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灾》近距离接触真正的蛊虫,偶遇黔东苗人的真实蛊术记录!

“这三个是他徒弟?”在得到张元奇肯定的答复后,我有些担忧的说:“你把他徒弟打这么狠,人家不来找麻烦就不错了,还想要东西?”
“坑蒙拐骗,总要有个对象,他们选错了对象,这怪不得我。反倒是黄老三,徒弟惹了事,当师父的如果不管,那他名字就臭了。”张元奇说。
想想,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好比前两年的港片《叶问》,徒弟和人家打架,不管是非对错,当师父的都必须出面。至于是道歉还是要赔偿,那就看谁拳头硬了。我瞅了瞅张元奇的拳头,想了半天,最终没有问他和黄老三比谁更厉害。因为张元奇之前就已经说过,很多年前,他就曾抽过黄老三。
我拐弯抹角,问了问他这事。张元奇笑了声,说:“那时候他同样偷到了我的身上,也和这几个小子一样要来找麻烦。我就折了根棍子一顿抽,当时都很年轻,算是不打不相识。见了血之后,反而常有联络。”
“这么说来,你和他其实也能算朋友。”我问。
张元奇点了点头,说:“这些年来,认识了很多人,三教九流,呵呵,有时候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混的好还是不好。”
他脸上有些悲切之色,我知道,一定是想起了寨子里死去的那些同伴。说起来,有件事我很好奇,便问:“为什么感觉那些人追杀我们的频率不是很高?这么多天了,都没发现有人追过来。”
张元奇转头看我一眼,过了许久,他才问:“如果你的养鸡场丢了一只鸡,会花费所有的精力去找吗?”
我张大了嘴,被他问的有点傻眼。这话听起来有点糙,但仔细一想,我们俩在那个势力眼中,可不就是两只小鸡吗。不,说不定连鸡都不算,顶多是两袋鸡饲料。正因为如此,他们虽然没有放弃过追杀,但也不会太放在心上。想起来了,或者路过看见了,便动动手。想不起来,也就算了……
这么一看的话,其实我们的路也不能说太难走,只要小心点,别总往枪口上撞,应该没太多的危险。
想到这,我的心情不禁放松许多。而张元奇则告诉我,他很早前,就明白了这个道理,只要行事低调些,活下去问题不大。只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得经常转移居住地,不能总呆在一个地方。否则,迟早有一天得遇上水鬼。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3 22:44:00 +0800 CST  
我们在渭河边等到了晚上,繁星点点,三个年轻人互相搂着蹲在河边。他们一身都是血,大半天了,连伤都不敢治,看起来有点凄惨。知道黄老三和张元奇有点朋友关系,我不得不提醒他,看着朋友的份上,是否让这仨小年轻先把自己弄利索点,免得互相面子不好看。
张元奇摇摇头,他要的就是现在这模样。不然的话,等人来了反而不好说。他主意已定,我也懒得说什么,反正不关我的事。
到了后半夜,凉风习习,河水卷起了一波波涟漪。蹲在河边烤火的我,尚未感觉到什么,张元奇忽然伸出手,抓向我的后脑。不等反应过来,便听见有人喊:“哎呦,张老哥,张大爷,轻点,轻点,快断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回头,讶然发现,一个浑身脏兮兮,如叫花子般的人物,很突兀的出现了。他的右手腕被张元奇抓住,此刻正哇哇的叫痛呢。夜色太黑,他脸上又太脏,看不清楚模样,但从灰蒙蒙的头发和略显苍老的声音来判断,起码也有六十多岁了。
我站起身来,离他远了几步,问:“你是什么人!”
老叫花子瞪着眼睛瞅我,说:“你又是什么人!”
张元奇手里一用劲,老叫花子顿时痛叫起来,连忙求饶:“张大爷,放过我吧,好歹当年也给您偷过鸡吃呢。”
我瞪圆了眼睛,忍不住看向张元奇,这家伙还偷过别人家的鸡?张元奇手一抖,将其松开,说:“这么多年了,你一点长进也没有。”
老叫花子揉了揉手腕,嬉笑着说:“那是那是,谁能像您老一样厉害,那还当什么梁上君子啊。”
张元奇动也未动,坐在火堆旁,像老僧一样淡定。老叫花子转头看了眼河边蹲着的仨徒弟,然后又看看我,笑着问:“小兄弟在哪条路上走的啊。”
不等我回答,张元奇便说:“别废话,我问你,能不能弄到血蟾蛊?”
“血蟾蛊?”老叫花子嬉笑的表情一收,皱起眉头,说:“这东西可不好弄,犯忌讳的,你要这做什么?”
“有没有?”张元奇问。
老叫花子没说话,盯着他看了半晌后,忽然把目光转向了我。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这家伙看出了什么。只是,他没有问,犹豫许久,说:“能弄到,但不太容易。”
“你徒弟偷东西偷到我身上,如果人死了,你应该怪不到我吧?”张元奇忽然说。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3 22:47:00 +0800 CST  
我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黄老三。原以为是个体面的中年汉子,没想到弄的跟丐帮长老似的。黄老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悠,不等他说话,张元奇又说:“至于你这个做师父的,对徒弟管教不严,我找你算账,也没什么错吧?”
说着,张元奇从火堆旁站起来。黄老三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又换上那副嬉笑的表情,说:“老哥,咱们俩什么事不能说,坐下,坐下,有事好商量嘛。”
“两天内给我。”张元奇言简意赅。
“三天,两天太短了,我没把握。”黄老三说。
张元奇没有太多犹豫,点了点头,算是答应。而后,黄老三冲我笑了笑,露出满口大黄牙,这才踱着步子,往河边走去。到仨徒弟跟前,上去一人给了一脚,骂道:“丢人现眼的玩意,还不快点滚蛋。”
三个年轻人不敢辩解,头都不敢抬,灰溜溜的顺着河边离开了。至于黄老三,他冲我们笑了笑,然后朝着河里走去。让我惊诧的是,那连一块石头都无法浮起的河水,竟任由他踩踏着。如此,他施施然的踏水而行,不知去向。
我看的目瞪口呆,问张元奇:“这也是蛊术的一种?”
“是一种障眼法,道术里非常基础的东西。”张元奇解释说,至于什么原理,他也说不明白。
我顿时发现,刚才心里对黄老三的那点看轻,实在有些以貌取人。能被张元奇放在眼里,记在心中的人物,多半是不凡的。
而后,我又问起血蟾蛊是什么东西。张元奇说:“一般情况下,喂蛊不会用血,除非是很歹毒的那种。血蟾蛊,是用女人的经血,混合七种毒物的血,再加上特殊调制的蛊毒,与毒蟾蜍一起,缝在刚出生一个月内的女婴下体,借纯净的元阴之气来养。待女婴三岁时取出,然后剖开那蟾蜍取卵。卵活的太多,就是没成功,少于三颗,便是成了。所以,这血蟾蜍蛊非常少见,且过于伤天和,很少有人去做。但它由阴转阳,是克制毛蛊和蚊蛊的最佳选择。除了黄老三,我想不出谁还有办法找到这种蛊。”
我听的毛骨悚然,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不人道的蛊虫。那么无辜的婴儿,就拿来养蛊?转念一想,当年的我,不也是一样吗。若非张元奇把我抢走,可能现在我已经因为喂养太多蛊虫爆体而亡了。
同病相怜之下,我反而对能否找到血蟾蜍蛊不太感兴趣了。如果要以他人的生命来为我改变命运,那我宁愿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因为痛苦,总比愧疚更容易承受。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3 23:23:00 +0800 CST  
我们没有在渭河多呆,第二天一早,便离开了。张元奇虽然没告诉黄老三去哪找他,但他相信,以黄老三的本事,想找到我们应该是不难的。如果找不到,那只能说他不想找。
而因为有黄老三这道保障,我们接下来的行程,便轻松了许多。我觉得大事即将了解,便想着,要不要去找父亲。对此,张元奇表示不赞同。他说:“像你父亲那样的人,就像天上的鹰,一旦没了束缚,想再让它落回地面,非常的难。你们父子俩的缘分已尽,以后能不能见到,那得看命,就别太执着了。”
我心知是这个理,但还是过不去这个弯,不由嘀咕一句:“那不是你爹,你当面无所谓。”
张元奇停下步子,他看了我一眼,说:“别忘了,是我把你抱出来。按理说,我们俩的关系,要比你和他更加亲近才对。”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好在张元奇没有多说,又继续赶路。
离开了天水市,我们逐渐转往内地,打算一路直奔北京。作为祖国的首都,什么样的大势力,也不敢在那里胡来。可以说,这是躲避追杀的最佳选择。张元奇想借这个机会,试着从我身上找出蛊咒的破解之道,而我,则在想,都说北京难,到了那,我们怎么养活自己?
看了眼手里提的鸟笼,难不成,要靠卖鸟为生?八哥抬起脑袋瞅着我,拍了拍翅膀,像是在说:“你丫的混蛋!”
顺着渭河走了大约两百公里,一路神清气爽,左眼皮跳个不停,让人忍不住往河边瞅,看看能否找到哪个跳河自杀倒霉鬼留下的钱包。时间一天天过去,三天里,黄老三连影子都看不到。我很怀疑,这老叫花子是不是没找到血蟾蜍,怕被张元奇揍,所以跑路了。
张元奇也不好判断,像黄老三那样在社会上游历多年,什么都经历过的老油条,啥事干不出来?他要是跑了,也不算什么稀奇事。不过,从张元奇的语气来看,倘若黄老三真跑了,那只要他没出地球,老张同志都会把他揪出来狠狠教训一番的。
到了第三天晚上,张元奇一棍子从河里插了条鱼,然后我们俩坐在火堆旁一边烤,一边喝他买的高粱酒。这酒劲有些大,我只喝了两口,便感觉一股子热气直冲脑门,差点没栽倒在地。
醉酒之下,难免话多,看着那红艳艳的火堆,我忍不住嘟囔起来:“这黄老三到底靠不靠谱啊,马上天都亮了还没见人,我看,他肯定跑了。”
一旁的八哥,呼呼的直扇翅膀,啊啊叫个不停。我笑眯眯的看着它,说:“还是你聪明,也这样认为对不对?”
张元奇在一旁淡淡的说:“那是因为你把笼子放的太近,它的毛快烧着了。”
我讪讪一笑,这才发现鸟笼确实离火堆很近,烤的滚烫。八哥瞪圆了小眼睛瞅我,一副你敢放我出来,马上弄死你的表情。为了掩饰心中的尴尬,我又说:“早知道,就让那老混蛋赔钱了,都收的什么徒弟啊,上来就掏刀子吓唬人。”
说话间,我感觉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扭头看,却什么也没看到。头尚未转回来,又听到有人在旁边叹气说:“唉,可怜我那么大年纪,东奔西跑,结果还被人在背后骂。”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3 23:26:00 +0800 CST  
我吓的跳起来,转头看到,黄老三正蹲在火堆旁,望着张元奇手里的烤鱼流口水。以他的本事,天底下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可无论从哪方面看,他真的对这条普普通通的烤鱼起了极大兴趣。而其神出鬼没的身法,更是令人惊骇。这老头要是去当杀手,谁还能坐得住?
张元奇没我反应的那么大,他稳稳的坐在原地,问:“东西拿来了?”
黄老三也不矫情,直接把一包东西扔过来,说:“您老哥一句话,我可跑断了腿,这玩意比曹操墓还难找。”
张元奇没说话,把烤鱼连棍扔过去。黄老三接在手里,嬉笑着,也不管烫不烫,直接抱着啃起来。我是没心情纠结晚饭被人抢了这个问题,连忙跑到张元奇身边,恰好看到他把袋子打开。里面放着一个木盒,一丝丝凉气,从上面渗出来。黄老三说:“您这买卖可不亏,一条鱼换一只血蟾蜍,外带极品菩提根做成的盒子,嘿,光这盒子,放出去两三百万也有人要。”
“两三百万?”我倒吸一口凉气,啥菩提根那么贵啊,菩提老祖我倒知道……
“我说的是美金。”黄老三又补充了一句。
张元奇可不会被他的话唬到,伸手将盒子拿出来打开,顿时,一股热气扑面而来。那灼热,带着浓浓的香气,让人如在桑拿房里左拥右抱。我忍不住多闻了两口,却见张元奇啪一声关了盒子,说:“行了,你走吧。”
黄老三把木棍扔在地上,我看到,那棍子上插的鱼,已经被吃的只剩下骨头。也真难为他这张嘴,那么多小刺,也不见吐,就这么吃光了?也许是察觉到我的目光,黄老三转头看我一眼,咧嘴笑起来。那口大黄牙上,还沾着白花花的鱼肉,看的我一阵恶心。
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整个过程,没说太多废话。原以为,他会借机讨个人情什么的,现在看来,这老家伙人还不错嘛。被他刚才那么一吓,酒劲也下去了不少,我坐在火堆旁,问:“那就是血蟾蜍?”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3 23:28:00 +0800 CST  
张元奇点点头,说:“气息如火,红艳如血,应该就是了。”
我沉默了许久,不由叹口气,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是吗?”张元奇看我一眼,说:“你以为他是好心人?”
“难道不是吗?反正挺讲义气的看起来,为了仨徒弟,连这么稀有的东西都送给你了。”我说。
张元奇呵呵笑了一声,说:“十五年前,他去苗寨溜达了一圈,把当年土司王留下的遗骸盗走的,惹得苗人震怒。在老司的带领下,满天下的追杀。那事闹的很大,连政府都没法关,因为这涉及到了民族信仰。他走投无路,恰好又遇上我经过,所以,我做了回说客,把他保了下来。否则的话,黄老三这个名字,早就成了历史。”
我张大了嘴巴,说:“你不会告诉我,这玩意,其实是他还给你的人情吧?”
张元奇看着我不说话,仿佛是在用表情来叙述答案。我不禁低下头,有些闷闷不乐。还以为是白捡的便宜,没想到,是用一条命换来的。
张元奇挑了挑火堆,说:“行了,别一副被占了便宜的样子。什么是人情?就是有需要的时候来拿的东西,而且,得趁着还能拿得动及时拿。看过周星驰的九品芝麻官吗?他爹以为半块烧饼,就能顶得上多大恩情,实际上上呢?我还你一百个烧饼,还得吃完了才准走。所以,人情,不保稳,和别人欠你的钱一样,早点拿回来最稳当。”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张元奇,说:“没想到,你还有点幽默细胞,连星爷的电影都看过。”
或许因为我的蛊就快被解掉,张元奇很是轻松的笑了笑,说:“如果跟不上时代,就要被时代淘汰,自然要顺应潮流。九几年的时候,我还和人在深圳开过电脑公司呢。可惜对这行实在没天份,折腾一年半,把钱亏的一干二净。”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4 00:05:00 +0800 CST  
我真是被他吓到了,这家伙的经历也太丰富了,原以为,他应该像个流浪汉一样,走到哪是哪,白天躲在出租屋里,晚上顺着没灯的小路逃窜呢。
那晚,张元奇和我说了很多他从前的事情。我渐渐知道了他的过往,这个心狠手辣,又身世离奇的男人,这辈子经历了无数风雨。他缤纷多彩的生活,可能是许多人一辈子都无法见到的。什么灯红酒绿,奢华糜烂,那都是人家玩剩下的。相比之下,我这二十多年来,真是过的太普通了。
和普通孩子一样,上学,工作。若不是他来找我,恐怕一辈子就这样糊弄过去了。
有时候我都在想,当初答应随他去云南,到底好还是不好。
有的人,希望一辈子冒险。有的人,希望一辈子平淡。我不想死的太快,又不想过于平淡,而这本身就是非常矛盾的思想。
收到血蟾蜍,我们第二天直接上了一艘在渭河捞鱼的渔船,请船主帮忙送出去两百里,然后到了对岸。钱么,当然是张元奇付。早些年,他曾是中国第一批冲入股市的资本家。在别人还几万几万的投钱时,他已经往里面埋了一百多万。更重要的是,因为对理财不太感兴趣,到现在也没取出来。
事到如今,那一百多万究竟翻了多少倍,张元奇只给我比划了三根手指。我想了想,三倍应该不可能,九几年的股票到现在,多半翻了十几二十倍。所以,他应该也翻了三十倍左右。一算不知道,算后吓一跳。一百多万翻三十倍,那不得三千多万?
然而,当我向张元奇询问的时候,他却笑着摇头。从神情来看,我猜的不对。这可让我有点发呆了,三十倍不对,总不能是三百倍吧?中国股市里,有翻了三百倍的股票?
我对这个行业不太了解,分不清他说的是真是假。但如果是真的,那这家伙手里少说也有个几亿……难怪他什么也不干,都能支撑寨子里那么多人生存,又不声不响的,随便就弄来一艘小船载我们逃跑。
爹啊,娘啊,儿子给你们争光了,抱上了一根很粗很粗的大腿!
到了河对岸,我们赶路的速度加快许多。张元奇打算到了宝鸡后,买两张高铁票去北京,这样能省点时间。
傍晚的时候,我们已经接近宝鸡市,如果再快一些的话,应该能在晚上九点前赶到。如此一来,吃个晚饭,找地方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坐八点钟的高铁。顺利的话,应该六七个小时就能抵达美丽的首都,什么都不耽误。可惜的是,这世上的事情,总有些不那么让人如意。
当太阳完全落下,我们行走在市郊的一条省道上。临近过年,来往的车辆不算少,我们本想拦一辆顺风车或回城的出租,但那天运气实在不怎么样,走了几公里,一辆车也没拦下来。我不由骂了句:“都他娘的死心眼,做个好人,积点阴德不好吗。”
张元奇说:“越是过年越难拦车,谁知道你是好人坏人。”
我瞥了他一眼,说:“还不都是因为你,早点听我的坐大巴,也没那么多事。”
“人多手杂,不想多事。”张元奇说,这时候,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忽然说:“但是看起来,越不想惹事,事情反而总要找你。”
我诧异的看着他,问:“什么意思?”
张元奇说:“有人在后面跟着我们。”
我立刻紧张起来:“难道是那个势力的杀手?这里那么多人,他们应该不敢随意动手吧?”
“说不准,如果人为的出一场车祸,也算不上什么大事。”张元奇说。
我被吓的浑身冒汗,恨不得立刻逃离公路。张元奇也知道,这么多车,又是夜晚。倘若后面的跟踪者真的开车撞过来,可真不好处理。他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下了路,顺着旁边的农田走。我紧紧跟在他身边,忍不住抱住了鸟笼子。八哥冲我“啊啊”叫了两声,像在嘲笑一个胆小鬼。我有些羞恼,用力拍了下笼子,对着它低声骂了句:“安静点,该叫的时候不叫,不该叫的时候就你最欢,惹急了把你毛拔了炖汤喝!”
八哥的声音停了几秒,随后它浑身毛都炸了起来,拼命的用翅膀拍打笼子。“啊啊”叫声,像在说:“你丫的有本事放我出来,放我出来!老子跟你拼了!”
我知道它能听懂人话,所以这家伙越不爽,我心里就越痛快。虽然和一只鸟计较,有些跌份,但谁让它是父亲留下的唯一念想呢。
我们顺着田地走了没多久,就没法再走下去,因为前面走来几人。张元奇看到他们的时候,便停下了步子。我微微一愣,心里立刻明白过来,便问:“他们追到前面来了?”
张元奇摇摇头,说:“后面也有。”
我回过头,果然见一辆小车停在路边,几个人从车上跳下,往这边走来。看那架势,有点像黑社会来寻仇。我自认没得罪过什么人,也不可能有谁千里迢迢追到这里来找我算账。很显然,这些人是来找张元奇的。
“是他们吗?”我问。
张元奇没有立刻回答,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然后才摇头,说:“应该不是。”
我略微放下心来,不是那个势力,应该问题不大。但张元奇又说:“不过也很麻烦。”
我差点没被他憋过气去,您老一句话能别拆开说吗?非把人吓死才甘心是吧。
很快,前后的几人围了过来。我没在他们手上看到武器,而张元奇也没有去找根木棍什么的打算。我四处乱瞅,心里盘算着,万一打起来,这荒郊野地的,是往土里钻呢,还是抱着脑袋大声喊救命呢。
来的人,足有七八个,一个个人高马大,穿什么衣服的都有,看不出来历。他们走到跟前,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把目光全放在张元奇身上。我一看就明白,刚才猜的没错,都是来找张元奇的。
这些人脸上没什么凶恶的表情,其中一名身穿白色休闲运动服的男子在打量我们许久后,开口说:“胆量不小。”
张元奇脸色冷淡,回答说:“还没到害怕的地步。”
那男子冷笑一声,说:“走吧,有人在等你们。”
张元奇瞥他一眼,说:“如果我不去呢?”
“那我们只好抬你走了。”身后一人说着,忽然伸手向张元奇的脖子抓来。
我回头看他一眼,心里没有太多恐惧,只有对这人的同情。这世上,敢对张元奇动手的人,一定都是无知的。
果不其然,后面伸来的那只手,并没能达成目的。张元奇连头也不回,一脚神龙摆尾踹过去。那人被踹中肚子,呃了一声,直接飞出去四五米远。半空中,便吐出了胃里的苦水。张元奇把脚收了回来,对面前的男人说:“请人要有礼貌,你们没有,所以最好滚蛋。”
周围几人面色微变,他们都看出了张元奇的力量有多么可怕,只是,这些人都有依仗,惊讶之余,倒不会因此而感到畏惧。而后,那名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男人面色渐冷,说:“果然胆子很大,看来,只有把你废了再抬回去了。”
正说着,我忽然感觉脚脖子一阵酥麻。拉起裤腿一看,不禁大吃一惊。这腿上,不知何时,竟然爬满了蚯蚓。它们一条接一条,密密麻麻缠在我腿上,正拼命的往上爬!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4 23:15:00 +0800 CST  
不用想也知道,这些蚯蚓,一定是周围的敌人弄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玩意会产生什么作用,但我还是很快反应过来,拖下衣服开始在腿脚上不断拍打。张元奇立刻提醒我:“不要这么用力,这些蚯蚓体内有蛊毒。”
我愣了愣,呆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弄下来,它们就继续往上爬,而想弄下来的话,一般的力气还真不行。这些蚯蚓像有胶水一样,特别的黏。
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前后几名敌人已经冲了上来。他们挥手便洒出大片粉尘,闻起来很是腥臭。我隐约感觉,这味道似乎在哪闻到过,然后便听到张元奇喊:“不要呼吸,这是血蛊毒!”
我下意识屏住呼吸,同时想起来,血蛊毒,不正是老男人用过的东西吗?难道说,这几个人和死掉的老男人有关系?
粉尘中,敌人抽出随身携带的铁棍砸过来,张元奇一边闪避,一边还击。他的动作迅速,力道又大,往往敌人的棍子刚打下来,就被他反手夺去。只听一连串噼里啪啦的声响,至少有三人的骨头被敲碎,其中一人被打中脑袋,直接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要论手上功夫,我没见过比张元奇更厉害的了,而且他太狠,比港台片里四处砍人的古惑仔还要狠。那棍子抡起来,一副要把你脑袋开瓢,脑浆砸飞的架势。换做一般人,吓都被他吓死了。
让人比较头疼的是,有两个人在战斗打响的时候,直接向我冲过来。
长那么大,上学的时候倒和同学打过几架,但那都是孩子的手段。成年后,还真没怎么动过手。所以,眼下这种情况,我虽早有预料,却也只能慌张躲避,不知如何还击。手里的鸟笼,被我当盾牌一样挡在前面。对方的铁棍抽打在上面,发出砰砰的声响。
八哥在笼子里滚葫芦一样四处乱飞,啊啊叫个不停,抗议我这么不讲义气。好在鸟笼子足够结实,被铁棍砸了那么多下,却一点也没变形。
那边张元奇被几人围攻,虽然他身手矫健,但也不可能瞬间就解决战斗。而在此期间,那名身穿白色运动服的男人,则蹲在地上。我看到他从土里抠出一只蚯蚓,然后放入口中,接着嚼了几下。虽然不知道活生生的蚯蚓是什么口感,但只看一眼,我就恶心的想吐。
那男人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只不过,他并非因为口感,而是因为其它。随后,他一边嚼,一边念叨着什么。十秒后,突然张口喷出一道带着血腥味的青绿色气息。这气息如被吹动一般,向我们飘过来。
面对敌人的功夫,我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那绿雾飘来,自然轻而易举的被卷入其中。
随后,我听到下面传来砰砰的爆响声,低头一看,只见腿脚上没有弄掉的蚯蚓,此刻被绿雾沾染,纷纷爆裂开来。一蓬蓬绿色液体四处飞溅,它们如硫酸一般,让人浑身发疼。我痛的大叫,希望能引来张元奇的注意。
他确实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但等我带着期盼的目光瞅过去时才发现,张元奇的腿上,也早已爬满了蚯蚓。那些蚯蚓在绿雾的作用下不断爆裂,炸出的液体,比我要多出数倍。
只不过,张元奇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东西,那让我疼到两腿发软的液体,对他没有产生太大影响。在察觉到我的危机时,张元奇迅速躲开两个人的攻击,一脚将其中一人踹开后,伸手咬开自己的手腕,将血向我撒来。
我被他撒的一头一脸,血液顺着皮肤流下去,身上立刻传来清亮的舒爽感。由此可见,张元奇说自己的血能够克制蛊虫,确实是真话。
只是,不等我松口气,便见那边的白衣男子面色一喜。他看见张元奇咬破自己的手腕,就像看到了某种希望。只见其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在我目瞪口呆的注视中,一刀插进了自己的大腿上。紧接着,他用刀挖出一块肉来,捧在手心,念念有词。
腿上那么一块伤口,血跟不要命似的往外流,他却连看都不看。而在其念叨声中,那块从他腿上挖出的肉,开始不断的腐烂。
与此同时,张元奇闷哼一声,我举着鸟笼转头,只见他被人一棍子砸在肩膀上。紧接着,又有人拿刀子从后面直插心口。若非躲避的及时,这一刀,可能要把他捅个对穿。
没有什么时候,让我比现在更害怕了。连张元奇都受伤了,我还能怎么办?
那两个人一棍一棍的砸下来,不像要杀人,更像为了吸引张元奇的注意。我也明白,自己其实就是个累赘。如果没有我,张元奇无论要打要逃,都会比现在轻松很多。
但是,他的战斗力,怎么会下降的那么快?刚才还勇猛无敌的样子,以一敌六尚且占了上风,这眨眨眼的功夫,就被人压着打。眼看又是一棍子砸在他的后背,我再也忍不住,举着鸟笼子将其中一名敌人推开,然后一边跑向他,一边猛力挥舞自己手中的“武器”。
与张元奇汇合后,敌人反而没有继续追击,他们围在四周,虎视眈眈。除去最开始便被张元奇一棍子砸中脑袋,到现在也未能起身的那位外,周边还有五人站立。他们的模样很是狼狈,大多带着伤,要么胳膊被砸断,要么肋骨折了几根。
俗话说的好,受伤的野兽最是凶猛。我不知道这些敌人算不算野兽,但他们的眼神,确实吓人,像要把我们生吞活剥了。
一直在远处动作,没有上前的白衣男人冷笑一声,他手里的肉,已经完全腐烂,像一滩脓水不断滴落。那脓水在半空中,便化作了灰色雾气消于无形。他盯着张元奇,一脸阴狠的说:“中了血咒,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撑下去!”
“血咒?什么血咒?”我愣了一下。
张元奇靠在我身上,喘了几口气,难得见他如此疲惫。听见我问,张元奇唉了一声,忽然把铁棍交予左手,然后把右臂伸出来给我看。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一道灰色的污痕。看起来像泥灰,又像刺上去的图案。除此之外,没看到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张元奇见我不懂,便示意看那图案,说:“这是苗语,是对身份的一种标记,类似就是他或者凶手的意思。”
“凶手?谁给你纹的?”我更加不解的问。
张元奇侧头看我一眼,说:“还能是谁,除了你,我这段时间也没见别人了。”
我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刺青什么的,是真不会。再说,我也没梦游的毛病,怎么可能给别人身上纹了东西却不知道。张元奇见我一脸迷惑,只好解释的更加清楚:“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之前中的蛊咒是什么作用吗?之前我也不明白,可给你解了怨气后,我才知道,那蛊咒,其实是为了标记一个人的位置和身份。谁解了怨气,它就落到谁身上,并在手腕处形成一个特殊的痕迹。”
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过来,不禁惊声说:“这么说来,老男人的死,是你做的!”
张元奇有些无奈的说:“不是我做的,只不过这咒认定是我,而这些人,也因此当作是我罢了。”
这……这简直就是无妄之灾,我们成了替罪羔羊?虽然不知道张元奇说的有几分可信,但就目前来看,似乎没必要再骗我。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4 23:56:00 +0800 CST  
敌人因为蛊咒的标记找到我们,要为老男人复仇。而那个白衣男子所用的手法,也是一种咒。并且,这种咒是专门和张元奇身上的标记配套使用的,能让人的身体受到极大影响。张元奇虽然可以靠血液来隔绝蛊的力量,但是咒,这种比蛊更加虚拟的力量,实在很难抵抗。
能够撑着不倒下,已经可以算他张元奇有能耐了。
我听的眼皮子一阵跳,忍不住问他:“这么说来,咱们现在就是待宰羔羊?”
“在他们看来是。”张元奇回答说。
我听出了弦外之音,便问:“那在你看来呢?”
“现在算不上什么大麻烦,但解决了他们,可能会惹来极大的麻烦。”张元奇说。
这话听起来有些绕口,我以为,他是认出了敌人的来历,怕会惹来后续的报复。但现在这种情况,什么麻烦不麻烦,那都是以后考虑的事情了。我们如果不抵抗,说不定会被人打断四肢,削成人棍然后抬走。
这里打了那么半天,路上虽然有看热闹的,却没一个人敢下来帮忙。现实就是如此,看戏众乐乐,演戏则是独乐乐,我们都不是自私的人,何必亲身参与?更何况,一心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这是古往今来,从未变过的真理。我不是道德圣人,没法因为这个去批判谁。
张元奇很有些犹豫,我不知道他在忌惮什么,便说:“你还想什么?现在跑不了,难道还有以后的事?能走一步算一步,想个锤子!”
张元奇没有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话是否能劝动他,毕竟自己在这场战斗中起到的作用很小。另外,如果他说的都是真话,那这次被人寻仇,全是因我而起。如果不是我跑去老男人的屋子找线索,也不会中那么莫名其妙的蛊咒,张元奇不替我解怨气,也就不会被蛊咒认定为凶手了。
他是不是凶手,这个暂且不提,我也想不出他为什么要杀老男人。就事论事的话,今天全是我的错,除了紧紧抱住大腿外,也没别的事可做了。
周围五个人,似乎都在等张元奇身上的蛊咒进一步发作,而远处的白衣男人也是如此。他手上的那块烂肉,已经全部化作脓水,快从指缝中流光。被张元奇提醒我才注意到,白衣男人手上的脓水消失一滴,张元奇手腕上的图案就清楚一分。看来,那些烂肉不是真的消散,而是化作蛊咒的力量,钻进了张元奇体内。
时间逐渐过去,我能感觉到,张元奇的身体在不断发抖。他身上的温度在往下降,从脸上来看,应该很不好受。我不知道那蛊咒会给人带来什么影响,只知道如果继续等下去,我们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不过,最先失去耐性的,反而是敌人。
白衣男人手上的脓水消散一空,他皱起眉头,看着仍然强撑不倒的张元奇,一脸疑惑和惊讶。又等了几分钟,他终于忍不住挥手,说:“上!把他们抓起来!”
周围五名敌人,早就等的不耐烦。听到这话,立刻持刀拿棍的跑上来,对着我们的脑袋就砸。看那架势不像抓人,反而更像要把我们当场宰掉。
这时候,我忽然感觉张元奇身上又冷又热。他浑身大部分地方,都冷的吓人,唯独右手臂,热的好似一颗小太阳。在其裸露的手腕和手掌上,血色逐渐浓艳,从淡红到深红,从深红到艳红,最后,璀璨而发亮。
我的身体,在一瞬间,如陀螺般旋转起来。张元奇用左臂夹住我,同时,噼里啪啦和惨叫的声音再度响起。有温热的液体,洒落在我脸上,那是血,大量的血。
在转圈的时候,我抬头,看到一根铁棍,被红色的手掌掰弯,然后砸进了一个人的胸口。那人连惨叫声都无法发出,他整个胸口,都被轰出一个大洞。弯曲的铁棍,被塞进了那血洞里,毫无疑问,这人死定了。
只是一圈,我便停了下来,因为战斗就在这一瞬间结束。
围攻我们的五人,全部倒下。有人脖子扭曲,有人半个脑袋被砸碎,他们个个都死的很凄惨。张元奇抬起头,看向远处已经被惊呆的白衣男子。那人已经傻了,他的身体开始不断颤抖,嘴里念叨着:“不可能……这不可能……”
张元奇往前踏出一步,似乎想要击杀这人,而后,他忽然转头看向西方,面色微微一变。二话不说,将我放下,拔腿就跑。站在一堆死尸中,我有点傻眼,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连忙跟在张元奇身后跑开。至于那个下咒的白衣男人,我已经没心思去管他。因为张元奇现在的举动,看起来好像是在逃跑……
敌人都死的一干二净,他逃什么?
此时,张元奇已经散去右臂中的血液力量,恢复了正常人的能力。因此,他跑动的速度虽然比普通人快些,我也能勉强跟上。一边跑,我一边问他:“你跑什么啊!怎么了这是?”
张元奇没有回话,他带着我跑上马路,直接用身体拦下一辆回城的出租车。车门被他一把拉开,司机只说了句满员,就有两名乘客被张元奇拽了下来。一开始被他拽下来的人还想横两句,但是当他们看清我们两个都浑身带血时,顿时脸色一变,连半句话也不敢说,迅速逃开老远。
司机也被吓的够呛,说:“两位大爷,我这刚接班,就拉了一趟活,你们这……”
“开车!”张元奇说。
司机不敢多说,只能踩着油门前进。张元奇坐在中间位置,他旁边是一个年轻姑娘,刚上车的时候还在玩手机,现在,已经吓的连眼睛都不敢眨。可能是怕真像小品说的那样,眼睛一睁一闭,一辈子过去了。
车里的血腥味,着实重了些,我看清张元奇脸上的阴沉表情,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多问他什么。
很快,出租车到了市区,张元奇没有让他停下,而是要直接穿城而过,去渭河边。这可把一车人吓的够呛,出了城,外面黑灯瞎火的,我们这两个“杀人犯”穷凶极恶,谁知道能干出点什么来?司机本打算仗着到了市区人多,我们身上没看见刀枪什么的,硬气一点。结果,张元奇一巴掌拍碎了中控台,他又老老实实开车了。
俗话说的好,好汉不吃眼前亏,能一掌拍碎汽车中控台的,把你拍成二等残废也没什么问题。什么刀啊枪啊,要我看,都没身体有威慑力。也就亏的我不用诺基亚手机,不然让张元奇来个手撕诺基亚,还不把他们全吓死?
另外两名乘客,现在已经认命了,他们是一动也不敢动,生怕会招惹来无妄之灾。
很快,我们到了渭河,张元奇二话不说就下了车。生平第一次坐霸王车,最开始我其实是拒绝的,但看到司机自己都把车扔了,鬼哭狼嚎的逃走,我只得收回付钱的打算。
到了河边,张元奇洗干净身上的血气,然后又带着我,砸下两千多,请人送去河对岸。这下可好,我们在天水来的河这边,现在又重新回到那边,果然是生命不止,轮回不休。
到了对岸,我这才有时间问张元奇,为什么如此急匆匆的赶路,跟被狼崽子追了一样。
张元奇脸色很是难看,说:“真是狼崽子追,我还真不怕,怕就怕,来的比狼崽子更难惹!”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6 22:25:00 +0800 CST  
比狼崽子更难惹……能让张元奇如此忌惮的人,我还从未见过,不禁问他:“是什么人?”
张元奇闷着头行走,过了会,才说:“除了他们,还能有谁。”
这话说的太模糊,我想了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说的,应该是那个势力的杀手。但如果仅仅是杀手的话,张元奇不该如此恐惧才对。当初我们为了桑切老司返回茅草屋时,他一脸决然,并无多少害怕。很显然,这次和上次完全不同。
至于原因,张元奇唉了一声,说:“还记得我之前告诉过你,曾遇到一个和我拥有相同力量的人吗?”
这个我当然记得,也正是因为那次的危机,张元奇才渐渐查出,这个可怕的势力,正在进行一项足以改变全人类的划时代研究。我心里微微一惊,问他:“你不会告诉我,那个人要来追杀我们吧?”
张元奇点点头,说:“我不想动用血液的力量,就是因为太容易被发现。他们好像对这个特别敏感,无论离的多远,都能轻易找到。我怀疑,血液里的力量在用过后,会残留一些特殊的气息,使得他们可以追踪下来。而知道我拥有这样的力量,他们自然不会只派普通杀手或者养蛊人,来的,多半比我更厉害。”
他这么一说,我也跟着慌起来,连忙问:“那怎么办,逃的掉吗?要不然,咱们直接坐飞机去北京吧,在首都,他们再厉害也不敢乱动。”
“没那么容易。”张元奇苦笑一声,说:“如果能逃掉,我也不用这么忧心忡忡。倘若估计的没错,顶多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会追上来。”
“一个小时……”我吓的有点腿软,这么快,一点都不给人心理准备的时间。
现在已经入夜,渭河边上,连只老鼠都看不见。往来的渔船,早已回岸休息。我们俩走在河边,感觉像快遇到水鬼的倒霉蛋,谁也不知道敌人什么时候到。过了许久,我实在受不了那沉闷的气氛,便问张元奇:“难道一点胜算也没有?你上次怎么逃走的?”
“那是得了高人的帮助,也算运气比较好。”张元奇说:“可这次,恐怕没那么好运了。”
高人?像我爹那样的?不过话说回来,虽然张元奇把父亲称作大能力者,但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无法把老头子和传说中的高人联想到一起。那个每天只知道遛鸟下棋的老头,真有很大的本事?
另外,张元奇觉得希望渺茫,可我却觉得,不管事情怎么样发展,最后只会有一个结果。我不想知道结果是好是坏,只求心里畅快。
看了看手里的鸟笼,恰好,笼子里的八哥也在抬头看我。它似乎已经明白了我的想法,昂着脑袋,一副等着我去求的样子。我笑了笑,轻轻拍了下鸟笼,说:“实在不行,只有把你卖了。”
张元奇转头看我一眼,又低头看了眼鸟笼,他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同时,又很犹豫。这家伙明显知道八哥的来历,所以有着深深的忌惮。既把希望放在了八哥身上,又怕惹出大麻烦。如此纠结的张元奇,我还是头一次见,所以心里除了些许惧怕外,更多了对敌人的好奇。
到了月黑风高的时候,凉风不断从河面上吹过来,空气中,隐约多了一股紧张又沉重的味道。张元奇的步伐显得很是笨重,他转头看了眼身后的黑夜,说:“他们追来了。”
我回过头,什么也没看到,黑漆漆的四周,安静无比。这时,张元奇说:“如果事情真像我说的那样,你就自己逃,不要理会任何事情。你逃走,我们就还有希望。”
“你逃,比我逃几率更大吧。”我说。
张元奇摇摇头,说:“我们虽然拥有一样的身份,但是,我的血液已经产生了异变。他们可以放过你,却绝不会再放过我。”
我哦了一声,想了想,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说:“行了,别弄的好像真得死一样。说不定真的福星高照,半路跑出个高人来救场呢。”
张元奇看着我,似乎想从表情上分辨,我究竟是在开玩笑,还是用一个笑话来掩饰心中的紧张。我们俩都停住了步子,敌人就在附近,此时多走两步少走两步,没什么区别。
细碎的脚步声,渐渐从四方而来,河边的防风林中,突然钻出许多人。粗略数一数,大概有十几位。这些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个个手持刀棍。张元奇先前中了蛊咒,又被人打伤,虽然靠着血液力量的爆发压制下去,但现在的战斗力比起之前,起码下降一半。
能到这里的人,比田地里的那些敌人更加可怕,哪怕是正常情况,我们的胜算也不是很大。更何况张元奇已经说了,这次来的人里,会有人比他还厉害。
我不知那人是谁,四周的敌人看起来差不多,每一个都如吃人的老虎那般可怕。他们围过来,张元奇下意识将我护在了身后。这种行为,让人感动,虽然并没有什么卵用。
双方都知道对方的底细,上来也不用多说什么,该打的打,该杀的杀。眼见十几人同时围上来,张元奇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凝聚血液到右臂,开启了异变的力量。血红色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击溃了敌人的合击。那一根根刀枪棍棒,在他手上,比面条还要松软。
我被其护在身后,举着鸟笼,狂风骤雨般的攻击,没有一样能落在我身上。凝聚血液的张元奇,绝非普通人所能束缚,这是超出常理的力量。
这时候,远处的风声,带来一个阴冷的声音:“都是废物,一个二级的血奴都杀不掉!”
我看到,一个模样阴狠的男人,从远处缓缓走来。他的步伐缓慢,如在散步一般,就连神情,也是漫不经心。张元奇那吓人的怪力,在他眼里,就如同婴儿般不堪一击。我立刻就想到,这个男人,便是张元奇口中的“狼崽子”。
那些围攻我们的人,纷纷向四周散开。在这短短十几秒的战斗力,已有两人死亡,数人受伤。但他们脸上没有害怕,也没有不屑,只有冷漠。
那位踱着步子,大约在三十岁上下,板寸头,穿着暗绿色毛呢大衣的男人,看起来就像一个军人。他走到离我们还有五米左右的位置停下,如鹰一般锐利的眼睛,扫过了我,然后定格在张元奇身上。渐渐的,他眼中流露出一丝兴趣,说:“你就是潜逃了三十年的血奴?看起来,确实有点意思,能够压制体内的蛊毒,还把它们转化成了自己的力量,有意思……”
张元奇挺直了身子,死死盯着他,如临大敌。他没有回答那个男人的话,浑身上下,都是一副要么你死,要么我亡的态度。
那个男人的眼睛微微下移,看了看张元奇通红的右臂,说:“不错,看起来,已经进入二级不短时间。不过,我劝你投降,否则的话,可能会很痛。”
虽然在气势上,双方不是一个重量级,但如果论口活,张元奇可不会输人。他冷哼一声,说:“你只会耍嘴皮子?在这方面,我比不过你。”
板寸头的表情渐渐阴冷下来,他将身上的毛呢大衣脱下,随手扔给一人,然后向我们走来,口中说:“看起来,必须要给你一点教训,让你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奴隶!”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6 23:28:00 +0800 CST  
解了蛊虫,我们在北京的麻烦事就少了一样。张元奇本打算立刻开始着手研究体内的蛊咒,但我“大病初愈”,哪能不抓紧享受一下宁静生活。所以,便对他说:“这么大了还没来过首都呢,先带我玩两天吧。就算是根绳子,你也不能一直让它绷着不是,好歹给点休息时间。”
张元奇也知道,想研究蛊咒,还得靠我贡献血液。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同意,但嘴里却叮嘱说:“无论如何,两天后都必须开始。”
我满口答应,说:“这么着急,难道我能跑了不成。”
张元奇说:“不怕你跑了,怕有人会来。”
我说:“这里是首都啊大哥,谁敢来闹事,不知道毛主席的眼睛始终在看着全世界吗。”
张元奇摇摇头,没有再和我扯皮下去。我们俩在北京游玩了两天,什么西单,天安门,万里长城。不得不承认,首都就是首都,可供吃喝玩乐的地方太多了。第二天傍晚,我们本打算去王府井吃烤鸭,半路就被人截了下来。
两名中年男子,自称是国安局的人,请我们协助一项任务。这让我有些发愣,国安局的人,请我们做什么?转头看张元奇,却见他脸色有些发沉。而后,我们被这两名男子带上一辆车,车子越过二环,三环,四环,五环,一路竟朝着市郊开去。
张元奇在车上叹了一声,说:“小看他们了,看样北京是呆不下去了。”
我本来心里就有些不安,连忙问:“怎么了?”
张元奇没有说话,在离开主城区的时候,瞅着一个人车皆少的空档,忽然拉开车门把我扔了下去。我没有防备,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不等哎呦出声,张元奇也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把我抓起来,拔腿就跑。
我口鼻都蹭在地上,估计出血了,嘴里一股子血腥气,忍不住冲他喊:“你干什么呢!”
张元奇把我放下,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边跑边说:“那两个人中了蛊,再跟他们走,就是死路一条。”
“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却见两名中年男子好似什么也没察觉,继续开车前进。车子很快消失在我们视野中,我疑惑万分,问:“为什么他们不追?”
“因为中了蛊。”张元奇还是这句话。
我脑袋疼,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问:“什么叫中了蛊,你说清楚点!如果他们被人控制,为什么放过我们?”
张元奇说:“对方只是想把我们从北京城逼走,这两个人,应该确实是国安局的人,而且,他们无论怎样做,都必死无疑。”
“什么意思?”我已经完全糊涂了。
“如果我们跟着他们走,肯定会被带到一个埋伏圈里。而我们逃走后,这两人就会被杀掉。等国安局来查的时候,一定会查到我们头上,那时有嘴也说不清。所以,无论我们怎样做,都必须离开北京城。否则不是被他们骚扰,就是被国安局抓捕问讯,无论哪条路都不好走。”张元奇说。
这一次,我算是听明白了,心里这叫一个恼火。不过来两天,就被人用计谋逼走,还让不让人玩了?
不用想也知道,满世界敢用国安局的人做引子,除了那个势力也没别人了。可能有人会说,他们胆子那么大,连国家的人都敢动?可你们仔细想想,世上会下蛊的人那么多,没有确切证据的话,谁能证明是他们做的?就靠我和张元奇两张嘴,怕是真的难以说清。
最主要的是,奇人异事多半对国家稳定没好处,所以国安局向来对此控制严格。如果让他们知道两个拥有怪力的异人“潜入”北京,还不知道会联想到哪方面去,说不定能把我们当暴徒直接毙了。
所以,张元奇宁愿顺着那些人的计谋离开北京,也不想就此落入国安局手里。
但是,离开北京,我们又怎么办?提着鸟笼子狂奔,我耷拉着脑袋,心知以后恐怕就是永远走在逃亡的路上了。
同时,张元奇也有些疑惑,那些人这次怎么来的那么快?前面三十年,可从未见他们追捕的如此积极。想来想去,应该都是被八哥杀掉的板寸头惹出来的。死了一个血液异变的成员,显然惊动了那个势力的某些大人物,或者说,我们能杀掉板寸头,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如果时间回到那一天,我仍会毫不犹豫的放出八哥,这是没得选择的一件事。
不久后,我们在市郊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借车辆的机动性快速逃离可能存在的包围圈。车上,张元奇考虑一番后,说:“如果真是他们,那只能去找人帮忙了,否则以后麻烦会越来越多。”
“找谁?黄老三?”我问。
张元奇摇摇头,说:“黄老三属猴子了,只能四处乱窜,干不了正经事。想保证安全,还得找你父亲那样的人。”
那就是所谓的大能力者了……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人在哪里,但看张元奇那么有把握,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我们是否能活到请人帮忙的时候?
在之前的推算中,板寸头最少也是六级的能力,他都被杀了,那对方派来追捕的人,肯定会更强。
八级?九级?还是最顶尖的十级?我低头看了看鸟笼子,轻轻拍了两下,对八哥说:“看样子,只能请老兄你来帮忙了。”
八哥在笼子里一动不动,连叫都懒得叫,似乎不太想搭理我。对此,张元奇也没什么好办法,更何况,他不太想借用八哥的力量,生怕会引发不可控制的后果。
两个小时后,天彻底黑下来。张元奇从车窗看了眼夜空,天上乌压压的,一颗星星都没有。他叹口气,说:“看来,是一个不眠之夜。”
话刚说完,出租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我猝不及防,一脑袋撞在前排座椅上。呲牙咧嘴,骂了声:“怎么开车的!这么不稳当!”
谁知司机比我脾气还爆,直接按下窗户,冲外面大骂:“你丫的找死呢!麻溜的滚蛋,不然撞死你们这些丫挺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车灯前,站着一个人。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单薄的T恤和牛仔短裤,又黑又长的胸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显眼。大冬天穿成这样,不是傻子就是难惹的狠角色。
他没有让开道路,而是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张元奇面色微变,对我低声说:“快下车!”
我啊了一声,然后明白过来,这是敌人!
虽然从外表来看,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看我和张元奇。我二话不说,抱着鸟笼子就往下窜,司机听见声响,见我们正在下车,不禁叫嘛:“哎,你们俩干嘛!丫的做霸王车来了?”
他说着也打开车门下来,我和张元奇并肩而立,缓缓后退。司机快步跑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骂着要钱。我又气又急,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找我要钱,知不知道马上就得要命了!
张元奇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扔在司机身上,同时眼睛不眨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敌人。钱币掉在地上,司机非但没有去捡,反而态度越发蛮横起来。我是真有点无语了,就算你他娘的素质高,有道德,胆子大,可也得分时候吧。
大半夜的在这被逼停,就不怕我们是合伙抢劫的?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9 00:42:00 +0800 CST  
因为前面有个“好心”的书友,把部分章节直接贴了上来,所以我就不重复发了,免得各位看的麻烦。如果感觉有断章,就不要用只看楼主功能了。

解了蛊虫,我们在北京的麻烦事就少了一样。张元奇本打算立刻开始着手研究体内的蛊咒,但我“大病初愈”,哪能不抓紧享受一下宁静生活。所以,便对他说:“这么大了还没来过首都呢,先带我玩两天吧。就算是根绳子,你也不能一直让它绷着不是,好歹给点休息时间。”
张元奇也知道,想研究蛊咒,还得靠我贡献血液。他不好多说什么,只得同意,但嘴里却叮嘱说:“无论如何,两天后都必须开始。”
我满口答应,说:“这么着急,难道我能跑了不成。”
张元奇说:“不怕你跑了,怕有人会来。”
我说:“这里是首都啊大哥,谁敢来闹事,不知道毛主席的眼睛始终在看着全世界吗。”
张元奇摇摇头,没有再和我扯皮下去。我们俩在北京游玩了两天,什么西单,天安门,万里长城。不得不承认,首都就是首都,可供吃喝玩乐的地方太多了。第二天傍晚,我们本打算去王府井吃烤鸭,半路就被人截了下来。
两名中年男子,自称是国安局的人,请我们协助一项任务。这让我有些发愣,国安局的人,请我们做什么?转头看张元奇,却见他脸色有些发沉。而后,我们被这两名男子带上一辆车,车子越过二环,三环,四环,五环,一路竟朝着市郊开去。
张元奇在车上叹了一声,说:“小看他们了,看样北京是呆不下去了。”
我本来心里就有些不安,连忙问:“怎么了?”
张元奇没有说话,在离开主城区的时候,瞅着一个人车皆少的空档,忽然拉开车门把我扔了下去。我没有防备,直接摔了个狗啃泥,不等哎呦出声,张元奇也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把我抓起来,拔腿就跑。
我口鼻都蹭在地上,估计出血了,嘴里一股子血腥气,忍不住冲他喊:“你干什么呢!”
张元奇把我放下,回头看了一眼,然后边跑边说:“那两个人中了蛊,再跟他们走,就是死路一条。”
“蛊?”我吓了一跳,回头看,却见两名中年男子好似什么也没察觉,继续开车前进。车子很快消失在我们视野中,我疑惑万分,问:“为什么他们不追?”
“因为中了蛊。”张元奇还是这句话。
我脑袋疼,忍不住骂了句脏话,问:“什么叫中了蛊,你说清楚点!如果他们被人控制,为什么放过我们?”
张元奇说:“对方只是想把我们从北京城逼走,这两个人,应该确实是国安局的人,而且,他们无论怎样做,都必死无疑。”
“什么意思?”我已经完全糊涂了。
“如果我们跟着他们走,肯定会被带到一个埋伏圈里。而我们逃走后,这两人就会被杀掉。等国安局来查的时候,一定会查到我们头上,那时有嘴也说不清。所以,无论我们怎样做,都必须离开北京城。否则不是被他们骚扰,就是被国安局抓捕问讯,无论哪条路都不好走。”张元奇说。
这一次,我算是听明白了,心里这叫一个恼火。不过来两天,就被人用计谋逼走,还让不让人玩了?
不用想也知道,满世界敢用国安局的人做引子,除了那个势力也没别人了。可能有人会说,他们胆子那么大,连国家的人都敢动?可你们仔细想想,世上会下蛊的人那么多,没有确切证据的话,谁能证明是他们做的?就靠我和张元奇两张嘴,怕是真的难以说清。
最主要的是,奇人异事多半对国家稳定没好处,所以国安局向来对此控制严格。如果让他们知道两个拥有怪力的异人“潜入”北京,还不知道会联想到哪方面去,说不定能把我们当暴徒直接毙了。
所以,张元奇宁愿顺着那些人的计谋离开北京,也不想就此落入国安局手里。
但是,离开北京,我们又怎么办?提着鸟笼子狂奔,我耷拉着脑袋,心知以后恐怕就是永远走在逃亡的路上了。
同时,张元奇也有些疑惑,那些人这次怎么来的那么快?前面三十年,可从未见他们追捕的如此积极。想来想去,应该都是被八哥杀掉的板寸头惹出来的。死了一个血液异变的成员,显然惊动了那个势力的某些大人物,或者说,我们能杀掉板寸头,引起了他们的极大兴趣。
这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可如果时间回到那一天,我仍会毫不犹豫的放出八哥,这是没得选择的一件事。
不久后,我们在市郊拦下一辆出租车,打算借车辆的机动性快速逃离可能存在的包围圈。车上,张元奇考虑一番后,说:“如果真是他们,那只能去找人帮忙了,否则以后麻烦会越来越多。”
“找谁?黄老三?”我问。
张元奇摇摇头,说:“黄老三属猴子了,只能四处乱窜,干不了正经事。想保证安全,还得找你父亲那样的人。”
那就是所谓的大能力者了……虽然不知道这样的人在哪里,但看张元奇那么有把握,他应该是知道的。只是,我们是否能活到请人帮忙的时候?
在之前的推算中,板寸头最少也是六级的能力,他都被杀了,那对方派来追捕的人,肯定会更强。
八级?九级?还是最顶尖的十级?我低头看了看鸟笼子,轻轻拍了两下,对八哥说:“看样子,只能请老兄你来帮忙了。”
八哥在笼子里一动不动,连叫都懒得叫,似乎不太想搭理我。对此,张元奇也没什么好办法,更何况,他不太想借用八哥的力量,生怕会引发不可控制的后果。
两个小时后,天彻底黑下来。张元奇从车窗看了眼夜空,天上乌压压的,一颗星星都没有。他叹口气,说:“看来,是一个不眠之夜。”
话刚说完,出租车嘎吱一声停了下来,我猝不及防,一脑袋撞在前排座椅上。呲牙咧嘴,骂了声:“怎么开车的!这么不稳当!”
谁知司机比我脾气还爆,直接按下窗户,冲外面大骂:“你丫的找死呢!麻溜的滚蛋,不然撞死你们这些丫挺的!”
我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车灯前,站着一个人。那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穿着单薄的T恤和牛仔短裤,又黑又长的胸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异常显眼。大冬天穿成这样,不是傻子就是难惹的狠角色。
他没有让开道路,而是朝着这边缓缓走来。张元奇面色微变,对我低声说:“快下车!”
我啊了一声,然后明白过来,这是敌人!
虽然从外表来看,那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但他的眼睛,已经出卖了自己的身份。这个人从始至终,都在看我和张元奇。我二话不说,抱着鸟笼子就往下窜,司机听见声响,见我们正在下车,不禁叫嘛:“哎,你们俩干嘛!丫的做霸王车来了?”
他说着也打开车门下来,我和张元奇并肩而立,缓缓后退。司机快步跑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衣领,怒骂着要钱。我又气又急,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找我要钱,知不知道马上就得要命了!
张元奇从口袋里掏出几百块扔在司机身上,同时眼睛不眨的看着即将到来的敌人。钱币掉在地上,司机非但没有去捡,反而态度越发蛮横起来。我是真有点无语了,就算你他娘的素质高,有道德,胆子大,可也得分时候吧。
大半夜的在这被逼停,就不怕我们是合伙抢劫的?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2-19 00:43:00 +0800 CST  

楼主:TV帝

字数:96591

发表时间:2016-01-28 04:08:5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2-19 10:04:5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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