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灾》近距离接触真正的蛊虫,偶遇黔东苗人的真实蛊术记录!

我是一个医生,在本地市立医院皮肤科上班八年了。这么长时间,可谓诸多病症都见过。知道有一些病,确确实实无法用医学来解释。就像电影和小说里提过的蛊,那是真的吗?恐怕很多人都没见过,但我,却真真切切遇到过疑似中蛊的病人。

前段时间有人往科里送来一位患者,病情非常的严重。整个七楼,在那位病人送来后,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味。这股味道怎么形容呢?反正就是臭,比一泡屎放醋缸里腌半年都臭。开个电梯门闻上一口,差点没把我熏吐过去。

这人的病症非常怪。我当时忍不住好奇,就跟着主任过去看了一眼。病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男人,看起来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他大半个身体都乌黑,很多地方起了葡萄一般大的暗红色脓疮包,一个挨着一个,密密麻麻的。有些地方可能因为身体移动已经烂了,黄褐色的脓水,参杂着少量血水,流的一床都是。

他的衣服已经解开了,顺着那疙疙瘩瘩的脖子往下看,能看到一个鼓鼓囊囊的大肚子。这肚子绝不是因为胀气或者腹水等症状被撑大的,因为表面皮肤很松弛。可也太大了,简直就像往里面塞了个大西瓜一样。最可怕的是,站在门口我都能清清楚楚看到,那鼓囊的肚皮下面,有东西不断在动。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0:08:50 +0800 CST  
这一幕,哪怕我当了几年皮肤科医生,见惯了各种恶心场面,也差点没忍住心里的呕吐感。太恐怖了,看一眼就让人觉得头皮发麻。

这他吗到底什么怪病?我是真没见过,听都没听说过!看那样子,好像是生虫了。要说身体里长虫,那确实有,比如说最常见的蛔虫,繁殖力极强,在人体内,一天能产卵二十万。还有曾让人谈猪肉色变的有钩绦虫,能长到四五米长。甚至我们平时看新闻时,也会看到因为饮食不注意,导致脑部被虫子吃光的特例。

但是,那些寄生虫一般不会让人感觉到它们的活动,可眼前这个病人,身体里明显不是我所知道的寄生虫。

这病人在医院里折腾了很久,最后不得不送去手术室开刀。听参加那场手术的同事说,一切开病人的肚子,当场就吓晕一个,吐了两个。因为病人的皮肤下,已经长满了手指粗细的虫子。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虫,更不知道该怎么把连血管里都有的这些虫子弄出来。

我只是皮肤科的普通医生,对这种怪病自然无能为力。回到家的时候,恰好老父的一位朋友来探访。那是位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短平头,看起来很是精悍。他家住在云南,闲聊时,问起我这个小辈工作是否顺利,我顺着话,就把医院里的怪病说了出来。父亲的那位朋友听过后,得知整个医院都束手无策,便呵呵笑了声,说:“有什么难的,把大蒜捣碎了混在雄黄酒里擦身子,然后用盐铺满全身,腌个一天一夜就行了。对了,不要喂他喝水。”

话说的那么轻巧,又是从未听说过的偏方,我当然是不信的,便问他凭什么觉得这样可以治?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0:11:00 +0800 CST  
那人笑了笑,说:“因为这不是病,而是蛊,不用偏方怎么治?”

蛊?我有些吃惊,这不是小说里的东西吗?那人又说:“从你说的来看,他应该中了血蛭蛊,不过下蛊的人还没练到家,否则的话,他早就该被吸干了。”

我将信将疑,蛊真的存在吗?一旁的老父打了个圆场,把话转移到别的地方去。我没有再去问他,回到医院的时候,正见病人被几个人抬上担架。过去一问才知道,医院没任何解决办法,只能通知家属准备办后事。而这病人家庭也不富裕,知道与其在医院痛苦煎熬,还不如让他早点离世,也好少受点痛苦。

看着已经干巴巴的病人被家属哭着抬走,知道如果让他这样离开,最终必死无疑。我犹豫了半天,还是咬牙追出医院,在外面拦住他们,并告诉那几人,有一个偏方,或许可以救病人一命。但是,我也不保准,你们自己掂量着试试吧。

家属也没太抱希望,毕竟偏方要因人而异,不是人人都适用的。

我自己同样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然而两天后,正调休的我忽然接到院办的电话,说有病人家属给我送来了锦旗。这让我纳闷不已,最近也没治谁啊?去了医院才知道,原来前两天抬走的那位怪病患者,竟真的因为偏方被治愈了。虽然他本人还不能下床行走,但依然嘱托家属必须来给我谢救命之恩。

锦旗上“妙手回春,再世华佗”八个字,让我愣了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0:54:00 +0800 CST  
那真的是蛊?我的天!我猛然想起父亲的那位朋友,当即跑回家。到了家发现,那人正打算离开。我虽然不知道他这样的人,和父亲能有什么交往,却也知道,这不是个一般人。所以,我放下之前的怀疑,很认真的向他问询。

这才得知,他叫张元奇,是正经的黔东苗人,如今住在云南。张是汉姓,按苗人的叫法应该是卡孟。不过他天南海北的闯荡多年,经常接触外来人,所以一般是不喊苗姓的。

我又惊又喜,不断向他询问关于蛊的事情。

他也没有太避讳,对我说:“蛊讲起来太复杂,因为它可以看成是一种具体的事物,也可以看成是虚拟的东西。简单点来说,它可以说是怪虫,也可以说是一种术,或者说是咒。总之,要说蛊是什么,就得先明白是什么蛊。”

我听的晕晕乎乎,便问他:“有什么蛊?”

张元奇笑了笑,说:“那可就多了,旧时分为生蛊,死蛊,阴蛊三大类,后来慢慢发展,又多了活蛊,病蛊,五行蛊,咒蛊,人蛊等等。不同的地方,可能叫法也不太一样,一时半会恐怕说不完。”

那天我们聊到很晚,张元奇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从他口中,我得知许多云南养蛊的事情,听着非常神奇。不过出于对科学与医术的尊重,我并没有完全信任蛊术。值得庆幸的是,再三请求下,张元奇答应多住几日,以便我能向他多讨教些关于蛊的知识。对此,父亲似乎有些不太满意。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0:59:00 +0800 CST  
我很不明白父亲的想法,这是他的朋友,又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干嘛听说人家留下来后脸色就变了?
虽说父母有错子女不提醒是为不孝,但在这件事上,我想了想,最终还是没有和父亲说。毕竟是他的朋友,严格来说,都是我的长辈,不便插嘴。
张元奇留下的几天里,每日就在家里看看电视,偶尔会出去溜达一圈。他很少会和父亲一同出门,而我,则装作看不见这些,只一心搞明白蛊究竟是什么。
如此大的好奇心,只因为张元奇告诉我,许多蛊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你根本没机会察觉,便已经中了蛊。等发现不妥时,蛊已经成型。比如说有一种石头蛊,制成后放在地上,路过的人便会中蛊。三个月内,手脚僵化,如果动手术切开皮肉骨骼,便会发现关节处已经被结石状的东西塞满。
这让我想到了医用纳米机器人,它们的共同点是都非常微小。因此,如果可以把蛊用在医学上,或许会是很不错的事情。不过,这样的事情很难办,因为据张元奇所说,大部分蛊都以破坏为最终目的,很难利用到医学上。倒是用来培养蛊的蛊毒,在古时算一种奇药。
和他聊了几晚上,我算是大开眼界,更觉得时间过的太快。这几天里,脑子想的都是蛊,连前些天送来的锦旗都没心思再看。
而就在第三天的时候,我在医院收到一个包裹。门卫的老李说,是一位病人为了感谢我送来的。这样的事,我们做医生的经常遇到,有些家底子厚实的病人,甚至会隔三差五的送钱请吃饭,就是为了与医生打好关系。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金钱的社会,同时,也是一个利用为主的社会。你的存在对大多数人有用,那就能混好点。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1:38:00 +0800 CST  
我把包裹带回科室拆开,发现里面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的纸盒里装着一根黑色的树枝又或者树根什么的。这让我颇为奇怪,一根破树枝,跟烧焦了似的,送来有什么意义?难道这是新型的人参?拿起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个头绪。
随手把东西丢在桌子旁,没再去想它。临下班的时候,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痒,随手挠了几下,感觉似乎挠到了硬块,对着镜子看一眼,脸上多了几处米粒大小的凸起,类似粉刺。琢磨着可能因为这几天总找张元奇聊天,每次都聊到很晚没休息好,导致上火起痘。

然而,回家的路上,脸越来越痒,慢慢扩散到全身。我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皮肤下钻出来,有些疼,这让我意识到,自己肯定不是起痘!下意识朝着内后视镜看了一眼自己,这一眼,吓的我猛踩刹车。
车轮发出难听的摩擦声,后面的车辆一连串喇叭表示抗议,但我已经没心情理会他们,因为从后视镜中,我看到自己的脸上,多出几根粗长的黑色线条,像头发,但更像我白天收到的树枝。它们已经长出来几厘米,用手摸一摸,很是柔软。
这是怎么了?突然长出来这样的怪东西?
当时并没有往其它方面想,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继续开车回家。就算真生了病,也得先回家再做打算。
脸上的东西,在回家的途中越长越多,等我在家门口停好车的时候,连脖子上都长出了几根。如果此时有人看到我,肯定会吓一跳,因为整张脸密密麻麻的黑毛,就像非洲来的黑猩猩。
浑身刺痒难忍,更知道自己此刻的样子有多吓人,我根本不敢抬头,闷着脑袋往家窜。
刚进门,就碰上正从饮水机里接水的张元奇,他习惯性的跟我打招呼,可刚说出一个“你”字,便立刻放下手里的杯子走过来,并用力抬起我的下巴。看了几眼后,有些惊愕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2:16:00 +0800 CST  
我苦笑不已,强忍着不去抓自己的脸,说:“谁知道怎么了,下班回来后就这样了,越来越严重,好像得了那种罕见的基因突变。”
张元奇皱着眉头,伸手从我脸上拽下一根黑毛,我顿觉像整张脸被人用铁钳扯了下似的,忍不住痛呼出声。这时,张元奇把手掌摊到我眼前,说:“你得的不是基因突变,而是被人下蛊了!”
“什么!”我大惊失色,低头看,只见那根被他拽下的黑毛,此刻就在手掌上如虫子一般蠕动。我只看了一眼,便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恶心吐了出来。因为看到那根黑毛的同时,我想到了自己的脸。如果这黑毛也是蛊虫的话,那岂不是说我整张脸上都是钻出来的虫子!
张元奇伸手把门关上,然后一脸严肃的问我事情的经过,最重要,是怎么中蛊的。这我哪说的清,平白无故就起了这么些东西,如果知道答案,我也不用吓的快哭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我迷迷糊糊告诉他上午收到了一个包裹时,张元奇立刻抓住这一点不放,仔仔细细问清楚关于那根树枝的一切。
待我说完后,张元奇点点头,说:“应该没错,你就是被人用那东西下的毛蛊。”
“毛蛊?这是什么蛊?我会不会死?”我没有纠结一根树枝如何下蛊,更想知道自己现在会怎么样。
张元奇低头看了看手中已经停止蠕动的黑毛,说:“毛蛊是用男人或女人下体的阴发,裹上死尸的腐肉埋于树下制成的。还是那句话,下蛊的人没练到家,威力也不怎么样。不过,你虽然不会死,可如果再耽误一会,等这些东西长大了,就算我帮你除去,浑身上下也会多出来无数个窟窿。”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2:23:00 +0800 CST  
这话听的我不寒而栗,想想自己身上的毛孔变得像鼻孔一样粗,这画面实在难以忍受。我连忙抓住张元奇的手:“快救我!”
“放心,我既然在这里,你自然不会有事。”张元奇想了想,又说:“这样,你先在家里用茶叶煮开水,然后擦身体。在我回来前,一定要保持茶叶水不断。”
我连忙点头,根本没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而张元奇在叮嘱过后,也立刻出了门,说是去找帮我解蛊的东西。
这让我又急又气,你一个养蛊的,竟然不随身带解蛊的东西!
父亲这个时间段,应该还在小区里和其他老头子下棋,我没敢把他喊回来,只得自己满屋子翻找茶叶。幸亏我们父子俩平时都有喝茶的习惯,倒也找出来几斤。
把茶叶一股脑全倒进锅里,加了水开大火煮。等待的时间里,我是度日如年,既希望张元奇快点回来,又希望茶叶水快点煮开。
几十分钟后,水终于烧开了,我连忙丢下去一条毛巾,同时解开自己的衣服。当衣服脱掉的那一刻,我就像在经历世界末日一般。因为低头一看,整个身体,已经全部长满了那可怕的黑毛。它们在我身上缓缓晃动,我很清楚,这些,都是一条条在医院里不可能见到的蛊虫!
头皮发麻的时候,我没有忘记张元奇的嘱咐,更顾不得沸腾的茶叶水接近一百度。拿起毛巾便往身上淋,说来也怪,那么烫的水,平时哪怕摸一下也会疼的叫起来。可这一次,直接从头顶往下浇,非但感觉不到热,反而有种冰凉的舒适感。就连之前难以忍受的刺痒,也减轻了许多。
这让我对张元奇莫名起了敬畏之心,他确实是一位奇人!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2:44:00 +0800 CST  
这边给自己擦茶叶水,那边还得继续加水烧开,我忙的焦头烂额,从未感觉时间如此紧迫。不知第多少锅开水烧开,房门被人敲响,张元奇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我连忙跑过去给他开门,只见他提着一堆东西,进门后便对我说:“去把菜刀拿来,还有锤子,干净的布。”
我又急急忙忙去找这些东西,正常家庭,哪来什么干净的布,索性把刚洗的床单拿来用。
张元奇让我把床单叠八层铺在地上,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全部堆在上面。我看到,那是一堆堆活蝎子,一瓶红通通的液体,还有一小袋非常细的针。
我虽然不怕蝎子,可看着那几十上百只同时在脚边爬来爬去,还是有点毛骨悚然。张元奇没有丝毫顾忌,拿着菜刀多肉馅似的乱砍。那些张牙舞爪的蝎子,何时遇到过这样的屠夫,眨眼间便被砍的支离破碎。一股难闻的腥味升起来,绿红色的蝎子血液四处流淌。
我看的一阵反胃,这时,张元奇又将那瓶红色液体倒在蝎子尸体上,同时把那袋细针撒上。接着,才把床单裹起,开始用锤子砸。
我胃里一阵翻腾,只好问他这是在做什么,以转移注意力。
张元奇头也不抬的说:“毛蛊虽然不算太恶毒的蛊,但非常缠人,一旦入体,就阴魂不散。从道学上来说,它是阴性的,在蛊的分类里,也被划到阴蛊里。而我拿来的蝎子,蟾蜍血,黄蜂针,都是火性的。等一会制成蛊毒给你抹上,可以让毛蛊无法继续生长。”
原来那瓶红色液体和细针,是蟾蜍血,黄蜂尾刺,真不知道张元奇是从哪找来这么些东西。而相比这个,我更关心他说的解蛊。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2:46:00 +0800 CST  
喜欢看的请多回帖,给一点支持和动力继续写,谢谢了。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7 22:47:00 +0800 CST  
来了来了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19:27:00 +0800 CST  
“无法生长?是已经解了的意思吗?”我问。
张元奇摇头,说:“刚才说了,毛蛊很难缠,一时半会,我也没什么好办法帮你解。所以,只能先抑制住,然后再慢慢来。不过你放心,只要眼下这一关过了,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不会浑身起窟窿?”我担忧的问。
“不会!”张元奇很肯定的回答。
此时,他已经用锤子把八层床单都快砸烂了。等床单解开,我看到蝎子尸体,蟾蜍血,黄蜂针都被砸的融合在一起。张元奇拿起菜刀往自己食指上割了一刀,然后用力滴下几滴血混在其中。我看的不明所以,又怕打扰到他,也不敢多问。
再然后,他将这堆东西用手来回搅拌了几下,并让我把衣服全部脱下来。虽然在一个不算太熟悉的男人面前脱光衣服有些难为情,但为了“治病”,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三下五除二,把衣服脱干净,张元奇看了看我身上密密麻麻的黑毛,微微皱眉后,他才拿起地上的东西往我身上抹。那些东西混在一起后,好似泥巴一样,闻起来,更有股类似腐肉脓水的臭味。我感觉胃里像在坐过山车,各种倒腾,忍不住就想吐出来。
可没等我吐出口,身上便像被烧红的铁棍烫伤一般刺痛。我疼的大叫,张元奇却不为所动,一边抹,一边说:“要忍住,我们时间不多,如果不能立刻把它们扼制住,会很麻烦!”
到现在,我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只能用大叫来表达痛苦,身体依然站在原地不动弹。
没多久,张元奇把所有的东西抹光,在这个过程里,我经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之前说,沸腾的热水摸一下都让人受不了,而我那时,就像整个人都放在开水里煮一样。有一段时间,我甚至觉得自己的皮肉都快要被烧融化了。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19:28:00 +0800 CST  
如此痛苦的事情,我平生从未经历过。之前听张元奇讲蛊,还觉得这东西挺有意思。可真等自己遇到了,却觉得蛊真是他吗的混蛋!哪个王八蛋发明的,难怪古时的几代朝廷抓到养蛊人,不是砍头就是举家流放千里。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张元奇从我身上揭下一块已经干了的血痂看了看,然后点点头,开始把其它部分也清理干净。他每揭下一块,我就感觉那处地方变得清亮许多。等全身都干净后,如大热天泡在冰凉海水里一样清爽。
几乎快被痛苦折磨到昏迷的我,强行提起所剩不多的精神低头看一眼,只见身上已经很干净了。之前那密密麻麻的黑毛,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用手摸了摸,什么感觉也没有,也不知是不是神经已经彻底麻木。
张元奇把我的衣服和地上的脏东西都卷起来用床单包上,然后拿出去烧掉。而我,不得不坐在沙发上大口喘息。
解蛊的过程,就像一场噩梦,想快点醒过来,可真等结束了,又会觉得现在好像仍在做梦。
张元奇回来后,问我关于那树枝的下落。我自然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并问他要做什么,是不是怕那树枝给别人下蛊?
张元奇发出一声冷笑,说:“连我身边的人都敢下蛊,我倒要看看哪家的这么胆大!”
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很足,好似在他面前养蛊的根本算不上什么。我愈发好奇他的身份,可之前每次询问,都会被父亲打断。
人都有复仇的心,我也不例外。所以,张元奇的想法,我并没有反对,更不会去劝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连孔圣人都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做人,还是要以直报怨,以德报德!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19:29:00 +0800 CST  
我本想与张元奇一起去医院,但他不同意。刚刚解蛊,身体还很虚弱,最好多休息。我也知道自己现在连多走两步路都费劲,便不再矫情,只告诉他医院科室详细的路线,并给同事提前打了个电话。
张元奇离开后十几分钟,老父回来,见我赤裸裸的坐在沙发上,很有些愕然。我没敢告诉他自己中了蛊,因为从这几日的接触来看,父亲对蛊是抱着排斥态度的。也不知道他这么讨厌蛊,怎么就能和张元奇这种奇人攀上交情。
老父没多问我,见张元奇不在家,便进了卧室休息。过了会,同事给我打来电话,说有人来拿东西,可东西却找不到了。
我又惊又气,怎么会找不到?临走前,我就把包裹扔在桌子上。虽说那树枝看起来很奇怪,可也不值得哪个同事顺手牵羊吧?
没多久,张元奇空着两手回来。他在科室里翻找半天,也没找到我说的包裹。我怒骂不已,认为是被同事偷走了。可张元奇却不这样想,他说:“你们办公室里,我没有感觉到蛊的气息。就算真被谁顺走了,也不可能会连一点痕迹都不留下。所以,更有可能是下蛊的人亲手取走的,只有这样,他才能把蛊的踪迹隐藏起来。”
我有些吃惊,问:“你的意思是,下蛊的人就是医院里?”
张元奇回答说:“这个不一定,要看你们办公室,是不是只有自己人能进去了。”
我二话不说,立刻给院办的好友打电话,并通过他调取了当天的监控录像。录像中显示,在我离开医院后,有一名陌生人进入了科室,从我桌子上将包裹取走。我在电脑上仔细看了那段监控录像,确定不认识这个人。
很显然,偷走包裹的人,并不是医院的工作人员。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19:54:00 +0800 CST  
那么大一个医院,却如此轻易被人盗取了私人物品,我很是愤怒。更多的,却是怨恨。没有那包裹,怎么找到下蛊的人?
张元奇想了会,问我是否得罪过什么人。我自然是摇头,身为医生,交际圈里大多是熟人,而且关系都还不错。就算偶尔有些小矛盾,也不至于被人下蛊。
如张元奇所说,毛蛊虽然不算太恶毒的蛊,但发作到最后,也足以令人生不如死。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圈子里谁会这么恨我。
这时候,张元奇忽然想到了一点,问我:“还记得你上次治好的那个病人吗?”
“哪个?”我问。
“就是中血蛭蛊的那个。”他提醒说。
那个病人我当然记得,前几天还给我送锦旗呢,怎么会忘。张元奇的意思是,养蛊人给人下蛊,都是有原因的。我帮那个病人解了蛊,等于给对方下了绊子,他报复我也是正常。不过,张元奇自认身份高,是他告诉我怎么解蛊的,也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对方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来报复我。
可是,他忘记这里是中原地带,而非云南。朝堂上的大官,都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可出了朝堂,普通老百姓哪知道皇帝有没有三头六臂?
他这样一说,我也觉得确实有可能。不过,心里很是忐忑。是我先坏了对方的事,那人家报复我也情有可原,这事,还能再找下去吗?
张元奇并不这样认为,他冷声说:“既然是我告诉你怎么解蛊,这事就等于拦在我身上。他明知你身边有人会解蛊,还要对你下蛊,明摆着是在挑衅我。这事,哪怕你不想再追究,我也不能当没看见。”
我一想,也是。那个病人中的蛊,几乎快要了他的命。我身为医生,救他是理所应当。如果说阻止谁杀人就要被合情合理的报复,那这个世界会乱成什么样?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19:58:00 +0800 CST  
于是,我没再表达反对意见,而是主动拿起电话,向那名病人讨要家庭住址。在电话中,病人很感激我的救命之恩,得知我要进行“家访”,更是高兴不已。
之所以要去找那个病人,是因为张元奇觉得,对方这么谨慎,应该是不太想把事情搞大。我这里遭到的报复,估计也就那么一回,这也算对方给出的态度。至于病人那边,对方可能不太会放在心上,因此,从那里寻找线索,得手的可能性更大些。
我很认同这个观点,但出于私心,并没有立刻让张元奇独自出门。而是打算歇息一夜,和他一起去。因为我很想知道,是什么人对我下蛊,那些神秘的养蛊人,又究竟是个什么样。
另外,关于张元奇的身份,趁着父亲没主意的空档,我低声问他是否也养蛊。张元奇笑着摇头,说他会解,但不自己养。我很是纳闷,不养蛊,怎么会解蛊?不养蛊,又怎么会藐视其它养蛊人?显然,张元奇只是敷衍了事,并非真正的答案。
休息一夜,虽然浑身酸痛,但比之前要好很多。一大早,趁着老父提着鸟笼出去溜达的空隙,我与张元奇一起出了门。
说起来,父亲这些天的行为有些反常,他似乎不太喜欢张元奇。两人明面上是朋友,但极少会交谈,除了第一天来的时候。不过,父亲平时对别人也有些冷漠,我倒不觉得意外。
那位病人住在市郊,开车大概需要四十分钟左右,把车停在那三层小楼前,我下去敲了敲门。很快,有人把门打开。我一眼便认出,这是当初送来锦旗的其中一名家属。她愣了愣,然后才想起我的身份,一边将我迎进屋,一边叫喊着。
很快,屋子里又出来一位年轻男性,是病人的女婿。他推着轮椅上的病人走过来,我打了声招呼,回头时,却见张元奇没有跟来。他一直在外面围着房子转悠,似乎是在寻找什么。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20:03:00 +0800 CST  
我走过去时,张元奇停在屋子的一个拐角,他伸手摸了摸墙,然后蹲下抠了块土,并放在鼻子前闻了几下。我知道,他肯定是发现了什么。
此时,病人家属也跟出来了,见我们神神秘秘的,便询问发生何事。不等我说话,张元奇便率先开口,问:“这房子盖多少年了?”
病人的女婿想了想,回答说:“结婚时盖的,大概六七年左右,怎么了?”
张元奇附到我耳边,低声说:“想办法让他们把这墙角挖了,下面可能有东西。”
所谓的东西,无非是指蛊虫。我心中一凛,昨天的经历,让人记忆犹新。我下意识后退数步,离那墙根远些,见病人家属都一脸奇怪的看着我,不禁觉得尴尬。回头看了眼张元奇,问他:“有没有把握,这挖墙脚很犯忌讳的。”
张元奇没有说话,但是从表情上来看,他对我问的这个问题不太满意。我知道,有本事的人,大多心高气傲,不喜欢被人质疑。对他露出一个抱歉的表情,我转回头看向病人,说:“这位是我家里的长辈,对医学也很有研究。他认为,你的病绝非偶然,很可能是某种医学界罕见的病症。为了确保可以治好你的病,我把他请来,希望你们能配合下。”
本来他们家就因为那个偏方对我很信任,现在又这么一说,哪还有不同意的道理。我趁势告诉他们,墙角的地下,可能埋着致病的东西,或许带有放射性元素。所以,需要挖一下看看。病人二话没说,当场做出决定:“挖!”
随后,病人女婿喊来几人,带着铁锨,榔头什么的,开始对着墙角狠刨。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20:09:00 +0800 CST  
足足用了三四个小时,墙角已经被彻底破坏,原来的位置,变成一个深坑。张元奇一直蹲在坑边,直到某一刻,他才突然喊停。
让那挖坑的几人离开一段距离后,他跳入坑中,过了会,手里抓着两块断裂的旧砖上来。那砖头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又隐隐约约散发出一股臭味。这味道很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在哪闻到过。
眼见张元奇在坑边抓着那两块砖头翻来覆去看,我便问是不是找到了。过了会,张元奇才点头。病人家属也围了过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但无论是谁,都和我一样,看不出这两块旧砖的不妥之处。
张元奇见我们满脸疑惑,便找人要来一把锤子,对着那两块砖狠狠砸下去。眨眼间,砖头被砸的粉碎,我们惊愕不已的同时,也都闻到一股更加明显的臭味从地下升腾起来。
张元奇把锤子丢开,弯腰将砖头的碎块捡起来看了看,然后问病人:“你盖房子前,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我一边竖起耳朵听他问,一边看他手上的砖头。令人惊讶的是,外表普通的砖头里,竟然真的藏着东西。那是一小块暗红色的腐肉,看着就像被剁碎的饺子馅。
病人愣了下,似乎不明白张元奇为什么这样问。张元奇把手里的东西给他看,说:“这个是蛊。”
围观的几人哗然,纷纷跳开。我早已有了心理准备,可看着那块诡异的腐肉,亲耳听张元奇说它是蛊的时候,心跳依然不由自主的加速。
张元奇说:“有人在你们盖房子的时候,就趁机把蛊下在基石里,然后用蛊做咒。所以,你才会得这样的怪病。”
这时,病人的女婿像受了什么刺激,喃喃自语,说:“难怪,难怪结婚不久小晴就得了一样的怪病,原来是被人下蛊诅咒……”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20:53:00 +0800 CST  
我恍然,原来他们家几年前就出过这样的事,怪不得这两次只见女婿,不见女儿。病人听到这个消息,更加愣神。蛊离普通的生活有些遥远,恐怕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会遭遇这样的厄难。我很是同情他,深知被蛊缠上,是多么可怕的事情。
张元奇说:“不过你们放心,这东西既然被取出来,以后就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了。”
这时候,那位曾给我送过锦旗的中年妇女突然发疯似的捶打病人,大声哭喊:“都是你!都怪你!平白无故得罪了什么人,害的一家子都跟着遭难!”
病人的表情很是茫然,蛊太过神秘,就算他能想起得罪过谁,也无法确定是谁下的蛊。事情过去那么多年,根本没法追究。不过,我知道张元奇既然来这,肯定有办法追踪。但看他的样子,似乎已经打算离开,而不是把希望送给这家人。
我不太明白他的想法,只好装不知道。
见病人一家子闹腾的厉害,我们没有多待,匆匆离去。车上,我问张元奇是不是能找到下蛊的人。张元奇自然给出了肯定的答案,至于先前为什么不说,他的理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如果没把人得罪狠,也不会中这样的蛊。我找那人出来,是因为你,而不是为了帮他报仇。”
这话听起来有些绕,但仔细想的话,意思很简单。
随后,张元奇拿出一把小刀划开手指,将血滴在那块腐肉上。同时,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袋子,并把腐肉丢进去系紧。我看的好奇不已,问:“这就是血蛭蛊?”
张元奇嗯了一声,说:“不过已经没用了。”
说罢,他把袋子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打开一个缝隙,举到我面前。我立刻闻到了那股难闻的味道,不禁说:“你干嘛,我可不想闻这个。”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20:59:00 +0800 CST  
张元奇说:“想找到下蛊的人,就必须得闻。你可别小看这个,我已经把它做成了另一种蛊,如果你鼻子里始终有这味道,说明找对了方向。如果味道消失了,那就换个方向走。”
我这才明白,原来他让我闻,是为了找条“警犬”。
按张元奇的说法,每一只蛊,从最初的培育到成型,再到最后下给人与物,都需要一个过程。而在这个过程里,蛊会和养蛊人产生密切联系。这种联系,用现代词汇很难解释清楚,说直白点,就像人体内的DNA。无论下蛊人还是蛊,都会沾上这种“东西”。因此通过特殊的手法,便可以利用蛊来反向寻找下蛊的人。
我感慨蛊术的神奇,同时又想起了一个问题。如果可以用蛊来找下蛊人,那昨天我身上的黑毛不也可以吗?
张元奇微微一怔,看了我一眼,然后摇头,说:“昨天只顾着帮你压制毛蛊,忘记这事了。等想起来,才发现毛蛊上的痕迹,已经被蛊毒毁掉。本来是想通过那个包裹来找,谁知道也被人偷走。”
我哦了一声,然后又骂了一句,说:“真不知道那个下蛊的胆子有多小,这边下完,那边就去毁灭证据。”
根据监控录像的时间来看,对方来偷包裹的时候,我可能刚到医院地下车库。从这点可以判断出,下蛊的人对我还是有些了解的,最起码,知道我什么时候下班回家。
张元奇没有说话,安静的听着我不断叫骂。
不得不说,蛊术确实神奇,张元奇做的那东西,一股臭味时刻在鼻尖缭绕,挥之不散。靠臭味来辨认方向,大部分人别说亲身经历了,就连听都没听过。
楼主 TV帝  发布于 2016-01-28 21:09:00 +0800 CST  

楼主:TV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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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6-01-28 04:08:5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2-19 10:04:56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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