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祠堂里一脚踏出了个清代墓室,不知是祸是福

“进步不小啊,蒙古密文,当然记录的是蒙古密事喽,结合这一路上的经历,不难推断出就是这妮子出的最后一道难题,也是在最后考验我们的能力,可惜的是她等的人来得太迟了,迟到‘八思巴’密文已经失传了,我们即便真有心帮她,也爱莫能助了。”
紫毓没有参与我和二毛激烈的讨论,而是看着树葬中的一对古尸默默的流泪,后来转过头问我,是否也能至死不渝的爱她,直到天荒地老烂成白骨也不分离。
学考古的女友伤不起啊!爱情宣言也能说得这么有“尸”意,我当即表示就算烂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也要和她在一起,紫毓这才破涕为笑。
这下可把二毛恶心坏了,一个劲的嚷嚷说他受不了了,要找个清净的地吐一整天,如果没啥事是不是可以动身离开了。说实话一直以来,我们每一个人都迫切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但是确定自己真的要离开了,或多或少还真有点舍不得,我遥看了一眼下来时的那个洞口,又看了看树棺黑石棺和堆积如山的宝物,深呼了一口气,点头道:“走啦!”
最后我们检点了一下装备,补给了淡水,食物也重新做了分配,同时我还让二毛将树棺想办法重新封死,实在不忍心让他们暴尸在外。我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发现二毛磨磨唧唧还没有把树棺闭合,手里不知道还在鼓捣着什么,结果一问他,他却含糊其辞不肯明言,我知道这小子虽然混,但是对我向来敬重,谅也做不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给他流了面子没有继续追问。当我们一行人离开停放树棺的石台后不久,整个地面发生了坍塌,无数的奇珍异宝和那口黑石棺材一起被卷入了湖底的深处,最后只剩下了树棺横躺在了水里,在微波中随着漩涡缓缓的旋转了许久,才笔直的沉入了水中。我问二毛树棺盖是不是密封严了,二毛说他敢拿命担保肯定烫不着那对苦命鸳鸯。
我的心情并没有因为即将要离开这片诡异的区域而有所放松,反而变得沉重了许多。因为背负了太多的秘密,又平添了无数的疑惑和不解,早已经超过了我的心理接受能力。人就是这样奇怪,拼命的时候不觉得累不觉得可怕,一旦停下来知道自己得救了,所有的疲惫和伤痛反而一下子就会涌上来,把你击垮。我一路上重来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背包有那么重,即使心里清楚里面大部分的物资和食物已经消耗殆尽,应该变轻了很多,但是仍就感觉它无比的重,压得我迈不开步子。
二毛在这方面很有经验,他说刚开始服役的时候,每次参加负重越野拉练的时候,在跑步的过程中虽然也感觉背包很重,但是十公里或者二十公里跑完下来,再让他们走回营区的时候,那背包才叫一个沉,体力差点的走着走着就很能让背包坠的仰过去,有很多人干脆就又跑了起来,真跑起来似乎真的感觉背包轻了,其实这都是心理作用,咬咬牙挺过这一段就好了,用不了多久人就会变的麻木,就感觉不到那么累了。
接下来了的路途,我们虽然仍穿行在山腹的隧道里,但是和之前却有了巨大的不同,最明显的就是温度变了,我们已经远离的活跃的底层,地热的影响逐渐的在减弱,我们开始一件件的加衣服,最后几乎穿的和来时一样多了。期间紫毓还发现了我手上戴的三枚指环,起初她非常生气,但是后来发现真的拿不下来了,才肯作罢,不过狠狠的批了我一顿。
我很好奇,冥冥中我好像和七八百年前那个蒙古弯刀横扫一切的时代有了交集,在热带雨林和寒带山洞两个相距上万里的地方,竟然都遇到了蒙古人的遗迹,而且经历都如此离奇。这一切似乎又完全都是巧合,但是这种巧合的几率实在是太低了,低的我宁肯相信这是提前预谋好的。
整整走了一夜,山洞里隐约的出现了光亮,大伙兴奋的加快了脚步,随着光线越来越亮,我们越跑越快,隐约还听到有人在交谈的声音。终于我们翻过了一道高坡,眼前突然变的开阔了,脚下的洼地里竟然有一堆人,有的在挖掘,有的在整理,有的在编号。
考古队!
刚开始下面的人并没有发现我们四个,后来人有抬头看到了我们,纷纷惊呼了起来,引得所有的人都放下了手中的工作围了上来。人群中我一眼就看到了柳教授和他最为反光的高度近视眼镜,他扶着眼镜架正看向我们,似乎还没有认出我们是谁来。紫毓已经大喊着:“爹”冲了下去,阿瓦也找到了自己的老子,也哭着跑了过去。
见到这个情景我和二毛终于放下了悬着的心,互击了一下掌,总算完成使命了。高坡下已经围了一大圈人,他们对我们四个的突然到来无比的惊讶和疑惑,一个个像怪物一样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从山洞里面走出来,而且我们的穿着和状态异乎寻常的惨,笑脸一个个脏兮兮的,衣服就更别提了,简直像逃荒的。人群里我找到了几个相熟的同学和老师,更多的人并不认识,我还找到了几位平时只能在图书的插图里才能见到的权威人士,才明白这是一次大规模的联合考察,不但跨学科和学校,甚至跨越了国界,这些都是紫毓不曾提及的。
规模近百人的庞大联合考察队,规划的却非常周密细致,科研工作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行动所需的物资装备分门别类的摆放在固定的区域内,山根处有成堆的干柴,米袋和大白菜,洞口停放着十几匹骡马这辆,向导也绝不止一位,我就看到两个猎户模样的人在为牲口喂料。我们根本没有想到,山洞会有那么大,考察队几十顶帐篷全都扎在里面都非常宽敞,我甚至找到了临时的“澡堂”和洗衣房。‘
紫毓这不是瞎操心吗!人家哪需要救援,只靠现在的给养他们就可以在山洞里安然度过两三个月,而且山洞里的温度常年保持在零度以上,有些队员只穿着一件毛衣工作。这小妮子不是成心消遣我们吗?自己没搞清楚状况,发了疯一样逼着我陪她来,差点没把大家害死。不过她已经把自己赔给我了,我也就不好在发作了,只是二毛脸色一会红一会白的很不好看,我只好许诺给他介绍个漂亮媳妇,这小子才勉强压住了火。
场面平静下来之后,我走也走进了人群,都是些老熟人,少不了互相寒暄一番,当然被问到最多的就是我们为什么会从山洞深处出来,我搬出了四个人编好的说词,就说遇上了山崩跌进了一个火山口(反正所有的东西都被卷进了深湖里,死无对证)然后寻着路出来的,碰巧遇到了他们,当然还有一些不开眼的人问我病好了吗?我就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
“哎!你还真相信这小子有病啊,看他这生龙活虎的样子,校花都搞到手了,除非。。。。除非,那方面,啊,哈哈哈哈。”同宿舍的“刘大铲”知道我和紫毓以前的很多事,不失时机的拿我开涮道。
四眼老班长推了一下一千度挂零的眼镜,说道:“小胡啊,你还年轻,要把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
大伙无奈的同声叹道:“哎!”然后一哄而散,留下他自己尴尬的站在原地。这时柳教授过来牵住我的手,像慈父一样打量了我许久,连连称歉,说工作太忙疏忽了对我的关心。
我也有半年多没见柳教授了,鼻子一酸落下了泪来,柳教授询问起了我们这几天的遭遇,我刚要回答,紫毓的小脑袋却从她父亲的背后钻了出来,从我挤眉弄眼,意思是让我悠着点说。编瞎话这个事,不需要别人嘱咐,我又搬出了那套说辞,柳教授听完还想接着问,被紫毓找借口把话题引开了,又谈了几句见我们累成了这个样子,就安排我们去吃东西、洗澡。
我在澡盆里出来,身上的水都没有擦干倒头就睡了,这一觉睡的天昏地暗,几乎睡了一个对时,醒来之后头昏的厉害,这才知道昨天下午阿瓦父亲竟然在山沟里找到了失踪了一个多星期的马匹和猎犬,万幸都还活着,只是饿的不像样子了,猎犬们居然还记得我这个临时的主人,见了我兴奋的摇起了尾巴,把我感动的不行。
二毛比我恢复的快多了,一早就和猎户们进山打猎去了,紫毓也在帮助同事们整理出土文物。其实这次考古发掘已经接近尾声了,如果我们再晚出来三四天,或许就遇不到他们了,大批的被集中起来做最后的整理,然后打包装箱运走。我现在是局外人,不方便帮手做细活,只好背着手在山洞里瞎溜达。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07 10:09:00 +0800 CST  
原始人生活的岩洞,岩画自然是少不了的,我看到洞深处画满了原始气息很浓的岩画,不知道是用什么矿物做的原料,竟然数千年不褪色。岩画的内容也多和狩猎,采集有关,我看到了大量的鹿群和湖泊中的鱼群,看来在原始的某个时期这里还真是物产丰富的福地啊。原始人所用的工具很明显带有旧石器时代的影子,那距今应该有六七千年的历史了。
我又走到了山洞的另一侧,那边有一队人在对几个穴葬墓进行回填,这也是古人类遗址的特色,一洞双居,地上活人住地下死人住。我一直沿着山壁看岩画,背后突然传来了柳教授的声音:“如此宏伟全面的大型岩画群在内蒙地区还是首次发现,意义重大啊。”然后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小樉,我带你去看个有趣的东西。”
柳教授把我带到了一片开阔的岩壁前,那里还有一些实习生在临摹着:“这是山洞里尺幅最大,内容最为离奇难懂的一副岩画了。”
这一篇岩画确实与众不同,整幅图居然用了三种不同的颜色,画上除了绿色的森林,和数百个背着东西的白色简易小人外,最吸引人注意的是两个黑色的三角形锥体。
“猜猜看,他们在干什么?”柳教授用和蔼的语气问道。
“可能是在举行某种宗教仪式,或者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惊人的推论,一时间目瞪口呆,不敢再说下去了。
“没关系,大胆的说下去。科学就是大胆设想,努力求证的过程。”
我咽了口吐沫:“他们可能……在修造画上的黑色三角形锥体……金字塔!”
柳教授点点头说:“是啊,我们当时也被吓了一跳,古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喜欢用三角锥体祭台作为与天神沟通的媒介,亚非拉美洲都发现了类金字塔型的陵墓和祭祀台,吴哥窟、月亮神庙、少昊陵等等等等,这难道只是巧合?不,其中绝对有必然的联系。你计算一下金字塔和人身高的比例,如果这比例是真实的,那么黑色金字塔的高度将超过胡夫金字塔两倍!而且还是绝无仅有的双子塔!这消息足可以震惊整个世界!”
我被柳教授激动的话语感染了,不由的热血沸腾,想要跟随他找到这对举世罕见的巨型双子金字塔,中国的金字塔!但是又想到在自然地质都很复杂的山区,找寻一处早期人类文明的遗迹谈何容易啊,可能它已经在自然灾害或者人为破坏的因素下消失了,又或者毁于了战火,总之有太多的可能让它存在不到今天。不过柳教授固执的认为它们仍存在于白山黑水间的某个地方,打算到冰雪消融后再来一次,申请派飞机在方圆几十公里的范围内做一下遥感测试,我由衷的佩服老爷子,他这股执着劲真让我们这些年轻人汗颜。
回到文物清理现场,柳教授带着我去和另外两个考察队的领队打招呼,他们也都是业界的顶尖人物,一老一少,老的那位60多岁是玉石专家,40多岁的那位则是享誉全国古文字专家,30岁不到就成名了,在这一行里算得上神童了,也是我多年的崇拜对象。两个人好奇打量了我一番,看得我很不自在,然后年长的专家说道:“你老师整天念叨你,说你是个天大的‘邪’才,来小老弟,让我们两个看看你究竟邪到什么程度。”
“不敢不敢,我哪里敢在圣人面前卖字画呢?”我连忙摆手道。
那位我崇拜的文字专家有点不高兴:“小胡啊,才离开学校没有一年,就变得市侩了?这里没外人,大家畅所欲言嘛!你的毕业论文我看过,在文字方面很有见地,你们毕业的时候我还专程问过柳老,希望你能来我这里读研,结果听说你当大夫去了,现在遇到说明咱们还是有缘分的,怎么?不肯赐教?”
我让他说的一阵脸红,柳教授又在一旁给我使眼色,我只好走到几箱露天摆放的出土文物中查看,发现了几件精致的石斧、黑色石箭头还有一个青玉玉面人,心中有了盘算:“几位老师,依学生愚见,这座山洞遗址留下的历史信息和历史沉淀相当的厚重,不能从单一的文明和文化层或者族群来分析。在原始社会时期,山洞和附近的山林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和资源,物产丰富水源丰沛,岩画中所绘的内容正可以印证,对原始人低劣的生存能力来说,这里绝对是块宝地。有些群落的人在此居住几百上千年,甚至上万年都不奇怪,而当此文明消失迁徙后,就会有新的文明补充进来,那么文明的跨度会变的相当大,层次差异非常明显。比如这几支黑石做出的箭头,我们在吉辽一带的古人类遗址中发现过很多,是旧石器的典型器物,年代久远,少则七八千年远则数万年。再看这块青玉玉面人,很像红山文化的产物,能加工坚硬的玉料,说明时代近了很多,大概四五千年。面对如此复杂的发掘现场,应该按文化层清理发掘,先横向发掘,清理完一个地层,再纵向发掘,然后系统的立体的编排出文化的延续和更迭过程,我……”说到这,我看到他们三个都在摇头叹息,自信心一下子没有了,没敢再说下去。
年长的那位专家惋惜道:“考古这行,成材率忒低,往往带几批学生,一个出彩的都没有。就是因为咱这行既需要长期的学术理论积累,又需要灵活发散的脑筋。这两者本身就冲突,有些人很吃苦,但是看书多了反而死板了;有人脑筋灵活,但是这样的人又不用功,太难太难了。像你这样的好坯子,又选择了翘行,太可惜了。我们这帮老家伙一把年纪了都不敢退休,怕一撒手没人顶上来啊,要不你再考虑考虑,如果感觉老柳那里待着闷,就跟我学,我女儿长得也漂亮。”
我被弄了个大红脸,但是他还挺认真,再三要求我考虑重新入行,弄的柳教授也很尴尬,最后他见我铁了心了,才又说道:“罢了,罢了,也不能强求,喜欢历史热爱考古学的人也不一定非干这个,真正的高手都在民间嘛!咱大中华,五千年的灿烂文化,光靠我们这些人发扬光大的不够的,继承发掘它们要靠全民族的重视和努力,主力军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只要每个人都热爱自己的国家,热爱本国的文化和历史,咱中华文明就能辉煌下去,是不是啊!”
几个人都会心的点头称是,然后又对我进行了一番勉励,我深受教育,倍感珍惜与学术泰斗们的这次交流。
傍晚几位领队把全体人员召集在一起宣布,本次月牙山大青洞古人类遗址发掘工作圆满结束,明天进行收尾工作,后天一早回家!大伙一下子欢呼了起来,欢乐的笑声回响在整座山洞里,阿瓦的父亲听说考古队要走,主动表示要为考古队庆祝一番,明天晚上开一个盛大的篝火宴会。大伙高兴的又欢呼了起来,然后把宴会的组织筹划工作交给了,阿瓦父子、我还有二毛。
晚上我们四个坐在一起商量,开篝火宴会缺不了肉,于是决定明天分头行动,我们四个去狩猎,其他的向导和脚力则被安排去湖里捕鱼,我和二毛特别高兴,终于可以开怀的玩一天了。
第二天午后的山林显得格外的安逸宁静,和暖的阳光照在雪地上发出晶莹的闪光,看在眼里都感到有几分暖意,我们一行4人坐上了爬犁朝着山谷更深处的密林前进。大约走了10公里,从一处山道口进入了一片原始森林。阿瓦的父亲(时间久把名字忘了,以后简称老瓦)随考古队来到山区后经常到此给考古队打野味改善伙食。
顺着一条完全冻住的小河,我们找到了一汪冒着热气的泉眼,老瓦说这是方圆十几公里内唯一一处冬天不结冰的水源,森林里的动物都会来这里喝水,有时甚至能看到黑瞎子和老虎的身影,所以让我们要提高警惕,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招惹它们。他说的轻描淡写,可我听的冷汗直流,心说千万别让我遇上了,二毛磨刀霍霍又开始幻想打一只老虎回去了,我忙提醒他老虎是保护动物,他则一再强调可以抓活的。
老瓦笑着说,这片森林里的老虎食物丰富不会主动攻击人的,我们还是趁着天还没黑抓紧时间挖陷阱吧,有没有收获就看今天晚上的了。我的动手能力极差,小时候每次折纸飞机不是头重脚轻就是左右不匀称,老瓦见我笨手笨脚的净帮倒忙,就让他儿子带我进树林找些干货。
阿瓦听话的取了两个口袋拉着我进了树林,我不明白大冬天的哪来的干货,阿瓦则不慌不忙的用小手敲着面前的每一棵树,敲到第九棵的时候他停下了,多敲了几下后拔出了匕首在树身上开了个小口,令人惊奇的是里面竟然“哗哗”的掉出了榛子松子一类的坚果。
“松鼠这小贼最喜欢吃果子,秋天的时候它们就开始在树洞里藏,准备过冬,你试着敲敲看,有回音的树八成就有藏果子的树洞。”
我这才恍然大悟,学着阿瓦的样子敲打着树杆,但是不得要领,要不就是听不到回音,要不就是听错了,结果一粒松籽都没找到。阿瓦劝我用心听,不行就把耳朵贴在树杆上面。我打起了12分的精神,果然听到了回声,而且声音很闷,啊哈!让我找到个大的!
我兴奋的掏出匕首插进了树杆,里面果然是个空洞,但是等了很久却不见有坚果流出来。我失了耐性,干脆吧整块树皮都揭了去,满心欢喜的伸头去看,不曾想竟和一双绿幽幽的眼睛打了个对眼,我吓的大喊一声摔倒在了雪堆里,而那双绿眼的主人也受到了惊吓,发出了一阵“咕咕咕”的怪叫,紧跟着从另一侧的洞口飞出了一只大鸟!
“哈哈哈,胡哥,你把夜猫子的窝给捅了。”阿瓦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08 08:56:00 +0800 CST  
等我们拖着两大袋坚果回到热泉边时,老瓦和二毛也早已经挖好了。此刻红轮西坠马上就要入夜了,大伙迅速退到谷口的下风向,找了个背风的地支起了帐篷,阿瓦和他爹很快就睡着了,我和二毛因为这两天睡得太多,蹲在火旁说话,谈到了这些天的离奇的遭遇,主要是商量回家该如何串供。
东北的冬夜虽然很漫长,但是我却感觉过得很快,一大早我们顶着星星来到了热泉边,五个陷阱居然捉住了两只獐子,深山里的野兽果然是好抓,不像敖包附近的动物早都学精了,见了陷阱就绕着走。
我压根分不清獐子和鹿有什么区别,不过听说肉挺香,秋天是动物们上膘的时候,现在才入冬不久我们抓住的两只獐子还是比较肥的,但是到了深冬和初春就不行了,饿的只剩下骨头了。
不过两只獐子还略显不够,毕竟考古队有几十号人呢,老瓦说这个不用担心,以前猎到的很多野味都没有吃完,冻在了雪里,吃饱吃好绝对没问题,这次出来打猎主要是弄些新鲜的肉做烧烤。
二毛没玩够,忙说:“那哪行啊,冷冻肉哪有鲜肉香啊!”
二毛已经半个多月没摸枪了,馋的要命,他不断央求老瓦带我们进树林转转,打不到猎物放两枪过过瘾也好啊。
老瓦见状无奈只好答应了,可惜老天爷成心和我们作对,整整一上午别说猎物了,连个动物脚印都没见着,正打算回头离开的时候,猎狗突然狂叫了起来,老瓦随即大喊道:“快闪开!”
我身体的反应速度永远跟不上大脑的反应速度,一愣神的功夫感觉自己被一股强劲的力量撞在了小腿上,身子凌空飞起在空中画了道优美的弧线。可惜着陆不稳,脸朝下摔倒了地上,好在地面上积雪很厚,要不这下非破相不可。我趴在地上,只看到一个黑影飞快的在我身边跑过,紧跟着二毛的枪就响了。
三个人忙把我扶起来,询问我是否受伤,我活动了一下四肢,没事,只是感觉下身有点冷啊,用手一摸,乖乖!棉裤不知道被什么东西豁开了条大口子,棉花都在翻到了外面,用手一量更是后怕,再往里十公分就是主动脉了!
“操,什么东西啊?”
“是头黑熊!”二毛说道。
“啊?你没看错吧,我虽然只看到了一眼,但它好像是四条腿跑的。”
“胡老弟有所不知,熊瞎子这玩意会两脚走路,可大多数时候还是用四条腿,直立起来更多的是为了吓唬敌人。”老瓦补充道。
“原来真是这憨货!快逮住它,给大伙下酒。”我一手捂着露腚就向前跑去,却见老瓦纹丝不动,牵狗的那只手勒的非常紧,过了足足三分钟才松手把猎狗们放了出去。
我和二毛大为不解,老瓦解释说:“你们不知道,在森林里遇到敢主动攻击人的黑瞎子比老虎都凶猛,人少或者没有猎狗,千万不要碰它。这东西皮糙肉厚,普通刀箭伤不到它,猎枪打不到要害也白搭。可它要是犯了性子一巴掌能拍死一头牛,这冰天雪地缺医少药的,犯不上和它死拼,刚才它已经挨了一枪,跑不快,多让它流点血再让狗上,也省的狗受伤不是。”
“原来如此,我们有跟你学了一招,”二毛赞道,“那现在追吧,不能让到嘴边的肥肉跑喽啊!”说完他一马当先寻找血迹追了过去。
不出十分钟我们就追上了那只受了伤的黑熊,老瓦的枪是很土的铁砂枪,打的是小颗的铁砂,威力不大,范围挺广,平时是拿来打鸟的。但是刚才距离很近,二毛的枪法又是一流,黑熊中了不少颗,即便是皮糙肉厚也流了不少的血。
可是别看它受了重伤,跑起来可不慢,冲起来就是一条雪胡同,但终因流血太多,速度慢慢的降了下来,被四人两狗围在中间,我们心里清楚,如果疯熊发起飙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一时不知该如何降住它。
阿瓦之前带来的一群猎狗因为饥饿和冻伤现在都在洞里养伤,老瓦只带了两条猎犬带路,虽然其中一条是巨型的獒犬可是单挑黑熊还是显的嫩了点。
就在二毛重新装填铁砂的准备给它致命一击的时候,黑熊瞅准了空当,直立起身子咆哮着向我冲了过来。
我心说,你眼还挺尖,知道我是软柿子,专门捏我!眼见它几步就冲到了跟前,我吓的急忙躲闪,包围圈一下子漏了条大口子,可是这黑熊的命不好,我背后是一个雪窝子,它一头扎进去就拔不动腿了。
獒犬见有机可乘,狂奔过去,一口就咬在了黑熊的粪门上(场面相当恶心!),咬住它就不撒口了。黑熊吃疼,想要回身抓狗,可是雪窝子里行动不便,只能不断扭转身体希望把獒犬摔下去。
黑熊虽是力大无穷,但却无用武之地,最后硬是把自己的肠子拽了出来!獒犬见此情形识趣的松开口逃到了一旁,黑熊则疼的在雪地里乱跑乱撞,越跑肠子流出的越多,最后竟活生生把自己的肠子踩断了,那还有个不死?
看到如此血腥的捕熊场面,我震惊不已,直到被阿瓦喊去拖熊尸,才回过神来。
中午我们满载而归,考古队也已经完成了手头的工作,只等我们回去就开始联欢。大伙齐动手,用獐子肉和大白菜做馅包起了水饺,边包着不知道谁带头唱起了歌子,大锅里分别煮着鲜鱼汤,熊肉切成块串上大蒜架在火上烧烤,一盘盘的松子榛子也端上了桌,简直像是在过大年。
入夜时分的山洞大厅灯火通明,在领队们总结完发掘成果之后,盛大的宴会就开始了。大家心情愉快,品尝着野味和美酒,有人提议表演节目。大伙一直同意,却没人好意思带头,关键时刻还是看“二”爷的,他来到篝火旁的空地上就耍了一通大刀片子,博得了满堂喝彩。有人带头,大伙就放开了,节目一个接着一个,紫毓展示了她优美的歌喉,以前也听她唱过,但是今天听起来特别的美,我在她的歌声里听到了未来听到了爱,总之很多。
轮到我的时候,本来被视为文艺骨干的我却哑了火,最后勉强朗诵了一首主席诗词,就匆匆下了台。
“什么呀!老胡,你怎么学会滑头了,罚酒三杯。”“大铲”笑我道。
我只好在大家的起哄声中自罚了三杯,然后借着酒劲教大伙跳慢四步,后来所有的人都参加了进来。在火光的映衬下大伙的激情被激发了出来,唱啊跳啊,像山洞几千几万年前的主人一样,放纵在了自由的空气里。
交换舞伴的时候,我从柳教授手里牵过了紫毓的手,那一瞬间我感觉到她本柔软的小手,变的沉重了,那一夜我们都“醉”了。
第二天我们迎着朝阳回程,在老瓦的带领下我们很顺利的走出了大山,当要离开的时候我忍不住的回头看向了这座山,这片林。回想起这十几天的经历的种种离奇遭遇,别了“老龟”,别了黄金树,别了感人的爱情,我会在梦中想起你们的。
考古队一路沿着我们来时的路,山地、边墙、森林,电影回放似的走着,突然队伍的前面发出了一阵骚动,居然遇上了前来寻找考古队(后来知道是来找我们四个)的边防军。我、二毛、紫毓做贼心虚,一个劲往后躲,但还是没有逃过政委的法眼,被抓了个正着。这顿批啊!最后要不是柳教授一个劲的道歉,估计真轻饶不了我们。
回到了旗里,我们没做过多的停留,因为已近年关,队员们归心似箭。就要分别了,紫毓和阿瓦抱在一起哭的哇哇的,这些天的相处和经历对阿瓦今后生活和学习的影响必定是深远的,他甚至会像我一样,对人生的追求和目标有一个重新的认识。
旗里有考古队之前留下的汽车,我们可以跟着汽车直接回学校,不用像来时跟着铁路线跑了。我们一番颠簸后到达了呼市,柳教授他们有一堆工作需要处理,把我们三个撂在招待所就不管了。我和二毛找机会跟家里通了电话,自然少不了挨骂,然后就无所事事整天闲逛吃小吃,可是天气寒冷,我们又不认路,只能闭着眼瞎逛。
这天我们闲逛,刚离开一条繁华的街道,结果钻进了几条迷网般的小巷子,好容易才饶出来,来到了一个偏僻的街道。这里我们没有来过,街上很冷清异常,只有稀稀拉拉几家店面,也都是大门紧闭,要不是烟囱里时不时冒出黑烟,还真以为关门了。我们沿街寻找公交路牌,紫毓突然拉住了我们,指着一个破旧的大院说道:“看!”
我顺着她的手看去,大门旁挂着一块旧牌匾:呼和浩特市古文字研究协会。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08 09:37:00 +0800 CST  

我的心情非常复杂,当时在古墓里,我虽然嘴上说对蒙古公主的请求无能为力,其实心里也想过,如果有朝一日我的能力够了,时间精力又允许,那替她完成心愿也未尝不可。但是现在面对如此模糊的一个地名,在契丹族几百万平方公里的疆域里让我从何处入手啊,这时身边的紫毓突然问我道:“你猜那个姓韩的人是做什么的。”
我不知道她为何有此一问:“密文上不是说他战功彪炳,万户爵位又迎娶公主,应该是个高级统兵将领吧。”
紫毓摇了摇头,拉我在长凳上坐下:“你怎么也犯这种低级失误呢,蒙古军队以部族为单位,部族头领就是军队的统帅,他一个异族人是不可能领兵的。”
“那就不好解释了,在蒙元帝国,外族文官即使做到了宰相也很难封到千户一级爵位的。”“你想一想,什么人能在深山密林中发现一座千年古墓,又对其中的风水格局做了如此精巧的改动,这一切必定出自一个风水异术大师之手,在汉化程度不高的蒙古帝国扩张时期,只有我们汉人可以做到,那个蒙古公主只是做了最后的修饰,胡樉,咱们可能碰到古代的冤家了。“你是说,姓韩的是个盗墓贼!”
紫毓点头道:“不是贼,而是官,是个官盗的首领,幽州的韩姓贵族,让我想起了一个人——韩德让。”
“萧燕燕的姘头!”
“不许胡说,韩德让的父亲韩匡嗣做过南京留守,韩德让位极人臣,总理北南两院枢密院,集辽、汉军政大权于一身,他们家族在有辽一代世袭高官,在幽州户大根深,而且他们在汉学方面的造诣也很深,我猜这位韩姓的千户,也出自这一支。”
我挑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在古代外族统治者经常采取挖掘上朝皇陵和毁坏该民族圣物的方法,来摧毁一个民族信仰和和精神支柱,这种打击比军事打击更为彻底。元初,西域僧人杨琏真伽就曾两次洗劫宋六陵,把南宋皇帝皇后的尸体参入牛马枯骨,埋在皇宫遗址里,并立“镇本”塔加以镇压,以示宋人永世不得翻身。这位韩姓的汉族人有超凡的风水之术和盗墓的手段,正好为统治者所用。作为一个特殊兵种的头领,立的‘奇功’自然也多,所以才被封了万户。”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09 10:15:00 +0800 CST  
古代,特别是朝代更迭的时期,官盗横行,不少政权都有专门挖坟掘墓的军队,最有名的的是曹操的摸金校尉,所挖的宝贝作军饷和统治者享乐之用,他们也是我们现在考古学最大的敌人,因为他们明目张胆,大揭盖似的盗挖几乎不会留下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我们三个挤在一辆吉普车的后排,我缩在角落里,分析整件事的经过。一个韩姓少年在蒙古帝国刚刚兴起时期,投入到了蒙古势力中,凭借他高超的风水术博得了统治者的青睐,令其收罗宝物和领导攻心战。多年间他立下了很多功劳,积功升到了万户并迎娶公主下嫁。当时天下初定,人心不稳,可能发生了契丹人聚众造反的事件,大汗为了彻底摧毁契丹百姓的抵抗意志,令韩去寻找契丹人的圣地圣物,并加以摧毁。结果它凭借风水之术和多方打听竟然找到了一个地下王陵,虽然最终确认和圣地无关,但是韩认为这是一处佳穴,希望自己百年之后可以埋在里面,所以用心设计了机关埋伏,把它保护了起来。没想到不久之后,他竟死在了真正的圣地里面,落了个平顶侯的下场。他的亡妻无力为他收殓全尸,只能把这个任务交给命中的有缘人,所以她把丈夫设计的机关做了改动,留下了活扣,用来考验人来的能力,做完这一切她就自杀殉情了。
紫毓和二毛都认同了我的分析,但是命运没有留给我们太多的时间去探究,因为要回家了,生活还要继续,我蹲我的办公室,紫毓回她的研究所,二毛还得继续当他的兵。我们一路南下,冰雪渐渐远去了,眼看离家只有几百公里了,紫毓却病倒了,发高烧不停的咳嗽。她的身体严重透支,能撑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了,我吩咐司机先不要回学校,直接把她送进了我家的小医院。
本以为晚回来10几天会被老妈骂死,没想到她一见到我身后背着的紫毓,脸上的皱纹都乐开了,马上安排全面检查,其实不用查也知道,是重感冒引发的急性肺炎,需要住院治疗。很快紫毓被安排进了单间病房,挂上了点滴,我是又心疼又自责,她病了肯定不是一两天了,我怎么就愣没发现呢。
一切手续办妥后,老妈悄悄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什么关系啊?”
“这不好说,反正医生要最好的,护理要最好的,药用最好的,伙食也要最好的,但是不许收一分钱,伺候的好了以后她可能管你叫‘婆婆’,伺候不好你看着办。”我娘听完乐着就走了。
紫毓本来四五天就可以出院了,但是我娘以怕留下病根为由硬是多让她住了10天,我们两人的感情也在她养病期间得到了升华,整天腻在一起。我娘更是惨无人道的每天为紫毓准备三人份(以二毛饭量计)的饭菜,鸡鸭鱼肉瓜果蔬菜换着花样的上啊,最终紫毓出院的时候,我已经胖的不会走道了。
年关一过,二毛就张罗着要回部队了,朋友们开始轮番请客,每天晚上我和二毛都是在醉酒的状态里渡过的,临走前一天,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在他来时我们吃饭的那家小餐馆里,我单独为他践行。服役三年就歇了这几天,还都让我的事耽误了,感觉很对不住他,想说两句感激的话,可二毛只顾着涮羊肉,嘴里还嘟噜着,怎么没有獐子肉香。我见他不想听,也就懒得说了,最后我吩咐他给烟囱他们带好,带去的土产不许他在路上偷吃。侃的差不多了,我们俩不醉装醉,不晕装晕,晃晃悠悠的往家走。到了门口,二毛喊住了我,吞吞吐吐的说道:“有件事,我想还是告诉你的好。”
“那你还不快说,困死了,明天还得送你去车站呢。”
二毛有点尴尬的笑了笑:“嘿嘿,也没啥,我在古墓里顺出来一件东西。”
“什么!”我顿时就醒酒了,抡起胳膊就要拍他。
二毛忙伸手拦住,说道:“出生入死的怎么也得留个纪念品吧。”说着指了指我手上戴的三枚指环,“你不也带着的嘛。”
我急了,骂道:“狗屁,这性质不一样!你这是犯罪!”
二毛见我吼了起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我亲哥,你非嚷嚷的都知道不可啊!”
我甩开了他的手,说道:“回头再给你算账,东西哪?拿给我看看。”
二毛把我让进了他的屋,从床下面拿出了个纸包,递给了我,别看东西不大,却死沉死沉的:“什么玩意,这么重。”我边说着边打开了纸包,拿到灯下一看,顿时感觉五雷轰顶一般。
这是一块金牌,形制摸样竟然我和在祠堂下面发现的一模一样!不过上面刻的不是螭吻,而是龙的另外一个儿子睚眦,背面的文字也不一样。我就像拿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毒蝎一样,想狠狠把它扔出去,手却不由自主握得更紧了。
“是什么时候,在哪捡的。”
二毛说道:“你不是让我把树棺的棺盖封住吗,我一用力,这块金牌从男尸的身下掉了出来,我顺手就……”
我双手无力的捂着脸,心说我真希望你说是你老子托梦给你的:“跟我走。”我急忙拉着二毛想去办公室证实一下。
二毛见我表情严肃,还以为我要拉他去自首,一个劲的求饶。
来办公室的路上,我还一直默念阿弥陀佛,希望这一切都是在做梦,结果不然,当打开抽屉的时候,我那块金牌仍然端端正正的摆在那里。二毛见我也有一块,大骂我不厚道:“你小子整天道貌岸然的,不也干着偷偷摸摸的事?”
我苦着脸把自己这块金牌的来历一说,二毛也傻了,两个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虽然喝了酒又穿着厚厚的棉衣,可我就像是掉进了冰窟窿里一样冷。我感觉那个无头断臂的男尸好像就坐在我的对面,在冲着我冷笑(当然无头尸没法笑,但是感觉就是那样),我内心的恐惧难以言表,走廊里传来一丝动静,我都神经质的打一下冷战。
二毛擦了擦脸上的冷汗,说:“别管真的假的,这次你是把我吓到了。”然后又劝我道,“可能你想复杂了,这金牌也许就是一个工艺品,死人带一个有讲究。”
这种牵强的解释怎能让我信服,地域年代民族差太大了吧,这绝不会是巧合。我原本压制住的探索金牌秘密的心又复活了,把二毛带出的那块金牌拓印了下来之后,换给了他:“把它献出去等于把你卖了,没有出处的文物很容易联想到盗墓活动,你啊,我说你什么好!既然已经带出来了,你就给我好好保留着,记住在我搞清楚它的秘密之前,不许跟任何人提起,紫毓都不行。”
一夜未眠,第二天我和紫毓含泪送走了二毛,回到家后我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精力和全部的时间对金牌展开了攻坚战,结果败的很惨,文字上毫无进展,图案上更是无从查起,我甚至怀疑里面是中空的,但是通过密度体积的换算,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测。到最后我实在没咒念了,只好用相机拍了我这一块金牌的照片,寄给了几个我认为权威的专家,可是信寄出去就像石沉大海一样,我等啊等啊,回信没等来,家里却遭贼了。
《阴山鬼府》到这里就结束了,作为本书的第二部(也可以说第一部下),在此章节中主人公和他的小伙伴们再一次被动的经历了一系列的离奇遭遇,这次主人公俘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同时在结尾的时候我又挖了一个小坑,不过不用急,这个坑在第三部《极度深寒》刚开始就被填上了,而且给了主人公一个名正言顺“自找麻烦”的借口,以后的探险也都变成了主动。
本书虽然挂以盗墓之名,剧情中也确实屡次闯入墓室地宫,但主旨却不在于挖墓,而在于寻找古墓过程中营造出的深埋地下、隐于黄土之下的恐怖氛围,地下墓穴毕竟空间有限,跑不开马拉松,我不想一次次的重复同样的过程和语句,只能想尽办法让古墓藏的更深一些,地方更怪一些。
同时,我对本书还有一个定位,那就是洞穴探险,上学的时候我看过很多洞穴探险的恐怖电影,那种黑暗压抑的氛围令我非常痴迷,人在未知的黑暗空间中更容易滋生恐惧情绪、思维异常活跃,感官刺激才能发挥到极致。
我曾不止一次梦到自己举着火把爬行在黑暗狭窄潮湿的洞道中,被看不见的可怕生物无休止的追赶,不断的跌倒爬起,再跌倒再爬起,可前面的路却始终走不完。
前不久看到新闻上说,一批外国探险家在重庆发现了巨大的地下洞穴系统,拍摄的照片光怪陆离美妙无比,令我羡慕不已,可惜这类的地下探险活动在中国还未能普及,没钱人玩不起,有钱人没时间,又有钱又有时间的人不一定好这口,这也是中国式的悲哀,没钱的时候想有钱,有钱了之后不会花,会玩会活着的人太少了。
《天机再现》这本书,我还在写,如果读者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批评,请和我联系,希望能从您的阅历中或许灵感,谢谢。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10 09:49:00 +0800 CST  
我在祠堂地下墓室发现的金牌和二毛从阴山里带出来的金牌惊人的相似,这令我非常震惊,费尽心血对金牌研究了一个多月,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没办法,我只好借助于他人之力,于是把金牌的照片分别发给了几位知名的学术权威,几周之后陆陆续续收到了回信。
有的说要看一下实物才能确定,有的说不知道,还有的竟然说金牌是现代的仿品没有收藏价值!而那位刚在呼市认识老学者,他一下子给我寄来了十几张信纸的回信,详细的分析了螭吻形象的特点。他说金牌并非铸造,而是整块金子篆刻而成,雕刻手法成熟,是唐以后的产物,背后的残缺文字他也试着修补,关联了很多唐宋时期的诗词,但是没有发现相近的。能够辨认出的两个字文笔流畅,豪放洒脱,“尚意”而不“尚法”,注重个性。结合雕刻技艺和书写特点,他推断金牌是宋朝之物,甚至确切到北宋仁宗至徽宗之间的百年间。
从内蒙回来后,我曾问过柳教授是否认识这位复姓纳兰的满族古文字学者,柳教授当时的表情非常诧异,没想到我会认识这个人。
柳教授说这位纳兰老先生是他的老学长,北大出身的优秀人才,今年都快九十岁了,一辈子浸淫于古文字的研究,而且在文物鉴定上的造诣也很深,曾经主持过几次著名古书文集的修缮工作,在圈里名望很大,桃李满天下。但是他性格却极其古怪,相好人的见面说几句话,不相好的连客气话都懒得说,转头就走,为此得罪了不少人,一直受到排挤不得重用。
学生的学生有的都是专家院士了,他自己却熬到退休还只挂了个副教授的头衔,这还是学生们偷偷关照的,要依他的脾气,有饭吃有书看就行。写了无数论文却不肯出书卖钱,什么福利待遇都不要,住着百十年的破烂屋,衣服没一件不打补丁,可以人家一点不在乎,就是一门心思的搞学问。
柳教授算是他的晚辈,在参加学术会议的时候见过他几次,向他请教了不少问题,算是有几面之缘,并未深交。
在呼市我们只短短见过几次面,而且见面的大多数时候都是紫毓在和他交谈,我只是站在背后听他们讨论。没想到他老人家对我却情有独钟,在信里不但对我好学之心大加赞赏,最后还给我要家的地址,说要亲自来看看我的金牌。我一想这么大年纪了,身体不好道又远,万一有个马高蹬短的,我也于心不忍,于是撒了个善意的小谎婉言谢绝了。
宋代文人好金石成癖,这点学历史的人都清楚(典型的例子,李清照两口子,不吃饭也要收集金石拓本),赵姓皇族本身又文气十足,每代皇帝书法造诣均是不俗,而且出了赵佶这样的书画皇帝,纳兰老先生认为金牌是北宋中后期的产物也是有根据的。
看着黄灿灿的金牌我感觉很窝火,自己搞不清楚,又不敢过分声张,急的我好几夜都睡不着觉,但随着时间一天天的过去,热乎劲也消了,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往日的平淡,只是从原来的两点一线(单位---家)变成了三点一线(我家-----她家-----单位)。
我和紫毓的感情在这段时间里也越来越融洽,而且得到了双方家长的认可和亲朋的祝福,只是柳教授说我们年龄还小,要把主要精力放在工作和和学习上,所以暂不同意我们订婚。我妈虽然有点小意见,但见我们都不着急,也不便说什么了,只是在街坊邻居家年轻人结婚的时候,对我们旁敲侧击一下。
紫毓又要上课又要搞科研,还自学了第二外语,整天忙得不可开交,我晚上常去陪她去图书馆学习。她劝我说既然选择当一名医生,就要当一名医术高的好医生,传统中医、西医都要学,百忙之中还不忘给我制定了学习计划和目标,命令我必须在一年内考个医校,要不然,哼哼。
白天我要上班,晚上她基本都泡在书堆里舍不得出来,我只好拿起书本跑去陪她,日子过的相当充实,感觉时间老不够用。
冬去春来转眼间快到5月了,一个周末,紫毓开恩,答应陪我玩一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去逛公园,下午看了场电影,又一起吃了饭,天擦黑了,我才依依不舍的把她送回了家。当我骑自行车回到自家巷口的时候,却被小吃铺的刘大爷喊住了:“小樉,你干啥去了,快点回家看看吧,你家遭贼了!”
“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们家在居民区的最里面,周围一带的治安一向当好,几年也出不了一起盗窃案件,现在又是严打期,哪来的贼不要命啦!
我不敢怠慢,加快了骑车的速度,到家一看,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老妈正在向片警小刘唠叨:“反了天了!小偷大白天就敢闯到家里来,看把屋里翻的,都快把房拆了!”
小刘知道我妈的脾气,先和我打了招呼,然后打趣的说道:“这贼吃了雄心豹子胆啦,也不打听打听人家就敢偷!婶子你放心,我准给你逮住他,到时候让您亲自教育他!还有,您都查点了这么久了,到底丢了多少贵重物品啊?我好记录立案。”
一问之下我妈却沉默了,竟然什么都没丢,连放在抽屉里的现金和粮票都没动。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心”,就是因为不知道贼在惦记什么,我妈才会这么抓狂。
小刘细细的做了笔录,立了案就离开了,他走后我妈仍然惊魂未定,更主要是气的,边收拾凌乱的东西边数落我道:“整天不着家,家里什么事都不问,礼拜天早点回来会死啊!”
我见她真急了,不敢抬杠,低着头帮忙收拾,好不容易收拾完客厅,回到我屋一看,更乱。桌柜抽屉全被打开了,衣服被褥扔的到处都是,连我小学时候的课本都没有放过,简直没地方插脚,忙到大半夜,我们娘俩好不容易才把家恢复到了出事前的样子。
这时候我爹喝的醉醺醺的回来了,一进家就表扬我们:“谑,月亮打北边出来了,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不错啊,打扫的挺干净。”
我低头捂着嘴,拼命忍住笑,等着听他挨雷,果不出所料,老爹被一阵狂卷,好悬没把他卷到天上去。终于老妈出完了胸中的恶气,把我和到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的老爸召集起来开家庭会议。
“医院刚步入正轨,就让贼给盯上了,这次没丢东西,下次呢?一点安全感都没了。白天全家人都扑在医院里,没人看家所以才给贼留下了可趁之机,你们俩说说该怎么办吧!”
这种家庭会议,我家经常开,一般都是我妈发问,然后她自己解答,最后她自己拍板,这已经成定制了,所以我都懒得发言,喝着茶看他们俩互相推卸责任。两个人吵吵了一通,竟然达成了共识,把二楼我旁边那间屋租出去,不为挣钱,算给家里添个人口,看家也是好的。
我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情愿,原本二楼是我一个人的小天地,想干什么干什么,现在弄个房客上来,不是在我眼皮底下钉钉子吗?刚想出言反对,可一看我妈那张要吃人的脸,话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下去,没敢。
从那天开始我妈就打出了出租房间的广告,价格非常诱人,所以上门打听的人很多。但是我妈的眼光一如既往的高,不是嫌人家上夜班,就是带小孩闹,好不容易有个学生妹条件合适,又怕她勾引我犯罪,最后一个都没相中。我冷眼旁观,心说你拿挑女婿的眼光挑房客,这事准黄,二楼还是我一个人的。
找房客这个事持续了七八天,一天晚上我回家,看到二楼我旁边那间屋的灯亮着,心说:“哎呦!‘眼中钉’还真来了。“
八点多了,院子里灯火通明还支去了桌子,老妈居然一反常态的做起了夜宵,对我说要招待新来的房客。我万分的惊异,对方是什么样的人物啊,竟能入我妈的法眼,还真得好好瞧瞧。
做好饭,喊那人下楼的时候,我们打了个照面,第一印象还不错。不可否认他是一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即便是身为男人我也感觉他长的很好看,身材修长,比我矮一些,大概178左右,面容清秀,一双眼睛特别的清澈,好像随时能滴出水来,鼻梁高高的,关键是有个爷们的棱角,不似那些男身女态的小白脸。
他见了我很热情,上来就握住了我的手:“你好啦,我的名字叫郑椋,台湾人啦,来大陆这边做生意的啦。”
我一听这浓重的闽南方言就是一皱眉,山东话属于典型的北方方言,和闽南话有着天壤之别,听着特别扭。从语言学上讲南方方言,特别是江浙一带的方言更接近于古汉语的发音,而北方因为多次的民族大融合,早已经“窜种”了。
辛亥革命胜利后,民国政府选取官方语言,北京话只以一票的优势战胜了广东话。今天的提倡的普通话则是清朝时才形成的,里面夹杂着很多胡音,所以在读一些唐诗宋词的时候有不完全押韵的现象,原因就是现在的发音变了。
哪里人道无所谓,内战我没赶上,更没啥仇怨。可商人我就不喜欢了,不是说每个商人都重利轻义,可他们常年混迹商海,熏染了很多市侩的习气,相处起来多了一份虚伪,少了份真诚,再加上他破坏了我独霸二楼的私生活,刚见面就犯了三条大忌,我都有点为他即将面临的境地而感到不幸。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12 10:48:00 +0800 CST  
众人就坐后,我妈端上了她亲手做的水油饼,不停的给郑椋夹菜,对我都没那么亲过,看样子对他非常满意。那是,我要有个姐姐妹妹的,估计这会已经被她许给人家了。老妈知道我邪,在桌下踢了我一脚,让我别拉拉着脸,然后说道:“小郑啊,你和我们家小樉一个属相的,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们兄弟要好好处。”
我不敢不给老妈面子,换了个笑模样说道:“那以后叫我哥吧。”
郑椋刚让热油饼烫了一下,听我这么一说,一时有点发愣。
“我是正月初二的生日,60年的可能比我大,但是一个属相的,很少有比我大的,别告诉我你是春节的生日。”
他这才明白我的意思,乐着说道:“那当然啦,你是兄长啦!”
从那天起,这位台湾来的阿椋就正式在我家落了户,而他的到来一开始并没有对我的生活造成什么太大的影响,我依然是早出晚归,只有在晚饭的时候和他见个面。他则每天雷打不动的带着相机出门,老屋老瓦老头老太,古松古柏古柳古槐,他见什么拍什么,然后自己洗出来挂的满屋都是。要么就拿着录音机走街串巷录吆喝叫卖声,骂街也录,甚至“磨剪子,抢菜刀”他都录了好几个版本。其余的时间不是在茶楼听书,就是在剧场听戏,总之,什么不务正业,他干什么。
也不好好吃饭,就吃地摊,如果听说谁家某道菜或者点心做得好,他就会提着材料厚着脸皮找上门求人家做,有时候还捡些破烂回来。邻居们对这位远道来的同胞颇有微词,感觉他不像正经人,偷偷问我爹,他是不是国民党派来的间谍。
我爹总是笑着对大家解释说:“这孩子离家太久了。”
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从来没回过家,看什么都新鲜。这也难怪,再富裕再美丽的小岛,也比不了物广人丰的大陆啊。
可是他这种奇怪的行为反而引起了我的好感,渐渐地我和他有了语言上的交流。我发现他很有修养,从一般的交谈中能感觉出他的文学底子很厚,我故意引经据典的竟也难不住他。后来听他说,那边很重视国学,我很脸红,好像我们这边更重视数学和化学。他听说我是学文史出身的之后,对我格外的尊敬,动不动就施以古礼,经常来找我借书看,不懂的就问我。我很纳闷,你不是来做生意的吗?为什么天天在家闲着。他说其实只是拿着经商当幌子出来游历,在家太闷了,生意方面的事自然有人打理。
6月初紫毓和她同学合写的一篇文章刊登在了当月的《考古》杂志上,为了庆祝一下,我把她和她的同学一起邀到了家里。我妈负责做菜,我和紫毓打下手,厨房里的忙碌惊动了二楼的郑椋,他见我们都在厨房,也跑了下来,边走边挽袖子说道:“大婶,做饭我要帮忙啦。”
一进厨房正好看见切菜的紫毓,我明显感觉他愣了几秒钟,瞳孔似乎都放大了。他住进我家之后,紫毓来过几次,可巧他都出去“采风”不在家,这算得上两个人的初次见面。
紫毓让他直勾勾的眼神看了个大红脸,害羞的低下了头,最后我都看不下去了,轻咳了两声提醒他注意仪态。郑椋这才反应过来,尴尬的瞥了我一眼,然后问道:“这位靓女是谁啊。”“叫嫂子吧。”我又替紫毓引荐道,“这位就是我说的台湾同胞,郑椋,郑大公子,我们家的新贵,认识一下的啦!”我故意模仿着郑椋的口音说道。
紫毓很大方的和他打了招呼,郑椋受宠若惊,连连夸赞嫂子漂亮。我很纳闷,这小子在美国读的大学,又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国家,夏威夷海滩上热辣的美国妞见过,巴黎柔情似水的法国妞估计也泡过,大鱼大肉吃过了,今天见到小家碧玉的紫毓怎么如此失态。后来我偷偷问过他,他说:“胡大哥你不懂,美女我见的太多了,但大部分都是精心装扮下的花瓶,观久则恶,像紫毓这种清新雅致的女孩的美,才是真正的自然美,永恒的美。”
紫毓对这位嘴甜的同胞印象也不错,彼此谈论了一些各自的见闻,而紫毓带来的那位叫萧美美的同学则时不时用羞涩的眼光偷看郑椋。晚饭的时候,我和郑椋和往常一样高谈阔论,但我发现他今天含蓄了多,紫毓呢,怕我吃醋,紧靠我坐着不怎么说话,而萧美美对郑椋的好感是明目张胆的,不断的主动和他搭讪。我非但没生郑椋的气,反而感觉现在这种尴尬的气氛很有意思,忍不住互相调侃他们。
吃完饭我去送紫毓回家,而紫毓故意牵线让郑椋去送萧美美。因为是步行,走的又慢回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离着巷口很远我就看到烟头的光点,原来是郑椋在等我。
“这么快就送到了?我可记得萧美美家道又远又偏,你不是把她扔半路上了吧。”
“胡兄说笑啦,她家附近有家粥铺很有名,常去。”说着递给了我颗烟,点着了一起向家的方向走去。
刚入夏雨季就来了,没到家天上就下起了丝丝历历的小雨,夜深的时候变成了绵延的中雨,这种天气最能让人忘记时间了,我在灯下学习,一不留神就熬到了后半夜,而且没有丝毫倦意。眼睛累了,到屋檐下看看雨缓缓疲劳,没想到那里已经站着一个人了。
“你小子不是见了我媳妇,亢奋的连觉都睡不着了吧。”
郑椋见到我很高兴,原来他也有熬夜的习惯,不到两三点不肯睡,他颇为感慨的说道:“胡大哥好福气啊,有理想,有爱好,职业高尚,嫂子又漂亮又贤惠,太让我羡慕啦。”
我从他话里听出了些许酸溜溜的味道,奇道:“你家世这么好,人样子也出众,只要小手一勾,漂亮姑娘排成排,还羡慕我的穷小子,不是成心消遣我吧。”
他叹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眼漆黑的夜空,说道:“你看我外表光鲜,活的潇洒,却怎么知道我内心是多么空虚。过自己不喜欢的生活,即使吃山珍海味也味同嚼蜡,睡再漂亮的女人也提不起兴致,白天的喧嚣过去之后,晚上一个人呆在大屋子里冷清寂寞。”
我让他的一番话说的浑身发冷,这孩子活的太压抑了:“一句话,缺爱了,快找个女朋友吧,要不你离精神分裂也就一点点了。”
郑椋一听我说让他找女朋友,表情又黯淡了几分,低下头好像在和自己说话:“是啊,我曾经也有……”然后猛摇了摇头,“哎呀,不去想那些不开心的事情啦,我看胡大哥也没有睡意,不如我们喝点酒吧。”
雨夜、知己、灯下长谈,这个比睡觉有意思多了,我当即答应,以最快的速度跑去厨房拍了两根黄瓜,盛了盘花生米,摆上小桌子小凳子,坐下等了5分钟郑椋才回来,边走边笑着说道:“61年的法国拉菲,要不是胡大哥你,我还真舍不……”
他看了眼桌上摆的黄瓜和花生米,又看了眼手里的法国红酒,一笑,说道:“好像不是特别对路啊。”
我尴尬的脸一红,谁知道你要喝红酒啊,品红酒自然是不能吃这些味道重的东西了(可惜黄瓜里放了那么多醋)。于是菜肴扯下,对面而坐,摆上了两支高脚玻璃杯,他先给我到了一点:“尝尝味道正不正。”
那些年物资匮乏,我们这些小市民哪喝过正在的红酒啊,有个几毛钱的劣质香槟就算过年了。
我刚品了一小口,郑椋马上用期盼的语气问道:“怎么样?”
“入口涩,微苦,舌底生津,后味甘甜。”虽然是第一次和名贵的红酒,但是还是感觉到了它的高品位。
“哈哈,一点没错,61年的法国红酒虽算不得极品,但是那年法国葡萄质量极好,知道为什么吗?那年法国葡萄产区大旱无雨,光照充足,所以产出葡萄味道好,酿出的酒自然也好。而60年就正好相反,那年的葡萄酒评价很差,是因为……”郑椋滔滔不绝的为我讲诉葡萄酒的历史和品鉴,象是在向人介绍自家的宝贝一样。
给我讲葡萄酒的历史我能接受,但是用崇洋媚外的语气我可就不认你了,我非拿出点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震震你不可。
“你等会,我去拿点好东西。”说着我把郑椋晾在一边,爬进了阁楼里的小仓库,东翻西找,在最里面找到了四个陶土做的酒坛子。就是它了,我抱了其中的一坛,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回到喝酒的地方,我把酒坛子往桌子上一放:“打开!”
郑椋拿出小刀,起开了上面的火漆和木塞,一股浓烈的酒香瞬间充斥到了周围的空气中。“好香啊,胡大哥,这是什么酒啊。”
楼主 古木三水  发布于 2015-12-14 14:21:00 +0800 CST  

楼主:古木三水

字数:216419

发表时间:2015-05-30 03:16:25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3-22 23:45:0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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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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