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摊,有时候也能遇到各种怪事~

由于开始打工了,去大爷那的次数变得比较少,但一直保持着联络。老头子还会提醒我,农历九月快到了,让我别忘记去他老哥那看看。有时候我觉得大爷是不是除了摆摊卖东西之外,也懂一些法教的东西,对我去不去神坛这类事情特别上心。

我和小静还是在兼职,快毕业的前几个月我们几乎是天天腻歪在一起,上学放学一起,打工一起,有了点零花钱也一起花。那时候新加坡唱歌的Kbox里有学生价折扣,很便宜就能唱一整个下午。我俩常去,有一次我用装逼深情恶习肉麻的眼神看着小静,演绎我刚学会的陶喆新歌《就是爱你》给她听,把她恶心坏了,全程笑得不行。但唱完后她居然给我下了一个通牒,这首歌只能她允许我唱我才能唱,即使我和朋友们去唱歌,如果要唱这首,也得给她打电话或者发信息,她同意了我才能唱。顺着我的恶心演技,我故作深情的点头,郑重同意了她的要求。然后就是抱着撕啃了~

有一天,我和小静接到兼职公司的电话,说晚上要到新传媒去,有一场戏需要临演。刚好那场戏有范文芳,虽然对这些明星没什么感觉,但能近距离接触也是挺好玩的。那天小静说家里有事要打个比较久的电话,所以就没去,我就一个人去了。

拍摄的地方是在棚内,一切装修都按新加坡医院内部来。当天去的临演有四个男的两个女的,都是中国人,我们被安排化妆,穿上各种石膏绷带,我的妆还在头部捆上的绷带里画出点点血迹。一眼望去,各个都成了重伤病患,而我还是那个最严重的,浑身上下几乎都是伤。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4 13:35:15 +0800 CST  
过了不久,导演进来了,那个导演在我们临演的眼里就是个粗人。主要是因为他的用词很不礼貌,喊人的时候,“喂,那个谁”已经是较粗鲁的了,他更糟,直接以“那个公的,那个母的。”来区分性别。所以临演们对他都没什么好感,但拿人的手短,毕竟赚的是这点闲钱,只是背地里我们也喊他“那头公的。”导演很简单地概况了一下我们要演的内容,待会我们演的是一个在工地里出现事故受伤的工友,被送到医院里急救。我居然还有动作要求,因为我会被电击抢救,要配合着做被电击时胸口被电得蹦起的动作,最后好像还是没抢救回来挂了。

范文芳和其他几个新加坡艺人演的是医生,一副紧张的样子,在我头顶上又是商量又是急救的。我演的还不错,没有因为我的NG。那天演到大约十点才下班。回家的时候小静给我来了个电话,说她觉得浑身不舒服。我稍微安慰了一下,事情就过去了。

但那天起,我的运气似乎开始走下坡。很多的事情都不顺利,而且当我察觉到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已经比较恶化了。后来和大爷聊天说到这个戏的时候,他问我那个导演有没有给我红包冲喜,我说没有,他拍了拍大腿骂道:“这么不专业,他怎么当的导演,不知道演死人要给红包冲喜的吗,不然演员会倒霉的。”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4 14:24:37 +0800 CST  
因为演员所演的虽然是戏,但在观众的眼里就相当于真的重伤死了。普通人如果真的经历这些,那算是横死,是运气非常不好才会发生的事情。所以在台湾香港那边,如果演死人,剧组都会给个小红包冲喜,算是去晦了。新加坡的小剧组并没有这么关注这些,所以那个时候,我也就活该倒霉了。

和大爷聊起这茬的时候,已经是两三年后,我完全度过那个不良期以后的事情了。回想起来,再结合当时神坛里伯爷的预测,也许这是我必须体验那一段恶劣经历的开始吧。就如我现在所认同的理论一般,所有在发生的,都是当下对我们最好的礼物。以一生的长度来看的话,那时从霉运的开始,到霉运的结束,才真正奠定了我的信仰。

运气不好,有时候是可以从脸色看出的。在中四的时候,我的N水准除了英文不大好以外,其余的科目都是A1或者A2的成绩,算是非常稳定。但从那次临演开始后,到我的毕业考那段时间里,只要是考试,我都发挥得不怎么好。我的脸色变得有点发青,这是当时小静观察到的,她老认为我是练空手道时内伤了还是什么的。而我自己也觉得,那个阶段天天都睡不醒,感觉如果可以一直睡,我可能可以睡死过去。成天浑浑噩噩,处于疲劳的状态。现在回想起来,有时候运气就是这么神奇,如果我不是那个时候已经倒霉了,我不会赶上演死人。如果小静不是运气好,她就不会因为要打电话而避开了那场戏。

时间很快就到了农历九月,我按照约定在八月底的时候去长眉大爷家里晃了一圈。和太阳星君那边差不多,他家也是一张大神台,供奉着北斗九皇,没有金身,只有香炉。两旁供着一些文武神像。长眉大爷看到我很高兴,当天我也看到了太阳宫那边的人。有一个年轻人和我打招呼,我记得是那边神坛的叫阿忠,年龄和我差不多。互相打过招呼后,就跟着长眉大爷的儿子去仓库搬轿子了。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4 16:29:46 +0800 CST  
到了仓库才发现,这个住家神坛的底蕴有点惊人。光神坛的用品,就堆满了两个40英尺的大型集装箱。里面是各种旗幡,轿子,神像,神座一大堆的东西,我们搬了一整晚上才把东西都移出来。我有点后悔过来帮忙,都是体力活。小静在一边跟着女信徒们做些琐碎工作,擦座椅,整理卫生什么的。

一个晚上是弄不完的,11点左右,我们准备回去了,长眉大爷笑盈盈地走过来和我们道别。并告知了,要我在他们游街那天出席,点名要我抬轿子。而过了初九到初十那天,是素食筵席,我们也要按时出席。这是第一次在国外参加迷信活动,而且还是这么盛大的。回家的时候,还有不少信徒在沿街的灯柱上绑上“九皇大帝”字样的旗帜。搞得非常隆重。

到了游街的那天,我和小静都被分发了一套白衣白裤,一条白色毛巾,用来绑头,对了,我是两条白色毛巾,另一条垫在肩膀上抬轿子用。接着就是游街了,据说在当天的凌晨,老爷子已经带着他儿子去东海岸下水请神了。全程的仪式包括“迎神”“请水”“送神归海”“王船”等等。

中国民间对九皇大帝的来历,有拟人化的传说,以为他们是抗暴或保皇失败而被杀的义士,或说是被官府斩杀的海上势力领袖。

南洋各地,其中有些九皇神庙,迎神的仪式是在海边迎海水回祭坛,又有的人庆典期间又手缠白带或手披麻带,仿如带孝。

有关传说的流行,可能与早期会党(天地会)有关。早年的会党曾借九皇诞掩护,进行结社和举行仪式;九皇醮仪包括了超渡忠魂仪式,会党可能亦乘此机会纪念原为海上反暴义师的先烈,遂造成传说的出现。

按中国民间庙宇的每逢九皇神诞,就会出现不同的神明下乩,同到坛前办事与庆贺,使到九皇诞成为颇多神明跳乩集会之日;所以,名为九皇诞,却又是其他神明的童身带领信徒行仪和表演过火、下锅的盛日。

到了第九日九皇回天之夜,亦有各路神明的神銮及乩童护送九皇的绕境游行,非常热闹。

太阳宫那边派出了伯爷,善财等神明在当天降乩。因为是盛大的日子,很多其他神坛的乩童也都到了,上身后还会穿上和自己身份相应的服饰,让信徒们问事,为人指点迷津,治病救人。是一个为期九天的盛大聚会。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4 17:27:04 +0800 CST  
当天的游街是通过大货车,运送着轿子,到各个和九皇有关的神庙去进香,神庙也都会准备免费餐饮给我们这些抬轿子的苦力。一众白衣白裤的信徒,远远看过去,真像是奔丧。然而本来就以奔丧模式为蓝本的集会。

抬轿子是需要光脚的,我们到五营前用符水洗了脚底,据说这样的话就不会因为踩到一些疙瘩或者玻璃碎而受伤了。刚开始我还以自己年轻力壮自居,觉得抬轿子没什么。不想用毛巾垫着肩膀,可不想一抬起来才发现,这特么哪是人抬的啊。轿子压在我肩膀上的时候,感觉像是被人用鹅卵石尖端死命按了穴位一样,直接痛到了筋骨深处。再看一看和我抬同一个轿子的那些大爷大叔,似乎感觉没有我这么难受。

太阳宫的阿忠和我身高差不多,所以并行抬着另一端,他很快看出我脸色有异。忙喊了小静去管理处又拿了一条毛巾给我垫上并说:“不要死要面子,抬这个轿子不能只考虑重量,这是神明的轿子,你越痛,你的业障越多,这是在消业,当然如果你可以不用毛巾撑着走完这些庙,对你是大有好处。可是不要死撑,今天没有多少替补的。”

我点了点头,把原有的毛巾也抽掉了。告诉他我想先试试,等下撑不住了才用。小静很配合地接过毛巾,在后面跟着我们把轿子抬上车。每一步,轿子的每一个晃动,我都像被电击了一般。冷汗冒了一身,那不是累的,是刺骨的酸痛造成的。小静在后面跟着,当我们把轿子抬上大货车,坐在轿子旁边时,我感觉已经快死了,虽然也就走了百多米。小静给我揉了揉,说道:“这个很适合你来呢,下一关受不了的话就用毛巾吧,至少走完全程,对你有帮助。”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5 00:29:12 +0800 CST  
这要是平时的她早就开始吐槽我了,这次却这么认真,我还真信了她。到了庙门口,我直接垫上两层毛巾,才稍微感觉好点。从早到晚,我们差不多跑遍了整个新加坡。我两边肩膀换着来,总算撑到了最后。有些事情确实是不由得我不信,前面那些大爷大叔的,都没什么问题,包括和我一起抬的阿忠,虽然也累,但我觉得似乎只有我一个人痛的快挂掉。

当天仪式结束后,确实没有人因为没穿鞋而脚底受伤,不知道算不算符水的功劳。(现在的我是相信的)。长眉大爷看着快虚脱的样子淡淡的笑了笑,拍拍我的肩膀,没说话就和其他人聊天去了。大爷则是全程都在长眉大爷的地盘耍,和一些老头老太聊天什么的。晚上回家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飘着的,一挨着床就睡着了。

晚上我做了个梦,感觉浑身被一些黑色的东西包围着,那堆黑色的东西有点像刚晕开在水里的浓墨,在黑气里又像是隐藏着一些动物,看得不是很清楚。下一个画面是我上身半裸地跪在地上,被抽棍子,每一棍都打在我的背上。被打的感觉很明显,谁说的梦里感觉不到痛的,但是不知道是被谁打了,而我居然没有痛醒。黑气在被抽板子的过程中变得稀薄,但并不是就此消失了,醒来的时候,我记得,那堆变淡的黑气,从笼罩着我的全身变成只围绕在我的腰部。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5 00:37:58 +0800 CST  
第二天和小静见面时她说我脸色看起来好多了,虽然我自己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我没有告诉小静我的梦,只是觉得浑身的酸痛,不知道是因为梦里被抽还是因为抬轿子的关系。

有时候我在想,命运是不是注定好了的,如果通过外力来介入改变的话,总会再发生点什么,诱惑着你把已经变得稍好的水准又拉会原水平。就好比僧人修为高了,会出现各种魔难诱因,破坏僧侣的道行一般。如果忍过去了,成就自然就上去了,过不去的话,要么打回原形,甚至更糟。

当时在抬轿子后的几天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所幸的是,虽然埋下了一个地雷,我但却也在埋下这个地雷的时候有了警觉心。

跟着大爷摆摊了这么久,对于业力福报什么的,虽然没有亲身体验过,毕竟才刚20出头,但却也有了一定的概念。关于那团黑气的梦,很俗的,我也理解为那是自己的业障,通过抬轿子的折腾,消掉了一些,但重点的那些业障并没有就此消散。然而我是不介意的,因为年轻嘛,总有一点犯贱,觉得自己什么都行天不怕地不怕的,反而觉得,既然是业力要受难,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一点吧。(傻了吧唧的)

在抬完轿子后几天,我在翻阅大爷的一些残旧洋读物时,在一本有关通灵出体的书里,发现了一张夹在书里的泛黄的纸。翻开认真看了一下,是有点年份的样子,手写的一些洋文,还好是通俗的鸟语,虽然不习惯看手写的,但勉强看得懂。简单说,这是一个非正统宗教的仪式,应该可以算是法术吧。主要作用是,封闭自己灵魂里善良的部分,这样就能在做一些违心事的时候毫无顾忌。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5 16:22:06 +0800 CST  
可以选择器皿,或者一个地方,比如教堂什么的,因为器皿容易遗失或者破坏,如果是一个固定地址的话,相对来说,再要取回自己的良知的时候,是安全的。也就是说,这是让一个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可以不受自己良心谴责的仪式。应该是邪教的玩意吧,虽然到现在都不知道那是什么,但当时很莫名的,我就把仪式该画的图样,以及祷告词都背下来了。刚能完整背诵,突然莫名的就感到心惊,想起长眉大爷说的那句,“保持善良,会有很多宗教来找你,怎么选择在你自己。”

在这么多年里,我见识过不少灵异事件,但发生在我自己身上的,更多的是以这种机缘巧合的方式,或遇到的某些人和事,或得到一些特殊的指引,有好有坏,总在回头想起的时候才发现,这些巧合,偶然发生的一些事情,对我产生着极大的影响。

有些天赋是练不出来的,比如我很敏锐,很容易把当下发生的一切连贯起来判断。当我完整背下来那篇祷告文后,内心似乎已经把事情理了一遍,直觉告诉我,这可能是某种不好的诱惑。是不是在我消业了以后又试着把我往下拉呢。但同时我又想,反正不用就是了,而且再说了,谁知道这玩意有没有用啊。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5 16:44:07 +0800 CST  
时间还是一天天地过着,作为一个八卦又充满好奇心的初级摆摊神棍,能在这么几个月里连续的接触到这么多事情是挺愉快的,好奇心得到极大的满足。

某个周末,我和大爷在摆摊,小静没来,那个时候已经很接近期末考了,小静开始复习。过分自信的我还是没有把考试当一回事,依旧过着自己喜欢的日子。我在大爷的那堆旧书里翻着,试着再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大爷已经被晒得浑身是汗,古铜色满皱纹的脸上都是汗,看起来很傻,但老头依旧乐此不疲,说去蒸桑拿也不过如此。我在一边充满鄙夷地翻着书,这时候来了一个新马款的有钱老头。向着大爷挥手的同时,用很洪亮的声音喊着大爷的名字。

什么是新马款的有钱老头,就是穿着非常随意,喜欢穿人字拖,或者球鞋,短裤,poloT,但会佩戴一块名表,90%是劳力士,这是A款。B款的会被称呼为“老hero”即使是已经退休不工作了,老hero们还是会梳着油亮的头发,浑身上下打理得一尘不染,穿着衬衫西裤皮鞋,袖扣是定做的(尤其喜欢翡翠袖扣),皮鞋擦得发亮。

这位是A款,有点发福的身材,穿着球鞋,样子看起来很健康,短发很精炼的打着发蜡。老土豪和大爷寒暄了一会,大爷给我做了一下介绍,我喊了一句“安哥”老土豪笑了笑,似乎端详了一下,然后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00:04:34 +0800 CST  
在大爷的介绍下我了解到,这个老爷子是潜伏在民间的道士,是一个有钱的马来西亚华侨。年龄六十多岁。经营着几个食阁,据说修的是龙虎山的法。不过却对泰国的东西特别有兴趣,在泰缅边境,靠近云南那块,也就是金三角地带的一座山上有个小庙(他是这么说的,没说是道观)。平时除了看着自己的生意之外,都在山上修行。由于被泰国文化感染,尤其是佛牌的制作工艺,他变得对很多圣物原材料非常有兴趣。这就到了钱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因为有钱,有闲,而且对于这方面是有研究的。这个老道最喜欢到处找珍贵的原料,所以和大爷在生意上有不少来往。有时候,他也出手一些珍稀的原料给大爷。

玻璃瓶里,是一堆绿豆大小的不规则形状的珠子,或者说小石子。看起来有点像文具店里卖的那种有香味的小珠子。大爷疑惑了一下,问到:“舍利子?”“不,是蜈蚣珠。”

“这么多?颜色不大对啊!”大爷接过珠子端详了一会说道。

“嗯,不是狭义上的蜈蚣珠,是蜈蚣衔珠。”土豪道士笑了笑。
“这你都能拿到,真是好修行啊。哪里来的,东西对不对?”大爷对这个东西似乎没有把握,有点疑虑地问到。

“放心吧,我亲自取的,包准。”得意的土豪道士在我给他搬出来的折叠椅上坐下后,开始说起了这个珠子的来历。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00:20:34 +0800 CST  
蜈蚣珠在我出国前就听老人说过,什么成精的蜈蚣会在泉水里吐珠,是一种珍贵的宝物。小时候我问起这个宝贝有啥作用的时候没人能回答,更何况根本没人见过这玩意。幸运的是在我开始接触这行以后,发现原来同样的传说在南洋也流行,就好像小时候打红白机,玩过魂斗罗的朋友都听过传说中的水下八关一样。当我和大爷聊起这个蜈蚣珠的时候他曾告诉我,这个玩意是真有,而且还分等级,60岁以上老蜈蚣的珠子才算开始具备一定条件。而蜈蚣珠的形成有两个传说,首先,蜈蚣珠在印尼神棍界是非常出名的,印尼语叫“Musitika Liban”英文叫“Centipede Pearl”。

印尼神棍界认为,蜈蚣珠是母蜈蚣某一天在机缘巧合的情况下,把一颗蜈蚣卵含在嘴里玩,玩着玩着就上瘾了,该蜈蚣很幸运地活在一个充满灵气的地方,于是这颗珠子就变得非常具有灵气。另一种情况有点类似,不过是某一条蜈蚣某一天寻到了一颗圆形的珠子,爱不释手,后续条件和第一种一样,也成了灵气的凝聚体。然而蜈蚣珠要到达标的灵气水准,我到现在也只见过一个。达标的蜈蚣珠普通人佩戴起来会为这个人增加赌运。经过印尼佬的咒语启动后去赌博,能保证1个小时的好运。这就是所谓的达标蜈蚣珠。

后来在2011年的时候我被印尼某壕(小静之前的那位印尼女友的爹)委托寻宝,在印尼棉兰的一个巫师(Bomoh)手上见到过一颗呈暗红色的蜈蚣珠,椭圆形,和干黄豆差不多大。该巫师告诉我,他除了是巫师外,还是一个职业赌徒,不管和什么人赌,赌多大,赌命他都敢上,输的话可以直接开枪把他杀了。虽然后来在具备某种条件后我也在混迹赌场,但这么有把握逢赌必赢的人我就见过这么一个。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01:33:35 +0800 CST  
蜈蚣衔珠,则是这次才听说的故事,主因还是蜈蚣喜欢珠子的这个习惯。带点灵性的大蜈蚣会寻找小珠子一般的石子,而这只蜈蚣必须还有点收集的癖好,它会把收集来的珠子堆积在巢穴里。当然会越来越多,据说这样的蜈蚣很挑剔,选的都是大小差不多蕴含灵气的小石头,小珠子。懂行的如果发现了,偷偷拿点带在身上能起到补运的作用。

“又是补运……”我没觉得多了不起,作为一个只知道上学练拳摆摊的学生来说,运气似乎没有那么重要。现在的我如果有机会对以前说一句话,只能说,涉世未深啊孩子。运气,是多少人奢望的一个成功条件。

老道并没有太在意我的语气,和大爷聊起了他怎么得到这瓶珠子的来历。有一天老道在自己的庙里如常的打坐,在入静的状态下有神灵与他沟通。并告知了,在隔壁山的某个洞里有宝,并看到了一条蜈蚣衔着珠子在洞中出没。之后老道似乎是先出神到了那个洞里做了路线探测,别问我阴神阳神的,当时的我并不知道什么阴神阳神的,所以没问,只知道他的水平是能够出体的。

在观察中,他发现那是一条有小孩子手臂粗的巨大蜈蚣。洞穴是天然的并被人稍微改造,但荒废了很久,洞口早已被荆棘野草给遮住了。这当然阻止不了蜈蚣,很愉快的,这样的洞穴成了它的老巢。那是泰缅边境的山,应该是早期佛教徒苦修的洞穴,因为里面有一尊佛像。虽然饱经岁月的洗礼,但依旧正坐在苦修者所供奉的,较高处以石块搭建的神龛里。蜈蚣有灵,所收集来的那些珠子都放在跏趺坐的佛像手心里,远远望去像是佛祖捧着一小堆米。当然我很怀疑他是怎么在黑暗里看到的,也许出体后的视觉是不受光线影响吧。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01:34:22 +0800 CST  
老道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找到了那座山以后,花了两个星期的时间,自己披荆斩棘,进了山。这样的行动是不可能不被人发现的,山民知道这位野生道士有能耐,也知道他这样的行为一定是有所图。一些熟悉的山民帮着砍树,可能是想分一杯羹。老道也算厚道,到了接近洞口的时候,给几个帮忙的山民说了自己的目的,也直接表明,会在得手后分一点给山民。说归说,但是人心隔肚皮,老道不想那苦修者的洞穴遭到破坏,包括那尊佛像。另一方面,他这算是盗取他人的劳动成果,如果还把大蜈蚣的修行场所给暴露了,那就更不厚道了。

借着山里的地形,老道布下了一个小阵法,让人怎么也无法接近那个洞穴。虽然时效也就几年,但几年后,荆棘野草自然又会成为洞穴的屏障。进洞是选了时辰的,躲开大蜈蚣出没的时机,老道来到了佛像前,取了其中的三分之一,对着佛像拱了拱手,安静地退出了苦修洞。然后把洞穴用野草掩盖好,回头找了山民,一人分了一点小珠子,并告知作用。信奉小乘佛教的山民知道这是宝贝,千恩万谢后,自己找东西装着,就佩戴在脖子上了。

能让苦修士选中的洞穴,八成都是一座山里灵气最足的地方。大蜈蚣有他的造化能找到这样的洞穴,说明已经具备了灵性,而且还把珠子放在了佛像的手中,简直就像是在以此供佛似的。老道虽然盗取了一部分劳动成果,但对于大蜈蚣的修行不会造成什么影响,在顺利到手后,为大蜈蚣诵了一遍经,也算是送了一场造化给它。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01:35:12 +0800 CST  
回来后,老道一直想着怎么处理这些珠子。首先,他个人用不上,也不适合入药。送给泰国和尚做佛牌原料倒是适合,不过最后还是决定交给大爷处理。他自己收了一部分,把另一部分卖给了大爷(别以为道士都是吸风饮露的,至少我认识的道士们,都是数目一定要分明的。其实这没什么不对,对于宗教人士,不要活在幻想里,入世修行的,也都需要吃喝拉撒,收钱并没有什么不妥。)

在和大爷窃窃私语了一会后,老道看了看我,从那瓶珠子里倒出了一些,用红包袋子装了,交到了我手上,算是送给我的,并特意叮嘱到,分成两份,以后会用到。结合我后期的经历,再回想起这些小静离开前的种种。真的很感激没有放弃我的诸位,太阳宫里的伯爷如此,九皇座下的长眉大爷如此,这个刚见面的老道如此,华大爷就更不用说了。我相信神明一直都没有放弃我,虽然后来遇到的事情非常恶劣,但所幸,我并没有走到另一条路上。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14:53:34 +0800 CST  
拿着这几个珠子,我在福禄寿里找了个佛牌店,买了两个嘎乌管就装起来了。虽然老道说是给我用的,但我还是想送给小静一瓶。可是当我把这一小管的珠子给小静,并告知她来源和道士说的话的时候,她把珠子推了回来。同时给我看了看她悄悄摸摸和大爷收的一些小爪牙,说自己已经有护身的东西了,珠子还是留着我自己用。我伸手摸了摸她挂脖子上的那些爪牙,一共有6个,成三对,间隔用琉璃珠子隔开,爪牙后面都用小珠子穿成链子,就饰品来说,还蛮好看的。

然后她拖着我的手,到福禄寿对面的小贩中心里,说有话要告诉我。我买了两碗豆花,找了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坐下,笑着推到了她面前:“先吃点东西吧,什么事慢慢说。”不知道是不是感应,其实那个时候我心里非常不安,因为这段时间里,原来很爱闹的她开始变得有点安静,像变了个人似的。

小静吃了两口豆花,然后对视着盯着我的眼睛,虽然她眼睛很漂亮,长型的大眼睛,而且我知道她对我不会有恶意。但被她这么一盯着,霎时间我就感到一阵心慌,从来都是见她不正经地开玩笑,没见她这么严肃过。我调整了一下座位,一手按着她的手,嘴角扬起故作阳光地问道:“到底怎么了,这么认真,有什么事你说吧,我好好听。”

“嗯,这次我真的需要你好好听,我们今天不开玩笑。”接着,她开始说起了她家里的一些故事。(这些事情在后来我和她聊天的时候她说过她想写,但最后不了了之,我写出来的这些都是得到过她的同意。)

小静的父亲是一个商人,母亲有自己经营的门店,家境殷实。她下面还有个弟弟,在国内读小学。小静年龄比我小一岁,从小的神婆体质遗传自她的曾祖母。一个二战时期留在中国后结婚生子的日本灵媒。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17:23:16 +0800 CST  
她的曾祖母不是我们平常在动漫里看到的那种穿白衣好像《犬夜叉》里的女巫。而是在日本乡下地方的灵媒,主要作用是帮助村里的一些病人,或者遇上邪病的村民。听起来和我们国内能看事的民间老婆婆有点像,但不同的是,她祖母连普通的病也能治疗,不关是能治疗虚病。

这样的能力是来自血脉里的遗传,她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感应病人的患处。比如来看病的人摔断腿了,只要在她的面前坐一会,她就能知道对方是哪里不舒服。并且通过特定的祷告,把对方身体的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再通过和神灵的沟通,在自己身上把那些病痛给化解了。简单说,也就是代受了。

这样的灵媒在他们的村子里有很高的地位,大家都知道她是在用身体承受他人的痛苦。同时,灵媒的体质,给她曾祖母带来了不幸。在他们的家族里,能继承这种体质的一定是女性,最好是不嫁人。如果嫁人了,三年内,丈夫会早逝,灵媒会守寡。同样的体质,会在该灵媒过世后,出现在该灵媒的后代里。如果灵媒本身没有女性后代,那同样的体质会出现在他们家族其他分支的孩子身上。神灵会直接和拥有体质的孩子沟通,而那孩子的能力也会很快就体现在她的生活上,能够感知靠近她的人的身体状况。

而当时她的曾祖母是跟着军队过来的,主要原因就不言而喻了,能够在军官在危险的时候承受痛苦。灵媒常年救人,有一个充满慈悲的心,最终因看不惯日本军的残忍,而嫁给了当时小静那还在做小买卖混口饭吃的曾祖父。虽然明说了自己的体质,但淳朴的曾祖父并不介意,在爱情的驱使下,他们结成了家庭。三年后,曾祖父早逝,老太太带着两个孩子,坚强地活到了80年代初。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18:29:03 +0800 CST  
家里老太太能给人看事,在还没有文革前是一件吃香的事,尤其是北方本来就相信出马仙。文革期间老太太也受了点苦,但所幸没有大碍,至少在76年后还过了几年的好日子。老太太是个严厉的人,一家老小都非常尊重她,过世前,老太太把自己的能力范围给家里的孩子们都说了一遍。并声称,这样的血脉终会因为和神灵的契约圆满而完结,在自己过世后,后代谁得到了这样的体质,都要好好助人,嫁不嫁人的选择在自己。

所幸,在老太太过世后,得到能力的是小静的姑妈,一个丈夫已经过世的老阿姨。接班的姑妈非常守约的帮助邻里,同时也按老太太指示,找了一些爪牙,穿成珠子样,贴身挂着。这样的爪牙链能起到辟邪作用,不要以为灵媒就不会遇到邪崇。灵媒虽然能和神灵沟通,但在生病或者身体虚弱的时候,和神灵的沟通是会减弱或者暂时间断的。被其他邪崇攻击是常有的事情,而爪牙是很好的煞气物件,能够以最贴近我们世界的气息,简单粗暴的抵抗攻击。而曾祖母的爪牙珠子在文革期间早就被销毁。随着年龄的增加,曾祖母的个人力量也变得更加强大,所以就算不依赖爪牙的守护,也能很好的保护自己。但姑妈是新手,所以另外物色了一些爪牙佩戴。

在2000年头,姑妈的身体每况愈下,然而姑妈家里并没有女孩子。而小静从小就表现出灵异方面的天赋,让她父亲非常担心这样的体质会遗传到小静身上。在看着姑妈一天天衰弱的同时,她父亲把小静送出了国。同时期内,心照不宣被送出国的,还有好几个叔伯家里的女孩子。可能都是抱着远离姑妈,或许可以避开这种遗传的侥幸心态吧。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6 22:50:50 +0800 CST  
就在一年前,小静的姑妈去世了,家里的孩子们除了小静还有几个女孩子也是神婆体质,但大家都没有感应到神灵的召唤。小静的父母为了避免她成为下一个灵媒,连放长假都没让小静回去。然而一切的平衡都在我和小静第一次去神坛的时候被打破了,那天晚上听了他们请神降乩的咒文后,小静在回家路上就被一直守护着自己的神灵沟通了。

沟通的内容我不清楚,但小静今天找我出来聊的目的已经很明确,她可能不能和我在一起了。听到这个消息的我,从来没像当时那么讨厌自己,厌恶鬼神。年轻人嘛,爱情在生命里占着极高的比重。这样的消息一说出来的那一刻,我立马否决了这样的决定,表示自己不信。

小静很冷静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无法接受,我也知道你很珍惜我,和你一样,你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如果和你在一起会让你出事的话,我不愿意。总有办法的,我爸在国内找了个很厉害的师父,这次毕业了我就去找他,解决了我的问题以后我就来找你。”

关于小静所说的师父什么的,我已经没什么精神在听了,一直在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带她去神坛,好奇害死猫大概就是这样的吧。这样的事情在生活里发生,其实感觉是很不真实的。我这又不是琼瑶剧,什么鬼生离死别的,很难让我有现实感。在听她说了一会那个所谓高手师父后,我的注意力被转移了。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7 17:07:33 +0800 CST  
说起那个师父,虽然没见过,但故事很有趣,顺手记录一下。小静家的整个家族都算是混得不错,可能是曾祖母救人多了积德,又得到该神灵的辅助。在北京和天津两个地方有点产业,再加上从小闭门的耳濡目染,家里人对鬼神风水什么的都挺信,在商人圈子里认识了一个做木头生意的朋友,通过这商人自己女儿的事情,才认识到了前面说的那位高手。

故事就是发生在这木头商人的女儿身上,木头女儿是个安静的孩子,当时在上大四。 据说这姑娘从小就充满了波折,无论做什么事情,眼看着要成功了,总会发生点什么打乱她的节奏。比如高考明明把准考证带上了,到了考场找不到,莫名的就复读了一年,诸如此类。一生中充满了打乱她节奏的乌龙事件。刚开始大家都觉得这姑娘粗心,但家人对她是了解的,其实是一个很细心体贴的女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混的不好。

在朋友的介绍下,这木头商人结识了那个高人。高人给小姑娘算了一下命,顿觉不对,这是大富大贵一生顺畅的好命,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波折。带着试探性的,高人问了木头商人,家族或者朋友圈里,有没有和他女儿年龄相仿,命运顺畅又时常会接触他女儿的孩子。刚开始那商人还没意识到他这么问的目的,想了一想突然说出了一个名字。那是和她女儿从小就玩得很好的同龄姐姐,是木头老板堂哥的女儿,家境虽然不如木头家的,但也不差,这个女孩的命运可谓一帆风顺,和自己女儿成鲜明对比,做什么都有贵人相助,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一个众人焦点,完全不缺朋友的一个人,和木头家这安安静静的女儿却从小就形影不离。几乎隔三差五的就要见一面,即使是出国旅游了,回国的第一天也是来找自家女儿。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7 17:08:42 +0800 CST  
接下来就是面对残酷的现实了,高人认为,木头家的女儿可能被盗运了。至于什么方式,需要木头老板稍微去摸索一下。比如他们家的信仰,或者她女儿身上是不是佩戴了什么,这样能节省他很多时间。木头老板研究了一段时间后,居然什么都没发现,可能是商人对于这方面的迟钝吧。但高人毕竟不是吃素的,在他安排木头老板去调查的同时,自己也暗中调查了一下。最后发现,这个是借名跗骨在正统茅山里的一种野茅山邪术。通过八字,以及被借运者的头发指甲之类的东西作为媒介,做法烧灰后让借运者吃下去,只要两人常接触,就能盗取被借运者的好运。

其实这样的方式还算是比较温和,她盗取的是运,不是命。所以伤的天和还不算严重,施法者如果能力够,基本上还是有办法躲过规则的惩罚。而相对来说,因为木头家一直都很有钱,所以即使女儿常出乌龙,命运多舛,也都有办法靠钱财来善后。所以一直也没把这个事情当做什么严重的问题来看待。也许是恶报成熟的时候到了吧,我觉得能遇上这位先生也是木头家姑娘自身的福气。

愤怒的木头老板并没有失去理智,由于这是毫无实际证据的迷信猜测,就问了高人解决方案。高人说,可以通过布阵,并给他女儿配合符水吃一点他特制的药物。通过封锁她女儿的运气,在积累了几天后,封锁的作用一过,在体内酝酿已久的药性能量,会和女孩的运气一起,被邪术的盗运管道误判为运气,一起被吸入到盗运者身上,而施法的始作俑者将会受到积累已久的规则惩罚。至于会发生什么,就难以揣测了。

惩罚作恶者,而不是直接对堂哥家进行攻击显然更容易让人接受。在木头老板的同意下,高人在木头家里的一些摆设下暗中画了符阵,同时给木头女儿的七窍以及头顶用朱笔画符盖印,最后配合符水,给她吃了特制的药物。然后就说等着瞧,一周之内,如果自己猜测得没错,施法者会受到反噬,而那个盗运的女孩子,也会难过一段时间,然后两人的运气就会恢复原本应该有的样子。不出所料,木头老板的堂哥,在施法后的第5天,突然夜间中风,紧急送院后人是抢救过来了,但是落下了个偏瘫。他女儿则在他父亲偏瘫后忙于奔波,把自己写好放在U盘里的一份重要的小组论文给弄丢了。造成整组人的成绩被影响,大家都非常不满,同时,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来保研的名额突然就没她的份了,诸如此类的小挫折开始不断出现。而木头家女儿也从那个时候起,开始转运。

人心不足蛇吞象,学会了邪术,觊觎自家堂弟女儿的命运,出于私心所作的恶行,最终都受到了惩罚。有钱人总是谨慎的,虽然心照不宣,但知道有这么一个在阴暗处盯着自己的堂哥,虽然已经偏瘫,心里总是担忧的。没多久,木头家就全家移民美国了。但生意还在国内,所以木头老板个人还是常在国内走动,小静的父亲和木头家是商场上多年的搭档,某天在小静他爹说起自家老太太的时候,顺着酒劲,木头家才把自己女儿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楼主 摊主暴走基  发布于 2017-07-27 23:59:06 +0800 CST  

楼主:摊主暴走基

字数:365484

发表时间:2017-06-24 21:03:46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07 22:00:58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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