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江湖、当代黑帮》

第一章 平凡生活

92年的秋天对刘庆刚来说,是他人生最重要的时刻。这一年秋天,他把和他相恋一年多的女朋友张欣茹娶进了家门。对于大多数六、七十年代生的人来说,独生子女并不多,而刘庆刚就是其中之一。不是他父母不想在要几个,而是他母亲年轻的时候身体不好,等有刘庆刚那一年,父母都已经过了四十岁了。

刘庆刚出生在东北的一个小城市,从小上育红班、到小学、初中、高中,和别的孩子没什么两样。88年毕业后入伍当了三年装甲兵,刘庆刚身高一米八八,在部队的时候足球、篮球等运动项目都非常出色,军事训练也是成绩优异,唯独托他后腿的是单杠。别人做单杠练习,要在杠下做个起跳动作,然后跳起双手抓杠,身体自然下垂,然后在做其它动作。而刘庆刚超群的身高,在这个项目上却吃了大亏。他在单杠下不用做起跳动作,伸手就能抓住单杠而双脚不用离地。其他战友上杠下杠动作非常幽雅,但刘庆刚一上杠就被战友戏称为“大猩猩爬树”。

三年的部队生涯使刘庆刚有了一副健壮的身体,而刘庆刚又有着天生的领导能力。从新兵就开始但任副班长、班长、排负责。要不是几次帮同乡战友李建军打架,他很有可能提干留在部队,至少也会立个三等功什么的在退伍。就因为这几次打架,他什么也没得到就退伍了。好在他还是党员,一个差一点就被开除党籍的党员。

不过总的来说,刘庆刚在部队还是非常优秀的。

刘庆刚退伍后被分配到我市一家街道办的小工厂时当工人。刘庆刚一米八多的身高,腰板倍儿直。眼睛虽然小了点,但绝对有男子汉气概。也正是这一年经人介绍认识了在服装店打工的张欣茹,也就是他现在的老婆。

幸褔的生活并没有持续太久。婚后不到三个月,工厂就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了。这时候张欣茹又刚刚检查出有了身孕,也工作不了几个月了。生活的压力一下子冲走了所有新婚的幸褔,和即将做爸爸的喜悦。他不想麻烦自己的父母,二老那少得可怜的退休金,只够他们的基本生活,结婚又花去了他们所有的积蓄,不向刘庆刚要钱就算是帮他了。他又是一个比较传统的男人,是绝不会让老婆抻手向娘家要钱的。在说张欣茹的父母是农村人,只能靠家里的几亩薄地来养活自己和张欣茹的弟弟。

刘庆刚除了一身力气什么都没有,他对老婆自嘲地说:“我只会开坦克,别的什么都不会,要是有人能买得起坦克,我就去给他当司机。”

“你别着急,我不是还能上几个月班吗!这几个月你慢慢找,不行就去当个保安。”张欣茹安慰着自己的男人,而她这个普通的女人也只能用这样的方法了。

“保安挣的太少了,一个月就那么二三百块钱,到时候连你生孩子的钱都挣不出来。我想找个挣钱多点的工作,苦点、累点没关系,我在部队是时候什么苦没吃过?什么累没挨过?”刘庆刚想着多挣点钱,好让张欣茹能安心地把孩子生下来。

刘庆刚这几天一直在到处找工作,可因为没技术又没经验,应聘过的公司都没有回信,简历都石沉大海了。

走了一天了,也没什么合适的工作。想找个朋友喝点闷酒,可又舍不得钱。“还是买菜自己回家做吧!老婆也该补补了。”他这么想着,就朝着菜市场走去。

他低着头,脑子里空空的,好像是被人推着才慢慢往前走。

“庆刚、庆刚”

刘庆刚还在想是不是有人喊自己,还是自己听错了的时候。突然有个人从后面拍了他的肩头一下。

“我说庆刚啊!你想什么呢?跟丢了魂似的,我喊你都没反应。”一个中年妇女叫住了刘庆刚。

“哦!是李婶啊!刚才想事呢!没听着。”这个李婶是刘庆刚家以前的老邻居,为人热情,刘庆刚小时候没少上她家蹭饭吃。她家还有个小女孩,比刘庆刚小几个月,小的时候总是跟着他屁股走,那时候大家都说他俩是一对。后来刘庆刚当兵去了更北面的城市,小女孩考上了南方某大学。这期间他们通了三年的信,等刘庆刚退伍回工作以后,小女孩也大学毕业去了广州发展,不知道为什么,小女孩从此和他断了联系,后来听说她在广州结了婚。在这其间刘庆刚家住的棚户区改造,两家都住上了楼房,也就没有以前走的那么近了。

“刚才我看着你妈了,她说你厂子黄了,现在找工作呢!”

东北话“黄了”就是什么事到头了,男女朋友黄了,就是分手了;厂子黄了,也就是倒闭了。

“找着没啊?”李婶关心问。

“没找着合适地,能干的挣得太少,挣得多的人家也不用我。”刘庆刚无耐地说。

“你李叔单位的装卸队正招人呢!这活比一般工作挣得多,可就是太累人了,你看你愿意干不?”李婶是怕年青人不爱干这又脏又累的活。

“李婶,我能干。只要能多挣钱,再苦再累我也能干。”

“好,好。这当过兵的人和现在的小青年就是不一样,现在这帮孩子,脏活累活都不干,挣得少了还是不爱干,一个个都在家里啃老子呢!”李婶对社会上那些不学无术的孩子极其看不上。

“我回去和你李叔说说,等有了信我就告诉你。回去给你爸妈带个好,我先走了。”

“谢谢李婶。”刘庆刚想:“还是老邻居好啊!现在邻居谁都不认识谁了,这是什么世道啊!”

刘庆刚买了点菜,又奢侈地买了些大骨头还有一条鲤鱼,还买了两瓶当地最便宜的啤酒。工作的事有了着落,也吹散了刘庆刚一脸的愁云。回到家里刘庆刚就开始忙活上了,摘菜、洗菜、切菜,手法那么熟练。刘庆刚一个典型的好男人,不抽烟,平时也很少喝酒,什么家务活都能干,什么菜都会做。在没有工作的这段日子,他全然成了家庭妇男了。

“咱,当兵地人,有啥不一样……”刘庆刚一边唱着歌,一边做着菜,下锅、翻炒、加料、出勺,刘庆刚就像个厨师一样,做得井井有条。做完饭刘庆刚把厨房收拾得干干净净,这都是几年部队生活养成的好习惯。

饭做好了,张欣茹也该回来了。这时,刘庆刚听到上楼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老婆回来了,赶紧去开门。

“回来了老婆大人,老婆辛苦了。”说着刘庆刚还递过了一双托鞋。

“今天怎么了?这么殷勤。”张欣茹有点受宠若惊。

“这说哪里话,老婆大人工作了一天那么辛苦,这是应该地。”说话的同时刘庆刚还递过来一条温水湿手巾。“来,擦擦手和脸,准备开饭了。为夫准备了几个小菜,不知道合不合老婆大人的胃口?”刘庆刚好像贫上瘾了。

“哟!四菜一汤啊!”

刘庆刚做了锅包肉、清蒸鲤鱼、苦瓜煎蛋、麻婆豆腐,还有满满的一盆大骨头汤,其质量完全和饭店一个水准。

刘庆刚拿出啤酒倒了两杯。“来,尝尝为夫的手艺如和?”

“行了,别贫了,有什么事说吧!”张欣茹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

“我找到工作了,你以后就不用那辛苦了。”

“是吗?什么工作?怎么找到的?”张欣茹关切地问。

“李叔、李婶你记得不?咱俩结婚他们也来了,咱家的老邻居。”

“知道,你说吧!”

“今天买菜时碰到李婶了,她说李叔他们单位招人呢!听说工资挺高的,李婶说了,让李叔帮忙想想办法,应该没问题。”

“太好了,那你到那做什么工作啊?”

“还不知道呢!去了才能给分工作,李叔在那干了好多年了,能帮我安排个好职位,你就放心吧!”刘庆刚没说自己是去当装缷工,他是怕老婆心疼自己。

“挺大个男人,要是不能挣钱养老婆,还叫什么男人。”刘庆刚一直以来就是个传统的男人。“等我挣了钱,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不行和你老板说说,咱就不干了,早点回来养胎。”

“哟、哟、哟。这钱还没拿到手呢!就摆上阔了是不?我告诉你,我可在家呆不住,你可别想把我关在家里。”其实哪个女人不想衣食无忧地在家做全职太太呢?她是想多挣点钱,等宝宝出生时能给他(她)创造个好点的条件。

这顿饭夫妻俩吃的时间特别长,这是刘庆刚工厂倒闭以来,他们二人吃的最开心的一顿饭了。

第二天下午,刘庆刚的妈妈来了。

“庆刚啊!你李婶刚才找我说,你工作的事成了,你李叔叫你明天去上班。”

“是吗?这么快啊!我还以为要下个月才能上班呢!”

“庆刚啊!到那好好干,可别让你李叔难做。”老太太知道现在找工作是多么不容易,所以嘱咐了几句。

“放心吧!你儿子怎么说也在部队当过班长,作风还是有地~~,纪律还是懂地~~。”刘庆刚故意把声意拉得很长。

“行了,行了。妈知道你在部队当过小班长,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没啥好显巴地。有本事你把以后的活干好。”老太太明显是在用激将法。

“行了,妈走了。”

“妈,晚上吃完饭在走呗!”刘庆刚见老太太连屋都没进,说了几句话就要走,就想留老太太在家吃饭。

“不了,你爸还在家等着我做饭呢!你爸老小孩了,一会也离不开人,成天的都快把我烦死了。行了,我走了。”说完老太太下楼走了。

刘庆刚看着老母亲脸上的笑容就知道,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儿子是去干装缷工,也就是力工。她一定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去做什么办公文员一类的工作。因为那个年代,一个当过兵的二十多岁的小青年去干力工,是会让人瞧不起的。

第二开,张欣茹早早的就起来了,她把刘庆刚和她结婚时穿的西装和衬衫,都熨得平平整整的,皮鞋擦得乌黑锃亮。之后又去做好了早餐才去叫刘庆刚起床。

“起来吧!今天是你第一天上班,可别迟到了。衣服给你熨好了,鞋也擦过了,快起来吧!”张欣茹一边说一边收拾屋子。

刘庆刚起了床来到卫生间,张欣茹已经给他挤好了牙膏,摆好了毛巾。刘庆刚觉得自己的钱包虽然瘪瘪的,但家里的爱却是满满的。

刘庆刚吃着早餐对张欣茹说:“小茹,我今天第一天上班,也不知道几点能回来,我要是回来晚了,你就自己做点饭吃,不用等我。”

吃过饭,张欣茹给刘庆刚拿过外套和饭盒,她看刘庆刚手里拎着一个包,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拿的是什么啊?”张欣茹好奇地问。

“没什么,个人用品呗!水杯、毛巾什么的,还带了几本书,没事的时候学习学习。”其实他包里装的是自己的旧军装,是用来当工作服的,头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没敢让张欣茹看见。

“看不出来你还挺上进的。”张欣茹也没看包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那是,你老公是什么人啊!是党员,是要求进步的人。好了,第一天上班不能迟到,我走了,亲一个。”刘庆刚趁着张欣茹不注意,照着张欣茹的脸上就亲了一口。亲完他转身就往楼下跑,一边跑还一边说:“我走了,别送了。”

张欣茹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给吻的有点发蒙。刘庆刚都跑没影了,张欣茹才小声的说出两个字:“讨厌。”这两个字也只有她自己能听得见。

所有新婚的小夫妻都免不了打情骂俏,刘庆刚和张欣茹也不例外。新婚的快乐和即将做父母的喜悦,冲淡了不少生活压力给他们带来的苦闷。

多年以后,当刘庆刚已经成为黑道风云人物,在不用为生活所烦恼的时候,却总是回忆起当年的生活。可以说那几年除了生活的苦一点之外,是刘庆刚生活的最安逸的几年,也是他作为一个平凡人的最后几年。当命运安排,刘庆刚踏入江湖以后,有的就只有血雨腥风,在多的钱也买不回当年平淡而安逸的生活。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0:33:00 +0800 CST  
没人捧场,自己先坐个沙发吧!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0:34:32 +0800 CST  
引子
刘庆刚回想起过去的这些年,自己和一直跟随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从社会底层的劳动者,被一步步推上黑道江湖的舞台。从默默无闻的社会青年,到全市闻名的江湖大哥。南下、北上,刘庆刚和兄弟们从未分开,他们经历了无数恶战,足迹几乎踏遍了半个中国。他们从贫穷到富有,从嫉恶如仇到藐视法律。这条路真的是自己想要走的吗?刘庆刚不敢相信。如果再给他一次从新选择的机会,他还会选择走这条路吗?可惜人生只有轮回,没有重新开始。刘庆刚感觉到世界是如此安静,他看到了一束光……
不好意思,引子忘发了。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0:37:22 +0800 CST  
第二章 群英相聚
刘庆刚的新单位是当地一家集体制的运输公司,除了公司自己的十几台货车,还有几十台私人货车挂靠在公司。公司有一个大型货场,当地的货物基本上都是先拉到货场,在由这发往全国。这里每天进出货物无数,刘庆刚的工作就是在这里装车卸车。

这里的工作是按车算钱,装(卸)完一车就结一次钱。要是累了可以不干,不过也没钱可挣。你要是比别人有力气,就能比别人挣的多。在这,全凭体格吃饭。

虽然刘庆刚上学时是个运动健将,又有过当兵的底子。可这一天干下来,还是把他累个半死。刘庆刚点了点兜里的钱,一共挣了四十多块。要不是最后累得实在干不动了,今天能挣过五十块钱。这个数九十年代初,在当地还是比较可观的。

“新来的吧?”一起干活的一个人坐在了刘庆刚旁边。

“嗯。今天第一天来。”刘庆刚看着坐在自己旁边的这个人,今天干了一天的活,和这个人也在一起装了几车的货,由于活太忙,和他也没怎么说话,现在闲了下来,他主动过来和刘庆刚打招呼。

这人能比刘庆刚矮一头还多,浓眉大眼,典型的国字脸。一头的羊毛卷,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烫的。皮肤黝黑黝黑的,就像在夏天海边的沙滩上晒出来似的。他上身敞怀穿着一件深灰色涤卡工作服,里面只穿了一件看不出是灰色还是白色,上面起满了球的衬衣。下身穿一条和刘庆刚同样的87军裤,不过要比刘庆刚的裤子旧的多,绿色磨的都有点发黄了。脚下一又回力鞋,怎么看怎么别扭。虽然现在以经进入了冬天,但对这些以力气吃饭的人来说,穿的太多即不方便干活,又不方便散热。因为这个人和刘庆刚都以经是一身汗了。

“来,抽根烟,解解乏。”说着他递过一根烟。

“我不抽烟,谢谢了。”刘庆刚的爸爸抽了一辈子烟,他是闻着爸爸的烟味长大的。可他从小就不明白,这么呛人的东西,怎么还有那么多人去抽。所以刘庆刚从小就对烟有烦感,他自然也就不会抽烟。

“送不出去了?兄弟替你消灭一根。”这时又过来一个一起干活的。小伙子高高瘦瘦的很结实,个头没有刘庆刚高,不过也足有一米八高了。这人头发有点发黄,他左眉上长了一颗明显的黑痣,眼睛像电影演员孙洪雷一样,是个小双眼皮。说话的时候总是带着一脸的坏笑。他穿着一身运动服,看起来像是哪个学校的校服。刘庆刚好像在哪个学校见过,可一下又想不起来。一看就知道年龄比自己小。

“他叫杨军,在家在单位都是最小的,我们都管他叫老疙瘩(东北话叫ga第一声da轻声)。我叫李兴国,因为人长的黑,他们都管我叫黑子。你叫啥呀?”

“我叫刘庆刚,今天头一天来,以后还请俩位多关照关照。”刘庆刚习惯性的客气了一下。

聊了几句,他们就洗澡换衣服,各自回家了。

刘庆刚每天回到家都不敢说累,照样做饭法衣服。张欣茹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他不想让老婆为他的事操心,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钱是靠体力挣来的。

就快过年了,服装店的老板在年前最忙的几天过去以后,给张欣茹多开了一个月的工资,让她好好回家过个年。年后就不用来上班了,在家里好好养胎。这其实就是把她给辞退了。

“我早就想让你回家了,挺个大肚子还干什么干啊!我现在挣的也不少,够咱家用的了。”刘庆刚安慰着张欣茹。

“我不是想能多挣点就多挣点嘛!在说我又不是不能动了,他凭什么把我辞了。”张欣茹是店里挣的最多的售货员,对于老板的辞退,她很是不满意。她是想多挣点钱,能给家里减轻点负担。

“行了小茹,你就别想那么多了,他想用你我还舍不得呢!万一把你累坏了可怎么办?我妈说了,过几天她就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家里的活什么也不用你干,你就只管在家安心养胎,到时候给我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这就是你现在唯一的任务,也是我们家的头等大事。”

新年过的很快,过了十五刘庆刚就又去上班了。

张欣茹一个人在家休养,刘庆刚每天都早早地就收拾东西回家,从不在外面多呆一会。

这一天刘庆刚又是很早回到了家,一进家门就是一阵扑鼻而来的菜香味,应该是妈妈的手艺,刘庆刚都吃了二十几年了,这味道特别的熟悉。

“回来了庆刚,你快进屋歇会吧!爸、妈来了。”张欣茹边说边递过来一条湿毛巾。

“爸、妈,你们啥时候来的啊?”刘庆刚边擦着脸边向里屋走去。

“我和你爸中午就过来了,在家呆着也没什么事,过来看看小茹,在给你做点好吃的解解馋。”刘庆刚的妈妈给刘庆刚和他爸爸各倒了一杯酒。

“我一进门就闻出业了,这菜肯定是我妈做的。今儿什么日子啊?刚过完年也没多长时间啊!有酒有肉的,做了这么多菜,彩票中奖了?”刘庆刚说着话已经低着头吃上了。

“你想的美,还中奖了。这不是看你工作太辛苦了,做点好吃的犒劳犒劳你吗!”这话一出口,刘庆刚的爸爸拉了一下刘庆刚妈妈。她也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忙给刘庆刚夹菜,而不在说话了。刘庆刚只顾着吃菜,这一细微的动作,他根本没注意到。

“小茹现在一天比一天不方便了,我让你妈以后就住在这,这样照顾小茹也方便点。以后家里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安心干好你自己的工作就行了。”刘庆刚的爸爸像是下达命令一样。

张欣茹一早送走了刘庆刚,她一个人在家没事干,就去刘庆刚单位,她只是想看看老公的工作环境。等到了刘庆刚单位,她看到的却是她没想到的。远远的,她看到刘庆刚在吃力地扛着货物,脚步是那么的沉重。张欣茹哭了,她不是因为老公在外当力工觉得低人一等,而是因为刘庆刚在外面一个人承受着所有的痛苦。回到家里却还要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张欣茹把这事告诉了刘庆刚的父母,刘庆刚的妈妈也哭了,她是心疼儿子。下午张欣茹和公公、婆婆到市场买了刘庆刚爱吃的菜,这才有了刘庆刚回家后的一慕。

在之后的几个月里,张欣茹每天就是在家养胎。刘庆刚的妈妈就差没把张欣茹给打板贡起来了。刘庆刚收入多了,也不用为生活发愁了,干活也不像以前那么累了。

家里有了妈妈照顾,刘庆刚就放心多了。他经常和黑子还有老疙瘩一起喝酒聊天。其间还认识了和黑子一起住棚户区的吴昊天,还有老疙瘩两个没念完初中就一起辍学的同学,于大宝、于二宝哥俩。

吴昊天身高一米七五左右,人有点瘦,长相很帅,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透着一股子精明。他在一家私人开的小工厂做技工,车、钳、洗、刨没有他不会的。吴昊天外号叫大天,也是当地棚户区的大天,出手快、下手狠,在当地没有敢惹他。他和黑子从小就生活在红砖厂一带的棚户区。由于所处地比较偏僻,市里的规划一直也没考虑到他们那里。那里的房子大多是刚解放时盖起来的,看起来都比较旧,但并不破。由于离红砖厂比较近,这里的人只要不是太懒,家里房子就没有太破的。这里的砖头多,也给打架斗殴创造出了得天独厚的便利条件。红砖厂费品多,半块砖头一只手拿着要比一整块的顺手,所以东北话习惯把半块砖头叫“半拉”(ba第四声la第三声)。这里的男孩子打架,满天飞“半拉”是常事。黑子和吴昊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茁壮成长”起来的。

于大宝、于二宝是孪生兄弟,这哥俩身高都将近一米八,长得一样的漂亮,于二宝右耳根子下面有一块指甲大小的胎记,外人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这二位宝和老疙瘩以前都是五中田径队的,由于上学的时候总是和外校的打架,没等毕业就被学校开除了。老疙瘩没什么关系,就在这当了力工。大宝、二宝由于人长得漂亮,又一模一样,被当地最大的一家宾馆招去做了迎宾,老板出双倍的价钱给他们,也不愿意换别人来做。

在这几个月当中,这几个年轻人经常聚在一起喝酒一起玩,不过他们都有自己的工作,刘庆刚又常回家陪老婆,所以每次喝酒总缺几个人。这天,他们约好下班一起喝酒,谁都不准不去。

刘庆刚正在干活,传呼响了。“老疙瘩,我去回个电话,把剩下的这点都卸下来。”

他来到收发室,按照传呼机上的号码回了过去。电话响了几声之后,被接通了。

“哪位打传呼?”因为对方是个陌生号码,刘庆刚不知道是谁呼他,所以问了一句。

“请问你是刘庆刚刘先生吗?”电话另一边传出一句熟悉而又陌生的问话。说熟悉是因为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在哪听过。说陌生是因为对方一口标准的香港普通话。而在刘庆刚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香港人。这让他一下子云里雾里了。

“我是刘庆刚,您是哪位?”刘庆刚说话不由的小心起来。

“我是香港中环投资集团,想跟您签订一项一百万港币的投资项目。”

“啊?这……我……这个……”刘庆刚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句给弄蒙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哈哈…..我是李建军。”对方笑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有用东北话报出了自己的姓名。

“靠!你各小王八羔子!敢耍我是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庆刚真是又气又喜。气得是好端端的让人给耍了,喜得是耍他的不是别人,是他最好的战友李建军。他俩是同乡,又一起当的兵,又被分配在同一个连里,在部队的时候他俩关系也是最好的。退伍之后刘庆刚回家参加了工作,可李建军到家第二天就没影了。他家里人就知道他出去打工了,具体到哪儿去了,谁也不知道。刘庆刚正想这个人怎么就从地球上消失了的时候,他不知道就从哪个星球返回地球了。

“这两年你小子死哪去了?怎么一点音信都没有啊?”刘庆刚真想从电话里把李建军给揪出来

“这,说来话就长了,咱们见面在说吧!”看来李建军真是有一肚子的话要对刘庆刚说。

“好,下午四点半,到我家楼下的老王头饺子馆,我再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挂了电话,刘庆刚边往回走,边想着当兵这几年的生活。

“黑子,下班给你们介绍个朋友。老疙瘩给大天和大宝二宝打传呼,叫他们下午四点半到老王头饺子馆集合。”通过几个月的相处,刘庆刚已经成了他们几个人的大哥,他不但年龄最大,而且领导能力也很强。怎么说也在部队带过兵啊!

“唉。”老疙瘩应了声就跑去收发室打传呼去了。

下午四点下了班之后,刘庆刚、黑子、老疙瘩三人骑着二八自行车,朝着饭店的方向使劲的蹬着。因为这哥几个的座驾,除了铃不响,剩下哪都响,东北话叫“二八大踹”。多年以后,当兄弟几个都开上奔驰、宝马、沃尔沃的时候,也不忘自嘲的把汽车叫“二八大踹”。

到了饭店,大天和大宝、二宝已经等在门口了。

“早到了?进去吧!”刘庆刚第一个走进了饭店,他一眼就看见坐在最里面一张桌子的李建军。他快步走向李建军。这时李建军也看见了刘庆刚,他站了起来,脸上带着笑容。

刘庆刚走到跟前,一拳打在李建军肩头,然后两个男人就紧紧拥抱在一起。

“老王头,还有包间吗?给咱弄一间呗!”老疙瘩向老板要了个包间。

“走吧!到包间在说吧!”刘庆刚拉着李建军走进包间。

大家都坐好后刘庆刚开了口中:“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战友李建军,我们一个连的。那时候我是车长,搞指挥的。他是我车的炮长,专管打炮的。也就是我让他打谁,他就打谁。哦!他也是咱们市的,家住铁西。”

等刘庆刚介绍完,李建军站了起来向大家抱了抱拳说:“哥几个,以后有事多关照。”

“这是李兴国,叫他黑子就行。这是吴昊天,我们叫他大天。这哥俩是于大宝、于二宝。这是杨军,都叫他老疙瘩。这哥几个都没说的。”刘庆刚又把这几个朋友给李建军一一做了介绍。

“老疙瘩,快去点菜。”什么事大伙都叫老疙瘩去做,谁让他最小呢!而老疙瘩也非常听几位大哥的话。

“咱俩也去。”大宝、二宝兄弟俩也跟着去了。

“建军,这两年你都去哪了?跟哥几个唠扯唠扯。”东北话“唠扯唠扯”,就是说一说,讲一讲的意思。

李建军给自己倒了杯啤酒,也没管别人就一饮而进。抬头看了看包间的吊灯,也许他不是在看吊灯,而是在回想过去这两年所发生的事。

“退伍之后,我想在咱们家这没什么发展,还是到南方机会多点,和家里打了个招呼就走了。刚开始也没想好去哪,就是坐着火车往南走。我本想有所成就在和家里联系,可干了两年不但一事无成,还惹了麻烦才跑回来。”说到这李建军又倒了杯酒一饮而进。

“咋地了?”刘庆刚关切地问。

李建军看了看在座的几位没说话,这时老疙瘩几个人点完菜也回来了。

“没事,你说吧!这几个兄弟你都放心。”刘庆刚看出了李建军的顾虑。

“我坐车往南走,一直到了广东。当时我也没什么可干的,就在一家粤菜酒楼当传菜员。那里有个厨师叫阿亮,和我关系不错,没事的时候经常一起喝酒。不过南方人酒量不行,一瓶多就不行了。”

“别说没用地,到底咋地了?啥时候学地这么墨迹?”刘庆刚有些着急。

“有一次阿亮得了感冒,菜做的有点咸了。那桌客人问是谁做的,阿亮出来和那桌客人陪不是,那几个人骂起来没完没了,还动手打阿亮,最后还拿出砍刀架在阿亮脖子上,说要砍了他,整个饭店连老板上百号人,没一个敢管。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到厨房拿了把菜刀就冲了过去。”李建军说到这又喝了杯酒。

“没想到他们一共来了十多个人,上来就抢我的菜刀。我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上来一个我砍一个,上来两个我砍一双。让我砍到了几个之后,别人都跑了,就剩下打阿亮的那个人了,他可能没看到我砍人,也可能没想到有人敢砍他。反正他没走。我上去就是一顿菜刀,这时阿亮爬起来把我拉开,叫我别在砍了。老板好像刚反应过来,跑来说我闯祸了。老板说这帮人是当地的黑社会,平时没人敢惹。他们吃了亏,这事一定没完。”

“让你砍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刘庆刚问。

“当时他在地上躺着一动不动,一地都是血,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老板给了我一千块钱叫我快跑。我和阿亮一起跑的,到了火车站我们就分开了,他给了我个电话号,叫我以后联系他。我就这么回来了。”李建军说完第三杯酒又一饮而进。

“好样的兄弟,黑社会多啥?要是我碰到这事,也一样砍死他。”别人还没说话,吴昊天先开了口。

“大天说的对,这帮王八羔子不砍他,还留着他下崽啊!”黑子也来了一句。

“你当时没怕吗?”刘庆刚问。

“刚开始我也以为我下不去手,可没想到我一见血就他妈兴奋了。”李建军说话都是一种兴奋的表情。

“靠。你他妈变态啊?砍人还兴奋。”刘庆刚骂了一句。

对于李建军说的见血就兴奋,刘庆刚很是不理解。所以他用变态一词来形容李建军。可没过多久,刘庆刚就变态了,面且是更加疯狂的变态,一发而不可收。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0:39:25 +0800 CST  
第三章 喜得贵女
李建军回来有一个多月了,一时也找不着合适的工作。成天没事干,就是找这哥几个喝酒聊天。还好这哥几个每天总有休息的,这些人除了刘庆刚新婚,别人连个女友都没有。这一个多月下来,李建军和他们混的那叫一个熟。每次喝酒他们都会把李建军刀砍黑社会的事,拿出来谈论一番。

“我说建军,你小子砍人的时候是睁着眼睛,还是闭着眼睛?”吴昊天好奇地问。

“屁话,闭着眼睛能砍着人吗?我告诉你们,砍人的时候不但要睁着眼睛,而且眼睛眨都不能眨一下。出刀要快,落刀要准,下手一定要狠。要是你一害怕,那被砍的就是你自己了。”李建军以前也没少打过架,在部队新兵连的时候,他和刘庆刚两个人就打跑了十来个老兵油子。后来在部队就在没人敢欺负他们俩了。但那只是打架,没有多大杀伤力。用菜刀砍人,砍的还是黑社会,这还是第一次。所以这也成了李建军在酒桌上的谈资。

“知道被砍的人是黑社会以后,没吓的尿裤子啊?”老疙瘩张嘴就没好话。

“靠。老子大小也是个爷们,让人砍死也不能让人吓死。还尿裤子呢?你以为我像你啊!还没断奶呢吧?”

“那你赶紧找个老婆喂喂我啊!”

“我不行,没人要。”说到这李建军压低声意说:“你刚哥有老婆,你找他去啊!”

话没说完,李建军就觉得屁股上被人狠狠地踹了一脚。

“你俩狗咬狗,别他妈带着我。”刘庆刚虽然脚上踹的狠,可并没生气,脸上是带着笑说的。

这一脚也把大家都逗乐了。这一个多月,每天都是这么嘻嘻哈哈过来的。

张欣茹这几天就要生了,刘庆刚请了假专门陪着老婆,没时间在陪他们几个喝酒了。

与此同时,吴昊天开出了“赌盘”,生男孩一赔一,生女孩一赔二。每人先收了一百元“赌资”。

“要是一男一女呢?”老疙瘩问。

“老子通杀。”吴昊天手心向下,横着一挥。

“那不男不女呢?”李建军说话显然没走大脑。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没声了。都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建军,足有半分钟谁也没说一句话。

“你小子嘴忒他妈损,要是庆刚在这,这次非得踹你嘴。”黑子先开了口。

“当我放屁。罚酒,罚酒。”李建军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忙自罚喝酒。

“最少罚一瓶。”说话的是二宝。

“对。今天你不喝了一瓶,就他妈你买单。”大伙乱七八糟地喊着。

这时大宝又要来了一瓶大高粮。“来吧!建军哥,兄弟把酒给您拿来了,您就别客气了。”

“我靠,五十六度啊!你想要我命啊?”李建军看了看酒瓶上的度数,有点打踧。

“你是想让咱们要你命,还是想让庆刚要你命啊?”吴昊天不紧不慢地说。

“算你狠,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过了今天谁也不许在提这事了,要不庆刚真能要我命。”李建军无奈地打开酒瓶,一口气干了。

之前他们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自己又整了一瓶五十六度的大高粮。李建军吐的是混天黑地,被大宝、二宝架回家躺了足足三天。

从那以后哥几个在一起喝酒,总是拿李建军开涮。

“建军酒量不错呀!五十六度大高粮,在给大伙吹一瓶呗?”吹在东北话时不只是吹牛。吹一瓶就是一口气喝光一瓶。

“建军,啥时候表演过一手?我咋不知道呢?在表演一个呗?”刘庆刚每次都想让建军表演自己错过的“好戏”,而他却不知道这里面的故事,也没人敢告诉他。

“别听他们瞎说,我那不是吹酒,我那是吹牛。他们还都当真了。”每次李建军都是找个理由把这事推过去。

93年的十月,张欣茹生了。生了个七斤多重的大胖丫头,刘庆刚乐的嘴都合不上了。

张欣茹却高兴不起来。她是觉得刘家就庆刚这一根独苗,到她这生了个女儿,这不等于绝后了吗!但看着刘庆刚和他父母是真喜欢这孩子,而且对她也是没有一句怨言。她的心才慢慢地放下。

“庆刚,给孩子取个名子吧!”张欣茹说话还是没有多少气力。

“叫刘思佳吧!我半年前就想好了。”刘庆刚抱着孩子应了一句。

“刘思佳,挺好听的。有什么意义吗?”张欣茹问。

“没有,做梦梦到的。”

“梦到的?真的假的?”张欣茹真不敢相信。

“真的,骗你是这个。”刘庆刚用一只手摆了个王八的造型。

“那你没取个男孩名啊?万一生个男孩呢?”张欣茹还是不信。

“没有,就这一个,真的。老天告诉我是姑娘命,我不能在取个小子名吧!这不是和老天过不去吗!这事咱可不干。”

“丫头好,我就想要个丫头。生个小子你得跟他操一辈子心。”刘庆刚的母亲也过来安慰张欣茹,话语中带着真诚。

刘庆刚的父亲没说什么,可他一直看着孩子,乐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一周以后张欣茹出院了。吴昊天把单位的一台破松花江开了出来,送他们一家五口回家。松花江在破也是机动车,吴昊天脚下一踩油门,这破车拉出一溜黑烟就没影了。剩下那只弟几个都骑着“二八大踹”在后面玩命地蹬。

“大天,你他妈慢点开。”黑子一边蹬一边喊。

这庆刚和吴昊天看着在后面蹬车的这几位,这个乐呀!

黑子他们一路狂奔,来到刘庆刚家楼下。看着吴昊天蹲在车旁哼着小曲抽着烟,这个气呀!

“呦!哥几个挺快啊!”吴昊天边笑边说。

没一个人说话,大伙下了车都蹲着喘粗气。喘了好一会李建军先开了口“你太他妈损了,就不能慢点啊!看把咱们几个累地,跟王八犊子似地。”

“你是王八犊子,我们不是。别啥事都把咱们扯上。”黑子纠正了一下李建军同志的错误思想。

“得,你们都是好人,刚才也不知道都谁累得像王八犊子。”李建军又纠正了一下李兴国同志的错误言论。

“咋地了?又掐上了?”这时刘庆刚从楼上下来了。

“都起来吧!别耍熊了。老王头饺子馆,走。”刘庆刚一挥手,自己先走了。

到了饺子馆,点好了酒菜。这哥几个又开始白话上了。

“我说大天,你开车又没累着,你少喝点,我们多喝点。”老疙瘩还没喝就挤兑上吴昊天了。

“那不行,万一半道车没油我,我把酒吐油箱里还能开回厂子呢!”吴昊天一句也不服软。

“你也不怕车喝多了,在找不着家了。”

“找不着家我就住车里,不行啊?”

“别整没用地了。大天,把我赢地钱给我。”黑子要押宝钱了。

吴昊天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给了黑子两张。“给,就你猜的准,老子还挣三百呢!今儿我请了。”吴昊天得意地说。

“都说什么呢?怎么还赢上钱了?”刘庆刚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大天开的盘。嫂子生男孩一赔一,生女孩一赔二。就我猜着了,这是我赢的钱。”黑子扬了扬手中的二百块钱,很是得意。

“靠。拿我老婆生孩子当赌注啊?那我也要分红。说完刘庆刚从吴昊天手里抢了一百块钱。”

“没关系,这不还挣二百吗!这顿照请。”

“你们几个都猜男孩啊?”刘庆刚问。

“没有。我猜男孩,大宝、二宝押双棒男孩。赢了番倍啊!”老疙瘩说。

“那建军呢?”刘庆刚又问。

“他猜龙凤胎,通杀。”吴昊天赶紧接了一句,大伙也都笑了。

“明天我就上班,挣点钱好给孩子办满月。”刘庆刚把这个女儿看得很重。

“到时候咱们哥几个都请假,帮你张罗张罗。”吴昊天代表大伙发了言。

“先谢谢哥几个了。”刘庆刚说着自己先干了一杯酒。

“到时候在哪办啊?不能就在饺子馆吧?一人一斤饺子?我们可不是这么好糊弄的。”

“放心吧!建军,到时候怎么说庆刚也得给你来一瓶大高粮啊!要不哪能对得起你那酒量啊!你不得给庆刚再表演一次啊!庆刚还没看过呢!”黑子说完给李建军倒了满满一杯白酒。

“拉倒吧!我那是让你们给逼的,别说是酒,就是一斤白开水也不是那么容忍易下肚啊!再表演一次?再表演一次我还不得去见毛 他老人家啊?”

“建军?谁逼你了?这事怎么就我不知道呢?说说。”刘刚庆来了好奇心。

“没谁,没谁。那天我喝多了,把酒当水了。没事,没事。”

“哈哈......”大伙都笑了。

二十几天之后,小佳佳就满月了。满月前发生了一件事,将这几个年青人推向了黑道的大门,他们也从此踏入了现代江湖。以前他们还只是常在一起喝酒的朋友,这件事之后他们正式结拜为同甘共苦的把兄弟。

对于刘庆刚而言。在女儿满月前后,是自己完全不同的两段人生。女儿的满月,也成了刘庆刚人生的一道分水岭。满月以前,他是普普通通的退伍军人、上班一族。满月以后,他将成为声名显赫的黑道大哥。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0:47:16 +0800 CST  
第四章 初战告捷
这几天刘庆刚都在拼命的多干活,就是想多挣点钱。明天就是小佳佳过满月的日子了,他想把所有认识的人都请来热闹热闹。虽然他挣的钱不多,家里也不算富裕,可他不想把女儿的生日宴办的太寒酸了。

“庆刚,这几天把你累坏了。没少挣吧?”黑子边换衣服边问。

“还行,多亏你和老疙瘩帮忙。就我自己能干多少活啊!一会咱仨先喝点去。”虽然常在一起喝酒,可刘庆刚还是习惯性地客气了一下。

下了班,三人来到离单位不远的一家抻面馆。他们没事的时候也常来这里吃面,因为吃面便宜,才一块钱一碗。对于他们来说,即经纪又实惠。再怎么饿,两碗面下肚也就吃得饱饱的了。每次他们来的人多,就每人要一个鸡架,但要的鸡架数总比人数少一个。鸡架上来以后,他们就把鸡屁股都拧下来,然后放在老疙瘩的盘子里,因为这些人里,只有老疙瘩最爱吃鸡屁股。

每次老疙瘩面对着一盘子鸡屁股总是用一种暧昧的眼神看着它们,然后说上一句:“美味啊!”

“老板,来仨鸡架,一箱啤酒,再来三碗抻面。我饿坏了。”老疙瘩进门先点菜,因为今天人少,所以他给自己也叫了一个鸡架。

三人埋头吃完了面,边喝啤酒边啃鸡架。

“刚哥,你说咱们这么年青,就这么干一辈子力工?”老疙瘩对前途有点担忧了。

“咋了?嫌钱挣的少啊?还是怕人看不想你啊?”

“钱到是不少,咱们比一般上班的挣的多。我也不是怕累,也不是怕别人看不起,可你说咱老干这个,啥时候是个头啊?再说我还没对象呢!”

“等你攒够了娶媳妇的钱在说吧!”黑子笑着说。

“老疙瘩别灰心,等咱们手头有点钱了,咱们就一起干点小买卖,时间长了在把小买卖变成大买卖,总比当一辈子力工强。咱们几个都还年青,机会有的是,将来咱们一定能出人头地,做有钱人,有人上人。”刘庆刚说这话不光是给老疙瘩鼓劲,也是在给自己鼓劲。

几瓶酒下肚,刘庆刚的嗓门有点高。惊动了别的桌的客人,有的人不爱听了。

“别鸡巴在那吹牛逼,我就不爱听人吹牛逼。几个穷鬼还要做有钱人?还他妈人上人呢?你们他妈的见过有钱人吗?你们知道什么叫人上人吗?来,从爷胯下爬过去,爷告诉你什么叫人上人。”旁边一桌客人显然是喝多了,根本没把刘庆刚几个人放在眼里。

“哈哈哈......”说完那桌的几个人全都笑了。

那一桌也是三个人。刘庆刚放下酒杯看着他们没动,黑子也没动。老疙瘩站起来朝他们走了过去。

“想从爷胯下爬过去啊?容易啊!来,爬吧!爷看着呢!”老疙瘩边说边朝这人走了过去。

这人三十来岁,身材不算高,也就一米七左右。有点瘦不过长得挺白,一脸的横肉,还留着八字胡。就先叫他小胡子吧!

小胡子可没想到面前这个白白净净的小伙敢和他对骂。他猛地站起来,朝着老疙瘩就是一拳。老疙瘩往旁边一闪身,伸手抓住对方的头发。往回一使劲,同时脚下一绊,将小胡子放倒。

他借劲往前一蹿,两拳打倒了别外两个刚站起来,想要过来帮忙的人。这两拳分别打在了两人的左眼和右眼,这一招叫“封眼”。被打的人伤的虽然不重,但眼冒金星看不清对手,基本上失去了战斗能力。

第一个倒下的小胡子,倒在了黑子面前。他扶着桌子刚想站起来,黑子顺手抄起一个空啤酒瓶子,砸在小胡子的脑袋上。

“啪。”的一声。啤酒瓶子被砸的粉碎。小胡子声都没吭又趴下了。

“滚。”黑子坐在那骂了一句。

被“封眼”的两个人,扶起躺在地上的小胡子连滚带爬地跑了。

整个过程也就五秒钟,老疙瘩和黑子一气呵成,没有一下多余的动作。而整个过程,刘庆刚坐在那没动。

黑子回头看了看刘庆刚,刘庆刚的手在抖,而且抖的很厉害。刘庆刚两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才使手抖得不那么厉害。

“咋地了庆刚?怕了?”黑子只和刘庆刚一起喝过酒,却没和他一起打过架。要是李建军在这,他就不会这么认为了。

刘庆刚没有回答,只是低着头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

“你们可闯祸了,刚才那几个是旁边钢铁厂的。他们一共有二三十人,整天偷厂里的铁往外卖。厂子明知道也没人敢管,还得给他们开资。他们的头叫‘吴大疤瘌’,这人下手可黑了,在这一带没人敢惹。你们还是快走吧!”饭店老板倒不是心疼几个饭钱,他是真怕吴大疤瘌带人来闹事。

“吴大疤瘌,好像听说过,这人不怎么地。老板别害怕,咱们这就走。”黑子安慰了饭店老板一句。

“怎么样庆刚?没事吧?”黑子看了看刘庆刚还在发抖的双手,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走吧!明天我女儿还要办满月酒,别闹事了。”刘庆刚站起来去结账了。

黑子和老疙瘩两个人走到门外,低头开自行车的车锁。不远处有一群人朝着饭店跑了过来。黑子抬头一看,是刚才的小胡子带了十几个人,这些人手里不是拿着砍刀就是拿着钢管。黑子想都没想,抓起自行车就扔了出去。自行车横着就拍了过去,一下子就砸倒了两个。同时老疙瘩也抓着自行车抡了起来。没办法,这是他们俩手中唯一的武器。老疙瘩把自行车往圆了抡,这些人一时靠不了近前。可他俩也冲不出去。

自行车毕竟不是武器,老疙瘩抡了几下就抡不动了。他一不留神,车前轮被人死死地抓住了。一把砍刀、一根钢管同时向老疙瘩招呼过来。老疙瘩手一松,一脚踢飞了一个人的砍刀。黑子也一脚踹向了冲在最前面这人的小肚子。同时拉着老疙瘩就退回了饭店。小胡子拎着砍刀第一个冲进了饭店,刚一进门就觉得眼前一亮。他头一歪,一把菜刀重重地砍在了他的肩头。

“啊!”小胡子惨叫了一声退了出去。紧跟着一个人手拿两把菜刀冲了出去。这人就是刘庆刚。

刘庆刚结账的时候,听到外面打起来了,他知道一定是刚才的小胡子又杀了回来,而且决不是就他们三个。刘庆刚手里没有家伙,就到厨房拿了两把菜刀冲了出来。这时黑子和老疙瘩已经退了回来。他看到一个人拎着砍刀冲了进来,他想都没想上去就是一刀。

这帮人平时拎着刀也就是吓唬吓唬人,一看刘庆刚是真敢砍人,谁还敢往前上啊!刘庆刚拿着两把菜刀如入无人之境,颇有点当年贺老总的风范。

刘庆刚一冲出去就砍倒了好几个,追出去十几米的时候砍到的不是后背就是屁股,一时间鬼哭狼嚎。砍倒在地上的几个人,被黑子和老疙瘩又是一顿拳脚。

等人都跑远了,黑子走了过来,他看着刘庆刚那双刚刚砍过人,而且还握着菜刀的双手,一点也不抖了。

事后黑子总结出了刘庆刚手抖的原因。刘庆刚手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兴奋,超级兴奋。这就像一个长期酗酒的人,当他想喝酒的时候手就会发抖。而当他喝够了,喝足了的时候,手自然就不抖了。刘庆刚也是这样。当刘庆刚想动手的时候,手就会因为过度兴奋而发抖。而动上了手,就像让他过足了酒瘾,手当然就不会在抖了。这样的分析,后来得到了李建军同志的认可。因为在部队的时候,李建军不只一次看到刘庆刚手抖。如果抖得不厉害,说明刘庆刚还能控制住自己,也许就不会动手了。但如里刘庆刚的手抖得非常厉害,那这架就非打不可了。

刚才刘庆刚手抖得厉害而又没动手,是因为他坐在最后面。坐在前面的老疙瘩和黑子出手又太快,五秒钟结束战斗。就像酒鬼刚看到酒,就让别人喝光了一样,哪有抖得不厉害的道理。事后大家都知道了这事,以后只要刘庆刚手一抖,大家就知道该动手了。

“刚哥,他们不会报警吧?”老疙瘩怕他们报警。

“他们傻逼呀!报警,他们拎着砍刀过来砍人,他们还敢报警?”

“那这事就算完了?”

“这事完不了,他们肯定还得来。咱们得准备冷备,不能空俩爪子跟人家拼。老疙瘩,给他们几个打传呼,叫他们到饺子馆集合。”刘庆刚分析的很对,这事完不了。吴大疤瘌是当地的一霸,他手下虽然熊点,但他能混出名肯定不会这么熊。把他的手下打了,等于打他的脸。他要是管不了这事,以后也不用在这一带混了。

“走吧!咱们还得合计合计怎么对付吴大疤瘌呢!”

刘庆刚三人骑着自行车,消失在黑夜之中。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1:03:01 +0800 CST  
@九九十成成 2011-10-03 21:02:10
看贴留言是美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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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1:05:56 +0800 CST  
发了一万多字,有点累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休息了。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3 21:16:38 +0800 CST  
各位大侠,看贴请留言啊!谢谢啊!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19:45:47 +0800 CST  
回贴是作者创作的动力源泉。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20:09:58 +0800 CST  
第五章 会战吴大疤瘌(1)
在饺子馆的包间里,老疙瘩把刚才的事和大伙讲述了一遍。
“庆刚,这事你想怎么办?”说话的是吴昊天。
“现在不是我们怎么办了,是吴大疤瘌想怎么办。听说他在钢铁厂一带有一号,咱们不能去找他,但不能不防着他。要是让他给欺负住了,那咱们以后连工作都保不住。这事是咱仨惹出来的,而且挺危险。你们几个可想好了,要是不想帮忙,我不怪你们。”刘庆刚是怕他们不想去,又不好意思说。毕竟这是要见血的事,不好强求朋友。
“庆刚,你说啥呢?没事坐一起吃吃喝喝行,碰到事就都没影了,那我们成啥人了。”吴昊天虽然不像李建军那样和刘庆刚一起打过架,又砍过黑社会。但吴昊天在他们铁东棚户区一带,也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所以对于打架,吴昊天从来就没怕过。
“大天说的对,我和我弟就啥也不说了,怎么干刚哥你说了算。”其实这哥俩上学的时候,和老疙瘩都是校田竞队的队员。体格棒不说,出手还特别快。上学是时候没少和外校的学生打架,要不也不能连初中都不念完就退学。其实当时学校给他们出了道选择题。A:自己主动退学,以后自己找工作。B:被学样开除,以后自己找工作。他们仨都选择了A。
“好,如果大家都干,那我就给大伙分配任务了。”刘庆刚还是一付军人作风。
刘庆刚之所以没问李建军愿不愿意帮忙。那是因为李建军愿意得去,不愿意也得去。其原因有如下几条:
第一、他二人曾经一起扛过枪,打过炮,睡过平草原和地道。那是一个战壕里爬出来的。
第二、李建军这人,说话办事不走大脑。什么话张嘴就来,得罪了不少人,也没少和
别人打架。而每次李建军打架,刘庆刚都会帮忙。所以,这次刘庆刚的事,自然也少不了李建军。要不然才叫对不起朋友呢!
第三、李建军是这几个人中,第一个刀砍黑社会的人。这样一员猛将,大战的时候怎么能不用呢?
终上所述,这次开会刘庆刚压根就没问李建军的意见。李建军坐在那嗑着瓜子,一句话也没说,习惯性的听着刘庆刚分配任务。
“大天,你回厂子做几把家伙,最好人手一件。没那么多也没事,能做几件做几件,别的再想办法。建军,你好几年没在家呆着了,算是生面孔。你去摸摸吴大疤瘌的底,看看他什么实力。大宝、二宝,你哥俩去医院打听打听,今天让我砍的那几个人伤的怎么样。黑子,你明天到单位附近,找个不起眼的地方呆着,看他们能不能去单位闹事。老疙瘩明天和我去饭店,我女儿满月酒是大事,帮我忙活忙活。今晚就这样,吃饱了都早点回家休息,明天早起该干啥干啥,满月酒喝完就到这集合。完了。”刘庆刚说起话来就像领导训话,一件一件有板有眼,看来三年军粮没白吃,军装没白穿。
任务安排好了,饺子也吃饱了。大伙都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老疙瘩早早地就来到刘庆刚家听候差遣。这二位先是用自行车一箱一箱往饭店拉啤酒、饮料。然后又一瓶一瓶地摆上桌。忙活了一上午,到了中午陆陆续续地开始来人了。
刘庆刚在大门口挨着个的欢迎,在由老疙瘩往里安排坐位。
这时,来了一辆三轮摩托停在饭店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还有两位老人。
“姐夫。”小伙子先开了口。
“呦!小杰。爸、妈。我还想过两天带小茹和孩子回去看你们二老呢!你们怎么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们啊!”来的是张欣茹的父母和弟弟张欣杰。
“今天人那么多,还接俺们干啥。你妈在家算计着日子,知道今天孩子满月,在家就坐不住了。隔壁二住子家进城送粮,俺们就跟来了。孩子在哪呢?快带俺看看。”张欣茹的父母只有五十多岁,可每天都在地里干活,长得要比实际显老,看上去比刘庆刚的父母年龄还要大。
“在里边,我带您去。”刘庆刚搀着岳父去看孩子。
在外面黑子和大宝、二宝来了。
“庆刚呢?”黑子边说边点着一支烟。
“他老丈人一家来了,他在里陪着呢!”
他们正说着话,就看远处一溜黑烟。越来越近了,原来是吴昊天开着单位的破松花江,腾云架雾就来了。只不过这云雾都是黑色的。
“我靠,就这破车您老还好意思往外开呢?这要是在后面看都不知道是什么玩意,什么都看不见啊!”黑子扔给吴昊天一支烟,也不忘损他几句。
“还是你有生活,上次让你在后面跟着跑了一回,你观察的倒挺仔细。”
刘庆刚从饭店里走出来,招呼大伙进去吃饭。多余的一句话都没问。大伙你一句我一句地扯着咸蛋进去喝酒去了。
酒喝到一半的时候,李建军来了。他递给刘庆刚一个红包,二话没说坐下就开吃。
“建军,是不是知道今天有好菜,你昨天晚上就没吃饭啊?就等今天这顿了吧?来先喝一个。”二宝一边给李建军倒酒,一边损着他。
“谁说昨晚没吃,昨晚大家一起吃的饺子,这么快就忘了?我是今天早上没吃,你看,这都快三点了,我能不饿吗?”
“那你也不能像饿死鬼托生似地啊!你就不能斯文点?”大宝又把话接了过去。
“屁,这都是你们他妈吃剩下的了,在斯文连屁都没有了。”李建军说话的时候,嘴可没闭着。
“屁有,屁你啥时候要,啥时候有,保你新鲜,只要你打个招呼就成。”吴昊天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对李建军说。
刘庆刚走过来拍了拍吴昊天说:“大天,你开车帮人送送人,先把你嫂子和孩子送回家。”
“庆刚,爸、妈要走了。”张欣茹的父母要走,大伙都出门来送。
“爸、妈,你们住几天在走呗?晓茹挺想你们地。”
“不了,家里的粮食还没卖完呢!等冬天没事了,晓杰放假俺们在过来。”
刘庆刚再三挽留,可张欣茹的父母就是要走,他们是不想给女儿、女婿添麻烦。
“大天,那你先把我岳父、岳母他们送到车站,回来在接孩子。”
客人逐渐都走光了,吴昊天把该送的客人也都送完了。刘庆刚一挥手“走,换地方。”
大伙上了吴昊天的破车,一溜烟来到饺子馆。随便点了几个菜就进了包间。吴昊天拎着一个帆布兜子放在桌子上,从里面拿出四把一尺长的砍刀。
“我们厂子给造纸厂做刀的料,我昨晚上偷了两根,就能做四把这么长的,在多做就成匕首了。”吴昊天拿了一把递给刘庆刚。
“四把就四把,剩下的再想办法。别的情况怎么样?”
“昨天让你砍的那几个,除了那个小胡子废了,其他的都没大事。大夫说了,小胡子肌健被砍断了,接上也不能跟以前一样了。生活没什么问题,再想砍人是不可能了。”大宝把从医院打听来的消息汇报了一遍。
“今天吴大疤瘌带了二十多人到咱单位去了,听说咱们几个都没来,放话了。只要咱们一天不露面,这事一天没完。”
刘庆刚又对李建军做了一个请的手示,但没说话。
“我打听了大半天,吴大疤瘌的底基本摸清了。吴大疤瘌四十来岁,具体哪年生的不知道。脸上有道疤瘌,所以叫吴大疤瘌。他本名叫吴春丽。”说到这大伙全笑了。
“我操,这他妈不是娘们的名嘛!我不打女人,不过这种假娘们还是要打地。”刘庆刚说完示意李健军接着说。
“吴大疤瘌是钢铁厂工人,因为斗殴进去过两次。脸上的疤瘌就是斗殴时留下的。他们这伙人里,有两个是他狱友,也都是斗殴进去的,可以说这伙人里他们几个最狠。还有五、六个养大车的,你砍的那个小胡子就是其中一个。他们常年给钢铁厂送料,前门送进去五吨,后门又拉出来八吨。有时一车料能卖四、五次。钢铁厂的领导都知道,可没人敢管。剩下的大都是这一带的混子,跟着吴大疤瘌混饭吃。他们常年有二、三十人,主要人物每人一台夏利,剩下的小混子也都每人一台摩托。就这些。”当李健军说话走大脑的时候,思路还比较清晰。
刘庆刚沉思了一会说:“这伙人里只有吴大疤瘌和他那两个狱友是核心,要是把他们干倒了,剩下的没什么危险。可咱们要是让人家干倒了,这些没危险的小娄罗都敢上来给咱们几刀。建军、大天、大宝、二宝你们还没露面,每人一把刀。明天我们仨照常上班,你们四个在货场四个角躲着,看他们人进来就把大门锁上,这叫破釜沉舟。你们就从后面和两侧围上来,咱们别先动手,那样理亏。只要他们一动手,咱们几个就一起上,先不用管别人,先把吴大疤瘌他们三个放倒在说。咱们和他们拼了,谁也不能跑,让他们也跑不了。大天,你明天还得把车开来,别停院里,要是咱们兄弟有受伤的,有个车也方便。黑子明天找几件应手的工具,咱们得有个干活的样,不能让他们看出来咱们有准备。就这些,还有谁要补充的吗?”刘庆刚说完看了看大伙。
“要是没有就散了吧!”
大伙没有一个人说话,各自拿了刀走了。这是他们几个第一次有组织、有计划地去打架,准确地说应该是去拼命。七个二十多岁都有正经工作年青小伙,和二、三十号职业混子开战,这不是拼命又是什么呢?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20:56:57 +0800 CST  
@圆圆坏宁 2011-10-04 21:41:22
不错,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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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的支持,你的支持将是我创作的原动力。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22:34:54 +0800 CST  
为什么发不上去了?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22:39:04 +0800 CST  
请高手指教,文章怎么发不出去了?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22:43:47 +0800 CST  
不行了,不管怎么发也发不出去了。今晚就到这里吧!看看明天能不能发出去,可能是网络的事。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4 22:48:07 +0800 CST  
人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5 06:45:25 +0800 CST  
看了看,文章还是不能发,郁闷啊!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5 06:56:39 +0800 CST  
第六章 会战吴大疤瘌(2)
第二天,刘庆刚、黑子、老疙瘩照常上班。吴昊天也把单位的破松花江开了出来,在离货场大门不远的大墙外,找了个不起眼的地方停了下来。
黑子找货车司机借来了三把钢制的撬棍,每一把都有一尺半左右长,一头缠了几圈胶布做把手。一根撬棍有十多斤重,一般人抡几下就抡不动了。可对于这三个每天都凭力气吃饭的人来说,这点份量还真不算什么。
这庆刚看了看周围。李建军在一个大车旁边,看着工人缷货,就像一个货主一样。大宝蹲在墙角抽烟。二宝在另一个墙角,不知道从哪弄了一张破报纸,坐在地上正看报纸呢!吴昊天由于经常来货场,所以和这的人都很熟,他干脆坐在收发室和人聊天。外人根本不知道一场恶战就要打响了。
刘庆刚他们选了一车既不着急卸,又轻的货慢慢缷。这让外人看来就是在干活,而且他们还能保存体力。
十一月的东北,已经有点冷了。即使在太阳底下晒着,也不过才几摄氏度。大宝、二宝都在阴影下呆着,冷得不行就起来在原地小跑。上午十点多钟,吴大疤瘌来了,带来了他全部手下。七辆夏利、十几辆摩托。全都开进了货场大院。还没等吴昊天从收发室出来,吴大疤瘌的人就把大门给锁上了。如果他们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什么样的事,那打死他们也不会把大门锁上。
二十几个人下了车,朝刘庆刚他们走过来,小胡子也在这些人里,他打着绷带在人群里特别显眼。
“大哥,这是他们几个。”小胡子一眼就认出了刘庆刚他们。
“别干了,你们几个过来。”吴大疤瘌开了口。
刘庆刚看了看吴大疤瘌,四十多岁,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长的结结实实的。白白净净的瓜子脸上多出一道刀疤,就像是一条蜈蚣一样爬在脸上,极不协调。看得出吴大疤瘌还是吴春丽的时候,一定漂亮得像大姑娘一样。要不然他父母也不能给他取个女性化极强的名子。
吴大疤瘌左右两边站着他的两个狱友,一个染着黄毛,一个剃着光头。我们就叫他们黄毛和光头。
黄毛人长得有点瘦,不光是头发黄,发肤也特别的黄。他就像是一个长期抽大烟的大烟鬼一样,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地打。他左手拿着一颗没点然的香烟,右手摆弄着一把枪刺,一双小三角眼紧紧盯着刘庆刚。
光头长得肥头大耳,看起来从上到下都是一边粗,而且还特别的黑,比黑子也差不到哪去。看起来就让人想起《最佳拍档》里的光头杀手。一把三棱刮刀在他手里显得格外的小。
刘庆刚他们放下手上的活走了过来。同时他也看见了吴昊天他们已经围了过来。
“找我吗?有啥事?”刘庆刚装不明白。
“啥事?你把我只弟砍伤了好几个,你还问我啥事?”吴大疤瘌把嗓门拔得老高。
“砍都砍了,你想咋办?”这庆刚说的不紧不慢。
“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让我受伤的这几个兄弟在砍你们一顿,什么时候解气,什么时候算完。”
“我不想挨砍。”说这话时刘庆刚的手在抖。
“行啊!那就选第二吧!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数,五万。”吴大疤瘌看见了刘庆刚发抖的双手,他以为刘庆刚怕了。于是抻出了五个手指头。这在当年刘庆刚三人得不吃不喝干两年。
“五万够吗?我想把这事一次解决。”刘庆刚这么问了一句。
“嘿!小子,你还挺上道,那你说多少钱?”
“那天来了有十个人吧?怎么也得每人一万啊!我看就十万吧!”
“好,这事咱们就当没发生过,以后见了面咱就是朋友。说吧!什么时候给钱?”
“那要看你们了,你们今天带了多少钱?没带够就回家取去。要不用你那破车顶帐也行,我不嫌车破。”刘庆刚显然是在激他们,让他们先动手。这一招见效了。
“我CNM,小B崽子我让你玩我。”吴大疤瘌抡刀就砍刘庆刚。
一旁的老疙瘩抡起撬棍就和吴大疤瘌的砍刀碰在一起。同时刘庆刚的撬棍重重地砸在吴大疤瘌的锁骨上。吴大疤瘌“啊!”了一声,刀飞了出去。
见吴大疤瘌吃了亏,光头和黄毛拎刀就冲了过来。可还没等他们出刀,就听队伍后面一片惨叫,大天他们动手了。黄毛刚要回头,黑子的撬棍就砸了下来,黄毛把枪刺横着往上一挡,可还是被撬棍砸了下来。这一棍下正砸在黄毛的头顶,要不是黄毛用枪刺挡了一下,脑袋就被砸碎了。黄毛一下倒在地上,陪随着全身的抽搐,嘴角吐出了白沫。混乱的场面没人关心他是死是活,黄毛就这样淹没在了人群之中。
光头一刀扎向了面前的老疙瘩。老疙瘩还来不急收回自己的武器,只好向旁边一闪。可这一刀还是结结实实地扎在了他左肩,扎了个对穿。老疙瘩扔掉撬棍,一把抓住光头的手腕,同时出脚踢在了光头的迎面骨上。光头还没反应过来,另一只脚就踹在他小肚子上。光头向后退了几步,摔倒在混乱的人群中,在没站起来。这一脚是刘庆刚踹的。
三个主要干将倒下了,其余的人平时也就是拎着刀吓唬吓唬胆小的,今天遇到了几个不要命的,都像耗子遇到猫一样,只想往外逃。可不管跑到哪,总是有人在堵截。招呼他们的不是砍刀就是撬棍,碰上哪个都没好。于是有意思的现象发生了。二、三十个混子气势汹汹地来找三个人,而现在却让七个人给包围了。
刚开始的时候这些小混子还一心想往外冲,吴昊天他们也都不同程度地受了伤,但包围圈却越来越小。最后聪明的混子把刀一扔,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不动了。有了第一个,其他人份份效仿。刘庆刚七个兄弟在外面站了一圈,里面蹲着二、三十个混子。这不像是在斗殴,倒像是警察办案。
七兄弟中,老疙瘩的伤最重,李建军扶着老疙瘩,老疙瘩才勉强站稳。
刘庆刚指着吴大疤瘌说:“说好了十万,说吧!什么时候拿来?”
吴大疤瘌左手捂着肩头,右手已经抬不起来了。这庆刚这一撬棍把他的锁骨给砸碎了。“我CNM,钱一分没有,有种你就砍死我。”吴大疤瘌想玩横的,他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刘庆刚从地上拣起了吴大疤瘌的砍刀,一句话没说,抡刀就砍向了吴大疤瘌的脑袋。
“咣!”一声,这一刀是砍在了他的头骨上。人的骨头真硬,砍刀的刀刃都卷了。吴大疤瘌“嗷”的一声惨叫,一只手抱着头躺在了地上。从五个手指头缝里淌下的鲜血,一下子就淌满了吴大疤瘌的脸。
“什么时候给钱?”刘庆刚问了一句。
“我没钱,你砍死我吧!”吴大疤瘌还在耍横,可是声音有些发抖。
刘庆刚没头没脚地又是一刀。
“什么时候给钱?”刘庆刚下刀的同时又问了一遍。
“没钱。”吴大疤瘌不知道是心疼钱,还是死要面子,但这一声没钱显然没了刚才的底气和勇气。
刘庆刚第三刀还没下去的时候,吴大疤瘌就怕了,从心里怕了。不只是吴大疤瘌怕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怕了。刘庆刚说话的时候面无表情,下刀的时候眼都不眨一下,手也一抖不抖了。就连刘庆刚的几个只弟也都怕了,他们也理解了李建军说的见血就兴奋是怎么回事了。
“给钱,给钱,马上就给。求求你别砍了,饶了我吧!我叫兄弟马上去取。”
吴大疤瘌让光头去他家取。
“不行,让小胡子去。你要是敢不回来,我让你下半辈子坐轮椅。听明白了吗?”光头伤的不重,他是怕光头跑了。而小胡子是养车的,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小胡子叫了一个小兄弟给他开车,不到十五分钟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报纸包的十万块钱,交给了刘庆刚。
“滚吧!以后看见我和我兄弟绕着走,听懂了吗?”
“懂了,懂了。”吴大疤瘌这一战除了又多了几道疤瘌,什么都没有了。主要是混社会那种勇气和自信,让刘庆刚彻底打没了,没的干干净净。从此江湖上在也没有吴大疤瘌这个人了。
刘庆刚兄弟几个这一战,除了老疙瘩伤的重点,其他人都只受了点轻伤。而他们得到了十万块钱(这在当时是一笔巨款,也是吴大疤瘌多年攒下的家底),还在江湖上迅速成名。而这一战刘庆刚他们唯一失去的是工作,老板非常客气地把他们三个辞退了。吴昊天的老板也听说了这事,老板给了他半年的工资,让他另谋高就。没办法,这些人被迫下海经商了。这也是刘庆刚走向黑道大佬的开始,一个他们并不情愿的开始。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5 15:55:38 +0800 CST  
@圆圆坏宁 2011-10-05 15:06:28
文章有敏感词,要用字母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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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了,我是天涯新人,以后多指教。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5 16:00:56 +0800 CST  
@叫爷就行 2011-10-06 18:12:12
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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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留言也是要感谢地。谢谢,谢谢,谢谢啊!
楼主 月映竹影  发布于 2011-10-06 19:37:32 +0800 CST  

楼主:月映竹影

字数:1204353

发表时间:2011-10-04 04:3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18 21:07:52 +0800 CST

评论数:18367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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