,如今在京郊也不知道收敛,回头得收拾收拾他们才行。姜丹尼尔摇了摇头,慢慢朝远处走去。

如今攻打西南封地比上一世整整提前了三年,他所拥有的优势就十分明显。原本那个总与他对着干的征东将军被派去增援大皇子,父皇也没有再派其他人来辖制,那么他可以做的事就很多了。只是一时间千头万绪,不知从何下手。

“咴~”正在马棚里嚼草料的小黑看到自家主人,便仰头打了个招呼。

姜丹尼尔回过神来,不知不觉竟然走到马棚了,索性站在小黑的食槽前,揉了揉那快跟周遭融为一体的大黑脑袋。

小黑不满地甩了甩头,向侧方挪了挪,继续吃草。

被王妃扔出营帐已经够惨了,怎么连马也嫌弃他?姜丹尼尔揪住小黑的耳朵:“不许吃了,本王都没地方睡了,你还有心情吃加餐!”

小黑抬头,一边嚼着口中的草叶,一边瞪着一双黝黑的大眼睛看着自家主人。小黑因为是王爷的爱马,所以马倌每天都会单独给他准备鲜草,比其它吃干草的马伙食⑨¤,..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对于姜丹尼尔不时揪耳朵的行为,小黑早就习以为常,继续嘎嘣嘎嘣地嚼个不停。

姜丹尼尔与小黑对视了半晌,奈何实在瞪不过人家一双马眼,只得放弃。抓着柱子侧身坐到了木栏上,拽来一根草叼在口中,草茎有些微苦,只有白色的地方有些许甜,也不知小黑怎么就吃得那么欢实。

“小黑,等这次仗打完,我就给你找个媳妇吧,”姜丹尼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郊外的月似乎格外清冷,前世的自己从没有闲心这般赏月,每日都想着阵法、练兵、练武、夺位,活到三十岁还那般累,当真是不值得,把手中的草喂给小黑,“你说你想要个公马还是母马?”

“咴~”小黑看了看主人手中孤零零的一根草,喷了他一手热气,转身去棚里睡觉了。

被坐骑彻底嫌弃的姜丹尼尔只得离开了马棚,蹑手蹑脚地摸回王帐。床上之人侧身而躺,一手搭在锦被之外,睡相极好,似乎从他离开时就换过动作。

姜丹尼尔悄悄脱了外衣,掀开被角钻了进去。

赖冠霖动了动,许是习惯了姜丹尼尔在身边,并没有被吵醒。

姜丹尼尔勾了勾唇,小心地将他搭在外面的胳膊放进被子里,又慢慢地把自己的胳膊穿过去,试探着把人抱进了怀里。

“嗯……”怀中人发出一声轻哼,吓了姜丹尼尔一跳,停顿了片刻见人没有醒来,才放心地给他掖好被角,然后满足地把脸埋到自家王妃的颈窝,深吸了一口冠霖身上淡淡的清香,轻蹭了蹭,美美的闭上了眼。

姜丹尼尔身体好,向来是沾床就着,所以没有看到,怀中之人缓缓勾起的唇角。

次日清晨,赖冠霖因为昨天睡得久,早早地醒了。阳光照在白色的帐篷上,上面的花纹清晰可见,愣怔片刻,才记起来自己已经不再王府中,而是在军营里了。身边人还睡得正香,满足地打着微小的呼噜,热气喷在颈窝,吹动落在那里的几根发丝,有些痒痒的。

赖冠霖动了动,转身面朝着姜丹尼尔,看着他的睡颜。原本以为要分开几个月甚至几年,说不难过是骗人的,甚至已经做好打算,若是他几年不归,自己就去战场附近做生意,没想到这家伙早就算好了。

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姜丹尼尔英挺的鼻梁,赖冠霖忍不住弯起了眼睛,对于姜丹尼尔那个恶劣的小手段,他早就不生气了,只不过这毛病可不能惯着。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8:00 +0800 CST  
姜丹尼尔觉得鼻子上痒痒的,迷迷糊糊地张开眼,看到一根莹润如玉的手指,便张口咬住,在那圆润的指腹上舔了舔。

赖冠霖把手缩回来,静静地看着姜丹尼尔完全睁开双眼。

“嘿嘿,冠霖,你醒了。”姜丹尼尔选择性忘记自己应该去跟某个又臭又硬的将军睡的惩罚,凑过去在自家王妃柔软的唇瓣上亲了一口,“时辰还早,我去练兵,等晨练结束回来陪你用早饭。”

姜丹尼尔不等怀中人盘问,便跳起来穿衣服,换上一身月白色劲装,洗了把脸就跑了出去。

赖冠霖缓缓坐起身,看着逃也似的姜丹尼尔,忍不住轻笑出声。

左右也睡不着,赖冠霖起身穿上衣服,王帐中放了个精致的木箱,就是昨日从马车上卸下来的,里面放的大多是他的衣物和惯用的一些东西,看样子姜丹尼尔果真是早就准备好了。

“公子醒了。”云松进来送茶水,见赖冠霖穿戴整齐,忙端来洗脸漱口的水。在外不能透露王妃的身份,他不是军中人不能叫军师,便唤公子了。

“你也跟着出征?”赖冠霖接过云松递来的布巾擦脸,论理云松这样的王府小厮是不能带着去的。

“小的只是这半月留在营中给王爷和公子跑腿,待大军开拔就回王府。”云松笑了笑道,“云竹昨日吵吵着要跟来,王爷没让他来。”

“你对这军营可熟悉?”赖冠霖微微颔首,接过茶盏喝了一口。

“这个军营是王爷的亲卫军,小的倒是来过几次。”云松老实地答道。

赖冠霖闻言,微微蹙眉,抬手掀开门帘,清晨泛起的泥土香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既如此,你陪我在营中转转吧。”

这个时辰,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去校场操练了,只有一些杂役营的兵在干活,铁盆中的火已经熄了,冒着一缕一缕的青烟。

从云松口中得知,这个军营大约有五千多人,皆是直属于姜丹尼尔的兵马,平日并不在这里,而是在百里之外的祁县。这部分人乃是打匈奴时姜丹尼尔培养出的先头精锐,从西北归来卸了兵权,皇上格外开恩把这五千人和祁县的大片地单独赏给了成王。

说起祁县,赖冠霖想起来姜丹尼尔要拿来跟他换荒林的那百亩良田,听前去看地的下人说,那片庄子着实是好地,十分肥沃,还有士兵在帮忙耕种,却原来就是姜丹尼尔的兵营所在。

“王二哥,这粥怎么越来越稀了?”两个小兵抬着一个大木桶吭哧吭哧地放到四个营帐中间的空地上。

“不是还有馒头吗?有个汤喝就得了。”被称作王二哥的人搬着一大筐馒头放在木桶边。

赖冠霖好奇地走过去看了看,三人眼神怪异地看了他一眼,互相交换了个眼神,昨夜军营里都传开了,王爷带来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军师,还与之同寝一帐,不用说,这位定然就是了。

“军师起这么早啊。”王二见王爷的贴身小厮跟着,不好装作看不见,便张口打了个招呼。

赖冠霖微微点头,温声问道:“每日的早饭皆是如此吗?怎么不见有菜?”他如今只是姜丹尼尔口头封的军师,也就是所谓的军师祭酒,只算是个谋士,没有官职,所以对于这些士兵们也不能太摆谱。

“嗨,能吃饱就成,当兵的还讲究什么菜。”王二朝身后的两个小兵使了个眼色,“我等还要去抬饭,军师自己转转吧。”

抬桶小兵想说什么,但面对着一身干净整洁的军师,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在身上的大围裙上擦了两把手,一溜烟跟着王二跑开了。

“王二哥,你说这军师长得这般好看,是不是真如他们说的那般,是王爷的姘……”

“嘘……大白天的别胡说。”王二忙捂住小兵的嘴。

等赖冠霖回到王帐,姜丹尼尔已经洗了个澡,正坐在饭桌前等他。王爷的早饭也并不比普通士兵丰富多少,只是多了一盘炒青菜和一碟花生。

见赖冠霖微微蹙眉,姜丹尼尔才意识到冠霖可能吃不惯这个,有些歉疚地说:“军营中的日子就是清苦些,你若不喜欢吃,我让王府的厨子跟着……”

“与将士同食本就是你该做,”赖冠霖坐到饭桌前,端起饭碗,“我只是奇怪,户部这次没少给你拨银子,怎么这军营里还是如此清苦。”

“银子?”姜丹尼尔咬了口馒头,“军中这么多人,多少银子都不够花的。”

怕他吃东西说话会咬到舌头,赖冠霖抿了抿唇,不再多说,心中却想着这两天得查查这军中的账目。将士们吃的不好倒在其次,若是有人贪墨了军饷,到时候等大军开拔户部派人来管账,出了问题可就麻烦了。

“王爷!王爷,不好了!”一个小兵突然跑到了帐前大叫道,“小黑马好像病了!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9:00 +0800 CST  
正文 42第四十二章 乌头草
“小黑?”姜丹尼尔一惊,放下碗筷就跑了出去。昨晚还好好的,怎么一早就生病了?

“王爷!”赖冠霖看看姜丹尼尔吃了一半的饭,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也朝马棚走去。

“咴……”马棚里小黑正暴躁地喘着粗气,食槽里的草料散了一地,被它踩脚下,马倌捂着肚子蹲坐一边,显然是被小黑给踢了。

这么精神,哪里像生病的样子?姜丹尼尔让试图安抚小黑的几个兵将闪开,轻踢柱子,纵身跃上马背,一把拽住了小黑的缰绳。“咴~”小黑顿时立起来,鸣叫一声,知是主来了,终于停下折腾,喷了口热气,但还是不停地跺脚。

“冠霖,先别过来,”怕小黑发脾气伤到他,姜丹尼尔忙阻止了赖冠霖的靠近,

赵孟从另一边走过来,看到站三步之外的赖冠霖,戏谑道,“也对,这细皮嫩肉的万一给踢着可就不好了。”

“赵孟!闭嘴!”姜丹尼尔瞪了一眼乱说话的赵将军,等小黑安静下来才跳下马,看看一片狼藉的马棚,问地上的马倌,“这是怎么回事?”

“回王爷,小的晨起晚了,来不及给小黑割鲜草,就拿了干草料给它吃,谁知它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还发起狂来。”马倌跪地上一五一十地回答,生怕王爷怪罪到自己头上。

“这马还挑起食来了?**就不该惯着!”赵将军被王爷骂了也不恼,走上前去拍了拍小黑,对赖冠霖道,“军师怎么还不敢上前啊?要上战场,胆子小得跟个娘们儿似的可不行。”

赖冠霖不理会说话难听的赵将军,抬脚缓缓走到马槽前,仔细看了片刻,微微蹙眉,捡起一根干草对马倌道:“这马棚中的马吃的可都是这种草料?”

马倌不明白军师问这个干什么,抬眼看了一眼王爷,照实回答。他怕小黑不爱吃干草,便拿了新进的草料单独给他吃。新草料未干透,有一半还是青草,比干草好吃些。

“冠霖,有什么问题吗?”姜丹尼尔察觉出了不对,转头问一旁的赖冠霖

“这草料里有乌头草!”赖冠霖把手中的草递给姜丹尼尔。

赵孟拿了一把草来看:“什么乌头草,这不就是普通的茅草吗?”

姜丹尼尔看了看手中的草叶,半干的叶子还带着些许青绿,比茅草略宽,摸上去也并不剌手。马匹天生有辨别毒草的能力,只要不是饿极了便不会吃,小黑昨晚吃多了,自然会对毒草挑剔不已。

“叫左护军来。”姜丹尼尔蹙眉,以冠霖的性子,若不是十拿九稳,断不会说不来的。

刚好左右护军听闻马棚出事,也赶了过来。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29:00 +0800 CST  
“蜀地见过乌头草,可不是这般形貌。”赵孟见王爷神色凝重,忍不住插嘴道,乌头草可是断肠草,谁会这般歹毒用这个来对付一匹马?

“蜀地长的是黄草乌,这个是长叶乌头,长草原上。”左护军面无表情道,他向来爱马,对于马的草料自然格外注意。

“咴~”小黑打了个响鼻,似乎应和左护军的说法。

姜丹尼尔摸了摸那大黑脑袋,沉声道:“查!”

一个时辰以后,喂马的、管草料库的、押运粮草的统统被带到了王帐之中。

“王爷,真的不关小的的事啊!”跪下面的哭天抢地的磕头,毒害战马,可是杀头的大罪。

“王爷,末将已经查过,草料库里新进的草中皆混有少量的乌头草。”左护军道。

“们几个,可有什么要说的?”右护军笑嘻嘻地走到几面前,“毒杀战马可是杀头的罪,若是没承认,你们统统都得掉脑袋。”

“王爷饶命啊!真的不关小的事!”几轮番陈述这草料的事,草料昨日才送来,库房重地向来没有外靠近,押运的只管运送也未见中途有掉包,而马倌更是冤枉,他只负责拿草给马吃,不可能给整个草料库掺毒草。

各说各有理,但所有都这里,毒草总不会是自己飞进去的。“都不承认,都拖出去砍了!”赵孟扬手,出了这种事,必须要杀一儆百。

姜丹尼尔蹙眉,他也觉得不是军中的做的。下毒的是想毒死所有的马匹,前世并没有发生这件事,这次京郊停留,便出了这种事。只是,这来龙去脉皆没有问题,毒草又是从何而来呢?

“等等!”坐一边听了半天的赖冠霖突然出声,阻止了卫兵拖的举动,“事情还没查清楚,这些还不能杀。”

“军师,军法如此,这般说,莫不是要包庇谁?”赵孟就是看不惯读书的磨磨唧唧,查什么查,这种事多停一天,军营就多一分危险,战场上发生了这种事都要速战速决,统统杀掉就不会有问题了。

这个军师刚入军营就出了这种事,着实有些可疑。听得这话,众看赖冠霖的眼神便有些不对了。

“赵将军这么急着杀,莫不是要掩盖什么?”赖冠霖翻了翻手中粮草库房的记录,不急不缓道。

“……”赵孟被噎得一愣。

赖冠霖阖上手中的册子,并不打算放过他,接着分析道:“军中处处看守森严,敢对对粮草下手,定然有官职颇高之的通融。”一双黑如点漆的眸子直直的盯着赵将军,仿佛已经看穿一切。

“……血口喷!”赵孟被气得满脸通红,一圈络腮胡都有些抖。

“赖先生也没说就是干的,激动什么?”右护军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插一句,左护军依旧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姜丹尼尔拿拳头抵唇,虽然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闷笑两下。

“王爷,臣认为应当先将这几收押,待事情查清楚再下定论。”赖冠霖起身,抱拳对姜丹尼尔道。

“有本事,这事你来查!”赵孟指着赖冠霖道。

赖冠霖微微勾唇:“查也可。”

“得立个时限!”

“三天。”

“好!三天之后若是查不出来,就跟他们同罪!”赵孟被赖冠霖淡然的态度气得起了高声。

“只要赵将军莫从中作梗便可。”赖冠霖的语调依然未变,声音温润平和,却比哇哇大叫的赵将军更让信服。

“哼!跟他们一同蹲到军牢里去!”赵孟气得差点蹦起来,他虽看不惯,也不至于做出那般小之事,“那咱得立个军令状!”

赖冠霖看了他一眼,心道这赵将军也并不完全是个莽夫,让云松拿来纸笔,用隽秀有力的字体写下一道军令状,率先签上了“冠霖”二字。云松将军令状端到赵孟面前,赵将军拿过笔,也不看,刷刷两下签下自己龙飞凤舞的大名,抓起地上的几,转身就走。

赖冠霖将军令状叠起来,交给姜丹尼尔。

待众走后,姜丹尼尔忍不住把自家王妃抱到怀里:“这事可有把握查清?”刚才冠霖跟赵孟对着干的时候实是太帅气了,那样锋芒毕露的他,仿若冠霖宝刀出鞘,让为之迷醉。

赖冠霖被姜丹尼尔抱腿上,有些不习惯地动了动:“不过是个猜测,也没有十全的把握。”

“赵孟是个莽汉,何必跟他一般见识。”姜丹尼尔闻得此言皱起眉头,忍不住担心起来,军令状可不是随便立的,若是到时候查不出来就麻烦了。

“签的是的‘字’,又不是的‘名’,大辰律例,凡画押非本全名之军令状,皆做不得数。”赖冠霖轻笑道。

姜丹尼尔愣怔片刻,吞了口口水,心道自己以后还是不要轻易惹怒自家王妃的好。

赖冠霖让众莫要声张此事,自己则要来军营中的账册,仔细查阅起来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0:00 +0800 CST  
晚间,练兵回来的姜丹尼尔洗过澡,凑到书桌前,烛光之下,赖冠霖身边放了一大摞的账册,静静地翻阅。姜丹尼尔随手翻了翻这些账本,不仅有粮草的,还有兵器、军服、营帐、兵员调动等所有的账目。

“看这些干什么?”姜丹尼尔不解道,“不是要查粮草的事吗?”

“本就想看看军中的账册,刚好是个机会,就都拿来看了。”赖冠霖翻过一页,提笔一旁的纸上写下几个字。

“这些又不急于一时,想看随时都能看,”姜丹尼尔从后面把打横抱起来,“太晚了,明日再看。”

“把这本看完!”赖冠霖挣扎道。

“不行,本王困了,军师要侍寝!”姜丹尼尔说着把扔到了宽阔的床榻上,自己跟着扑了过去。

赖冠霖被扑过来的压得喘不过起来,伸手推了推他,忽而听得帐外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忙按住姜丹尼尔不让他动。这才想起来,现帐中可是点着灯的,帐中的动作外面都看得见!

姜丹尼尔被按身下的胸口,隔着薄薄的夏衣,下巴刚好放一个小豆之上,便轻轻前后蹭了蹭。

“嗯……”赖冠霖瞪了他一眼,转头吹灭了床边的蜡烛。

“冠霖,……”姜丹尼尔瞪大了眼睛,自家王妃今日竟如此主动,吹蜡烛,这明显是勾引呀!于是,快速脱了外衫,寻着那柔软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赖冠霖被吻了个猝不及防,试图推开乱来的家伙,奈何他的力气身上看来便是欲拒还迎,更加放肆地将手伸进了他的内衫,那莹润的胸膛上轻抚起来。

“唔……”赖冠霖被激得一颤,姜丹尼尔的手抚上了他的衬裤之时,忍无可忍地抬腿,顶着身上的腰腹,将他从身上推了下去。

“冠霖……”姜丹尼尔被扔下来,不满地又贴上去。

“帐中烛火未息,外面都能看到。”赖冠霖蹙眉,指了指桌前的黄铜烛台,上面八支蜡烛正烧得哔啵作响。

姜丹尼尔忙跳起来,一口气将蜡烛吹完,又钻进被窝把抱进怀里。

“王爷忘了前日是怎么说的?”赖冠霖拉过被子盖好,“近日要养精蓄锐,明日还要早起,所以早些睡吧。”温和的声音说得理所当然,就如一个忠心臣子的劝诫。

“冠霖……”姜丹尼尔听他提起前日,立时就没了底气,晃了晃怀中,奈何他只是把脸埋到自己胸口,静静地闭着眼睛似乎已经入睡了。

本以为糊弄一天这事就算过去了,怎料自家王妃竟这般记仇!姜丹尼尔只得把赖冠霖又向怀里揉了揉……睡觉!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0:00 +0800 CST  
正文 43第四十三章 真相
三天的时限眼看着就要过去,赖冠霖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只是每日王帐中翻看账册,偶尔去兵营之中看看。

“军师今日问什么了?”右护军捉住要回去吃饭的小兵问道,对于这位君先生要如何三日之内找到凶手,他实是好奇。

“军师问这兵服是何时发的,多久才能吃一次肉。”小兵老实地答道。

“兵服?吃肉?”右护军听得一头雾水,这跟毒草有什么关系?放走了这个小兵,又捉了另一个来问。

“军师问多久给家里捎信,都是谁给代写的,”高大的小兵憨厚地笑了笑,“军师还说因答的好,以后可以找他写。”那可是王爷的军师啊,字定然比村里的秀才写的还好,家里的老娘也能拿去跟村里炫耀了。

右护军听了更迷糊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不甘地又捉了几个来问,皆都是些不相干的问题,而且鸡毛蒜皮家长里短,完全不搭边。

左护军上前拍了拍发愣的右护军:“吃饭。”

“说,军师到底要查什么啊?”右护军苦着脸问。

左护军面无表情,转身就走:“先吃了。”

“哎哎,等等!”右护军忙追了上去,他俩的伙食是一起的,去晚了就要被那家伙吃完了!

三日之期转眼即到,赵孟一大早就从军牢里出来,中帐等着看所谓的“军师”出丑,并且自觉说不过读书的赵将军,还拉了左右护军、几个校尉一起来。

中帐乃是将领们讨论战术、发布军令的地方,跟姜丹尼尔的王帐差不多大,只是帐中没有床铺。姜丹尼尔坐高台之上,看着下面一群如狼似虎的汉子,有些同情地看了赵孟一眼。

赖冠霖坐姜丹尼尔身边的椅子上,手中还拿了把史书上军师们都会拿的黑翎鹅毛扇。这还是昨日右护军为了提前知道消息特意送他的。

“军师,三日之限已到,老赵来听军师的高见了。”赵孟将同他一起蹲牢房的几个嫌犯又提了过来,站帐中央粗声粗气道。

“将军果真是心急。”赖冠霖扇了两下手中的鹅毛扇,淡淡地看了台下胡子拉碴的一眼。

果真军牢里蹲了三天,虽说牢中的兵卒会好吃好喝的供着,只是三天未曾洗漱的赵将军着实有些邋遢,与身穿白衣看起来纤尘不染的赖冠霖相比,自是十分突兀的。

被那带着淡淡嫌弃的眼神扫了一遍,向来不拘小节的赵将军也有些不自,那手抹了一把脸横道:“少罗嗦,咱可是签过军令状的,快说到底谁是凶手?”

赖冠霖轻勾了勾唇,缓缓伸手拿扇子指了指台下跪着的几:“他们几个,都是,也都不是。”

“这是什么话?”赵孟不解道。

几个小将也都面露不解,步兵校尉悄声问右护军昨日打探到了什么,得到的是右护军的苦瓜脸,昨日军师跟他绕了半天,什么都没说,还收走了他“贿赂”的羽毛扇。

“说他们都不是,只因毒草并非他们几所放,因为押运官接到这批干草之前,这里面已然掺了乌头草。”赖冠霖轻扇了两下鹅毛扇,满意地看着台下的所有瞬间变了脸色。对付这些莽汉,直来直往肯定干不过他们,反倒是故弄玄虚会让他们高看一眼。

“军师明鉴啊!”马倌最先发出呼声,高兴地朝赖冠霖磕了个头,从王爷的马发狂开始他的胆就快被吓破了,军师说出这么一句话,至少他的脑袋是保住了。

剩下的几也反应过来,忙跟着附和。

“不过,”赖冠霖顿了顿,“毒草被一路押运,存于库中,被拿出来喂马,这其中竟无一发现草料中有毒草,他们几个也逃脱不了责罚。”

几听得此言,捏了把汗的同时又松了口气,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只要能免死罪,其他的都不重要。

“这么说是卖草的贩子误割了毒草进去?”右护军接话道。

“长叶乌头草生西北草原上,岂是京郊能割到的?”赵孟记起左护军关于乌头草的话,显然不信赖冠霖的说辞。

赖冠霖摇了摇头:“并非是偶然,而是有刻意为之,想要毒死战马。”

“如今大军未开拔,毒死了战马还能再买,根本不影响打仗,谁吃饱了撑着做这等缺德之事?”赵孟觉得这军师明显就是瞎掰。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1:00 +0800 CST  
“这,就要问这营中记账的书记官了。”赖冠霖端过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

“书记官?”一旁一直认真听着的姜丹尼尔也忍不住发问,昨晚他缠了半天,冠霖非但没有告诉他实情的真相,更没让他吃到,害他着急上火了一晚上。

书记官,就是军营中负责登记账册、书写调令、掌管书信等等文职的,军中一切从简,这个五千的营中书记官一共有四个,除却写信、调遣的时候会想起来,平时都没注意这几个。

赖冠霖点了点头,对姜丹尼尔道:“查了军中所有的账目,以前的且不说,单这一次出征户部给拨的粮草钱,账上就少了近三成,且账上所记与实际花用也相去甚远。”

“什么!”姜丹尼尔猛地坐直了身子。

赖冠霖拿出自己这两天抄下来的部分账目给姜丹尼尔看,账上写着所有士兵的军服每季三套,实际上只有两套,每日的伙食标准,按照账上所记,至少是每日都有一顿能吃肉的,实际上七日才能吃一次,而且多数时候只有米粥和馒头。

台下的将士们闻言,表情也凝重起来,右护军忍不住道:“若赖先生所言属实,那这书记官做假账,与这毒草又有什么关系?”

赖冠霖缓缓摩挲着鹅毛扇的扇柄:“大军开拔之前,户部会派来清查账目。”

其他的都好说,那对不上的三成账目可不是个小数。战马大批死去,就要及时补充,只要成王上报朝廷,就又会拨下大批银两,到时候使些个偷梁换柱的手段,便能冲销对不上的账目。而乌头草的毒,牲畜中之,会即刻**,浑身发热,口吐白沫,与马瘟颇为相似。一旦被断为马瘟,这些马尸就会被焚烧掩埋,不会有仔细查看的。

待赖冠霖将所有的分析说出来,整个中帐都静默下来。

“端的是一条毒计……”左护军缓缓地说。

“可这些书记本也是户部指派的手。”右护军蹙眉道,户部这是自己打自己脸吗?几个小小的书记官定然没有胆子做出这般胆大妄为的事,上面定然有高官相护,只是怎么看都是户部监守自盗。

“户部之中,也不尽然是一条心的。”赖冠霖叹了口气道,这次不知是要派谁来查账,至少与之前贪墨的不是一路的,这才逼急了他们,出此下策。

姜丹尼尔慢慢攥紧了拳头,军中生活清苦是众所周知的,当年他出征匈奴吃的也跟现差不多,所以根本意识不到这其中有什么不对。他终于知道上一世户部尚书参他克扣军饷是怎么来的了,并不是他克扣了银两,而是户部多给他拨了钱,又让这些钱他不知情的时候不翼而飞!

“把那几个书记官统统抓过来!”赵孟气得直吹胡子,不多时,四个瘦弱的书记官便被抓了过来,战战兢兢地跪地上。对于这般大的罪名,四人自然不肯承认,仗着自己有官职身,军中也不能对他们用刑,便不停地狡辩。

赵孟可不管这些,一脚踹到离他最近的一身上:“老子天天吃不好,原来都进了们几个孙子的荷包!”他这一脚可不轻,被踢的立时倒地上吐酸水。

姜丹尼尔将账册狠狠地摔到他们脸上,冷声道:“不过是小小的书记,还真拿自己当朝廷命官了!本王今日纵然剐了们,朝中也挑不出本王的错!”

这话纵不尽然对,但成王暴戾乃众所周知,右护军又冷笑着告诉他们,即军中,一切就该按军法处置。

本就连着几日提心吊胆,如今这情形怕是回天无力,被赵孟踢的那挣扎着爬起来率先招供了,其他三也只得跟着认了罪。他们也只是虾兵蟹将,只知道自己上头是个户部员外郎,再上面就不知道了。

“欺太甚!”姜丹尼尔站起身来,就要带着四人回京城。

赖冠霖忙拉住他,给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兹事体大,非容轻议。”

姜丹尼尔深吸了口气:“把这四个先关起来,们退下,待本王与军师商量之后再做定论。”

左护军亲自压着四往军牢去了,赵孟还想说什么,被右护军拉走了。

“冠霖,想说什么?”姜丹尼尔喝了口茶,今日这事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纵然延误了出征,也要把背后藏着的统统揪出来!

赖冠霖看他生气的样子,轻叹了口气道:“今日带着他们进宫,只会打草惊蛇,父皇为了安抚早日出征,也会草草结案。”

字字句句皆是事实,但今日之事已经触及了姜丹尼尔的底线,所以非但没有让他冷静下来,反倒让他心中顿时火起,哗啦一声将桌上的杯盏推到了地上,眼中带着怒气看向赖冠霖:“那要怎么办?难不成要咽下这口气吗?”

赖冠霖见他这幅模样,抿了抿唇,沉默着不置一词。纵然知道姜丹尼尔不是冲着自己发脾气,但那双眼睛中的神情还是刺痛了他。洞房那天,那双眼睛也是这般看着他……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1:00 +0800 CST  
正文 44第四十四章 赤膊
姜丹尼尔等了半天,也不见冠霖说话,只是敛眸沉默着,这片刻的静默竟奇异的让他冷静下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话过激了。

“我没说让你咽下这口气,”赖冠霖轻声说道,双手紧紧交握在膝上,鹅毛扇也落在了一边而不自知,“这事还须……嗯?”

姜丹尼尔看着他这幅样子,顿时心疼不已,走上前去,把那攥得关节发白的双手握到自己手中,见他疑惑地抬起头,伸出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脸:“我不是对你发脾气。”怎么忘了,他的冠霖有多敏感。

“冠霖……”姜丹尼尔蹲下来,仰头看着他。

赖冠霖低头看着眼中满是心疼的姜丹尼尔,微微发苦的心突然变得酸酸甜甜,忍不住勾起唇,慢慢凑过去在那双美目上落下一个吻:“你是我的夫君,对我发脾气也是应当,只是既然你自己觉得不该,那以后你若是犯了,就罚你。”

“好啊。”姜丹尼尔得到了一个主动的亲吻,立时心花怒放,自家王妃说什么都应承下来。

“罚什么好呢?”赖冠霖眯起一双漂亮的眼睛,“就罚三天睡书房,如何?”

“那怎么行?”姜丹尼尔立时不乐意起来,把脑袋搁到自家王妃腿上,抱着那劲窄的腰肢晃了晃,“人家夫妻吵架,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赖冠霖弯着嘴角,任他抱着摇晃。

“因为他们从床头滚到床尾,行那云雨之事,若是尽兴自然就和好了。”姜丹尼尔厚着脸皮道。

“又瞎说!”白皙的俊颜红了红,赖冠霖推了推他,“跟你说正经的,今日之事你自己办不周到,况且出征在即,也没有那么多的精力。所以最好把这事交给睿王。”二皇子日前已经行了封王礼,如今应该叫睿王了。

“哥哥?”姜丹尼尔支起身子,敛目思索。这朝堂上的弯弯绕,他着实不耐去搀和,这件事涉及到户部,自己去找父皇顶多把直接做这件事的人给办了,但哥哥在朝中人脉甚广,让他去做,就可能不止是这些了。

“我们本就占理,自然该趁机得些好处才是。”赖冠霖勾了勾唇,捡起地上的鹅毛扇给姜丹尼尔扇了扇,七月的天气还是如此炎热,姜丹尼尔因为这半晌的折腾,已经出了一身汗了。

“你说的有理,我一会儿就去哥哥府上。”姜丹尼尔被扇子风扇得舒服,便又趴了回去。

“你把这些账册和我抄录的那些都带上,若是在朝堂上有什么特别碍眼的人也一并告诉哥哥,”赖冠霖想了想,又交代了一句,“记得背着他那些幕僚。”

“幕僚?”姜丹尼尔抬头,睿王府上那几个清客他都是认识的,平时见面也都是客客气气的,而且很多不光彩的手段都要靠他们想,着实为他们兄弟俩的事出力不少,何故要背着他们?

赖冠霖抿了抿唇,想起那天在二皇子府看到那几人来不及收回的敌意:“若是哥哥承大统,这几个人就必须除去,否则对你不利。”

姜丹尼尔蹙眉,明白了自家王妃的意思。思虑重的人,就会把所有事往最坏的地方想,那些个人怕是早就劝哥哥防备他了。

庆幸自己没有一时冲动去找父皇,姜丹尼尔站起来,把椅子上的人搂到怀里,上一世就承诺过,若是活下来,就什么都听他的,纵然如今的冠霖不知道,自己也要履行这个承诺,这也是为自己好,毕竟那些个勾心斗角,纵然重活一世,终还是不擅长的。

带着四个大活人太显眼,姜丹尼尔骑上小黑,独自朝京城奔去。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2:00 +0800 CST  
赖冠霖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背影,暗暗告诉自己,应当试着更相信他才行。转身回王帐,找出那日签的军令状,今日之事可还没完呢!

“赖先生!”左右护军正跟换洗一新的赵将军讨论这次的事,右护军眉飞色舞地谋划着以后可以顿顿吃肉了,转头看到站在帐外的赖冠霖,忙止住话题,恭敬地叫了声先生。

因着天气炎热,几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人看了去,帐篷的门帘是大敞着的,赖冠霖刚走到门前,就被里面的人发现了。

赵孟看到赖冠霖进来,有些不自在的站起来:“军师来,有什么事吗?”

赖冠霖缓缓踱步进去,从袖中拿出了那一纸契约:“将军可还记得这个?”

三人看到军令状,顿时变了脸色,当时赵孟说的可是输者与那几人同罪,那些人虽然没有被杀,却也因为玩忽职守各挨了二十军棍,如今想来,军师在中帐里特意强调几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是算到了这张军令状。

“我老赵向来说话算数,愿赌服输!”赵孟说着脱掉护身的铜甲,就要去挨军棍。

右护军忙解围道:“军师,赵将军不过是一时意气,您莫与他计较。”这行军在即,将军挨了军棍可是要耽搁行程的,以赵孟的性子定然会硬扛着骑马,赶到西北去怕是根本就打不得仗了。

赖冠霖看着右护军,冷笑道:“敢问护军,若是今日是在下输了,这军令状还是不是一时意气?”

右护军闻言顿时语塞,以赵孟那不依不饶的性子,若是军师没能查出真凶,纵然有王爷护着,他也定然不能善罢甘休,一群武将如此欺侮一个文弱书生,着实不光彩。

“你不必说了,我赵孟顶天立地,绝不抵赖!”赵将军推开右护军,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好!”赖冠霖将军令状递到赵孟面前,“将军果然真英雄,这军令状上怎么写的,将军就会怎么做吗?”

“那是自然,”赵孟一把拽过那张纸,低头看去,“纵然是要我老赵的脑……”

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赵孟瞪大了眼睛看纸上的字,右护军好奇不已,也凑过去看,上面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若军师未能查出真相,则与案犯同罪,若查出,则赵孟脱光了上衣,围着整个营地跑一圈……

“这……”右护军惊呆了,这对向来五大三粗的赵孟来说,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处罚,只算个玩笑罢了,但对于军师的处罚可是毫不含糊的。

赵孟呆楞良久,突然单膝跪地抱拳道:“赖先生乃真君子也,请受我赵孟一拜!”

“将军,使不得!”赖冠霖忙上前拦住他的动作,“冠霖不过是个军师祭酒,当不得将军一拜。只是大家同为王爷效力,只盼能和睦相处便好。”

“以先生之才,当得军师将军!”赵孟说着还是欠身行了一礼,起身便脱了上衣,并表示光膀子对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主动脱了中衣,只留一条短裤,赤着脚就跑了出去。

这一日,军中所有的士兵都看到将军大人衣冠不整,不,是不十分整的在营地里跑了一圈,于是烧火的止了添柴、抬饭的掉了馍筐、耍刀的滑了手柄、打拳的忘了动作,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将军只穿着一条裤衩严肃地呼啸而过。

姜景探听姜丹尼尔将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沉吟良久:“你知道这次要去查账的人是谁吗?”

“谁?”姜丹尼尔对于户部之间的派系并不了解。

“萧远!”姜景探翻开户部人员的名单,指着户部侍郎的名字说道。

萧远与姜丹尼尔交好,朝中人多少都知道,这次派他前来,自然让某些人慌了手脚。

“如此,倒是个好事,”姜丹尼尔想起前世弹劾他的户部尚书,便起了心思,“我们不如趁机把户部尚书拉下来。”

“户部尚书早年就跟着父皇,想动他怕是不易,”姜景探蹙眉,“但此事一出,他也脱不了干系,容我想想。”

姜丹尼尔点了点头,萧远是个靠得住的人,由于他投缘,上一世一直得不到升迁,不仅仅因为他自己安于现状,他的那个顶头上司一直留任未动却也是事实。如今,在一切还未发生之时,他要把所有害过他的人都拔了毒牙!

临走之时,姜丹尼尔突然回头,犹豫了片刻,终是开口道:“哥哥,你那几个幕僚,似乎并不待见我。”

“他们思虑重,自然把什么人都往坏处想,”姜景探愣了愣,自家弟弟什么时候竟这般敏锐,连那几个心机深沉的都看得透?转而了然,或许是姜丹尼尔在战场上练出来的,对于恶意会比常人敏感,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声道,“不用理会他们,一旦大事成,这些人一个都不会留。”

幕僚清客只擅长这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登基之前着实需要,但登基之后就不能用这些投机取巧来治理天下,所以幕僚一辈子就只能是幕僚,当不得大官,且他们知道这么多,无论如何,姜景探也不会留着他们的。

姜丹尼尔闻言点了点头,如此自己回去就能给王妃交代了。

等姜丹尼尔回到营地,已经是玉兔东升之时,四周的山林寂寥无人,只有军营之中火把通明。先奔去王帐见自家王妃,却发现帐中黑漆漆的没有人。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2:00 +0800 CST  
“军师呢?”姜丹尼尔问门外看守的卫兵。

“回王爷,军师与将军们在中帐喝酒。”卫兵老实答道。

“喝酒!”姜丹尼尔瞪大了眼睛,难以想象冠霖与那群人赤膊划拳、勾肩搭背的情形,扔下卫兵,转身朝中帐快步奔去。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2:00 +0800 CST  
正文 45第四十五章 醉酒
中帐之中此刻灯火通明,人声鼎沸,不时传来划拳声和吼叫声。姜丹尼尔听着就觉得不妙,一把掀开了帐帘。

只见几个校尉横七竖八地坐在一边,明明已经喝高了还在划拳,越骑校尉拉着步兵校尉说个不停,右护军挂在左护军身上哭诉:“我不就打了二狗子一顿吗,他妈那个泼妇竟然给了我一巴掌,我那时候才七岁啊,呜……”被挂的左护军面无表情地听他哭诉,端着手中的酒碗慢慢地喝,任他眼泪鼻涕的蹭到自己身上。

赵孟正跟赖冠霖兴致勃勃的讲成王在大漠出的丑。“王爷当时从马上栽下来,那沙丘上有块石头,刚好划破了王爷的裤子,开了这么大一个口子!王爷来不及管裤子,提刀就砍掉了那人的脑袋,”赤膊上阵的赵将军说道高兴处,忍不住抬手勾过赖冠霖的肩膀,自以为小声地说道,“哈哈哈,当时若是再偏个毫厘,王爷的命根子可就完了!皇上让王爷娶男妻的时候,我们还说,是不是因为当时真伤着了,嘿嘿……”

而这一幕,刚好被姜丹尼尔看在眼里,顿时怒火中烧,冲过去一拳把赵孟撂倒在地,一把将自家王妃从座椅上拽起来。

“王爷,你也来喝啊!”赵孟因为喝高了根本没觉得疼,躺在地上看着姜丹尼尔笑。

“他不●≯,..过是喝多了,你怎的如此计较?”赖冠霖的脸颊有些微微泛红,但眼神清澈,显然没喝多少。

“他敢轻薄你,我怎能轻饶他?”姜丹尼尔气不过,又踢了地上人两脚。

“又胡说!”赖冠霖瞪了他一眼,男人之间勾肩搭背一下就是轻薄了?说完环顾四周,轻舒了口气,转身朝外走去,“总算把他们都灌倒了,我们回去吧。”这些军中汉子的酒量真是厉害,饶是他巧舌如簧地灌,也喝了这么久才倒下。

姜丹尼尔闻言轻笑,这些人想灌军师反倒被军师灌了,正想去拉自家王妃,却发现他脚步虚浮,被地上的赵孟绊了一下,差点跌倒,忙伸手把人搂到怀里:“冠霖,你喝多了?”

“只浅尝了几杯而已,”赖冠霖抬手揉了揉额角,觉得有些晕眩,便把脑袋放到了姜丹尼尔的肩膀上,轻声喃道,“这酒有些烈……”

带着酒香的气息,随着这撒娇一般的温声软语喷在耳边,姜丹尼尔顿时觉得被一只猫爪子挠在心窝里,痒痒的十分难耐。左右看看,一群醉汉当是无人注意的,打横抱起自家王妃,抬脚向外走去。路过赵孟的时候,忍不住又踢了一脚,这才转出营帐,扬长而去。

坐在角落里默默喝酒的左护军看着王爷的背影,端酒的手顿在了空中。

“小左,你说,她凭什么打我啊?那个恶婆娘,呜……”右护军滑到左护军的腿上,还在干嚎。

左护军静静地放下杯盏,把右护军扛在肩上,也走出了中帐,徒留下一群醉汉在地上鼾声震天。

“冠霖,”姜丹尼尔把怀中人抱到床上,“我抱你沐浴好不好?”

“我自己洗就行。”赖冠霖看起来还十分清醒,说话做事也十分冷静,但姜丹尼尔知道,他确实是醉了。

伸手解开外衫的衣带,脱下那一层雪色薄纱,姜丹尼尔看了看他的表情,见他还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在那泛着粉色的脸颊上亲了亲。军中存的都是烈酒,后劲十足,赖冠霖的酒量只算一般,纵然就喝了几杯,这会儿酒劲上来,定然还是不甚清醒的。

“别闹。”赖冠霖推了推姜丹尼尔,他的头脑还是清晰的,但身体的动作有些不受控制,去推的动作到了那人胸前,就变成了贴上再慢慢滑下去。

姜丹尼尔被这近乎勾引的动作激得下腹一紧,快速脱了怀中人的衣衫,抱着他坐到了帐中的大浴桶中。

冠霖脸皮薄,总不肯与他共浴,除了做得狠了没力气,从没见他这么乖过。拿过香露给他洗头发,姜丹尼尔让怀中人靠在自己胸口,温柔地揉搓手中软滑的青丝,觉得新鲜而有趣。

带着薄茧的大手在发间轻抚,减缓了头顶突突的疼痛,十分舒服,赖冠霖眯起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洗好了头发,姜丹尼尔拿过布巾给他擦身体,布巾划过那莹润的胸膛,缓缓描绘着肌肉的线条。那日听了太医正的话,才明白,冠霖的身体应当是刻意锻炼过的,否则以他那受创的筋脉,怕是早就成了个病秧子。所以他的身上有着不太明显、但却十分漂亮的肌肉,他也常说自己身体好着呢。

怀中的身体修长漂亮,没有风吹日晒过的肌肤莹润如玉,两点樱红随着他的动作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没入水中。手中的布巾不知何时已经落入水中,姜丹尼尔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只手已经抚上了那漂亮的锁骨。

“你在干什么?唔……”赖冠霖抬头看他,却在下一刻就被他按住后颈堵住了双唇。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3:00 +0800 CST  
唇齿间留着烈酒的甘甜,就算并不是好酒,但此刻姜丹尼尔觉得这酒比皇宫里的琼浆玉露还要美味,忍不住想要更多。一双手顺着那线条流畅的脊背滑到了那圆润之处,来回揉捏起来。

“嗯……”纵然有些醉了,赖冠霖还能意识到危险,躲闪着那不停骚扰他的双手。

姜丹尼尔闷哼一声,怀中人乱动,刚好蹭过那要命的位置,使之彻底精神抖擞起来。张口咬住一只被热水熏出粉色的耳朵:“这可是你自找的。”抬手在指尖沾了些香露,复又向下探去。

“别,我没力气。”赖冠霖精神是清醒的,那晚被他骗了之后就决定好好晾他几天,这会儿被他得逞岂不就功亏一篑了!奈何某个色欲熏心的家伙根本不听他的,赖冠霖还想说什么,一根手指却突然挤进了身体,使他禁不住呜咽出声,“**……唔……”

白皙的脖颈向后仰去,拉开一道优美的弧线,精致的喉结因为他的喘息而上下滑动,姜丹尼尔低头咬住,手中的动作也毫不停滞。

等姜丹尼尔觉得差不多了,便抱着怀中人让他面朝自己,双手捧着那两片圆润让他缓缓坐了下去。

“啊~”赖冠霖痛苦地蹙起眉,用力摇了摇头。

“以后不许跟那群人喝酒了,知道吗?”姜丹尼尔恶狠狠地说,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一点一点地放下来。

“**……”赖冠霖趴在姜丹尼尔肩上,照着那肩头咬了一口。

“你看,你学会说脏话了。”咬那一口根本就没什么力气,反倒更像是亲吻,姜丹尼尔觉得心中越发的痒痒,一松手让他彻底坐了下去。

“这才不是……啊~痛……”赖冠霖还想辩解什么,被这突然突如其来的变故激得什么都忘了。

姜丹尼尔亲了亲他渗出薄泪的眼角,轻抚着怀中人的脊背:“别怕,我不动,一会儿就不疼了。”

赖冠霖缓缓地呼吸,慢慢适应那突然刺入身体的巨物,待缓过这一阵疼痛,那熟悉的麻痒之感又渐渐爬了上来。

“还疼吗?”姜丹尼尔听他不再抽气,让他搂住自己的脖子,缓缓动作了起来。

轻声的呢喃渐渐变成得不受控制,一时间整个王帐都沉浸在一种氤氲暧昧的氛围之中,水流激荡的声音伴随着那温润嗓音的浅吟,只羞得一钩残月藏入云中。星光闪烁,夏风过林,静谧的军帐中偶尔溢出的惊喘,惊飞了在帐顶歇息的飞鸟。

夜,还很长。

次日,赖冠霖揉了揉因为宿醉而胀痛的额角,缓缓坐起身来。柔滑的锦被从身上滑落,露出了点点红痕,这才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不由得有些懊恼,转头看去,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帐外传来一阵阵操练的口号声。姜丹尼尔这个家伙!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日里,因为趁人之危而惹恼了军师的王爷,又回到了每晚可以亲亲摸摸却什么也吃不到的日子。所谓食髓知味,让一个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再回头吃素,怎一个愁苦了得?于是,每日得不到满足的王爷,只有狠命操练士兵,使得这几日军中哀声遍野。

朝堂上也连着几天没什么消息,直到七日之后,皇上遣户部侍郎萧远提前查阅军中账册,突然爆发了许多大臣一起弹劾户部尚书及其若干下属的热潮。帝王震怒,下令彻查,越查越心惊,不仅是王爷的私军,连同进城附近其他军队也被诸多克扣。

“萧兄,这次还多亏了你的威名,才使得那些人露出了马脚。”姜丹尼尔端着一杯酒,拍了拍萧侍郎的脊背。

萧远被拍得一趔趄,故作豪迈道:“这也是王爷治下有方才能及时发现!”

两人干了一杯,继而哈哈大笑。

赖冠霖坐在一旁,看着互相吹捧的两人,不禁有些头疼:“萧兄,这次查账户部的那些人当不愿让你前来才是,怎么最后却选了你呢?”这一点他一直不明白,那些人既然敢做出这种事,定然能控制每次查账的人,怎会允许萧远这个变数参与其中呢?

“嘿嘿,这个,其实我就是想借这个机会给你俩送行,才抢了这个差事的……”萧远干笑了两声道。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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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5:00 +0800 CST  
正文 46第四十六章 出征前
整个朝堂就因为萧侍郎的这一点私心而乱成了一锅粥。不过这些纷扰并没有怎么波及到姜丹尼尔的军营,因为几日后就要出征,营中忙着整理内务。

朝廷因为案件没有查完,先行抄没家产的那批官员只是小喽啰,堵不上军中的缺口,宏正帝又让国库再拨出银两,填补军中空缺。

军中的账突然就盈余了许多钱,需要有人赶紧接手整顿,但赖冠霖只是军师祭酒,没有权力管这些。

赵孟提议姜丹尼尔将他提为军师将军,赖冠霖推辞说自己刚入军营,当不得这个职位。最后折中一下,封了个军师中郎将。虽说是军师中郎将,能管理军务不能统帅军师,但如今军中也没有其他谋士,这个职位所给予的权力已经足够了。

户部现在没有空再派新的书记官来,赖冠霖便提拔了几个识字的士兵做书记官。前些日子他都问清楚了,那些书记官为人高傲,士兵们大都是找熟识的人代写,他将那些被提起过的名字一一记下来,如今全唤到中帐,出几个题目让他们写,最后留下了八个识字同时也会算账的。

“你们每人所负责的账目可都明白了?”赖冠霖收起书中的账本问台下的八人。军中的账目相对比较简单,他选了一种好学又相对比较细致的记账方式,教∷∴,..了他们一整天,想必都学得差不多了。

“明白了!”八人中气十足地答道。

“军师教得这般好,不识字的都能学会了。”王二笑着道,当初抬饭见到军师,还觉得这人就是个花架子,在军中无甚用处,可如今,不过几日,这位君先生在军中已然声望颇高,而且把他调来做书记官,就不用做那抬饭烧火的苦活,他可是一百个愿意的。

赖冠霖微微颔首:“每旬末将账本交过来给我查看,有什么不懂的也都在那一日问我,平日若不是紧要的或事关重大的,不必来询问,你们可以自己拿主意。”

几人闻言,皆喜上眉梢,如此以来,不仅免去了诸多麻烦,这一点点的小权力还可以带来不少好处。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若有胆敢贪墨军饷或是事关重大而隐瞒不报者,一律军法处置,绝不留情!”赖冠霖冷下脸来,沉声道。

“是!”几人忙行礼应是,这份好差事他们都舍不得丢弃,自然不会为了些小利而丢脑袋。

待那些人散去,赖冠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出征在即,军中要处理的事很多,这些天又没有书记官,账目混乱很是费事,他昨天理了一天才把账理顺。

“公子可是累了?”云松进来送茶水,见赖冠霖露出疲态不禁有些担心。

“无妨,”赖冠霖摇了摇头,把一张纸交给云松,“这些东西,你明日回一趟王府尽数取来。”

“是。”云松将那张纸收入怀中,见赖冠霖还有事要处理,便退了出去。

“云松,”练兵回来的姜丹尼尔叫住自己的小厮,“你明日去一趟别院,告诉任峰把我要的人都带来。”

“是,”云松犹豫了一下,“但是公子交代小的明日回府里取东西。”

“这样啊,”姜丹尼尔沉吟片刻,“那你去取东西吧,后日再去别院。”

“是,”云松应着,暗道在王爷心中果然王妃的事比他自己的重要,便多说了一句,“那些新选的书记官已经回去了,公子看起来似是有些疲惫。”

姜丹尼尔闻言,皱了皱眉,掀帘走了进去,果见自家王妃还在案前忙碌。

“怎么还没忙完?”姜丹尼尔走过去,把人搂到怀里。

赖冠霖挣了挣:“等一下,我把这个弄完。”说完,又在册子上写了几行,才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看了一眼身后的宽阔胸膛,忍不住靠了上去。

姜丹尼尔勾了勾唇,摸了摸怀中人显出疲累的脸,把他向上抱了抱好让他靠得舒服些:“账目不都分摊下去了,怎么还在忙?”

“军中兵士每月会向外寄信,但这些家信很可能会被用来递消息,甚至有些是无意的,”赖冠霖拿过一封信给他看,上面说在京郊的军营,最近几天伙食变好了,还吃到了牛肉,“这些内容若是被敌人看了去,便会知道大军的位置,还能查到一些特殊食材的来源,这很危险。”

姜丹尼尔点了点头,军中信件寄出去前多会有专人查看,但总难免会有疏漏,像牛肉这种东西一般不会注意到。

“我写了信件审阅章程,把不能写进去的皆列了出来,你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一并写上去,回头让他们抄录几遍,发到书记官那里。”赖冠霖刚刚写好的那份章程递给他。

姜丹尼尔接过章程却不看,只低头看着怀中人。

“怎么了?”赖冠霖不解地看他。

“我在想我上辈子究竟积了什么福,竟能得你相伴。”姜丹尼尔看着他,眼中没有一丝调笑的意思,他是很认真地在想,上一世究竟做了什么,老天竟如此厚待于他,让他重活一世。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5:00 +0800 CST  
赖冠霖看着他认真的眸色,缓缓勾起唇:“能得你这般良人,我才是福泽深厚呢。”

两人深深相望,从彼此眼中能看出对方的珍视与爱慕,忍不住缓缓靠近,轻轻吻住了对方的唇瓣。

“军师!”赵孟猛地掀开帘子,还未进来,就高声叫人。

刚刚接触到的两人慌忙分开,赖冠霖坐直身体低头看桌上的账册,姜丹尼尔则咬牙切齿地盯着赵孟。

“王爷也在啊!”赵将军抬头打了个招呼,大大咧咧的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

“将军你怎么跑这么快,也不等我!”右护军吵吵嚷嚷的也跑了进来,后面跟着脚步沉稳的左护军。

“你们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有什么事?”赖冠霖放下手中装模作样拿的狼毫笔,抬头看向三人。

赵孟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冲右护军使了个眼色:“你说!”

“啊,我们商量着,这两天军中的日子突然好过了,就想置办些新东西……你拽我干嘛?”右护军正说得起兴,突然被左护军拽了一下。

“哎,你怎么这么罗嗦,”赵孟不满道,“还是我说吧,军师一直跟王爷住在王帐里着实不方便,如今账上有钱,得赶紧给军师置办个好些的营帐。”赵将军觉得军师如今自己管账,肯定不好意思提出给自己花钱,所以便拉着左右护军来劝他。

姜丹尼尔闻言,立时警铃大作,如今住在一起都好几天吃不到嘴里,要是再分开睡岂不更糟!原本被打扰了雅兴的心情顿时变得更加恶劣,冷声道:“军师不会武,若是有刺客岂不毫无还手之力了?本王觉得住王帐就挺好。”

“军营里哪还能有什么刺客,况且即便有刺客,也是刺杀王爷的,哪有杀军师的,要我说住王帐才……哎呦,你掐我干什么!”右护军说了一半,被左护军猛地掐了一下腰窝,禁不住转头嚷嚷道。

“营帐自是要置备的,自古以来都没有军师住王帐的道理,”赖冠霖看了一眼姜丹尼尔明显变得铁青的脸,忍不住笑了笑,“不过三日后就开拔了,如今再扎帐篷还得别的营帐挪地方,得不偿失,等行军路上再添吧。”

姜丹尼尔听得此言,脸色才有些好转,挥手把没事乱出主意的三人赶走。

“冠霖,真的要另建营帐啊?”等众人走了,姜丹尼尔不乐意地抱住自家王妃。

“我如今是你的军师,不是王妃,若不想惹人诟病,面上的事还是要做足的。”赖冠霖拍了拍肩上的脑袋。

“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开睡了!”姜丹尼尔不满地抗议。

“嗯,”赖冠霖点了点头,看着姜丹尼尔哭丧着脸,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不过,王爷可以夜间去臣的营帐探讨军情。”

“对,我怎么没想到!”姜丹尼尔闻言,不禁眼前一亮,拉着赖冠霖起身,“走,我们这就回王帐探讨一会儿!”

次日,云松回了一趟王府,将赖冠霖要的东西一一找全带了过来。

东西挺多,但都是小物件,所以也不费什么事。姜丹尼尔好奇地凑过去看,一眼就看见了一把碧玉箫。

“冠霖,你会吹箫啊!”这东西以前可没见他用过,姜丹尼尔有些好奇地拿着那箫来回看,通体碧绿,入手温润。

“幼时学的,琴太重,行军碍事,这箫却是可以随身带的,”赖冠霖解释道,“若是路上缺钱,还能把它当了。”

姜丹尼尔把玩玉箫的手顿了顿,文人墨客不都很珍视自己的琴箫吗?怎么自家王妃就这般特别……

转眼就到了出征的日子,将士们一早就神采奕奕,整装待发。他们是王爷手中的精锐,其余的大军会陆续从各地赶往西南,最后在西南封地边界三百里处汇合。

云松辞别了赖冠霖回了王府,原本想着以后那些个日常琐事得亲力亲为了,却不料姜丹尼尔竟给他带来了一个丫环,而这丫环不是别人,正是跟着鬼九刀学了数月暗器的葛若衣!

作者有话要说:军师等级:

“军师祭酒”是一般军师,参谋,没有军权;

“中军师”和“军师中郎将”是参谋长,有部分军权;

“军师将军”是总参谋长,负责组织领导全军的军事建设和组织指挥全军的军事行动的领导人。(这个是三国时期发明的,拿来用用,嘎嘎嘎)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5:00 +0800 CST  
正文 47第四十七章 山下村
长路行军,姜丹尼尔的这支精锐并没有带攻城的器械和重甲,但毕竟不全是骑兵,还带着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行进速度并不快,所以赖冠霖的马车并没有拖后腿,一只跟在姜丹尼尔的马后面缓缓而行。

葛若衣就静静地坐在车前,随时给车中人端茶倒水,午时歇息,姜丹尼尔就会钻到军师的马车里小憩一会儿。右护军很是嫉妒,时常抢了车夫的位置,顺道跟军师这漂亮的丫环套近乎,奈何葛若衣向来是问十句答一句,纵然右护军对于军师的来历好奇得抓心挠肝,也没从葛若衣这里套来只言片语。

“军师的丫环,自然比你能守住秘密。”左护军拍了拍垂头丧气的右护军。

“小左,你是在安慰我吗?”右护军斜瞥他。

“自然是。”左护军面无表情地转身上马,继续赶路。

如此行了十几日,到了大行山脉,绵延不绝的群山阻了前路,须得绕道百余里,姜丹尼尔下令先行扎营,次日再行。

“长蛇阵攻守皆弱,一旦遇敌,就是站着挨打的份!”中帐之中,赵孟指着阵型图道。

“但是山路行军,不摆长蛇阵定然走不快!”右护军指着地形图道。

“在争什么呢?”用过晚饭的姜丹尼尔带着军师走了进来,△】,..就看到两人挣得面红脖子粗,便问一边面无表情默默看兵书的左护军。

“回王爷,他们在探讨西南的山路要怎么走。”左护军道。

姜丹尼尔了然,今日遇到大行山阻路,因兵马器具在身,翻山比绕道更费时,所以选择绕道,但西南之地处处山丘,绕无可绕,只能走山路的时候,怎么走就是个大问题。

“军师,你说,这山路行军哪有不摆长蛇阵的?”右护军拽着赖冠霖看桌上的西南地形图,多数山道狭窄,其他的阵法肯定是摆不开的。

“我没说不能摆长蛇阵,但若敌军在山道上有埋伏,长蛇就会胸腹受创,明显就是站着挨打,所以我说当以先头部队提前开道!”赵孟怕被误解,忙解释道。

姜丹尼尔蹙了蹙眉,自家王妃自小读的圣贤书,兵法自然不曾看过,把他带来本也没指望他能在战场上帮上忙,仅仅是不想跟他分开而已。见他敛目不语,正要开口帮忙,却见一只莹润修长的手拿过一旁简易沙盘上的木棍,在沙上画了一个叉。

“军师,这是什么?”赵孟看着赖冠霖画下的叉,不明所以。

姜丹尼尔看到了这个符号,蓦然瞪大了眼睛。

“此阵名为冲轭,”赖冠霖缓缓地说,将木棍指在叉的四角,“兵卒分四角而立,仍以长蛇行进,前、左、右皆为正面,攻守兼备。”

“妙,妙啊!”右护军愣怔片刻,突然拊掌高呼。

赵孟兴奋地围着那个叉端详半天:“军师果然学识渊博,赵某佩服!”

赖冠霖但笑不语。

“早就说了让你们多读书,偏不听,”这冲轭阵姜丹尼尔也是知道的,但寻常兵书上并无记载,从不看兵书的冠霖又是如何得知的?心中震惊,面上却摆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姜丹尼尔拉过自家军师道,“明日我与军师要去附近办一件事,你们带兵先行,过几日我们自会追上去。”

“王爷要做什么去?”赵孟不甚赞同地看向姜丹尼尔,行军途中将帅擅离,可不是什么好事。

“此事对西南之战十分重要,你们这几日多看管着,莫出什么乱子。”姜丹尼尔打了个哈哈,显然不愿多谈,几人也识趣的闭嘴。

出得中帐,赖冠霖才疑惑地问道:“明日要去哪儿?”

“去找一件秘宝。”姜丹尼尔勾唇,神秘一笑。

赖冠霖瞥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的营帐走去,而身后的王爷很自觉地跟着去了。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5:00 +0800 CST  
“你怎么又跟着进来了?”赖冠霖无奈地看着赖在他床上不走的家伙,自从在王帐边设了军师帐,这人就没在王帐里睡过,原先还是半夜偷偷跑进来,如今已经是明目张胆的赖着不走了。

“我一会儿再回去一下,”姜丹尼尔拉住面前人的手,把他拽到自己怀里,“我是真有正事要问你。”

赖冠霖翻了个白眼,谁谈正事会把军师抱到怀里谈的?

姜丹尼尔见他这幅表情,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你可是读过兵书?这冲轭阵可不是《大辰律例》里会有的。”

赖冠霖听他问这个,脸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些:“兵书是年幼之时看的。”儿时读书早,他的记性又好,便时常在做功课之余看一些别的书。那时候见嫡子骄纵,不学无术,常惹父亲叹息不已,便偷偷学了些兵法,期望着父亲哪一日厌弃了嫡子,能想起他来。等到大一些才明白,庶子根本不能承爵,纵然他比慕灵宝强十倍二十倍,父亲也永远不可能将他们一视同仁。

姜丹尼尔听了,只觉得心中酸疼不已,明珠蒙尘,这是怎样一件憾事?

“其实我小时候见过你。”感觉到姜丹尼尔渐渐收紧的手臂,赖冠霖笑着把下巴放到他的肩头,那时候皇上微服去北威侯府找父亲下棋,带着小小的三皇子一起。嫡母只许慕灵宝一人陪姜丹尼尔玩耍,他很想看看皇子长什么样子,却又不被允许前去,只能偷偷躲在假山石后面看他们在花园中嬉闹。

“是吗?我都不记得了。”姜丹尼尔挠了挠头,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已经时隔二十多年,哪还能记得,不由得遗憾不已,很是好奇儿时的冠霖是什么样子的?想必定然是白白嫩嫩,有一双如明珠一般清亮透彻的大眼睛。“我那时都做了什么了?”

“你……”赖冠霖想起来幼时的情形,禁不住轻笑出声,“你要赖灵宝给你当马骑,他不肯,你就把揍哭了。他一边哭,你还一边给他头上插月季,说他是个小娘们,就知道哭鼻子,插个花好嫁人。”

“嘿嘿嘿……”姜丹尼尔闻言,禁不住得意一笑,没想到冠霖竟把小时候的情景记得如此清晰,“看来你小时候就想要我做你的夫君,赶着来相看呢。”

赖冠霖被他说得红了脸,起身把他赶回王帐。姜丹尼尔只得先回王帐沐浴,等熄了烛火才又悄悄摸进了军师帐。

次日,姜丹尼尔早早的把怀中人叫醒,趁着天蒙蒙亮,带着自家王妃骑上小黑,直朝远处的群山奔去。

赖冠霖无奈地看着仿若逃兵一般的王爷,靠在他怀里打了个小哈欠:“我们去哪里?”

“山下村。”姜丹尼尔答道。

山下村是在大行山脚下的一个村落,说是村落,其实已经算是个小镇了,因为在山脚下路好走,这里自发地形成了一个集镇。周围的山村中常有人下上来这里卖些山珍猎物,也在这里买些东西。

今日逢双日,正是集市,唯一的一条街上热闹非凡。

“虎皮,上好的虎皮!紫云山上斑斓大虎,皮质上乘!”有猎户在街边叫卖虎皮,引得许多人围观。

“你可真是好身手,竟能打死老虎!”有人夸奖道。

“那是,当时那老虎正捉了只兔子往老虎洞里奔,被我一箭射到了眼睛……”猎户吐沫横飞地夸耀着自己的英勇。

“母老虎叼食回巢,这是有小虎要喂,作孽呦!”背着竹篓的老妪听得此言,叹息着摇头离去。

赖冠霖闻言,禁不住皱了皱眉:“幼子何辜……”

兴致勃勃看虎皮的姜丹尼尔听到身边人的叹息,知他动了恻隐之心,便对那猎户道:“那虎穴在何处你可还记得?”

“自是记得的,”猎户转了转眼珠,“不过没有路,都是林子,除了我谁也找不到。”

姜丹尼尔掏出一块碎银子:“你把窝里的虎崽子给我找来,这是定金,两日后在这里,若是事成,再给你十倍的银钱。”

“当真!”猎户接过那块银子,喜不自胜,“公子放心,包在我身上!”

“不过是个**,同情那些个作甚!”对面铺子的屠夫哼了一声,抬起手中大刀,在木墩上邦邦当当地剁猪肉。

赖冠霖见姜丹尼尔的作为,心中欢喜,听得屠夫之言,不紧蹙眉,转身对屠夫道:“幼子于巢,若是不救,定会饿死。”

“哼,若是怜惜幼子,”屠夫扬了扬手中的猪肉,“你吃这乳猪肉的时候可会为它落泪啊!”

姜丹尼尔闻言转身看去,见那身上只披着一个褡裢,扬着手中猪肉块的壮汉,顿时喜出望外,快步走上前去:“敢问壮士,可是姓郝?”

这人正是他此行的目的,前朝将军的后人,姜丹尼尔上一世在宏正二十年才偶然得到的猛将,郝大刀!

“这么大的字你不认得啊!”屠夫拿手中的屠刀咣咣拍了拍猪肉摊上挂的大牌匾。

赖冠霖顺着屠刀看去,上面写着斗大的四字“郝记肉铺”!再看看嘴角抽搐的姜丹尼尔,不由得闷笑出声。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6:00 +0800 CST  
“让你剁个肉,你在哪儿干说不干活是不是!”正在这时,一道中气十足的女生从屋内传来,不多时,一位身材壮硕的妇人端着肉盆走了出来,哐当一声扔到郝大刀面前,“快些切,切完把这些都剁成臊子,李老爹等着用呢!”

“哎。”刚才还暴躁无比的屠夫只是低低地应了一声,便老老实实地低头剁猪肉了。

楼主 果果酱骨咕  发布于 2018-08-07 20:36:00 +0800 CST  

楼主:果果酱骨咕

字数:163931

发表时间:2018-07-20 07:57: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11-29 23:40: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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