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O¤『130118┃原创』郎骑竹马来【民国\/灿勋\/开路\/牛鹿\/繁星
朴灿烈看着吴世勋在一家衣店面前停下。
吴世勋抬头看看衣店，说：“我想再穿一次学生装，坐一次学校的教室。”
朴灿烈看着吴世勋挑来挑去，找到合适自己的尺码，然后开心的把衣服拿出来，然后回头看了看朴灿烈，想了想，又拿了一件衣服给朴灿烈：“穿这个。”
朴灿烈拿着手里吴世勋给自己的衣服。
吴世勋笑：“我喜欢你穿黑色呢子长风衣的样子。”说完自己进了换衣间。
朴灿烈吸了吸鼻子，拿着衣服，去了另一个换衣间。
一会儿，两个人从试衣间走出来。
镜子面前。
朴灿烈站在吴世勋斜后方，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镜框就像是相框一样把两个人框在那一刻。
穿着学生装的吴世勋，和穿着吴世勋最爱的黑色呢子长风衣的朴灿烈
。
如果时间真的能停滞就好了。
朴灿烈帮吴世勋整了整衣服，吴世勋自己正了正衣领，问：“好看吗。”
朴灿烈点头：“你穿什么都好看。”
“两位先生..."衣店的老板在后面叫：“我看两位先生穿这两套衣服，实在是好看，能否赏个脸，照个相，我好珍藏，或者以后有客人来的时候，我拿出来做个样板？”
朴灿烈和吴世勋回头，然后相视一笑，几乎是异口同声：“抱歉。”
老板有些摸不到头脑，心说莫不是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就问：“为什么啊？”
“因为时间还不到啊。”两个人又异口同声。
老板这次是真摸不到头脑了，照相，还分时间？
不过既然客人不乐意，也是不能勉强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而已。只是在送走两个人的时候，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真是好看。
“你磅礴的精神之永恒的幽灵！”吴世勋阔步走在无人的校园里，嘴里大声念着拜伦的诗：“自由啊，你在地牢里才最灿烂！”
朴灿烈默默走在他身后，看他张开双臂，在冬天的阳光下，穿着学生装呵着寒气，微笑着的样子，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鸽。
“那心啊，它只听命对你的爱情。当你的信徒们被带上了枷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牺牲，”吴世勋依旧大声背诵拜伦的诗歌，然后他回头看朴灿烈：“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拜伦的诗。你知道吗灿烈，特别喜欢.....”说着他闭上双眼站在一棵枯树下，抬起头迎上天空，念出最后一句诗词：“他们的祖国因此受人尊敬....”
“我灵魂的深处埋着一个秘密， 寂寞的 冷落的 更不露痕迹， 只有时我的心又无端的抨击， 回忆着旧情在惆怅中涕泣．”朴灿烈靠在另一棵枯树上，默默念出拜伦的另一首诗。
吴世勋睁开眼，没有说话，突然他回头：“灿烈，我们去教室吧！”说完他上前拉起朴灿烈去了教室。
“来，你坐在这里。”吴世勋把朴灿烈按在自己旁边的课桌上。
“我坐在这里。”他自言自语地自己坐下，然后双手规矩的放在桌上，挺直了脊背，好像很认真的在听老师讲课，好像讲台上，真的有老师，而周围，真的坐满了学生。
“灿烈，不要看我，认真听课。”他目不转睛盯着黑板说，然后他突然举手：“老师，这个题我会！”
然后他顿了一秒钟，突然自己大声的笑起来，他拽着朴灿烈的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灿烈，我演的像不像，像不像？......”然后他越笑越小声.....
最后他把脸埋在朴灿烈的臂弯里。
即便是穿着外套，朴灿烈依然能感觉到臂弯里的湿热。
“灿烈....曾经我是的.....可是现在我只能像那些画报上的电影演员一样....学生对我来讲只能是个角色了......你懂吗.....”说完他抬起头，把侧脸贴在朴灿烈的胳膊上：“你不懂....你不会懂的....”然后他坐起身，拽着自己的袖口，仔细抚摸着自己身上的学生装说：“我已经配不上这身学生装了......但是...我还是想染指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哪怕最后一次也好...”说完他吸了吸鼻子，整理一下表情，回头甩给朴灿烈一个非常灿烂的笑：“灿烈，我们去操场好不好。”
“快过来。”吴世勋招呼着朴灿烈坐在操场边上的石凳上。然后他像以前那样，坐在上面，两只脚丫着不到地面，就在空中扑棱起来：“以前啊，放学之后，不想回家，就是坐在这里做作业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身后刚刚买的书包里拿出两个本子两支笔，一份自己拿了一份递给朴灿烈：“来，我们现在...来装作苦思冥想做作业！”说完他煞有介事打开空空的本子，然后笔在手里拿了几下，手有些抖，笑笑：“你看.....我都不会拿笔了....我忘记了自己拿笔的样子......”
朴灿烈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自言自语，自导自演，一阵心酸。
“别看我啦....做作业...”吴世勋低着头看着空空的本子，好像真的在拿笔写写画画。
朴灿烈听话地低下头，也假装在看本子，努力不让自己太难过。
操场边，两个人坐在那里。
定格成一幅画。
藏在冰冷的历史版画的一角。
再无人问津。
“灿烈，来这里。”吴世勋拉着朴灿烈走进学校的礼堂，很大，他发出了惊叹声：“哇...好大....”他一边摸着里面崭新的桌椅一边走着，然后停在讲台前，他抬起头，羡慕的眼神展露无遗，笑笑说：“我.....都没来得及毕业....”
这句话听的朴灿烈心里一颤。
“让我们假装我毕业一次好不好....”吴世勋有些艳羡地摸着台子：“好想毕业一次....我也想捧着那个红红的小本子站在上面....拿着捧花....”
“等我一下。”朴灿烈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
看着朴灿烈飞奔出去，吴世勋走上台子，站在中央。他整了整衣服，想象着台下坐的是他的同学们，然后清了清喉咙，唱起一首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那是他们在学校经常唱的一首歌。
叫《送别》。
是那年流传于校园的一首歌。带有浓浓的校园气息。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吴世勋很认真的唱着，尽管唱到后来他因为哽咽有些不成调子，但他依旧很认真在演唱，他说万一唱错了同学们会笑话他，所以一个字都不敢漏，一个音符也不敢错。
“天之涯，地之角...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吴世勋唱着最后一句，朴灿烈从外面捧着一束花跑回来，站在门口，伴随着他的这句歌词，像是走红地毯一样，捧着花缓缓走向他，然后走到台子底下，把花递给吴世勋。
吴世勋笑着接过花。
朴灿烈走上台子，揽过吴世勋的肩膀：“今天，朴灿烈的小东西，毕业了。”
吴世勋低头看花，却不敢看朴灿烈。
“我毕业了...”吴世勋颤抖着声音，轻轻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的太难过：“我....毕业了.....”
“我毕业了...”吴世勋抬头看朴灿烈，笑着落泪：“我毕业了灿烈....”
朴灿烈帮他擦去眼泪，笑：“恩...小东西毕业了...”
朴灿烈，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八年，由你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就够了。
真的足够了。
虽然这是假的。
但我们当它是真的行不行。
就当你亲手结束你的小东西最完整的青春了，好不好。
虽然，这场毕业典礼，只有两个人。一个我，一个你。
但这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就让我穿着学生装，结束在毕业这天。
我的最美好的青春，始于你，终结于你。
“朴灿烈，再接我放学一次吧。”
“好。”
吴世勋抬头看看衣店，说：“我想再穿一次学生装，坐一次学校的教室。”
朴灿烈看着吴世勋挑来挑去，找到合适自己的尺码，然后开心的把衣服拿出来，然后回头看了看朴灿烈，想了想，又拿了一件衣服给朴灿烈：“穿这个。”
朴灿烈拿着手里吴世勋给自己的衣服。
吴世勋笑：“我喜欢你穿黑色呢子长风衣的样子。”说完自己进了换衣间。
朴灿烈吸了吸鼻子，拿着衣服，去了另一个换衣间。
一会儿，两个人从试衣间走出来。
镜子面前。
朴灿烈站在吴世勋斜后方，看着镜子里的两个人。
镜框就像是相框一样把两个人框在那一刻。
穿着学生装的吴世勋，和穿着吴世勋最爱的黑色呢子长风衣的朴灿烈
。
如果时间真的能停滞就好了。
朴灿烈帮吴世勋整了整衣服，吴世勋自己正了正衣领，问：“好看吗。”
朴灿烈点头：“你穿什么都好看。”
“两位先生..."衣店的老板在后面叫：“我看两位先生穿这两套衣服，实在是好看，能否赏个脸，照个相，我好珍藏，或者以后有客人来的时候，我拿出来做个样板？”
朴灿烈和吴世勋回头，然后相视一笑，几乎是异口同声：“抱歉。”
老板有些摸不到头脑，心说莫不是自己是犯了什么忌讳，就问：“为什么啊？”
“因为时间还不到啊。”两个人又异口同声。
老板这次是真摸不到头脑了，照相，还分时间？
不过既然客人不乐意，也是不能勉强的，只是觉得有些可惜了而已。只是在送走两个人的时候，看着他们的背影，觉得，真是好看。
“你磅礴的精神之永恒的幽灵！”吴世勋阔步走在无人的校园里，嘴里大声念着拜伦的诗：“自由啊，你在地牢里才最灿烂！”
朴灿烈默默走在他身后，看他张开双臂，在冬天的阳光下，穿着学生装呵着寒气，微笑着的样子，像是一只振翅欲飞的白鸽。
“那心啊，它只听命对你的爱情。当你的信徒们被带上了枷锁，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牺牲，”吴世勋依旧大声背诵拜伦的诗歌，然后他回头看朴灿烈：“我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最喜欢拜伦的诗。你知道吗灿烈，特别喜欢.....”说着他闭上双眼站在一棵枯树下，抬起头迎上天空，念出最后一句诗词：“他们的祖国因此受人尊敬....”
“我灵魂的深处埋着一个秘密， 寂寞的 冷落的 更不露痕迹， 只有时我的心又无端的抨击， 回忆着旧情在惆怅中涕泣．”朴灿烈靠在另一棵枯树上，默默念出拜伦的另一首诗。
吴世勋睁开眼，没有说话，突然他回头：“灿烈，我们去教室吧！”说完他上前拉起朴灿烈去了教室。
“来，你坐在这里。”吴世勋把朴灿烈按在自己旁边的课桌上。
“我坐在这里。”他自言自语地自己坐下，然后双手规矩的放在桌上，挺直了脊背，好像很认真的在听老师讲课，好像讲台上，真的有老师，而周围，真的坐满了学生。
“灿烈，不要看我，认真听课。”他目不转睛盯着黑板说，然后他突然举手：“老师，这个题我会！”
然后他顿了一秒钟，突然自己大声的笑起来，他拽着朴灿烈的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灿烈，我演的像不像，像不像？......”然后他越笑越小声.....
最后他把脸埋在朴灿烈的臂弯里。
即便是穿着外套，朴灿烈依然能感觉到臂弯里的湿热。
“灿烈....曾经我是的.....可是现在我只能像那些画报上的电影演员一样....学生对我来讲只能是个角色了......你懂吗.....”说完他抬起头，把侧脸贴在朴灿烈的胳膊上：“你不懂....你不会懂的....”然后他坐起身，拽着自己的袖口，仔细抚摸着自己身上的学生装说：“我已经配不上这身学生装了......但是...我还是想染指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也好......哪怕最后一次也好...”说完他吸了吸鼻子，整理一下表情，回头甩给朴灿烈一个非常灿烂的笑：“灿烈，我们去操场好不好。”
“快过来。”吴世勋招呼着朴灿烈坐在操场边上的石凳上。然后他像以前那样，坐在上面，两只脚丫着不到地面，就在空中扑棱起来：“以前啊，放学之后，不想回家，就是坐在这里做作业的....”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从身后刚刚买的书包里拿出两个本子两支笔，一份自己拿了一份递给朴灿烈：“来，我们现在...来装作苦思冥想做作业！”说完他煞有介事打开空空的本子，然后笔在手里拿了几下，手有些抖，笑笑：“你看.....我都不会拿笔了....我忘记了自己拿笔的样子......”
朴灿烈就一直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自言自语，自导自演，一阵心酸。
“别看我啦....做作业...”吴世勋低着头看着空空的本子，好像真的在拿笔写写画画。
朴灿烈听话地低下头，也假装在看本子，努力不让自己太难过。
操场边，两个人坐在那里。
定格成一幅画。
藏在冰冷的历史版画的一角。
再无人问津。
“灿烈，来这里。”吴世勋拉着朴灿烈走进学校的礼堂，很大，他发出了惊叹声：“哇...好大....”他一边摸着里面崭新的桌椅一边走着，然后停在讲台前，他抬起头，羡慕的眼神展露无遗，笑笑说：“我.....都没来得及毕业....”
这句话听的朴灿烈心里一颤。
“让我们假装我毕业一次好不好....”吴世勋有些艳羡地摸着台子：“好想毕业一次....我也想捧着那个红红的小本子站在上面....拿着捧花....”
“等我一下。”朴灿烈突然想起了什么，拍了拍吴世勋的肩膀。
看着朴灿烈飞奔出去，吴世勋走上台子，站在中央。他整了整衣服，想象着台下坐的是他的同学们，然后清了清喉咙，唱起一首歌。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那是他们在学校经常唱的一首歌。
叫《送别》。
是那年流传于校园的一首歌。带有浓浓的校园气息。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吴世勋很认真的唱着，尽管唱到后来他因为哽咽有些不成调子，但他依旧很认真在演唱，他说万一唱错了同学们会笑话他，所以一个字都不敢漏，一个音符也不敢错。
“天之涯，地之角...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吴世勋唱着最后一句，朴灿烈从外面捧着一束花跑回来，站在门口，伴随着他的这句歌词，像是走红地毯一样，捧着花缓缓走向他，然后走到台子底下，把花递给吴世勋。
吴世勋笑着接过花。
朴灿烈走上台子，揽过吴世勋的肩膀：“今天，朴灿烈的小东西，毕业了。”
吴世勋低头看花，却不敢看朴灿烈。
“我毕业了...”吴世勋颤抖着声音，轻轻说，捂着嘴，不让自己哭的太难过：“我....毕业了.....”
“我毕业了...”吴世勋抬头看朴灿烈，笑着落泪：“我毕业了灿烈....”
朴灿烈帮他擦去眼泪，笑：“恩...小东西毕业了...”
朴灿烈，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八年，由你来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就够了。
真的足够了。
虽然这是假的。
但我们当它是真的行不行。
就当你亲手结束你的小东西最完整的青春了，好不好。
虽然，这场毕业典礼，只有两个人。一个我，一个你。
但这就是我最想要的了。
就让我穿着学生装，结束在毕业这天。
我的最美好的青春，始于你，终结于你。
“朴灿烈，再接我放学一次吧。”
“好。”
朴灿烈靠在学校大门上，看着吴世勋背着书包从里面走出来，像是三年前他从美国回来那样，微笑着走过来，假装没有看到他。
然后朴灿烈伸手，挡住吴世勋的脸，拦住他。
手慢慢往下移动，先是刘海，然后是眉毛，然后是眼睛，然后是嘴巴。
跟那年一模一样，的吴世勋。
然后吴世勋就像那年一样笑开，朴灿烈就揉乱他的头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
两个人笑着，打闹着。
突然吴世勋的唇碰到朴灿烈的脸颊，两个人停下动作。
吴世勋轻轻出声：“小哥哥...背我回家.....”
灿烈，带我回家吧。
回到儿时的家乡。
他爬上朴灿烈的背。
朴灿烈背起他：“小东西...抓好了....”
吴世勋趴在朴灿烈的背上，闭着眼睛，小声念叨着。
灿烈，好想回家啊。
好想家啊。
好想哥。
哥答应给我买糖吃。
可是我还没有吃到。
哥就走了。
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没有带上我。
灿烈，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吃糖。
灿烈，我好想喜子哥，他还答应我教我打枪。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教我。
我连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现在我已经会开枪了，我枪法很准。
可是我却再也不敢说教别人开枪。
灿烈，我好想五子哥。他总是很护着我。
过年我去找你那天，他还说打赢了仗要送我新年礼物。
仗已经打完了，可是我还没有收到礼物。
他是不是走了，把我的礼物也带走了。
所以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轻易许诺。
吴世勋在朴灿烈背后小声说着：“灿烈.....我好想念十八岁....”
“你现在就是十八岁...”朴灿烈背着吴世勋走在一条小巷。
他们都知道无论说着多么相似的台词，走着多么相似的路.......
都....
想念在学校的日子，未涉世事的样子。
可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这撕心裂肺的成长痛。
太疼了。
“灿烈，天快黑了....”吴世勋突然睁开眼。
朴灿烈背着吴世勋，走在夕阳的余晖洒下的街巷里。
他好像在那一刻，真的闻到了儿时的气息。
“放下我吧...”
朴灿烈没有要放的意思。
“放下吧....”吴世勋再次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就像是在说，放弃我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吴世勋靠在朴灿烈的背上，侧脸贴着朴灿烈的脖颈，热气吐在他耳边。
朴灿烈这才停住，把吴世勋放下。
吴世勋无所谓的耸肩，上手捧上朴灿烈的脸：“开心一点...我们还在相爱啊....”
朴灿烈苦涩笑笑：“等我。在这。”说完走掉。
吴世勋微笑目送朴灿烈的背影。就在他走远的那一刻瞬间垮掉。
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闭上眼睛很疲惫。
不是我残忍，总在提醒时日无多。
越拥抱就会越紧。越爱就会越贪心。
总是爱到万箭穿心，才死心。
这痴心，这苦心，刻骨铭心。
朴灿烈把刚买来的红围巾围在吴世勋的脖子上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已经开始散去。
“暖和吗？”朴灿烈温柔的为他整理好。
“恩.”吴世勋使劲点头。然后他把围巾一半扯下来，把朴灿烈圈进来，重复着那年的话：“我哥的婚礼，你也不回来吗？”
朴灿烈捧着吴世勋的脸：“你哥的婚礼，又不是你的，我回来干嘛.”
吴世勋看着朴灿烈的眼睛：“灿烈，你很希望我结婚吗？”
朴灿烈喉咙有些酸：“当然。”
吴世勋带着泪花笑得好看：“那我结婚，你来干嘛？”
就在朴灿烈要说出口的下一秒，吴世勋捂住他的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不要说出那句话。
你已经承诺不起了。
而我也已经担当不得了。
“灿烈，我想去照相了...”
“两位先生，来，靠近一些。”照相师傅在不远处指挥着两个人摆着动作。
两人听言靠近了一些。
“再靠近一些啊...”照相师傅说着老套的话语，吴世勋和朴灿烈相视，然后又靠近了些。 终究是不可能的啊。
即便是拥抱在一起，却像是隔着千里。
“别忘了，我们还在相爱啊....”这一次，是朴灿烈在提醒。
吴世勋笑笑，然后又靠近了一些。那就假装，我们之间还是从前吧。
“好嘞，两位看这里！”
“啪。”
画面定格。
“没有办法直接洗出来啊...”吴世勋有些苦恼的撅着嘴。
朴灿烈捏捏他的脸：“等过几天你可以来拿...”
“可是就晚了啊...”吴世勋有些不开心。
可是就晚了啊。
我们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来假装相爱了。
过了今天，我们就再无瓜葛。
照片，就过了期限。也就没有拿的必要了。
“ 那就，先看原来那张吧...”朴灿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回答。
吴世勋苦涩笑笑，没有回答。
他是不想告诉朴灿烈，原来那张，已经被他烧掉了。
连灰烬都没剩下。被风吹走。
“我想吃甜点...”吴世勋转移话题。
“好。”
“这里，跟以前北平那家店，真的好像。”吴世勋一进去就说。朴灿烈看看周围，也觉得真是很像，格局，灯光都很像。
两个人坐下，朴灿烈叫来服务生，点了吴世勋最爱吃的糕点。
吴世勋托着腮，歪着头：“朴灿烈，再吹一次saxphone给我听吧。”
“好。”朴灿烈脱掉外套，只留下里面米灰色的毛衣，看上去很温柔很暖，他走上前与乐队的sax手交涉，正说着什么，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女音：“hey，是你...”
朴灿烈回头，看看来人，好像并不认识。
女人长得很漂亮，穿着酒红色的裙纱，笑得很大方：“我记得你...在北平同一家店，你吹过sax..对吗？”说完她回头看了看吴世勋：“对，那时候你旁边就坐着那个小家伙....记得我吗？我是那天在台子上唱歌的....我是这里的驻唱歌手...”
朴灿烈和吴世勋好像都回忆起来了，那天虽然女人只唱了几句，但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嗓音很独特。
“三年前我们老板把店盘了出去，我们就回来了，这里是我们老店。”女人很大方上前拍了拍朴灿烈的肩：“上次你吹完sax之后害的我们的sax手垂头丧气苦练了很久，说没有你演奏的精彩。怎么样，这次还要来拆台？”
朴灿烈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嗨，跟你开玩笑的，”女人笑起来牙齿很白：“这样吧，难得咱们都这么有缘分，今天不如合作完整的一首曲子，给小家伙听，怎么样？”
朴灿烈回头看看吴世勋，吴世勋点点头，表示很乐意。
女人看了看朴灿烈，又看了看吴世勋，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走上台。
夕阳的余晖已经不见了。
天真的黑了下来，店里的灯光依旧是昏黄的，有些朦胧的照在女人身上，整个画面温暖又有情调，她看向朴灿烈，朴灿烈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了，依旧是上次的曲子，女人用手势做了一个key，朴灿烈看清楚之后表示明白。
女人右手抚上立麦，轻轻唱：“落幕的瞬间，往事却重演，多想是你的声音轻抚我的耳边...说好了一切，并不太遥远，就像是回忆，随着旋律，偶然重叠....”
女人唱的深情，朴灿烈演奏的认真。
吴世勋看着朴灿烈认真的样子，耳边回响着有些沙哑但又很有共鸣的女音，轻轻闭上了眼睛。
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年，雨雪湿透的屋檐，朴灿烈横抱着吴世勋小跑到那家甜点店，然后朴灿烈把吴世勋湿透的衣服脱掉，给他套上自己有些宽大的毛衣，揉乱吴世勋的头发，把他圈在怀里。
“但愿誓言...都能兑现...记得，离别时我们相约.....”
女声唱完一曲。朴灿烈把sax最后收尾。
你看，美好的，总是这样短暂。还来不及回忆更多，就没有了。
朴灿烈走上前，轻轻抚上吴世勋闭着的双眼。
吴世勋慢慢睁开眼。
“好听吗。”朴灿烈问。
吴世勋笑，只是说：“天黑了....”
灿烈，你看，天黑了。
今天就要结束了。
可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我舍不得。
朴灿烈坐下，有些心酸：“现在我们去哪里。”
我们可以去哪里。我们还能去哪里。
然后朴灿烈伸手，挡住吴世勋的脸，拦住他。
手慢慢往下移动，先是刘海，然后是眉毛，然后是眼睛，然后是嘴巴。
跟那年一模一样，的吴世勋。
然后吴世勋就像那年一样笑开，朴灿烈就揉乱他的头发，一把搂过他的脖子。
两个人笑着，打闹着。
突然吴世勋的唇碰到朴灿烈的脸颊，两个人停下动作。
吴世勋轻轻出声：“小哥哥...背我回家.....”
灿烈，带我回家吧。
回到儿时的家乡。
他爬上朴灿烈的背。
朴灿烈背起他：“小东西...抓好了....”
吴世勋趴在朴灿烈的背上，闭着眼睛，小声念叨着。
灿烈，好想回家啊。
好想家啊。
好想哥。
哥答应给我买糖吃。
可是我还没有吃到。
哥就走了。
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
没有带上我。
灿烈，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吃糖。
灿烈，我好想喜子哥，他还答应我教我打枪。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教我。
我连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现在我已经会开枪了，我枪法很准。
可是我却再也不敢说教别人开枪。
灿烈，我好想五子哥。他总是很护着我。
过年我去找你那天，他还说打赢了仗要送我新年礼物。
仗已经打完了，可是我还没有收到礼物。
他是不是走了，把我的礼物也带走了。
所以我从此以后再也不敢轻易许诺。
吴世勋在朴灿烈背后小声说着：“灿烈.....我好想念十八岁....”
“你现在就是十八岁...”朴灿烈背着吴世勋走在一条小巷。
他们都知道无论说着多么相似的台词，走着多么相似的路.......
都....
想念在学校的日子，未涉世事的样子。
可是，早晚都要面对的，不是吗。
这撕心裂肺的成长痛。
太疼了。
“灿烈，天快黑了....”吴世勋突然睁开眼。
朴灿烈背着吴世勋，走在夕阳的余晖洒下的街巷里。
他好像在那一刻，真的闻到了儿时的气息。
“放下我吧...”
朴灿烈没有要放的意思。
“放下吧....”吴世勋再次说：“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就像是在说，放弃我吧，不要再浪费时间了。
“我们时间不多了....”吴世勋靠在朴灿烈的背上，侧脸贴着朴灿烈的脖颈，热气吐在他耳边。
朴灿烈这才停住，把吴世勋放下。
吴世勋无所谓的耸肩，上手捧上朴灿烈的脸：“开心一点...我们还在相爱啊....”
朴灿烈苦涩笑笑：“等我。在这。”说完走掉。
吴世勋微笑目送朴灿烈的背影。就在他走远的那一刻瞬间垮掉。
他无力地靠在墙壁上。
闭上眼睛很疲惫。
不是我残忍，总在提醒时日无多。
越拥抱就会越紧。越爱就会越贪心。
总是爱到万箭穿心，才死心。
这痴心，这苦心，刻骨铭心。
朴灿烈把刚买来的红围巾围在吴世勋的脖子上的时候，夕阳的余晖已经开始散去。
“暖和吗？”朴灿烈温柔的为他整理好。
“恩.”吴世勋使劲点头。然后他把围巾一半扯下来，把朴灿烈圈进来，重复着那年的话：“我哥的婚礼，你也不回来吗？”
朴灿烈捧着吴世勋的脸：“你哥的婚礼，又不是你的，我回来干嘛.”
吴世勋看着朴灿烈的眼睛：“灿烈，你很希望我结婚吗？”
朴灿烈喉咙有些酸：“当然。”
吴世勋带着泪花笑得好看：“那我结婚，你来干嘛？”
就在朴灿烈要说出口的下一秒，吴世勋捂住他的嘴：“你能来，我就很开心了...”
不要说出那句话。
你已经承诺不起了。
而我也已经担当不得了。
“灿烈，我想去照相了...”
“两位先生，来，靠近一些。”照相师傅在不远处指挥着两个人摆着动作。
两人听言靠近了一些。
“再靠近一些啊...”照相师傅说着老套的话语，吴世勋和朴灿烈相视，然后又靠近了些。 终究是不可能的啊。
即便是拥抱在一起，却像是隔着千里。
“别忘了，我们还在相爱啊....”这一次，是朴灿烈在提醒。
吴世勋笑笑，然后又靠近了一些。那就假装，我们之间还是从前吧。
“好嘞，两位看这里！”
“啪。”
画面定格。
“没有办法直接洗出来啊...”吴世勋有些苦恼的撅着嘴。
朴灿烈捏捏他的脸：“等过几天你可以来拿...”
“可是就晚了啊...”吴世勋有些不开心。
可是就晚了啊。
我们只有这一天的时间，来假装相爱了。
过了今天，我们就再无瓜葛。
照片，就过了期限。也就没有拿的必要了。
“ 那就，先看原来那张吧...”朴灿烈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能回答。
吴世勋苦涩笑笑，没有回答。
他是不想告诉朴灿烈，原来那张，已经被他烧掉了。
连灰烬都没剩下。被风吹走。
“我想吃甜点...”吴世勋转移话题。
“好。”
“这里，跟以前北平那家店，真的好像。”吴世勋一进去就说。朴灿烈看看周围，也觉得真是很像，格局，灯光都很像。
两个人坐下，朴灿烈叫来服务生，点了吴世勋最爱吃的糕点。
吴世勋托着腮，歪着头：“朴灿烈，再吹一次saxphone给我听吧。”
“好。”朴灿烈脱掉外套，只留下里面米灰色的毛衣，看上去很温柔很暖，他走上前与乐队的sax手交涉，正说着什么，突然后面传来一个有些沙哑的女音：“hey，是你...”
朴灿烈回头，看看来人，好像并不认识。
女人长得很漂亮，穿着酒红色的裙纱，笑得很大方：“我记得你...在北平同一家店，你吹过sax..对吗？”说完她回头看了看吴世勋：“对，那时候你旁边就坐着那个小家伙....记得我吗？我是那天在台子上唱歌的....我是这里的驻唱歌手...”
朴灿烈和吴世勋好像都回忆起来了，那天虽然女人只唱了几句，但印象非常深刻，因为嗓音很独特。
“三年前我们老板把店盘了出去，我们就回来了，这里是我们老店。”女人很大方上前拍了拍朴灿烈的肩：“上次你吹完sax之后害的我们的sax手垂头丧气苦练了很久，说没有你演奏的精彩。怎么样，这次还要来拆台？”
朴灿烈有些窘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嗨，跟你开玩笑的，”女人笑起来牙齿很白：“这样吧，难得咱们都这么有缘分，今天不如合作完整的一首曲子，给小家伙听，怎么样？”
朴灿烈回头看看吴世勋，吴世勋点点头，表示很乐意。
女人看了看朴灿烈，又看了看吴世勋，好像明白了什么，笑着走上台。
夕阳的余晖已经不见了。
天真的黑了下来，店里的灯光依旧是昏黄的，有些朦胧的照在女人身上，整个画面温暖又有情调，她看向朴灿烈，朴灿烈点头示意已经准备好了，依旧是上次的曲子，女人用手势做了一个key，朴灿烈看清楚之后表示明白。
女人右手抚上立麦，轻轻唱：“落幕的瞬间，往事却重演，多想是你的声音轻抚我的耳边...说好了一切，并不太遥远，就像是回忆，随着旋律，偶然重叠....”
女人唱的深情，朴灿烈演奏的认真。
吴世勋看着朴灿烈认真的样子，耳边回响着有些沙哑但又很有共鸣的女音，轻轻闭上了眼睛。
好像，真的回到了那年，雨雪湿透的屋檐，朴灿烈横抱着吴世勋小跑到那家甜点店，然后朴灿烈把吴世勋湿透的衣服脱掉，给他套上自己有些宽大的毛衣，揉乱吴世勋的头发，把他圈在怀里。
“但愿誓言...都能兑现...记得，离别时我们相约.....”
女声唱完一曲。朴灿烈把sax最后收尾。
你看，美好的，总是这样短暂。还来不及回忆更多，就没有了。
朴灿烈走上前，轻轻抚上吴世勋闭着的双眼。
吴世勋慢慢睁开眼。
“好听吗。”朴灿烈问。
吴世勋笑，只是说：“天黑了....”
灿烈，你看，天黑了。
今天就要结束了。
可是，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
我舍不得。
朴灿烈坐下，有些心酸：“现在我们去哪里。”
我们可以去哪里。我们还能去哪里。
吴世勋把一坛女儿红扔给坐在地上的朴灿烈，然后自己也坐下。
“怎么样，有没有那年的那棵树那么大...”吴世勋拆开酒坛。
朴灿烈看了看，笑：“也差不多...”
“月亮出来了。”吴世勋抬头看天空。
朴灿烈也抬头：“是啊....像你的眼睛.....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一直把它当做你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吴世勋喝了口酒：“看来是不会下雪了....好遗憾...那天晚上是下着雪的.....”
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八年的最后一晚。
还是要遗憾重演了。
“小东西.....你看....”朴灿烈突然盯着吴世勋拿着酒坛的手。
吴世勋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小心地把手抬起来，不敢相信地仔细看了看。
瞪大了眼睛。
没错。
是雪花......
“下雪了....”朴灿烈抬头看向天空。
吴世勋也抬头看向天空。
零零散散的雪花，慢慢从夜空中洒下。
没有风的夜晚，悠然地飘落。
就在明月高悬的夜晚。突然，下雪了。
“哥...是你吗...是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吴世勋有些哽咽，仰着脖子看着天空，
“哥.....是你吗....”然后他站起来，又加大了些分贝：“哥...是你吗...”他重复地问着，一遍比一遍声音大，最后他干脆跑出来站在前面的空地上冲着天空大声喊着：“哥！！是你吗！！一定是你！我知道！”
然后他哭了：“哥....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听到我说话了对不对....哥！！！”他喊着：“你出来见见我啊！见见我！”他喊得声嘶力竭，最后有些累了，越喊越小声，最后只剩下了呢喃：“哥....我很想你....世勋很想你......”
世勋很想你啊....你回来好不好...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朴灿烈上前抱住吴世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世勋躲在朴灿烈怀里，眼泪放肆的流着。
朴灿烈差点忽略了，吴亦凡就是在吴世勋十八岁那年死的。
如果要重演一遍吴世勋的十八岁，就不能逃避这个剧情。
吴世勋哭累了。他抬起头，看着朴灿烈：“是不是又浪费了很多时间....不够了...”
时间不够了。
“朴灿烈，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没有做...”吴世勋蹭着朴灿烈的肩膀：“这可是，我十八岁的，最后一个晚上....是小东西的最后一个晚上....过了这个晚上....一切就灰飞烟灭了....过了这个晚上...我们就不再有瓜葛....”
朴灿烈紧紧抱着吴世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想抱着他，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
“朴灿烈，不然你要了我吧。”吴世勋说。
三年前是我太听话，如果当时我固执一些，不那么听你的话，也许我现在会好过一些不是吗。
三年前没能说出口的话，现在不说，是不是就永远来不及了。
朴灿烈放开吴世勋，看着他的眼睛。
吴世勋用手蒙上朴灿烈的眼，然后他开始主动去吻朴灿烈的唇，脖颈。然后他开始解朴灿烈的扣子。
朴灿烈拿开他的手，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把吴世勋轻轻放下，居高临下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吴世勋，吴世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这一次，不要再犹豫了....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
雪，落在地上。
越下越大。
很快，铺就一层。
吴世勋闭着眼睛，努力克服那些噩梦一般的回忆，他静下心来，感受着朴灿烈的体温，感受着来自朴灿烈的一切，感受着炽热，感受着疼痛，每一次抚摸和每一寸撩拨，都迫使他回忆来时路的一步步，一幕幕的邂逅，离合。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悠然洒落的雪花，看着皎洁的明月，感受着朴灿烈比烈火还疯狂的炽热。
朴灿烈抚摸过吴世勋的身体，像是转动的命运轮轴，碾压过他，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不舍。此刻，再花哨的言语都是多余，没有什么高悬的宿命来的更荒谬。白雪飘落的时候，是我给你最后的溺爱和温柔，忠于你所希求，今夜，安眠在我肩头，只因你我都是时代的囚徒。此刻交握的双手，彼此交付的温柔，过了今夜，都将成为一场虚构。所以他拼尽了全力去爱，去深爱，想要在这冰冷的冬天，将这一丝丝余温，在吴世勋的身体里残留。
没有引诱没有渴求。有的只有疼痛，唇边的湿热，比致命的砒霜还要苦涩。
朴灿烈的舌头深入进吴世勋的口腔，那甘甜到有些苦涩的味道，如同那一坛沉酿的酒。朴灿烈感觉到体内叫嚣的冲动，无法抑制。
吴世勋紧紧抓着朴灿烈的肩，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鬓角，侧脸，朴灿烈贯穿他身体的时候，他感受到深入心脏的肌痛。
雪落下，洁白的一片。
贪恋这激烈的节奏，彼此最紧密的拥抱，互相感受最细微的颤抖，忘记一切过后最惨烈的放纵。
他们偶尔相撞的视线中，是火，是冰，是焦灼，是相爱的残留。
朴灿烈的手掌在吴世勋后背的伤疤上肆意的游走，好像要为他抹去所有，他描摹着吴世勋身上所有的伤口，好像要为他抚平一切。
吴世勋咬着牙不想发出声音，他的脖颈里，有汗水蜿蜒而流。他心甘情愿的承受。他看向天空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滴落在朴灿烈的后背。
“朴灿烈....你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吴世勋喘息着。
“没有爱过.....”朴灿烈的汗水滴在吴世勋的脖颈，他轻轻吻去：“是一直爱着.....”
更加疯狂的占有，是更加沉重的纵情，却只能更加证明命运的荒谬。
精疲力尽，彼此相拥。
沉默，是最抵死的缠绵。
吴世勋缩在朴灿烈的怀里。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
他的声音有些哑了：“下雪了....灿烈。”
朴灿烈紧紧抱着吴世勋，感受着他的体温。
“灿烈.....”吴世勋叫着他。
朴灿烈觉得胳膊上疼了一下，然后他觉得有些困，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恩？”
吴世勋抚上朴灿烈的脸颊，来回描摹着他的轮廓。
然后他再叫：“灿烈...”
朴灿烈已经不会回答了。
吴世勋轻轻抽出手心里的微型针筒。那是一小镇麻醉剂加镇定剂。对人体不会有危害。
“灿烈....”吴世勋抱紧朴灿烈：“我们....结束吧。”说完他紧紧闭了闭眼。突然他放开朴灿烈，迅速穿好衣服，也给朴灿烈扣好扣子，他拿起旁边那坛女儿红，喝了一口，然后用尽全力扔向远方。回头看看朴灿烈：“三年前你把我灌醉，留下我一个人。今天，让我先放手一次吧。这一次，你先醉。”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掉。
雪落无声。
吴世勋的脚印一步一步。
灿烈。你能陪我走这么久，我已经很知足了。
也许，是我一直绑着你，成为你的枷锁。
现在你终于也找到自己爱的人，我也自私的要来我们的最后一天，从此以后，我们就不要再互相打扰了吧。
你没有错。不需要我原谅。
朴灿烈睁开眼。
这一针小小的麻醉剂和镇定剂根本不能把他怎样。
但是他答应过吴世勋，永远不让他难过。如果这是他想要的结果，就无条件的配合。
他可以宠吴世勋，让他任性到最后。
也或许，他真的累了。
爱情里，如果有一个人在坚持，就会不同。
但是最怕的是，一直在坚持的那个，也累了。
我也会有累的那一天啊,吴世勋。
你已入地狱，我岂敢行乐人间。
现在我已经来到地狱了。
可是发现，那里面，没有你。
黑夜无疆。
我曾经虔诚奉出心脏，只祈求被你渴望，我以吻覆盖你的刀痕，以深情填满你的枪膛，可最终。
你我逆流，各为信仰。
就结束吧。
在这一夜，最深，也最疼的温柔。
===============================第十三章 完=========== 今日封
作者有话要说：大更吧算是。一股脑把第一部没来得及写的梗都写进去了。尤其是世勋毕业那里，当时因为真的不到时候所以没写成，很遗憾。现在补上了。恩。
“怎么样，有没有那年的那棵树那么大...”吴世勋拆开酒坛。
朴灿烈看了看，笑：“也差不多...”
“月亮出来了。”吴世勋抬头看天空。
朴灿烈也抬头：“是啊....像你的眼睛.....你不在的这些年，我一直把它当做你的眼睛.....笑起来弯弯的眼睛...”
吴世勋喝了口酒：“看来是不会下雪了....好遗憾...那天晚上是下着雪的.....”
我生命中，最美好的十八年的最后一晚。
还是要遗憾重演了。
“小东西.....你看....”朴灿烈突然盯着吴世勋拿着酒坛的手。
吴世勋好像也感觉到了什么，小心地把手抬起来，不敢相信地仔细看了看。
瞪大了眼睛。
没错。
是雪花......
“下雪了....”朴灿烈抬头看向天空。
吴世勋也抬头看向天空。
零零散散的雪花，慢慢从夜空中洒下。
没有风的夜晚，悠然地飘落。
就在明月高悬的夜晚。突然，下雪了。
“哥...是你吗...是你听到我的话了吗....”吴世勋有些哽咽，仰着脖子看着天空，
“哥.....是你吗....”然后他站起来，又加大了些分贝：“哥...是你吗...”他重复地问着，一遍比一遍声音大，最后他干脆跑出来站在前面的空地上冲着天空大声喊着：“哥！！是你吗！！一定是你！我知道！”
然后他哭了：“哥....我知道一定是你....你听到我说话了对不对....哥！！！”他喊着：“你出来见见我啊！见见我！”他喊得声嘶力竭，最后有些累了，越喊越小声，最后只剩下了呢喃：“哥....我很想你....世勋很想你......”
世勋很想你啊....你回来好不好...回来看看我好不好....
朴灿烈上前抱住吴世勋，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吴世勋躲在朴灿烈怀里，眼泪放肆的流着。
朴灿烈差点忽略了，吴亦凡就是在吴世勋十八岁那年死的。
如果要重演一遍吴世勋的十八岁，就不能逃避这个剧情。
吴世勋哭累了。他抬起头，看着朴灿烈：“是不是又浪费了很多时间....不够了...”
时间不够了。
“朴灿烈，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情都没有做...”吴世勋蹭着朴灿烈的肩膀：“这可是，我十八岁的，最后一个晚上....是小东西的最后一个晚上....过了这个晚上....一切就灰飞烟灭了....过了这个晚上...我们就不再有瓜葛....”
朴灿烈紧紧抱着吴世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是想抱着他，想把他揉进自己的骨血。
“朴灿烈，不然你要了我吧。”吴世勋说。
三年前是我太听话，如果当时我固执一些，不那么听你的话，也许我现在会好过一些不是吗。
三年前没能说出口的话，现在不说，是不是就永远来不及了。
朴灿烈放开吴世勋，看着他的眼睛。
吴世勋用手蒙上朴灿烈的眼，然后他开始主动去吻朴灿烈的唇，脖颈。然后他开始解朴灿烈的扣子。
朴灿烈拿开他的手，把外套脱下来铺在地上，把吴世勋轻轻放下，居高临下看着躺在自己身下的吴世勋，吴世勋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这一次，不要再犹豫了....你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
雪，落在地上。
越下越大。
很快，铺就一层。
吴世勋闭着眼睛，努力克服那些噩梦一般的回忆，他静下心来，感受着朴灿烈的体温，感受着来自朴灿烈的一切，感受着炽热，感受着疼痛，每一次抚摸和每一寸撩拨，都迫使他回忆来时路的一步步，一幕幕的邂逅，离合。他睁着眼睛，看着天空悠然洒落的雪花，看着皎洁的明月，感受着朴灿烈比烈火还疯狂的炽热。
朴灿烈抚摸过吴世勋的身体，像是转动的命运轮轴，碾压过他，有些疼，但更多的是不舍。此刻，再花哨的言语都是多余，没有什么高悬的宿命来的更荒谬。白雪飘落的时候，是我给你最后的溺爱和温柔，忠于你所希求，今夜，安眠在我肩头，只因你我都是时代的囚徒。此刻交握的双手，彼此交付的温柔，过了今夜，都将成为一场虚构。所以他拼尽了全力去爱，去深爱，想要在这冰冷的冬天，将这一丝丝余温，在吴世勋的身体里残留。
没有引诱没有渴求。有的只有疼痛，唇边的湿热，比致命的砒霜还要苦涩。
朴灿烈的舌头深入进吴世勋的口腔，那甘甜到有些苦涩的味道，如同那一坛沉酿的酒。朴灿烈感觉到体内叫嚣的冲动，无法抑制。
吴世勋紧紧抓着朴灿烈的肩，细密的汗珠出现在他的鬓角，侧脸，朴灿烈贯穿他身体的时候，他感受到深入心脏的肌痛。
雪落下，洁白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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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偶尔相撞的视线中，是火，是冰，是焦灼，是相爱的残留。
朴灿烈的手掌在吴世勋后背的伤疤上肆意的游走，好像要为他抹去所有，他描摹着吴世勋身上所有的伤口，好像要为他抚平一切。
吴世勋咬着牙不想发出声音，他的脖颈里，有汗水蜿蜒而流。他心甘情愿的承受。他看向天空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和着汗水一起滴落在朴灿烈的后背。
“朴灿烈....你有没有真正的爱过我....”吴世勋喘息着。
“没有爱过.....”朴灿烈的汗水滴在吴世勋的脖颈，他轻轻吻去：“是一直爱着.....”
更加疯狂的占有，是更加沉重的纵情，却只能更加证明命运的荒谬。
精疲力尽，彼此相拥。
沉默，是最抵死的缠绵。
吴世勋缩在朴灿烈的怀里。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
他的声音有些哑了：“下雪了....灿烈。”
朴灿烈紧紧抱着吴世勋，感受着他的体温。
“灿烈.....”吴世勋叫着他。
朴灿烈觉得胳膊上疼了一下，然后他觉得有些困，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恩？”
吴世勋抚上朴灿烈的脸颊，来回描摹着他的轮廓。
然后他再叫：“灿烈...”
朴灿烈已经不会回答了。
吴世勋轻轻抽出手心里的微型针筒。那是一小镇麻醉剂加镇定剂。对人体不会有危害。
“灿烈....”吴世勋抱紧朴灿烈：“我们....结束吧。”说完他紧紧闭了闭眼。突然他放开朴灿烈，迅速穿好衣服，也给朴灿烈扣好扣子，他拿起旁边那坛女儿红，喝了一口，然后用尽全力扔向远方。回头看看朴灿烈：“三年前你把我灌醉，留下我一个人。今天，让我先放手一次吧。这一次，你先醉。”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走掉。
雪落无声。
吴世勋的脚印一步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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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文。
《郎骑竹马来》云月CP番外色字三部曲之《色禁》
BGM戳：http://fc.5sing.com/10423602.html
楼下放文。
《郎骑竹马来》云月CP番外色字三部曲之《色禁》
BGM戳：http://fc.5sing.com/10423602.html
楼下放文。
《郎骑竹马来》云月CP番外色字三部曲之《 色禁 》
方伯言坐在车里，看着鹿晗摇摇晃晃走在漫天飞舞的银票里，紧了紧眉头。
“言少...”夏玉书坐在副驾驶上回头：“打雷，下雨雪了。”
方伯言看向打开的车窗外，呵了口寒气。夏玉书已经坐好要下车送伞的准备了，不料方伯言却突然把车窗的玻璃摇上来，把雷声和雨声隔绝在外，对着驾驶座说：“回家。”
“是，言少。”
夏玉书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看方伯言，他正把头扭向另一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鹿晗一个人穿着单衣，走在雨雪里，他醉了。
“外白渡桥...”他轻轻低语：“真宽.....宽到....连让我遇到你的机会都没有....”
“下雪了...”鹿晗抬头看向天空，伸手接了几片脆弱的雪花，然后笑的很好看：“还有雨.....可惜....不是秋雨.....冬雨....太冷了....”
雨水已经稍稍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虽然下的不大，但是很密。 就在不远处，他身后有雪白的车灯，为他照亮前方的路。刹车声并不刺耳。
金云开从车上下来，拿了把伞，迎着风雪，不敢上前打扰，只是在后面默默跟着鹿晗。
他把温柔送回家之后就回来了，一直在方伯言他们身后跟着。本来他是担心鹿晗出什么事，没想到却看到他喝酒了。
他认识鹿晗以来，鹿晗从来没喝过酒，看来，这次是伤心到一定地步了，想到这他心里一酸，其实，鹿晗在他眼中从来不是戏台上不堪一击的青衣，相反，他亦柔亦刚，很有棱角，就算连撒娇使性，连骂他流氓的样子都从来不女气，他本以为，鹿晗可以撑得住，但是他始终忘了，鹿晗跟他，不一样。
金云开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最起码从来不用为钱发愁，而鹿晗却不同，他从小所受的苦难从未对金云开提过只字片语，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他来讲，街头乞讨，已经是谋生的一种正常手段，直到后来他因为一个契机进入梨园行，才慢慢有了温饱，后来又经历了很多波折，说到底，鹿晗很敏感，患得患失，他从小所成长的环境教给他，但凡认定一件事情或一个人，就要牢牢抓住他不要放手，否则稍微一不留神，他就不是你的了。对他来讲，当初如果不是迫于生计不是为了私人仇怨，他是绝迹不会有心思去加入共党的地下组织。是仇恨激发了他的潜能，后来他见得多了，才逐渐把这种私人的仇怨转化为一种所谓的信仰。
所以，他和金云开，从这种角度来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这里...假意儿懒睁杏眼.....”鹿晗走的歪歪扭扭，一边走一边不忘唱戏，唱着唱着他突然自己笑了：“哈.....你看....这长街.....这长街....还在呢....你却不在了...”
金云开就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手里的雨伞握的越来越紧。
“我要试嗓了....”鹿晗停在那里，身后的金云开也停住。
只见鹿晗稍稍睁开迷离的双眼，开口却没有戏词。他只是轻轻的，用最普通的语气，念了一句。
“官人....”
然后他又自嘲一般笑笑：“官人......官人...”突然他大声的朝天空喊了句：“金云开！”但他喊得不过瘾，于是扒上外白渡桥的栏杆，冲着夜上海的霓虹一遍又一遍的喊：“金——云——开——”
身后的金云开看他这样子，怕他一个不留意手抓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为他在身后撑上伞。
鹿晗喊的累了，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伞，又回头看了看金云开，眼色迷离，然后笑：“金云开....不...你不是...你是伯言....”然后他又歪了歪头：“不对...你是金云开...伯言不会这样...他对我永远都是笑的....你都不笑....”
金云开把鹿晗往外探出的身子拉回来，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不对...”鹿晗拨开他的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有...太太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鹿晗抬头看着金云开。
金云开对上鹿晗的眼神。
这一瞬间，他的心就像是有千万颗钢钉在扎，很疼，却因为孔太多而不知道到底哪里最疼。他想，大概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鹿晗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像是有水，倒映出的光影，是他一辈子都想得到的风景。
“金云开....”鹿晗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个混蛋...”然后他突然拨开伞，往前走了几步，朝着天空喊：“金云开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大混蛋！.....”然后他突然放低了声音，轻轻絮语：“混蛋......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
我那么喜欢你，混蛋。
金云开看着那样的鹿晗，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确很混。
尽管为了鹿晗的安全，他不得不装作不认识他，不得不给他难堪。
但是就在鹿晗说，我那么喜欢你的时候，金云开觉得真该拿把枪把自己毙了。
有那么一瞬间，金云开突然有了一种很卑鄙很自私很不符合他身份的想法，他想脱下军装不要信仰，就带着鹿晗远走高飞，重洋远渡，不管去哪里都行，他想抱着鹿晗，给他温暖，不再让他难受。
可是，这种想法只出现过一秒钟，立刻熄灭在这雨雪中。
因为他和鹿晗都知道，这个时代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或者，拿起枪，对准日本人的胸膛，或者，眼睁睁，看举国沦丧。
“你怎么能....”鹿晗笑着对着天空说：“怎么能...算了......你本来就该娶妻生子.....是我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是我...是我自己.....犯贱.....”
鹿晗低眉说着自己犯贱的样子，让金云开的心揪起来了一大截，在他心里，鹿晗永远是最骄傲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从不会为任何人屈膝臣服。
“不是..”金云开再也忍不住，他连雨伞也不要了，直接扔了，冲上去抱住摇摇欲坠的鹿晗：“不是你。是我愿意。”
鹿晗被金云开几乎扑了一个趔趄，半响，他才轻轻推开金云开，朦胧的双眼里全是醉意，然后他抚上金云开的脸，轻轻凑近：“你是他吗？”
“我是。”金云开为鹿晗拂去贴在额前的湿发。
鹿晗一听到我是两个字，眼泪再也忍不住，勾住金云开的脖子：“混蛋.....”
金云开眼眶也湿润了，他揽住鹿晗的腰，紧紧抱住他：“我是混蛋。”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鹿晗的泪滴在金云开的脖颈。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金云开右手按住鹿晗的脖子，把他又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沉默良久。
在微微的细雨细雪中相拥。
外白渡桥，很宽，两人站在中央，身后的车子没有熄火，雪白的车灯依旧照亮两个人前方的路，照亮相拥的两个人。
“我知道。”鹿晗闭着眼。
“知道什么。”金云开为鹿晗顺了顺气。
“我知道....这是一场梦...”鹿晗紧闭的双眼，表情很温和：“梦醒了...没有你....”
金云开听到这喉咙一涩，他看向远处：“那就...别醒。”
“怎么可能呢...”鹿晗自嘲：“我只有可能....让它醒来的慢一些...”说完他又紧了紧胳膊：“让我抓住你.......”
金云开几乎要被他勒的喘不上气，他心中是苦的，却不习惯表达出来，所以他也只能拍拍鹿晗的后背：“至少在梦醒之前....”
“雨停了。”鹿晗打断他，又或许，鹿晗根本不想听到他后面的话。
然后他松开金云开，醉眼朦胧又看了看他，笑：“你瘦了....”
最简单的三个字，却把金云开的泪勾了出来。
是啊，我们有三年没见了。
再次重逢的时候却已经物是人非，没有老北平，没有锣鼓巷，只有大上海，白渡桥。
没有浓情蜜语，没有久别热拥。
鹿晗说，你瘦了。
只有鹿晗，看得到他最细微的变化，只有鹿晗，担心他够不够好。
“你的眼睛...”鹿晗抚上金云开的眼：“你的眼睛里....那些风景....我怎么都不懂了..不懂了呢....”鹿晗轻轻说着，突然他推开金云开，摇摇晃晃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金云开就在后面随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跟着他走怕他摔倒。
“你知道吗...”鹿晗突然很大声的说：“我刚去北平那会儿....我就见过你...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没有锣鼓巷...没有怀表....就在我刚刚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放眼望去......”然后鹿晗突然回头看金云开，他笑着张开双臂：“北平....我一直向往的北平....然后我就看到了你....远远的.....远远的...”鹿晗歪着头，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着金云开的轮廓：“知道吗....那时候的你.....一脸天高风轻....意气风发...纨绔风流..”说完他往前走了几步，指了指金云开的脸：“不像现在....让我...”说着鹿晗抚上金云开的额头：“让我这么想...为你抚平你紧皱的眉头..”
“我知道！”鹿晗突然又推开金云开：“人都是会变的嘛！三年了...你肯定变了...”
金云开刚想说什么就被鹿晗突然回头抱住：“可是骗我一次行不行......反正是在梦里..........骗我，还没变...行不行...”
金云开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鹿晗。
雨停了，雪也停了。
两人相拥在外白渡桥上，鹿晗侧头靠在金云开的胸膛，都没有说话。
“我是怕...”鹿晗轻轻开口：“我怕稍微一大声，这梦就醒了...”
金云开看着远处即将熄灭的灿烂霓虹，夜风吹得他眯起眼睛。
是我太贪恋这须臾的拥抱，这短暂的柔情。
“灯，要灭了...”鹿晗小声说着：“夜越黑...黎明就来的越快...梦就会醒...”
金云开看了看怀里的鹿晗，抿了抿嘴，他轻轻放开鹿晗：“你等着。”说完他疾步跑回车里，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筒烟花。
鹿晗看着他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样子，笑：“这什么...你们家过年时候剩下的烟花吗？”
鹿晗的你们家三个字说的很重，剩下的三个字也很重，金云开听着心酸，没说话，只是远了鹿晗几步，看了看手里的烟花，冲鹿晗笑：“我曾经暗自发誓，只要你鹿晗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拿到。你不想这黑夜渐深，我就让它灯火通明。”说完他把手里的烟花用力抛向空中，然后迅速掏出手枪。
四声枪响，四发子弹。
“砰！”
漫天烟火。
一个接着一个，烟花不停在空中爆开，绚丽出不同的图案，照亮了已经霓虹熄灭的上海滩，照亮了刚刚落雪的外白渡桥。
鹿晗仰头看着这灿烂的夜空，烟花不停的闪耀着，但每一刻绚丽过后都归于平静，最后落为灰烬。
“但至少它曾经灿烂过。”金云开从后面抱住鹿晗，他能听得到鹿晗心里在想什么：“至少....它曾经在最高的天空停留过，在那一刻，它渡过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尽管只有几秒钟...”
方伯言坐在车里，看着鹿晗摇摇晃晃走在漫天飞舞的银票里，紧了紧眉头。
“言少...”夏玉书坐在副驾驶上回头：“打雷，下雨雪了。”
方伯言看向打开的车窗外，呵了口寒气。夏玉书已经坐好要下车送伞的准备了，不料方伯言却突然把车窗的玻璃摇上来，把雷声和雨声隔绝在外，对着驾驶座说：“回家。”
“是，言少。”
夏玉书有些诧异地回头看了看方伯言，他正把头扭向另一边，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鹿晗一个人穿着单衣，走在雨雪里，他醉了。
“外白渡桥...”他轻轻低语：“真宽.....宽到....连让我遇到你的机会都没有....”
“下雪了...”鹿晗抬头看向天空，伸手接了几片脆弱的雪花，然后笑的很好看：“还有雨.....可惜....不是秋雨.....冬雨....太冷了....”
雨水已经稍稍打湿了他额前的碎发，虽然下的不大，但是很密。 就在不远处，他身后有雪白的车灯，为他照亮前方的路。刹车声并不刺耳。
金云开从车上下来，拿了把伞，迎着风雪，不敢上前打扰，只是在后面默默跟着鹿晗。
他把温柔送回家之后就回来了，一直在方伯言他们身后跟着。本来他是担心鹿晗出什么事，没想到却看到他喝酒了。
他认识鹿晗以来，鹿晗从来没喝过酒，看来，这次是伤心到一定地步了，想到这他心里一酸，其实，鹿晗在他眼中从来不是戏台上不堪一击的青衣，相反，他亦柔亦刚，很有棱角，就算连撒娇使性，连骂他流氓的样子都从来不女气，他本以为，鹿晗可以撑得住，但是他始终忘了，鹿晗跟他，不一样。
金云开从小要什么有什么，最起码从来不用为钱发愁，而鹿晗却不同，他从小所受的苦难从未对金云开提过只字片语，那是因为他觉得，对他来讲，街头乞讨，已经是谋生的一种正常手段，直到后来他因为一个契机进入梨园行，才慢慢有了温饱，后来又经历了很多波折，说到底，鹿晗很敏感，患得患失，他从小所成长的环境教给他，但凡认定一件事情或一个人，就要牢牢抓住他不要放手，否则稍微一不留神，他就不是你的了。对他来讲，当初如果不是迫于生计不是为了私人仇怨，他是绝迹不会有心思去加入共党的地下组织。是仇恨激发了他的潜能，后来他见得多了，才逐渐把这种私人的仇怨转化为一种所谓的信仰。
所以，他和金云开，从这种角度来讲，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
“我这里...假意儿懒睁杏眼.....”鹿晗走的歪歪扭扭，一边走一边不忘唱戏，唱着唱着他突然自己笑了：“哈.....你看....这长街.....这长街....还在呢....你却不在了...”
金云开就在后面小心翼翼的跟着他，手里的雨伞握的越来越紧。
“我要试嗓了....”鹿晗停在那里，身后的金云开也停住。
只见鹿晗稍稍睁开迷离的双眼，开口却没有戏词。他只是轻轻的，用最普通的语气，念了一句。
“官人....”
然后他又自嘲一般笑笑：“官人......官人...”突然他大声的朝天空喊了句：“金云开！”但他喊得不过瘾，于是扒上外白渡桥的栏杆，冲着夜上海的霓虹一遍又一遍的喊：“金——云——开——”
身后的金云开看他这样子，怕他一个不留意手抓滑，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为他在身后撑上伞。
鹿晗喊的累了，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伞，又回头看了看金云开，眼色迷离，然后笑：“金云开....不...你不是...你是伯言....”然后他又歪了歪头：“不对...你是金云开...伯言不会这样...他对我永远都是笑的....你都不笑....”
金云开把鹿晗往外探出的身子拉回来，扶着他慢慢往前走。
“不对...”鹿晗拨开他的手：“...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不是有...太太吗？”说这句话的时候鹿晗抬头看着金云开。
金云开对上鹿晗的眼神。
这一瞬间，他的心就像是有千万颗钢钉在扎，很疼，却因为孔太多而不知道到底哪里最疼。他想，大概他一辈子也忘不了鹿晗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像是有水，倒映出的光影，是他一辈子都想得到的风景。
“金云开....”鹿晗一边走一边说：“你是个混蛋...”然后他突然拨开伞，往前走了几步，朝着天空喊：“金云开你混蛋！你是个大混蛋！大混蛋！.....”然后他突然放低了声音，轻轻絮语：“混蛋......我那么喜欢你.....那么喜欢你....”
我那么喜欢你，混蛋。
金云开看着那样的鹿晗，在那一瞬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确很混。
尽管为了鹿晗的安全，他不得不装作不认识他，不得不给他难堪。
但是就在鹿晗说，我那么喜欢你的时候，金云开觉得真该拿把枪把自己毙了。
有那么一瞬间，金云开突然有了一种很卑鄙很自私很不符合他身份的想法，他想脱下军装不要信仰，就带着鹿晗远走高飞，重洋远渡，不管去哪里都行，他想抱着鹿晗，给他温暖，不再让他难受。
可是，这种想法只出现过一秒钟，立刻熄灭在这雨雪中。
因为他和鹿晗都知道，这个时代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或者，拿起枪，对准日本人的胸膛，或者，眼睁睁，看举国沦丧。
“你怎么能....”鹿晗笑着对着天空说：“怎么能...算了......你本来就该娶妻生子.....是我打扰了你的正常生活....是我...是我自己.....犯贱.....”
鹿晗低眉说着自己犯贱的样子，让金云开的心揪起来了一大截，在他心里，鹿晗永远是最骄傲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从不会为任何人屈膝臣服。
“不是..”金云开再也忍不住，他连雨伞也不要了，直接扔了，冲上去抱住摇摇欲坠的鹿晗：“不是你。是我愿意。”
鹿晗被金云开几乎扑了一个趔趄，半响，他才轻轻推开金云开，朦胧的双眼里全是醉意，然后他抚上金云开的脸，轻轻凑近：“你是他吗？”
“我是。”金云开为鹿晗拂去贴在额前的湿发。
鹿晗一听到我是两个字，眼泪再也忍不住，勾住金云开的脖子：“混蛋.....”
金云开眼眶也湿润了，他揽住鹿晗的腰，紧紧抱住他：“我是混蛋。”
“你怎么能不记得我....”鹿晗的泪滴在金云开的脖颈。
“我怎么可能忘了你。”金云开右手按住鹿晗的脖子，把他又往怀里带了带。
两人沉默良久。
在微微的细雨细雪中相拥。
外白渡桥，很宽，两人站在中央，身后的车子没有熄火，雪白的车灯依旧照亮两个人前方的路，照亮相拥的两个人。
“我知道。”鹿晗闭着眼。
“知道什么。”金云开为鹿晗顺了顺气。
“我知道....这是一场梦...”鹿晗紧闭的双眼，表情很温和：“梦醒了...没有你....”
金云开听到这喉咙一涩，他看向远处：“那就...别醒。”
“怎么可能呢...”鹿晗自嘲：“我只有可能....让它醒来的慢一些...”说完他又紧了紧胳膊：“让我抓住你.......”
金云开几乎要被他勒的喘不上气，他心中是苦的，却不习惯表达出来，所以他也只能拍拍鹿晗的后背：“至少在梦醒之前....”
“雨停了。”鹿晗打断他，又或许，鹿晗根本不想听到他后面的话。
然后他松开金云开，醉眼朦胧又看了看他，笑：“你瘦了....”
最简单的三个字，却把金云开的泪勾了出来。
是啊，我们有三年没见了。
再次重逢的时候却已经物是人非，没有老北平，没有锣鼓巷，只有大上海，白渡桥。
没有浓情蜜语，没有久别热拥。
鹿晗说，你瘦了。
只有鹿晗，看得到他最细微的变化，只有鹿晗，担心他够不够好。
“你的眼睛...”鹿晗抚上金云开的眼：“你的眼睛里....那些风景....我怎么都不懂了..不懂了呢....”鹿晗轻轻说着，突然他推开金云开，摇摇晃晃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说，金云开就在后面随时保持着拥抱的姿势跟着他走怕他摔倒。
“你知道吗...”鹿晗突然很大声的说：“我刚去北平那会儿....我就见过你...那时候我们还不认识....没有锣鼓巷...没有怀表....就在我刚刚从火车上下来的时候....我一个人站在那里放眼望去......”然后鹿晗突然回头看金云开，他笑着张开双臂：“北平....我一直向往的北平....然后我就看到了你....远远的.....远远的...”鹿晗歪着头，用手指在空气中描摹着金云开的轮廓：“知道吗....那时候的你.....一脸天高风轻....意气风发...纨绔风流..”说完他往前走了几步，指了指金云开的脸：“不像现在....让我...”说着鹿晗抚上金云开的额头：“让我这么想...为你抚平你紧皱的眉头..”
“我知道！”鹿晗突然又推开金云开：“人都是会变的嘛！三年了...你肯定变了...”
金云开刚想说什么就被鹿晗突然回头抱住：“可是骗我一次行不行......反正是在梦里..........骗我，还没变...行不行...”
金云开没有说话，只是，抱紧了鹿晗。
雨停了，雪也停了。
两人相拥在外白渡桥上，鹿晗侧头靠在金云开的胸膛，都没有说话。
“我是怕...”鹿晗轻轻开口：“我怕稍微一大声，这梦就醒了...”
金云开看着远处即将熄灭的灿烂霓虹，夜风吹得他眯起眼睛。
是我太贪恋这须臾的拥抱，这短暂的柔情。
“灯，要灭了...”鹿晗小声说着：“夜越黑...黎明就来的越快...梦就会醒...”
金云开看了看怀里的鹿晗，抿了抿嘴，他轻轻放开鹿晗：“你等着。”说完他疾步跑回车里，然后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筒烟花。
鹿晗看着他气喘吁吁跑回来的样子，笑：“这什么...你们家过年时候剩下的烟花吗？”
鹿晗的你们家三个字说的很重，剩下的三个字也很重，金云开听着心酸，没说话，只是远了鹿晗几步，看了看手里的烟花，冲鹿晗笑：“我曾经暗自发誓，只要你鹿晗想要的东西，我都会为你拿到。你不想这黑夜渐深，我就让它灯火通明。”说完他把手里的烟花用力抛向空中，然后迅速掏出手枪。
四声枪响，四发子弹。
“砰！”
漫天烟火。
一个接着一个，烟花不停在空中爆开，绚丽出不同的图案，照亮了已经霓虹熄灭的上海滩，照亮了刚刚落雪的外白渡桥。
鹿晗仰头看着这灿烂的夜空，烟花不停的闪耀着，但每一刻绚丽过后都归于平静，最后落为灰烬。
“但至少它曾经灿烂过。”金云开从后面抱住鹿晗，他能听得到鹿晗心里在想什么：“至少....它曾经在最高的天空停留过，在那一刻，它渡过了一生中最重要的时刻...尽管只有几秒钟...”
后来鹿晗酒醒之后，他忘记了很多所谓的“梦”里的细节，但是始终有一句话萦绕他耳边，好像真的有人对他说过一样。
你鹿晗想要的，我金云开一定会为你拿到。
你不想这黑夜渐深，我就让它灯火通明。
“所以，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是吗...”鹿晗缩在金云开怀里。
“永远....你无法定义它的长度...也许，你只能活过今晚，所以明天对你来说，就是永远....”
“你爱过我吗。”鹿晗突然问。
金云开没有说话。
鹿晗突然转过身，勾上金云开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就像三年前，金云开离开北平去旧金山那晚一样。
金云开推开鹿晗，看着他，然后捏起他的下巴，凑近：“这种事，应该我来做才对。”说完他温柔的吻上鹿晗。
在漫天烟火下，两人小心而疼痛的拥吻。
唇齿相接的一瞬间，久违的颤抖和悸动。
“三年了...”鹿晗抓着金云开的肩膀：“你一点音讯都没有...”他微微仰头承受着金云开温柔而霸道的吻。
“我....”鹿晗喘了口气：“我很想你....”
金云开的脖颈上，触碰到鹿晗冰凉的双臂，他一边吻着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给鹿晗裹上，顺便把他更紧密的圈进自己的怀里。
只露出鹿晗小巧的头，在他下巴的地方。
吻停了，烟花也停了。
鹿晗靠在金云开的胸膛上：“我不求你一直爱着我...你只要爱过我就行....”
金云开听了心里一阵难受。
鹿晗从不肯低眉屈膝求人。
可是爱情面前，有什么自尊可言呢。
除非你不够爱那个人。
否则，是什么都可以丢掉的啊。
金云开对鹿晗，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鹿晗对金云开，是，我可以为你什么都不要。
到底哪个更深呢？一个是给予，一个是牺牲。
“我不想拿枪...”鹿晗有些累，闭着眼睛轻轻说：“没有人愿意卷入这场战争....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我只想好好唱戏...”
金云开又裹紧了外套，把鹿晗圈的更紧了些，隔绝了这冰冷的夜风。
“可是，人终究是只能活这辈子的...下辈子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再遇到.....”
是吗，也许，过了几十年的轮回，我们又会遇到。
在不同的时代，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牺牲，也许你依旧可以唱，我依旧可以纨绔不羁，也许我们依旧可以有一个美丽的相遇。
你相信吗鹿晗，我一直相信，下个轮回，我们一定会再见。
你依旧是鹿晗，我依旧是金钟仁。你依旧唱，我依旧纨绔。
你还是月，我还是云。永远一起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中，期待每一次的相逢。
我们会的，来生也会再见的。
“你今天戴领带了吗。”鹿晗突然问，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金云开系的规整的领带，笑：“我想再扯一次你的领带。”
细雪再次飘起。
繁华的上海滩归于寂静。
外白渡桥上，车灯照亮两个人。
鹿晗扯着金云开的领带，倒退着走。
他醉意依旧没有褪去，扯着金云开的领带，慢慢的走，他笑，却不再说话。
“再唱一出...”金云开突然开口，但是被鹿晗接过话：“宇宙锋。”
金云开笑，点点头。
鹿晗看着金云开的眼睛，绯色的颜，看着让人有种犯罪的欲望，但是嘴里唱出来的戏词风尘却又正经：“我这里...假意懒睁杏眼....扭捏向前....”
一句官人未出口，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金云开赶紧上前抱住鹿晗，桥上堆了细雪，又滑，两个人都没站稳，金云开在落地的时候把鹿晗护在了怀里，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外白渡桥的栏杆处。
金云开后背咯得疼，嘶了一声。赶紧看怀里的鹿晗，只见他像小孩子一样伸手接雪花，笑的二五八万：“雪花.....”说完他向金云开怀里靠了靠：“我以前在苏州的时候就想着要去北平看一场雪....后来看得多了....我怎么就不稀罕了....”
金云开看他的样子，就没着急起来，只是小心翼翼护着他，不让他着凉。
从天空望下。
细雪中，两人蜷缩在地上，黑色外套和桥上堆积的白雪行程对比色。
鹿晗靠在金云开的怀里。
“所以，你是看的多了...不稀罕我这种的...是不是。”鹿晗轻声呢喃。
我在色阵中寻到你的色相，之后色心起，色生，如今，这色，要禁困于今夜了吗。
突然鹿晗站起来，笑得依旧很开心：“再背我一次吧...最后一次...背我走长街....”
夜色渐渐明朗。
黎明将至。
金云开背着鹿晗走在空旷的街上。
他还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吐纳在他耳边的气息，温热。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这条路，他们都希望永远走不到尽头。
“可是梦....都是会醒的。”鹿晗在背上出声。
金云开没有回答。只是背着鹿晗走的很慢，很慢。
直到他发现背上的人，是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
梦，就真的醒了。
那天晚上金云开没有开车，一路把鹿晗背回了他家，敲开门就闪进了街角。
看着雨点儿把鹿晗艰难地扶进屋。
小丫头，看着大了些，都有身条了。
金云开笑，当年她送自己去车站的时候，还很小，看不出来长相，不过三年而已，都已经出落成这般妙龄。
金云开走在凌晨的大街上，呼了口寒气。
我能为你阻止黑夜的前进。
却无法为你阻止黎明的到来。
梦，始终是要醒的吧。
这世间，若掺杂俗情一丝，便有轮回千遍。
只想屈膝求判官，带我梦中，重返小城南。
金云开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坐进车里，扬尘而去。
或者，拿起枪对准日本人的胸膛，或者，眼睁睁，看举国沦丧。
==========================《色禁》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云月CP确实有一种，前世注定的FU啊... 本想虐的，但是走了温情风ORZ
你鹿晗想要的，我金云开一定会为你拿到。
你不想这黑夜渐深，我就让它灯火通明。
“所以，没有什么是可以永远的是吗...”鹿晗缩在金云开怀里。
“永远....你无法定义它的长度...也许，你只能活过今晚，所以明天对你来说，就是永远....”
“你爱过我吗。”鹿晗突然问。
金云开没有说话。
鹿晗突然转过身，勾上金云开的脖子吻上了他的唇。
就像三年前，金云开离开北平去旧金山那晚一样。
金云开推开鹿晗，看着他，然后捏起他的下巴，凑近：“这种事，应该我来做才对。”说完他温柔的吻上鹿晗。
在漫天烟火下，两人小心而疼痛的拥吻。
唇齿相接的一瞬间，久违的颤抖和悸动。
“三年了...”鹿晗抓着金云开的肩膀：“你一点音讯都没有...”他微微仰头承受着金云开温柔而霸道的吻。
“我....”鹿晗喘了口气：“我很想你....”
金云开的脖颈上，触碰到鹿晗冰凉的双臂，他一边吻着一边把自己的外套解下来，给鹿晗裹上，顺便把他更紧密的圈进自己的怀里。
只露出鹿晗小巧的头，在他下巴的地方。
吻停了，烟花也停了。
鹿晗靠在金云开的胸膛上：“我不求你一直爱着我...你只要爱过我就行....”
金云开听了心里一阵难受。
鹿晗从不肯低眉屈膝求人。
可是爱情面前，有什么自尊可言呢。
除非你不够爱那个人。
否则，是什么都可以丢掉的啊。
金云开对鹿晗，是，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鹿晗对金云开，是，我可以为你什么都不要。
到底哪个更深呢？一个是给予，一个是牺牲。
“我不想拿枪...”鹿晗有些累，闭着眼睛轻轻说：“没有人愿意卷入这场战争....如果有可能....下辈子，我只想好好唱戏...”
金云开又裹紧了外套，把鹿晗圈的更紧了些，隔绝了这冰冷的夜风。
“可是，人终究是只能活这辈子的...下辈子我不是我，你也不是你，我们也不会再遇到.....”
是吗，也许，过了几十年的轮回，我们又会遇到。
在不同的时代，不再有战争，不再有牺牲，也许你依旧可以唱，我依旧可以纨绔不羁，也许我们依旧可以有一个美丽的相遇。
你相信吗鹿晗，我一直相信，下个轮回，我们一定会再见。
你依旧是鹿晗，我依旧是金钟仁。你依旧唱，我依旧纨绔。
你还是月，我还是云。永远一起高高的悬挂在夜空中，期待每一次的相逢。
我们会的，来生也会再见的。
“你今天戴领带了吗。”鹿晗突然问，然后他抬起头，看了看金云开系的规整的领带，笑：“我想再扯一次你的领带。”
细雪再次飘起。
繁华的上海滩归于寂静。
外白渡桥上，车灯照亮两个人。
鹿晗扯着金云开的领带，倒退着走。
他醉意依旧没有褪去，扯着金云开的领带，慢慢的走，他笑，却不再说话。
“再唱一出...”金云开突然开口，但是被鹿晗接过话：“宇宙锋。”
金云开笑，点点头。
鹿晗看着金云开的眼睛，绯色的颜，看着让人有种犯罪的欲望，但是嘴里唱出来的戏词风尘却又正经：“我这里...假意懒睁杏眼....扭捏向前....”
一句官人未出口，脚下一滑，向后倒去。
金云开赶紧上前抱住鹿晗，桥上堆了细雪，又滑，两个人都没站稳，金云开在落地的时候把鹿晗护在了怀里，两个人一起滚到了外白渡桥的栏杆处。
金云开后背咯得疼，嘶了一声。赶紧看怀里的鹿晗，只见他像小孩子一样伸手接雪花，笑的二五八万：“雪花.....”说完他向金云开怀里靠了靠：“我以前在苏州的时候就想着要去北平看一场雪....后来看得多了....我怎么就不稀罕了....”
金云开看他的样子，就没着急起来，只是小心翼翼护着他，不让他着凉。
从天空望下。
细雪中，两人蜷缩在地上，黑色外套和桥上堆积的白雪行程对比色。
鹿晗靠在金云开的怀里。
“所以，你是看的多了...不稀罕我这种的...是不是。”鹿晗轻声呢喃。
我在色阵中寻到你的色相，之后色心起，色生，如今，这色，要禁困于今夜了吗。
突然鹿晗站起来，笑得依旧很开心：“再背我一次吧...最后一次...背我走长街....”
夜色渐渐明朗。
黎明将至。
金云开背着鹿晗走在空旷的街上。
他还能感觉到背上的人吐纳在他耳边的气息，温热。跟三年前一模一样。
这条路，他们都希望永远走不到尽头。
“可是梦....都是会醒的。”鹿晗在背上出声。
金云开没有回答。只是背着鹿晗走的很慢，很慢。
直到他发现背上的人，是真的睡着了。
睡着了。
梦，就真的醒了。
那天晚上金云开没有开车，一路把鹿晗背回了他家，敲开门就闪进了街角。
看着雨点儿把鹿晗艰难地扶进屋。
小丫头，看着大了些，都有身条了。
金云开笑，当年她送自己去车站的时候，还很小，看不出来长相，不过三年而已，都已经出落成这般妙龄。
金云开走在凌晨的大街上，呼了口寒气。
我能为你阻止黑夜的前进。
却无法为你阻止黎明的到来。
梦，始终是要醒的吧。
这世间，若掺杂俗情一丝，便有轮回千遍。
只想屈膝求判官，带我梦中，重返小城南。
金云开揉了揉眉心。打起精神，坐进车里，扬尘而去。
或者，拿起枪对准日本人的胸膛，或者，眼睁睁，看举国沦丧。
==========================《色禁》完===============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云月CP确实有一种，前世注定的FU啊... 本想虐的，但是走了温情风ORZ
更文。
不是正文。
这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我取名叫《一本手札》。恩。
一本手札
程妙思从吴世勋的书桌上拿起那本手札的时候犹豫了许久。
她知道，即便是以真正的妻子的身份，去随意翻看丈夫的手札，对她，对吴世勋来讲，都是不可饶恕的，但是她始终觉得，在婚礼即将来临的时候，她必须弄清楚她未来丈夫的心意，他们是要走一辈子的两个人啊。
自从朴灿烈走以后，吴世勋比以前还要拼命的制定作战部署，哪里最危险他去哪，说好听了是为国尽忠，说的委屈一点，吴世勋在玩命。程妙思始终不敢真正去猜测他和朴灿烈的关系，多少她知道，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其他的她一无所知，就算是真的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程妙思也算是军事家庭出身，祖父就是军人，父亲程孚玉是将军，表哥金俊绵是少将，他的母亲是程孚玉的亲姐姐，嫁给金鹏为妻，而金鹏，是北平金家大户金鹤的堂弟，金鹤的正房梅芳溪祖籍又是长沙，更是亲近，金家和吴家又向来交好，金俊绵和吴亦凡在军校的时候也是校友，关系也相当不错，所以，说来几家都是世家的关系，只是战乱年代，分飞南北，也是很久不得见面，如今几位小辈撞在了一起，却也并不很清楚上一辈的纠葛。就在这迷雾重重的关系中，程妙思好像有些清晰的抓住了什么线，所以她是不肯放弃的。对于一个医学专业的人来讲，认真，严谨，不苟，是她养成的习惯，虽说她不会拿枪也不懂作战，但是她骨子里却是有着军人的铁血的，她身子弱，骨气却不弱，其实她多少明白吴世勋为什么会答应娶自己，一是父亲那边，二是吴世勋觉得，他们两个最合适。自己的身子很弱，说不定哪天就醒不过来了，吴世勋又一直觉得自己残破不堪，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同病相怜吧。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婚姻里，没有爱情的成分，但她是喜欢吴世勋的，从一开始为他治病，到后来。其实，像吴世勋这样的人，有几个不喜欢的呢？程妙思自己也分不清是多数人对吴世勋的那种欣赏艺术品式的喜欢，还是真的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可是，这战乱的年代，由不得人们多想，能找到一个依靠已经是难得，谁也不想放手。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想法。但是作为吴世勋的心理医师和一个将军的女儿，她骨子里那份傲气和不甘却又指示她一定要弄明白吴世勋的想法。
所以，她还是拿起了书桌上吴世勋的手札。
那本手札很厚，她捧在手里的时候有些颤抖，想了想，却不知道该从哪一页开始看起。
最后她决定随便翻一页就好了。
吴世勋的字很娟秀很好看，带着学生气的工整和军人的严谨。
今天，打赢了一场阻击。可惜，你没有看到。如果你在场，还会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对我竖起大拇指夸我能干呢？不会了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难民。我没有看他们也没有把军粮分给他们。小七说我变了。不，我没有。我只是死了。死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兵败如山，片甲不留。那是一场开始于你，终结于你的战役。当我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我是王。而当我武装完备的时候，却沦为寇。他们说，爱上一个人，就像是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而我，却只有丢盔卸甲。
回来的时候我去看母亲了。
朴灿烈。身为长子却无法为母亲立碑，给她老人家魂归祖籍，是不是很痛苦。所以我替你做了。
我觉得，我作为你们金家的儿媳为你的母亲守孝三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程妙思看到这里突然合上手札。她加速跳动的心脏连她自己都听得到声音。
有几个字一直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金家。
儿媳。
....
她好像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有些眩晕，扶着椅子坐下。
吴世勋，和朴灿烈。
是。没错。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可是...最让她如同被当头棒喝的事实是。
原来朴灿烈...是金家的长子。
她一直不知道，毕竟朴灿烈并不姓金。
原来。
原来....
哈。
她突然苦笑。
这可笑的命运。
竟然如此捉弄了三个人。
其实，这并不是造成她的一生以悲剧结尾的最主要的原因。
因为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并不是命运的捉弄。
这只是吴世勋一个人的“阴谋”。
吴世勋后来一直内疚，说的确是自己的错。
尽管换来的只是程妙思戏谑的回眸。
这些都是后话，当下，程妙思只觉得这一切让她不能接受。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她迅速命令自己回过神，颤抖着手又翻开一页手札。
今天，是我们重逢的第一个晚上。你从我手里抢走半截烟。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说：你走以后。别误会。并不是为了排遣寂寞。寂寞，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随着你离开的岁月不断氤氲扩大。我学抽烟，是因为以前你抽烟，所以你每次吻我的时候嘴里都是烟草的味道。所以我学会了抽烟。每次抽烟的时候，嘴里都是烟草香，就像在跟你接吻一样。可是我并不敢告诉你这些。我怕我们都稍微一不留神，又再陷入泥沼。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东西了。你有洁癖。你不会接受这样的我。与其苦苦等待被你抛弃和厌倦的那一天，倒不如我自己先离开。这样，比较有尊严一些。我终于见到白贤的正面了。朴灿烈。他长得真好看。至少，他很干净。我记得三年前我去找你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来到军营，有好心的哥哥，哦，你们那里叫同志，给了我一小块压缩饼干，说是缴获的敌军的，我一边吃着，连水都没顾上喝，他们说见过你，我才来这里的，我就没等他们带我去找，就自己去找你了。然后我就看见了你.......还有.......白贤。你紧紧的抱着他，然后你捧着他的脸说：我可以吻你吗。
哈，你问我为什么饿了三天还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我看着你怀里白贤，他干净，柔和，美好的不像话，而当我收回视线再看看自己，嘴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嘴角带着饼干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衣服是拼起来的，脸是脏的，瘦的皮包骨头，可怕的像个骷髅架子。白贤是白贤，而我，就是乞丐。然后我看着你吻了他。然后我面无表情的转身走掉了。皱着眉头把嘴里的饼干都咽下去，有些噎。不过我后来真的忘记了我是怎么走出军营的。我只记得那天阳光很明媚，而我却像行尸走肉。
程妙思再次合上手札。
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原来，她苦苦追寻了三年的病因。在这里。
真正打败吴世勋的，并不是大饥荒，也不是被凌辱，而是朴灿烈。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吴世勋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
从小到大被朴灿烈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吴世勋，他可以忍受磨难，可以从少爷一夜之间沦为乞丐，可以接受哥哥的死讯，甚至可以在被凌辱之后还微笑着把和朴灿烈的合照捧在手里。
因为那时候的他，一直满怀希望。
朴灿烈就是他的希望，就是他的信仰。
当他在迫不得已吃人肉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当他没有办法一定要杀人以求自保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当他在劳工营里备受煎熬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甚至当他被迫接受肮脏的洗礼的时候他还是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而当他满怀希望找到朴灿烈的时候，命运却像是突然变得邪恶，给了他一个崩溃的缺口。
他崩溃了。
因为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了。
所以金俊绵说他第一次看见吴世勋的时候，吴世勋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
程妙思呼了一口气，决定再翻开一页。
今天，是我们正式分手的第二天。我抽了整整两盒烟。满屋子都是烟草的味道。都是你的味道，就像是你在抱着我一样。每一次当我把烟吸进嘴里又吐出来的时候我都会想象那是你的贯穿我的身体。而当我睁开眼我就知道，你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们，结束了。那一天我真的过得很开心。我终于从你的手里接过捧花，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穿着学生服，毕业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学生装，但是我知道，我已经不配了。我不应该再去染指。那天所有的回忆都重演了一遍，从一岁，到我的十八岁。谢谢你，朴灿烈。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北平的时候，在斑驳的巷弄里，你喂我吃很便宜的冰棍，那时候觉得真甜。后来我自己买过，但是都没有那时候那么甜了。时间会把我生命中的人一个个都带走。最后，它也会带走我。
朴灿烈。我们都曾经以为没了对方不能活。
而事实证明。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你也已经找到自己爱的人，所以对我，可以放手了。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一直绑着你所以你一直没看清自己的心。
后来我明白，你当时只是没有遇到那个人。
现在，我只能很俗套的祝你幸福了。
对了，谢谢。
谢谢你的。
错爱。
程妙思合上手札的时候，窗外夕阳渐渐落下来了。她轻轻把书札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觉得，是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了。
她，朴灿烈，吴世勋。三个人复杂纠缠在一起的命运。到底会由谁来改变呢。
书桌上的手札被吹进窗内的风翻开一页。
朴灿烈，你心脏里的血还在为你的祖国而沸腾着吗。
那么，我也是。
依旧为你而沸腾。
从未冷却。
====================手札 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的。身心俱疲。每天靠刷微博取乐。所以更的很少。这一更虽是个手札，但是也埋了梗。程妙思的包袱抖了一半了。到底灿勋思三个人之间什么关系。等待揭晓喽。正文估计还得等一段日子才更，下一更就是云月了昂。
1945年的今天日本投降。为逝去的英灵致敬。
记得云月番外里那句话吗。【或者，拿起枪，对准日本人的胸膛。或者，看举国沦丧。】
历史不容遗忘，吾辈更当自强。共勉。
不是正文。
这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的东西，我取名叫《一本手札》。恩。
一本手札
程妙思从吴世勋的书桌上拿起那本手札的时候犹豫了许久。
她知道，即便是以真正的妻子的身份，去随意翻看丈夫的手札，对她，对吴世勋来讲，都是不可饶恕的，但是她始终觉得，在婚礼即将来临的时候，她必须弄清楚她未来丈夫的心意，他们是要走一辈子的两个人啊。
自从朴灿烈走以后，吴世勋比以前还要拼命的制定作战部署，哪里最危险他去哪，说好听了是为国尽忠，说的委屈一点，吴世勋在玩命。程妙思始终不敢真正去猜测他和朴灿烈的关系，多少她知道，两个人从小一起长大，其他的她一无所知，就算是真的看到什么听到什么，如果不把事情弄清楚，她也不敢妄下定论。
程妙思也算是军事家庭出身，祖父就是军人，父亲程孚玉是将军，表哥金俊绵是少将，他的母亲是程孚玉的亲姐姐，嫁给金鹏为妻，而金鹏，是北平金家大户金鹤的堂弟，金鹤的正房梅芳溪祖籍又是长沙，更是亲近，金家和吴家又向来交好，金俊绵和吴亦凡在军校的时候也是校友，关系也相当不错，所以，说来几家都是世家的关系，只是战乱年代，分飞南北，也是很久不得见面，如今几位小辈撞在了一起，却也并不很清楚上一辈的纠葛。就在这迷雾重重的关系中，程妙思好像有些清晰的抓住了什么线，所以她是不肯放弃的。对于一个医学专业的人来讲，认真，严谨，不苟，是她养成的习惯，虽说她不会拿枪也不懂作战，但是她骨子里却是有着军人的铁血的，她身子弱，骨气却不弱，其实她多少明白吴世勋为什么会答应娶自己，一是父亲那边，二是吴世勋觉得，他们两个最合适。自己的身子很弱，说不定哪天就醒不过来了，吴世勋又一直觉得自己残破不堪，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同病相怜吧。所以，她从一开始就知道，这场婚姻里，没有爱情的成分，但她是喜欢吴世勋的，从一开始为他治病，到后来。其实，像吴世勋这样的人，有几个不喜欢的呢？程妙思自己也分不清是多数人对吴世勋的那种欣赏艺术品式的喜欢，还是真的打算跟他过一辈子。可是，这战乱的年代，由不得人们多想，能找到一个依靠已经是难得，谁也不想放手。这是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想法。但是作为吴世勋的心理医师和一个将军的女儿，她骨子里那份傲气和不甘却又指示她一定要弄明白吴世勋的想法。
所以，她还是拿起了书桌上吴世勋的手札。
那本手札很厚，她捧在手里的时候有些颤抖，想了想，却不知道该从哪一页开始看起。
最后她决定随便翻一页就好了。
吴世勋的字很娟秀很好看，带着学生气的工整和军人的严谨。
今天，打赢了一场阻击。可惜，你没有看到。如果你在场，还会不会像三年前那样对我竖起大拇指夸我能干呢？不会了吧。回来的路上遇到了难民。我没有看他们也没有把军粮分给他们。小七说我变了。不，我没有。我只是死了。死在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兵败如山，片甲不留。那是一场开始于你，终结于你的战役。当我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我是王。而当我武装完备的时候，却沦为寇。他们说，爱上一个人，就像是突然有了软肋，也突然有了铠甲。而我，却只有丢盔卸甲。
回来的时候我去看母亲了。
朴灿烈。身为长子却无法为母亲立碑，给她老人家魂归祖籍，是不是很痛苦。所以我替你做了。
我觉得，我作为你们金家的儿媳为你的母亲守孝三年，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
程妙思看到这里突然合上手札。她加速跳动的心脏连她自己都听得到声音。
有几个字一直回响在她的脑海中。
金家。
儿媳。
....
她好像接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有些眩晕，扶着椅子坐下。
吴世勋，和朴灿烈。
是。没错。是这样的关系。
可是，可是...最让她如同被当头棒喝的事实是。
原来朴灿烈...是金家的长子。
她一直不知道，毕竟朴灿烈并不姓金。
原来。
原来....
哈。
她突然苦笑。
这可笑的命运。
竟然如此捉弄了三个人。
其实，这并不是造成她的一生以悲剧结尾的最主要的原因。
因为那时的她并不知道，这并不是命运的捉弄。
这只是吴世勋一个人的“阴谋”。
吴世勋后来一直内疚，说的确是自己的错。
尽管换来的只是程妙思戏谑的回眸。
这些都是后话，当下，程妙思只觉得这一切让她不能接受。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但她迅速命令自己回过神，颤抖着手又翻开一页手札。
今天，是我们重逢的第一个晚上。你从我手里抢走半截烟。问我：什么时候学会的？我说：你走以后。别误会。并不是为了排遣寂寞。寂寞，是不会消失的。它只会随着你离开的岁月不断氤氲扩大。我学抽烟，是因为以前你抽烟，所以你每次吻我的时候嘴里都是烟草的味道。所以我学会了抽烟。每次抽烟的时候，嘴里都是烟草香，就像在跟你接吻一样。可是我并不敢告诉你这些。我怕我们都稍微一不留神，又再陷入泥沼。我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小东西了。你有洁癖。你不会接受这样的我。与其苦苦等待被你抛弃和厌倦的那一天，倒不如我自己先离开。这样，比较有尊严一些。我终于见到白贤的正面了。朴灿烈。他长得真好看。至少，他很干净。我记得三年前我去找你的时候，那时候我已经饿了三天了，来到军营，有好心的哥哥，哦，你们那里叫同志，给了我一小块压缩饼干，说是缴获的敌军的，我一边吃着，连水都没顾上喝，他们说见过你，我才来这里的，我就没等他们带我去找，就自己去找你了。然后我就看见了你.......还有.......白贤。你紧紧的抱着他，然后你捧着他的脸说：我可以吻你吗。
哈，你问我为什么饿了三天还记得这么清楚。因为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我看着你怀里白贤，他干净，柔和，美好的不像话，而当我收回视线再看看自己，嘴里塞满了压缩饼干，嘴角带着饼干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衣服是拼起来的，脸是脏的，瘦的皮包骨头，可怕的像个骷髅架子。白贤是白贤，而我，就是乞丐。然后我看着你吻了他。然后我面无表情的转身走掉了。皱着眉头把嘴里的饼干都咽下去，有些噎。不过我后来真的忘记了我是怎么走出军营的。我只记得那天阳光很明媚，而我却像行尸走肉。
程妙思再次合上手札。
她整个人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睛。
原来，她苦苦追寻了三年的病因。在这里。
真正打败吴世勋的，并不是大饥荒，也不是被凌辱，而是朴灿烈。
也许就是从那时候起，吴世勋的精神开始变得不正常。
从小到大被朴灿烈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吴世勋，他可以忍受磨难，可以从少爷一夜之间沦为乞丐，可以接受哥哥的死讯，甚至可以在被凌辱之后还微笑着把和朴灿烈的合照捧在手里。
因为那时候的他，一直满怀希望。
朴灿烈就是他的希望，就是他的信仰。
当他在迫不得已吃人肉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当他没有办法一定要杀人以求自保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当他在劳工营里备受煎熬的时候他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甚至当他被迫接受肮脏的洗礼的时候他还是告诉自己，没关系，只要找到灿烈就好了。
而当他满怀希望找到朴灿烈的时候，命运却像是突然变得邪恶，给了他一个崩溃的缺口。
他崩溃了。
因为他一直以来的信仰崩塌了。
所以金俊绵说他第一次看见吴世勋的时候，吴世勋的眼睛里写满了绝望。
程妙思呼了一口气，决定再翻开一页。
今天，是我们正式分手的第二天。我抽了整整两盒烟。满屋子都是烟草的味道。都是你的味道，就像是你在抱着我一样。每一次当我把烟吸进嘴里又吐出来的时候我都会想象那是你的贯穿我的身体。而当我睁开眼我就知道，你真的已经不在了。我们，结束了。那一天我真的过得很开心。我终于从你的手里接过捧花，站在高高的台子上，穿着学生服，毕业了。其实我真的很喜欢学生装，但是我知道，我已经不配了。我不应该再去染指。那天所有的回忆都重演了一遍，从一岁，到我的十八岁。谢谢你，朴灿烈。我突然想起以前在北平的时候，在斑驳的巷弄里，你喂我吃很便宜的冰棍，那时候觉得真甜。后来我自己买过，但是都没有那时候那么甜了。时间会把我生命中的人一个个都带走。最后，它也会带走我。
朴灿烈。我们都曾经以为没了对方不能活。
而事实证明。没有谁离了谁不能活。
你也已经找到自己爱的人，所以对我，可以放手了。
我一直都想知道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是不是因为我一直绑着你所以你一直没看清自己的心。
后来我明白，你当时只是没有遇到那个人。
现在，我只能很俗套的祝你幸福了。
对了，谢谢。
谢谢你的。
错爱。
程妙思合上手札的时候，窗外夕阳渐渐落下来了。她轻轻把书札放回原来的位置。
她觉得，是时候应该做些什么了。
她，朴灿烈，吴世勋。三个人复杂纠缠在一起的命运。到底会由谁来改变呢。
书桌上的手札被吹进窗内的风翻开一页。
朴灿烈，你心脏里的血还在为你的祖国而沸腾着吗。
那么，我也是。
依旧为你而沸腾。
从未冷却。
====================手札 封====================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忙的。身心俱疲。每天靠刷微博取乐。所以更的很少。这一更虽是个手札，但是也埋了梗。程妙思的包袱抖了一半了。到底灿勋思三个人之间什么关系。等待揭晓喽。正文估计还得等一段日子才更，下一更就是云月了昂。
1945年的今天日本投降。为逝去的英灵致敬。
记得云月番外里那句话吗。【或者，拿起枪，对准日本人的胸膛。或者，看举国沦丧。】
历史不容遗忘，吾辈更当自强。共勉。
更文
第十四章 翻云
温柔戴着医用的口罩，皱着眉头演算着，然后一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试剂，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有白色的手帕从她侧脸递过来，她没有注意，只是非常专注的在做她自己的工作。
金云开拿着手帕的手大概僵持了五秒钟，看她没反应，就顺势为她擦汗，手帕刚一碰到她的额头，就被她突然反应过来扼住手腕。
温柔警惕地回头一看是金云开，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舒缓了眉头：“你干嘛？”
金云开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手：“擦汗..”
温柔低头看了看金云开手里的手帕才反应过来，瞬间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大对，赶紧松开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尴尬，就又顺势把他手里的手帕拿过来自己擦汗。
金云开斜倚在窗户上，挑了挑嘴角：“喂...”
温柔仔细地擦了擦汗，把手帕叠好又放在桌子上，没说话。
金云开又挑眉：“喂...你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温柔拿着笔的手一抖，然后继续低头工作：“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鹿晗吗...”
金云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天底下只有一个鹿晗...”
温柔是个顶尖聪明的人，她当然听得出这话里面的意思：不要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我也没有位置给你，连同情的成分都不可能有，因为鹿晗只有一个，心也只有一颗。
“所以你是跟鹿晗在一起呆久了，行动能力都有所下降了吗。”温柔摘了口罩和手套，站起来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金云开皱眉：“什么意思？”
温柔显然对自己反将了金云开一军感到非常舒畅，回头冲他笑，拿起桌上的试剂：“假的。这瓶细菌原液对病体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我对照了拿到的元素表，你拿到的这瓶，根本就是普通的试剂，不是我们要的。”
金云开这才严肃起来：“怎么可能...”
温柔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说：“你应该要相信我的专业，我主修的是细菌学，这点最起码的实验和演算我是不可能出差错的。”说完她走进金云开：“你知道吗，也许正是因为你的这次差错，日本人又多了次机会制造如同灭顶之灾的细菌战，这次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摧毁他们最后的计划，不给他们留有绝地逢生的机会，我拿到的只是元素表，分量和比例尚且还不知道，必须要赶在真正的试剂运到日本人在华北的细菌基地之前拿到原液，否则整个中国将成为一片死海。”
金云开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台上，攥紧了拳头。
温柔挑眉：“你也不必太自责，也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让你拿到真正的试剂。麻烦就麻烦在，目前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协军，还是日本军部，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不管是哪一方，都很棘手，因为这说明，我们离暴露已经不远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行动，不能完成任务，可不是我的作风。”
金云开回头：“你什么意思？”
温柔逼近金云开：“什么意思？这次任务失败，你敢说你自己没有一分责任吗？你没有分心？”
金云开心下一抖，对鹿晗有牵挂，确实让他有过精力不集中的时候，这对特工来讲，简直是大忌。
“所以，我会对上峰如实汇报这次的情况，下次行动，我会主动申请自己去。”温柔说完转身要走。
金云开本来还是在愧疚，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等等。”
温柔停在那里。
“你拿到了原液要送去哪里。”金云开直起身子来。
温柔稍微回头：“交给上峰，由他们做决定。”
金云开冷笑：“上峰？我看你们是要交给美国的军情局吧。”
温柔转过身：“那又怎样。我只负责完成任务。”
金云开上前走了几步：“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比他们更需要原液......你要置这四万万国民的性命于何处..”
温柔动了动嘴唇：“美方曾经对我们实行过道义上的援助..这次合作...”
“道义上的援助？”金云开冷笑：“别告诉我你身为军人你不知道所谓的道义声明不过只是声明而已.....在日本没有危及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插手.....你应该知道......他们没有援助过我们一颗子弹...”说着金云开逼近温柔：“美日中途岛海战之后日本的势头急转直下，现在太平洋战场上如火如荼，美方盟军反攻火力增大，日本抵挡不住已经是穷途末路，而盟友德军又不断退守，日军战败已成定局，现在他们是强弩之末想要利用最后的机会扭转战局，你们在这个时候把原液交给美国军情局，就是想利用这次合作得到美国在军事上的援助，以帮助你们打压一切顽固反对势力，等日军战败，国内最大的两股力量是国军和共军，一国不能有两主，一山不能容二虎，到时候你们有了美国的援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不对。”
温柔看着近在咫尺的金云开，笑：“看来，我去申请自己行动是非常正确的选择..”然后她突然不笑了，迅速从口袋里拿出枪把金云开逼到窗台：“金云开...你别忘了，你也是党国的人..你现在说的所有的话我都可以认为你是在背叛党国背叛委员长...”
金云开直直地看着温柔的枪口，突然他握住枪：“有本事你就开枪，”说着他指向自己的心脏：“冲这里...身为军人...第一课要学习的就是用自己的胸膛去浇灌敌人的枪膛...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温柔..首先，你应该分清楚，谁是你的敌人....从我进入军统的第一天，我发誓要做一个有用的人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鲜血只能用来喂饱敌人的子弹，”说着他撩开窗帘：“温柔，你看看...你看到了吗..这片给了你生命给了你一切的土地上，它正在遭受着怎样的苦难！明明是在自己的国家但所有的人都在卑躬屈膝苟且偷生像是在寄人篱下这是因为什么！因为战争！是日本人给的战争！没有民，哪有国，没有民心哪能凝聚成家国！你以为单凭国军的正规军就可以取得胜利吗，你错了，就算有再强大的重武器，再高的军事素养，再专业的军队训练，如果没有民心，没有合作，没有团结，最终都会失败，这就是为什么共军在所有的条件和设备都不如我们的情况下依然能坚持到现在打了那么多胜仗的原因！”说着他放下窗帘，绕过温柔的枪口：“派系争斗，暗杀共党，交换情报，这就是你们中统一直以来在做的，你扪心自问，当你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同胞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吗？日本人还没被赶出家门就要先干掉自己人，温柔，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服从错误的命令真的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应该做的吗？”说着他又拿起温柔的枪：“或者，拿起枪对准敌人的胸膛，或者，就眼睁睁，看举国沦丧。”
温柔被他一席话说得皱起了眉头，她抿了抿嘴：“我不会杀你...现在上海站的特工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总之...这次任务失败，我不能再让错误延续下去，我会申请亲自行动...不管原液拿到以后交给谁，都比让日本人为所欲为好..再说，这的确是上峰的命令，是委员长的意思...”说完她绕过金云开：“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是党国的军人...还是不要多提共军的好....如你所言，日军战败已成定局，到时候，咱们和共军...一定会有一战....”说完她走掉。
金云开站在那里，他有些无力，不知道是对哪里有些失望，还是刚刚说的太过慷慨激昂有些累，又或许是他早已经想到的在今天得到了证实他觉得有些难过，只见他轻轻冲着温柔的背影说：“历史，会证明一切。”
“怎么样，卢珂，”鹿晗从外面回来，看着正在坐在那里调试剂的卢珂。
卢珂摘掉口罩和手套，站起来，擦擦汗摇摇头：“不对.这试剂不对，根本不是细菌原液，就是普通的试剂而已。”
鹿晗皱眉：“怎么可能...”
卢珂拿着草稿纸给鹿晗看：“你看，这是我化验出来的元素和一些分子式，根本就是最普通的成分，我刚刚试验了一下，根本对病体不起任何作用。”
鹿晗有些懊恼。
卢珂上前安慰他：“也许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你的错。”
鹿晗摇摇头：“卢珍在上次的捕杀中牺牲了，咱们的观察点没剩几个了，很快也就暴露了，如果再不拿到原液，恐怕时日不多了。”
卢珂一听到她姐姐的名字，有些黯然。
鹿晗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卢珂。
还是卢珂先拍拍鹿晗：“没关系，牺牲，在所难免。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鹿晗握紧拳头：“上级下了死命令，这次原液必须拿到，不管怎么样，都要完成任务。”
卢珂皱皱眉头：“你想直接去日本军部？”
鹿晗点头：“没错...这样，我先去取真正的原液，至于已经被运走的试剂...我把他们要走的路线报告给上级，让他们半路拦下.....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试剂掉了包..”
“人在暗，我们在明....”卢珂摇摇头：“会不会是国军的人？”
鹿晗想了想，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那么肯定？”卢珂问。
鹿晗张了张嘴，只是说：“国军就算再看我们不顺眼也不会跟日本人勾结。”
他当然不能告诉卢珂因为他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了同样在执行任务的金云开。
“现在重庆方面很多副站长都已经投日，这对我们来讲情况也相当不利，你自己要小心。”
卢珂看了看鹿晗，没再多问，只说：“我要回百乐门了，侍应生不能出来太久，会被他们发现。”说完穿上外套就要走，临走前回头：“对了...白晓浓跟你...有什么过节？”
鹿晗一愣：“白晓浓？”然后反应过来是谁，摇摇头：“应该没吧....”
卢珂点点头：“好几次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不大对...提醒你一下，自己当心。”说完开门，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跟踪才走掉。
鹿晗关上门，仔细想了想，白晓浓，有什么过节？难道.....是跟伯言有关？一想到方伯言鹿晗就又头疼了，这个人，其实鹿晗到现在都不了解他，眼睛深得像一潭水，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温柔，但是总有些捉摸不透，上次他为金云开挡了方伯言的枪这事儿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呢，从他三年前到上海来的时候，跟方伯言认识，后来发现他是张艺兴的哥哥，就这样不冷不热的三年。其实并不是不冷不热，是鹿晗一边冷，方伯言一边热。鹿晗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所以方伯言突然间生气鹿晗还是心里有些打鼓。决定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解释，毕竟以后的工作还要靠他。
第十四章 翻云
温柔戴着医用的口罩，皱着眉头演算着，然后一边用戴着白手套的手不停地摇晃着试剂，额头上沁出了细密的汗，有白色的手帕从她侧脸递过来，她没有注意，只是非常专注的在做她自己的工作。
金云开拿着手帕的手大概僵持了五秒钟，看她没反应，就顺势为她擦汗，手帕刚一碰到她的额头，就被她突然反应过来扼住手腕。
温柔警惕地回头一看是金云开，才稍微放松了紧绷着的神经，舒缓了眉头：“你干嘛？”
金云开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手：“擦汗..”
温柔低头看了看金云开手里的手帕才反应过来，瞬间觉得这个姿势有些不大对，赶紧松开他，想了想又觉得这样会显得自己更尴尬，就又顺势把他手里的手帕拿过来自己擦汗。
金云开斜倚在窗户上，挑了挑嘴角：“喂...”
温柔仔细地擦了擦汗，把手帕叠好又放在桌子上，没说话。
金云开又挑眉：“喂...你不会是，喜欢我了吧...”
温柔拿着笔的手一抖，然后继续低头工作：“你以为全天下的人都是鹿晗吗...”
金云开点点头：“你说的没错....天底下只有一个鹿晗...”
温柔是个顶尖聪明的人，她当然听得出这话里面的意思：不要喜欢我，就算你喜欢我，我也没有位置给你，连同情的成分都不可能有，因为鹿晗只有一个，心也只有一颗。
“所以你是跟鹿晗在一起呆久了，行动能力都有所下降了吗。”温柔摘了口罩和手套，站起来收拾着桌子上的东西。
金云开皱眉：“什么意思？”
温柔显然对自己反将了金云开一军感到非常舒畅，回头冲他笑，拿起桌上的试剂：“假的。这瓶细菌原液对病体根本不起任何作用。我对照了拿到的元素表，你拿到的这瓶，根本就是普通的试剂，不是我们要的。”
金云开这才严肃起来：“怎么可能...”
温柔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在屋子里踱着步子说：“你应该要相信我的专业，我主修的是细菌学，这点最起码的实验和演算我是不可能出差错的。”说完她走进金云开：“你知道吗，也许正是因为你的这次差错，日本人又多了次机会制造如同灭顶之灾的细菌战，这次我们的主要任务就是要摧毁他们最后的计划，不给他们留有绝地逢生的机会，我拿到的只是元素表，分量和比例尚且还不知道，必须要赶在真正的试剂运到日本人在华北的细菌基地之前拿到原液，否则整个中国将成为一片死海。”
金云开转过身双手撑在窗台上，攥紧了拳头。
温柔挑眉：“你也不必太自责，也或许是有人故意为之，不让你拿到真正的试剂。麻烦就麻烦在，目前我们并不知道这个人是谁，是协军，还是日本军部，我们也不清楚，不过不管是哪一方，都很棘手，因为这说明，我们离暴露已经不远了，如果再不抓紧时间行动，不能完成任务，可不是我的作风。”
金云开回头：“你什么意思？”
温柔逼近金云开：“什么意思？这次任务失败，你敢说你自己没有一分责任吗？你没有分心？”
金云开心下一抖，对鹿晗有牵挂，确实让他有过精力不集中的时候，这对特工来讲，简直是大忌。
“所以，我会对上峰如实汇报这次的情况，下次行动，我会主动申请自己去。”温柔说完转身要走。
金云开本来还是在愧疚，突然好像反应过来了什么：“等等。”
温柔停在那里。
“你拿到了原液要送去哪里。”金云开直起身子来。
温柔稍微回头：“交给上峰，由他们做决定。”
金云开冷笑：“上峰？我看你们是要交给美国的军情局吧。”
温柔转过身：“那又怎样。我只负责完成任务。”
金云开上前走了几步：“你知不知道我们现在比他们更需要原液......你要置这四万万国民的性命于何处..”
温柔动了动嘴唇：“美方曾经对我们实行过道义上的援助..这次合作...”
“道义上的援助？”金云开冷笑：“别告诉我你身为军人你不知道所谓的道义声明不过只是声明而已.....在日本没有危及到他们的利益的时候他们怎么可能插手.....你应该知道......他们没有援助过我们一颗子弹...”说着金云开逼近温柔：“美日中途岛海战之后日本的势头急转直下，现在太平洋战场上如火如荼，美方盟军反攻火力增大，日本抵挡不住已经是穷途末路，而盟友德军又不断退守，日军战败已成定局，现在他们是强弩之末想要利用最后的机会扭转战局，你们在这个时候把原液交给美国军情局，就是想利用这次合作得到美国在军事上的援助，以帮助你们打压一切顽固反对势力，等日军战败，国内最大的两股力量是国军和共军，一国不能有两主，一山不能容二虎，到时候你们有了美国的援助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对不对。”
温柔看着近在咫尺的金云开，笑：“看来，我去申请自己行动是非常正确的选择..”然后她突然不笑了，迅速从口袋里拿出枪把金云开逼到窗台：“金云开...你别忘了，你也是党国的人..你现在说的所有的话我都可以认为你是在背叛党国背叛委员长...”
金云开直直地看着温柔的枪口，突然他握住枪：“有本事你就开枪，”说着他指向自己的心脏：“冲这里...身为军人...第一课要学习的就是用自己的胸膛去浇灌敌人的枪膛...这些你应该比我清楚温柔..首先，你应该分清楚，谁是你的敌人....从我进入军统的第一天，我发誓要做一个有用的人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我的鲜血只能用来喂饱敌人的子弹，”说着他撩开窗帘：“温柔，你看看...你看到了吗..这片给了你生命给了你一切的土地上，它正在遭受着怎样的苦难！明明是在自己的国家但所有的人都在卑躬屈膝苟且偷生像是在寄人篱下这是因为什么！因为战争！是日本人给的战争！没有民，哪有国，没有民心哪能凝聚成家国！你以为单凭国军的正规军就可以取得胜利吗，你错了，就算有再强大的重武器，再高的军事素养，再专业的军队训练，如果没有民心，没有合作，没有团结，最终都会失败，这就是为什么共军在所有的条件和设备都不如我们的情况下依然能坚持到现在打了那么多胜仗的原因！”说着他放下窗帘，绕过温柔的枪口：“派系争斗，暗杀共党，交换情报，这就是你们中统一直以来在做的，你扪心自问，当你拿起枪对准自己的同胞的时候你从来没有后悔过吗？日本人还没被赶出家门就要先干掉自己人，温柔，你有没有想过，一味的服从错误的命令真的是一个真正的军人应该做的吗？”说着他又拿起温柔的枪：“或者，拿起枪对准敌人的胸膛，或者，就眼睁睁，看举国沦丧。”
温柔被他一席话说得皱起了眉头，她抿了抿嘴：“我不会杀你...现在上海站的特工已经所剩无几...但是总之...这次任务失败，我不能再让错误延续下去，我会申请亲自行动...不管原液拿到以后交给谁，都比让日本人为所欲为好..再说，这的确是上峰的命令，是委员长的意思...”说完她绕过金云开：“我还是要提醒你，你是党国的军人...还是不要多提共军的好....如你所言，日军战败已成定局，到时候，咱们和共军...一定会有一战....”说完她走掉。
金云开站在那里，他有些无力，不知道是对哪里有些失望，还是刚刚说的太过慷慨激昂有些累，又或许是他早已经想到的在今天得到了证实他觉得有些难过，只见他轻轻冲着温柔的背影说：“历史，会证明一切。”
“怎么样，卢珂，”鹿晗从外面回来，看着正在坐在那里调试剂的卢珂。
卢珂摘掉口罩和手套，站起来，擦擦汗摇摇头：“不对.这试剂不对，根本不是细菌原液，就是普通的试剂而已。”
鹿晗皱眉：“怎么可能...”
卢珂拿着草稿纸给鹿晗看：“你看，这是我化验出来的元素和一些分子式，根本就是最普通的成分，我刚刚试验了一下，根本对病体不起任何作用。”
鹿晗有些懊恼。
卢珂上前安慰他：“也许是有人刻意为之，不是你的错。”
鹿晗摇摇头：“卢珍在上次的捕杀中牺牲了，咱们的观察点没剩几个了，很快也就暴露了，如果再不拿到原液，恐怕时日不多了。”
卢珂一听到她姐姐的名字，有些黯然。
鹿晗反应过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卢珂。
还是卢珂先拍拍鹿晗：“没关系，牺牲，在所难免。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鹿晗握紧拳头：“上级下了死命令，这次原液必须拿到，不管怎么样，都要完成任务。”
卢珂皱皱眉头：“你想直接去日本军部？”
鹿晗点头：“没错...这样，我先去取真正的原液，至于已经被运走的试剂...我把他们要走的路线报告给上级，让他们半路拦下.....只是...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把试剂掉了包..”
“人在暗，我们在明....”卢珂摇摇头：“会不会是国军的人？”
鹿晗想了想，摇摇头：“不会。”
“为什么那么肯定？”卢珂问。
鹿晗张了张嘴，只是说：“国军就算再看我们不顺眼也不会跟日本人勾结。”
他当然不能告诉卢珂因为他执行任务的时候碰到了同样在执行任务的金云开。
“现在重庆方面很多副站长都已经投日，这对我们来讲情况也相当不利，你自己要小心。”
卢珂看了看鹿晗，没再多问，只说：“我要回百乐门了，侍应生不能出来太久，会被他们发现。”说完穿上外套就要走，临走前回头：“对了...白晓浓跟你...有什么过节？”
鹿晗一愣：“白晓浓？”然后反应过来是谁，摇摇头：“应该没吧....”
卢珂点点头：“好几次我看她看你的眼神不大对...提醒你一下，自己当心。”说完开门，警惕地看了下四周，确定没人跟踪才走掉。
鹿晗关上门，仔细想了想，白晓浓，有什么过节？难道.....是跟伯言有关？一想到方伯言鹿晗就又头疼了，这个人，其实鹿晗到现在都不了解他，眼睛深得像一潭水，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温柔，但是总有些捉摸不透，上次他为金云开挡了方伯言的枪这事儿还没来得及跟他解释呢，从他三年前到上海来的时候，跟方伯言认识，后来发现他是张艺兴的哥哥，就这样不冷不热的三年。其实并不是不冷不热，是鹿晗一边冷，方伯言一边热。鹿晗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所以方伯言突然间生气鹿晗还是心里有些打鼓。决定找个时间好好跟他解释，毕竟以后的工作还要靠他。
“言少，”夏玉书进来，关上门：“日军要求运送的那批货物已经在路上了，目前为止没出什么差错。”
方伯言坐在椅子上把玩着一把刻刀：“恩...”
夏玉书张了张嘴，却又没说话。
“有话就说...”方伯言识破了他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玉书看了看方伯言：“言少为什么要把那批货物在运送之前掉了包...”
方伯言吹了吹刻刀上的灰：“你不是跟踪过鹿晗吗，你知道他是干什么的....如果货物还没运走就出了事，一定会牵扯到我们....”
“可是言少....那批货物...”夏玉书还没说完被方伯言打断。
“那批货物对日本人很重要我知道....是细菌原液我也知道...”方伯言用手指摸了摸刀刃：“所以我把路线透露给鹿晗.....货物一旦运出城....半路上出了什么事....就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了...”
夏玉书点点头。
“记住，”方伯言用刻刀敲了敲桌子：“咱们是商人，赚钱比较重要，但是也不能忘本，赚日本人的钱，但是不能丢中国人的良心......”说着他又笑了笑：“不过呢...也别逞什么英雄，好好做生意，不亏本不亏良心就行了....”
夏玉书又点点头，刚想说下去，就又想到一个问题：“言少...你知道鹿晗....那为什么上次...”
方伯言瞅了他一眼，知道他说的是上次他不肯承认鹿晗身份还打了夏玉书，想着想着就觉得夏玉书刚刚那语气怎么那么委屈呢，于是他站起来绕过桌子，揽过夏玉书的肩膀：“玉书啊，你知道我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夏玉书摇摇头，他对张艺兴并不了解。
方伯言看了看刻刀，然后用力把它像扔飞镖一样钉在柱子上，放开夏玉书的肩膀，一边走一边穿外套：“他啊....太聪明了....”
“言少，你去哪！”
“我去看看鹿晗的小徒弟雨点儿！”
夏玉书看着方伯言的背影，突然他觉得特别累。刚刚方伯言揽着他的肩的时候他觉得他们似乎真的没有以前那么亲密了。自从鹿晗出现以后。
全世界人都可以当你是聪明人，只有我知道你有多傻。
不忍心看他暴露不想让他受伤。
是疯子还是傻子。
“你师父最近忙，没空陪你转转，你大病初愈，也不好总是憋在家里，也出来走走，现在虽然冷，但是天气还是不错的。”方伯言看着身边走着的雨点儿说。
“恩...知道的...”雨点儿也没多说甚么，只是在方伯言身边走着，四处乱看着，突然视线定住，好像看见了什么好玩儿的东西，小跑凑上前去看。
方伯言跟过去，原来是一个卖玉石的摊子，雨点儿看上了一个很精致的挂坠儿，正饶有兴致的拿起来观赏。
“哟，小姐，您眼光可真不错，这挂坠儿可值钱了，您看这色泽，看这做工...”摊主一看有生意，又是穿着不错的两个人，一看就是金主，赶紧上前解释着。
雨点儿一边看一边应承着，然后撅了撅嘴，觉得应该有更好的，就转过头四处张望看附近还有没有别的摊，正看着呢，突然眼神一亮，先是惊诧，然后是不确定，又盯着那边看了一会儿，觉得应该是了，惊喜之色溢于言表，挂坠儿也顾不得了，扔给摊主就跑了过去，方伯言纳闷，不知道她看见了什么，就跟了上去。
只见雨点儿跑上去一把抱住一个人，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声音还是莺嗓儿一般亮丽：“师公！”
她抱着的人，正是因为刚和温柔吵了架觉得烦闷出来逛的金云开。
金云开差点儿被她扑了一个趔趄，松开她，恍惚间竟然不大敢认她了。那天也只是在夜色中远远的看过她，并没有近处看她，如今再看，竟然真的像是变了一个人。
人都说小丫头长得快，果然女大十八变，虽然才三年，但是雨点儿已经十四岁了，大概和从小练身段唱戏有关系，身条和身高都已经是个姑娘了，面相也长得差不多了，不再是当年那个梳着两个小辫子的小丫头了，头发又黑又长，梳成一个编成好看的辫子扎在脑后，刘海整齐又好看，一双大眼睛像极了鹿晗，睫毛又长又密，擦了粉桃色的眼影，正儿八经的瓜子脸已经出落成形，唇红齿白的，今天穿了件桃红色的旗袍，因为天冷外面套了件银白色的云锦织的小夹袄，立领上的绒毛和珍珠色的耳坠相得益彰，整个人像个小兔子，很像当初看见鹿晗的时候的感觉。勾着金云开脖子的纤细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玉镯和一串银链子，显得肤色很白皙，像个大小姐的样子，看来鹿晗这几年把她照顾的不错，很疼她。
大概是也意识到自己这么大了再这么抱着金云开有些不大对，雨点儿松开了手，不好意思低头笑了笑，一对好看的酒窝就出来了，更添了几分俏皮，她抬起头说：“师公..你可回来了...”
本来还笑着，说到这句，她竟然有些哽咽。
师公，你可回来了。
那年我追着你的火车跑到跌倒在地上都没能把你追回来。
“师公...”雨点儿说着又抱上金云开：“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以为你再也不要我和师父了...”
金云开听到这突然也心里不是滋味儿。
大概只有家人，才会这么说的吧。
“师公你别再走了吧。”雨点儿喉咙有些酸涩。
金云开拍拍她的后背：“听话....”然后把她放开，看着已经跟上来的方伯言。
雨点儿放开金云开之后才意识到还有另外一个人在，有些尴尬地抹了抹眼角的泪，然后她就站在两个人中间，看着两个人以同样的姿势和几乎不相上下的眼神看着对方。
她看看方伯言，又看看金云开，突然觉得不知道哪里来了股冷风，让她打了个寒战，嘶...好凉啊。
然后她又看看方伯言，又看看金云开，天哪，怎么觉得好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冲锋陷阵一样。
这实实在在的。
两军交战匪首相抗的，即视感。
所谓匪首，不官不民，跟正经从不沾边儿。
“你..叫他师公？”方伯言先开口，但他没看雨点儿，看的还是金云开。
雨点儿也有些没底儿，毕竟，她也不小了，看得出方伯言对他师父是什么意思，再说这三年也确实受了方伯言不少照顾，就拿最近一个月她生了一场病来说吧，要不是方伯言时不时来瞧着，她也不能好这么快。
“她不过是个孩子，何必跟她较真...”金云开这话听上去是在打圆场，实则带着些挑衅，意思说，你看你这么在乎的称呼我轻易就得到了你还不赶紧撤军不然等着吃败仗吧。
“他跟你师父到底什么关系...”方伯言也不是个好对付的，你既然没有退步的意思就别怪我出招。
“我跟她师父到底什么关系，跟你没关系吧...”金云开是吊儿郎当惯了的，要说方伯言还在生意场上叱咤风云，有一番本事，不过平常嘴贫了些，金云开可是正经从风月场里混出来的，金二爷这名儿也不是白叫的，呛声儿开局儿，他要说自己第二，没人敢说自己第一啊。虽说以前他总想要是鹿晗跟了方伯言也行，但是自从上次看见他把鹿晗按在那里吻他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占有欲这种东西真的不是闹着玩儿的，当时他是费了多大的劲才说服自己不把方伯言一枪给毙了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那个.....”雨点儿觉得这气氛有些不大对，其实她哪知道这是金云开和方伯言的第一次正面交锋，所谓的冷战，没有刀枪剑戟，只能靠智取，所以她夹在中间只觉得冷风嗖嗖，于是她就想缓解一下，本来是想说要不去那边坐下来大家好好说话不要在这站着，就指了指那边。
结果两个人往雨点儿指的方向一看，误会了，以为她想要那摊上的玉坠儿，两人面面相觑，同时转身走过去，拿银票：“给我拿这个。”
雨点儿一看，扶额。
摊主一看两位手里直接伸出银票，咽了口唾沫，本来开口想说用不了这么多，结果两位又同时加了张银票：“给我。”
摊主又咽了口唾沫，笑嘻嘻地，从摊位里拿出了两个一模一样的；“两位少爷，不要打架...恩？”
金云开和方伯言一看，各自伸手拿了一个，往摊位上扔了银票就走了，摊主慌忙捡起两张银票，眼睛里都冒星星了，简直是发了！多少天不用做生意！
言开二人走到雨点儿跟前，同时伸手，意思，你要哪个？
雨点儿夹在两人中间，看看金云开再看看方伯言，润了润喉咙，冲两位笑了笑，不过笑得有些难看，伸手把两个都拿了，意思，我都要，我都喜欢，行吗。
“言少！”夏玉书从后面的车上下来：“帮里出了点事情，老爷让你回去一趟。”
方伯言看了看金云开，然后摸了摸雨点儿的头：“下次再带你去吃你爱吃的桃酥。”说完头也不回的上车了。
雨点儿看着车子驶远这才松了口气。
金云开看着方伯言走远，又看看雨点儿，捏捏她的脸：“不喜欢就扔了吧。”
雨点儿撅撅嘴，冲他笑：“才不，师公送的东西都要留着。”
金云开也笑：“你好像很怕他的样子。”
雨点儿摇头：“也不是，我是怕说错了话给师公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他在上海滩很厉害的....”雨点儿说得很认真，但是金云开听着却是又开心又觉得好玩儿：“你都知道护着我了...”
雨点儿一笑又俩酒窝：“那是自然的，我，师公，师父，我们是一家人，我不护着师公难道护着外人？”
金云开笑得开心，揽过雨点儿的肩：“那你真以为师公打不过他？”
雨点儿摇头，刘海晃起来还挺可爱：“哪能啊，师公最厉害了，在我心里师公无所不能无人能敌！”说完雨点儿还竖了竖大拇指。
金云开本来烦闷的心情被雨点儿的出现打消的一干二净了，心说要是真有个这样的娃该多好。
“成，师公请你喝咖啡，去不去？”金云开一高兴就要请人。
“去！走着！”雨点儿算是耳濡目染跟着她师公学了几嗓子。
“啧，”金云开拍了拍她的脑袋：“小心点儿，让你师父看见了该说我不教你好儿了！”
雨点儿吐了吐舌头，警惕地看了看周围，偷偷笑：“幸亏师父不在，师公，”雨点儿仰头冲金云开撒娇：“我要喝加牛奶的咖啡。”
金云开惊讶：“哟，小丫头几年不见都有品味了，成，你爱喝什么就点什么，师公请客。”说着揽着雨点儿的肩膀就走。
“师公我还要吃草莓蛋糕。”
“行！”
“师公那家甜点店新上了一种饮料我点给你喝啊。”
“没问题。”
.....
暮色。
咖啡店里，金云开看着雨点儿一勺一勺地喝着咖啡，吃蛋糕的样子很可爱，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脸鼓成了一个小汤圆。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是吴世勋。他印象中吴世勋吃小青糕的时候就是这样可爱的，天真的，不沾染一丝尘世的灰埃，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吴世勋是在家里，他对吴世勋说：要先搞定婆婆才能进金家当媳妇儿。说完还揉乱了他的头发。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吴世勋是生是死。他三年后回到北平的时候，金府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活着的只剩下金白起。金白起告诉了他三年前那场灭顶之灾，幸亏他当时不在，否则他也无法幸免于难。后来也是从幸存下来的仆人口中听到具体的细节。
他没来得及见一下他哥朴灿烈，更没来得及问一句他的母亲你是不是真的在乎过我这个儿子，也没来得及看一下那个他从小生长起来冰冰冷冷的大宅院。
一切就化为过眼云烟。
后来他听从上峰的安排，来到军统上海站，他又有了新的身份，有了新的搭档。
他是真的没想到鹿晗也会在上海，更没想到这一别，竟然真的都变了很多。
“师公，你在想谁？”雨点儿打断了金云开的遐想。
金云开回过神：“哦..在想一个故人。”
雨点儿点点头：“师父也常常在想人...”
“想谁？”
雨点儿托着下巴：“恩...师父在来上海之前曾经回到过一趟苏州，说是要还个愿，还带了两盒骨灰...”
金云开皱眉头，苏州..难道是吴亦凡....骨灰...难道吴亦凡也.....
雨点儿看她师公皱眉，叹了口气：“师公...你走以后，白云楼就被炸没了...听说死了很多人...”
金云开握着杯子的手一紧，难道张艺兴和吴亦凡....
想到这，金云开不禁有些难过。毕竟，他叫吴亦凡一声哥，两家都是世交，就算来往并不是很亲密，但是后来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是他最难忘的回忆，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师公..”雨点儿摇摇金云开的胳膊，“你就别难过了，师父不是还在吗..”
金云开回过神，喝了口咖啡，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师父呢，最近没见他...”
雨点儿又拖了下巴叹了口气：“唉....他好忙啊，我最近都在生病也没办法出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今晚好像又不回来....”
金云开一听这个，心下一紧：“今晚？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哪里？”
雨点儿吃了口蛋糕：“他怎么会告诉我他去哪里啊...”
糟糕。金云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看了看雨点儿，拍拍她：“自己可以回家吗？”
雨点儿看他这么紧张觉得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好像还跟她师父有关，就站起来：“恩，师公，你有事就先走，我自己可以的。”
金云开点点头，叫来服务生结了帐，拍拍雨点儿：“自己回家，等你师父回来。”
雨点儿用力点点头，目送金云开远去的背影，突然她冲着金云开喊了句：“师公！你也会回来吗？”
金云开停住，没有回头，笑笑，大声问她：“在你心中师公是什么样子的？”
雨点儿笑得又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师公无所不能无人能敌！师公我等你和师父回来！”
金云开挑起嘴角，冲她挥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鹿晗趁着夜色小心地解决了看守的两个日本兵，上次他就来探过路，他过目不忘，日本军部的所有部署和地形他全记在脑子里，无论如何，今晚都一定要拿到原液，活着回去，交到组织手里。
他躲过巡逻的军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到了他们的实验室，原液一定就在这里，这种原液对他们非常重要，一定放在最保密的位置，鹿晗从窗户里看了一下，角落里有个保险箱，应该就放在那里面。刚要进去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鹿晗下意识地想要扼腕，却被来人灵敏地逃过，那人出手十分迅速，直冲着鹿晗就要锁喉，鹿晗躲过，两个人过了大概十招，最后双方僵持不下，抬头一看，略微惊讶，几乎异口同声：“是你。”
其实，鹿晗比温柔更加惊讶，毕竟，温柔清楚鹿晗的身份，只是没料到他也选择在今晚行动，而鹿晗却不知道温柔的二重身份，只知道她是金云开的太太。
两个人面面相觑。
却都没有说话。
直到温柔开口轻轻说：“没想到是你...”
鹿晗握紧了拳头：“我更没想到是你...”
温柔笑，攥紧了手里的短刀：“要不要试一试，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刀快...”
鹿晗笑：“乐意奉陪。”
温柔转了转刀刃：“一....二....三..”刚数完三，短刀迅速出手，那边鹿晗也出拳。
五秒钟。
两个人同时转头。
温柔看看鹿晗身后倒地的三个巡逻兵和自己这边咽气的三个巡逻兵，冲鹿晗竖了竖大拇指：“我低估你了，你行动能力还是不错的。” 鹿晗拍拍身上的土，没说话，摸进了实验室，温柔也跟着进去。两个人都直冲保险箱。
“有密码。”鹿晗蹲下来看。
“让我来。”说完温柔咬住短刀，开始解密码。
半分钟过去了，鹿晗看着温柔的脸上细密的汗，轻轻说了句：“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拿出一根铁丝，仔细看了看密码锁，挑了挑嘴角，三拐两拐，锁竟然开了。
温柔有些诧异，身为特工，解密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她没想到今天竟然败给了从未接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的共军。
鹿晗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原液，不动声色说：“专业有时候不能解决一切，关键还是看具体情况。”说着他回头看温柔，挑眉：“不过....这招，是云开教的。”
温柔这才回过神，但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鹿晗已经走了，她赶紧追出去。
她一边追一边胸闷，刚刚最后那句话明明就是挑衅！说着她一把拽过鹿晗，上手就打。
鹿晗没提防住，一个闪躲：“喂，你疯了。”
温柔一边打一边说：“我没疯，你把原液给我。”
“我拿到的凭什么给你。”
两个人就在黑夜中见招拆招，一边打一边嘴上还不歇着。
“鹿晗，我跟你商量件事儿吧，你加入我们党国怎么样。”
“怎么，你怕我将来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别把我们想那么坏，我是惜才，你行动能力很好，就是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有些地方还是有欠缺，不能称之为一个好的特工，你来我们这...”
“去你们那然后帮你们暗杀地下党吗...”
“鹿晗，像你们现在这样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你们的人参差不齐，而且又喜欢群体决策，虽然有时候可以集思广益想出好的办法，但对你们来讲，更多的情况下会造成群体弱点的叠加，如此一来，办事效率并不会高...”
“难道要像你们，独断专行只知道服从命令即使上级的命令是错误的也要一意孤行，这是真正的军人该干的事情吗？”
温柔听到这话更来气，因为今天金云开才刚对她说过，两人说话如此相似简直堪称心有灵犀，这让她非常不舒服，说着她加大了力度：“既然你不吃软的，那就只能来硬的。”
鹿晗属于那种就怕你不来硬的，兵来将挡。
“云开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让你来招惹我。”温柔突然搬出金云开让鹿晗也是非不爽，心说，是啊，是说过不让我惹你啊，怎样，说着就呛声：“那云开有没有告诉你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温柔也不爽心说，是啊，是告诉过我他是你丈夫啊，怎样。
“那你还敢打！”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对啊！那你们俩还打！”金云开气喘吁吁跑过来，把两个人分开。
雨点儿告诉他鹿晗今晚又不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来日本军部了，温柔也不在，两人有80%的几率会撞在一起，万一出事儿怎么办，所以他赶过来了，果然。
金云开凑近温柔：“我说，温柔，这是在日本军部咱们能不能...”
“闭嘴！”温柔看着鹿晗。
金云开又凑近鹿晗：“我说，鹿晗，你就不能...”
“闭嘴！”鹿晗看着温柔。
“我说，两位...”金云开最后站在中间。
“跟你没关系！”鹿晗和温柔两个人同时说。
“鹿晗，把原液给我，我什么都不计较。”温柔攥紧了手里的短刀。
“有本事你就来拿。”鹿晗挑眉。
温柔一边不爽金云开记挂鹿晗一边也是为了任务，也不管了，上手就打。
鹿晗也是不爽金云开先去跟温柔说话一边也是为了任务，也不管了，上手就接。
“喂！我说！”金云开企图分开打在一起的温柔和鹿晗。
“闭嘴！”
“闭嘴！”
温柔和鹿晗两个人异口同声。
“现在情况危急，就不能先...”鹿晗瞟了一眼从那边走过的巡逻队，挡住温柔的胳膊。
“少废话，除非你把原液给我。”温柔抬脚直冲鹿晗下颔。
鹿晗本想说让着她，等出去再说，一看她来势汹汹，又烦金云开怎么搞这么多烦心事儿，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接了她的招就开始变守为攻。
“喂！”金云开上前，左手抓住鹿晗的手腕，右手抓住温柔的手腕，用尽全力制止住两个人，咬着牙说：“你...们...就...别...打...”一个了字还没出口，鹿晗和温柔一人一脚异口同声：“走开！”
金云开被两脚踹在了腹部，两个人都是练过的，脚力不是一般的大，被踹的退了好几步倚在墙上疼的骂了句：“靠....”
“你们怎么在这....”南造缨子穿了身黑衣从街角闪了出来，拉住金云开就走：“今晚我刚接到通知，所有的宪兵队都出动了，你们在这是等死吗。”说完拉住金云开就要走：“快跟我来。”
温柔和鹿晗也不打了，看了看南造缨子拉着金云开，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她是谁？！”
金云开扶额，感觉，像是唱了一场大戏。
==========================第十四章 完===========
作者有话说：由于没写完。所以下一章依旧是云月。 这章比较热血。二爷的正妻，真爱，和红颜知己碰在一起了......
有几个名词做一下简单的解释。
一：道义声明。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美国曾经做出的道义声明援助。如文中所言，只是声明。空壳而已。当时中国地大物博，日本军事强劲，美国并不想做出明确的支持哪一方的态度，所以只是做了道义上的援助声明。具体请百度百科之。
二：太平洋战场。大家历史课本上都学过，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过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部分，所以日本除了在中国的战区，在太平洋也有战区，具体参战方请百度百科之，在此不做赘述。
三：中途岛海战。战争史上美国以少胜多战胜日本的著名战役。也是太平洋战场上盟军反攻的转折点。具体请百度百科之。
over。
今日封
咖啡店里，金云开看着雨点儿一勺一勺地喝着咖啡，吃蛋糕的样子很可爱，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脸鼓成了一个小汤圆。这让他想起了一个人。
是吴世勋。他印象中吴世勋吃小青糕的时候就是这样可爱的，天真的，不沾染一丝尘世的灰埃，他记得最后一次见吴世勋是在家里，他对吴世勋说：要先搞定婆婆才能进金家当媳妇儿。说完还揉乱了他的头发。
现在，他根本不知道吴世勋是生是死。他三年后回到北平的时候，金府已经成为一片废墟。活着的只剩下金白起。金白起告诉了他三年前那场灭顶之灾，幸亏他当时不在，否则他也无法幸免于难。后来也是从幸存下来的仆人口中听到具体的细节。
他没来得及见一下他哥朴灿烈，更没来得及问一句他的母亲你是不是真的在乎过我这个儿子，也没来得及看一下那个他从小生长起来冰冰冷冷的大宅院。
一切就化为过眼云烟。
后来他听从上峰的安排，来到军统上海站，他又有了新的身份，有了新的搭档。
他是真的没想到鹿晗也会在上海，更没想到这一别，竟然真的都变了很多。
“师公，你在想谁？”雨点儿打断了金云开的遐想。
金云开回过神：“哦..在想一个故人。”
雨点儿点点头：“师父也常常在想人...”
“想谁？”
雨点儿托着下巴：“恩...师父在来上海之前曾经回到过一趟苏州，说是要还个愿，还带了两盒骨灰...”
金云开皱眉头，苏州..难道是吴亦凡....骨灰...难道吴亦凡也.....
雨点儿看她师公皱眉，叹了口气：“师公...你走以后，白云楼就被炸没了...听说死了很多人...”
金云开握着杯子的手一紧，难道张艺兴和吴亦凡....
想到这，金云开不禁有些难过。毕竟，他叫吴亦凡一声哥，两家都是世交，就算来往并不是很亲密，但是后来一起并肩作战的日子是他最难忘的回忆，连最后一面都未曾见到
“师公..”雨点儿摇摇金云开的胳膊，“你就别难过了，师父不是还在吗..”
金云开回过神，喝了口咖啡，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师父呢，最近没见他...”
雨点儿又拖了下巴叹了口气：“唉....他好忙啊，我最近都在生病也没办法出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今晚好像又不回来....”
金云开一听这个，心下一紧：“今晚？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去哪里？”
雨点儿吃了口蛋糕：“他怎么会告诉我他去哪里啊...”
糟糕。金云开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看了看雨点儿，拍拍她：“自己可以回家吗？”
雨点儿看他这么紧张觉得一定是出什么事了，好像还跟她师父有关，就站起来：“恩，师公，你有事就先走，我自己可以的。”
金云开点点头，叫来服务生结了帐，拍拍雨点儿：“自己回家，等你师父回来。”
雨点儿用力点点头，目送金云开远去的背影，突然她冲着金云开喊了句：“师公！你也会回来吗？”
金云开停住，没有回头，笑笑，大声问她：“在你心中师公是什么样子的？”
雨点儿笑得又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师公无所不能无人能敌！师公我等你和师父回来！”
金云开挑起嘴角，冲她挥挥手，消失在夜色中。
鹿晗趁着夜色小心地解决了看守的两个日本兵，上次他就来探过路，他过目不忘，日本军部的所有部署和地形他全记在脑子里，无论如何，今晚都一定要拿到原液，活着回去，交到组织手里。
他躲过巡逻的军队，按照记忆中的路线摸到了他们的实验室，原液一定就在这里，这种原液对他们非常重要，一定放在最保密的位置，鹿晗从窗户里看了一下，角落里有个保险箱，应该就放在那里面。刚要进去突然旁边伸出来一只手，鹿晗下意识地想要扼腕，却被来人灵敏地逃过，那人出手十分迅速，直冲着鹿晗就要锁喉，鹿晗躲过，两个人过了大概十招，最后双方僵持不下，抬头一看，略微惊讶，几乎异口同声：“是你。”
其实，鹿晗比温柔更加惊讶，毕竟，温柔清楚鹿晗的身份，只是没料到他也选择在今晚行动，而鹿晗却不知道温柔的二重身份，只知道她是金云开的太太。
两个人面面相觑。
却都没有说话。
直到温柔开口轻轻说：“没想到是你...”
鹿晗握紧了拳头：“我更没想到是你...”
温柔笑，攥紧了手里的短刀：“要不要试一试，是你的拳头快，还是我的刀快...”
鹿晗笑：“乐意奉陪。”
温柔转了转刀刃：“一....二....三..”刚数完三，短刀迅速出手，那边鹿晗也出拳。
五秒钟。
两个人同时转头。
温柔看看鹿晗身后倒地的三个巡逻兵和自己这边咽气的三个巡逻兵，冲鹿晗竖了竖大拇指：“我低估你了，你行动能力还是不错的。” 鹿晗拍拍身上的土，没说话，摸进了实验室，温柔也跟着进去。两个人都直冲保险箱。
“有密码。”鹿晗蹲下来看。
“让我来。”说完温柔咬住短刀，开始解密码。
半分钟过去了，鹿晗看着温柔的脸上细密的汗，轻轻说了句：“还是我来吧。” 说完他拿出一根铁丝，仔细看了看密码锁，挑了挑嘴角，三拐两拐，锁竟然开了。
温柔有些诧异，身为特工，解密是他们的必修课之一，她没想到今天竟然败给了从未接受过这方面专业训练的共军。
鹿晗小心翼翼地从里面拿出原液，不动声色说：“专业有时候不能解决一切，关键还是看具体情况。”说着他回头看温柔，挑眉：“不过....这招，是云开教的。”
温柔这才回过神，但是等她回过神的时候鹿晗已经走了，她赶紧追出去。
她一边追一边胸闷，刚刚最后那句话明明就是挑衅！说着她一把拽过鹿晗，上手就打。
鹿晗没提防住，一个闪躲：“喂，你疯了。”
温柔一边打一边说：“我没疯，你把原液给我。”
“我拿到的凭什么给你。”
两个人就在黑夜中见招拆招，一边打一边嘴上还不歇着。
“鹿晗，我跟你商量件事儿吧，你加入我们党国怎么样。”
“怎么，你怕我将来成为你们的绊脚石。”
“别把我们想那么坏，我是惜才，你行动能力很好，就是没接受过专业训练，有些地方还是有欠缺，不能称之为一个好的特工，你来我们这...”
“去你们那然后帮你们暗杀地下党吗...”
“鹿晗，像你们现在这样是不可能取得胜利的，你们的人参差不齐，而且又喜欢群体决策，虽然有时候可以集思广益想出好的办法，但对你们来讲，更多的情况下会造成群体弱点的叠加，如此一来，办事效率并不会高...”
“难道要像你们，独断专行只知道服从命令即使上级的命令是错误的也要一意孤行，这是真正的军人该干的事情吗？”
温柔听到这话更来气，因为今天金云开才刚对她说过，两人说话如此相似简直堪称心有灵犀，这让她非常不舒服，说着她加大了力度：“既然你不吃软的，那就只能来硬的。”
鹿晗属于那种就怕你不来硬的，兵来将挡。
“云开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让你来招惹我。”温柔突然搬出金云开让鹿晗也是非不爽，心说，是啊，是说过不让我惹你啊，怎样，说着就呛声：“那云开有没有告诉你我跟他是什么关系。”温柔也不爽心说，是啊，是告诉过我他是你丈夫啊，怎样。
“那你还敢打！”两个人几乎异口同声。
“对啊！那你们俩还打！”金云开气喘吁吁跑过来，把两个人分开。
雨点儿告诉他鹿晗今晚又不回去的时候他就知道肯定来日本军部了，温柔也不在，两人有80%的几率会撞在一起，万一出事儿怎么办，所以他赶过来了，果然。
金云开凑近温柔：“我说，温柔，这是在日本军部咱们能不能...”
“闭嘴！”温柔看着鹿晗。
金云开又凑近鹿晗：“我说，鹿晗，你就不能...”
“闭嘴！”鹿晗看着温柔。
“我说，两位...”金云开最后站在中间。
“跟你没关系！”鹿晗和温柔两个人同时说。
“鹿晗，把原液给我，我什么都不计较。”温柔攥紧了手里的短刀。
“有本事你就来拿。”鹿晗挑眉。
温柔一边不爽金云开记挂鹿晗一边也是为了任务，也不管了，上手就打。
鹿晗也是不爽金云开先去跟温柔说话一边也是为了任务，也不管了，上手就接。
“喂！我说！”金云开企图分开打在一起的温柔和鹿晗。
“闭嘴！”
“闭嘴！”
温柔和鹿晗两个人异口同声。
“现在情况危急，就不能先...”鹿晗瞟了一眼从那边走过的巡逻队，挡住温柔的胳膊。
“少废话，除非你把原液给我。”温柔抬脚直冲鹿晗下颔。
鹿晗本想说让着她，等出去再说，一看她来势汹汹，又烦金云开怎么搞这么多烦心事儿，怒气就不打一处来，接了她的招就开始变守为攻。
“喂！”金云开上前，左手抓住鹿晗的手腕，右手抓住温柔的手腕，用尽全力制止住两个人，咬着牙说：“你...们...就...别...打...”一个了字还没出口，鹿晗和温柔一人一脚异口同声：“走开！”
金云开被两脚踹在了腹部，两个人都是练过的，脚力不是一般的大，被踹的退了好几步倚在墙上疼的骂了句：“靠....”
“你们怎么在这....”南造缨子穿了身黑衣从街角闪了出来，拉住金云开就走：“今晚我刚接到通知，所有的宪兵队都出动了，你们在这是等死吗。”说完拉住金云开就要走：“快跟我来。”
温柔和鹿晗也不打了，看了看南造缨子拉着金云开，面面相觑，异口同声问：“她是谁？！”
金云开扶额，感觉，像是唱了一场大戏。
==========================第十四章 完===========
作者有话说：由于没写完。所以下一章依旧是云月。 这章比较热血。二爷的正妻，真爱，和红颜知己碰在一起了......
有几个名词做一下简单的解释。
一：道义声明。在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美国曾经做出的道义声明援助。如文中所言，只是声明。空壳而已。当时中国地大物博，日本军事强劲，美国并不想做出明确的支持哪一方的态度，所以只是做了道义上的援助声明。具体请百度百科之。
二：太平洋战场。大家历史课本上都学过，中国的抗日战争不过是世界反法西斯战争的一部分，所以日本除了在中国的战区，在太平洋也有战区，具体参战方请百度百科之，在此不做赘述。
三：中途岛海战。战争史上美国以少胜多战胜日本的著名战役。也是太平洋战场上盟军反攻的转折点。具体请百度百科之。
over。
今日封
更文
第十五章 曙光
南造缨子看着扶额的金云开，向他们所在地的相反方向扔了一枚微型手雷，吸引了绝大部分的兵力过去，然后她回头，整齐的中短黑发扫在黑色风衣的领子上，黑夜中她的双眸平滑如水，平静的可怕：“还不走？”
金云开左手按住温柔，右手抓住鹿晗，一是把他俩分开，二是以防有人掉队。
南造缨子看了一眼三个人，没有说话，转身带路，到膝的黑色军靴在黑夜中发出稳定而迅速的节奏。
终于坐上车，南造缨子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的启动车子，后座下面是三个人。
每个人手里都捏了一把汗。
南造缨子亲自开车送他们出关卡，但是万一被查出来，四个人都必死无疑。
这不是个人生死的问题。
金云开是军统，温柔是中统，鹿晗是共军，南造缨子目前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工，且不说她究竟是不是有二重身份，就算没有，一旦出事，也一定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处死——渎职，是军人的大忌，更何况是，通敌。
到时候，上海的整个特务机关和反日战线，将岌岌可危。
金云开几次都想说话，但都没有说。
鹿晗和温柔都看得出来。
他是不想连累南造缨子。
最后还是南造缨子先开口：“不要出声。”
鹿晗稍稍抬头，看到的是南造缨子被头发挡住了一些的侧颜，脸型偏狭长，长得很漂亮，怎么说，王铭瑄，温柔，都很漂亮，但南造缨子跟她们，都不同。不像王铭瑄那种张扬的大气，不像温柔略带阴狠的蛇蝎，南造缨子很瘦，穿上高领的黑毛衣和风衣更加瘦，眼角有轻微的下垂，看起来是不喜欢用太多表情的一个人，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冷清，有着一个成熟特工最典型的特征，但是，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鹿晗始终都不能看透。其实后来鹿晗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大概懂得那种气质，南造缨子是中短发，发梢整齐，如果....如果换上那时候最流行的蓝褂黑裙的学生装，一定，比谁都好看啊，那是一种，来自于那时校园的纯情。这两个字，放在一个特工身上难免冲突，但是南造缨子则不同。她冷清，却又纯情。
就这么琢磨着，已经到了关卡。
后座下面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屏气凝神。
南造缨子打开车窗用熟练的日语说：“追捕行动进行的怎么样。”
一个卫兵敬军礼：“报告少校，还在进行中，尚未发现敌人。”
南造缨子点头：“继续追捕。”说完她拿出通行证：“我要出去一下，放行。”
卫兵看了看通行证有些为难：“报告少校，山田大佐有命令，所有车辆必须在搜查之后才能放行。”
南造缨子听完回头看那个卫兵，二话没说抓住他的领子给了他一巴掌。
直到那个卫兵接完巴掌之后又重新站好，大声回答：“抱歉！少校！”
南造缨子盯着他看，最后回过头，用戴着皮手套的手轻轻捋了捋右脸边上的头发，轻描淡写的说：“这次行动，山田大佐是给过我特权的，由我来直接负责，难道我的车也要搜查吗？”
卫兵目不斜视，还是那句话：“抱歉！少校！”
南造缨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越来越紧。
卫兵已经招呼了另外两个卫兵过来，准备打开车门了。
刚把一只手伸进来，突然金云开从后座坐起来把枪抵在南造缨子的头上：“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温柔和鹿晗也坐起来，警惕地拿着枪。
鹿晗其实已经料到金云开会这样做了。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南造缨子，造成是他们胁迫南造缨子的假象。
卫兵一看这样，关键是金云开手里还拿着手雷，不好轻举妄动，只能按兵不动，慢慢退出去。
金云开拉着南造缨子下车，鹿晗和温柔也下车，紧跟在后面。
“告诉他们，”金云开对南造缨子说：“放他们两个走。”
南造缨子看了一眼温柔和鹿晗，帮他翻译。
带队的卫兵挥了挥手，众人让出一条路。
“快走。”金云开冲他们两个摆摆头：“别废话。”
鹿晗和温柔都不是不利落的人，深深知道如果这时候再浪费时间，金云开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只能硬着头皮先走。
金云开看着两个人跑远了，用枪抵着南造缨子的头，左手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拉着她慢慢往后退，众人跟着向前。
“你这样在乎他们两个。”南造缨子问。
“他们两个，一个救过我的命，一个是我的命。”金云开警惕地看着前面的众人。
“但是这样，你会死。”
“我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值了。”金云开说完歪歪嘴角。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南造缨子还是没什么表情：“往你的左后方退。”
金云开一边听南造缨子的话往左后方退到一条小路旁，一边说：“你也没变。”
“你错了。其实我们都变了。”南造缨子说着把手背在身后推了金云开一把，把他推到黑暗的小巷里。
众人一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带队的只看到好像南造缨子跟金云开发生了冲突，打起来了。
没有灯的小巷里，南造缨子靠在墙上，扯着金云开的领子让他贴在自己身上尽量不让他暴露：“听我说，从这条小路可以出去，左转有一辆车，本来是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的没想到今天给你用上了，你自己清楚，这里这么多人，而且今晚宪兵队全部出动了，想要逃出生天几乎难上加难，你自己小心。”说完她把金云开推向相反的方向。
可是金云开站在那里没有走。
南造缨子皱起眉头：“快走啊。”
“那你怎么办...”
南造缨子这才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舒缓了皱紧的眉头，抿抿嘴，背过身：“这么啰嗦，不是你的风格。”
金云开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如果当年...”
南造缨子打断他：“大学一别数年，我们都变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金云开点点头，有些黯然，但还是苦苦微笑：“那你保重。”说完也转身。
“我没有背叛我的祖国和同胞。”
南造缨子突然在黑暗中说。
金云开稍微停顿了一下，稍稍回头，没有说话，然后转过头，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砰！”
金云开刚坐上车里就听到一声枪响。
心里一紧。
“少校！”带队的卫兵看着南造缨子捂着被子弹打得流血的腹部从小巷里出来，都以为是被劫持的人伤到了，她用日语说：“我没事，快...他往那个方向...”说着她指了一个方向。
“跟我来！” 南造缨子看着远去的众人，呼了口气，唇色有些白，她挣扎着爬上车，握着方向盘。
好怀念啊，我们在学校的日子。
好怀念啊.....
大概失血有些多，她有些累了，但还是很想微笑，好像想起了什么很快乐的事情。
好怀念啊，你叫我南缨的样子。
鹿晗和温柔跑到一个街角，看着满大街抓人的宪兵队，鹿晗突然掏出枪对准温柔：“别动。”
温柔迷起眼睛看鹿晗，只见鹿晗在墙上敲了三下，对面给了几下回应，鹿晗把原液扔过了墙。
温柔翘起嘴角：“这里也是你们的联络点？”
鹿晗也笑：“过了这一刻，就不再是了。难道要等着被你们抓吗。”
温柔不笑了。她今晚真的是很不爽。她从来没有失败过，任何一次任务她都完成的非常出色，今晚简直失败的一塌糊涂，最让她别扭的是竟然败给了鹿晗，这意味着双重的失败，她从不相信以自己的专业技能竟然能败给她觉得不够资格的共军，还有，对刚刚在金云开面前两人的争执她竟然也没有占上风，所以此刻，她是起了杀心的。
就在她短刀刚出袖准备刺向鹿晗的时候突然鹿晗喊了一句：“小心！”然后把温柔拉过来，子弹擦着温柔的耳边就过去了，打中了准备在背后偷袭的一个日本兵。
温柔回头一看，心下一念，糟糕，刚刚那种意念竟然导致自己放松了警惕，简直是该死。
枪声引来了更多的宪兵，就在这时候不远处，金云开开车过来一个急转弯：“上车！”
鹿晗和温柔一边一个，几乎是以攀岩的动作完成了上车的过程——扒住车顶然后从开着的窗户里进去。因为车子根本就来不及停下。
显然，目标已经暴露，身后的宪兵队不断的开枪围捕。
金云开在开车，鹿晗和温柔一人一边一边以车体做掩护一边作战。
鹿晗还时不时调侃金云开：“车技不错！”
金云开歪歪嘴角：“还有更精彩的，抓好了。”
话音刚落，车身一斜，右边两个车轮上墙，车子竟然开过了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开过去的狭窄通道！
开到一个断墙。车子停下。
三个人喘着粗气。
第十五章 曙光
南造缨子看着扶额的金云开，向他们所在地的相反方向扔了一枚微型手雷，吸引了绝大部分的兵力过去，然后她回头，整齐的中短黑发扫在黑色风衣的领子上，黑夜中她的双眸平滑如水，平静的可怕：“还不走？”
金云开左手按住温柔，右手抓住鹿晗，一是把他俩分开，二是以防有人掉队。
南造缨子看了一眼三个人，没有说话，转身带路，到膝的黑色军靴在黑夜中发出稳定而迅速的节奏。
终于坐上车，南造缨子握着方向盘，没有回头，面无表情的启动车子，后座下面是三个人。
每个人手里都捏了一把汗。
南造缨子亲自开车送他们出关卡，但是万一被查出来，四个人都必死无疑。
这不是个人生死的问题。
金云开是军统，温柔是中统，鹿晗是共军，南造缨子目前是日本特高课的特工，且不说她究竟是不是有二重身份，就算没有，一旦出事，也一定会被扣上莫须有的罪名处死——渎职，是军人的大忌，更何况是，通敌。
到时候，上海的整个特务机关和反日战线，将岌岌可危。
金云开几次都想说话，但都没有说。
鹿晗和温柔都看得出来。
他是不想连累南造缨子。
最后还是南造缨子先开口：“不要出声。”
鹿晗稍稍抬头，看到的是南造缨子被头发挡住了一些的侧颜，脸型偏狭长，长得很漂亮，怎么说，王铭瑄，温柔，都很漂亮，但南造缨子跟她们，都不同。不像王铭瑄那种张扬的大气，不像温柔略带阴狠的蛇蝎，南造缨子很瘦，穿上高领的黑毛衣和风衣更加瘦，眼角有轻微的下垂，看起来是不喜欢用太多表情的一个人，整个人看上去相当冷清，有着一个成熟特工最典型的特征，但是，她身上有一种气质鹿晗始终都不能看透。其实后来鹿晗回想起来的时候才大概懂得那种气质，南造缨子是中短发，发梢整齐，如果....如果换上那时候最流行的蓝褂黑裙的学生装，一定，比谁都好看啊，那是一种，来自于那时校园的纯情。这两个字，放在一个特工身上难免冲突，但是南造缨子则不同。她冷清，却又纯情。
就这么琢磨着，已经到了关卡。
后座下面的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屏气凝神。
南造缨子打开车窗用熟练的日语说：“追捕行动进行的怎么样。”
一个卫兵敬军礼：“报告少校，还在进行中，尚未发现敌人。”
南造缨子点头：“继续追捕。”说完她拿出通行证：“我要出去一下，放行。”
卫兵看了看通行证有些为难：“报告少校，山田大佐有命令，所有车辆必须在搜查之后才能放行。”
南造缨子听完回头看那个卫兵，二话没说抓住他的领子给了他一巴掌。
直到那个卫兵接完巴掌之后又重新站好，大声回答：“抱歉！少校！”
南造缨子盯着他看，最后回过头，用戴着皮手套的手轻轻捋了捋右脸边上的头发，轻描淡写的说：“这次行动，山田大佐是给过我特权的，由我来直接负责，难道我的车也要搜查吗？”
卫兵目不斜视，还是那句话：“抱歉！少校！”
南造缨子握着方向盘的手已经越来越紧。
卫兵已经招呼了另外两个卫兵过来，准备打开车门了。
刚把一只手伸进来，突然金云开从后座坐起来把枪抵在南造缨子的头上：“别动，否则我杀了她。”
温柔和鹿晗也坐起来，警惕地拿着枪。
鹿晗其实已经料到金云开会这样做了。
只有这样，才能保住南造缨子，造成是他们胁迫南造缨子的假象。
卫兵一看这样，关键是金云开手里还拿着手雷，不好轻举妄动，只能按兵不动，慢慢退出去。
金云开拉着南造缨子下车，鹿晗和温柔也下车，紧跟在后面。
“告诉他们，”金云开对南造缨子说：“放他们两个走。”
南造缨子看了一眼温柔和鹿晗，帮他翻译。
带队的卫兵挥了挥手，众人让出一条路。
“快走。”金云开冲他们两个摆摆头：“别废话。”
鹿晗和温柔都不是不利落的人，深深知道如果这时候再浪费时间，金云开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只能硬着头皮先走。
金云开看着两个人跑远了，用枪抵着南造缨子的头，左手从后面勾住她的脖子，拉着她慢慢往后退，众人跟着向前。
“你这样在乎他们两个。”南造缨子问。
“他们两个，一个救过我的命，一个是我的命。”金云开警惕地看着前面的众人。
“但是这样，你会死。”
“我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值了。”金云开说完歪歪嘴角。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南造缨子还是没什么表情：“往你的左后方退。”
金云开一边听南造缨子的话往左后方退到一条小路旁，一边说：“你也没变。”
“你错了。其实我们都变了。”南造缨子说着把手背在身后推了金云开一把，把他推到黑暗的小巷里。
众人一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带队的只看到好像南造缨子跟金云开发生了冲突，打起来了。
没有灯的小巷里，南造缨子靠在墙上，扯着金云开的领子让他贴在自己身上尽量不让他暴露：“听我说，从这条小路可以出去，左转有一辆车，本来是准备应对突发情况的没想到今天给你用上了，你自己清楚，这里这么多人，而且今晚宪兵队全部出动了，想要逃出生天几乎难上加难，你自己小心。”说完她把金云开推向相反的方向。
可是金云开站在那里没有走。
南造缨子皱起眉头：“快走啊。”
“那你怎么办...”
南造缨子这才知道，他是在担心自己，舒缓了皱紧的眉头，抿抿嘴，背过身：“这么啰嗦，不是你的风格。”
金云开看着她的背影，轻笑：“如果当年...”
南造缨子打断他：“大学一别数年，我们都变了。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金云开点点头，有些黯然，但还是苦苦微笑：“那你保重。”说完也转身。
“我没有背叛我的祖国和同胞。”
南造缨子突然在黑暗中说。
金云开稍微停顿了一下，稍稍回头，没有说话，然后转过头，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砰！”
金云开刚坐上车里就听到一声枪响。
心里一紧。
“少校！”带队的卫兵看着南造缨子捂着被子弹打得流血的腹部从小巷里出来，都以为是被劫持的人伤到了，她用日语说：“我没事，快...他往那个方向...”说着她指了一个方向。
“跟我来！” 南造缨子看着远去的众人，呼了口气，唇色有些白，她挣扎着爬上车，握着方向盘。
好怀念啊，我们在学校的日子。
好怀念啊.....
大概失血有些多，她有些累了，但还是很想微笑，好像想起了什么很快乐的事情。
好怀念啊，你叫我南缨的样子。
鹿晗和温柔跑到一个街角，看着满大街抓人的宪兵队，鹿晗突然掏出枪对准温柔：“别动。”
温柔迷起眼睛看鹿晗，只见鹿晗在墙上敲了三下，对面给了几下回应，鹿晗把原液扔过了墙。
温柔翘起嘴角：“这里也是你们的联络点？”
鹿晗也笑：“过了这一刻，就不再是了。难道要等着被你们抓吗。”
温柔不笑了。她今晚真的是很不爽。她从来没有失败过，任何一次任务她都完成的非常出色，今晚简直失败的一塌糊涂，最让她别扭的是竟然败给了鹿晗，这意味着双重的失败，她从不相信以自己的专业技能竟然能败给她觉得不够资格的共军，还有，对刚刚在金云开面前两人的争执她竟然也没有占上风，所以此刻，她是起了杀心的。
就在她短刀刚出袖准备刺向鹿晗的时候突然鹿晗喊了一句：“小心！”然后把温柔拉过来，子弹擦着温柔的耳边就过去了，打中了准备在背后偷袭的一个日本兵。
温柔回头一看，心下一念，糟糕，刚刚那种意念竟然导致自己放松了警惕，简直是该死。
枪声引来了更多的宪兵，就在这时候不远处，金云开开车过来一个急转弯：“上车！”
鹿晗和温柔一边一个，几乎是以攀岩的动作完成了上车的过程——扒住车顶然后从开着的窗户里进去。因为车子根本就来不及停下。
显然，目标已经暴露，身后的宪兵队不断的开枪围捕。
金云开在开车，鹿晗和温柔一人一边一边以车体做掩护一边作战。
鹿晗还时不时调侃金云开：“车技不错！”
金云开歪歪嘴角：“还有更精彩的，抓好了。”
话音刚落，车身一斜，右边两个车轮上墙，车子竟然开过了一个看起来根本不可能开过去的狭窄通道！
开到一个断墙。车子停下。
三个人喘着粗气。
“过不去了。”金云开说。
温柔看了看四周：“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鹿晗大概测量了一下断墙的高度，又看了看车子，摇摇头：“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
金云开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我们都要葬身于此了。”
鹿晗和温柔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金云开，都觉得不对劲儿，上前一看，椅背上全是血。
他中枪了！
可他还一直坚持在开车。
金云开抬头看看两个人差到一定地步的脸色，歪歪嘴角：“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温柔皱眉头，抬头看了看断墙，想了想：“我有办法。”说着她稍微后退几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抛物线...只要车子后退到一定距离，按照公式来讲，是可以越过断墙的。”她闭上眼睛开始心算，不一会儿睁开眼睛：“但是现在，我们缺少一样东西。”
金云开忍着疼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是配重....”
温柔点头：“没错。”
鹿晗开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有一个，去车子的后备箱，充当配重，来促成车子的惯性。”
金云开点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设想，如果一旦不成功，车头先冲地，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就会....”
三个人这时都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如果一旦不成功，只有一个人能活。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必死无疑。
金云开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让开的意思。
现在，是选择的问题。
鹿晗，和温柔，究竟谁去后备箱，谁来副驾驶。
温柔和鹿晗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来副驾驶，意味着可能会死。
去后备箱，意味着一定会活。
金云开支撑着抬起头，他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鹿晗。”
鹿晗见他选了自己来副驾驶，松了口气，二话没说坐进去。
“温柔，你救过我的命....”金云开还没说完被温柔打断：“所以我去当配重....”说完头也不回去了后备箱。
金云开闭了闭眼睛，他回头看鹿晗：“你不怪我吗？”
鹿晗挑眉：“你选我来副驾驶不就是要告诉我，温柔救过我的命所以我要还给她，但是你鹿晗是我的命所以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吗？”
金云开苍白着嘴唇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
鹿晗不笑了：“我不管，也不会在乎你心里有几个人的位置，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是最重的那个。”
金云开笑，握紧了方向盘：“你错了。”
鹿晗惊诧回头。
金云开倒退到一定的位置，加足了油门：“因为从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
车子果真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
然后稳稳落地。
急刹车。
鹿晗和金云开两个人喘着粗气。
温柔从后备箱出来。
鹿晗把金云开扶出来：“现在我们三个不能再在一起行动，否则目标更大，这样，这里离我家比较近，我先扶他回去养伤，你一个人走，目标比较小。”
温柔皱眉：“可是...”
“别可是了...”金云开虚弱地说：“上峰那边还需要你...”
温柔点点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她必须要好好清醒一下，趁小路寂静，消失在夜色里。
鹿晗扶着金云开，有些吃重，脚底下也踉踉跄跄。
“喂...”金云开虚弱地喊了声：“走错了....应该右拐啊...”
“哦...”鹿晗应了声儿，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哎？你怎么知道我家怎么走...”
金云开苦笑，看来鹿晗是真把醉酒那天晚上当梦了，不知道自己送他回家。
不过鹿晗也没空管那么多了，金云开的血已经染在了他身上，再不赶紧止血就有生命危险了。
金云开几乎把重量都放在了鹿晗身上，不是他使坏，是因为他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因为他自己知道，这颗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肩。
他的侧脸紧挨着鹿晗的侧脸，稍微抬头就看见鹿晗沁汗的额头，他很想抬手为他擦汗，可他根本没有力气，就在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真的是不行的。
即便我有心保你平安，可惜，乱世刀枪无眼。
好不容易到家，鹿晗用力敲门。
门开了，雨点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别愣着了的，快准备湿毛巾和热水！”鹿晗招呼雨点儿拿东西，雨点儿赶紧应了声儿：“哎！”
鹿晗把金云开扶进了屋里，把他放在床上，安置好他，想要转身去拿急用的医药箱准备给他止血。
刚迈了一步，被金云开拉住手：“鹿晗...”
鹿晗回头。
金云开努力睁开眼：“刚刚在车上，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你错了。
因为从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鹿晗还没来得及回应，金云开就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撑不住了。
鹿晗叹息着摇摇头，刚想抽出手，觉得有个金属制的东西给了他冰凉的触感，仔细低头一看，是金云开手指上的两枚戒指。
鹿晗先是一愣，然后挑嘴角。
他把金云开的手放好，给他盖好被子，拿出医药箱，打开。
也许，有些谜团和疑虑，是该揭开了。
========================第十五章 上 完==============
作者有话说：矛盾开始慢慢解开了.....于是开始甜蜜蜜了...二爷无赖性子耍流氓鹿老板别扭傲娇炸毛...........目前出现的女性角色其实我个人最喜欢南缨。冷冷的，不爱说话，中短发and爱穿黑色高领毛衣，心中完美的御姐。而且她不是国军也不是共军，现在还不到时候抖她的包袱。云缨CP的相处模式感觉不大像BG，倒很像BL有木有！！ 还有，谢谢机智的小伙伴为二爷和温柔的CP取得名字：温开水...................所以二爷和南缨是不是也能叫南开...........
and对不起我食言了，下一更还是云月....but！！！云月更完我就要大更竹马了！！大更大更and大更！！大家接招谢谢！！！
温柔看了看四周：“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
鹿晗大概测量了一下断墙的高度，又看了看车子，摇摇头：“无论如何是过不去的。”
金云开脸色有些苍白：“看来我们都要葬身于此了。”
鹿晗和温柔看了眼驾驶座上的金云开，都觉得不对劲儿，上前一看，椅背上全是血。
他中枪了！
可他还一直坚持在开车。
金云开抬头看看两个人差到一定地步的脸色，歪歪嘴角：“我这不是还没死吗.....”
温柔皱眉头，抬头看了看断墙，想了想：“我有办法。”说着她稍微后退几步，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抛物线...只要车子后退到一定距离，按照公式来讲，是可以越过断墙的。”她闭上眼睛开始心算，不一会儿睁开眼睛：“但是现在，我们缺少一样东西。”
金云开忍着疼从方向盘上抬起头：“是配重....”
温柔点头：“没错。”
鹿晗开口：“也就是说，我们必须有一个，去车子的后备箱，充当配重，来促成车子的惯性。”
金云开点头：“但是还有一个问题，这一切都只是我们的设想，如果一旦不成功，车头先冲地，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就会....”
三个人这时都没有说话。
也就是说，如果一旦不成功，只有一个人能活。坐在前面的两个人必死无疑。
金云开坐在驾驶座上，没有让开的意思。
现在，是选择的问题。
鹿晗，和温柔，究竟谁去后备箱，谁来副驾驶。
温柔和鹿晗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来副驾驶，意味着可能会死。
去后备箱，意味着一定会活。
金云开支撑着抬起头，他打开副驾驶那边的车门：“鹿晗。”
鹿晗见他选了自己来副驾驶，松了口气，二话没说坐进去。
“温柔，你救过我的命....”金云开还没说完被温柔打断：“所以我去当配重....”说完头也不回去了后备箱。
金云开闭了闭眼睛，他回头看鹿晗：“你不怪我吗？”
鹿晗挑眉：“你选我来副驾驶不就是要告诉我，温柔救过我的命所以我要还给她，但是你鹿晗是我的命所以我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吗？”
金云开苍白着嘴唇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信....”
鹿晗不笑了：“我不管，也不会在乎你心里有几个人的位置，但是我知道，我一定是最重的那个。”
金云开笑，握紧了方向盘：“你错了。”
鹿晗惊诧回头。
金云开倒退到一定的位置，加足了油门：“因为从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
车子果真在空中划了一道抛物线。
然后稳稳落地。
急刹车。
鹿晗和金云开两个人喘着粗气。
温柔从后备箱出来。
鹿晗把金云开扶出来：“现在我们三个不能再在一起行动，否则目标更大，这样，这里离我家比较近，我先扶他回去养伤，你一个人走，目标比较小。”
温柔皱眉：“可是...”
“别可是了...”金云开虚弱地说：“上峰那边还需要你...”
温柔点点头，也不想再说什么了，今晚发生的事太多她必须要好好清醒一下，趁小路寂静，消失在夜色里。
鹿晗扶着金云开，有些吃重，脚底下也踉踉跄跄。
“喂...”金云开虚弱地喊了声：“走错了....应该右拐啊...”
“哦...”鹿晗应了声儿，走了几步觉得不对：“哎？你怎么知道我家怎么走...”
金云开苦笑，看来鹿晗是真把醉酒那天晚上当梦了，不知道自己送他回家。
不过鹿晗也没空管那么多了，金云开的血已经染在了他身上，再不赶紧止血就有生命危险了。
金云开几乎把重量都放在了鹿晗身上，不是他使坏，是因为他真的有些撑不住了，因为他自己知道，这颗子弹，直接穿透了他的肩。
他的侧脸紧挨着鹿晗的侧脸，稍微抬头就看见鹿晗沁汗的额头，他很想抬手为他擦汗，可他根本没有力气，就在这时候他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真的是不行的。
即便我有心保你平安，可惜，乱世刀枪无眼。
好不容易到家，鹿晗用力敲门。
门开了，雨点儿看着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
“别愣着了的，快准备湿毛巾和热水！”鹿晗招呼雨点儿拿东西，雨点儿赶紧应了声儿：“哎！”
鹿晗把金云开扶进了屋里，把他放在床上，安置好他，想要转身去拿急用的医药箱准备给他止血。
刚迈了一步，被金云开拉住手：“鹿晗...”
鹿晗回头。
金云开努力睁开眼：“刚刚在车上，我说的....都是...认真的...”
你错了。
因为从始至终，我心里都只有你一个人的位置。
鹿晗还没来得及回应，金云开就闭上了眼睛，他太累了，撑不住了。
鹿晗叹息着摇摇头，刚想抽出手，觉得有个金属制的东西给了他冰凉的触感，仔细低头一看，是金云开手指上的两枚戒指。
鹿晗先是一愣，然后挑嘴角。
他把金云开的手放好，给他盖好被子，拿出医药箱，打开。
也许，有些谜团和疑虑，是该揭开了。
========================第十五章 上 完==============
作者有话说：矛盾开始慢慢解开了.....于是开始甜蜜蜜了...二爷无赖性子耍流氓鹿老板别扭傲娇炸毛...........目前出现的女性角色其实我个人最喜欢南缨。冷冷的，不爱说话，中短发and爱穿黑色高领毛衣，心中完美的御姐。而且她不是国军也不是共军，现在还不到时候抖她的包袱。云缨CP的相处模式感觉不大像BG，倒很像BL有木有！！ 还有，谢谢机智的小伙伴为二爷和温柔的CP取得名字：温开水...................所以二爷和南缨是不是也能叫南开...........
and对不起我食言了，下一更还是云月....but！！！云月更完我就要大更竹马了！！大更大更and大更！！大家接招谢谢！！！
更文
第十五章 曙光（接上）
雨点儿把热水送进来的时候，鹿晗正在给金云开上药，她见状赶紧把毛巾递上去。
鹿晗拿过毛巾，轻轻擦去金云开后背的血，被子从金云开身上滑了下来，雨点儿上前给他盖被子，摸到他的手，一惊：“师父，师公的手怎么冰凉！”
鹿晗皱眉，伸手去摸他的手，觉得不对，又用自己的额头抵上金云开的额头：“糟了，他发烧了。”
雨点儿捂嘴巴：“呀！”
鹿晗翻了翻药箱：“没有退烧药了...”
“那我去买些药吧师公？”雨点儿说完就要走。
“回来。”鹿晗叫住她：“别去了...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他会没事的。”
雨点儿知道师父不让她去自然是有原因的，就没问为什么，只说：“师父，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轻轻推开门，走了。
鹿晗继续为金云开擦药。
他知道，在这个关头去药店买药，无异于自爆行踪。想着他把目光移到金云开的背上。
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却还一直忍着没有说。
鹿晗可以想象到他在美国的三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仔细为金云开擦着药。
这个男人，总是让他不知所措，打乱他所有的步伐。
当年繁华一时的白云楼，众人喧闹的声音犹在耳边，谢座承赏仿佛就在昨天。
那天他毫无防备出现在自己眼前，挡住那壶滚烫的水，他从后面拦住常小玉，吊儿郎当的说：“我说，这位大姐，你不要激动！”
想到这鹿晗笑了。
这个人，简直不了解女人。常小玉是红极一时的名角儿，还正风华正茂，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称呼人家为大姐，她不生气才怪。又或者，他根本没在意过这些。他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鹿晗自己不是个柔弱的人，即便那天没有他，也不会任凭那壶水洒在自己身上，可他偏偏出现了。
有人说，相爱很短暂，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相爱变成习惯，才能久远。鹿晗是相信的，因为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往金云开身后躲。这不是软弱，是相对的依赖。鹿晗一边仔细地擦着，一边回想以前的种种，嘴角都是翘着的。
金。云。开。
这个男人，毫无预兆闯进自己的世界，然后搅乱了自己的命运线。
在他之前，鹿晗觉得自己应该是非吴亦凡不可的。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吴亦凡的感情慢慢变成了遗憾和不甘。可能是真的喜欢过吧，但是那就像一场青春的美梦一样，那里面有初恋一般的悸动，有漫天的花雨，有烟雨朦胧的石桥，有画着山水画的油纸伞，有长袍，有短衫。
可是，哪里有现实，来的刻骨铭心呢。
他把自己的脚捧在手心时那温暖的触感，他背自己的时候脖颈的温度，他握着自己手的时候章线的纹路，那些实实在在的感觉，都在鹿晗的心里印上了最深刻的烙印。
在遇上吴亦凡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爱。
是金云开教会他的。
爱是疼。爱是欲望。爱是牺牲，是给予。
这些是吴亦凡没有教会他的。
与他鬓边饮过的清茶，都被时间碾成末路的狂花，消散在云烟里。
与他四桥骑过的白马，都被年华框成打碎的梦境，模糊却也清晰。
与你老街拾过的旧花，都被冬雪雕刻成枯的枝桠，沉沦在戏楼底。
与你把酒饮过的浮夸，都被战火弥漫成初见刹那，磨灭成旧字迹。
三年了。悲欢重新上演的时候，角色换了，有的谢幕了，有的还在继续。
很多人变了，很多事变了，经历悲悲喜喜分分合合，到底我们最后会怎样。
只可惜，这乱世，我们都是戏中人，都只看得到开始，却猜不到结局。
“冷.....”金云开的声音把鹿晗拉回现实。
鹿晗收拾好东西，尽量不碰到金云开的伤口，把他放平，给他盖上被子，可是金云开还是冷汗直冒，唇色苍白，一直在不停发抖，鹿晗不敢走开，就推开门叫了隔壁的雨点儿。
雨点儿压根儿就没敢睡，只是小憩，就怕万一有什么事儿，果然，听到师父叫她赶紧起来。
“快，再拿一床被子来，还有热水。”
“马上！”
雨点儿搬了一床被子进来，又赶紧倒上热水，鹿晗把被子给金云开盖上，然后扶他起来给他灌了些热水。
雨点儿担心地拧着手：“师父，要不要再给师公拿床被子啊，看他还是好冷的样子。”
鹿晗也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不行，再给他盖被子就会压到他的伤口....你别管了，去休息吧。有事儿我再叫你。”
雨点儿不放心地一步一回头看了看，不过想想，估计她就算在这里守着也没有用吧，师公有师父一个就够了，就没再逗留。
“还冷吗？”鹿晗干脆和衣上床，把他轻轻抱在怀里，尽量避开他的伤口。
金云开冷汗涔涔，牙齿都开始打颤。
鹿晗拿干毛巾给他擦汗，他的手脚还是冰凉，鹿晗抱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手指放在领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上衣，钻进被子里，把金云开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
又要顾及他的伤口，又要时不时为他擦汗，折腾了一整个晚上，鹿晗在凌晨的时候才撑不住，沉沉睡去。
冬季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太阳还没升起，但天逐渐明亮的时候，已经有莺啼了。
金云开慢慢睁开眼，感觉浑身都在酸疼，背上的伤口提醒着他昨晚的恶战，稍稍抬头，是鹿晗的下巴，自己的额头就抵在他的锁骨。这才大概明白，昨晚鹿晗一定是怕自己害冷抱着自己睡的。
的确，鹿晗昨晚比他还要累，睡得不想醒，他轻轻起身，挣扎着用左手撑起头，托着腮，居高临下看着睡得安稳的鹿晗。
鹿晗没有穿上衣，因为大部分被子都盖在了金云开身上，有一半肩膀露在外面，金云开轻轻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为他裹好，这才仔仔细细看起鹿晗的睡颜。
他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沉默相待过了。
自从来到上海之后，每一次不是针锋相对就是不欢而散，鹿晗扔过他银票，泼过他红酒，想到这金云开不禁笑了，想想鹿晗扔自己银票和泼自己红酒的样子他就觉得很爽，鹿晗较真儿生气的样子，他觉得还蛮漂亮的，够劲儿。
雨点儿很早就起来了，从窗户外面看看屋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舒了口气，哼着曲儿去收拾东西做早饭，刚在厨房里准备熬她师公最爱喝的红豆粥就听见有人敲门，心想师公和师父都这么累，可别给吵醒了，赶紧跑着去开门，一开大门，就慌了。
方伯言站在外面。
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整个上海滩都惊动了，他当然知道鹿晗是什么人，所以趁早上过来看看他有没有事而已。
雨点儿直愣愣看着方伯言，倒让方伯言起了疑心，皱眉：“你师父呢？”
“啊？....哦...”雨点儿磕磕巴巴：“他....”
方伯言一听她的语气更是觉得鹿晗出事儿了，话都没说就往里闯。
雨点儿刚想大点儿声提醒屋里人被方伯言瞪一眼，不敢说话了。
方伯言刚走到鹿晗房门前，刚想敲门，手就停在门上，回头看了看雨点儿一副慌乱的样子，想了想，改了个主意，绕到一边，从窗户往里看。
从窗户望进去。
金云开没穿上衣，正托着腮看还在熟睡的鹿晗，手指从鹿晗的额头一路滑到他的锁骨。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
雨点儿站在方伯言身后，看着他慢悠悠戴上手里的礼帽，没说话，转身走掉。
雨点儿看他走远了，才重重松了口气。如果刚才方伯言硬闯进去非要和金云开打一架，那真的整个上海滩都能跟着翻一翻。
金云开抬眼看了看窗外，歪起嘴角。
他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敲门声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到窗户边上有人。
他故意的。
第十五章 曙光（接上）
雨点儿把热水送进来的时候，鹿晗正在给金云开上药，她见状赶紧把毛巾递上去。
鹿晗拿过毛巾，轻轻擦去金云开后背的血，被子从金云开身上滑了下来，雨点儿上前给他盖被子，摸到他的手，一惊：“师父，师公的手怎么冰凉！”
鹿晗皱眉，伸手去摸他的手，觉得不对，又用自己的额头抵上金云开的额头：“糟了，他发烧了。”
雨点儿捂嘴巴：“呀！”
鹿晗翻了翻药箱：“没有退烧药了...”
“那我去买些药吧师公？”雨点儿说完就要走。
“回来。”鹿晗叫住她：“别去了...你去休息吧，我来照顾他...他会没事的。”
雨点儿知道师父不让她去自然是有原因的，就没问为什么，只说：“师父，有什么事就叫我。”说完轻轻推开门，走了。
鹿晗继续为金云开擦药。
他知道，在这个关头去药店买药，无异于自爆行踪。想着他把目光移到金云开的背上。
子弹穿透了他的身体，他却还一直忍着没有说。
鹿晗可以想象到他在美国的三年是怎么撑过来的。
他仔细为金云开擦着药。
这个男人，总是让他不知所措，打乱他所有的步伐。
当年繁华一时的白云楼，众人喧闹的声音犹在耳边，谢座承赏仿佛就在昨天。
那天他毫无防备出现在自己眼前，挡住那壶滚烫的水，他从后面拦住常小玉，吊儿郎当的说：“我说，这位大姐，你不要激动！”
想到这鹿晗笑了。
这个人，简直不了解女人。常小玉是红极一时的名角儿，还正风华正茂，他竟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称呼人家为大姐，她不生气才怪。又或者，他根本没在意过这些。他一向是个，我行我素的人。
鹿晗自己不是个柔弱的人，即便那天没有他，也不会任凭那壶水洒在自己身上，可他偏偏出现了。
有人说，相爱很短暂，爱情来得快去得也快，当相爱变成习惯，才能久远。鹿晗是相信的，因为久而久之，他习惯了往金云开身后躲。这不是软弱，是相对的依赖。鹿晗一边仔细地擦着，一边回想以前的种种，嘴角都是翘着的。
金。云。开。
这个男人，毫无预兆闯进自己的世界，然后搅乱了自己的命运线。
在他之前，鹿晗觉得自己应该是非吴亦凡不可的。可渐渐的，他发现，自己对吴亦凡的感情慢慢变成了遗憾和不甘。可能是真的喜欢过吧，但是那就像一场青春的美梦一样，那里面有初恋一般的悸动，有漫天的花雨，有烟雨朦胧的石桥，有画着山水画的油纸伞，有长袍，有短衫。
可是，哪里有现实，来的刻骨铭心呢。
他把自己的脚捧在手心时那温暖的触感，他背自己的时候脖颈的温度，他握着自己手的时候章线的纹路，那些实实在在的感觉，都在鹿晗的心里印上了最深刻的烙印。
在遇上吴亦凡的时候，他还不知道什么是爱。
是金云开教会他的。
爱是疼。爱是欲望。爱是牺牲，是给予。
这些是吴亦凡没有教会他的。
与他鬓边饮过的清茶，都被时间碾成末路的狂花，消散在云烟里。
与他四桥骑过的白马，都被年华框成打碎的梦境，模糊却也清晰。
与你老街拾过的旧花，都被冬雪雕刻成枯的枝桠，沉沦在戏楼底。
与你把酒饮过的浮夸，都被战火弥漫成初见刹那，磨灭成旧字迹。
三年了。悲欢重新上演的时候，角色换了，有的谢幕了，有的还在继续。
很多人变了，很多事变了，经历悲悲喜喜分分合合，到底我们最后会怎样。
只可惜，这乱世，我们都是戏中人，都只看得到开始，却猜不到结局。
“冷.....”金云开的声音把鹿晗拉回现实。
鹿晗收拾好东西，尽量不碰到金云开的伤口，把他放平，给他盖上被子，可是金云开还是冷汗直冒，唇色苍白，一直在不停发抖，鹿晗不敢走开，就推开门叫了隔壁的雨点儿。
雨点儿压根儿就没敢睡，只是小憩，就怕万一有什么事儿，果然，听到师父叫她赶紧起来。
“快，再拿一床被子来，还有热水。”
“马上！”
雨点儿搬了一床被子进来，又赶紧倒上热水，鹿晗把被子给金云开盖上，然后扶他起来给他灌了些热水。
雨点儿担心地拧着手：“师父，要不要再给师公拿床被子啊，看他还是好冷的样子。”
鹿晗也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不行，再给他盖被子就会压到他的伤口....你别管了，去休息吧。有事儿我再叫你。”
雨点儿不放心地一步一回头看了看，不过想想，估计她就算在这里守着也没有用吧，师公有师父一个就够了，就没再逗留。
“还冷吗？”鹿晗干脆和衣上床，把他轻轻抱在怀里，尽量避开他的伤口。
金云开冷汗涔涔，牙齿都开始打颤。
鹿晗拿干毛巾给他擦汗，他的手脚还是冰凉，鹿晗抱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想了想，手指放在领口，犹豫了一下，还是脱了上衣，钻进被子里，把金云开抱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为他取暖。
又要顾及他的伤口，又要时不时为他擦汗，折腾了一整个晚上，鹿晗在凌晨的时候才撑不住，沉沉睡去。
冬季已经快要接近尾声，太阳还没升起，但天逐渐明亮的时候，已经有莺啼了。
金云开慢慢睁开眼，感觉浑身都在酸疼，背上的伤口提醒着他昨晚的恶战，稍稍抬头，是鹿晗的下巴，自己的额头就抵在他的锁骨。这才大概明白，昨晚鹿晗一定是怕自己害冷抱着自己睡的。
的确，鹿晗昨晚比他还要累，睡得不想醒，他轻轻起身，挣扎着用左手撑起头，托着腮，居高临下看着睡得安稳的鹿晗。
鹿晗没有穿上衣，因为大部分被子都盖在了金云开身上，有一半肩膀露在外面，金云开轻轻把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为他裹好，这才仔仔细细看起鹿晗的睡颜。
他们真的好久好久没有这样安静的沉默相待过了。
自从来到上海之后，每一次不是针锋相对就是不欢而散，鹿晗扔过他银票，泼过他红酒，想到这金云开不禁笑了，想想鹿晗扔自己银票和泼自己红酒的样子他就觉得很爽，鹿晗较真儿生气的样子，他觉得还蛮漂亮的，够劲儿。
雨点儿很早就起来了，从窗户外面看看屋里，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舒了口气，哼着曲儿去收拾东西做早饭，刚在厨房里准备熬她师公最爱喝的红豆粥就听见有人敲门，心想师公和师父都这么累，可别给吵醒了，赶紧跑着去开门，一开大门，就慌了。
方伯言站在外面。
昨晚出了那么大的事儿，整个上海滩都惊动了，他当然知道鹿晗是什么人，所以趁早上过来看看他有没有事而已。
雨点儿直愣愣看着方伯言，倒让方伯言起了疑心，皱眉：“你师父呢？”
“啊？....哦...”雨点儿磕磕巴巴：“他....”
方伯言一听她的语气更是觉得鹿晗出事儿了，话都没说就往里闯。
雨点儿刚想大点儿声提醒屋里人被方伯言瞪一眼，不敢说话了。
方伯言刚走到鹿晗房门前，刚想敲门，手就停在门上，回头看了看雨点儿一副慌乱的样子，想了想，改了个主意，绕到一边，从窗户往里看。
从窗户望进去。
金云开没穿上衣，正托着腮看还在熟睡的鹿晗，手指从鹿晗的额头一路滑到他的锁骨。
他似乎没有注意到外面的人。
雨点儿站在方伯言身后，看着他慢悠悠戴上手里的礼帽，没说话，转身走掉。
雨点儿看他走远了，才重重松了口气。如果刚才方伯言硬闯进去非要和金云开打一架，那真的整个上海滩都能跟着翻一翻。
金云开抬眼看了看窗外，歪起嘴角。
他怎么可能没有听到敲门声又怎么可能没察觉到窗户边上有人。
他故意的。
鹿晗皱了皱眉，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金云开的眼。
第一反应，把头抵在金云开的额头上看他还烧不烧。
“不烧了。”金云开自己回答。鹿晗这才满意，想要撤回去，却被金云开捏住下巴：“你昨晚照顾了我一晚上？”
鹿晗抬眼看他：“不是我，难道是温柔？”说完他拍掉金云开的手，坐起来，抓起旁边的衣服穿上。
“我不就问了一句，你吃什么飞醋...”金云开倚在后面看着鹿晗的背影。
鹿晗回头看他：“手....”
金云开挑挑眉，把刚刚放上的手从鹿晗腰上抽回来，嘴里嘟囔着：“睡都睡过了，害什么羞....”
鹿晗咬咬牙，回头瞪他。
金云开撇撇嘴：“三年前就睡过了你不记得了...”
鹿晗回过头，一边系扣子一边说：“我记得...怕是有人忘了。”
金云开起身从后面抱住鹿晗，用下巴蹭蹭他的肩膀：“你还在生我的气。”
“我没有。”鹿晗拍拍他的手：“放开我。”
“不放。”金云开听言抱的更紧了：“反正你现在不舍得打我。”
鹿晗气的牙痒痒，却还真不敢打他，毕竟他有伤在身，就任由他抱着，也不说话。
“还说你不生气，”金云开用侧脸蹭蹭他。
“即便是我生气，也不像以前那样，有资格有立场。”鹿晗稍稍侧头看看金云开。
金云开笑：“你还在吃温柔的醋....昨晚你也知道她的身份了...难道你不明白...”
“我不明白，”鹿晗回过头看着金云开：“所以你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你拼命阻止我接近她就是为了保护我，可是你知道吗，这是对我最大的伤害.....我从来不怕死...我怕的是....怕的是.....”
“怕的是什么。”金云开扳过鹿晗别过去的脸，让他正视自己。
“你一定要逼我说吗....”鹿晗眼里已经开始泛泪光，“一定要逼我像三年前那样说出口，挽留你，然后满足你的自尊你的虚荣心吗？”
还没说完，金云开就抱住了鹿晗。
“不是的...”金云开喉咙也有些酸涩：“是我怕.....”
“你...怕什么..”鹿晗也有些哽咽。
“三年前我遇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有了亦凡哥...我在你面前自信的天上天下，可是你永远都不知道我有多如履薄冰，我花了多大的心思，把你的心暖化，花了多少心思让你从那段阴霾里走出来，你永远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有一天你还是会义无反顾离开我回到他的身边.....记不记得那天晚上下着大雪，你离开金家，我说我们都彼此想想那个问题，之后我走的每一步都很煎熬，我怕....怕从此我们再也不可能.....”金云开说着眼眶已经开始发红：“三年后我再见你，你身边已经有了方伯言，我已经不确定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我知道，爱情是付出而不是索求，可是一味的单方面的追逐，是谁都会累的....我害怕有一天我累了坚持不下去了，却还没能听到你那句话....”
鹿晗的眼泪滴在金云开的后背，他双手轻轻环上金云开的腰：“笨蛋....”
“是，我是笨蛋...笨蛋需要一个答案。”
鹿晗被他逗笑，他吸了吸鼻子，说：“这一身，既许国，难再许君。这一心，既许君，难再容他。”
笨蛋，我不怕死。
我是怕不能跟自己爱的人死在一起。
是怕你不要我。
“鹿晗，我可真信了....我是笨蛋，笨蛋都是一根筋，你说了我可就当真了。”
“我又不是卖假药的江湖郎中，骗你干什么。”鹿晗被金云开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笑却又觉得很心酸。
“我不爱温柔，但她于我有救命之恩，当年在美国，上峰检查了我的情况之后，几乎要放弃我，是她，一直坚持要给我治病，在我动完手术康复期间也是她一直在照顾我。虽然她是出于特工紧缺的需求，但是她毕竟救过我...”
“不用再说了...”鹿晗打断他：“我都明白...你不需要解释...”说完他松开金云开。
“你不生气了？”
“恩...”鹿晗吸吸鼻子，眼眶里还有泪，他转过身，给金云开倒了杯水，递过去：“那....那个南造缨子是谁....”
金云开瞅了眼鹿晗，看准了他这次是真的吃醋了，就像逗他玩儿玩儿，于是敛了表情，故作沉重说：“她.....是我在学生时代的初恋来着....”
鹿晗挑眉，让金云开把水接过去：“喝水。”
金云开皱眉，怎么没炸毛啊，这么想着就喝了口水，刚喝一口就呛着了，连着咳嗽了好几下：“咳咳......这.....多久的沉茶了...咳咳.....隔夜的吗....”
鹿晗坐在小桌子前自己倒了杯白水，一边喝一边轻描淡写说：“两天前的。”
金云开哭笑不得，原来在这等着自己呢。他无奈，想穿好衣服，但是扯到伤口，疼的嘶了一声。
鹿晗赶紧跑过去：“怎么回事，哪里疼？是不是扯到伤口了？快让我看看，是不是裂开了？糟了难道是我没包扎好？”
金云开戏谑地看着鹿晗。
鹿晗才反应过来，刚刚连珠炮一般的关心问句简直把自己给出卖了个底朝天，为了掩饰尴尬，拿起金云开的黑色衬衫说：“转过身去。”
金云开听话转过身。
鹿晗帮他把胳膊慢慢伸进去，再帮他把另一个胳膊也伸进去，最后手停在他领口的位置，刚想整理衣服，手被金云开拉住：“鹿晗，你是不是觉得我刚刚在跟你开玩笑。”
鹿晗也坐下来，任由他拉着手，没有说话。
金云开就那样背对着他，鹿晗的手放在金云开的右肩，金云开用左手握住鹿晗的手：“我和南缨在上学的时候就认识。几乎是青梅竹马长大的。但是后来我们分开了。分开前我也曾经问过她一个问题，结果她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过，那个问题我也一直没有答案。一直到前几天我们才重逢，没想到已经是各为其主，她在我印象里还是那个穿着学生装的南缨.....我喜欢过她。”
然后金云开转过身，看着鹿晗的眼睛：“我说，我喜欢过她。”
鹿晗看着他，笑笑：“恩。我听到了。”然后起身，去拉开窗帘。
一边拉窗帘一边说：“她身上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我一眼就看得出来。是个人物....”说着，他感觉到金云开从后面抱住了他。
“你不生气？”
“你的过去，我没来得及参与...而她却可以...我只是羡慕她..”
“我只是喜欢过她，那就像是你和亦凡哥的初恋，美好但又短暂的梦。而且朦朦胧胧并不清楚。没有现实来的刻骨铭心。”
“我知道，每个人生命中总有那么一个人，他/她没有教会你爱，却让你明白等待。”
“这一切，都是为了准备迎接最爱的那个人的到来。”金云开接上话：“过去是不可能改变的，那我们就从现在吧.....重新开始。”
“手......”
金云开挑眉，这次却没把手从鹿晗衣服里伸出来。
“打我吧。我要是吭一声我就不是爷们儿。”金云开心说，反正你也不舍得打。
“你说的啊....”
“嘶...疼啊！你还真打！”
南缨从病床上起来，身上的病号服有些大。
她没大有表情的脸色有些苍白，倚在窗户上看着窗外的风景。
这么多年，你过得到底好不好。
有喜欢的人了吗。
你说你想有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你有了吗。
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的问题，不是我不回答你，而是，我自己都没有答案。
“南缨，如果我开口留你，你会不会留下。”
云开，可能这辈子我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了。太难了。
她闭上了眼睛。
想起上学那年他们离别的时候唱的那首歌。
她轻轻哼了起来，面带微笑，眼角带泪。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一壶浊酒....今宵....别梦....寒
乱世中，又容得下几分儿女情长呢。
==========================第十五章 中 完===========
作者有话要说：云月CP暂时告一段落，后面还有更精彩的打情骂俏。but....下一更是竹马。
PS：云缨CP写的我只想哭。我想，每个人都有初恋吧，在很青涩的时候，也许那时候有些爱没有说出口，就错过了，也许即便说出口，也依旧无法挽回，毕业之后天南海北。再次相见的时候又是另一番光景。#那本来就是一段没有开始的爱情，只能让它无疾而终#
写郎骑这么久以来也没时间好好坐下来写点东西给看郎骑的各位大大们。今天终于有机会写这个。 讲实话，郎骑真的是我人生中第一部小说哎。新手上路，本来就抱着没人会看的心态去写的，而且民国又是清水，标签决定了它的受众面应该很窄。所以它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我始料未及啊。第一部，我非常坦然的承认，因为是刚写，所以诸多不足，语言拖沓，卖弄文采（卖弄自己没有的东西简直丢死人啦），剧情安排不合理，等等等等，所以真的，能收获这么多美好的大大们我真的是赚翻了呢XDDDD。我一直都不觉得作者和读者是追随与被追随的关系，我觉得应该是共同分享的关系。所以我一直叫我的读者叫大大呀，我觉得你们才是我的大大，没有你们哪有郎骑XD，而且我是个不习惯写大纲不习惯存货的人，因为生活很精彩，每天都给我新的灵感，我随时随地都可以捡梗，大家现在为止看到的很多精彩的part都是我临时想出来的，都是写到那里了，突然笔锋一转。所以我真的很在意你们的留言，你们的留言和评论以及对剧情的猜测和对人物的揣摩都能给我非常大的灵感。所以你们的ID我其实都很努力的在记啦。虽然每天楼里都有好几页留言但是我真的有很认真的在看。我自己很喜欢一些ID的留言哦。拿贴吧来讲，我喜欢【哭殇了世界】是这个吧？每次的留言我都有认真看，让我觉得很舒服很有意思。还有【比如旁边】也是这个吧？哈哈，留言有时候很好玩有时候很中肯，我都记得那。以及每次都抢沙发的【陆仁甲爱神起】，因为坐不上沙发有时候郁闷来着【没关系下次你再坐不上沙发我就把你前面的留言都删了你就是沙发了哈哈哈】还有【FOR KC】感觉是很高能的大大呢，虽然话不多但是感觉很能懂文，有段时间看不到你的留言我还以为你弃文了，我还以为自己哪里写的不好，不过最近又看到你啦XDD我就开心了。微博上有【吴世勋的吴夫人】，哎呀，海外留学的大大，真的，每次写的长评我都要看好几遍呐，有段时间没给我私信长评我都以为是不是不喜欢我了XDDDD，还有从一开始一直追文到现在的【崽崽零】，换ID了哦但是我还是可以认得出来，还有【皮皮】哈哈，每次的评论我都看好几遍写的很戳呀。还有【露珠】！写《情操与哥》的那个【并不是，是《青草与歌》...】一直在追不过第二部就没见到她了，也以为是自己写的不好人家不爱看了，后来给我留言我才造大概也是忙什么去了吧XDD哎呀说了好多呐，其实还有很多很多ID我都记得，什么【林深不见鹿deer】，什么【I6053】，什么【为你划下那道晗颜】，还有【sunsun掉进开鹿大坑里出不来】，还有好多好多我暂时想不起来啦，总之，其实我真的有很认真的在跟大家分享呀，我很在乎很珍惜你们每一个人。anyway，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新的惊喜么么哒。
PS：这里真的要特别提一下我的歌姬们。其实，在写文之前我一直对填词比较感兴趣，一个词作遇到好声音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填词认识了不少歌姬妹子我真的很幸福啦。唱濡沫的半盏，是个漂亮姐姐呢，唱金粉沉屑的晓雅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妹子，丫丫哈哈哈，还有因为OST认识的不不，声音很美呢，还有VR大总攻？夏夏。总之能认识这么多歌姬妹子身为词作真的幸福到死的节奏QAQ以后不管是不是郎骑的OST，只要我填了词就不愁没人唱了XDDDD爱你们么么哒。
最后的最后，真的想感谢一直为我做海报做频的阿软，《色阵》，《金粉沉屑》，简直太经典了。对我来说一直是特殊的存在呢，像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不同的本体XDDDDD总是能最准确的把我的文字用镜头表达出来，默契到死的节奏，要一直走下去哟。
哦对，还有一直陪我走过春夏秋冬虽然二次元属性不同但三次元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不会小姐。友谊长存。哈哈哈哈哈
别的不多说啦。谢谢所有人。我要去睡觉啦。眼睛好疼。
PS：这里真的要特别提一下我的歌姬们。其实，在写文之前我一直对填词比较感兴趣，一个词作遇到好声音是非常难得的，因为填词认识了不少歌姬妹子我真的很幸福啦。唱濡沫的半盏，是个漂亮姐姐呢，唱金粉沉屑的晓雅真的是个很可爱的妹子，丫丫哈哈哈，还有因为OST认识的不不，声音很美呢，还有VR大总攻？夏夏。总之能认识这么多歌姬妹子身为词作真的幸福到死的节奏QAQ以后不管是不是郎骑的OST，只要我填了词就不愁没人唱了XDDDD爱你们么么哒。
最后的最后，真的想感谢一直为我做海报做频的阿软，《色阵》，《金粉沉屑》，简直太经典了。对我来说一直是特殊的存在呢，像是同一个灵魂的两个不同的本体XDDDDD总是能最准确的把我的文字用镜头表达出来，默契到死的节奏，要一直走下去哟。
哦对，还有一直陪我走过春夏秋冬虽然二次元属性不同但三次元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的不会小姐。友谊长存。哈哈哈哈哈
别的不多说啦。谢谢所有人。我要去睡觉啦。眼睛好疼。
郎骑第二部第一首OST《宿命》【当金粉沉屑遇上濡沫。你们感受一下来自世界的虐感。
原曲：了结
填词：我
演唱：VR-晓雅ft.半盏
海报：CC
【开路】再走一遍 陌生的街
这灿烂 霓虹的 夜晚
落雪的肩 心肺如煎
在咫尺却像隔着永远
【灿勋】悲欢又上演 谁来扮演
交锋后角色变换
在对峙洪流 交付温柔 不过是荒谬
再一次并肩 却是相悖 而行的信念
【合】金粉沉埋后 云和月陌路八千
最怕提起从前
还触碰指尖相拥沉眠
还仿佛是昨天
你用战火点燃缠绵
难料再次相见 时间残忍 我们都改变
纵情一次过后 你我 殊途再见
【开路】岁月变迁 此情渐淡
重逢时浓情觉犹浅
醉人笑眼 花雨漫天
飞如雪 覆盖眼泪湿的脸
【灿勋】苍田须臾变 昨日誓言 随风埋骨入荒原
宿命高悬 不需告别 没有明天
交握在指尖 最后的庄严 撒一腔新血
回不到的从前 是纯真的你的眼
【合】最怕提起从前
还触碰指尖相拥沉眠
还仿佛是昨天
你用战火点燃缠绵
难料再次相见 时间残忍 我们都改变
纵情一次过后 你我 殊途再见【x2
原曲：了结
填词：我
演唱：VR-晓雅ft.半盏
海报：CC
【开路】再走一遍 陌生的街
这灿烂 霓虹的 夜晚
落雪的肩 心肺如煎
在咫尺却像隔着永远
【灿勋】悲欢又上演 谁来扮演
交锋后角色变换
在对峙洪流 交付温柔 不过是荒谬
再一次并肩 却是相悖 而行的信念
【合】金粉沉埋后 云和月陌路八千
最怕提起从前
还触碰指尖相拥沉眠
还仿佛是昨天
你用战火点燃缠绵
难料再次相见 时间残忍 我们都改变
纵情一次过后 你我 殊途再见
【开路】岁月变迁 此情渐淡
重逢时浓情觉犹浅
醉人笑眼 花雨漫天
飞如雪 覆盖眼泪湿的脸
【灿勋】苍田须臾变 昨日誓言 随风埋骨入荒原
宿命高悬 不需告别 没有明天
交握在指尖 最后的庄严 撒一腔新血
回不到的从前 是纯真的你的眼
【合】最怕提起从前
还触碰指尖相拥沉眠
还仿佛是昨天
你用战火点燃缠绵
难料再次相见 时间残忍 我们都改变
纵情一次过后 你我 殊途再见【x2
更文
第十五章 曙光（接上）
“你确定是这里吗？桃子。”朴灿烈拨开芦苇。
“这里对我来如同炼狱，就算它化成废墟我都能认得出来。”黄子韬咬着牙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巡逻兵：“我在这个劳工营里呆了整整三个月。吴世勋呆了两个月。最后我们就是从这里走散的。”
朴灿烈放开芦苇，背靠着一面断墙：“你可以走了。”
黄子韬稍稍惊讶：“你要干什么？”
朴灿烈眯起眼睛看着夕阳：“你只负责带路而已。其他的你不该管。”
黄子韬突然站起来，又被朴灿烈拉下：“你找死吗！不知道你刚才等于暴露自己给敌人看吗！”
黄子韬摇摇头：“别告诉我你要....”
“行了，你快走。不要管我。”朴灿烈一边检查着设备一边打发黄子韬走。
黄子韬看着朴灿烈的眼神，杀气重重，嗜血的火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更加血红，简直就是阎罗再世。
他是要把这里变成一片血海。
他要毁了这里。
因为这里毁了吴世勋。
黄子韬没再逗留。
因为他知道朴灿烈不会让他留下。
他要赶紧回去搬救兵。
这里的兵力，至少有一个分队，朴灿烈一个人，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朴灿烈看着黄子韬跑远，认真仔细地检查了装备。
现在太平洋战场上日军连吃败仗，在中国战区兵力大不如以前，现在又忙着集中火力，所以在劳工营已经基本不设重型机枪和坦克，用不上AT地雷，在来之前他花了两天把最简单的AP地雷改装成跳雷，在芦苇的掩护下，把跳雷按照集中式的埋法布好，只要他们踩到绊线，触到目标后雷体会在离地面0.5米的上空爆炸，杀伤力比在地表或地表下爆炸的同等地雷要大，他在美国接受特训的时候了解到日军的军队训练特点，一旦遇到紧急事件一定不是四处分散各个击破而是集中在一起，就算临时改变阵型他也考虑在内，因为他在跳雷里放了射弹，雷在爆炸之后，里面的玻璃碎片可以加剧人员伤亡。这相当于美制M2跳雷，但是由于时间和硬件设施的限制，这种自制的M2没有去除尾翼的迫击炮弹的战斗部，也没来得及装短时引信，但是对付这种兵力的部队，杀伤力已经相当不错了。最后布完雷之后他仔细检查了保险销和火索，确定万无一失才吹了吹手上的灰。
这只是他留的后手而已。如果可能，他只想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死，不管那些曾经凌辱过吴世勋的人还在不在这里，他抬眼望去，荒草丛生，他甚至都能听得到吴世勋当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甚至能感受到，在哪一页草上还残留着吴世勋挣扎的痕迹，他甚至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吴世勋拼尽全力想要逃避这场厄运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再次睁开眼睛，瞳孔中映着血红的残阳。
他转过头，把手里的短刀咬在嘴里，悄悄摸上岗哨。
特种作战就是这样，突袭和破袭都要出其不意悄无声息，冷兵器为最佳选择。
他额头沁出了些细密的汗，迎着夕阳在站岗的日本兵的背后爬上了岗哨。
“一，二，三。”他在心里默数着。
果然只有三秒钟，解决两个人。刚想走，停了一下，蹲下身，把两个巡逻兵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把他们扔下梯子，他们趴在草丛里，身上只剩下尿布一样的内裤。
朴灿烈看了看他们，攥紧了拳头，然后离开。
他进入到指挥部的时候，几个日本军官正在喝酒，外面有几个日本兵在殴打几个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中国人，还有个日本兵正在拉扯着一个已经浑身是伤的女孩儿，朴灿烈稍微仔细一看，那女孩儿不过也就十七八岁而已，还穿着学生装。
看到这一幕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吴世勋。
拳头越攥越紧。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如果刚刚布雷的时候他还有战术有策略，但是现在的朴灿烈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他的眼睛里只有杀气。
里面传来喝酒的日本军官的笑声，朴灿烈往里一看，又抬头看了看，敏捷地从后面攀爬到屋顶，然后脚一用力，整个人随着木头一起摔下去，正好砸在他们的酒桌上，在落在桌子上的时候用左手掌作为支撑点，平起身子转了一圈，右手开枪，例无虚发，站起来的时候踢倒了后面准备偷袭他的一个军官。
“集合！紧急集合！”日本军官连帽子都忘记戴，一边拿着刀落荒而逃一边用日语喊着口令。
朴灿烈从桌子上跳下来，也不急着追，只是跑出屋：“你们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是，这位兄弟，你一个人...”一个饿的已经没有力气的中年人干着嘴唇问。
朴灿烈摆摆手：“你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往南跑，那里有我们的游击队。记住，别停下。”
有几个中年人和青年人看样子是想留下跟朴灿烈一起，朴灿烈看着马上要集合在一起的日本兵，冲着他们喊：“你们他妈的快跑！我让你们快跑没听见吗！难道你们没有妻儿没有父母吗！你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跑啊！快跑！！”
一群人被他吼得回了神，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跑！”
朴灿烈看着逃跑的人群，三年前的一幕幕迅速闪过他的脑海。
国军的出卖和背叛，自己手下的亲信和士兵无一幸免全部阵亡。
尸体，还是尸体。
枪声，还是枪声。
现在的朴灿烈已经不是一名军人了。
他像是魔鬼。
眼前所有的一切激发了他内心的嗜血。
国仇，家恨。
四处涌出的人群让日军也慌了神，拿起枪就乱开一通，朴灿烈上前抓住一个日本兵的手，拔了他的刺刀就按进了他的腹中，一连刺了他四刀直到他咽气。
日本军官一看就有些愣了，这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他正了正军帽，下令：“上刺刀！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屈服于枪炮...要打败他！让他彻底臣服！认输！”士兵一听，立刻上刺刀，也不管逃难的人群了，集中兵力就冲着朴灿烈去了。
朴灿烈把刚从日本兵手里拿来的刺刀扔掉，看着冲自己涌来的日本兵，歪歪嘴角，露出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我在这里，埋了地雷。只要不小心踩到火索，就会....砰！”说完他笑的岔气：“你们猜，我埋在了哪里？”
还没等日本军官反应过来，朴灿烈就先出手了。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刀朝最前面的一排扔过去，两个前锋的额头被他钉住，刀柄上连着的钢丝往回一扯，两个日本兵被拉回去，朴灿烈绞了他们的枪，换下刺刀，冲着他们就开枪了。
朴灿烈知道，只要把他们引到雷区，一切都好办了。他有意识地引导着他们的作战方向，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是却好像是不死的传说，这并不是偶然也并不是巧合，是因为他在布雷的时候已经看清了这里的地形和部署，他所站的方位随时都可以有掩体，利用芦苇混淆敌人的视线，把被动变为主动。而日军因为被朴灿烈下了心理战，因此打得小心翼翼，不敢放开了开枪，也不敢随便走动，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地雷。
这一切都在朴灿烈的计划之中，只是现在的他，杀红了眼，完全像是在享受一场游戏。
他扼住一个日本兵的咽喉，把他的脖子扭断，把短刀插入他的脖颈，然后把他踢给了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接住他的同时就被短刀刺穿了咽喉。
他击中刚要换子弹的日本兵，然后把他的刺刀拔下来，插进了他的嘴里，血溅了他一脸。
他就是要，一个一个，手刃他们，看着他们的鲜血流淌在这里，他才痛快。
日本军官不停在用刀定位排雷，直到突然前面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朴灿烈成功地把大部分的兵力吸引了过来，他们踩到了火索。
剩下大概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朴灿烈摇摇晃晃从芦苇丛里站起来。
他喘着粗气，近身肉搏战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他拿起之前就在这里放好的一挺机关枪，扛在肩上，舔舔嘴角的血。
日本军官一看这情形，他们手里的枪弹已经不足以应对朴灿烈手里的机关枪的扫射，于是他扔下刀，用别扭的中文说：“投...投降....”
朴灿烈没说话。
就在一个士兵要放下刺刀的时候朴灿烈左手的手枪抬起来给了他一枪，毙了他。
日本军官一看，用中文大声斥责着他：“日内瓦....相关...战俘条约....规定...不能虐待...战俘...你！..要道歉！”
朴灿烈笑了几声：“道歉？...道歉....道歉？”然后他点点头，把机关枪放下，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是最开始的时候被他从岗哨上扔下来的光着身子的卫兵，只见他用脚尖抬起尸体，然后把他踢向不远处的日本国旗。
旗杆被压折。
国旗倒地。
日本军官脸色越来越难看。
朴灿烈没给他说话的余地，随便捡起了地上死去的日本兵的一柄刺刀，夹在胳膊里，冲着他们走过去。
夕阳剩下最后一抹颜色，是赤色。
“道歉？”朴灿烈把刺刀插入一个日本兵的腹部：“你们践踏我中华泱泱沃土的时候有没有道歉！”然后他抽出刺刀，踢倒从后面扑上来的人，用脚碾住他的咽喉：“道歉？你们屠杀我无辜百姓的时候有没有道歉！”说完他出手锁住从右边扑上来的人的咽喉：“道歉？你们的刺刀贯穿我兄弟的身体的时候有没有道歉！”
脚下踢过一个玻璃片插在对面拿着刺刀扑上来的日本兵：“道歉？你们欺辱我四万万国民的时候有没有道歉！”
只剩下日本军官还有几个士兵，看着眼前这一切，朴灿烈回过头看着他们，如同嗜血的修罗。
残阳如血。
“血债，需要用血来偿还。但这对你们，对我，是远远不够的。”朴灿烈扭了扭脖子，冲着那几个残兵剩将就去了。
“道歉！凭什么！”朴灿烈把刺刀插进一个人的腹部，连刺了他五刀，一边刺一边说：“你们凭什么毁了他，毁了他！”然后他抓过另一个日本兵的头，把他撞在旁边的书上，撞了他至少十下，一边撞一边说：“他妈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从学校毕业他还穿着学生装你们怎么忍心你们的人性在哪里！凭什么道歉！”
他回头看着剩下的两个士兵，袖中出短刀，飞速的插在他们的脖颈，像是在切水果一样切着他们的动脉：“道歉....你们把他拖进草丛的时候怎么不道歉！啊！你们撕碎他的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道歉！说啊！我让你们说啊！！”
他松开手。
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一下瘫软在地上。
第十五章 曙光（接上）
“你确定是这里吗？桃子。”朴灿烈拨开芦苇。
“这里对我来如同炼狱，就算它化成废墟我都能认得出来。”黄子韬咬着牙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巡逻兵：“我在这个劳工营里呆了整整三个月。吴世勋呆了两个月。最后我们就是从这里走散的。”
朴灿烈放开芦苇，背靠着一面断墙：“你可以走了。”
黄子韬稍稍惊讶：“你要干什么？”
朴灿烈眯起眼睛看着夕阳：“你只负责带路而已。其他的你不该管。”
黄子韬突然站起来，又被朴灿烈拉下：“你找死吗！不知道你刚才等于暴露自己给敌人看吗！”
黄子韬摇摇头：“别告诉我你要....”
“行了，你快走。不要管我。”朴灿烈一边检查着设备一边打发黄子韬走。
黄子韬看着朴灿烈的眼神，杀气重重，嗜血的火光在夕阳的映衬下更加血红，简直就是阎罗再世。
他是要把这里变成一片血海。
他要毁了这里。
因为这里毁了吴世勋。
黄子韬没再逗留。
因为他知道朴灿烈不会让他留下。
他要赶紧回去搬救兵。
这里的兵力，至少有一个分队，朴灿烈一个人，生还几率几乎为零。
朴灿烈看着黄子韬跑远，认真仔细地检查了装备。
现在太平洋战场上日军连吃败仗，在中国战区兵力大不如以前，现在又忙着集中火力，所以在劳工营已经基本不设重型机枪和坦克，用不上AT地雷，在来之前他花了两天把最简单的AP地雷改装成跳雷，在芦苇的掩护下，把跳雷按照集中式的埋法布好，只要他们踩到绊线，触到目标后雷体会在离地面0.5米的上空爆炸，杀伤力比在地表或地表下爆炸的同等地雷要大，他在美国接受特训的时候了解到日军的军队训练特点，一旦遇到紧急事件一定不是四处分散各个击破而是集中在一起，就算临时改变阵型他也考虑在内，因为他在跳雷里放了射弹，雷在爆炸之后，里面的玻璃碎片可以加剧人员伤亡。这相当于美制M2跳雷，但是由于时间和硬件设施的限制，这种自制的M2没有去除尾翼的迫击炮弹的战斗部，也没来得及装短时引信，但是对付这种兵力的部队，杀伤力已经相当不错了。最后布完雷之后他仔细检查了保险销和火索，确定万无一失才吹了吹手上的灰。
这只是他留的后手而已。如果可能，他只想亲手，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杀死，不管那些曾经凌辱过吴世勋的人还在不在这里，他抬眼望去，荒草丛生，他甚至都能听得到吴世勋当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他甚至能感受到，在哪一页草上还残留着吴世勋挣扎的痕迹，他甚至闭上眼睛都能想象吴世勋拼尽全力想要逃避这场厄运不停地喊着他的名字的样子。想到这里他再次睁开眼睛，瞳孔中映着血红的残阳。
他转过头，把手里的短刀咬在嘴里，悄悄摸上岗哨。
特种作战就是这样，突袭和破袭都要出其不意悄无声息，冷兵器为最佳选择。
他额头沁出了些细密的汗，迎着夕阳在站岗的日本兵的背后爬上了岗哨。
“一，二，三。”他在心里默数着。
果然只有三秒钟，解决两个人。刚想走，停了一下，蹲下身，把两个巡逻兵的衣服脱了个精光，然后把他们扔下梯子，他们趴在草丛里，身上只剩下尿布一样的内裤。
朴灿烈看了看他们，攥紧了拳头，然后离开。
他进入到指挥部的时候，几个日本军官正在喝酒，外面有几个日本兵在殴打几个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中国人，还有个日本兵正在拉扯着一个已经浑身是伤的女孩儿，朴灿烈稍微仔细一看，那女孩儿不过也就十七八岁而已，还穿着学生装。
看到这一幕他好像看到了当年的吴世勋。
拳头越攥越紧。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如果刚刚布雷的时候他还有战术有策略，但是现在的朴灿烈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理智，他的眼睛里只有杀气。
里面传来喝酒的日本军官的笑声，朴灿烈往里一看，又抬头看了看，敏捷地从后面攀爬到屋顶，然后脚一用力，整个人随着木头一起摔下去，正好砸在他们的酒桌上，在落在桌子上的时候用左手掌作为支撑点，平起身子转了一圈，右手开枪，例无虚发，站起来的时候踢倒了后面准备偷袭他的一个军官。
“集合！紧急集合！”日本军官连帽子都忘记戴，一边拿着刀落荒而逃一边用日语喊着口令。
朴灿烈从桌子上跳下来，也不急着追，只是跑出屋：“你们快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可是，这位兄弟，你一个人...”一个饿的已经没有力气的中年人干着嘴唇问。
朴灿烈摆摆手：“你们从这里出去之后往南跑，那里有我们的游击队。记住，别停下。”
有几个中年人和青年人看样子是想留下跟朴灿烈一起，朴灿烈看着马上要集合在一起的日本兵，冲着他们喊：“你们他妈的快跑！我让你们快跑没听见吗！难道你们没有妻儿没有父母吗！你们留在这里只有死！跑啊！快跑！！”
一群人被他吼得回了神，不知道谁喊了一句：“快跑！”
朴灿烈看着逃跑的人群，三年前的一幕幕迅速闪过他的脑海。
国军的出卖和背叛，自己手下的亲信和士兵无一幸免全部阵亡。
尸体，还是尸体。
枪声，还是枪声。
现在的朴灿烈已经不是一名军人了。
他像是魔鬼。
眼前所有的一切激发了他内心的嗜血。
国仇，家恨。
四处涌出的人群让日军也慌了神，拿起枪就乱开一通，朴灿烈上前抓住一个日本兵的手，拔了他的刺刀就按进了他的腹中，一连刺了他四刀直到他咽气。
日本军官一看就有些愣了，这简直就是地狱里出来的修罗！他正了正军帽，下令：“上刺刀！这样的人...绝对不会屈服于枪炮...要打败他！让他彻底臣服！认输！”士兵一听，立刻上刺刀，也不管逃难的人群了，集中兵力就冲着朴灿烈去了。
朴灿烈把刚从日本兵手里拿来的刺刀扔掉，看着冲自己涌来的日本兵，歪歪嘴角，露出的微笑让人不寒而栗：“我在这里，埋了地雷。只要不小心踩到火索，就会....砰！”说完他笑的岔气：“你们猜，我埋在了哪里？”
还没等日本军官反应过来，朴灿烈就先出手了。
只见他从腰间抽出两柄短刀朝最前面的一排扔过去，两个前锋的额头被他钉住，刀柄上连着的钢丝往回一扯，两个日本兵被拉回去，朴灿烈绞了他们的枪，换下刺刀，冲着他们就开枪了。
朴灿烈知道，只要把他们引到雷区，一切都好办了。他有意识地引导着他们的作战方向，虽然他只有一个人，但是却好像是不死的传说，这并不是偶然也并不是巧合，是因为他在布雷的时候已经看清了这里的地形和部署，他所站的方位随时都可以有掩体，利用芦苇混淆敌人的视线，把被动变为主动。而日军因为被朴灿烈下了心理战，因此打得小心翼翼，不敢放开了开枪，也不敢随便走动，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地雷。
这一切都在朴灿烈的计划之中，只是现在的他，杀红了眼，完全像是在享受一场游戏。
他扼住一个日本兵的咽喉，把他的脖子扭断，把短刀插入他的脖颈，然后把他踢给了他的同伴，他的同伴接住他的同时就被短刀刺穿了咽喉。
他击中刚要换子弹的日本兵，然后把他的刺刀拔下来，插进了他的嘴里，血溅了他一脸。
他就是要，一个一个，手刃他们，看着他们的鲜血流淌在这里，他才痛快。
日本军官不停在用刀定位排雷，直到突然前面的士兵被炸得血肉横飞。
朴灿烈成功地把大部分的兵力吸引了过来，他们踩到了火索。
剩下大概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看着朴灿烈摇摇晃晃从芦苇丛里站起来。
他喘着粗气，近身肉搏战消耗了他不少的体力，他拿起之前就在这里放好的一挺机关枪，扛在肩上，舔舔嘴角的血。
日本军官一看这情形，他们手里的枪弹已经不足以应对朴灿烈手里的机关枪的扫射，于是他扔下刀，用别扭的中文说：“投...投降....”
朴灿烈没说话。
就在一个士兵要放下刺刀的时候朴灿烈左手的手枪抬起来给了他一枪，毙了他。
日本军官一看，用中文大声斥责着他：“日内瓦....相关...战俘条约....规定...不能虐待...战俘...你！..要道歉！”
朴灿烈笑了几声：“道歉？...道歉....道歉？”然后他点点头，把机关枪放下，低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是最开始的时候被他从岗哨上扔下来的光着身子的卫兵，只见他用脚尖抬起尸体，然后把他踢向不远处的日本国旗。
旗杆被压折。
国旗倒地。
日本军官脸色越来越难看。
朴灿烈没给他说话的余地，随便捡起了地上死去的日本兵的一柄刺刀，夹在胳膊里，冲着他们走过去。
夕阳剩下最后一抹颜色，是赤色。
“道歉？”朴灿烈把刺刀插入一个日本兵的腹部：“你们践踏我中华泱泱沃土的时候有没有道歉！”然后他抽出刺刀，踢倒从后面扑上来的人，用脚碾住他的咽喉：“道歉？你们屠杀我无辜百姓的时候有没有道歉！”说完他出手锁住从右边扑上来的人的咽喉：“道歉？你们的刺刀贯穿我兄弟的身体的时候有没有道歉！”
脚下踢过一个玻璃片插在对面拿着刺刀扑上来的日本兵：“道歉？你们欺辱我四万万国民的时候有没有道歉！”
只剩下日本军官还有几个士兵，看着眼前这一切，朴灿烈回过头看着他们，如同嗜血的修罗。
残阳如血。
“血债，需要用血来偿还。但这对你们，对我，是远远不够的。”朴灿烈扭了扭脖子，冲着那几个残兵剩将就去了。
“道歉！凭什么！”朴灿烈把刺刀插进一个人的腹部，连刺了他五刀，一边刺一边说：“你们凭什么毁了他，毁了他！”然后他抓过另一个日本兵的头，把他撞在旁边的书上，撞了他至少十下，一边撞一边说：“他妈的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没来得及从学校毕业他还穿着学生装你们怎么忍心你们的人性在哪里！凭什么道歉！”
他回头看着剩下的两个士兵，袖中出短刀，飞速的插在他们的脖颈，像是在切水果一样切着他们的动脉：“道歉....你们把他拖进草丛的时候怎么不道歉！啊！你们撕碎他的衣服的时候怎么不道歉！说啊！我让你们说啊！！”
他松开手。
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一下瘫软在地上。
最后朴灿烈看着已经有些呆愣的日本军官，他一直企图偷袭朴灿烈却每次都没有成功，他的枪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弄丢了，手里只有一把刀。
朴灿烈吸吸鼻子，有些精疲力尽了，他走的踉踉跄跄。
日本军官一边举着刀一边战战兢兢往后退，用蹩脚的中文说：“我...我们....决...决斗吧...”
朴灿烈伸出一只手指头，摇了摇：“你不配....”说完他扑上去把日本军官手里的军刀抢过来反插进他的腹部。
“你要我道歉，我偏不...”朴灿烈居高临下看着他，然后一边用刺刀刺着已经瘫在那里的军官一边问：“你们为什么要毁了他，为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你们的人性在哪里，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我让你说！”朴灿烈越喊越大声：“说不说！我让你说！说！”他一边喊着一边用刺刀刺着，尽管那位军官早已经咽气，他还是不停手，眼里不停有热泪流出来，喊声里已经带了哭腔：“你们毁了他，毁了我，毁了我们的一生，毁了一切，你们为什么要来中国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起这场灾难性的战争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因为这场战争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上，又有多少人死在你们的烧杀抢掠中，有多少人受尽折磨和凌辱最后还是难逃一死，有多少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他喊得累了，刺得也累了。
停了下来，站起来。
天边有漂亮的云霞。
黄昏。
暮色将至。
他像一个剪影。
孤零零站在那里。
灿烈希望我怎样呢？
我只希望你。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朴灿烈的眼泪滴在嘴角，声音有些哑，他重复着这句话，不停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就泪如泉涌，哽咽得有些痛苦：“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灿烈！”白贤冲上来，检查了一下朴灿烈，确定没什么大的枪伤才放心。
身后的林子和丫头以及去搬救兵的黄子韬还有众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妈呀。
这可是一个分队啊.......
朴灿烈一个人，干掉了他们一群。
只有朴灿烈自己心里明白。
这一次，他心里的不是热血。
是恨。
白贤看着已经精疲力尽的朴灿烈，想上前搀扶他一下，刚刚碰到他的肩。
朴灿烈竟然直直的倒在了那里。
丫头抱着医药箱赶紧上前去看。
摸了摸他的额头：“妈呀，这烧的太厉害了！快把他送回去！”
黄子韬走上来，拍拍白贤的肩：“哥，走了..”
白贤从天边的暮色回过神：“哦...”
黄子韬看着白贤的背影，摸起了下巴。
=========================第十五章 还没完 但今天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还是竹马。这次提到的AT地雷和AP地雷，前者是防坦克地雷，后者是防步兵地雷，美制的M2跳雷是1942年生产的，当时大概有四五个型号我也记不清了，但是应该是二战后入队，所以就只写了M2。都是些皮毛我也不是很懂，大家就不要挑BUG了。thx。
朴灿烈吸吸鼻子，有些精疲力尽了，他走的踉踉跄跄。
日本军官一边举着刀一边战战兢兢往后退，用蹩脚的中文说：“我...我们....决...决斗吧...”
朴灿烈伸出一只手指头，摇了摇：“你不配....”说完他扑上去把日本军官手里的军刀抢过来反插进他的腹部。
“你要我道歉，我偏不...”朴灿烈居高临下看着他，然后一边用刺刀刺着已经瘫在那里的军官一边问：“你们为什么要毁了他，为什么？他还只是个孩子他还什么都不懂，你们的人性在哪里，为什么不放过他为什么？为什么你说啊我让你说！”朴灿烈越喊越大声：“说不说！我让你说！说！”他一边喊着一边用刺刀刺着，尽管那位军官早已经咽气，他还是不停手，眼里不停有热泪流出来，喊声里已经带了哭腔：“你们毁了他，毁了我，毁了我们的一生，毁了一切，你们为什么要来中国为什么！为什么要发起这场灾难性的战争为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因为这场战争有多少人死在战场上，又有多少人死在你们的烧杀抢掠中，有多少人受尽折磨和凌辱最后还是难逃一死，有多少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他喊得累了，刺得也累了。
停了下来，站起来。
天边有漂亮的云霞。
黄昏。
暮色将至。
他像一个剪影。
孤零零站在那里。
灿烈希望我怎样呢？
我只希望你。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
“安乐百岁，福寿绵长....”朴灿烈的眼泪滴在嘴角，声音有些哑，他重复着这句话，不停重复着...重复着重复着就泪如泉涌，哽咽得有些痛苦：“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灿烈！”白贤冲上来，检查了一下朴灿烈，确定没什么大的枪伤才放心。
身后的林子和丫头以及去搬救兵的黄子韬还有众人都惊讶的合不拢嘴。
妈呀。
这可是一个分队啊.......
朴灿烈一个人，干掉了他们一群。
只有朴灿烈自己心里明白。
这一次，他心里的不是热血。
是恨。
白贤看着已经精疲力尽的朴灿烈，想上前搀扶他一下，刚刚碰到他的肩。
朴灿烈竟然直直的倒在了那里。
丫头抱着医药箱赶紧上前去看。
摸了摸他的额头：“妈呀，这烧的太厉害了！快把他送回去！”
黄子韬走上来，拍拍白贤的肩：“哥，走了..”
白贤从天边的暮色回过神：“哦...”
黄子韬看着白贤的背影，摸起了下巴。
=========================第十五章 还没完 但今天封======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还是竹马。这次提到的AT地雷和AP地雷，前者是防坦克地雷，后者是防步兵地雷，美制的M2跳雷是1942年生产的，当时大概有四五个型号我也记不清了，但是应该是二战后入队，所以就只写了M2。都是些皮毛我也不是很懂，大家就不要挑BUG了。th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