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罐·姜丹尼尔X赖冠霖·180719】妻为上（改编）【HE】
☆、第二十四章 若衣
逛庙会因为遇到赖灵宝三个人而提前结束了，回程的路上，赖冠霖坐在马背上，想起刚才那三个人明明被打了还一脸赔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低头看到怀中人抿唇忍笑的样子，姜丹尼尔决定以后找机会多揍那三人几顿。当年赖灵宝把弟弟推下水的时候，那两个堂兄弟也是在场的，等今年三九的时候，就让人把他们也扔到河水里泡一泡。
成王别院在城东，北威侯府给他分的那块荒林也在城东。骑着小黑出城不远，眼前便出现了那满目乱石丛生的荒林。赖冠霖侧头看了看沉思的姜丹尼尔，还在想着那个粉衣女子吗？想起他当时的反应，上弯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线。“丹尼尔……”
“嗯？”姜丹尼尔回过神来，低头看他。
那个女子是谁？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赖冠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那片荒林：“你说这荒林种些什么才能赚钱？”
“荒林？”姜丹尼尔抬头看那片林子，嗤笑一声，“这种林子，石多土少，也不能跑马打猎……”说到这里，姜丹尼尔突然拉住缰绳，驻足看着面前的一片荒林沉思。
这片林子至少有三百亩，全是乱石杂林，还有密密麻麻的矮木、野草，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正是屯兵的好地方！而且，这里离京城只有二十里！只可惜京郊的地都是有主的，当年太祖打天下，便把京城周围的地分给了几位开国公侯。若是他公然买这片无用的荒林，定然会惹人怀疑。
“冠霖，你可知这林子是谁的？”若是有了这片林子，很多事就好办了，将来要是有个万一，也能有个保障，即便费些力气，姜丹尼尔也想把这片地弄到手。
赖冠霖低下头，轻叹一口气道：“这片林子，现在就是我的大部分家产。”
姜丹尼尔愣怔了片刻，大笑着在怀中人脸颊上亲一口：“冠霖，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嗯？”这下，轮到赖冠霖愣怔了。
“我拿祁县的百亩良田跟你换这片荒林可好？”姜丹尼尔轻踢马肚，让小黑撒欢跑起来。
“你要用尽管拿去用便是。”赖冠霖觉得姜丹尼尔这是为了帮他解决这无用的地，“只是百亩良田换这东西是万万使不得的。”
“使得，这荒林对我来说可比千亩良田都值钱！”姜丹尼尔轻笑着单手搂紧怀中人，让小黑跑得更快些。
晚间，被姜丹尼尔派出去找人的两个侍卫回来了。
“属下无能。”两个侍卫跪下请罪。
“罢了，许是本王看错了。”姜丹尼尔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蹙眉沉思。今日在庙会上看到的女人，确实很像是葛若衣。
姜丹尼尔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这个人乃是平定三番的一个关键。
上一世姜丹尼尔第一次见到葛若衣是在四皇子府的宴会上，这个女子一曲“蝶恋花”跳得出神入化，让他记忆犹新。以至于几年后在东南王的王府里见到她的时候，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与东南王有血海深仇，来京中告御状却被四皇子拦截，逃出四皇子府后不知用什么手段混进了东南王府，并成为了东南王的宠姬。
当年姜丹尼尔带兵平定三番，东南王虽好色贪财，打起仗来却一点不含糊，宏正十八年那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一箭，就是拜东南王的将军所赐。当他以为自己要折在东南的时候，突然传来东南王暴毙的消息。而东南王，正是死在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手中！
赖冠霖来叫姜丹尼尔去沐浴的时候，正看到他沉浸回忆中的表情，禁不住悄悄攥紧了衣袖。
关于葛若衣的行踪，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姜丹尼尔便将之暂时置之脑后了。
有了帮忙抄书的自家王妃，姜丹尼尔就放心地每日在别院里与任峰他们切磋练武，晚间与冠霖泡泡温泉，喝喝酒，日子过得异常愉悦。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赖灵宝那三人总欺负赖冠霖了，有人代做功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本来说好就住两天，结果姜丹尼尔一住就不想回去了。
逛庙会因为遇到赖灵宝三个人而提前结束了，回程的路上，赖冠霖坐在马背上，想起刚才那三个人明明被打了还一脸赔笑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低头看到怀中人抿唇忍笑的样子，姜丹尼尔决定以后找机会多揍那三人几顿。当年赖灵宝把弟弟推下水的时候，那两个堂兄弟也是在场的，等今年三九的时候，就让人把他们也扔到河水里泡一泡。
成王别院在城东，北威侯府给他分的那块荒林也在城东。骑着小黑出城不远，眼前便出现了那满目乱石丛生的荒林。赖冠霖侧头看了看沉思的姜丹尼尔，还在想着那个粉衣女子吗？想起他当时的反应，上弯的嘴角慢慢抿成一条线。“丹尼尔……”
“嗯？”姜丹尼尔回过神来，低头看他。
那个女子是谁？要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赖冠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那片荒林：“你说这荒林种些什么才能赚钱？”
“荒林？”姜丹尼尔抬头看那片林子，嗤笑一声，“这种林子，石多土少，也不能跑马打猎……”说到这里，姜丹尼尔突然拉住缰绳，驻足看着面前的一片荒林沉思。
这片林子至少有三百亩，全是乱石杂林，还有密密麻麻的矮木、野草，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正是屯兵的好地方！而且，这里离京城只有二十里！只可惜京郊的地都是有主的，当年太祖打天下，便把京城周围的地分给了几位开国公侯。若是他公然买这片无用的荒林，定然会惹人怀疑。
“冠霖，你可知这林子是谁的？”若是有了这片林子，很多事就好办了，将来要是有个万一，也能有个保障，即便费些力气，姜丹尼尔也想把这片地弄到手。
赖冠霖低下头，轻叹一口气道：“这片林子，现在就是我的大部分家产。”
姜丹尼尔愣怔了片刻，大笑着在怀中人脸颊上亲一口：“冠霖，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嗯？”这下，轮到赖冠霖愣怔了。
“我拿祁县的百亩良田跟你换这片荒林可好？”姜丹尼尔轻踢马肚，让小黑撒欢跑起来。
“你要用尽管拿去用便是。”赖冠霖觉得姜丹尼尔这是为了帮他解决这无用的地，“只是百亩良田换这东西是万万使不得的。”
“使得，这荒林对我来说可比千亩良田都值钱！”姜丹尼尔轻笑着单手搂紧怀中人，让小黑跑得更快些。
晚间，被姜丹尼尔派出去找人的两个侍卫回来了。
“属下无能。”两个侍卫跪下请罪。
“罢了，许是本王看错了。”姜丹尼尔挥挥手让他们下去，自己蹙眉沉思。今日在庙会上看到的女人，确实很像是葛若衣。
姜丹尼尔之所以这么重视，是因为这个人乃是平定三番的一个关键。
上一世姜丹尼尔第一次见到葛若衣是在四皇子府的宴会上，这个女子一曲“蝶恋花”跳得出神入化，让他记忆犹新。以至于几年后在东南王的王府里见到她的时候，一眼就认了出来。她与东南王有血海深仇，来京中告御状却被四皇子拦截，逃出四皇子府后不知用什么手段混进了东南王府，并成为了东南王的宠姬。
当年姜丹尼尔带兵平定三番，东南王虽好色贪财，打起仗来却一点不含糊，宏正十八年那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一箭，就是拜东南王的将军所赐。当他以为自己要折在东南的时候，突然传来东南王暴毙的消息。而东南王，正是死在了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手中！
赖冠霖来叫姜丹尼尔去沐浴的时候，正看到他沉浸回忆中的表情，禁不住悄悄攥紧了衣袖。
关于葛若衣的行踪，一直没有消息传来，姜丹尼尔便将之暂时置之脑后了。
有了帮忙抄书的自家王妃，姜丹尼尔就放心地每日在别院里与任峰他们切磋练武，晚间与冠霖泡泡温泉，喝喝酒，日子过得异常愉悦。他终于体会到为什么赖灵宝那三人总欺负赖冠霖了，有人代做功课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
本来说好就住两天，结果姜丹尼尔一住就不想回去了。
四月初九，北威侯生辰，除了赖冠霖亲手画的祝寿图外，姜丹尼尔还送了一份厚礼。北威侯赖晋见到姜丹尼尔比上次还要亲热，不过对于姜丹尼尔含蓄的拉拢之意依然是含糊过去。姜丹尼尔也不在意，他知道北威侯这老狐狸抱得是什么心态，故而拉拢时的姿态也放得很高，没有强求。
令众人意外的是，四皇子姜景瑜也前来祝寿，不过姜景瑜放下礼物与赖晋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他还在禁足中，特意让母后求的恩典才跑出来半天的。京城这些公侯之家都少又有姻亲关系，北威侯府与继皇后母家永昌伯府也不例外，所以四皇子请恩典给北威侯祝寿也说得过去。
赖冠霖见父亲对四皇子比姜丹尼尔还要热情，只觉得心中冰凉，跟父亲告罪说姜丹尼尔也在受罚，不能久留，便拉着他离开了。
“冠霖，我没事的。”姜丹尼尔坐在马车里，看着冷着脸的自家王妃，心中觉得暖暖的，会因为他受委屈而生气的人，除了母后与哥哥，便只有冠霖了。
“四皇子到了选正妃的年纪了，刚好北威侯府的嫡小姐还未出嫁，我父亲……”赖冠霖抿了抿唇，父亲明知道姜丹尼尔与四皇子不是一派的，还做着这样的打算，虽说这样可以保北威侯府以万全，但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让人心寒。
“冠霖，”姜丹尼尔心疼的把他抱进怀里，“生在王侯之家，有些事情，莫要强求。”
赖冠霖叹了口气，放软身体靠在姜丹尼尔胸口，轻声道：“我知道……”
“咴～”行走中的马车突然刹住，车中两人猛地向前栽去。姜丹尼尔迅速把怀中人抱紧，单手撑住车底，才没有磕到。
“王爷恕罪，小的该死。”车夫忙出声请罪。
“怎么回事？”看了看怀中人安然无恙，姜丹尼尔才出声询问。
“四皇子与侍卫的马突然驻足，小的来不急停车。”车夫掀开半边门帘给他们看前方的情形。
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举着一张血状跪在马前，身着暗黄色皇子常服的姜景瑜坐在马上，听到女子说了什么之后，突然跳下马朝女子走去。
“糟了！”姜丹尼尔放开怀中人，迅速跳下车，赶在姜景瑜之前冲到了女子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若衣，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葛若衣，本来听说今日北威侯生辰，她就拿着诉状拦住了一个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人，怎料突然冲出来一个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突然抓住了她，还叫出了她的闺名，只把她吓得呆在当场。
“三皇兄，你识得这个女子？”姜景瑜皱眉，“她刚才说是要告御状的。”
“她呀，是我在大漠遇见的一个舞娘，”姜丹尼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番邦人，这里有些不清楚。”不等葛若衣辩解，姜丹尼尔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昏，扔给一旁的侍卫了。
姜景瑜闻言，上下打量了葛若衣一番，见这女子虽然形色憔悴，却也难掩美貌，着实是难得的美人。他倒是不怀疑姜丹尼尔的话，因为这女人刚才确实说自己叫什么若衣来着。
“改日为兄送你个更好的。”姜丹尼尔笑着拍了拍姜景瑜的肩膀，两人虚与委蛇地客套两句就各自走了。姜丹尼尔转过身来呼了口气，让侍卫把葛若衣先行送回别院。
午后，赖冠霖坐在书房里继续帮姜丹尼尔抄书，眼前不停地浮现姜丹尼尔看到那女子之后的表情。昨日丢下他就追了出去，今日又是这般，而且用过午饭就去看那个女子了……
心中酸疼得难受，回过神来，才发现抄错了行，只得撕了这一页重新来，再次落笔，却不受控制地连写了三个“丹尼尔”字！
令众人意外的是，四皇子姜景瑜也前来祝寿，不过姜景瑜放下礼物与赖晋寒暄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因为他还在禁足中，特意让母后求的恩典才跑出来半天的。京城这些公侯之家都少又有姻亲关系，北威侯府与继皇后母家永昌伯府也不例外，所以四皇子请恩典给北威侯祝寿也说得过去。
赖冠霖见父亲对四皇子比姜丹尼尔还要热情，只觉得心中冰凉，跟父亲告罪说姜丹尼尔也在受罚，不能久留，便拉着他离开了。
“冠霖，我没事的。”姜丹尼尔坐在马车里，看着冷着脸的自家王妃，心中觉得暖暖的，会因为他受委屈而生气的人，除了母后与哥哥，便只有冠霖了。
“四皇子到了选正妃的年纪了，刚好北威侯府的嫡小姐还未出嫁，我父亲……”赖冠霖抿了抿唇，父亲明知道姜丹尼尔与四皇子不是一派的，还做着这样的打算，虽说这样可以保北威侯府以万全，但如此厚此薄彼实在是让人心寒。
“冠霖，”姜丹尼尔心疼的把他抱进怀里，“生在王侯之家，有些事情，莫要强求。”
赖冠霖叹了口气，放软身体靠在姜丹尼尔胸口，轻声道：“我知道……”
“咴～”行走中的马车突然刹住，车中两人猛地向前栽去。姜丹尼尔迅速把怀中人抱紧，单手撑住车底，才没有磕到。
“王爷恕罪，小的该死。”车夫忙出声请罪。
“怎么回事？”看了看怀中人安然无恙，姜丹尼尔才出声询问。
“四皇子与侍卫的马突然驻足，小的来不急停车。”车夫掀开半边门帘给他们看前方的情形。
只见一个身着粉衣的女子举着一张血状跪在马前，身着暗黄色皇子常服的姜景瑜坐在马上，听到女子说了什么之后，突然跳下马朝女子走去。
“糟了！”姜丹尼尔放开怀中人，迅速跳下车，赶在姜景瑜之前冲到了女子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若衣，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葛若衣，本来听说今日北威侯生辰，她就拿着诉状拦住了一个看起来地位最高的人，怎料突然冲出来一个身着月白华服的男子突然抓住了她，还叫出了她的闺名，只把她吓得呆在当场。
“三皇兄，你识得这个女子？”姜景瑜皱眉，“她刚才说是要告御状的。”
“她呀，是我在大漠遇见的一个舞娘，”姜丹尼尔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番邦人，这里有些不清楚。”不等葛若衣辩解，姜丹尼尔一个手刀就把人打昏，扔给一旁的侍卫了。
姜景瑜闻言，上下打量了葛若衣一番，见这女子虽然形色憔悴，却也难掩美貌，着实是难得的美人。他倒是不怀疑姜丹尼尔的话，因为这女人刚才确实说自己叫什么若衣来着。
“改日为兄送你个更好的。”姜丹尼尔笑着拍了拍姜景瑜的肩膀，两人虚与委蛇地客套两句就各自走了。姜丹尼尔转过身来呼了口气，让侍卫把葛若衣先行送回别院。
午后，赖冠霖坐在书房里继续帮姜丹尼尔抄书，眼前不停地浮现姜丹尼尔看到那女子之后的表情。昨日丢下他就追了出去，今日又是这般，而且用过午饭就去看那个女子了……
心中酸疼得难受，回过神来，才发现抄错了行，只得撕了这一页重新来，再次落笔，却不受控制地连写了三个“丹尼尔”字！
☆、第二十五章 吃醋
“明日本王就上奏父皇，不过你也莫要报太大希望。”姜丹尼尔看了看天色，到了陪自家王妃吃饭的时间，便放下茶盏起身准备走。
“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代全族人先谢过了。”葛若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姜丹尼尔磕了个响头。
姜丹尼尔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东南王说到底就是东南的土皇帝，太祖将东南那块封地给他，就是给他全权治理，纵然葛家有再大的冤情，以大局为重，父皇也会把这件事压下去。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东南王的把柄，虽然一时用不上，以后总能用到的，现在报给父皇，也算是一件功劳。
赖冠霖这几天抄书经常忘记时间，所以姜丹尼尔先去书房找他。书房中空无一人，只有抄了一半的书册在书桌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姜丹尼尔走上前去把书合起来放好，转头看到桌下有几个纸团，捡起一个来看，上面什么也没写，只有三个大墨点，不禁失笑，想必冠霖抄书也抄烦了，明天还是自己来抄让他也去玩一天吧。
“王妃呢？”姜丹尼尔到了饭桌前，依然不见自家王妃的踪影。
“回王爷，王妃说没胃口，就回卧房了。”云竹老实地回答，并没有按赖冠霖给他的说辞回复。在云竹小少年的心里，温润的王妃明明已经很伤心了，还要编一套说辞劝薄情的王爷先吃饭，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胃口？”姜丹尼尔皱了皱眉，转身朝卧房走去。冠霖向来按时吃饭，突然间没胃口，莫不是生病了？
别院的卧房包括卧室和一个后院，汉白玉砌成的温泉池占了整个院子的大半。一股活水由地下引来，从青玉雕成的千层莲中汩汩溢出。这温泉池是整个别院姜丹尼尔最喜欢的地方，有专人负责每季在池边的空地上换上时令花卉，如今就栽着几株正开花的矮桃树。
赖冠霖半身趴在池边，伸手接住缓缓飘落的桃花瓣。光滑皙的脊背露出水面，被氤氲的雾气缭绕出似真似幻的模样，晶莹的水珠顺着伸出的指尖，划过掌心的残红，带着粉色的花瓣一同跌入池中。
残红入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姜丹尼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纵身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打在脸上，赖冠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水下突然冒出的人一把抱住了。
“啊！”赖冠霖惊呼出声，待看清是谁之后，禁不住叹了口气，“王爷怎么不去用晚饭？”
“这该是我问你的，”姜丹尼尔搂着怀中人不撒手，因为水中的缘故，手下的皮肤异常的滑嫩，忍不住偷偷摸了两下，“身子不舒服吗？”
赖冠霖抿了抿唇，轻轻推开越凑越近的姜丹尼尔：“臣没事。”
“还说没事，”姜丹尼尔伸手把人又搂过来，在那紧抿的唇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不高兴了，萧远的夫人不是邀你明日去城南的园子吗？明日你只管去玩，那书我来抄。”
赖冠霖抬头看了看眼带笑意的姜丹尼尔，他的这番温柔纵然是真的，却也不会独为他一人如此。低下头看着雾气弥漫的水面不说话，落在水中的桃花瓣随着水中的微波打着旋儿，慢慢沉入池中。
姜丹尼尔挠了挠头，不知道他怎么了：“冠霖，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我……”
赖冠霖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今日那位姑娘……王爷打算封王姬还是……”这般说着，那种酸痛的感觉又冒了上来，禁不住微微蹙起眉。
“明日本王就上奏父皇，不过你也莫要报太大希望。”姜丹尼尔看了看天色，到了陪自家王妃吃饭的时间，便放下茶盏起身准备走。
“王爷的大恩大德，小女代全族人先谢过了。”葛若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姜丹尼尔磕了个响头。
姜丹尼尔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东南王说到底就是东南的土皇帝，太祖将东南那块封地给他，就是给他全权治理，纵然葛家有再大的冤情，以大局为重，父皇也会把这件事压下去。但该做的还是要做的，东南王的把柄，虽然一时用不上，以后总能用到的，现在报给父皇，也算是一件功劳。
赖冠霖这几天抄书经常忘记时间，所以姜丹尼尔先去书房找他。书房中空无一人，只有抄了一半的书册在书桌上被风吹得哗哗作响。姜丹尼尔走上前去把书合起来放好，转头看到桌下有几个纸团，捡起一个来看，上面什么也没写，只有三个大墨点，不禁失笑，想必冠霖抄书也抄烦了，明天还是自己来抄让他也去玩一天吧。
“王妃呢？”姜丹尼尔到了饭桌前，依然不见自家王妃的踪影。
“回王爷，王妃说没胃口，就回卧房了。”云竹老实地回答，并没有按赖冠霖给他的说辞回复。在云竹小少年的心里，温润的王妃明明已经很伤心了，还要编一套说辞劝薄情的王爷先吃饭，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没胃口？”姜丹尼尔皱了皱眉，转身朝卧房走去。冠霖向来按时吃饭，突然间没胃口，莫不是生病了？
别院的卧房包括卧室和一个后院，汉白玉砌成的温泉池占了整个院子的大半。一股活水由地下引来，从青玉雕成的千层莲中汩汩溢出。这温泉池是整个别院姜丹尼尔最喜欢的地方，有专人负责每季在池边的空地上换上时令花卉，如今就栽着几株正开花的矮桃树。
赖冠霖半身趴在池边，伸手接住缓缓飘落的桃花瓣。光滑皙的脊背露出水面，被氤氲的雾气缭绕出似真似幻的模样，晶莹的水珠顺着伸出的指尖，划过掌心的残红，带着粉色的花瓣一同跌入池中。
残红入水，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姜丹尼尔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顿时觉得口干舌燥起来，快速脱了自己的衣服，纵身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巨大的水花打在脸上，赖冠霖下意识地抬手挡了一下，还没回过神来，就被水下突然冒出的人一把抱住了。
“啊！”赖冠霖惊呼出声，待看清是谁之后，禁不住叹了口气，“王爷怎么不去用晚饭？”
“这该是我问你的，”姜丹尼尔搂着怀中人不撒手，因为水中的缘故，手下的皮肤异常的滑嫩，忍不住偷偷摸了两下，“身子不舒服吗？”
赖冠霖抿了抿唇，轻轻推开越凑越近的姜丹尼尔：“臣没事。”
“还说没事，”姜丹尼尔伸手把人又搂过来，在那紧抿的唇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不高兴了，萧远的夫人不是邀你明日去城南的园子吗？明日你只管去玩，那书我来抄。”
赖冠霖抬头看了看眼带笑意的姜丹尼尔，他的这番温柔纵然是真的，却也不会独为他一人如此。低下头看着雾气弥漫的水面不说话，落在水中的桃花瓣随着水中的微波打着旋儿，慢慢沉入池中。
姜丹尼尔挠了挠头，不知道他怎么了：“冠霖，你若有什么难处只管告诉我……”
赖冠霖抿了抿唇，深吸了口气：“今日那位姑娘……王爷打算封王姬还是……”这般说着，那种酸痛的感觉又冒了上来，禁不住微微蹙起眉。
今天先更两章，因为我今天心情实在是不好。在帖子一开头的时候，我已经说过了。本篇文章是网文没有授权啊，然后…嗯…我真的不希望有人在我的帖子里面说关于授权的问题。然后我这两天上课真的很累，然后。嗯，也希望大家多体谅一下。然后多多回复我，然后。嗯，我会很开心的
☆、第二十六章 聚会
次日午后，姜丹尼尔把自家王妃送到回味楼去，让周谨带着他去参加京城每月一次的男妻聚会。周谨今日倒是没有穿过分鲜亮的衣服，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显得稳重许多。
“周大哥，冠霖就托你照看了。”姜丹尼尔朝周老板拱拱手。
“王爷尽管放心就是。”周谨本就为人爽朗，年纪又比他们都大，熟悉了之后，连赖冠霖也跟着叫周大哥。
赖冠霖看着像托付小孩子一样啰嗦的姜丹尼尔，无奈地笑了笑：“王爷放心回去就是，我还能丢了不成？”
姜丹尼尔挠挠头，翻身上马，京城中参加这个聚会的男妻，多是出身达官显贵之家，不过以冠霖的智慧应当不会吃什么亏。于是放心的把马车和云竹留下来，自己骑着小黑找自家兄长喝茶去了。
城南风景好，许多王侯家都在这里建有园子。每月一次的聚会，多是在茂国公家的墨园。
次子、庶子可娶男妻，本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不一定非要遵守，但茂国公家历来将此立为家规，纵然不喜欢男子，庶子也必须娶个男妻。所以京城的王侯之家，茂国公府的男妻是最多的。
入得墨园，便听到一阵丝竹之声，穿过层层墨竹，眼前显出一个宽阔的水榭，水榭之上摆有桌椅、茶点，岸边有女子奏乐，一张弦筝、两只竹箫，幽幽入耳，美不胜收。
“这里倒是个风雅之所。”赖冠霖看了看水榭上静静坐着听曲的几人，原本担心如女子串门那般热闹的景象并未出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周大哥来了。”见到周谨，几个人纷纷起身，客气的拱手行礼。
“这位是？”水榭中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年纪约有二十五六，与周谨相仿，五官俊秀，只是眉间有很深的纹路，当是经常皱眉所致。
“这是成王妃赖公子。”周谨笑了笑向众人介绍。男妻们通常不喜欢他人称之为夫人、少奶奶，所以他们之间互称公子。
“见过王妃。”几人听了，互相对视一眼，上前来行礼。
“这种场合，诸位不必如此多礼。”赖冠霖谦和有礼地让众人起身。
“听闻文渊公子气度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为首的男子温和一笑，把他们让到里面去。
“不过是少年轻狂，在诗会上得的虚名。”听到这人叫自己以前的名号，赖冠霖觉得似乎回到了以前，参加读书人诗会时的情形，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对眼前这人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周谨给赖冠霖一一介绍，为首的这位姓林，是定南侯家二少爷的男妻。另外几位基本上都是朝廷官员的家眷。
“怎么不见茂国公府的？”周谨问林公子。
“他们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去后面林子里斗鸡了，我们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便在这里听曲。”林公子说话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皱起眉头，看起来颇为忧愁。
“怎么了这是？”周谨见林公子愁眉不展，禁不住开口问道。
“二少爷硬要娶一个官宦家的嫡小姐做侧室，”一旁嗑瓜子的张公子开口替他说道，“林大哥的日子本就难过，再娶个出身高的侧室……哎……”
赖冠霖缓缓地品茶，静静地听着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这些男子都是读过书的，说话也比较含蓄，皆是点到即止，但这只言片语之中，他还是能听得出来，多数的男妻在家中过得都不太好。
丈夫多为庶子，娶男妻有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况且很少有谁家的儿子从小是按男妻培养的，他们多数不懂如何管家，而且妾室一旦有了子嗣就会更加难管。所以如果不是丈夫有所偏爱，即便能做到相敬如宾，困在内宅之中消磨了意志的男子，也很难过得如意。
“听闻成王上个月请旨把侧夫人降为妾妃，赖公子是怎么做到的？”那位爱说话的张公子突然把话头引向了赖冠霖。
“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赖冠霖放下茶盏，淡淡道，对于自家的事并不打算多言。
“你小子现在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总探听这些家长里短。”周谨呼了张公子的脑袋一巴掌，止住了这个话题。
赖冠霖重新端起杯盏，他发现周谨的相公虽然只是个小侍郎，他自己也就是个开酒楼的，但在这些贵族男妻中却声望很高，所有人都尊他一声“周大哥”。除却他本身为人爽朗、待人随和之外，萧远成婚七八年，没有纳一房妾室才是众人真正佩服的原因。一个不能留下子嗣的男妻，却可以学那河东狮，管着相公不许纳妾，着实需要些非凡的手段。
“呦～我当这满身华服的公子是谁，原来是冠霖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水榭外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五六个男子从竹林后绕出来，带着几个随从，浩浩荡荡的朝水榭行来。
赖冠霖皱了皱眉，认出了说话之人，乃是他同窗五年的杜英豪。赖家族学的山长乃是族中的一位中过探花的族叔，因为名气很大，家中的其他亲戚也会把孩子送来读书。这杜英豪就是北威侯夫人的亲侄子，因为看不惯赖冠霖总受先生夸奖，便处处跟他作对。
“两年不见，我还当你去考乡试了，原来嫁到了茂国公府。”赖冠霖坐着不动，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杜英豪，继续淡然地喝茶。
次日午后，姜丹尼尔把自家王妃送到回味楼去，让周谨带着他去参加京城每月一次的男妻聚会。周谨今日倒是没有穿过分鲜亮的衣服，一身深蓝色的长袍显得稳重许多。
“周大哥，冠霖就托你照看了。”姜丹尼尔朝周老板拱拱手。
“王爷尽管放心就是。”周谨本就为人爽朗，年纪又比他们都大，熟悉了之后，连赖冠霖也跟着叫周大哥。
赖冠霖看着像托付小孩子一样啰嗦的姜丹尼尔，无奈地笑了笑：“王爷放心回去就是，我还能丢了不成？”
姜丹尼尔挠挠头，翻身上马，京城中参加这个聚会的男妻，多是出身达官显贵之家，不过以冠霖的智慧应当不会吃什么亏。于是放心的把马车和云竹留下来，自己骑着小黑找自家兄长喝茶去了。
城南风景好，许多王侯家都在这里建有园子。每月一次的聚会，多是在茂国公家的墨园。
次子、庶子可娶男妻，本是个不成文的规矩，不一定非要遵守，但茂国公家历来将此立为家规，纵然不喜欢男子，庶子也必须娶个男妻。所以京城的王侯之家，茂国公府的男妻是最多的。
入得墨园，便听到一阵丝竹之声，穿过层层墨竹，眼前显出一个宽阔的水榭，水榭之上摆有桌椅、茶点，岸边有女子奏乐，一张弦筝、两只竹箫，幽幽入耳，美不胜收。
“这里倒是个风雅之所。”赖冠霖看了看水榭上静静坐着听曲的几人，原本担心如女子串门那般热闹的景象并未出现，不由得暗暗松了口气。
“周大哥来了。”见到周谨，几个人纷纷起身，客气的拱手行礼。
“这位是？”水榭中为首的男子身着一身浅蓝色的长衫，年纪约有二十五六，与周谨相仿，五官俊秀，只是眉间有很深的纹路，当是经常皱眉所致。
“这是成王妃赖公子。”周谨笑了笑向众人介绍。男妻们通常不喜欢他人称之为夫人、少奶奶，所以他们之间互称公子。
“见过王妃。”几人听了，互相对视一眼，上前来行礼。
“这种场合，诸位不必如此多礼。”赖冠霖谦和有礼地让众人起身。
“听闻文渊公子气度非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为首的男子温和一笑，把他们让到里面去。
“不过是少年轻狂，在诗会上得的虚名。”听到这人叫自己以前的名号，赖冠霖觉得似乎回到了以前，参加读书人诗会时的情形，心情不由得愉悦起来，对眼前这人也生出几分亲近之感。
周谨给赖冠霖一一介绍，为首的这位姓林，是定南侯家二少爷的男妻。另外几位基本上都是朝廷官员的家眷。
“怎么不见茂国公府的？”周谨问林公子。
“他们和永昌侯府的公子去后面林子里斗鸡了，我们不想去凑那个热闹，便在这里听曲。”林公子说话的时候，会自然而然地皱起眉头，看起来颇为忧愁。
“怎么了这是？”周谨见林公子愁眉不展，禁不住开口问道。
“二少爷硬要娶一个官宦家的嫡小姐做侧室，”一旁嗑瓜子的张公子开口替他说道，“林大哥的日子本就难过，再娶个出身高的侧室……哎……”
赖冠霖缓缓地品茶，静静地听着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天，这些男子都是读过书的，说话也比较含蓄，皆是点到即止，但这只言片语之中，他还是能听得出来，多数的男妻在家中过得都不太好。
丈夫多为庶子，娶男妻有时候也是被逼无奈。况且很少有谁家的儿子从小是按男妻培养的，他们多数不懂如何管家，而且妾室一旦有了子嗣就会更加难管。所以如果不是丈夫有所偏爱，即便能做到相敬如宾，困在内宅之中消磨了意志的男子，也很难过得如意。
“听闻成王上个月请旨把侧夫人降为妾妃，赖公子是怎么做到的？”那位爱说话的张公子突然把话头引向了赖冠霖。
“一切都是王爷的意思。”赖冠霖放下茶盏，淡淡道，对于自家的事并不打算多言。
“你小子现在怎么跟个女人似的，总探听这些家长里短。”周谨呼了张公子的脑袋一巴掌，止住了这个话题。
赖冠霖重新端起杯盏，他发现周谨的相公虽然只是个小侍郎，他自己也就是个开酒楼的，但在这些贵族男妻中却声望很高，所有人都尊他一声“周大哥”。除却他本身为人爽朗、待人随和之外，萧远成婚七八年，没有纳一房妾室才是众人真正佩服的原因。一个不能留下子嗣的男妻，却可以学那河东狮，管着相公不许纳妾，着实需要些非凡的手段。
“呦～我当这满身华服的公子是谁，原来是冠霖啊！”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水榭外传来，众人抬头看去，就见五六个男子从竹林后绕出来，带着几个随从，浩浩荡荡的朝水榭行来。
赖冠霖皱了皱眉，认出了说话之人，乃是他同窗五年的杜英豪。赖家族学的山长乃是族中的一位中过探花的族叔，因为名气很大，家中的其他亲戚也会把孩子送来读书。这杜英豪就是北威侯夫人的亲侄子，因为看不惯赖冠霖总受先生夸奖，便处处跟他作对。
“两年不见，我还当你去考乡试了，原来嫁到了茂国公府。”赖冠霖坐着不动，瞥了一眼盛气凌人的杜英豪，继续淡然地喝茶。
“哼，你纵然是中了举人，还不是被姑母嫁了出去？”杜英豪冷哼，杜家不是什么显贵之家，他纵然是嫡次子，也被用来攀关系嫁给茂国公家三少爷。
“休得无礼！”杜英豪还待再说什么，被一旁的自家二嫂喝住。
茂国公家仅本家这一辈的男妻就有三个，行礼过后纷纷落座。
“昨日我去北威侯府祝寿，看到了颇有趣的一件事。”杜英豪见赖冠霖即便被嫁出去，依然是别人追捧、恭敬的对象，心中不平，忍不住就想刺他两句。
玩累了的众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听得此言便问他何事。
“成王在四皇子的马蹄下救了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杜英豪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赖冠霖，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听说成王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养到别院做外室了。”
听了这话，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众人均尴尬地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心中却道原来成王妃也不怎么受宠，听闻成王为他贬了侧室，可这转眼又找了个外室。
赖冠霖看着一脸看笑话的杜英豪，只觉得好笑，这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幼稚。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这几日住在别院，需早些回去。”说罢，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成王别院在城东，墨园在城南，着实有些远，不好挽留，众人纷纷起来相送。
“三弟胥不懂事，还请王妃莫要见怪。”送至墨园外，茂国公家二公子向赖冠霖赔罪道。
赖冠霖笑了笑，却不接话，云竹将马车赶过来，正待上车，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咴～”一声清亮的嘶鸣，黑色的骏马在众人面前急急地刹住，马上的男子身姿挺拔，俊美非凡，正是人们刚刚说的那个薄情的成王姜丹尼尔。
众人看清来人，纷纷跪下行礼：“见过成王殿下。”
摆手让众人起身，姜丹尼尔见自家王妃已经站在了马车前，轻笑道：“我怕你回得迟了不好走，特来接你。”
“我看着时辰呢。”赖冠霖勾了勾唇，看着那人慢慢驱马走过来，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亲热，但余光撇到杜英豪那妒火中烧的表情，鬼使神差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借着马上人的力道，翻身坐到了姜丹尼尔身前。
“云竹，你把周大哥送回去再回别院。”赖冠霖对马车旁的小厮交代了一声，与众人道了声别，便随着姜丹尼尔潇洒地绝尘而去。
杜英豪气红了一张脸，林公子等人也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只有周谨为有不要钱的华盖马车坐而高兴不已。
这一日起，成王十分宠爱王妃的消息，迅速在上层圈子里流传开来。
鉴于那套《兵书》实在太厚，一个人抄，最快也得一个月，为了既能玩又能显得认错态度好，姜丹尼尔与赖冠霖开始一起抄。每日上午一个练武，一个处理内宅事务，下午一起在花园里摆个桌子赏花、抄书，晚间一起泡温泉，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关于葛若衣的事，姜丹尼尔写了个折子递上去，等了三天都没有消息。这一日刚吃过午饭，正抱着自家王妃躺在摇椅里晒太阳，姜丹尼尔就被一道旨意宣进了宫。
“东南之事，你有什么看法？”宏正帝背着手，看着御书房中的山河图问跪在身后的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小心措辞道：“葛家并不是大家族，这件事东南一带可能并没有传开，只是那女子来京告御状，儿臣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得悉数禀报父皇。”
宏正帝点了点头，并没有让姜丹尼尔起身，依然看着面前占了整面墙的山河图：“你可知太祖为何要封藩王？”
“前朝为政不仁，太祖与三路反王共打天下，先行破都城者为皇，”姜丹尼尔仰头看着前世看了无数遍的地图，西南、东南、淮南三块地方，算上平定南蛮之乱，他整整打了十年，“太祖仁德，得到天下后，封西南、东南、淮南三个世袭藩王。”
“封地之事，朕并不愿多管。”宏正帝背对着姜丹尼尔看出不表情，但姜丹尼尔知道父皇在想什么，朗声道：“东南虽为封地，却也是我大辰的国土，东南百姓，也只认父皇一个皇帝。”
宏正帝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姜丹尼尔，姜丹尼尔微微低头，任他瞪视。
良久，宏正帝突然朗声大笑：“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走到姜丹尼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三番，乃是朕的心头之患，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丹尼尔的瞳孔骤然紧缩，面上却是不显，磕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是，如今还不是平定三藩的好时机，这件事需先压下去。难怪前一世姜景瑜敢明目张胆的扣下她做王姬，最后逼得她亲手去报仇，也难怪姜景瑜当年敢第一个站出来提议撤藩。却原来在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父皇肯定的回答。
“休得无礼！”杜英豪还待再说什么，被一旁的自家二嫂喝住。
茂国公家仅本家这一辈的男妻就有三个，行礼过后纷纷落座。
“昨日我去北威侯府祝寿，看到了颇有趣的一件事。”杜英豪见赖冠霖即便被嫁出去，依然是别人追捧、恭敬的对象，心中不平，忍不住就想刺他两句。
玩累了的众人一边喝茶一边闲聊，听得此言便问他何事。
“成王在四皇子的马蹄下救了一个十分美貌的女子，”杜英豪笑着看向面无表情的赖冠霖，故意拉长了声音道，“听说成王喜欢的不得了，直接养到别院做外室了。”
听了这话，原本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下来，众人均尴尬地沉默着不知如何接话。心中却道原来成王妃也不怎么受宠，听闻成王为他贬了侧室，可这转眼又找了个外室。
赖冠霖看着一脸看笑话的杜英豪，只觉得好笑，这人即便过了这么多年，还是这般幼稚。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我这几日住在别院，需早些回去。”说罢，放下茶盏，起身告辞。
成王别院在城东，墨园在城南，着实有些远，不好挽留，众人纷纷起来相送。
“三弟胥不懂事，还请王妃莫要见怪。”送至墨园外，茂国公家二公子向赖冠霖赔罪道。
赖冠霖笑了笑，却不接话，云竹将马车赶过来，正待上车，不远处传来了阵阵马蹄声。
“咴～”一声清亮的嘶鸣，黑色的骏马在众人面前急急地刹住，马上的男子身姿挺拔，俊美非凡，正是人们刚刚说的那个薄情的成王姜丹尼尔。
众人看清来人，纷纷跪下行礼：“见过成王殿下。”
摆手让众人起身，姜丹尼尔见自家王妃已经站在了马车前，轻笑道：“我怕你回得迟了不好走，特来接你。”
“我看着时辰呢。”赖冠霖勾了勾唇，看着那人慢慢驱马走过来，向自己伸出一只手。本不想在外人面前太过亲热，但余光撇到杜英豪那妒火中烧的表情，鬼使神差地把手放进了他的手心，借着马上人的力道，翻身坐到了姜丹尼尔身前。
“云竹，你把周大哥送回去再回别院。”赖冠霖对马车旁的小厮交代了一声，与众人道了声别，便随着姜丹尼尔潇洒地绝尘而去。
杜英豪气红了一张脸，林公子等人也露出了艳羡的目光，只有周谨为有不要钱的华盖马车坐而高兴不已。
这一日起，成王十分宠爱王妃的消息，迅速在上层圈子里流传开来。
鉴于那套《兵书》实在太厚，一个人抄，最快也得一个月，为了既能玩又能显得认错态度好，姜丹尼尔与赖冠霖开始一起抄。每日上午一个练武，一个处理内宅事务，下午一起在花园里摆个桌子赏花、抄书，晚间一起泡温泉，日子过得十分惬意。
关于葛若衣的事，姜丹尼尔写了个折子递上去，等了三天都没有消息。这一日刚吃过午饭，正抱着自家王妃躺在摇椅里晒太阳，姜丹尼尔就被一道旨意宣进了宫。
“东南之事，你有什么看法？”宏正帝背着手，看着御书房中的山河图问跪在身后的姜丹尼尔。
姜丹尼尔小心措辞道：“葛家并不是大家族，这件事东南一带可能并没有传开，只是那女子来京告御状，儿臣也不知如何处理，只得悉数禀报父皇。”
宏正帝点了点头，并没有让姜丹尼尔起身，依然看着面前占了整面墙的山河图：“你可知太祖为何要封藩王？”
“前朝为政不仁，太祖与三路反王共打天下，先行破都城者为皇，”姜丹尼尔仰头看着前世看了无数遍的地图，西南、东南、淮南三块地方，算上平定南蛮之乱，他整整打了十年，“太祖仁德，得到天下后，封西南、东南、淮南三个世袭藩王。”
“封地之事，朕并不愿多管。”宏正帝背对着姜丹尼尔看出不表情，但姜丹尼尔知道父皇在想什么，朗声道：“东南虽为封地，却也是我大辰的国土，东南百姓，也只认父皇一个皇帝。”
宏正帝闻言，猛地转过身来，紧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姜丹尼尔，姜丹尼尔微微低头，任他瞪视。
良久，宏正帝突然朗声大笑：“不愧是朕的儿子！哈哈哈！”走到姜丹尼尔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道，“三番，乃是朕的心头之患，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
姜丹尼尔的瞳孔骤然紧缩，面上却是不显，磕头道：“儿臣明白。”父皇的意思是，如今还不是平定三藩的好时机，这件事需先压下去。难怪前一世姜景瑜敢明目张胆的扣下她做王姬，最后逼得她亲手去报仇，也难怪姜景瑜当年敢第一个站出来提议撤藩。却原来在这个时候，已经得到了父皇肯定的回答。
☆、第二十七章 烫手山芋
三藩之争迟早是要开始的，宏正帝所谓的时机未到只是因为没有合理的理由，仅仅强抢民男这一条根本不足以提出撤藩。前一世是因为姜丹尼尔在滇藏打仗遇险，宏正帝下旨让西南王出兵增援，怎料西南王以西南困苦又遇到天灾为由，让朝廷先出粮草钱再出兵，惹得皇帝大怒，下旨撤藩。而当时费了很大劲刚刚灭了南蛮的姜丹尼尔，还未回到京城，就又领旨挥军南下，直接去打西南封地。
这一世已然不用他去平那出力不讨好的南蛮之乱，那么三藩之战还是越早开始越好。姜丹尼尔在马背上沉思，待回过神来，小黑已经走到了二皇子府。
“你小子，还惦记着哥哥府里的鲜草料呢。”姜丹尼尔好笑地揪了揪小黑的耳朵，刚从宫中出来就进二皇子府，定然会惹人怀疑，正待调转马头，就遇到了下职回来的姜景探。
“站在门前作甚，怎不进去？”姜景探下了轿子，就看到自家弟弟在门前无聊地揪马耳朵，顿感丢脸的兄长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京城中敢当街纵马的，也就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了，这会儿在自己门前发呆，莫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姜丹尼尔翻身下马，挠挠头道：“想找个人喝酒，不知不觉就走到哥哥门前了。”
姜景探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了，总想着跑马喝酒，成何体统！”
姜丹尼尔笑了笑，把马交给兄长的侍从牵着，自己跟兄长并排走：“去回味楼吧，离这里最近。”
姜景探揉了揉额角，让轿夫们回府去，自己跟姜丹尼尔徒步朝回味楼走去。
还不到用饭时间，回味楼里没多少人，姜丹尼尔管一身暗红绸衣的周老板要了个雅间。
“你可知这周谨是谁？”姜景探看两人十分熟稔的样子，禁不住皱了皱眉。
“当然知道，”姜丹尼尔给兄长倒了杯茶，“萧远是清流一派，但为人并不死板，兄长可以试着把他争取过来。”
“你有分寸就好。”姜景探点了点头，今日礼部有官员说成王妃与萧侍郎的夫人走得很近，料想成王与萧远定然有什么牵扯，看自家兄弟明白其中的利害，便不打算插手。
既然见到哥哥了，干脆将宫中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好让哥哥心中有个数。至于葛若衣的事，姜丹尼尔倒是有些犯难了，父皇的意思是，以大局为重，这件事不足以构成攻打东南的理由，即便以后开战时宣扬出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且处理不好就会让百姓以为朝廷不顾百姓死活、软弱无能。至于这女人如何处置，却是全权交给他了。
“你若不方便，把她送到我府上给你嫂子管制便是。”姜景探提议道，因为成王妃是个男子，不能时时看管，成王侧夫人又贬谪了，二皇子妃虽说不够温柔体贴，但管理内宅确实很有一套。
姜丹尼尔蹙起眉，葛若衣是平定东南的关键，他把她抢过来，就是不想四皇子耽搁她杀东南王的时间，好让他能少打几年仗。但这又没法跟兄长解释，只得摇了摇头道：“这人还有用处，我回去跟冠霖商量商量吧。”
姜景探点了点头，对于那个过门不久的弟胥，他是很满意的，学富五车、为人谦和，正好能帮到不擅长计谋手段的姜丹尼尔。
正说着，楼下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两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小二急得满头大汗地劝阻，奈何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根本不听劝。
姜丹尼尔开门看了一眼，只见两个穿着华贵的男子在大堂里打成一团，功夫都不怎么好，打起来毫无风度可言。身量高些的男子似乎占了上风，把另一个打倒在地。
姜丹尼尔看着倒地那人有些眼熟，定睛仔细瞧，可不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赖灵宝吗？一只眼睛还青着呢。至于另一个……
“茂国公世子，”姜景探见他认不准，便出声提醒他，“皇后前日放出风声，要给四皇子选正妃，茂国公与北威侯府均有还未出嫁的嫡小姐。”
姜丹尼尔听得此言，顿时了然。禁不住嗤笑出声，北威侯他们一家打得倒是好算盘，只可惜继后前一世中意的是茂国公府的小姐，最后他含冤入狱，四皇子的这个老丈人可是功不可没的。
“若是北威侯与继后联姻，你以后便与他们家疏远些，在弟胥面前也少提些朝堂上的事。”姜景探掩上门，免得楼下的人看到姜丹尼尔，毕竟大舅子被人按着揍，这弟夫却不帮忙，说出去不好看。
姜丹尼尔听到哥哥的话，心中便有些不舒服，在他看来，冠霖比任何人都值得他信任，但哥哥也是为他好，于是冷哼一声道：“赖灵宝那个嫡亲妹妹，跟他一个德行，被北威侯夫人宠坏了，继后就算再想拉拢北威侯，估计也不愿让姜景瑜娶个此等女子。
姜景探听了，沉吟道：“若是赖家小姐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如我们……”
“哥！”姜丹尼尔立时打断了兄长的话，“北威侯手中的兵权虽不及茂国公，但他的兵权在西北，现在正准备在西北贩马，这比茂国公有用得多。”
“是吗？”姜景探听了，蹙眉思索片刻，“既如此，我会让人把赖家小姐的状况透露给皇后的。”
三藩之争迟早是要开始的，宏正帝所谓的时机未到只是因为没有合理的理由，仅仅强抢民男这一条根本不足以提出撤藩。前一世是因为姜丹尼尔在滇藏打仗遇险，宏正帝下旨让西南王出兵增援，怎料西南王以西南困苦又遇到天灾为由，让朝廷先出粮草钱再出兵，惹得皇帝大怒，下旨撤藩。而当时费了很大劲刚刚灭了南蛮的姜丹尼尔，还未回到京城，就又领旨挥军南下，直接去打西南封地。
这一世已然不用他去平那出力不讨好的南蛮之乱，那么三藩之战还是越早开始越好。姜丹尼尔在马背上沉思，待回过神来，小黑已经走到了二皇子府。
“你小子，还惦记着哥哥府里的鲜草料呢。”姜丹尼尔好笑地揪了揪小黑的耳朵，刚从宫中出来就进二皇子府，定然会惹人怀疑，正待调转马头，就遇到了下职回来的姜景探。
“站在门前作甚，怎不进去？”姜景探下了轿子，就看到自家弟弟在门前无聊地揪马耳朵，顿感丢脸的兄长禁不住皱起了眉头。这京城中敢当街纵马的，也就他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了，这会儿在自己门前发呆，莫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姜丹尼尔翻身下马，挠挠头道：“想找个人喝酒，不知不觉就走到哥哥门前了。”
姜景探瞪了他一眼：“这么大了，总想着跑马喝酒，成何体统！”
姜丹尼尔笑了笑，把马交给兄长的侍从牵着，自己跟兄长并排走：“去回味楼吧，离这里最近。”
姜景探揉了揉额角，让轿夫们回府去，自己跟姜丹尼尔徒步朝回味楼走去。
还不到用饭时间，回味楼里没多少人，姜丹尼尔管一身暗红绸衣的周老板要了个雅间。
“你可知这周谨是谁？”姜景探看两人十分熟稔的样子，禁不住皱了皱眉。
“当然知道，”姜丹尼尔给兄长倒了杯茶，“萧远是清流一派，但为人并不死板，兄长可以试着把他争取过来。”
“你有分寸就好。”姜景探点了点头，今日礼部有官员说成王妃与萧侍郎的夫人走得很近，料想成王与萧远定然有什么牵扯，看自家兄弟明白其中的利害，便不打算插手。
既然见到哥哥了，干脆将宫中发生之事说了一遍，好让哥哥心中有个数。至于葛若衣的事，姜丹尼尔倒是有些犯难了，父皇的意思是，以大局为重，这件事不足以构成攻打东南的理由，即便以后开战时宣扬出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而且处理不好就会让百姓以为朝廷不顾百姓死活、软弱无能。至于这女人如何处置，却是全权交给他了。
“你若不方便，把她送到我府上给你嫂子管制便是。”姜景探提议道，因为成王妃是个男子，不能时时看管，成王侧夫人又贬谪了，二皇子妃虽说不够温柔体贴，但管理内宅确实很有一套。
姜丹尼尔蹙起眉，葛若衣是平定东南的关键，他把她抢过来，就是不想四皇子耽搁她杀东南王的时间，好让他能少打几年仗。但这又没法跟兄长解释，只得摇了摇头道：“这人还有用处，我回去跟冠霖商量商量吧。”
姜景探点了点头，对于那个过门不久的弟胥，他是很满意的，学富五车、为人谦和，正好能帮到不擅长计谋手段的姜丹尼尔。
正说着，楼下一阵喧闹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两位公子，有话好好说！”小二急得满头大汗地劝阻，奈何扭打在一起的两人根本不听劝。
姜丹尼尔开门看了一眼，只见两个穿着华贵的男子在大堂里打成一团，功夫都不怎么好，打起来毫无风度可言。身量高些的男子似乎占了上风，把另一个打倒在地。
姜丹尼尔看着倒地那人有些眼熟，定睛仔细瞧，可不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赖灵宝吗？一只眼睛还青着呢。至于另一个……
“茂国公世子，”姜景探见他认不准，便出声提醒他，“皇后前日放出风声，要给四皇子选正妃，茂国公与北威侯府均有还未出嫁的嫡小姐。”
姜丹尼尔听得此言，顿时了然。禁不住嗤笑出声，北威侯他们一家打得倒是好算盘，只可惜继后前一世中意的是茂国公府的小姐，最后他含冤入狱，四皇子的这个老丈人可是功不可没的。
“若是北威侯与继后联姻，你以后便与他们家疏远些，在弟胥面前也少提些朝堂上的事。”姜景探掩上门，免得楼下的人看到姜丹尼尔，毕竟大舅子被人按着揍，这弟夫却不帮忙，说出去不好看。
姜丹尼尔听到哥哥的话，心中便有些不舒服，在他看来，冠霖比任何人都值得他信任，但哥哥也是为他好，于是冷哼一声道：“赖灵宝那个嫡亲妹妹，跟他一个德行，被北威侯夫人宠坏了，继后就算再想拉拢北威侯，估计也不愿让姜景瑜娶个此等女子。
姜景探听了，沉吟道：“若是赖家小姐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不如我们……”
“哥！”姜丹尼尔立时打断了兄长的话，“北威侯手中的兵权虽不及茂国公，但他的兵权在西北，现在正准备在西北贩马，这比茂国公有用得多。”
“是吗？”姜景探听了，蹙眉思索片刻，“既如此，我会让人把赖家小姐的状况透露给皇后的。”
姜丹尼尔闻言，暗自松了口气。他相信冠霖，但没法跟兄长解释。冠霖在那个家里已经很难做了，若是四皇子与北威侯府联姻，将来两方针锋相对之时，要伯贤那般心细的人如何自处呢？
回到别院，天已经黑了。
姜丹尼尔走进卧室，看到赖冠霖穿着一身素色便装，倚在软塌上静静地看书，柔和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是那般的恬静美好。禁不住勾起了唇角，看到这个人，只觉得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朝堂下的阴谋诡计，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缓步走过去，把脸埋到自家王妃的胸口，深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姜丹尼尔放松身体，缓缓闭上眼睛，重生一世，满目都是腥风血雨，只有在他身边才会觉得安宁。这个人就是上天给自己唯一的救赎。
“怎么了？挨父皇训了？”赖冠霖摸了摸胸口的大脑袋。
“没有，跑了一天有点累了而已，”姜丹尼尔抬头看他，如此温润俊美的模样，与那青一只眼睛的圆脸赖灵宝完全不像，忽而想起回门那天在北威侯书房看到的那幅画，“冠霖，你家这一辈是不是都按上古九器取名字的？”
“本家这一脉是这样的，我们兄妹三个就是三宝刀的名。”赖冠霖温声道，父亲爱名器成痴，连儿女的名字都是这般取的。
上古九器，刀三，一曰灵宝，二曰冠霖，三曰素芝。
姜丹尼尔皱了皱眉：“那边家小姐的闺名就是‘赖素芝’？”
赖冠霖点了点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不是四皇子要选妃了？”
“我就好奇而已，”向前挪了挪，“**妹若是跟赖灵宝长得像，怕是很难嫁出去了。”
“哪有那般糟糕。”瞪了身上乱说话的人一眼，但想想赖灵宝那张脸变成个女子，赖冠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次日，姜丹尼尔找到了在小院暂住的葛若衣。
不得不说，换洗一新的葛若衣确实很漂亮，可以想象得到，那个让东南王不惜杀葛家全族也要得到的葛家长子，是个怎样的美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东南王在自己的封地中杀人，朝廷也不能多管，这事即便去查，他随便按个大罪名在葛家头上，顶多算他个苛政。”姜丹尼尔轻叹了口气。
葛若衣眼中的希望瞬间暗了下去，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渐渐攥得发白。
“有些话不该说，但本王可以告诉你，东南封地朝廷迟早要收回，只是还需要些时日。”姜丹尼尔看着她这个样子，缓缓将手扣在了腰间的短刀上，东南王的脾性他已然知晓，刺杀之事找别人也是一样，虽说会费点事。但葛若衣若是不知好歹，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王爷肯为民女奔走，已然是天大的恩德，民女也知此仇非一朝一夕可以报得，”葛若衣沉默半晌，突然跪了下来，给姜丹尼尔磕了个头，“多谢王爷这几日的照顾，您的大恩大德，他日定当相报。”
姜丹尼尔缓缓松开了扣在刀上的手，这个女子不仅有勇有谋，看事情也比一般人要通透，当年在东南王府见到满身是血的她时，便对这个执着的女子由衷敬佩，这也是他不愿意诓骗利用，而是实话实说的原因，说到底，葛若衣与前世的自己一样，拼尽全力，到头来却失去了所有。
“本王给你两条路，其一，在京城等着，不许闹事，过几年本王自然会给你个交代；其二，本王让人教你暗器法门，帮你潜入东南王府，你自己去报仇。”姜丹尼尔静静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葛若衣，语调沉稳而郑重，“若是不知如何抉择，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本王。”
“我选第二条路！”葛若衣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回答。
“你可要想清楚了，”姜丹尼尔蹙眉，“若是不去，本王可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民女绝不反悔，请王爷成全！”葛若衣给姜丹尼尔磕了三个头，生怕姜丹尼尔不给她这个机会。
出得小院门，姜丹尼尔看到了站在桃花树下等他的赖冠霖。
“你怎么料到她定会选第二条？”姜丹尼尔问道，这个说法是昨晚与自家王妃商量的结果。
赖冠霖笑了笑，摘下一朵桃花抛入水中：“桃花入水，依然是无根之萍，还不如做那野火，纵毁了自己，却也燃尽了仇敌。”
姜丹尼尔听得此言，只觉得醍醐灌顶。对他来说，重活一世，若是没有冠霖与兄长的牵绊，怕是也会如葛若衣那般，不顾一切，也要杀尽仇敌，就算倾覆了江山也在所不惜。
转眼到了四月下旬，四皇子的禁足终于结束，在继后的劝说下，宏正帝也首肯了给四皇子选正妃的事。
而还在家中抄书的姜丹尼尔，作为兄长给出的回应，就是把自己美艳的王姬送了过去。当是庆祝解禁的贺礼，也是抢了弟弟美人的赔礼。
回到别院，天已经黑了。
姜丹尼尔走进卧室，看到赖冠霖穿着一身素色便装，倚在软塌上静静地看书，柔和的烛光打在他脸上，是那般的恬静美好。禁不住勾起了唇角，看到这个人，只觉得朝堂上的纷纷扰扰，朝堂下的阴谋诡计，统统都烟消云散了。
缓步走过去，把脸埋到自家王妃的胸口，深吸一口他身上淡淡的清香，姜丹尼尔放松身体，缓缓闭上眼睛，重生一世，满目都是腥风血雨，只有在他身边才会觉得安宁。这个人就是上天给自己唯一的救赎。
“怎么了？挨父皇训了？”赖冠霖摸了摸胸口的大脑袋。
“没有，跑了一天有点累了而已，”姜丹尼尔抬头看他，如此温润俊美的模样，与那青一只眼睛的圆脸赖灵宝完全不像，忽而想起回门那天在北威侯书房看到的那幅画，“冠霖，你家这一辈是不是都按上古九器取名字的？”
“本家这一脉是这样的，我们兄妹三个就是三宝刀的名。”赖冠霖温声道，父亲爱名器成痴，连儿女的名字都是这般取的。
上古九器，刀三，一曰灵宝，二曰冠霖，三曰素芝。
姜丹尼尔皱了皱眉：“那边家小姐的闺名就是‘赖素芝’？”
赖冠霖点了点头：“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是不是四皇子要选妃了？”
“我就好奇而已，”向前挪了挪，“**妹若是跟赖灵宝长得像，怕是很难嫁出去了。”
“哪有那般糟糕。”瞪了身上乱说话的人一眼，但想想赖灵宝那张脸变成个女子，赖冠霖自己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次日，姜丹尼尔找到了在小院暂住的葛若衣。
不得不说，换洗一新的葛若衣确实很漂亮，可以想象得到，那个让东南王不惜杀葛家全族也要得到的葛家长子，是个怎样的美人。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东南王在自己的封地中杀人，朝廷也不能多管，这事即便去查，他随便按个大罪名在葛家头上，顶多算他个苛政。”姜丹尼尔轻叹了口气。
葛若衣眼中的希望瞬间暗了下去，一双纤细柔软的手渐渐攥得发白。
“有些话不该说，但本王可以告诉你，东南封地朝廷迟早要收回，只是还需要些时日。”姜丹尼尔看着她这个样子，缓缓将手扣在了腰间的短刀上，东南王的脾性他已然知晓，刺杀之事找别人也是一样，虽说会费点事。但葛若衣若是不知好歹，留着她就是个祸害。
“王爷肯为民女奔走，已然是天大的恩德，民女也知此仇非一朝一夕可以报得，”葛若衣沉默半晌，突然跪了下来，给姜丹尼尔磕了个头，“多谢王爷这几日的照顾，您的大恩大德，他日定当相报。”
姜丹尼尔缓缓松开了扣在刀上的手，这个女子不仅有勇有谋，看事情也比一般人要通透，当年在东南王府见到满身是血的她时，便对这个执着的女子由衷敬佩，这也是他不愿意诓骗利用，而是实话实说的原因，说到底，葛若衣与前世的自己一样，拼尽全力，到头来却失去了所有。
“本王给你两条路，其一，在京城等着，不许闹事，过几年本王自然会给你个交代；其二，本王让人教你暗器法门，帮你潜入东南王府，你自己去报仇。”姜丹尼尔静静注视着跪在地上的葛若衣，语调沉稳而郑重，“若是不知如何抉择，等你想明白了再来找本王。”
“我选第二条路！”葛若衣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回答。
“你可要想清楚了，”姜丹尼尔蹙眉，“若是不去，本王可以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民女绝不反悔，请王爷成全！”葛若衣给姜丹尼尔磕了三个头，生怕姜丹尼尔不给她这个机会。
出得小院门，姜丹尼尔看到了站在桃花树下等他的赖冠霖。
“你怎么料到她定会选第二条？”姜丹尼尔问道，这个说法是昨晚与自家王妃商量的结果。
赖冠霖笑了笑，摘下一朵桃花抛入水中：“桃花入水，依然是无根之萍，还不如做那野火，纵毁了自己，却也燃尽了仇敌。”
姜丹尼尔听得此言，只觉得醍醐灌顶。对他来说，重活一世，若是没有冠霖与兄长的牵绊，怕是也会如葛若衣那般，不顾一切，也要杀尽仇敌，就算倾覆了江山也在所不惜。
转眼到了四月下旬，四皇子的禁足终于结束，在继后的劝说下，宏正帝也首肯了给四皇子选正妃的事。
而还在家中抄书的姜丹尼尔，作为兄长给出的回应，就是把自己美艳的王姬送了过去。当是庆祝解禁的贺礼，也是抢了弟弟美人的赔礼。
第二十八章山雨欲来
四皇子收到这份贺礼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明知妍姬是当年大皇子送给姜丹尼尔的,如今姜丹尼尔原封不动地送给他,这烫手山芋他却推不出去。因为兄长可以送弟弟美人,却没有弟弟送兄长小妾的道理,而他之下,却是再无成年的兄弟了。
姜丹尼尔的书其实早就抄完了，只是懒散久了不想去上朝。
赖冠霖催他尽早回去：“朝堂上瞬息万变，如今四皇子回到朝堂,还是小心些为好。”
于是，把葛若衣留给鬼九刀学暗器，又交代任峰暗中收拾东郊的荒林,姜丹尼尔不情愿地收拾行李,和自家王妃回到王府。
四皇子回到朝堂第三日，成王姜丹尼尔也完成了十遍《兵书》。宏正帝当朝翻看一遍，问其中的问题，皆对答如流，龙心大悦，赏成王贡缎十匹、珍珠一斗。
朝臣皆道成王虽不能承大统，但圣宠不衰。只有姜丹尼尔知道，父皇赏的是他对三藩之事的立场，不过是拍马屁拍到了正处而已。
贡缎是好东西，姜丹尼尔准备给冠霖和自己做几件新衣服，至于这一斗珍珠却是没什么用处，如今王府中的女眷就剩宋凌心一个，还是他看到就厌烦的，所以让赖冠霖带着这一斗上好的珍珠回北威侯府一趟，分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赖冠霖知他是想给自己撑面子，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又让多福去库房挑了几样礼物带上，领着云竹回了趟北威侯府。
一斗珍珠，婶娘伯母们每人一捧，姐妹们每人一把，几位姨娘每人二十颗，余下一半孝敬祖母，一半归北威侯夫人。
“呦～这可是贡珠，颗颗圆润饱满，我也就在娘那里见过几颗。”多话的三婶拿着手中的珍珠爱不释手地絮叨个不停。
其余的婶娘、姐妹们也都挂着笑，一口一个王妃叫得亲热。
邱姨娘身体已经恢复了，站在北威侯夫人身后看着一身华服、通身气派的儿子，总算宽心了些。
北威侯夫人却是自始至终冷着脸，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训斥起赖冠霖来：“你是个男人，留不得子嗣，为妻就更要贤德！如今王爷一个子嗣都没有，你却把一干妾室打发殆尽，说出去我都没脸，知道的是你年少不懂事，不知道的还当我不会教儿子。”
原本眉飞色舞跟四夫人说道珍珠养颜汤的三夫人，听得此言顿时停住了话头，那略显尖锐的声音一停，整个厅堂都安静了下来。虽说北威侯夫人是嫡母，但赖冠霖如今是亲王正妃，品阶比北威侯夫人要高，众人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赖冠霖缓缓放下杯盏，有些好笑地看着杜氏，她会说这番话，无非是因为姜丹尼尔送四皇子一个王姬，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罢了。还真是把四皇子当女婿了！
“母亲多虑了。儿子自小学的是四书五经，教儿子的是族学先生，即便儿子做不到三从四德，京城里的夫人们也不会笑话您的。”赖冠霖缓缓摩挲着杯沿，意有所指道，“成王府的事，向来是王爷做主，母亲对儿子发脾气也是无济于事。”
北威侯夫人将手中杯盏重重磕在桌上，瞪着他半晌，忽而放缓了语气道：“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嫁人，就要为夫家着想。王爷年轻，你就要多规劝着。既然已经不能承大统，就要给自己多留条路。若是素芝能嫁给四皇子，王爷与四皇子就是连襟，将来有个什么万一，也好有个退路。”
赖冠霖听得此言，只觉得可笑无比。杜氏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吗？难道连襟比兄弟更亲吗？皇家之中，亲兄弟尚且相残，一个连襟的关系根本一文不值。不由得冷笑：“妹妹的婚事，我一个嫁出去的兄长哪能做得了主？况且这件事是母后说了算，王爷就算愿意也不顶用。”
“你……”北威侯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赖冠霖说得句句在理，女儿的婚事还未说定，说多了影响她闺誉，干瞪良久，只得作罢。
赖冠霖是个男子，虽是娘家，也不能在内宅久坐，估摸着时间，北威侯差不多该下朝回来了，便起身告辞去见父亲。
与此同时，这一日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西南王上奏，西南封地送往京城的贡品被劫，边地困苦，请求今年减少纳贡。
“众卿如何看这件事？”宏正帝拿着西南王浅黄色封皮的奏章沉声问道。
“西南临近滇藏，那里如今正乱着，贡品被劫实属无奈，依臣之见，此贡可减。”户部尚书斟酌着用辞说道。
“敢劫贡品，这群毛贼着实猖狂，依臣之见，当派兵前去围剿，夺回贡品。”兵部尚书愤愤道。
“今年避暑山庄的修缮，亟待用西南的大理石，如若减贡，还须让西南再送些大理石来。”工部尚书为难道，本以为六月大理石就能送来，就没有采买别的石料，如今即便重新送，估计也要七月才能抵京，再怎么赶工怕是也要耽搁皇上避暑的日子了。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宏正帝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目光扫向三个皇子：“你们三个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刚刚回朝，急于表现自己，见父皇不悦，上前一步道：“儿臣听闻西南遭逢春旱，百姓困苦，如今贡品被劫便是雪上加霜，减贡虽属无奈，但可向西南百姓彰显天子仁德。”
宏正帝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对于四皇子越过两位兄长先开口，也没什么表示，转而看向垂眸不语的二皇子：“姜景探，你觉得呢？”
四皇子收到这份贺礼可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明知妍姬是当年大皇子送给姜丹尼尔的,如今姜丹尼尔原封不动地送给他,这烫手山芋他却推不出去。因为兄长可以送弟弟美人,却没有弟弟送兄长小妾的道理,而他之下,却是再无成年的兄弟了。
姜丹尼尔的书其实早就抄完了，只是懒散久了不想去上朝。
赖冠霖催他尽早回去：“朝堂上瞬息万变，如今四皇子回到朝堂,还是小心些为好。”
于是，把葛若衣留给鬼九刀学暗器，又交代任峰暗中收拾东郊的荒林,姜丹尼尔不情愿地收拾行李,和自家王妃回到王府。
四皇子回到朝堂第三日，成王姜丹尼尔也完成了十遍《兵书》。宏正帝当朝翻看一遍，问其中的问题，皆对答如流，龙心大悦，赏成王贡缎十匹、珍珠一斗。
朝臣皆道成王虽不能承大统，但圣宠不衰。只有姜丹尼尔知道，父皇赏的是他对三藩之事的立场，不过是拍马屁拍到了正处而已。
贡缎是好东西，姜丹尼尔准备给冠霖和自己做几件新衣服，至于这一斗珍珠却是没什么用处，如今王府中的女眷就剩宋凌心一个，还是他看到就厌烦的，所以让赖冠霖带着这一斗上好的珍珠回北威侯府一趟，分给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赖冠霖知他是想给自己撑面子，自然不会拂了他的好意，又让多福去库房挑了几样礼物带上，领着云竹回了趟北威侯府。
一斗珍珠，婶娘伯母们每人一捧，姐妹们每人一把，几位姨娘每人二十颗，余下一半孝敬祖母，一半归北威侯夫人。
“呦～这可是贡珠，颗颗圆润饱满，我也就在娘那里见过几颗。”多话的三婶拿着手中的珍珠爱不释手地絮叨个不停。
其余的婶娘、姐妹们也都挂着笑，一口一个王妃叫得亲热。
邱姨娘身体已经恢复了，站在北威侯夫人身后看着一身华服、通身气派的儿子，总算宽心了些。
北威侯夫人却是自始至终冷着脸，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训斥起赖冠霖来：“你是个男人，留不得子嗣，为妻就更要贤德！如今王爷一个子嗣都没有，你却把一干妾室打发殆尽，说出去我都没脸，知道的是你年少不懂事，不知道的还当我不会教儿子。”
原本眉飞色舞跟四夫人说道珍珠养颜汤的三夫人，听得此言顿时停住了话头，那略显尖锐的声音一停，整个厅堂都安静了下来。虽说北威侯夫人是嫡母，但赖冠霖如今是亲王正妃，品阶比北威侯夫人要高，众人有些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
赖冠霖缓缓放下杯盏，有些好笑地看着杜氏，她会说这番话，无非是因为姜丹尼尔送四皇子一个王姬，怕女儿嫁过去受委屈罢了。还真是把四皇子当女婿了！
“母亲多虑了。儿子自小学的是四书五经，教儿子的是族学先生，即便儿子做不到三从四德，京城里的夫人们也不会笑话您的。”赖冠霖缓缓摩挲着杯沿，意有所指道，“成王府的事，向来是王爷做主，母亲对儿子发脾气也是无济于事。”
北威侯夫人将手中杯盏重重磕在桌上，瞪着他半晌，忽而放缓了语气道：“不是我说你，既然已经嫁人，就要为夫家着想。王爷年轻，你就要多规劝着。既然已经不能承大统，就要给自己多留条路。若是素芝能嫁给四皇子，王爷与四皇子就是连襟，将来有个什么万一，也好有个退路。”
赖冠霖听得此言，只觉得可笑无比。杜氏当自己是三岁孩子吗？难道连襟比兄弟更亲吗？皇家之中，亲兄弟尚且相残，一个连襟的关系根本一文不值。不由得冷笑：“妹妹的婚事，我一个嫁出去的兄长哪能做得了主？况且这件事是母后说了算，王爷就算愿意也不顶用。”
“你……”北威侯夫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但赖冠霖说得句句在理，女儿的婚事还未说定，说多了影响她闺誉，干瞪良久，只得作罢。
赖冠霖是个男子，虽是娘家，也不能在内宅久坐，估摸着时间，北威侯差不多该下朝回来了，便起身告辞去见父亲。
与此同时，这一日的朝堂上发生了一件大事。
西南王上奏，西南封地送往京城的贡品被劫，边地困苦，请求今年减少纳贡。
“众卿如何看这件事？”宏正帝拿着西南王浅黄色封皮的奏章沉声问道。
“西南临近滇藏，那里如今正乱着，贡品被劫实属无奈，依臣之见，此贡可减。”户部尚书斟酌着用辞说道。
“敢劫贡品，这群毛贼着实猖狂，依臣之见，当派兵前去围剿，夺回贡品。”兵部尚书愤愤道。
“今年避暑山庄的修缮，亟待用西南的大理石，如若减贡，还须让西南再送些大理石来。”工部尚书为难道，本以为六月大理石就能送来，就没有采买别的石料，如今即便重新送，估计也要七月才能抵京，再怎么赶工怕是也要耽搁皇上避暑的日子了。
众大臣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论不休，宏正帝的眉头却是越皱越深，目光扫向三个皇子：“你们三个有什么想法？”
四皇子刚刚回朝，急于表现自己，见父皇不悦，上前一步道：“儿臣听闻西南遭逢春旱，百姓困苦，如今贡品被劫便是雪上加霜，减贡虽属无奈，但可向西南百姓彰显天子仁德。”
宏正帝眸色深沉，看不出喜怒，对于四皇子越过两位兄长先开口，也没什么表示，转而看向垂眸不语的二皇子：“姜景探，你觉得呢？”
姜景探上前一步，躬身一礼道：“朝廷纳贡，并非贪图钱财，而是震慑三藩，以示天威。贡品在途，骤然被劫，责在西南，而非朝廷。故儿臣以为，贡不可减！”声音沉稳有力，不急不缓，一句一顿，掷地有声，喧闹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
宏正帝眼中的凌厉渐缓，露出了欣慰之色，却没说什么，继续看向一旁满脸不耐的姜丹尼尔：“姜丹尼尔，你想说什么？”
“哼，从西南运贡品进京，所走的路途根本不过滇藏！且贡品里有一半都是重达千斤的大理石，哪个山贼想不开会去劫这些贡品？”姜丹尼尔就站在原地，也不行礼，张口就说，一副被众人气到的样子。
宏正帝听闻如此直白又粗鲁的话语，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了唇角：“尔等可听明白了？”
最终的结果是，宏正帝派人前去调查贡品被劫之事，至于人选却是未在朝堂上提及。着西南王先送大理石料前来，至于减贡之事，暂压下不提。
退朝之后，宏正帝将二皇子姜景探单独叫到了御书房去。
姜丹尼尔拍了拍沮丧不已的四皇子肩膀，转身拉住了正欲回家的北威侯。
“王爷有何指教？”赖晋客气地与姜丹尼尔并排向外走。
“岳父大人言重了，今日冠霖回侯府，我与您顺路去接他回去。”姜丹尼尔轻笑道。
“冠霖去侯府了？”赖晋听得此言，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太好了，王爷就顺道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与侯爷喝两杯。上回的西北烈酒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呢。”姜丹尼尔哈哈一笑，让北威侯先行，自己翻身上马。
赖晋看着恭敬又不失亲切的姜丹尼尔，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兀自低头走路的四皇子，不由得微微蹙眉，转身上了马车。
北威侯老夫人几年前身体就不好了，常年卧病在床，基本不见客。
赖冠霖去拜见祖母，将带来的名贵药材奉上。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拉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
“祖母老了，管不得事，你嫁到皇家，说话做事就要谨慎，对于丈夫也要爱护，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存有怨恨。成王在皇家也是不易，元后还在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光景，如今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也不会苛待你。”老夫人在王侯之家过了一辈子，看事情再明白不过。
“孙儿明白，祖母不必担忧，王爷待孙儿很好。”赖冠霖双手握住老人的手，心中涌出阵阵暖意。自小祖母疼爱他，虽及不上嫡孙，但也从不曾过多偏颇，有人为难他，老人家也是尽力护着，才使他少受不少委屈。
老夫人上了年纪，说了会儿话便有些体力不支，赖冠霖服侍祖母睡下，便退了出来。刚走到前院，就遇到了下学归来的一群堂兄弟。
“哟，这不是王妃嘛，怎么，在王府受了委屈回娘家来哭诉了？”赖杨文见了赖冠霖，习惯性地就想刺他两句。身后的几个年纪小的兄弟听了，禁不住哄笑起来。
宏正帝眼中的凌厉渐缓，露出了欣慰之色，却没说什么，继续看向一旁满脸不耐的姜丹尼尔：“姜丹尼尔，你想说什么？”
“哼，从西南运贡品进京，所走的路途根本不过滇藏！且贡品里有一半都是重达千斤的大理石，哪个山贼想不开会去劫这些贡品？”姜丹尼尔就站在原地，也不行礼，张口就说，一副被众人气到的样子。
宏正帝听闻如此直白又粗鲁的话语，非但不恼，反而勾起了唇角：“尔等可听明白了？”
最终的结果是，宏正帝派人前去调查贡品被劫之事，至于人选却是未在朝堂上提及。着西南王先送大理石料前来，至于减贡之事，暂压下不提。
退朝之后，宏正帝将二皇子姜景探单独叫到了御书房去。
姜丹尼尔拍了拍沮丧不已的四皇子肩膀，转身拉住了正欲回家的北威侯。
“王爷有何指教？”赖晋客气地与姜丹尼尔并排向外走。
“岳父大人言重了，今日冠霖回侯府，我与您顺路去接他回去。”姜丹尼尔轻笑道。
“冠霖去侯府了？”赖晋听得此言，不由得露出了些许笑意，“那太好了，王爷就顺道用了午饭再回去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正好与侯爷喝两杯。上回的西北烈酒我可是一直惦记着呢。”姜丹尼尔哈哈一笑，让北威侯先行，自己翻身上马。
赖晋看着恭敬又不失亲切的姜丹尼尔，又看了一眼不远处兀自低头走路的四皇子，不由得微微蹙眉，转身上了马车。
北威侯老夫人几年前身体就不好了，常年卧病在床，基本不见客。
赖冠霖去拜见祖母，将带来的名贵药材奉上。白发苍苍的老夫人拉着他的手说了会儿话。
“祖母老了，管不得事，你嫁到皇家，说话做事就要谨慎，对于丈夫也要爱护，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万不可存有怨恨。成王在皇家也是不易，元后还在的时候，他是个什么光景，如今过的又是什么日子？人心都是肉长的，你对他好，他也不会苛待你。”老夫人在王侯之家过了一辈子，看事情再明白不过。
“孙儿明白，祖母不必担忧，王爷待孙儿很好。”赖冠霖双手握住老人的手，心中涌出阵阵暖意。自小祖母疼爱他，虽及不上嫡孙，但也从不曾过多偏颇，有人为难他，老人家也是尽力护着，才使他少受不少委屈。
老夫人上了年纪，说了会儿话便有些体力不支，赖冠霖服侍祖母睡下，便退了出来。刚走到前院，就遇到了下学归来的一群堂兄弟。
“哟，这不是王妃嘛，怎么，在王府受了委屈回娘家来哭诉了？”赖杨文见了赖冠霖，习惯性地就想刺他两句。身后的几个年纪小的兄弟听了，禁不住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