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5则

日前到京郊某中学听课，遇到这么一件事，值得搁在“语文啐语”里掰扯一下：
这位女教师，岁数不小了。她以“整本书”阅读《三国演义》，做一堂题为《说三国，论英雄》的公开课。所借话头，自然是曹操与刘备“煮酒论英雄”了。
她引述了《三国演义》第二十一回里曹操的一段话：

操曰：“夫英雄者，胸怀大志，腹有良谋，有包藏宇宙之机，吞吐天地之志者也。”玄德曰：“谁能当之？”操以手指玄德，后自指，曰：“今天下英雄，惟使君与操耳！”



对于“藏宇宙之机”，她给出的解释是“豁达的胸襟”。究竟是她的个人理解还是打哪儿读到的？不得而知。悠哉当即觉得欠妥，请指导教师高某某解释，她是北大中文系语言学博士，不料她竟答不上来。悠哉无奈，只好自己作答——
大家试想:“谋”与“机”连用，肯定不是等同的。那么区别何在呢？评课时我说:“见机行事”、“灵机一动”，当然还有“随机应变”、“有机心”、“机智”……这说明什么？是否指人头脑的灵活性呢？这与“良谋”（深思熟虑的产物）有区别，显明得很。
我们的语文老师对于母语，应该熟稔于心，而不是随意使用，甚至胡乱解释
中国古代特强调思维的机敏，以此自炫自耀，睨睨焉傲瞥侪辈。例如《世说新语》里就有“捷悟第十一”章——所谓“中国式的聪明”，这算是其一吧，其二就是背书厉害，死记硬背的功夫。
回家后，悠哉翻查《世说新语》，翻到“捷悟第十一”瞧一眼:不出意料之外，前三条赫然就讲“魏武”如何如何捷悟（具体内容略，大家翻书或查网上可知），哈哈哈……得之矣！
“魏武”者，曹操也。
这不就是我们今天评课涉及的主角吗？

第0026则

北京某某中学老师兼任教务主任，该校拟创办一份学生刊物，请语文教育家悠哉给取个佳名，“响亮点儿的”。
悠哉草拟了几个刊名，最中意的是“雕虫”。对方不大明白，觉得太气弱了吧？悠哉做憨笑科，洒然解释道：
“这刊名很好的嘛！雕虫虽小道，个中奥妙多。语言学家王力给自己书斋取名‘龙虫并雕斋’，大学者既不弃之，中学生难道偏蔑弃之乎？其次，打小学‘雕虫’，长大后学‘雕龙’，堪谓两不误矣！”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雕虫’是‘雕龙’的起步呗。就好比说，素描是油画的基础，这有什么不妥的？”
“另外，‘雕虫’其实蛮难的。因为虫儿是些小微物，运刀把控很难，力度不易掌握，细节处理不好，岂能栩栩如生？写文章也是如此，细节描写不可忽略，犹见艺术功力也。今语文教学偏偏当忽略了细节！听课时，语文教育家悠哉屡屡发现这一点，评课时喋喋强调的也是这一点。
再说呢，倘若小小一篇记叙文写不好，起步就动笔撰写《石头记》、《燕园梦》、《战争与和平》之类的大部头，岂不是泼天的搞笑乎？‘细节决定成败’，凡事皆如此，语文教学也是这道理。”
最后的决策权在校长，我不晓得结果如何，然而在此呼吁一句：
细节啊细节！语文教学必须关注细节！
与其“雕龙”，莫如“雕虫”吧！

第0026则

北京某某中学老师兼任教务主任，该校拟创办一份学生刊物，请语文教育家悠哉给取个佳名，“响亮点儿的”。
悠哉草拟了几个刊名，最中意的是“雕虫”。对方不大明白，觉得太气弱了吧？悠哉做憨笑科，洒然解释道：
“这刊名很好的嘛！雕虫虽小道，个中奥妙多。语言学家王力给自己书斋取名‘龙虫并雕斋’，大学者既不弃之，中学生难道偏蔑弃之乎？其次，打小学‘雕虫’，长大后学‘雕龙’，堪谓两不误矣！”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雕虫’是‘雕龙’的起步呗。就好比说，素描是油画的基础，这有什么不妥的？”
“另外，‘雕虫’其实蛮难的。因为虫儿是些小微物，运刀把控很难，力度不易掌握，细节处理不好，岂能栩栩如生？写文章也是如此，细节描写不可忽略，犹见艺术功力也。今语文教学偏偏当忽略了细节！听课时，语文教育家悠哉屡屡发现这一点，评课时喋喋强调的也是这一点。
再说呢，倘若小小一篇记叙文写不好，起步就动笔撰写《石头记》、《燕园梦》、《战争与和平》之类的大部头，岂不是泼天的搞笑乎？‘细节决定成败’，凡事皆如此，语文教学也是这道理。”
最后的决策权在校长，悠哉不详结果如何，借此机会振臂一呼：
细节啊细节！语文教学必须关注细节！
与其“雕龙”，莫如“雕虫”吧！

第0027则

语文教育家悠哉呼吁取消“三维教学目标”的刻板提法。
“悠哉教学法”既然劲倡“活的语文，美的语文”，就势必对语文界若干规定提出批评。譬如讲，教学设计里必须写明“三维教学目标”呀，等等。
就在日前，悠哉指导京郊某初中语文教师的一份教学设计，这样回复对方：
“内容没觉得不妥，就是你罗列教学目标三个，太多了吧？请记住:‘教学目标单一化，教学步骤简明化。’一节课很有限的，教师只干好一件事，但是尽力去干好它，这最好不过了。三个教学目标并置，意味着干三件事，牢记古语：‘贪多嚼不烂’哦！”
一节课仅仅45分钟，悠哉历来反对教师超课时地“授业”，反而主张讲40分钟就停下。剩下的5分钟干什么？用以答疑，即韩愈所谓“解惑”者也。
悠哉的锐智主张，历来遭语文界的鄙夷，叹叹复叹叹！他们不把悠哉当语文教育家，与叶圣陶、张志公同一等级的人物——他们是公认的语文界大人物，悠哉只是个小人物，却又可笑地自许大人物，恰好比堂吉诃德的自许一样。
话题兜回对方的答复，这位初中语文教师用语音答复:
“杨老师！现在我们的语文教学，就是要求三维目标，教学目标都要求是……基本是三个……就是三个维度的目标，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就是……嗯……要是参加那个区级公开课，必须写明这个……课程评比的话，人家看你这个架式目标，必须是这三个维度的。”
悠哉再回复她：
“三维度教学目标，我十几年前就知道。唉……”
忖想了一下，又添缀一句:
“凡事刻板化、模式化，就变得无趣和乏味，与智慧无缘，而与别里科夫亲缘啦。”
悠哉并非讲语文教学应取消“三维教学目标”，而是强调：《语文课程标准》将它写进去，这并没错。关键在于：是否每个教学设计必须明确写入呢？悠哉以为不必要，其中有你该干的事，这必须写明；而这件事所隐含的“过程与方法”呀，“情感态度与价值观”呀，教师心里有数就行了。
它俩岂可与“教学目标”混同呢？如此搅屎在一块，唉……除了别里科夫之外，谁干得出来？
偏偏那些教研员就要求这样！
除了“套中人”之称号，我不知道该如何命名他们！

第0027则

语文教育家悠哉呼吁取消“三维教学目标”的刻板提法。
“悠哉教学法”既然劲倡“活的语文，美的语文”，就势必对语文界若干规定提出批评。譬如讲，教学设计里必须写明“三维教学目标”呀，等等。
就在日前，悠哉指导京郊某初中语文教师的一份教学设计，这样回复对方：
“内容没觉得不妥，就是你罗列教学目标三个，太多了吧？请记住:‘教学目标单一化，教学步骤简明化。’一节课很有限的，教师只干好一件事，但是尽力去干好它，这最好不过了。三个教学目标并置，意味着干三件事，牢记古语：‘贪多嚼不烂’哦！”
一节课仅仅45分钟，悠哉历来反对教师超课时地“授业”，反而主张讲40分钟就停下。剩下的5分钟干什么？用以答疑，即韩愈所谓“解惑”者也。
悠哉的睿智主张，历来遭语文界的鄙夷，叹叹复叹叹！他们不把悠哉当语文教育家，与叶圣陶、张志公同一等级的人物——他们是公认的语文界大人物，悠哉只是个小人物，却又可笑地自许大人物，恰好比堂吉诃德的自许一样。
话题兜回对方的答复，这位初中语文教师用语音答复:
“杨老师！现在我们的语文教学，就是要求三维目标，教学目标都要求是……基本是三个……就是三个维度的目标，知识与技能、过程与方法、情感态度与价值观。就是……嗯……要是参加那个区级公开课，必须写明这个……课程评比的话，人家看你这个架式目标，必须是这三个维度的。”
悠哉再回复她：
“三维度教学目标，我十几年前就知道。唉……”
忖想了一下，我添缀一句:
“凡事刻板化、模式化，就变得无趣和乏味，与智慧无缘，而与别里科夫亲缘啦。”
悠哉并非讲语文教学应取消“三维教学目标”，而是强调：《语文课程标准》将它写进去，这并没错儿。关键在于：是否每个教学设计必须明确写入呢？悠哉以为不必要，其中有你该干的事，这必须写明；而这件事所隐含的“过程与方法”呀，“情感态度与价值观”呀，教师心里有数就行了。
它俩岂可与“教学目标”混同呢？如此搅屎搅尿的搅在一块，唉……除了别里科夫之外，谁干得出来？只能说明，那帮人太蠢了嘛！
偏偏那帮家伙就要求这样做！
除了“套中人”之称号，我不知道该如何命名他们！

悠哉和他的“瘦杜尔西尼娅”（19）

读者或问：“《悠哉和他的“瘦杜尔西尼娅”》读到这儿了，敢问老哉！你能不能对你和刘耘女士的关系，阶段性的来个小结呀？”
悠哉任憨笑飘洒于空中，快然答道：
“好的好的，可以的嘛！”
“第一……”悠哉捻须沉吟，继而答道，“她是俺的‘瘦杜尔西尼娅’，隐含之意呢，是什么？”
“是……就是……”
“嗬嗬嗬……答不出来吧？”
“嗯。”
“我告诉你们：隐含之意是，悠哉是以堂吉诃德自许的！打从少年时代开始，杨秋荣最推崇的人物是西方文学的四大典型之一：堂吉诃德。于是，俺才将耘儿视作我的‘瘦杜尔西尼娅’，这就好比：诗人海子将他的初恋女友B姑娘视作他的贝雅特丽丝，道理是同样的。”
“但是，B姑娘很快就抛弃了海子啊！”
“因此我说，我和刘耘还是有区别的嘛！我将她视作我的‘瘦杜尔西尼娅’，她推崇的却不是‘霉面骑士’堂吉诃德，而是台湾的三毛，那是她少女时代的一个美梦：当第二个三毛。瞧瞧，错位了嘛！”
“哦……原来如此！可是，有没有重叠的呀？”
“有呀，当然有的。你们看：阿伦索·吉哈达和三毛都不安分于固守自己家园，渴望浪游漂泊：前者渴望行侠仗义，解困除暴，后者仅仅渴望见识异乡他国。他俩既有交叉之点，又有错位之处。”
“哦……如此说来……”
“阿伦索·吉哈达能摇身一变，成为堂吉诃德；三毛呢，却只能成为她自己：三毛。”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前者伟大，能升华自己；后者升华不了自己，但能成为她自己呗。”
“一个升华……一个成为……哈哈哈，吾得之矣！”
“顿悟了？”
“顿悟谈不上，多少明白点儿啦！”
“蛮不错哦！听俺一句慧言哲语：人永远走不出自己的少年时代！”
“哦？有这种说法？”
“那当然。打从少年时代起，杨秋荣崇拜的是堂吉诃德，而刘耘崇拜的是三毛，这不很能说明问题乎？”
“她改嫁到法国，漂泊异乡，果真实现了自己的少女之梦喔！”
“是呀，可不是？我也当上了作家，圆了自己的作家梦，在这个梦里我是举世无双的‘憨笑骑士’，正如堂吉诃德是举世无双的‘霉面骑士’。”
“哈哈哈……一个是‘憨笑骑士’……一个是‘霉面骑士’……”
“相同点呢，请问？”
“举世无双！”
“嗬嗬嗬……答对喽！”

第0028则

有人讲：“不要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
啧啧，靓丽！好句哲言！
思虑起来，如今迎合的人太多、太多了。林彪慨出名言:“不说假话办不成事。”于是原本不傻的他，犯傻地迎合老毛。可结果呢？还是没躲开老毛的猜忌，给一脚开出国门外，摔了个狗啃泥啦！却原来，人家利用了他的“迎合”而已。自古帝王立储的都是一家人，他错姓了“林”字嘛！
“‘饶林奸似鬼，吃了老毛洗脚水’，哈哈哈……”
以上这句“仿俗语”，化学了《水浒传》里王婆讲的那句：“饶你奸似鬼，吃了老娘洗脚水。”
所谓“化学”，亦称“化用”，一种饶蓄趣味的修辞手法。《燕园梦》里很多，涉及老毛的譬如“老毛解大便——借她一手”等。这句何意呢？却原来，老毛有便秘之症，他解大便每每须借生活秘书玉凤之玉手，她费劲地替他抠掏出肛门。
或问：“语文有奥妙乎？”
悠哉憨笑曰：“有的，有的嘞！语文的学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写作者若潜心揣研，必良获多多也么哥！”

第0029则

“不要为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或一人语。
啧啧，靓丽！好句哲言！
今天我与同事聊起“别人不认同你，怎么办”的话题。我说，我在中学同学、大学同学的微信群里，人家都不认同我。就在昨天，我同时退出这两个群。
“岂不太孤独？”
“无所谓的。孤独者，与孤独相伴，既独守那份孤独，又独饮那份孤独，而且既欣必尽。谁不让我这样孤独，谁就不怀好意，用塞林格的话讲，叫‘他们阴谋使我幸福。’既然出现‘阴谋’二字，自是居心叵测啦！”
窃以为，一个人不能既当贾宝玉，又当贾雨村。谁适合当谁就去当谁，多好啊！
“我既当不好贾宝玉，也当不了贾雨村，怎么办？”
“归根究底，最好的选择不是你去当谁谁，而是你当好你自己，成为你自己，实现你自己。”

第0030则

何谓课堂落实？
“‘就是教师要控制学习结果，保证其质量，保证知识和技能被大多数学生掌握并能运用。’听起来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实际上，过分强调落实是以伤害学习兴趣和想象力、创造力为代价的。从根本上来说，落实，是十分功利、十分无趣的一件事情。”摘自魏勇的《为什么美国课堂不讲落实》。
但是，挪用到中国的语文课堂（小学的、中学的），就成了“必须这样做”！
“哈哈哈……”
还是那句林彪格言:“不说假话办不成事。”现而今，各种屎臭的谎言满天飞啊，无奈的古老神州哟！
语文教育家悠哉瀑布出大掬大捧的泪珠儿，每一颗都是含哭带笑、哭笑混融的。憨笑之所以是憨笑，此其硌涩之特色矣！
“活的语文，美的语文”，让一大撮“套中人”硬生生给弄成“死的语文，丑的语文”啦！
悠哉顶逆反的是：“‘月亮是美国的圆’，什么都是美国的好。”现而今，中国语文界使劲引进美式教育理论的屁玩意，我自是反对到最激越的。
还是俺的教育格言:“活的语文，美的语文。”
拼力劲倡之哟！
于劳山修隐处拼力劲倡之哟！
“崂山？抑或劳山？”或追问一语。
悠哉憨笑答曰：
“不是青岛的崂山，而是劳山！听我言，是劳山！劳山！劳山唷！俺是劳山道士，隐修于此嘛！”
“敢问，劳山在哪儿呀？”
悠哉瀑布出憨笑：“哗哗哗……”掬掬捧捧含哭带笑、哭笑混融：
“劳山么？它在嚣尘外，无何有之乡嘛！”

第0030则

何谓课堂落实？
“‘就是教师要控制学习结果，保证其质量，保证知识和技能被大多数学生掌握并能运用。’听起来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实际上，过分强调落实是以伤害学习兴趣和想象力、创造力为代价的。从根本上来说，落实，是十分功利、十分无趣的一件事情。”摘自魏勇的《为什么美国课堂不讲落实》。
但是，挪用到中国的语文课堂（小学的、中学的），就成了“必须这样做”！
“哈哈哈……”
还是那句林彪格言:“不说假话办不成事。”进一步说，“不做蠢事当不好官。”现而今，各种屎臭的谎言和谎行满天蝇飞：
“嘤嘤嘤……嘤嘤嘤嘤……”
噫哩噫唏！呜哩呜呼！哀哩哀哉！
无奈的古老神州，苍苍凉凉的，其苍其凉何如啊！
语文教育家悠哉瀑布出大掬大捧的泪珠儿，每一颗都是含哭带笑、哭笑混融的。憨笑之所以是憨笑，此其硌涩之特色矣！
“活的语文，美的语文”，让一大撮“套中人”硬生生给弄成“死的语文，丑的语文”啦！
悠哉顶逆反的是：“‘月亮是美国的圆’，什么都是美国的好。”现而今，中国语文界使劲引进美式教育理论的屁玩意，我自是反对到最激越的。
还是俺的教育格言:“活的语文，美的语文。”
拼力劲倡之哟！
于劳山修隐处拼力劲倡之哟！
“崂山？抑或劳山？”或追问一语。
憨笑悠哉做个矫首遥指科，爽爽着情怀答曰：
“不是青岛的崂山，而是劳山！听我言，是劳山！劳山！劳山唷！俺是劳山道士，隐修于此嘛！”
“敢问，劳山在哪儿呀？”
悠哉瀑布出琅琅的憨笑：“哗哗哗……”掬掬捧捧含哭带笑、哭笑混融：
“劳山么？它在嚣尘外，无何有之乡嘛！”

第0031则

或有人惑然出列，躬身叩问俺:
“悠哉，你口口声声不离‘悠哉教学法’，自封什么‘有建树的语文教育家’，拼力劲倡‘活的语文，美的语文’。暂且撇开后者吧，我请问您：‘活的语文’是怎样个情形？如何才能做到它，即落实它呢？”
悠哉做憨笑科曰：“不难办到嘛！譬如说……”
譬如说，初中语文教材有艾青的哲理诗《树》，如下——

树

艾 青

一棵树，一棵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

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伸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

课堂上，老师除了讲好这首诗（具体如何讲它略，节省篇幅），还可以复印鲁迅散文诗《秋夜》，它的著名开头如下——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不就和哲理诗《树》勾连起来了？
想象力，何其重要啊！“悠哉教学法”拼力强调：语文教学要激活和启迪中学生的想象力，涵养其性情、其童心，而不是极力干涸和斫丧它们。
语文教育家悠哉至叮至嘱啊！
语文教师或似开豁，却又追问：
“我教的是初中生，一堂课时间很有限，既要讲艾青的《树》，又要讲鲁迅的《秋夜》，哪里忙得过来？”
悠哉憨笑答曰：“诚哉！仅仅一堂课，自是忙得过来的。但是，我并没让你讲《秋夜》全文，只是提及它的开头，探讨一下‘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离地兀立着’和‘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在精神气质上有无类似之处？”
“依您之见，悠哉老师！二者之间，有何精神气质上的类似之处？”
“当然有的！他俩强调树的彼此孤立，一棵棵个性地兀立着，个性地傲挺着，展现的是个体生命的尊严与风采嘛！鲁迅崇尚的‘任个人而排众数’思想，《秋夜》里含有，艾青的《树》里也含有。”
“可是，杨老师，您听我讲！我们要训练孩子们，让他们通过中考啊！”
“我并没有反对他们参加中考并通过中考啊！初中整整三年，总不能全拿来干这一件事吧？”
“那是，那是。”
“也就是说，初中三年语文教学大于中考训练，而不是等于中考训练？”
“那是，那是。”
“因此我说，‘悠哉教学法’没有错儿！‘活的语文，美的语文’没有错儿！无奈的是你们的学科功底严重不足，达不到这么搞教学的要求嘛！”
“呃……这个这个……呃呃……”对方赧颜啦。
“退一步讲，就算你们天天围着‘备战中考’搞教学，就能让孩子们个个考取高中？在你们这所京郊乡镇的中学里，这愿景可能实现乎？”
“做不到，绝对不可能的！”
“还是嘛！不管你们如何卖命地搞应试教学，中考时孩子们也有大批给刷下的；而你们力推‘悠哉教学法’，尝试‘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也有智力欠高者听不懂，跟不上。他们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他们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每个班里有几个孩子的智慧被点燃，他们受教了，这就是成功嘛！说到底，哪个孩子在初中阶段能弄明白《秋夜》究竟讲什么？幸运的是，他们经语文教师的推荐和引领，初次接触了妙文《秋夜》的开头，日后有兴趣者，他们还可以继续品读它的全文唦！”
“也就是说……”
“读书不可能一次性全读懂的。古人云：‘少年莫漫轻吟味，五十方能读杜诗。’岂虚谈欤？读杜甫诗如此，读鲁迅《秋夜》等亦然。”
“哦……领教啦！谢谢悠哉大师！不不，谢谢语文教育家悠哉！”
“嗬嗬嗬……‘悠哉大师’也好，‘语文教育家悠哉’也罢，俺悠哉憨笑拱手，坦坦然领受啦！”

第0031则

或有人惑然出列，躬身叩问俺:
“悠哉，你口口声声不离‘悠哉教学法’，自封什么‘有建树的语文教育家’，拼力劲倡‘活的语文，美的语文’。暂且撇开后者吧，我请问您：‘活的语文’是怎样个情形？如何才能做到它，即落实它呢？”
悠哉做憨笑科曰：“不难办到嘛！譬如说……”
譬如说，初中语文教材有艾青的哲理诗《树》，如下——

树

艾 青

一棵树，一棵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

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伸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

课堂上，老师除了讲好这首诗（具体如何讲它略，节省篇幅），还可以复印鲁迅散文诗《秋夜》给学生。它的著名开头如下——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不就和哲理诗《树》勾连起来了？
想象力，何其重要啊！“悠哉教学法”拼力强调：语文教学要激活和启迪中学生的想象力，涵养其性情、其童心，而不是极力干涸和斫丧它们。
语文教育家悠哉至叮至嘱啊！
语文教师或似开豁，却又追问：
“我教的是初中生，一堂课时间很有限，既要讲艾青的《树》，又要讲鲁迅的《秋夜》，哪里忙得过来？”
悠哉憨笑答曰：“诚哉！仅仅一堂课，自是忙不过来的。但是，我并没让你讲《秋夜》全文呀！只是提及它的开头，探讨一下‘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离地兀立着’和‘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在精神气质上有无类似之处，总可以吧？”
“依您之见，悠哉老师！二者之间，有何精神气质上的类似之处？”
“有的，当然有唦！他们俩强调树的彼此孤立，一棵棵个性地兀立着，个性地傲挺着，展现的是个体生命的尊严与风采嘛！鲁迅崇尚的‘任个人而排众数’思想，《秋夜》里含有；艾青的《树》里呢？也含有嘛！”
“可是，杨老师，您听我讲！我们要训练孩子们，让他们通过中考啊！”
“我并没反对他们参加中考并通过中考啊！初中整整三年，总不能全拿来干这一件事吧？”
“那是，那是。”
“也就是说，初中三年语文教学大于中考训练，而不是等于中考训练？”
“那是，那是。”
“因此我摇唇鼓舌，振振喋喋有词：‘悠哉教学法’没有错儿！‘活的语文，美的语文’没有错儿！无奈的是你们的学科功底严重不足，达不到这么搞教学的要求嘛！”
“呃……这个这个……”对方赧颜啦，“呃呃……”
“退一步讲，就算你们天天围着‘备战中考’搞教学，就能让孩子们个个考取高中？在你们这所京郊乡镇的中学里，这个愿景可能实现乎？”
“做不到！绝对不可能的！”
“还是嘛！不管你们如何卖命地搞应试教学，中考时孩子们也有大批给刷下的；而你们力推‘悠哉教学法’，尝试‘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也有智力欠高者听不懂，跟不上，这个我坦承。他们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他们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每个班里有几个孩子的智慧被点燃，他们霍然开悟，津津受教了，这就是大成功嘛！说到底，在初中阶段，哪个孩子能弄透明《秋夜》究竟讲什么？幸运的是，他们经语文教师的推荐和引领，初次接触了至妙文章《秋夜》的开头，日后他们若有兴趣，还可以品读它的全文，深入品咂这杯阆苑茶，玩味其妙谛啊！”
“也就是说……”
“读书靠日积月累，谁也不可能一次性弄懂《秋夜》的，悠哉也不能办到唦。古人云：‘少年莫漫轻吟味，五十方能读杜诗。’岂虚谈欤？读杜甫诗如此，读鲁迅《秋夜》等亦然耳！”
“哦……领教啦！谢谢悠哉大师！不不，谢谢语文教育家悠哉！”
“嗬嗬嗬……‘悠哉大师’也好，‘语文教育家悠哉’也罢，俺悠哉憨笑拱手，坦坦然领受啦！”

第0032则

话说京郊平谷四中有个语文教师叫耿娜娜，几天前，我在评她讲的艾青哲理诗《树》时指导了一番，建议她勾连起鲁迅《秋夜》，让初中生领略该文的著名开头。悠哉这样深情地当众说：
“不管你们如何卖命地搞应试教学，中考时孩子们也有大批给刷下的，这个你们不否认吧？而你们力推‘悠哉教学法’，尝试‘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也有智力欠高者听不懂，跟不上，这个我是坦承的。他们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他们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每个班里有几个孩子的智慧被点燃，他们霍霍然开悟，津津然受教了，这就算是大成功嘛！说到底，在初中阶段，哪个孩子能弄透明《秋夜》究竟讲什么？幸运的是，他们经语文教师的荐引，初次接触了至妙散文诗《秋夜》的开头，日后他们若浓有兴趣，还可以品读它的全文，深入品咂这杯阆苑茶，玩味其妙谛啊！”
“也就是说……”
“读书靠日积月累，谁也不可能一次性弄懂《秋夜》的，悠哉也不能办到唦。古人云：‘少年莫漫轻吟味，五十方能读杜诗。’岂油嘴之虚谈欤？读杜甫诗如此，读鲁迅《秋夜》等何如？——亦然耳！”
悠哉继而畅想焉，津津然放言：
“倘若将来某个学生在自己领域有所成就，在回忆录这样写道：‘感谢我的语文老师耿娜娜！在初中时代讲解课文《树》的时候，她就勾连起鲁迅《秋夜》的开头，让我较早（或提前）领略了鲁迅《秋夜》的滋味，启迪了我丰沛的文学想象力……’试想想：作为一名语文教师，你该多么由衷地感到幸福啊！这种职业的幸福感，语文教师难道不该享受吗？文学是‘以情感人’的，你们教孩子们诗歌（例如艾青的《树》）、散文、小说，可否想到过：除了教给他们‘碎片化的知识’，以此应付中考和高考，是否想到过如何‘以情感人’，点亮孩子们的慧心，即其文学欣赏能力，启迪如何运用于自己的写作（不叫“作文”了）呢？”
老师们皆勾头默然，无人吭出半声矣。
“如果你们不这样做，”语文教育家悠哉掷地有声，“你们就不是好的语文教师！”

第0028则

有人讲：“不要为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
啧啧，靓丽！好句哲言！
思虑起来，如今迎合的人太多、太多了。林彪慨出名言:“不说假话办不成事。”于是原本不傻的他，犯傻地迎合老毛。可结果呢？还是没躲开老毛的猜忌，给一脚开出国门外，摔了个狗啃泥啦！却原来，人家利用了他的“迎合”而已。自古帝王立储的都是一家人，他错姓了“林”字嘛！
“‘饶林奸似鬼，吃了老毛洗脚水’，哈哈哈……”
以上这句“仿俗语”，化学了《水浒传》里王婆讲的那句：“饶你奸似鬼，吃了老娘洗脚水。”
所谓“化学”，亦称“化用”，一种饶蓄趣味的修辞手法。《燕园梦》里很多，涉及老毛的譬如“老毛解大便——借她一手”等。这句何意呢？却原来，老毛有便秘之症，他解大便每每须借生活秘书玉凤之玉手，她费劲地替他抠掏出肛门。
或问：“语文有奥妙乎？”
悠哉憨笑曰：“有的，有的嘞！语文的学问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写作者若潜心揣研，必良获多多也么哥！”

第0029则

“不要为了迎合别人而改变自己”，或一人语。
啧啧，靓丽哉！好句哲言！
今天我与同事聊起“别人不认同你，怎么办”的话题。作如是说：在中学同学、大学同学的微信群里，人家都不认同我。就在昨天，我同时退出这两个群。
“岂不太孤独？”
“无所谓的。孤独者，与孤独相伴，既独守那份孤独，又独饮那份孤独，而且既欣必尽。谁不让我这样孤独，谁就不怀好意，用塞林格的话讲，叫‘他们阴谋使我幸福。’既然出现‘阴谋’二字，自是居心叵测啦！”
窃以为，一个人不能既当贾宝玉，又当贾雨村。谁适合当谁就去当谁，多好啊！
“我既当不好贾宝玉，也当不了贾雨村，又该怎么办？”
“归根究底，最好的选择不是你去当谁谁，当谁也不如当你自己好！故此，请当好你自己，成为你自己，实现你自己吧！”

第0030则

何谓课堂落实？
“‘就是教师要控制学习结果，保证其质量，保证知识和技能被大多数学生掌握并能运用。’听起来这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情。实际上，过分强调落实是以伤害学习兴趣和想象力、创造力为代价的。从根本上来说，落实，是十分功利、十分无趣的一件事情。”摘自魏勇的《为什么美国课堂不讲落实》。
但是，挪用到中国的语文课堂（小学的、中学的），就成了“必须这样做”！
“哈哈哈……”
还是那句林彪格言:“不说假话办不成事。”进一步说，“不做蠢事当不好官。”现而今，各种屎臭的谎言和谎行满天蝇飞：
“嘤嘤嘤……嘤嘤嘤嘤……”
噫哩噫唏！呜哩呜呼！哀哩哀哉！
无奈的古老神州，苍苍凉凉的，其苍其凉何如啊！
语文教育家悠哉瀑布出大掬大捧的泪珠儿，每一颗都是含哭带笑、哭笑混融的。憨笑之所以是憨笑，此其硌涩之特色矣！
“活的语文，美的语文”，让一大撮“套中人”硬生生给弄成“死的语文，丑的语文”啦！
悠哉顶逆反的是：“‘月亮是美国的圆’，什么都是美国的好。”现而今，中国语文界使劲引进美式教育理论的屁玩意，我自是反对到最激越的。
还是俺的教育格言:“活的语文，美的语文。”
拼力劲倡之哟！
于劳山修隐处拼力劲倡之哟！
“崂山？抑或劳山？”或追补一问。
憨笑悠哉做个矫首遥指科，爽爽着情怀答曰：
“不是青岛的崂山，而是劳山！听我言，是劳山！劳山！劳山唷！俺是劳山道士，隐修于此嘛！”
“敢问，劳山在哪儿呀？”
悠哉瀑布出琅琅的憨笑：“哗哗哗……”掬掬捧捧含哭带笑、哭笑混融：
“劳山么？它在嚣尘外，无何有之乡嘛！”

第0031则

或有人惑然出列，躬身叩问俺:
“悠哉，你口口声声不离‘悠哉教学法’，自封什么‘有建树的语文教育家’，拼力劲倡‘活的语文，美的语文’。暂且撇开后者吧，我请问您：‘活的语文’是怎样个情形？如何才能做到它，即落实它呢？”
悠哉做憨笑科曰：“不难办到嘛！譬如说……”
譬如说，初中语文教材有艾青的哲理诗《树》，如下——

树

艾 青

一棵树，一棵树
彼此孤离地兀立着
风与空气
告诉着它们的距离

但是在泥土的覆盖下
它们的根伸长着
在看不见的深处
它们把根须纠缠在一起

课堂上，老师除了讲好这首诗（具体如何讲它略，节省篇幅），还可以复印鲁迅散文诗《秋夜》给学生。它的著名开头如下——
“在我的后园，可以看见墙外有两株树，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
这不就和哲理诗《树》勾连起来了？
想象力，何其重要啊！“悠哉教学法”拼力强调：语文教学要激活和启迪中学生的想象力，涵养其性情、其童心，而不是极力干涸和斫丧它们。
语文教育家悠哉至叮至嘱啊！
语文教师或似开豁，却又追问：
“我教的是初中生，一堂课时间很有限，既要讲艾青的《树》，又要讲鲁迅的《秋夜》，哪里忙得过来？”
悠哉憨笑答曰：“诚哉！仅仅一堂课，自是忙不过来的。但是，我并没让你讲《秋夜》全文呀！只是提及它的开头，探讨一下‘一棵树，一棵树/彼此孤离地兀立着’和‘一株是枣树，还有一株也是枣树’在精神气质上有无类似之处，总可以吧？”
“依您之见，悠哉老师！二者之间，有何精神气质上的类似之处？”
“有的，当然有唦！他们俩强调树的彼此孤立，一棵棵个性地兀立着，个性地傲挺着，展现的是个体生命的尊严与风采嘛！鲁迅崇尚的‘任个人而排众数’思想，《秋夜》里含有；艾青的《树》里呢？也含有嘛！”
“可是，杨老师，您听我讲！我们要训练孩子们，让他们通过中考啊！”
“我并没反对他们参加中考并通过中考啊！初中整整三年，总不能全拿来干这一件事吧？”
“那是，那是。”
“也就是说，初中三年语文教学大于中考训练，而不是等于中考训练？”
“那是，那是。”
“因此我摇唇鼓舌，振振喋喋有词：‘悠哉教学法’没有错儿！‘活的语文，美的语文’没有错儿！无奈的是你们的学科功底严重不足，达不到这么搞教学的要求嘛！”
“呃……这个这个……”对方赧颜啦，“呃呃……”
“退一步讲，就算你们天天围着‘备战中考’搞教学，就能让孩子们个个考取高中？在你们这所京郊乡镇的中学里，这个美好愿景果能实现乎？”
“那做不到！绝对不可能的！”
“还是嘛！不管你们如何卖命地搞应试教学，中考时孩子们也有大批给刷下的；而你们力推‘悠哉教学法’，尝试‘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也有智力欠高者听不懂，跟不上，这个我坦承。他们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他们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每个班里有几个孩子的智慧被点燃，他们霍霍然开悟，津津然受教了，这就算是大成功嘛！说到底，在初中阶段，哪个孩子能弄透明《秋夜》究竟讲什么？幸运的是，他们经语文教师的推荐和引领，初次接触了至妙散文诗《秋夜》的开头，日后他们若有兴趣，还可以品读它的全文，深入品咂这杯阆苑茶，玩味其妙谛啊！”
“也就是说……”
“读书靠日积月累，谁也不可能一次性弄懂《秋夜》的，悠哉也不能办到唦。古人云：‘少年莫漫轻吟味，五十方能读杜诗。’岂油嘴之虚谈欤？读杜甫诗如此，读鲁迅《秋夜》等亦然耳！”
“哦……领教啦！俺摩顶开悟啦！谢谢悠哉大师！不不，谢谢语文教育家悠哉！”
“嗬嗬嗬……‘悠哉大师’也好，‘语文教育家悠哉’也罢，俺悠哉憨笑拱手，坦坦然领受啦！倘若将来某个学生在自己领域有所成就，在回忆录这样写道：‘感谢我的语文老师某某某！在初中时代讲解课文《树》的时候，他/她就勾连起鲁迅《秋夜》的开头，让我较早或者说提前领略了鲁迅《秋夜》的滋味，启迪了我的想象力……’试想想：你该是多么幸福啊！”

第0032则

话说京郊平谷四中有个语文教师叫耿娜娜，几天前，我在评她讲的艾青哲理诗《树》时指导了一番，建议她勾连起鲁迅《秋夜》，让初中生领略该文的著名开头。悠哉这样深情地当众说：
“不管你们如何卖命地搞应试教学，中考时孩子们也有大批给刷下的，这个你们不否认吧？而你们力推‘悠哉教学法’，尝试‘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也有智力欠高者听不懂，跟不上，这个我是坦承的。他们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他们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每个班里有几个孩子的智慧被点燃，他们霍霍然开悟，津津然受教了，这就算是大成功嘛！说到底，在初中阶段，哪个孩子能弄透明《秋夜》究竟讲什么？幸运的是，他们经语文教师的荐引，初次接触了至妙散文诗《秋夜》的开头，日后他们若浓有兴趣，还可以品读它的全文，深入品咂这杯阆苑茶，玩味其妙谛啊！”
“也就是说……”
“读书靠日积月累，谁也不可能一次性弄懂《秋夜》的，悠哉也不能办到唦。古人云：‘少年莫漫轻吟味，五十方能读杜诗。’岂油嘴之虚谈欤？读杜甫诗如此，读鲁迅《秋夜》等何如？——亦然耳！”
悠哉继而畅想焉，津津然放言：
“倘若将来某个学生在自己领域有所成就，在回忆录这样写道：‘感谢我的语文老师耿娜娜！在初中时代讲解课文《树》的时候，她就勾连起鲁迅《秋夜》的开头，让我较早或者说提前领略了鲁迅《秋夜》的滋味，启迪了我丰沛的文学想象力……’试想想：作为一名语文教师，你该由衷地感到多么幸福啊！这种职业的幸福感，语文教师难道不该享受吗？文学是‘以情感人’的，你们教孩子们诗歌（例如艾青的《树》）、散文、小说，可否想到过：除了教给他们‘碎片化的知识’，以此应付中考和高考，是否想到过如何‘以情感人’，点亮孩子们的慧心，即其文学欣赏能力，启迪如何运用于自己的写作（不叫“作文”了）呢？”
老师们皆勾头默然，无人吭出半声矣。
“如果你们不这样做，”语文教育家悠哉掷地有声，“你们就不是好的语文教师！”

第0033则

接着第0032则的话题讲吧，悠哉拢括前言，深情畅想曰：
“倘若将来某个学生在某领域里取得成就，在回忆录里这样写道：‘感谢我的语文老师某某某！在初中时代讲解课文《树》的时候，他/她就勾连起鲁迅《秋夜》的开头，让我较早（或提前）领略了鲁迅《秋夜》的滋味，启迪了我丰沛的文学想象力……’试想想：作为语文教师，你读后该是多么幸福啊！”
课后，耿老师趋前笑曰：
“杨老师！过几天我就要在区里做公开课，讲艾青的哲理诗《树》。考虑到课时有限等原因，我没有按您说的把艾青的《树》与鲁迅《秋夜》勾连起来。我的教学思路是这样的……您看行不行？”
悠哉悠然点首，憨怀点拨她曰：
“可以的，很好嘛！我们要语文培训，是点亮你们的慧心，而不是机械地叫你们‘必须这样做’。区级公开课有特殊性，由区里的语文教研员评课，他们的素质如何？喜不喜欢您讲艾青的《树》时与鲁迅《秋夜》勾连起来？这是个问题，必须考虑他们的语文趣味，否则您就拿不到奖的。”
“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悠哉逞三寸不烂之舌，谆谆开启她曰：“常言道：‘给学生一碗水，老师须有一桶水。’至于您是否把‘这一勺’水舀到学生的碗里，那是您的自由。见机行事嘛！可以舀它时，您就快然舀它；不方便舀时，您就自己储存着，作为您的语文素养，何如耶？”
她和其他学员点首连连，呵呵放声畅笑矣。
为什么俺直接点出耿老师的名字？
缘故如下：昨晚她信笔写下微文一则：
“初冬的夜晚，忙碌后的我们，全家人一起坐在热呼呼的小饭馆，吃顿热呼呼的饺子，感受着热呼呼的幸福。”
语文教育家悠哉读后彩赞，嗬嗬憨笑科曰：
“‘热呼呼的幸福’，有新意！对语言的感觉，有了也！！！俺激赏之！”
“幸福”是一种生命体验，抽象的东西，而“热呼呼”是一种温度感。二者搭配有创意！新新颖颖的！富于文学想象力也么哥！
倘若语文教师能这样玩玩文笔，而且教给学生也如此玩玩，语文课何其生动活泼也！较现有的语文课堂，什么“教学目标三维度”呀，什么“理清文脉”呀，什么“体会作家情感”呀，什么“归纳文章主旨”呀……强了十倍甚至百倍啊！
如此这般搞语文教学，即“悠哉教学法”劲倡的“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之一例。
关键在于：像耿老师这样对语言有颖悟力的，悠哉特罕见哉！许多语文教师，他们对于如何运用好语言，缺乏应有的敏感和灵性。不仅语文教师如此，许多中文系教授、语文特级教师也如此。否则的话，《缝纫鸟》、《孤独之旅》等垃圾课文，岂能堂皇地入选《语文》教材呢？

第0034则

或有人问：
“畸怪悠哉，你且别忙着憨笑！你拼力劲倡‘悠哉教学法’，主张这样搞语文教学才对头，那我问你：这么教，可有成功案例乎？”
悠哉憨笑答曰：
“有呀，古来就有！例如杜甫《春日怀李白》写道：‘何时一尊酒，重与细论文？’不就是这一套么？毛润之与周世钊交谈时说：‘我能写古文，颇得力于袁吉六先生。’”
袁先生曾嘲笑毛润之的作文，说是新闻记者的手笔。毛回忆说：“他看不起我视为楷模的梁启超，认为半通不通。要我以唐朝著名散文家韩愈为楷模，我只得改变文风。”
杜甫“细论”的，袁先生劝告毛润之的，无非就是这一套嘛！
“那么，中考、高考怎么办？不搞应试语文，万一他们落榜了，岂不怪罪于我等？”
悠哉再次敲叩他们脑壳，尽管上面几则强调过了。例如，我这样讲：
“初中整整三年，总不能全拿来干这一件事吧？”
又如，我这样讲：
“退一步讲，就算你们天天围着‘备战中考’搞教学，就能让孩子们个个考取高中？在你们这所京郊乡镇的中学里，这个美好愿景果能实现乎？”
“那做不到！绝对不可能的！”
“还是嘛！不管你们如何卖命地搞应试教学，中考时孩子们也有大批给刷下的；而你们力推‘悠哉教学法’，尝试‘活的语文，美的语文’，也有智力欠高者听不懂，跟不上，这个我坦承。他们听不懂就听不懂呗！他们跟不上就跟不上呗！每个班里有几个孩子的智慧被点燃，他们霍霍然开悟，津津然受教了，这就算是大成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