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感的林清玄与恶心的董桥




从正月前损到元宵后,也说几句好听的吧
因了王朔金庸这一桩陈年公案,前两天听了一下王的《知道分子》,知道自己的斤两,我觉得挺好,这种书做成有声书当个节目听挺不错,聊和听正合适,写与读不免就有些累
根据王朔小说改编的电影电视剧我看过《阳光灿烂的日子》《过把瘾》,都挺好
王朔的书我是一本没读过,记得上中学时在报纸上见过一回他的相片,全身像两旁写满挺粗蠢的毛笔字,狂得跟个佛爷似的
在《知道分子》里,王朔对青年时的狂作了反省,这就是知道斤两,金庸晚年还修改他那些报纸连载小说,那是不知道斤两,那不是文学,王朔写过长篇小说,知道个中滋味,批金庸武侠没带脏字,已经很给面子了
王朔就服个钟阿城,我也服那人
王朔也挺看得起王小波,我也看得起,这二王行文都有贫嘴的地方,阿城则没有,同生长在北京,可以免于此,这是阿城厉害处,他的文字与传统没有断根
聊天,那是另一种艺术,也不是文学,高晓松聊得也不错,转成文字做成书那就寡淡点,不过再怎么着也比武侠小说强
就赞到这儿
2/23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2-23 10:33:47 +0800 CST  


因为平时爱练个毛笔字,小儿耳濡目染,两三岁的时候就伸着手用了要糖果要玩具的手势向我要毛笔也来写字,我只好把他抱到膝上坐在怀里,教他握笔,小儿天生是悬肘,拿蜡笔涂鸦就是悬肘,不然画不了那么长那么有力那么一气呵成的线条,我是从小儿的涂鸦悟到何为尽一身之力送之

孩子的妈妈总怪我不教他练毛笔字,我要是能教早教了,古人有家传笔法,上路后练三五年就足以名家,我两眼一抹黑玩了小半辈子还在门外,自娱自乐可以,教给小孩子就不大忍心,所以小儿兴致来时就让他自己去涂,但坐姿握笔,这个是可以自信的

赵孟頫说:结字因时相传,用笔千古不易。

傅青主说:字与文不同者,字一笔不似古人即不成字,文若为古人作印板,当得谓之文耶?此中机变不可胜道,最难与俗士言。

那千古不易者,正是可以捉摸玩味的地方,从笔迹、书论到临习,偶有一笔相合,便觉得古人不吾欺

形可以随方就圆,质是一定的,不然就只是小儿涂鸦

文章其实也有一脉相承的地方,意诚而辞达,舍此不能构成理解

我不能教孩子习字,我仅能教给他摸索,有时候孩子象我的又一双眼睛,看见我看不见的,正是我该看见的

比如有一次孩子看我临帖,他说:这个字错了。

是个“目”字,我端详一下,没有错啊。

孩子说:错了,这两头没有跟竖挨着。

说的是中间那两短横,字帖上果然是挨着的,这在结构上当然是个错,当面错过,毫发生死,如果不是孩子的眼光,谁敢说那是一个错字,那时候,孩子三岁吧,我欣然重写一个,孩子笑了,我教给他:这是目字。

孩子就这样认了一个字,我呢,对于临帖的准确度也进了一步

2/23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2-26 08:24:13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2-26 12:20:57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2-27 19:41:56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2-28 21:20:01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2-28 22:08:37 +0800 CST  
警惕系统制造者——系统制造者的戏剧性在于,为了使系统充实,完美,他们不得不像表现其较强品质那样努力表现其较弱品质。——他们希望显出完满而强大的个性。(尼采《朝霞》)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1 08:11:27 +0800 CST  
浩生不害问曰:「乐正子,何人也?」
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
「何谓善?何谓信?」
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
(孟子/尽心下)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1 10:45:18 +0800 CST  


存个照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1 10:54:36 +0800 CST  




难兄在隔壁与人谈尼采,高屋建瓴一番,说:“我觉得谈尼采,这种基础框架还是首先要找出来的。”
没细看是何框架,仅这“框架”二字就够触目的,便告诉他:“尼采说框架是个不诚实的东西,好象是在《朝霞》里看到的:)”
难兄说:“这句话很感兴趣,能不能帮我找出完整的段子来啊?”
应该不会是怀疑我信口胡说,但我对自己的记性实在没多少信心,好几年前看过的书了,虽然加了好象二字,还是心有不安
比较有把握的一句是木心转述的,在《素履之往》,他说:“总觉得诗意和哲理之类,是零碎的、断续的、明灭的。多有两万七千行的诗剧,峰峦重叠的逻辑著作,哥德、黑格尔写完了也不言累,予一念及此已累得茫无头绪。 ”
又说:“蒙田勿事体系,尼采戟指架构体系是不诚实——此二说令人莞尔。虽然,诚实亦大难,盖玩世各有玩法,唯恭,恭甚,庶几为玩家。吾从恭,澹荡追琢以至今日,否则又何必要文学。”
木心说尼采是他精神上的情人,我也挺欢喜尼采,只是不大说起罢了,看鲁迅早期的随感录,尼采味浓烈,包括他的相信进化论,跟尼采的超人也脱不了干系,被尼采跑过马是肯定的。记得鲁迅说过老实人容易发疯的话,宁付发疯的代价也不脱其老实,这几乎也可以当作一句赞美吧,尼采足以当之
回家发现《朝霞》居然在书架上,翻了翻,在编者说明里找到一段:“警惕系统制造者——系统制造者的戏剧性在于,为了使系统充实,完美,他们不得不像表现其较强品质那样努力表现其较弱品质。——他们希望显出完满而强大的个性。”
书中又有一段(编号166):
歧路。——呸!你们希望变成某个体系的一个部分,在这个体系里,一个人不是毫无保留地变成一只轮子,就是在其他轮子下辗转!在这个体系里,不言自明的公理是,每个人之所是是由上面规定的!在这个体系里,“联络”竟然变成一种天职!在这个体系里,如果某个人背着“他某一天也许会对你有用”的标记招摇,并且因此引起了你的注意,在这件事中竟然没有人觉得自己被侮辱了!在这个体系里,人们竟然毫不害羞地造访某人,以便获得他的推举!在这个体系里,人们甚至压根没有想过,由于在习俗面前如此委琐和谦卑,他们已经使自己变成了一件自然之破烂,其他人可以随意使用和打碎它而不会感到有什么内疚?人们仿佛是在说:“像我这样的东西有的是,随便用!不要客气!”
这两段可以说都没有明言诚实二字,而把不诚实说得多么具体啊,在我看来就与木心所谓的“尼采戟指架构体系是不诚实”挂上钩了,或许木心另有所据吧,
大至一门学问的体系,小至一篇文章的框架,在我看来都有点不诚实的意味,庄子的机心说也可以是为此而发,无奈人已经脱离不了体系乃至于框架了,我曾坐在飞机上,身受着大鹏鸟的地位,而自身并无翅膀,我对于支配我飞翔的那个体系并没有信任到可以托付生命的地步,我对它简直一无所知,而我竟安然坐在其中,这安然仅是经验的安慰罢了
废名坐飞机以后也有所思,乃作《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那是他最为平实的文章了,其实也就是将性命自己来把握的意思
周作人为《莫须有先生传》作序,说:“《莫须有先生传》的文章的好处,似乎可以旧式批评语评之曰:情生文,文生情。这好像是一道流水,大约总是向东去朝宗于海。它流过的地方,凡有什么汊港湾曲总得灌注一番,有什么岩石水中,总得被拂弄一下子,才再往前去,这都不是它的行程的主题,但除去这些也就别无行程了。”
这一段话用来形容《莫须有先生坐飞机以后》更为恰当,二先生说来婉转,说白了也不过孟子“盈科而后进”罢了
《孟子》有两处“盈科”,一在《离娄下》:
孟子曰:源泉混混,不舍昼夜,盈科而后进,放乎四海,有本者如是,是之取尔,苟为无本,七八月之间雨集,沟浍皆盈,其涸也,可立而待也,故声闻过情,君子耻之。
一在《尽心上》:
孟子曰:孔子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故观于海者难为水,游于圣人之门者难为言,观水有术,必观其澜,日月有明,容光必照焉,流水之为物也,不盈科不行,君子之志于道也,不成章不达。
废名三四十年代的文章已经到了与道相适的境界,二先生这样赞美,其实也已经有点隔膜,因为此时的废名志已不在文章
周作人《怀废名》一文曾言:“废名南归后曾寄示所写小文一二篇,均颇有佳处,可惜一时找不出,也有很长的信讲到所谓道,我觉得不能赞一辞,所以回信中只说些别的事情,关于道字了不提及,废名见了大为失望,于致平伯信中微露其意,但即是平伯亦未敢率尔与之论道也。”
可以说废名能写成这样的文章,正因为废名之志已不在文章,这是我敬佩他的地方,也是我认为他已经超过了自己老师的地方
诚实是排斥体系乃至于框架的,废名反省他早期的文章,也仅以诚实,对于早期那些佳构所得到的赞美,他说:可谓不知我者
在野的文章比较地“勿事体系”,当然,有体系的文章可以冠冕堂皇进退有据撑得老长,但是,我只相信流水,它流过之处自然也能成一形态,那才是真的,美的,我见不得那种带有大堂回声似的文章
尼采说:“警惕系统制造者——系统制造者的戏剧性在于,为了使系统充实,完美,他们不得不像表现其较强品质那样努力表现其较弱品质。——他们希望显出完满而强大的个性。”
他只说了警惕的一面,那么“勿事体系”的一面如何,除了读点《蒙田随笔》体会一二,还可以直接看看孟子的说法:

浩生不害问曰:乐正子,何人也?
孟子曰:善人也,信人也。
何谓善?何谓信?
曰:可欲之谓善,有诸己之谓信,充实之谓美,充实而有光辉之谓大,大而化之之谓圣,圣而不可知之之谓神。乐正子,二之中,四之下也。
(尽心下)

3/2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2 11:46:51 +0800 CST  
“《莫须有先生传》的文章的好处,似乎可以旧式批评语评之曰:情生文,文生情。这好像是一道流水,大约总是向东去朝宗于海,他流过的地方,凡什么汊港弯曲,总得灌注潆洄一番,有什么岩石水草,总要披拂抚弄一下子,才再往前去,这都不是他的行程的主脑,但除去了这些也就别无行程了。”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2 12:00:07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3 15:39:58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3 15:41:52 +0800 CST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3 16:02:43 +0800 CST  
一家人吃一大锅荤蔬杂荟,汤水殆尽,不亦快哉
母亲催饭儿子连应而身不动,不亦快哉
教小侄画苹果,总不会,如树叶,教画树叶,总不会,如弯月,继而教之以弯月,小侄说:月亮巴巴不是这样。信手写出,竟酷似苹果,为之加一柄,不亦快哉
想昨日风急云冷,日薄体寒,于今日晒阳之南廊,天顶蓝无丝缕,近日亮如银,周遭含淡雾,无风而槐榆舒动,无云而日光若阴,但有凡鸡作午时啼,不亦快哉
抚发则头皮暖,抚衣则手心暖,转背而晒之,一面热未散,一面暖渐生,滋滋然,不亦快哉
闻被中之晒香,想高天之云味,如眠其中,不亦快哉
冬日看太阳,打喷嚏,不亦快哉
看村顶静如海底,听耳边没有风声,日光如脂敷面,暖意透袄及肌,浑身舒松,如晒阳之蚌,不亦快哉
看老翁坐南墙根,以残齿嗑瓜子,左边有开水壶,右边是门洞,风不能到,暖日静如水,以此度残生,不亦快哉
向太阳翘足,晒破袜底,不亦快哉
听母亲捣衣,伴以邻家之流行曲,写纸无声,不亦快哉
看书中前日批注,竟不能自解,不亦快哉
蝉嘶不闻于耳,一时俱灭,耳内犹索然有声,似陆沉,似入梦,闭目品味之,若浓茶渐淡,苦退而生甘甜,乃曰:闻蝉似饮茶。不亦快哉
云厚薄不均,日阴晴不定,丝雨悬悬洒洒,薄热蒸蒸泄泄,立于院中,脊间凉意点点,点破一身烦躁,看地面雨脚无声踏暗日影,不亦快哉
一蝙蝠深夜进屋,飞飞不得出,开灯敞门而待之,竟倏然而去,随即关门,熄灯,想连日一事无成,今夜却偿一愿,遂释然入梦,不亦快哉
听邻妇大吵,村语中竟有闻所未闻者,默记于心,不亦快哉
二妇闲言碎语,一学舌童兴起而仿之,闲言顿灭,不亦快哉
闷云如蒸锅盖,燕沉沉,一时雨声哗哗,竟高飞,隐约于云天,看此强者之戏,不亦快哉
陋室不留隔夜鼠,开门即逃似出笼,看它夭夭狼狈样,聊此一乐入梦中,不亦快哉
晨起,无事可做,坐门前日光中,翘足剪脚趾甲,竟专心一时,不亦快哉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3 18:41:40 +0800 CST  
作者:巷底臭椿1Lv 12 时间:2018-06-27 13:05:32
samwang996 2018-06-13 20:38:37
十一 楼喻
1948年11月丰子恺应厦门佛学会作《我与弘一法师》的演讲,提到“三层楼喻”:
“我以为人的生活,可以分作三层:一是物质生活,二是精神生活,三是灵魂生活。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
丰子恺以为虽是三层楼,但并不是第一层到第二层,然后到第三层。有些人从第一层到第三层;有些人第一层也不住,直接上第三层。
“不过我们的弘一法师,是一层一层走上......
-----------------------------
丰子恺这个楼层分得有问题
物质生活没有灵魂是行尸走肉,精神生活没有灵魂不成精神
佛祖成道也不能不衣不食,谈何“一口气跑上三层楼”,会有空中楼阁这回事吗
执于物质生活的,物质这一楼可以分一百层
菩萨的生活则可以分为十地
一个彻上彻下的人则必定是把层层楼板都打通,也就没有楼

那么,丰子恺是一个真正了解宗教的人吗,我是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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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amwang996: 2018-06-27 20:42:37 评论
多谢巷底臭椿兄关注。楼喻三层各有所指,不能以通常字面去理解。同时也是各有侧重,正若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重在说明各种需求的相对层次。以学术文艺定义二层,完全是可能从一楼直上三层的。菩萨的十地虽有层次,但也不是需要一层层攀爬而上的,顿悟成佛,理论上也完全可以从人到佛。:)
巷底臭椿: 2018-06-28 07:51:56 评论
评论 samwang996:遇见那样难得的导师,只是真正了解宗教,太可惜了
青鸟12345: 2018-06-28 16:04:12 评论
评论 samwang996:记得西方有人驳马斯洛的理论,举性爱为例,性爱可以属于极物质的层面,也可以属于极精神的层面,在马的理论里,究竟是在极低的需求层次,还是在极高的需求层次?以此类推丰的三层楼喻,恐也有巷底兄所言的问题在:)
吕家严: 2018-06-28 16:29:46 评论
评论 青鸟12345:青鸟兄此说甚是。此说法不仅在西方有驳,在中国也有实证。举两地理区域文明未开化前生活,一、黄土高原的烈性日子;二、西藏藏民宗教生活。还有一民间说法:性爱通往极乐的宗教世界。
samwang996: 2018-06-29 10:00:15 评论
评论 青鸟12345:青岛兄好,以性爱驳马斯洛理论,我以为同样望字生意,在马斯洛需求理论,性和爱是区分的。性在第一层次,而爱在第三层次。因性而爱,因爱有性,有性无爱,有爱无性。一个物理层面,一个精神层面,有相互,有交叉,有观点性爱很难分开,但还是有区别的。爱除男女之爱,还包含其他的爱。
samwang996: 2018-06-29 10:13:47 评论
评论 青鸟12345:同样的,丰子恺三楼喻,是有自己的说明,“物质生活就是衣食。精神生活就是学术文艺。灵魂生活就是宗教。”人的衣食也有精神,但更多是物质。而以学术文艺说明精神生活,更多是指复杂的精神创造活动。而三楼灵魂生活是安放灵魂的宗教,是人而又企图超越人。从楼喻强调人的不同追求。
samwang996: 2018-06-29 10:20:15 评论
评论 吕家严:吕兄好,性爱和宗教本身没什么必然联系。密宗受婆罗门教影响,才有了双修的法门。不过宗教和性爱确实也有很奇怪的关系,不是极度排斥,就是以此为通道。大概也是性爱既堕入日常,又超脱日常,也是很值得研究的话题。
巷底臭椿: 2018-06-29 10:21:00 评论
评论 samwang996:此处不讲对错,不得执着,都是方便的说法,主要是看对象
samwang996: 举报 2018-06-29 10:36:42 评论
评论 巷底臭椿:确实如此,不讲对错,方便说法。:)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3 20:27:35 +0800 CST  
作者:若啬7Lv 11 时间:2018-07-02 09:46:11
@巷底臭椿

马的层次理论如果稍作变更,他建构在这上面的东西还成立吗,他这个理论是假设还是客观实在
————————————————
如果让我来回答这个问题,我只能说,理论都是假设,马斯洛的这个理论自然无法例外。但是,理论假设与客观实在之间的关系,正是研究者或者学者提出理论假设的原因,研究的目的就是设法在假设和客观实在之间建立联系。

不知道我的表达是否易于理解。

达尔文的进化论也是理论,而且一直面临各种挑战,但至今仍然有强大的生命力。这世界不是非黑即白,合理与不合理总是混在一起。也许生命的意义就是在混沌中摸索。朝闻道夕死可矣。既然还活着,就痛苦迷惘摸索着呗,说明此生的任务还没有完成。没得道便不能成仙。

:)
举报 | 58楼 | 点赞 | 打赏 | 回复 | 评论(7)
巷底臭椿: 2018-07-02 09:50:04 评论
但是宗教不是假设,宗教是要把性命投在里面,容不得假设
samwang996: 2018-07-02 10:02:23 评论
评论 巷底臭椿:宗教首先要信。在信徒眼中,自然不是假设。外人可能就是另外一种看法。
samwang996: 2018-07-02 10:08:26 评论
理论假设与客观实在之间的关系,正是研究者或者学者提出理论假设的原因——极认同。理论的生命力也在此。
巷底臭椿: 2018-07-02 10:25:40 评论
评论 samwang996:这个信是拿性命一步一步踏在实地上踏出来的,否则就算因了人格魅力信从弘一法师那也是迷信
samwang996: 2018-07-02 10:30:17 评论
评论 巷底臭椿:所以不单要信,真正的教徒还要正信(虽然迷信或许更多)。见前面正信章。
若啬: 2018-07-02 11:03:07 评论
评论 巷底臭椿:稍微变换一点角度看,理论提出者同样是把性命放在了其假设之上啊。如果你去读一个科学家的传记,或者你的生活中有一生专注于某一研究领域的导师,恐怕无法否认,他们付出的也是一生。
若啬: 举报 2018-07-02 11:10:49 评论
评论 巷底臭椿:有个暑假,参加了一个宗教研讨班。免费,听中外学者讲各种宗教。现在回想,真是幸福啊。印象中,听讲的第一课是讲道教。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3 20:31:34 +0800 CST  


那天把《废名集》搬出来翻翻,发现六册书的封皮颜色有些不一样,一、五、六卷大致还是买来时的颜色,二、三、四卷颜色变深有点做旧的感觉
废名的人生大致也分这么三段,卷一是一段,卷二、三、四是一段,卷五卷六是一段
卷一就是流传甚广的那个废名,所谓作家中的作家,是成熟期的废名反省过的那个废名
卷二、三、四是成熟期的废名,即三四十年代的那个废名
卷五卷六是解放后的废名,鲁迅曾经调侃过“废名”这个笔名,名曰废名实则又生一名,但是废名真能废了自己,这两卷我实在想看一看,也实在看不下去,一个人可以如此突然如此彻底转变,好比壮士断腕,是需要一番大勇的
而我必须赞叹这个转变,因为废名由前期转为我所爱读的成熟期,也是如此彻底,只是没有什么历史大事件来显得其突然罢了
3/4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4 15:58:37 +0800 CST  





《泰戈尔散文诗全集》浙江文艺版,这书是上学的时候买的,在学校门口的小书店里,买来就用一张挂历纸包好,封面是什么样子已经不记得了,书小小的,厚厚的,松松的,黄黄的,我挺喜欢那种纸质,不应该说那是劣质的吧,同样款式的另一部诗集是普希金的《叶甫盖尼·奥涅金》,应该也是同一时期同一书店买的
若干年后,这个散文诗全集的书脊从中间裂开来了,从此就没有再翻看过,也没有想过要重买一本,这部诗集能在情窦初开的时候遇到是再好不过了
象《吉檀迦利》,起初以为是情诗,也就当情诗看了,再看却是献给神的,再看再看,则是写的生命本身了,那么哪有比这更好的情诗呢
3/5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5 12:56:07 +0800 CST  
挂枝儿 别部四

[送别]

送情人。直送到无锡路。叫一声烧窑人我的哥。一般窑。怎烧出两般样货。砖儿这等厚。瓦儿这等薄。厚的就是他人也。薄的就是我。

劝君家。休把那烧窑的气。砖儿厚。瓦儿薄。总是一样泥。瓦儿反比砖儿贵。砖儿在地下踹。瓦儿头顶着你。脚踹的是他人也。头顶的还是你。

【后一篇。名妓冯喜生所传也。喜美容止。善谐谑。与余称好友。将适人之前一夕。招余话别。夜半。余且去。问喜曰。子尚有不了语否。喜曰。儿犹记打草竿及吴歌各一。所未语若者独此耳。因为余歌之。打草竿即此。
其吴歌云:隔河看见野花开。寄声情哥郎替我采朵来。姐道我郎呀。你采子花来。小阿奴奴原捉花谢子你。决弗教郎白采来。
呜呼。人面桃花。已成梦境。每阅二词。依稀绕梁声在耳畔也。佳人难再。千古同怜。伤哉。或问余后篇番案佳矣。子尚能转一语否。
余随赋一篇云:据你说。烧窑人。教我怎么不气。砖儿厚。瓦儿薄。既是一样泥。把他做砖我做瓦。未为无意。便道头顶着我。到与你挡风雨。那脚踹的吃甚么亏。头顶是虚空也。脚踹是着实的。
白石山主人又番案云:再劝伊。休把烧窑的气。砖做厚。瓦做薄。谁不道是一样泥。厚与他。薄与你。我自有个主意。顶戴你几番风水亏你遮盖了。踹定他不许人将他丢打你。我虽和你薄相处情长也。他厚杀也赶不上你。
楚人丘田叔亦寄余番案一篇。出意更新。词云:据我说。你与烧窑的不必心焦躁。砖儿厚。瓦儿薄。都是你两个自招。厚待薄待我原无他道。那砖儿自块块方正平实得好。那瓦儿一片片反覆又蹊跷。难道到教我厚那跷蹊的人儿也。把稳实的来薄了。
田叔又自番二篇云:听说罢。烧窑人愈加要气。砖儿瓦儿总都是泥。作好作恶也难容恕。把砖儿做平实了。把瓦儿做跷蹊。你既做出个平实跷蹊也。厚薄只得由着你。
烧窑人听多时。向前施礼。笑你个忒多心。也忒多疑。厚薄偏正我原无意。但砖体儿不得不平正。那瓦体儿又不得不跷蹊。若晓道不得不平正跷蹊也。又何必怨厚他薄着你。
遐周曰:愈转愈妙。乃知文人之心于不竭。】



送情人。直送到丹阳路。你也哭。我也哭。赶脚的也来哭。赶脚的。你哭是因何故。道是去的不肯去。哭的只管哭。你两下里调情也。我的驴儿受了苦。

【赶脚者衣食于驴。倚之为命。故爱驴最真。今之情人。我未爱彼。先欲彼爱我。我爱彼。又恐彼不知我爱。务为爱征以博人欢。强为爱貌以避人议。而真情什无二三矣。名曰相爱。犹未若赶脚者之于驴也。妙哉。赶脚的也来哭。语诙而意讽。送情人诸篇。此为第一。】
楼主 巷底臭椿  发布于 2019-03-05 15:08:58 +0800 CST  

楼主:巷底臭椿

字数:74612

发表时间:2019-01-28 20:59:2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6 12:13:53 +0800 CST

评论数:814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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