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事佛心——1001个短篇灵异故事(转载)【2020年版】(转载)

第039篇:催命
(原作者:张晓天1985。摘自《天涯夜话(短篇原创,每夜一话,发人深省)》)
警长贺强再次揉了揉自己的脖子,那里再度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感,他呲牙咧嘴地呻吟了一声,旋即又忍住,因为已经有警队下属投来了关切的目光,但这一次,对方讨好似的关怀却令自己感到不快。
退休老警察邓龙死了已经有好几天了,据说是在晨练挤公交时没有抓好扶手,跌倒后摔断了脖子。
贺强知道,最近不少下属都在偷偷议论邓龙死得蹊跷,说他这种死法,居然和他自己在退休前交的最后一份审讯记录中嫌犯的死法一模一样。
贺强还清楚地知道,邓龙那次并没有参与审讯,只是顶替自己修改了记录,也才因此而被提前退休。
因为这个,贺强特别网开一面,给邓龙的女儿安排了一份工作,虽然只是做打字员,但对方似乎很满意这样的安排,一直也没有将那次审讯的真相说出去。至于自己那几个心腹下属,就更不会随便放屁了。
可不知怎的,这件事的内幕,居然还是在邓龙死后不久,就被人以“受良心拷问的老警察”的名义在论坛上发帖子而捅了出去,一时在网络上引起热议。不少网友纷纷开始人肉当事的几名警察。奇怪的是,黄雅娟的家属,她丈夫何文与弟弟黄永都没有趁势提起诉讼,反而相对保持着沉默。
但很快,上头还是另外派人来调查此事了,贺强与相关的几名警察也暂时被停职接受调查。
尽管如此,仗着自己的舅舅是总局局长,贺强根本没有把这点儿小事放在心上,还是每天到公安局报到,一面接受调查,一面仍在继续过问之前积压在手上的各项大小事务。
严格来说,贺强不是一个坏警察,只是在办案时性子比较急躁而已。他平时也不会轻易对犯人动手,那天之所以没有克制住自己而对黄雅娟那样的美女动粗,完全是因为他无法遏止自己对“灵媒”这种人的憎恶情绪。
贺强是跟着自己的舅舅长大的。
在他十岁的时候,父母就因为杀害他们的亲生女儿,贺强的小妹妹贺娇而进了监狱,并被判处死刑。
半年后,两口子被拉去参加公审大会,游街完毕就拖到河坝里毙了。
背负着亲人是杀人凶手的巨大压力,贺强跟着当时还很年轻的舅舅,一直生活得很辛苦,并且总是要付出比其他人多出数倍的努力,才能获得认可。这种情况持续到舅舅升迁,搬离了原先所在的县城为止。
然而,童年的阴影却很难磨灭。
他永远也无法忘记,使得自己父母沦为杀人犯的人,正是某个自称能够通灵的女人。
那神婆宣称她从当时年仅五岁的贺娇身上看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还说贺娇的体质容易招致外邪,天生就会吸引外面的孤魂野鬼,并且进一步影响整个家庭的运势,尤其是他们长子贺强的生命安危。只有彻底消灭贺娇,才能保住贺强。
愚蠢而迷信的父母听信了神婆的鬼话,趁贺强去上学的时候,在家里杀害了他那可爱的小妹妹。
据说为了压制妹妹的邪气,他们还特意烧了一壶滚烫的开水,强行从妹妹嘴里灌下了肚……
由于这段经历,贺强在执行案件时,对那些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特别愤恨,处理起来也毫不手软。
不过,最近黄雅娟的猝死、邓龙的去世,却也使他心生悔意,觉得自己作为警长,在查案时带着个人情绪对嫌犯动手,确实有不对的地方,但另一方面,他又认为因为这点儿小过错,那些网民们就揪住不放,甚至一再打电话到他家里和手机上谩骂,却是太过份了!
只是那些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手机号码?八成是局内有人泄密爆料,九成是鉴证科的法医陈丽出卖了自己。她最近好像又和嫌犯黄雅娟的弟弟黄永取得了联系,据说两人还经常碰面。
为了不再接到那些热心过度替人打抱不平的网友电话,贺强更换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并且暂时只告诉了自己的舅舅一人。
可是不久后,还是有网友打电话过来骂,这让贺强非常吃惊,干脆又换了号,这一次,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其他人得知这个手机号码了。
然而,不到两小时,居然就再次有网友打电话来骂他,此时贺强的心理状况就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
为了搞清楚泄密的源头,贺强亲自上网登录了论坛,点开了那篇爆料帖子,尽管帖子早已被要求删除,但是论坛的管理人员却拒不执行,所以至今仍在头几页上飘红。
贺强通过“只看楼主”这一功能发现,一直在爆料爆内幕的,都是那个名为“受良心拷问的老警察”,往往自己一换号,不到一分钟,那边就已经爆出了他最新的电话号码,对方肯定一直在监视着他。
贺强十分纳闷,究竟是谁那么广大神通,居然敢监视自己的行动?又有谁能监视自己却不被发现?
他立刻要求技术科的人员帮他追查对方的IP地址,查到的结果却让人震惊,对方的IP地址居然是在前不久死掉的老警员邓龙家。
贺强愤怒地造访了邓龙的家,尽管邓龙的老婆和女儿都坚称她们绝对不会做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但贺强还是在气恼之下砸掉了对方的电脑。
就在此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又是那些骂人的网友,贺强想也不想就立刻关掉了手机。
然而手机却又再响了起来。贺强有些纳闷,看看来电显示,居然是“受良心拷问的老警察”。真是见了鬼了,自己刚买的手机号,还没有存任何人的姓名进去,以前存在手机里的人也绝对没有这样的名字,对方一定是在什么时候偷偷动过自己的手机了。
贺强生气地按下接听键,骂道:“你他妈的究竟是谁?你他妈的究竟想干什么?”
没有回答,只听手机里面传来“咚咚”的有规律的敲击声,此外就什么也没有了。
贺强干脆取出号卡直接扔掉了。可几乎就在同时,手机竟然再次响了,看看来电显示,依然是“受良心拷问的老警察”。
这一次贺强开始感到有些心慌了,迟疑了两秒才接听,手机里面依旧传来“咚咚”的有规律的敲击声,而且似乎越来越近了。
贺强有些颤抖着将手机再次关闭。
然而不到三秒钟,手机又一次响起,来电显示还是那个“受良心拷问的老警察”。
贺强扔掉手机,逃也似地离开了邓龙家。
走到路上,他的脑子里一时思绪纷乱,刚才的反常现象,让他多年来的思想观念受到了挑战,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是有鬼?
正这么想着,口袋里再次响起了手机铃声,把贺强吓了一跳,他刚才明明已经扔掉手机了。这一次,他迅速掏出手机,看也不看就扔了出去。
片刻后,手机又再次响起,而且不待他接听,就自动应答开来,还从里面传来越来越大声的“咚咚”敲击声。
贺强猛然觉得后脖颈一凉,转过头,只见早已死去的邓龙正一手拿着锤子,一手拿着一根血淋淋的桃木钉,幽幽道:“因为我的包庇,你没有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现在这根钉子我必须还给你了,它扎得我心里难受极了。”说完举起锤子,似乎要将桃木钉钉到贺强身上。
贺强来不及去感慨“真的有鬼”一事,本能地开始在街上狂奔起来。
一路上,他所经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手机铃声响起,紧接着就传来了“咚咚”的敲击声,使得贺强的精神几近崩溃,而他感到自己的后脖颈也越来越痛了。
奔跑中,贺强最后一次回头,只见邓龙不知何时已经骑到了自己脖子上,正专注地拿着钉锤敲击着桃木钉,将钉子深深钉入自己的后脖颈。
“啊——”贺强突然大叫一声,冲出了街口。
就在此时,他被一辆迎面飞驰而来的宝马轿车撞飞了......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2:04:31 +0800 CST  
第040篇:酒驾
(原作者:张晓天1985。摘自《天涯夜话(短篇原创,每夜一话,发人深省)》)
王克是个标准的“富二代”,虽然家里也就是只有几千万的暴发土鳖户,但他本人却十分追求时尚,平时没事除了喜欢和狐朋狗友一起聚餐喝酒之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开快车了,而且他还有个毛病,最恨开车的时候被人超车,要是谁超了他的车,他下死命也要追上去。所以基本上,王克的车只要一上路,都是以骇人的速度在快速行驶,起步快、抢黄灯在他而言是轻车熟路。
尤其是在醉酒以后,王克经常都是轻点两下油门,就窜出去几百米,让路边的行人看了惊得瞠目结舌。
不过也不知道是他技术好还是运气好,王克酒驾倒是没有被交警逮过,交通事故却一次也没有。直到那一天,他参加完朋友的婚礼,在路上撞到一个青年警官。
当时,王克还没有完全从醉酒的状态下清醒过来,从车上下来察看事发现场时,也只是叨叨自己新买的车被弄脏了。
等到酒醒后,王克才知道自己撞死的人竟是某分局警长,虽然事件因对方突然冲出街口所致,在正常情况下对方才是过错方,但由于王克当时已经喝高,而且对方的身份又比较特殊,王克还是受到了严厉惩处。他甚至一度不能驾车。
不过一段时间后,这件事也就烟消云散了。
王克再次摆弄起自己又买的宝马新车,至于撞死人的那辆车,早就被老妈给处理掉了。
每次在车内看到外面那些走路的、骑自行车的,王克的心中,都会油然而生出一股优越感:能开宝马就是好啊,要不怎么说那些相亲节目里都有女的说“宁愿坐在宝马里哭”呢。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爱车自从那次车祸后,就时常会出些小毛病。
前天中午,自己无缘无故被锁在车里头,怎么摆弄都打不开车门,直到他狠心砸碎一块车窗玻璃,才从轿车里钻了出来,可后来找修理工看时,这车又一切正常。
昨天晚上,他刚一钻进车里,就闻到了浓烈的酒臭味,可自己这几天并没有喝酒,而找遍了车内外也没有找到任何含酒精的物质。直到车开出几里路远以后,这酒臭味才突然消失。
今天早上,他一出门就发现自己的车竟然已经停在了门口。王克顿时吃了一惊,自己昨晚明明把车泊进了车库,有车钥匙的人也只有自己一个。究竟是谁把车给开出来的?王克惊疑不定地过去检查了下车,发现爱车一切正常,并没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就在这时,朋友打来电话,催他早点儿出门,说最近某国际大酒店又有“新车”到,要他去试“车”。
“一手还是二手?”王克问道。
“一手,还很嫩,老板娘要价高,你亲自过来看嘛。”
“价钱高低无所谓,模样身材最重要,还有,千万别是个补过的专业户就对了。”
“放心好了,”对方压低了声音,“这个只有十来岁,真的很嫩。”
喜好幼齿是他的特殊怪癖,王克再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了,立刻钻进自己的宝马爱车,轻点油门,窜了出去。
从大酒店里出来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本来想包过夜的,无奈小姑娘一直哭哭啼啼要回家要妈妈,老板娘也害怕呆的时间太长露出马脚,最近公安正在严查黄赌毒。所以王克只得放她们离开。
开车回家经过一条单行道时,居然有一辆车“呼”地一下从自己旁边超了过去,速度之快,王克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里面坐着究竟是何许人,但那辆车却有些眼熟,和自己上一次买的那辆宝马轿车是同一款。
“妈的!”王克顿时心头火起,平时这样超他车,他都会毫无来由地“路怒”,更何况是在今天这种恶劣的心境之下。
王克立刻紧随其后,猛追起来。
幸而此时走在这条道上的车辆已经十分稀少,而且看到王克没命超车的高速度,其他车辆早已自动让路了。
让王克生气的是,无论他怎么加速度,始终没有赶上前面那辆宝马,对方始终在他车头前方不远处对他喷着尾气,把王克气了个半死,他开始越来越疯狂地猛踩油门,只一门心思想要超过对方。
开到后来,王克已经完全忘了回家的事情,只是一味地追赶那辆宝马车,就连自己开到哪里了都不知道,他只觉得,周围好像渐渐的都没有了其他的车,只剩下他和前面那辆宝马还在飞驰,彼此好像赛车一般较着劲。
突然,前面的车滑到一边去了,车速也降了下来。
王克瞬间赶上了对方,从那辆车旁边超车经过时,他还忍不住得意地瞟了一眼对方——
“啊!”王克一下子呆住了,那辆宝马里的司机满脸鲜血,整个脑袋都挂在了胸前,穿着一身警服。
难道是前不久被自己撞死的那个警官?
王克忙回过头来,只见车灯前方,一块“禁止在湖中游泳”的路障招牌正迎面撞来。急踩刹车,但慌乱中他却再次踩中了油门。
汽车一瞬间撞掉路牌,一头扎进了深邃的湖泊。
王克被卡在了车内,连呛几口水后,他立刻感到这湖里的水居然是酒水,而且比他平时所喝的酒度数还高。
王克本能地张大嘴巴,猛灌了几口,不一会儿,他的脑子就变得炖重起来,整个人也迷糊起来……
“各位观众,早上好!欢迎继续收看新闻现场,杨晨晨在这里为您播报:昨天晚上,一辆宝马轿车冲进四环路边的一个人工湖里,直到今天早上附近的居民晨练时,才发现露出湖面的轿车车顶,以及被淹死的车主。据悉,该车主被打捞起来时曾散发出浓烈的酒臭味,初步估计是酒驾引发的车祸……”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2:10:41 +0800 CST  
第041篇:【神偷】【红头人】
(原作者:天下十三州9。摘自《姑妄听之------不信鬼神的人复述鬼故事》)
【神偷】
这是我一哥们他爸讲的,他爸见过当事人。
先说他爸来我们这以前,是住在一个县城里,那是他的祖籍,县城在北京附近。城里有个道观,道观里有两个道士。
其中一个道士年纪比较大,故事发生的时候己经快五十了。另一个十几岁,是他的徒弟。
老道士属于资质比较差的那种,但是他有个好处,用功。所以有项道法,还真差点让他练成了。什么道法呢?使用一张符纸,就可以把魂魄附在上面到处逛。而且他这符纸很特别,只有一寸大小,也就是说,他这道法实在是偷窥的利器。
为什么说差点练成了呢?真正成功,要可以随意遨游,他的功夫,只要过了半个时辰,就是一个小时,魂魄就再也回不来了。
不过就凭这一手,老道士让县长心服口服,当时小日本刚被打跑,县长,号称接收大员之一的县长,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所以他才和神偷拉上关系。
神偷也是当地人,当时不过20多岁。可以算是个义贼,除了自己的吃用,他到手的钱财全部施舍给穷人。不过有一次,他失了手,被关进监狱。
老道士认为神偷是好人,仗着和县长的关系,他去看望神偷。在监狱里和他住了7、8天,反复开导,大意就是神偷的心意是好的,行为是错误的。
神偷这种人,根本不在乎说教,但是在乎义气。老道士肯蹲在监狱里陪他,拿他当个朋友,神偷就不能驳他的面子。于是一口答应,再偷天地不容。老道士一力担保,神偷出了狱。
神偷这种江湖汉子说一不二,老道士反倒是有点迂腐。他认为偷盗和毒瘾一样,一旦有机会就会复发,于是暗中观察,一年左右,神偷一直在自食其力。于是有一天,老道士来请神偷重出江湖。
老道士也是没办法,当时京津一带,驻扎着不少美国兵。不知道是哪个汉奸,把一件古董,具体是什么不清楚,反正是国宝级的,送给美国人了。县长作为经手人之一知道,嗟叹着告诉了老道士。老道士大惊,说国宝怎么能外流。县长说我也没办法啊,上头的命令。
后来老道士才知道,原来不少人以为国宝给美国人,是很长脸的事情。但是老道士不这么想。
万般无奈,他来找神偷了。神偷听完沉吟半天,老道士说我知道你不想再偷盗,可是这是事关国家,就破例一次吧。神偷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国宝在美国兵营,戒备森严,我纵然进去也拿不出来。除非有人能给我他们的布防图。
美国人的布防图,估计当时蒋介石手里都没有。老道士很难做,半天说这样吧。你那天尽管去,跟着一点红光走就可以了。神偷看老道士的神情,也就一口答应下来。
整个偷盗行动很顺利,一点红光,直把神偷引出军营才向天上飞散去。
神偷兴冲冲地拿着国宝回到县城道观,小道士说师傅正在做法。神偷只好回去,第二天早晨,小道士哭着来了,说老道士已经羽化飞升,有一封信交给神偷。
神偷很吃惊,急忙打开信。里面说红光就是老道士做法,用魂魄领着神偷,做他的探路使者。不过这一趟过程很长,魂魄是回不来了。道士死,请神偷不必伤心,国宝交给县长,他已经辞职,等日后美国人走了,他会上缴国家。信最后说不得已请神偷重操旧业,很对不起,担心神偷以后再犯,要神偷自己多加检点。
神偷看完,立刻请来县长,他果然辞职了。神偷威胁几句,把国宝交给他。县长自去了。后来解放,他把国宝交给了故宫博物院。
再说老道士下葬那天,县里不少人去送葬。丧事快完了,神偷赶到,趴在棺木上痛哭一场,忽然从怀里掏出一把刀来,一刀剁下右手来。
我哥们他爸,见到的当事人就是神偷。
【红头人】
这个故事时间比较早,是我一个朋友家族的传说。
我这朋友的祖先,甲,当年是南京城里一个酒保。六朝金粉,舞榭歌台,酒保的日子也很滋润。因为生活滋润,他就有富余的钱行善。
行善的对象,是一个道士。第一次看见道士的时候,道士正被他几个同事挖苦。酒保的同事,自然也是酒保,这种人常年跟人打交道,嘴都很厉害。
没想到道士的嘴更损,不带脏字的,骂的那几个同事无地自容,以至于要打人。道士还是那一副流里流气气死人的表情。
甲过去劝架,一问事情的起因,是道士来化缘。出家人化缘本没什么,问题这道士不化钱,不化饭,来化酒。被拒绝以后,云山雾罩的就开始损人。
甲说这是多大的事啊,劝开同事,到街边的小店给道士打了一葫芦酒。道士很高兴,道别去了。
以后每隔三五天,道士就来找甲化酒,甲呢,也都应付。反正按当时的物价,折成现在的钱。甲好比月工资一千五,每次给道士打酒,也就是三四块钱的花费,如是一年。
道士又来找甲了,这次自己带着酒,非要请甲去喝一杯。盛情难却,甲就想带道士找个小店。道士说不必,路上买了点熟食,一带把甲带到了甲家。
甲有点奇怪,道士怎么认识自己家呢。但是甲本是河南人,父母都在家乡,家里只有一个老婆,长得还不好看,也就不防备道士。俩人进屋,就着那点酒菜,吃喝的很投缘。
酒到半酣,道士说你这一年不是请我,我用你的酒,帮你干了个活。甲不信,道士拉他出来。在院子边上一跺脚,俩人掉进一个地洞。
掉进去是个直径一米的圆洞,深有两丈,因为道士托着,甲毫发无损。到了洞底,向侧面爬几步,豁然开朗。足有一间屋子那么大。里面放了不少干粮,那种能长期放置的。
甲看得目瞪口呆。道士说我今天就要走了,这个洞是报恩的。你何时看见红头人如海,就带着老婆进洞,住上半个月,第十六天起早起来,你俩立刻出城,回河南去,接了父母,直奔直隶。出城的时候,谁喊也不要停。接了父母,半个月一定要赶到直隶,不然我也救不了你们的命。
甲还不大信。虽说当时政治腐败,但是至少表面上社会是安定的,何况南京那么大个城市呢。
过了年,没几天,甲心里不安稳了。因为纷纷传言,战事将近。一天甲作为壮劳力,被拉到城头上修补工事,往下一看,几乎是一片红海,数不清的红头人如同海潮。甲大惊失色,回家立刻带着老婆藏进地洞。
半个月以后他们出来,南京已经易主了。他们是走到街上才知道。只好硬着头皮往前走,路上有几个人喊他们,他们壮着胆子不回答,那些人居然也没追来。
回到河南,这时候甲对道士的话奉若神明,贱卖了所有家当,带着父母直奔直隶,最后在沧州安了家。
十几年后形势稍微好了一些,他回过一趟河南,老家的村子,早被交战双方(捻军和清兵)扫平了,全村几乎全部遇难,他家也就死了心。从此我朋友祖籍,就算是河北沧州。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2:18:57 +0800 CST  
第042篇:鬼店打工
(原作者:东耀。摘自《东耀短篇集中贴(每次发一个短篇,不定期更新)》)

滴~滴~冰凉的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我渐渐苏醒了,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大口的喘着气却依然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按着我的嘴和鼻子,让我无法呼吸,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死了之后我会变成鬼吗?恍惚中我看到了他,他正在冲我微笑。
他叫叶浩生比我大一岁,不过我习惯叫他阿生,因为我们两家住的很近父母又是世交,所以从初中到高中,他每天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来我班接我放学,并且每次来都引起女孩子所有的眼光和尖叫,因为阿生不但人长很帅学习又好,还是我们高中篮球队的队长,具有吸引女孩的一切因素,看着其他女孩的反应,我的心里竟然掠过一丝得意,因为我看的出来,她们对我是又羡慕又嫉妒。
高二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在阿生的辅导下我的数学成绩非常理想,公布成绩那天我和阿生一起回家,但是发现阿生今天出奇的沉默,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我小声的问他怎么了,阿生挤出了难过的笑容对我说,因为他被保送到上海交大,为了他的前途,他们全家决定搬家到上海,这边的房子也打算卖了,恐怕以后都不回来了。
我的头顿时嗡的一下炸开了,再之后阿生说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跟着他走到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反锁到房间里,把头深深埋在被窝,直到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我觉得不如就这么窒息死掉算了。
我用力的把被捂在头上,但是求生的本能不允许我那么做,最后我还是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静之后想了想伯父伯母做的完全正确,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时候不应该给阿生添麻烦,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饭桌上父母也谈着阿生一家要搬走的事,说是上海那边的房子已经找好了,但要简单装修一下,所以这个暑期打算让阿生好好休息一下,等暑期结束后再搬走,这无疑给我扎了一注强心剂,我低头没有说话,因为我已经有一个计划。
我知道阿生一直对一款运动手表样式的手机十分感兴趣,每次路过他都会跑过去看好一会,我也早就有打算送一只给他,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我没有想到他要走,所以现在钱根本还没攒够,还差一千块,庆幸的是,阿生是放完暑假再走,这样我就有一个月的时间找一份工作,然后赚钱买下它,给阿生一个惊喜,一个临别的礼物。
放暑假后阿生曾找我出去,但我一直都没有答应,因为我一直在跑人才市场,我不想让他提前知道这事,可能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招聘的确实不少,但是由于我还是在校学生,并且只能做一个月,所以什么公司都不肯雇我,哪怕我把薪水降低一半也没有一个地方肯雇我,就在我快要失望的时候,也许是上天的垂怜,在我进便利店买面包的时候,发现了招聘启事。
店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眉毛很重,脸很瘦,嘴唇发白几乎没有血色,看上去就像个得了重病的人,我说明来意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招的是夜班的售货员,你个女孩子恐怕不行吧?”
他的语气就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浑身发凉,声音更是难听的要命,沙哑中带着颤音,不过我实在太需要这份工作了,于是我急忙向他承诺没问题,我表示家就住在附近,由于放暑假,父母为了让自己多累积社会经验,所以让自己出来打工等等。
在我冠冕堂皇的借口下,他考虑了一会,竟然答应了,说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一个月一千元无休息,每天晚上供一顿夜宵,每个月一千元,这个数字无疑正中了我的下怀,我连考虑都没考虑的就急忙点头。
家里这边我也早想好一个借口,我把事情都跟我最好的朋友‘丽’讲了,让她和我爸妈说她父母出差要一个月才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希望我这个暑假能去陪她,本来防备不同意还准备了不少说辞,但是情况要比我预料的要顺利,由于期末成绩考的很好,父母对我的管束也放宽了很多,加上‘丽’我父母也都认识,并且我还承诺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有事都可以打我的电话,父母这才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下午五点我就来到了那家便利店报到,推门进屋发现老板正在和一个人聊些什么,看我进来之后向我招了招手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姓隋是你夜班的同事,你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行,其实夜班也不是很忙,主要是注意防火防盗。”
介绍完之后老板似乎有急事很快就走了,留下隋哥和我,隋哥看上去年纪三十左右,整个人的气质和老板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个阳光大男孩,这让我打消了顾虑,我真害怕搭档如果是老板的话该怎么办。
夜班的工作量不多,十二点以后基本就没太多事了,只是偶尔送一下货,但是这也都由隋哥大包大揽了,所以在工作方面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慢慢的我发现了这个便利店很多不寻常的地方。比如说便利店只要一过夜里十二点,就会隐隐的听到好像是谁的哭声,很远很远的哭声,并且仓库里面还时常发出怪声。我问过隋哥,但是他却说什么也没听到,难道真的是我的幻听?
这个便利店还返潮的厉害,棚顶周围墙壁都会返潮,每天收拾还是会长出那种恶心的小毛,隋哥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很古怪,但是也许是我自己多疑?我心里念叨着~什么都不要管,熬过一个月就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坐在收银员的位置看着杂志,隋哥拎着东西去送货。可是隋哥刚走电话就响了,接通电话之后对方很急,要求送马上两瓶啤酒过去。听声音是我们便利店的老主顾,我知道地址离这不远,于是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如这次由我来送?毕竟所有工作都交给隋哥来办终究不是太好,同样都是打工的我,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我来送,反正他也有钥匙送货地址又不远。
一路上送货很顺利,可是送完货怎么回去让我有些犹豫了,因为我偶然发现了一条小路,看上去小路直通后院,如果顺着小路走几分钟就到了。但是如果原路返回的话,因为便利店紧挨着一家银行,绕过它无疑要多走十好几分钟,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如从小路走,因为隋哥也许已经回来了,看到我不在会不会很着急?
小路稍微有些不好走,进入到后院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栋小二层楼,黑乎乎的窗户没有一丝灯光,白天我见过本来以为是住人的地方,后来才知道是存放货物的仓库,我刚要往便利店走,突然听到好像是隋哥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是我真的好像听到了,我小声喊了一句“谁?隋哥吗?”周围一片死寂没有反应。
是不是隋哥有什么货要搬?走进之后发现仓库的门没锁,我推门进去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开灯之后我竟然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墙角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大半夜的着实吓人。
我大叫一声就要跑,女人听到声音突然转过头,我在看到她的一刻起身体的所有汗毛孔仿佛全部张开,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她竟然没有黑眼仁,鲜红的血丝像盘根错节的手一样紧紧的抓着白色的眼球,好像马上就要把眼球挤爆出来似的,顺着她的嘴角鲜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她朝我冲过来了,我疯了一样跑出仓库,可是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似乎有谁在呼唤,“醒醒~醒醒~?”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隋哥一脸疑问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啊~头好疼,“这是在哪?”
“你没事吧?”
“这是哪啊?”
“店里啊!你怎么一个人躺在后院?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要稍微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浑身无法控制的哆嗦,我吓的不敢说话,隋哥没有逼问我,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去之后还算舒服了一些,隋哥说:“你怎么出去了,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多危险。”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隋哥,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刚才经历的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了,更何况我也不会无故躺在后院啊?不过把这种秘密藏在一个人的心里实在是太恐怖了,于是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隋哥,他听完之后并没有马上反驳或赞同,只是一脸沉思,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突然隋哥拉着我的手说:“这样吧,我陪你去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可不想再次看到那个女鬼,甚至我都不想再去后院了,隋哥说:“那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我下意识的猛的拉住隋哥的衣角,说实话他走了我心里更害怕,我奇怪他怎么没感到一点害怕?难道男孩子胆子都这么大?隋哥说:“其实我觉得你看到的肯定是幻觉,鬼我倒没见过,万一碰到什么坏人可怎么办,一个女孩找个夜班多危险,我看啊你肯定是晚上上班压力太大了。”
我知道隋哥的意思,看我一个女孩晚上工作太危险,不过已经没的选择了,阿生马上就要走了,不可能再找新工作了,我一定要坚持~坚持~,也许是自己压力太大了?不如跟隋哥去看看,反正有他顶着,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自己心里也踏实了。
跟着隋哥来到了后院,他打开仓库的门走了进去,随后伸出来一只手向我摆了摆,说实话我真有点不敢进去,但是我看周围也黑的吓人,月黑风高的还是急忙的跟了进去,进去和隋哥检查之后一切如常,东西整齐的摆放着,我看了看女鬼曾经呆的地方,竟然什么痕迹都没有,血迹也不见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来了之后我心里踏实多了,看来恐怖的事一旦勇敢去面对,也就没那么吓人了。
随后的几天我的情况和隋哥来个大逆转,隋哥的话少了并且总是在角落看书,还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书,都是易经啊风水啊之类我看不懂的,有好几次我还发现他在后院和一个穿着银行工作服的女人聊些什么,每次看到我之后隋哥就不继续谈了,是他女朋友吗?这让我越来越好奇。
晚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了隋哥,但他似乎在隐瞒些什么,只是告诉我没什么事,以后上班不要到处乱跑,什么事都他来办,明显的敷衍搪塞,在我一再的追问下,隋哥终于犹犹豫豫的说了,他和我说这些话原本不打算告诉我的,但是怕我胡乱跑遇到危险还是和我说吧。
隋哥把我拉到收银台里,左右看看没人,一脸严肃的小声对我说:“我下面和你说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对别人讲啊。”
我很少看到隋哥这么紧张,不由得自己也有些紧张起来,于是说道:“隋哥你说吧,我绝对不会和任何一个人说的。”
“我听说啊,后院仓库有脏东西,就是那个~那个~你懂的。”
“鬼?”我的声音又小又尖。
“恩~不过我没见到过啊,我只是听人说,上次你遇到鬼之后我就想起来,在我刚来上班的时候,和我交接的人和我说让我晚上少去后院仓库,最好上夜班前把缺少的货都搬到店里,最开始我没有明白他什么意思。后来你发生那事之后我去找过他,他是我的老乡,在我百般追问下他才告诉我的,老板娘吊死在后院的仓库了,据说可惨了眼珠都冒出来了,他对我说后院本来一楼是仓库,二楼住人,但是老板娘死后发生了很多怪事没法住人了,才改成仓库的,其实你不觉得如果是光是摆货的话一楼就足够了?”
是啊仓库里的货没多少,挤一挤一楼完全可以摆的下。
隋哥又说:“这几天我又找我其他朋友了解了下情况,隔壁银行的,你也见过,她一直在银行工作有年头了,在她那里我也打听了不少事,不过这些是她听她上一批人说的,都追溯到盖房子的时候了,听说当初隔壁要盖银行的时候,老板的父亲想把这里建成一个超市,那时候这里根本没有超市,老板的父亲觉得这是个机遇,这里地段繁华旁边又是银行,来往存钱取钱的人自然少不了,人流量有了,客源也就有了,后来就盖起了这个便利店超市,可是随着后面二层小楼的开始施工,问题出来了,供货商本来谈好的预付款涨了,所以钱一下就紧了,但是超市不可以没有货啊,于是老板的父亲就把后院盖房子的钱用来进货了,那时候后院正在盖还没盖完,并且马上冬天了不能开工,这一耽误就大半年,最后老爷子想出了一个绝招,这只是我听说的啊,不一定是真的。”
隋哥左右看了看,凑到我耳边小声的说:“听说老爷子有一个朋友是规划局的,那时候正在办理坟墓搬迁的事,老爷子看墓碑的料不错,就托人弄来墓碑把字磨掉切块,当做砖头给盖楼了。”
“用墓碑盖楼?我听都没有听过,我吓的急忙打了几个寒战,天哪。”
“房子盖好后不到一年,老爷子就死了,然后老板和老板娘在二楼住,没想到最后老板娘也吊死了,老板这才搬出去,”说道这我的头脑里立即浮现出老板平时那张冰冷的脸,吓得我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我不知道听完这个故事我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的,但是我是打死也不愿意再踏进仓库一步了,隋哥接着说:“不过这些都是谣言,不一定都是真的,你当鬼故事听好了,其实我在这边工作这么久,也没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事,好在没多久你就要开学了,以后搬货什么的活你要害怕都我来做就好了。”
我急忙点了点头,之后的日子取货送货之类的活果然他都包揽了,这无疑给我减轻了很多压力,从那以后不要说仓库,后院我几乎都没去过一次,索性期间也没出现什么奇怪的事,除了偶尔听到呜呜的声音,但是隋哥和我说那是门缝不严风刮进来的声音。
混日子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转眼间已经到了我在这工作的最后一天,不过今天我中午刚睡醒就打算找老板谈谈,因为我这边出了一个小插曲,阿生告诉我,他明天的飞机,而我今天最后一天夜班,送飞机是有时间,但是如果明天开工资的话买手机就没时间了,虽然想起隋哥讲的故事现在脊背还是会发凉,但是我还是决定和老板谈谈。
在我说明原因之后老板只是大概问了问便利店的情况和隋哥工作情况,我自然为隋哥说了不少好话,至于夜班的情况我没有多说,毕竟我马上就要不干了,没必要说不相干的,让我意外的是聊过之后老板很爽快的把钱给了我,突然间我手里多出了一千元,心里还真有点激动。
下午我拿着上所有的钱,买到了梦寐以求的那款手机,果然很漂亮,我把自己的手机卡安到里面,戴在手上~真酷~从外表看来就只是一个手表但是却有电话的功能,阿生一定会喜欢的,我还试着用新手机给阿生打了个电话,信号非常不错,不过我没有告诉他,我决定要在临别时刻给他。
最后一天是周六,隋哥又跑去送货了,我呆在收银台里看着手腕上面的新款手机,幻想着阿生戴上是什么样,这时是晚上八九点钟,天刚刚黑但是还没有黑透,突然我的余光扫到后院似乎进来什么人,我急忙走进窗户正看到一个人影窜进了仓库,我敢肯定是人因为月光下我还看到了那个人的影子,但是从背影看来很像是老板,他怎么会偷偷的进自己的仓库?
突然间有人拍了一下我的后背,吓的我一蹦,呼~原来是隋哥,他一脸疑惑的问我怎么了,我把刚才看到有人偷进仓库告诉了他,他突然变得很紧张,我也许不是贼,看着背影像是老板,也许他去取什么东西了,隋哥立即否定了我的猜想,因为刚才他就是给老板送烟去了,所以刚才进去的人根本不可能是老板,哪是谁呢?难道是贼?
我急忙拿起电话就要报警,不过被隋哥给拦住了,隋哥说还是去仓库看看吧,万一是我看错了呢?于是隋哥拉着我拿了一根木棒悄悄的朝仓库出发,说实话我心里很害怕,不过让隋哥一个人进去又太危险了,所以我还是紧紧的跟在隋哥后面,双手紧握木棍的地方已经全都是汗了。
悄悄的走进仓库,发现一个人蹲在墙角,隋哥竟然问都不问上来就拿木棍照那个人的后脑猛的就是一下,那个人当即一声不吭的倒下了,在血泊中我发现那个人真的是老板,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隋哥就已经走到我面前,我只看见隋哥朝我抡起了棍子,再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渐渐苏醒了过来,头隐隐作痛,等我睁开眼睛之后,就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我竟然在一个大概一人来高的隧道里,并且双手双脚都被绑着,地下摆着一盏煤油灯,几个人在来往穿行着不知道在干什么,隋哥则站在一旁左右指挥着,看到我醒了就朝我走了过来,“醒了?”
我不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隋哥怎么这么说话,这还是我认识的隋哥吗?只听一个女人在身后说:“老头看样子已经不行了,这个小丫头怎么办?要不要也做了?”
隋哥看了看我,感觉就像是一个猎人在打量着一头即将死掉的猎物一样:“算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最后一层打通,拿了东西咱们赶快走,他们两个嘛~~好办,绑好扔到这里,临走把洞填满活埋了算了。”
活埋?我害怕极了想要大喊,但是嘴马上被堵上了,隋哥朝里面喊:“怎么样了?还要多久?明天天一亮就会有车来这把这批黄金运走的,加快点速度一定要赶在他们之前。”
里面也传出话来说:“不行啊~最快也还要一个小时,金库下面是加厚的钢筋混凝土结构。”
隋哥没有说话,坐在了地上他掏出一颗烟点着后深深的吸了一口随后问我:“你信命吗?其实你也不用埋怨我,你命里注定要死在这里的。”
隋哥接着说“其实说起来你还是我们的大功臣,如果不是你及时发现这个老头进了仓库,未来如何还真不好说了,作为报答呢,今天让你死也做个明白鬼,其实这一切都是天意,你在下面别怨我,其实我们这伙人都是贼,不过是高级别的,我在这里打工完全是为了挖通往银行金库下面的地道做掩护,为了平安的度过挖洞的这段时间,我几乎把所有工作都做到最好,但是谁曾想那个老头竟然又招了一个你,其实如果你只在收银台不乱跑,待满一个月你走你的我也绝不为难你,可是你那天竟然发现了正在吃饭的她,好在她够机灵拿番茄酱装鬼吓你。”
身后的女人走了出来,装个鬼脸扮成当初吓我的样子,我突然间认出来这个女人,她就是当初我看到的那个穿着银行制服的女人,隋哥说:“后来我看你真的以为是鬼也就没对你下手,想编个故事吓住你,只要你离仓库远点,我不为难你,但是你偏偏看到了他,看来这个老头一直没信任我,可能是听到了晚上挖洞的声音,对了也就是你常听到的哭声,一切就这么简单,该让你明白的你也都明白了,你就安心上路吧。”
我这才知道这全部都是阴谋,而这个银行的女人肯定是内应,从隋哥的眼神里我知道,他没有开玩笑,真的会活埋我们,我想报警悄悄的摸索着手机,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信号,但是姑且试试看看能不能报警,隋哥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从后面掏出两个手机说,“你在找这个?”说完之后猛的一甩,啪嚓一声砸在我旁边的土墙上,手机顿时零件纷飞。
“大哥~通了”洞里面的一声喊叫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随后我眼看着一块块的黄金被运走,讽刺的是,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么大块的黄金,不过恐怕是最后一次见了,他们在我的面前忙碌着,我似乎能感觉到我的生命随着金块也正在逐渐减少,我这时总算知道了死其实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金子搬完了,我用疯狂的挣扎来表示我求生的欲望,而他们也用铁锹表达了他们的决心,等我再次醒来之后,洞口已经完全的被土给堵住了,我一定要做点什么。
我的双手被反绑在后背,我本想找个什么东西磨断它,但是周围一片漆黑除了冰冷的土,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渐渐的我开始有点呼吸困难,在黑暗里我的意志开始有点模糊,不行~我不能就这么死了。
求生的欲望激发肾上腺素,让我忍着痛将双脚跨过绑着的双手,我费力的站起来用双手不停的抓着头顶上的土,但是根本抓不动。 ~难道我真的就要死在这了?
我疲惫的一下摔到地上,突然手腕上一亮,是那款手表型的手机,是摔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当初隋哥怕我报警把手机摔碎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我的手腕上正带着最新款的手表型手机,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我急忙打电话报警,但是绝望的是洞里根本没有信号,随后不死心的我又给阿生发信息求救,但是没有一条发送成功。
失望的打击对我来说是沉重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我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了,我的思想开始无法集中在一起,渐渐的周围开始明亮起来,我仿佛回到了校园,阿生在我面前看着我笑。
我激动的哭了,冰冷的泪水滴在了我的脸上,突然间我清醒了,周围恢复到一片漆黑,我摸到了我的脸上的确有水,但是那不是泪水,而是从我头顶滴下的,这是雨水。经过我用手一点一点的摸找,发现头顶有一个地方很潮湿,并且明显比其他的地方要略高。
我站起来急忙顺着滴水的地方用手挖去,泥土被水浸泡后竟然可以挖得动了,但是最后我还是失算了,我挖到整个手臂都伸了进去也没有挖通,剧烈运动消耗了所剩不多的氧气,我渐渐的失去了知觉。
等我再次醒来之后发现我正躺在医院,身边有妈妈爸爸还有阿生,听阿生说我当时挖的深度离地面仅仅还有不到十厘米,所以手腕上面的手机接收到了信号,把我的救命信息发了出去。
阿生还告诉我由于报警及时,那帮贼全都被抓获了,这都是我的功劳,但是我还是有一丝难过,这么辛苦买的手机,八成是坏了,阿生很聪明看出了我的想法,他把自己的袖子向上挽了挽,指着戴在手腕上那早已损坏的手机对我说:“我会珍惜一辈子的。”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2:49:40 +0800 CST  
第042篇:鬼店打工
(原作者:东耀。摘自《东耀短篇集中贴(每次发一个短篇,不定期更新)》)
滴~滴~冰凉的水,滴在了我的脸上,我渐渐苏醒了,周围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大口的喘着气却依然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就像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按着我的嘴和鼻子,让我无法呼吸,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死了之后我会变成鬼吗?恍惚中我看到了他,他正在冲我微笑。
他叫叶浩生比我大一岁,不过我习惯叫他阿生,因为我们两家住的很近父母又是世交,所以从初中到高中,他每天总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来我班接我放学,并且每次来都引起女孩子所有的眼光和尖叫,因为阿生不但人长很帅学习又好,还是我们高中篮球队的队长,具有吸引女孩的一切因素,看着其他女孩的反应,我的心里竟然掠过一丝得意,因为我看的出来,她们对我是又羡慕又嫉妒。
高二的期末考试结束了,在阿生的辅导下我的数学成绩非常理想,公布成绩那天我和阿生一起回家,但是发现阿生今天出奇的沉默,看得出来他有心事,我小声的问他怎么了,阿生挤出了难过的笑容对我说,因为他被保送到上海交大,为了他的前途,他们全家决定搬家到上海,这边的房子也打算卖了,恐怕以后都不回来了。
我的头顿时嗡的一下炸开了,再之后阿生说什么我完全不记得了,我只是低着头默默的跟着他走到家,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说什么好,回到家里我把自己反锁到房间里,把头深深埋在被窝,直到我有些喘不过气来,突然我觉得不如就这么窒息死掉算了。
我用力的把被捂在头上,但是求生的本能不允许我那么做,最后我还是无力的躺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冷静之后想了想伯父伯母做的完全正确,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时候不应该给阿生添麻烦,应该为他做些什么。
饭桌上父母也谈着阿生一家要搬走的事,说是上海那边的房子已经找好了,但要简单装修一下,所以这个暑期打算让阿生好好休息一下,等暑期结束后再搬走,这无疑给我扎了一注强心剂,我低头没有说话,因为我已经有一个计划。
我知道阿生一直对一款运动手表样式的手机十分感兴趣,每次路过他都会跑过去看好一会,我也早就有打算送一只给他,但是计划没有变化快,我没有想到他要走,所以现在钱根本还没攒够,还差一千块,庆幸的是,阿生是放完暑假再走,这样我就有一个月的时间找一份工作,然后赚钱买下它,给阿生一个惊喜,一个临别的礼物。
放暑假后阿生曾找我出去,但我一直都没有答应,因为我一直在跑人才市场,我不想让他提前知道这事,可能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招聘的确实不少,但是由于我还是在校学生,并且只能做一个月,所以什么公司都不肯雇我,哪怕我把薪水降低一半也没有一个地方肯雇我,就在我快要失望的时候,也许是上天的垂怜,在我进便利店买面包的时候,发现了招聘启事。
店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眉毛很重,脸很瘦,嘴唇发白几乎没有血色,看上去就像个得了重病的人,我说明来意之后,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招的是夜班的售货员,你个女孩子恐怕不行吧?”
他的语气就像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一样,让人听了浑身发凉,声音更是难听的要命,沙哑中带着颤音,不过我实在太需要这份工作了,于是我急忙向他承诺没问题,我表示家就住在附近,由于放暑假,父母为了让自己多累积社会经验,所以让自己出来打工等等。
在我冠冕堂皇的借口下,他考虑了一会,竟然答应了,说如果可以的话明天就来上班,工作时间是晚上七点到第二天早上七点,一个月一千元无休息,每天晚上供一顿夜宵,每个月一千元,这个数字无疑正中了我的下怀,我连考虑都没考虑的就急忙点头。
家里这边我也早想好一个借口,我把事情都跟我最好的朋友‘丽’讲了,让她和我爸妈说她父母出差要一个月才回来,家里就她一个人,希望我这个暑假能去陪她,本来防备不同意还准备了不少说辞,但是情况要比我预料的要顺利,由于期末成绩考的很好,父母对我的管束也放宽了很多,加上‘丽’我父母也都认识,并且我还承诺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随时有事都可以打我的电话,父母这才总算是答应了下来。
下午五点我就来到了那家便利店报到,推门进屋发现老板正在和一个人聊些什么,看我进来之后向我招了招手说:“来~我给你介绍一下,他姓隋是你夜班的同事,你有什么不懂的问他就行,其实夜班也不是很忙,主要是注意防火防盗。”
介绍完之后老板似乎有急事很快就走了,留下隋哥和我,隋哥看上去年纪三十左右,整个人的气质和老板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个阳光大男孩,这让我打消了顾虑,我真害怕搭档如果是老板的话该怎么办。
夜班的工作量不多,十二点以后基本就没太多事了,只是偶尔送一下货,但是这也都由隋哥大包大揽了,所以在工作方面可以说一切都很顺利,但是慢慢的我发现了这个便利店很多不寻常的地方。比如说便利店只要一过夜里十二点,就会隐隐的听到好像是谁的哭声,很远很远的哭声,并且仓库里面还时常发出怪声。我问过隋哥,但是他却说什么也没听到,难道真的是我的幻听?
这个便利店还返潮的厉害,棚顶周围墙壁都会返潮,每天收拾还是会长出那种恶心的小毛,隋哥倒是一脸的无所谓,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很古怪,但是也许是我自己多疑?我心里念叨着~什么都不要管,熬过一个月就好。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天晚上我和往常一样坐在收银员的位置看着杂志,隋哥拎着东西去送货。可是隋哥刚走电话就响了,接通电话之后对方很急,要求送马上两瓶啤酒过去。听声音是我们便利店的老主顾,我知道地址离这不远,于是产生了一个念头,不如这次由我来送?毕竟所有工作都交给隋哥来办终究不是太好,同样都是打工的我,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了,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不如我来送,反正他也有钥匙送货地址又不远。
一路上送货很顺利,可是送完货怎么回去让我有些犹豫了,因为我偶然发现了一条小路,看上去小路直通后院,如果顺着小路走几分钟就到了。但是如果原路返回的话,因为便利店紧挨着一家银行,绕过它无疑要多走十好几分钟,我略微犹豫了一下,决定不如从小路走,因为隋哥也许已经回来了,看到我不在会不会很着急?
小路稍微有些不好走,进入到后院之后首先看到的是一栋小二层楼,黑乎乎的窗户没有一丝灯光,白天我见过本来以为是住人的地方,后来才知道是存放货物的仓库,我刚要往便利店走,突然听到好像是隋哥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是我真的好像听到了,我小声喊了一句“谁?隋哥吗?”周围一片死寂没有反应。
是不是隋哥有什么货要搬?走进之后发现仓库的门没锁,我推门进去发现四周一片漆黑,开灯之后我竟然发现,一个瘦小的身影蹲在墙角哆哆嗦嗦的不知道在干什么,这大半夜的着实吓人。
我大叫一声就要跑,女人听到声音突然转过头,我在看到她的一刻起身体的所有汗毛孔仿佛全部张开,冷汗瞬间冒了出来,她~她竟然没有黑眼仁,鲜红的血丝像盘根错节的手一样紧紧的抓着白色的眼球,好像马上就要把眼球挤爆出来似的,顺着她的嘴角鲜血在一滴~一滴的往下流,她朝我冲过来了,我疯了一样跑出仓库,可是我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地上,再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到似乎有谁在呼唤,“醒醒~醒醒~?”我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隋哥一脸疑问的坐在我旁边看着我,啊~头好疼,“这是在哪?”
“你没事吧?”
“这是哪啊?”
“店里啊!你怎么一个人躺在后院?发生什么事了?”
我只要稍微回想起刚才的画面,浑身无法控制的哆嗦,我吓的不敢说话,隋哥没有逼问我,给我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去之后还算舒服了一些,隋哥说:“你怎么出去了,一个女孩子大半夜的在外面多危险。”
我犹豫要不要告诉隋哥,因为我现在还不知道刚才经历的是梦还是现实,如果是梦的话那也太真了,更何况我也不会无故躺在后院啊?不过把这种秘密藏在一个人的心里实在是太恐怖了,于是我把事情的经过都讲给隋哥,他听完之后并没有马上反驳或赞同,只是一脸沉思,似乎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突然隋哥拉着我的手说:“这样吧,我陪你去看看?看看到底有没有鬼。”
我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我可不想再次看到那个女鬼,甚至我都不想再去后院了,隋哥说:“那我去看看你在这等我?”
我下意识的猛的拉住隋哥的衣角,说实话他走了我心里更害怕,我奇怪他怎么没感到一点害怕?难道男孩子胆子都这么大?隋哥说:“其实我觉得你看到的肯定是幻觉,鬼我倒没见过,万一碰到什么坏人可怎么办,一个女孩找个夜班多危险,我看啊你肯定是晚上上班压力太大了。”
我知道隋哥的意思,看我一个女孩晚上工作太危险,不过已经没的选择了,阿生马上就要走了,不可能再找新工作了,我一定要坚持~坚持~,也许是自己压力太大了?不如跟隋哥去看看,反正有他顶着,如果真的什么都没有,自己心里也踏实了。
跟着隋哥来到了后院,他打开仓库的门走了进去,随后伸出来一只手向我摆了摆,说实话我真有点不敢进去,但是我看周围也黑的吓人,月黑风高的还是急忙的跟了进去,进去和隋哥检查之后一切如常,东西整齐的摆放着,我看了看女鬼曾经呆的地方,竟然什么痕迹都没有,血迹也不见了,难道真的是自己的压力太大了?来了之后我心里踏实多了,看来恐怖的事一旦勇敢去面对,也就没那么吓人了。
随后的几天我的情况和隋哥来个大逆转,隋哥的话少了并且总是在角落看书,还都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书,都是易经啊风水啊之类我看不懂的,有好几次我还发现他在后院和一个穿着银行工作服的女人聊些什么,每次看到我之后隋哥就不继续谈了,是他女朋友吗?这让我越来越好奇。
晚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了隋哥,但他似乎在隐瞒些什么,只是告诉我没什么事,以后上班不要到处乱跑,什么事都他来办,明显的敷衍搪塞,在我一再的追问下,隋哥终于犹犹豫豫的说了,他和我说这些话原本不打算告诉我的,但是怕我胡乱跑遇到危险还是和我说吧。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2:52:24 +0800 CST  
回复不了?审核中?上传太艰难了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3:55:34 +0800 CST  
第043篇:燕子报恩
(原作者:凝波。摘自《东北农村诡异故事(二姨讲给欠儿登)》)
二姨家住的是草坯房。厨房的房梁和顶棚已经被这么多年做饭的烟熏得黑黑的。厨房有窗户,糊着窗户纸,也已经被熏黄了。不过就是这样才显得有人气有生活气息。深秋从田里收割归来的夜晚,厨房里总是冒出热热的蒸汽,在昏黄的煤油灯映衬下,笼着十分温暖的家的感觉。
吃饱了的大舅小舅们在东屋炕上借着炉子里的火光玩手影。姥爷在炕头悠闲的抽着烟袋。二姨爱在东屋炕上透过家里唯一的一块玻璃窗(大概只有半米见方大小,为了透光特意打了相应大小的窗户框装起来,其余的地方还是窗户纸)数星星。那时候的晚上天空是纯净的深蓝色,一条明亮的银河清楚的跨过整个天空。
二姨跟我提起的时候,我都能感到浓浓的幸福。也许是这样的幸福吸引了更多追求幸福的动物,二姨跟我谈起了那只燕子。
深秋,树叶从金黄变成了枯黄,早上的霜一打,纷纷的落了一地。大姨非常的勤快,早上天蒙蒙亮就跟着姥姥一起起床,姥姥做饭,她就拿个大扫把去扫院子里的枯叶,堆成一堆留着烧火。
这天清早,二姨还在迷迷糊糊的睡着,就被大姨冰凉的手给薅出了被窝。大姨兴奋的拉着嘟嘟囔囔的二姨冲进了院子里。在院子里的一个低洼积水的地方,缩着一只燕子。见两个人冲了出来,吓的扑腾了一下翅膀,但是终究没飞起来。
二姨一见果然睡意全无。忙跑到仓房的棚子里找了个簸箕,小心翼翼的将燕子捧在里面端进了屋。屋里的大舅他们正睡得香,被二姨开门的带进来的冷气弄得一激灵。二姨也不管,将睡在炕头的小舅舅往炕梢一推,将簸箕放在了炕头上。
果然,这燕子是在晚上冻僵了,屋里一热乎,就换了过来,能站起来了,但是依旧怯生生的收了翅膀,并没到处乱飞。
姥姥见二姨捧了簸箕进屋,也在跟着进来,看见是一只燕子,就在围裙上擦擦沾满苞米面的手,将簸箕推的更靠墙些,跟二姨说:“也不拿东西垫着点,被子都蹭脏了。应该是南飞落单的,好像没啥毛病。缓一缓能飞了就放了吧。这是吃活食的玩意,喂不活。”二姨大姨听话的哎了一声,一边一个坐在簸箕旁,就看着燕子玩。
燕子在炕上烘干了羽毛,也活泼了点,还知道去旁边的碗里喝两口水,也不怕生了。二姨甚至可以摸摸它。但是依旧飞不起来。二姨眼尖,发现燕子的背部羽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就拿了块布垫上把燕子抓在手里,呛着毛找。果然,被二姨找到个小指甲大的扁虫子,能够直接钻到羽毛里。二姨一点也不怕虫子,用筷子就给夹了出来扔在炕上。
这虫子似乎是燕子身上的寄生虫,脱离了羽毛行动就不快了。感觉像个大跳蚤。二姨看着恶心,弹到地上踩死了。又细细的找了一边,又抓出来两只也踩死了。姥爷说这燕子可能就是因为虫子吸血,身体弱才跟不上燕队的。好好养养应该就能好。
二姨挺着急的,燕子吃活食的,这都深秋了,没有多少飞虫。于是太阳出来就拉着大姨大舅他们出去抓虫子。总能抓到几只未冻僵的蚂蚱,臭蚊子啥的。回来就扔在簸箕里。但是燕子并不会捡着吃。二姨就掰开嘴给她塞进去。塞到喉咙里燕子就咽下去。塞得浅燕子就吐出来。
几天的时间,二姨抓这些东西累得筋疲力尽,也被秋老虎晒黑了一圈。不过燕子终于能飞了。二姨就每天等着外面有燕群飞过。终于等到一天,可能是最后这么几只燕子,高高的飞在湛蓝的天上,二姨高兴的将燕子放出来,果然,燕子在栅栏上站了一会,就一个展翅划上了天空,越飞越高,追上了那几只。几个燕子忽高忽低的画了几个圈,往南方飞去了。
二姨有些舍不得,但是心里却很高兴,刘奶奶过来串门听说了,就跟二姨说他做了善事,会有好报的。渐渐的家里又忙活过年,二姨淡忘了这只燕子。
开春了,冰瘤子化完了,柳树抽芽了。春困的早上,二姨却被一阵燕子呢喃吵醒。出了屋门一看,顿时兴奋的叫了起来。家里的栅栏上站着两只燕子,正梳理羽毛呢。二姨一打开屋门,俩燕子似乎也兴奋起来,围着屋门飞了几圈,又飞走了。二姨有些悻悻的进来。姥姥已经做好了饭,吃完了还要去翻地。
下晌回家,二姨进院就被小舅舅拉进了外屋厨房,哈哈,房梁上已经垒好了半个燕子窝,还是湿嗒嗒的没干呢。底下也星星点点的撒了些筑窝的泥巴。这俩燕子在姥姥家做窝了!仅仅一天的时间,这窝就垒成了。姥姥因此要开门到晚上天黑,直到俩燕子都进了屋才关门。
二姨兴奋的跟大姨打赌,说肯定是去年秋天的燕子。大姨非得唱反调,说就是一对儿燕子过来住,不是那只。最后差点吵起来。姥姥笑呵呵的劝开她俩说:“燕子来是福,不管是不是那只,咱家人都不许伤了他们。以后有了小燕崽子,好好看着,学飞的时候最容易摔下来的。“几个孩子都答应了。
果然,没一个月,小燕子已经出壳了。姥姥家热闹起来,天天开着门,大燕子一回来,房梁上就会忽然涌现四五个嫩黄的张着的小嘴,啊啊啊的叫着抢食。二姨为了怕燕子粪掉地上脏了厨房,还特意让姥爷做了个兜子兜在燕窝底下。
有一天二姨突发奇想,拿了当初装燕子的那个簸箕进屋来,冲着老燕子摇晃一下放在地上,你猜怎么着?那老燕子顿了顿竟然滑翔着飞了下来,站在簸箕边上冲二姨叫了几声,又飞到梁上去了。二姨顿时兴奋的语无伦次,冲出去找到园子里干活的大姨,直说就是那只就是那只。
大姨弄了好半天才知道二姨说的什么,也兴奋异常,两人回来又拿簸箕晃了晃,燕子又飞下来一回。这下大家都知道就是去年的燕子回来了。这燕子在姥姥家呆了几天,竟然记性这么好,找了回来!
从此一家人更为关心这窝燕子。小燕子学飞的时候,厨房里的水缸特意盖上怕小燕子掉进去淹死,平时也很少关门怕燕子进不来。直到秋天,燕子一家才又南飞。其实燕子南飞的时候非常好玩,基本上几场秋雨一下,天气迅速转凉。这时候农村的树上就站满了燕子,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姥姥说那是开会呢,商量什么时候走,要走就一起走了。
果然,只要哪天早上你没被燕子吵醒,起来看看,燕子就已经全部飞走,就像一夜间达成协议,一起走了一样。只剩下偶尔几只没参加会议的燕子,三个一帮五个一伙的孤单上路了。
二姨说,这燕子一直在他家住了四年。期间有次姥姥往田里送饭比较匆忙,没将炉子里的火熄灭,结果火从灶膛里烧出来点着了旁边的柴火。就是这对燕子飞到园子里,不断的扑正在浇水的大姨的头。大姨奇怪回屋看看,这厨房都被浓烟笼罩呛死人了。幸亏燕子通知的及时,大姨用缸里的水把火扑灭,不然再过一会就烧到里屋柜子了。姥姥说这就是燕子的报恩。
不过四年后的春天,燕子却再没回来。二姨一直等到入夏,终于知道燕子不会回来了。燕子窝在这四年里经过俩老燕子的不断加固,已经有皮球那么大了,但最终还是渐渐的剥落掉泥,直到姥姥家重新盖新房的时候才将窝给拆了。
二姨很伤感,不知道燕子夫妇出了什么事情,甚至想请刘奶奶问问白家仙。刘奶奶只是慈爱的摸摸二姨的头说:"万物有灵,缘分也有深浅,他们报恩完了就不过来了。不过你看每天飞过去的燕子群,里面还是有它们啊。"二姨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从此看到燕子飞过总是有一份亲切。这份亲切遗传给了我,我也十分喜欢燕子。看他们从高高的蓝天上悠闲的飞过,总觉得那就是自由。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4:11:17 +0800 CST  
第044篇:三界皆知
(原作者:纪晓岚。摘自《阅微草堂笔记》)
公元一七三三年,清雍正十一年,河北省有交河县举子苏斗南从京城参加会试后回乡。走到白沟河,在白沟河边的一个酒肆中遇到一位老朋友。二人入座对饮起来。
朋友刚刚被罢官。心情抑郁,牢骚满腹,酒酣耳热后,满嘴讲的都是怨恨苍天,对行善的人不奖,对做恶的人不罚,根本就没有报应,怨恨天道不公平。
这时有一位骑马的人来到酒肆,把马拴到树上后,进了酒肆,坐在了苏斗南朋友的对面,边吃酒饭边侧耳倾听苏的朋友发牢骚。
听了很长一段时间后,骑马人对苏的朋友做个揖,然后言道:“你怀疑因果报应不存在或者不及时吗?你来看啊,凡好色者必病,嗜赌博者必贫,这是大趋势;抢劫他人财物者必被诛灭,杀人者也一定要抵命,这是法理。但是呢,同样是好色而身体的状态有强有弱,同样的嗜赌而赌技有高有低,这是不可能都完全相同的;同样道理,一同去抢劫财物必然有主犯和随从,而一同去杀人也存在误杀和故意杀人,从法理上也应分别论罪。这其中的细节也需要认真的推敲和研究。这期间有的人功过相互补偿,看似无报应,其实已经报应了,这叫无报为报;有的人应遭的罪或该享的福还没完,虽该报应而不是立即就报。这里的区别更是既公平又细微,只有苍天才能掌控;你仅凭眼前之所见,而怀疑、否定天道对善恶的明断,你这不是在颠倒黑白吗?而且你也没有资格去埋怨天道。我现在就说说你:你的命运本应当员外出身,官可至七品。但你为人伪诈奸猾,处世则多方探察,很善于趋炎附势和避重就轻推卸责任。而且你还十分擅长排挤人。根据你的这些劣行,遂削减为八品。你在升迁八品之时自己认为是由于心计周密,由九品而升。不知道正是因为你心计周密,由七品而降也。”
这时,骑马人走到苏斗南的朋友跟前,附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说完后大声问他:“你忘了吗?”
苏的朋友立即惊骇的汗流浃背,问骑马人:“你怎么知道的?”
骑马人微笑着说:“岂独我知,三界谁不知!”说完转身上马。
只见黄尘滚滚,倾刻不见踪迹。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4:29:16 +0800 CST  
第045篇:活佛
(原作者 明月竹叶青。热心网友:默筱喵 提供。摘自《明清一些不为人知的奇闻异事(精编版)》)
道光十六年的阳春三月,正是万物复苏百花盛开的好时节。江苏吴县有个姓孟的书生闲暇之余便单身一人出去踏青游玩。一日天近黄昏,他乘船经过罗塘古镇(今江苏姜堰市),看见岸上阡陌纵横桃红柳绿,好一片春意盎然之色,于是便欣然下船游玩。
这一路沿着田间小道边走边看,不由信步走到一个寺庙前。这寺庙由前后两殿组成,从外面看去似乎不是很大。孟生看庙门虚掩,于是便随手一推走了进去。只见院中青砖铺地树木茂密,殿内檐牙高啄画栋雕梁,端的是造型精美气韵生动 ,颇值一游。他在前殿转了一圈,却发现连一个僧侣也没有,心中暗暗感觉奇怪,于是便又转至后殿观看,可是殿中除了一尊盘膝而坐的佛像之外也是空无一人,既无僧人也无香客,实在是迥异寻常。
孟生不明所以正待离开,忽然发现后殿的内壁上雕刻着一副木工山水画。这副雕画做工精美,画中人物神态各异栩栩如生,实是一件难得的精品。孟生生性好于此道,此刻一见到这幅木雕更是难以移步,口中啧啧赞不绝口,还情不自禁的伸出手去慢慢抚摩。没想到当手指摸到一处时,忽然感觉此处似乎有点微微下陷,和周围格格不入。
孟生觉得有点奇怪,于是便使劲按了按,不料这个地方却突然凹陷了下去,似乎是个机关一般。接着便听扎扎作响,内壁上居然开了一扇狭窄的小门。孟生心中大吃一惊,眼光向门内扫去,只见里面却是一间密室,室内灯火辉煌酒香四溢,几个秃顶的和尚正抱着三四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在喝酒划拳,此时一见壁门打开,也都转过头来,紧盯着门外不知所措的孟生,脸上均有惊愕之色。
片刻之后,其中一个面相狞恶的和尚突然对孟生大喝道:“你是何人?”孟生闻听这才如梦初醒,知道撞破了这些和尚们的隐私,心中大为惊骇,也不敢答话,拔脚就想奔出寺外。可没跑几步就听身后喊声大作,转眼几个和尚便迅速起身追了出来,可怜孟生只不过是一介弱质书生,哪跑得过这几个身材健硕的和尚,还没奔到庙门就被追上按倒在地。一个和尚将他嘴紧紧捂住防他喊叫,另外几个用绳子将他五花大绑,然后一路抬回后殿的密室中。
进了密室,之前喝问的那个和尚恶狠狠的问孟生道:“你究竟是何人?如何得知此隐秘之地?”孟生心中惊惧万分,战战兢兢的答道:“小生只是一介腐儒,偶然误打误撞到了此处,扰了几位大师的清修,实在是罪该万死。请各位佛爷恕小生无知,大发慈悲饶了小生,小生出去绝不会乱说的。”
几个僧人一听此言便哈哈大笑起来,七嘴八舌的嚷道:“正所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你见到了不该见的事,难道还想活命吗?这可是你自寻死路,怪不得别人。”接着一个僧人又道:“我看把他掐死算了。”另一个僧人却摇头道:“以我看来还不如将他放入锅中煮了,这样尸首也好处理一些。”
孟生在旁一听,全身不禁抖如筛糠,胯下瞬间湿了一片,自知撞破了和尚们的隐私要被他们灭口,此次恐怕必死无疑。他声泪俱下的对这些和尚乞求道:“小生冒犯了诸位佛爷,自知再无生理,只求大师们能广发善心,赐我一个全尸,这样也算是功德无量啊。”
此时那个相貌狞恶的和尚说听他说罢,口宣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姑念你刚才无知,现在说的也可怜,我看还是将来把你当做活佛送你升天吧,这样既满足了你的愿望还能让我们大发一笔横财,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其余的几个和尚一听此言都眉开眼笑道:“主持此计甚妙。”
于是先将孟生的头发用剃刀剃光,然后再给他饮下哑药让他不能言语,将他幽闭在密室之中,每天给他食用的饭菜中不放一点盐粒,逼着几个女子给他喂下去。如此尚不足百日,孟生就变的肥胖无比,且肌肤白嫩如同女子一般,只是腰腿无力柔弱的连路都走不动。
于是众和尚就在寺外空地上搭建了一个木台,对附近的村民说道三日之后本寺的得道高僧要坐在台上涅槃示寂,火化升天。村民一听便一传十十传百的传了开去,最后连整个县城的人都知道了此事。到了那一天,老百姓都扶老携幼不远而来,一个个围着木台焚香祈祷,踊跃募捐,一时间寺庙外是人山人海,热闹无比。
当时这县城的县令姓白名涛,到此地为官仅仅半年,虽然年龄不算大却也是一个精明强干之人。他听说本邑有这样的奇事,当即便带着几个随从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前来察看。
到了近前一看,却见这木台高约三丈,台上坐着一个体态丰腴肥头大耳的年轻僧人。这僧人头上戴着毗卢帽,身上披着五彩袈裟,面如满月肌肤白皙,唯独双目紧闭,泪珠涔涔如雨下。台下更有七八个僧人,手执木鱼铜钹,一边敲敲打打一边口中喃喃诵经,都是一副虔诚的样子。而很多老百姓口中也随之宣着佛号,跪在地下向活佛叩头不已。木台的前后左右都堆放着很多的干柴,只等时辰一到就将柴堆引燃送活佛升天。
白县令眼见此景,心中不禁有些纳闷:想这活佛升天本是祥瑞之事,理应面相平静慈和,可此时为何还会泪流不止,莫非他还有什么尘缘未了之事吗?想至此处他疑窦丛生,于是先派一个随从去给主持通报道:“本县白大人听说有活佛升天之事非常高兴,他说此乃祥瑞之兆,还请主持大师先不要急着点火,等他前来焚香祝拜之后再送活佛不迟。”
这主持平日就听说过本县父母官的威严,此时一听也不敢违抗,满脸媚笑的说道:“白大人能光临鄙寺,当是增我佛之光,小僧荣幸之至,理应恭候。”
白县令火速回到府衙换上官服,带着衙役一路前呼后拥的赶到寺外。此时主持已经带着所有的和尚列队等在门外,一见他赶紧双掌合十上前迎接。
白县令故意问主持道:“活佛何在?”
主持含笑指着木台道:“坐在那上面的就是活佛了。”接着便给白县令说起这活佛平日的清修高行来,只说得天花乱坠滔滔不绝。
白县令一边听着一边口中啧啧称赞不已,待主持说完,忽眉头一皱对他道:“方才出门之时本官刚刚查过黄历,今日是天刑日(天刑星属火,乃一凶星),活佛升天恐怕不能登极乐之地啊,依本官看不如暂且改期,待重新定一个吉日升天才好,不知大师意下如何?”
主持一听不由心中慌乱,忙对白县令说道:“这升天的日期当初是活佛自己订下的,如今恐怕不便更改啊。”
白县令一听便哈哈笑道:“想这活佛当时未曾查看吉日,本官为一县之主,理应为他改正才是。本官查过后天是天赦日,升天最为吉利,本官想请活佛在我的府邸暂住两晚,这样也能让我一家老小瞻拜一下以便借点佛光增寿延福。”
主持听罢脸色大变,急忙回道:“活佛此刻功行圆满,已经不再说话了,而且身形肥重,不便行动,恐怕难以进您的署邸。”
白县令挥挥手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本县自有办法。”于是命人找来几个身材健壮的大汉,将活佛从木架上抬下请进轿中,一路送到了自己的府署。主持和一众和尚不敢阻拦,眼睁睁的看着白县令将活佛抬回府中,一个个惊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待活佛进得家门,白县令命人将其安置在自己的内室之中。等到当晚夜深,他独自来到内室,发现活佛坐在室中一言不发,如同是一尊塑像一般。白县令走近在烛光下一看,发现他双目紧闭,脸上早已涕泪交加。
白县令心知有异,于是便坐在活佛面前问他道:“你可会写字?”只见活佛缓缓点了点头。白县令随即拿来笔墨纸砚放在活佛面前,但是因他手臂软弱无力,拿不起毛笔,只能用手指蘸着墨汁在纸上慢慢书写。
白县令心中好奇,便在旁边一边研磨一边观看,刚开始不知道他要写什么,没想到越看下去越是惊心,待看到最后几个字写完,他已是惊怒交加不能克制。
当下将纸拿起放在怀中,对活佛说道:“你且放心,有本县在绝不会让你含冤送死。待明日先找大夫给你看病,等病好了本县再派人将你遣送回原籍。”活佛此时口不能言,唯泪流满面点头而已。
第二天清晨,白县令先让所有的僧人都聚集在高台下,不许他们擅自离开。接着又秘令众衙役和营卒一起趁着僧人都离开寺中的机会进寺庙彻底搜查,果然搜出了年轻女子数人,除此之外还有许多黄白之物。
一审之下才知这些女子本是往来客商的家眷,在寺中投宿的时候亲人便被这些和尚所害,而将她们留下关在密室中供其淫乐,接着又在寺庙周围的土中挖出白骨十数具,全是冤死之人的尸骸。
白县令听得回报后便起身来到台下,主持一见他便上前请求迎接活佛。白县令笑着对他们说道:“活佛有命,令主持代他升天。”
主持一听脸色大变,噗通一声跪在地下,给白县令磕头如捣蒜,口中不停说着自己已经知罪了,请求能饶他一命。
白县令不为所动,命人将其捆绑起来架在高台上,随即又点了几个助纣为虐的心腹僧侣,让一并绑住扔了上去,接着不顾他们的鬼哭狼嚎,下令将柴火点燃。
一时之间风助火势火借风威,瞬间将几个恶僧连皮带骨化为灰烬。余下的僧人围在高台旁看着,个个身抖腿颤面如死灰。这时白县令才对在场观观看的老百姓大声宣布了这伙和尚的所作所为,并将搜到的女子和珠宝带出让百姓们观看,此时众百姓才知道事情原委,都纷纷拍手称快。
白县令命将剩下的和尚统统斩首示众,把寺庙废除改为义塾,没收所有的金银财物,将其一部分作为孟生的旅费,剩余的就当做义塾的资用,至于那些女子因为也是受害者就不予追究,让她们的家人接走。众人听了都很信服,对他称赞不已,故以后这附近的百姓都称他作“白青天”。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4:53:12 +0800 CST  
第046篇:断魂香
(原作者:仙樓鬼影。摘自《闽北鬼事(说一说福建北部一个小山村儿时的故事)》)
这是一个有一千多年历史的闽北古镇,由于地处闽北最北部,自古有福建北大门之称。为中原入闽第一镇。也正是基于这独特的地理位置。小镇的人口构成非常复杂和多原化。有土生土长的原住民,有中原几次大迁移的汉人和当地人形成的,独特的客家人。
镇子大约有几千户近万人口,有一条发源于仙霞山脉的崇南溪穿镇而过,在镇西南的群山峻岭间,盘绕了一个巨大的S形之后。继续奔腾南下,最终汇入闽江源的分流剑溪。
崇南溪穿镇而过,古镇也因此被分为镇西和镇东两部分隔溪相望。在镇东镇西之间有一座全木结构的风雨廊桥。建于明末清初,镇东桥头处立有一石碑,虽经数百年的风霜雨雪,石碑上“崇南风雨桥”五个大字依然清晰可辨。
前些年,在风雨桥下游几十米处,又建了一座钢筋水泥的崇南大桥。可以通行各种机动车辆和行人。于是,这风雨廊桥也就逐渐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了崇南溪两岸人们茶余饭后的休闲聊天场所。
在风雨桥东一颗大樟树下,有户刘姓人家,如果翻阅古镇的刘姓族谱,就会发现,刘姓祖先早在南宋时期,就因为躲避中原战乱,分别从河南山西一带,一路南下,最终分为两部分,一部分逃往浙江丽水青田一带。另一部分进入福建境内,也就是闽北这一带。由此算来,也有近一千年的历史。几乎和千年古镇的形成年代完全一致。因此,刘姓是古镇的最大姓,人口众多。
这户刘姓人家有六口人,户主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妻,上面还有两个六十几岁的父母,以及两个男孩子,一个十一岁,一个七岁,古镇的第一个故事~断魂香,就发生在这户刘姓人家。
有一年秋天,这户人家的大儿子刘涛和小儿子刘海,吃过晚饭,在风雨桥上玩耍,不知不觉就到了风雨桥西,顺着崇南溪畔的防洪堤下的土路,又走了百十米,哥哥刘涛突然对弟弟说,不要踢那路边的草香!原来,在土路的一侧,每隔数十米,就插有一大把还在燃烧冒烟的香。
这刘海才七岁,也是太顽皮,哥哥刘涛发现,并制止他的时候。路边已经被他踢倒了好几把香。虽然只有十一岁,但刘涛已经懂得,这沿途一路插着的香,是镇子里人家做回煞(头七)时候,指引死者亡魂回家的路标,从坟头开始一路插到死者家门口。
知道这事如果被父母知道,兄弟俩都可能要挨揍。于是哥哥拉着弟弟就往回走,还没走多远,弟弟忽然说,哥,我后面好像有人拽我衣服!哥哥回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虽然他并没有看到弟弟身后有人,但弟弟衣服居然真的就像被人拽住似的,衣角笔直的向身后伸出去有十几厘米!
哥哥也很害怕,拉着弟弟就跑!刚从风雨桥西跑到桥东,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弟弟忽然大哭着说:哥!我跑不动了!有人骑在我身上!哥哥再次转身一看,这一次,他看到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恐怖一幕!一个穿着好多层崭新衣服的满脸皱纹的老婆婆,正骑在他弟弟身上!那衣服崭新到似乎都没有一点皱摺!就像贴在身上,而不是穿在身上一样!这老婆婆忽然张嘴一笑!露出了黑乎乎的,没有一颗牙齿的口腔!这一笑,哥哥再也没顾上弟弟,疯了一样就往桥东大樟树的家里跑......
等到哥哥和爸爸妈妈一起从家里跑出来,赶到桥头的时候,可怜这弟弟已经脸朝下趴在地上不会动弹了!
当晚十点多,在古镇的卫生院,七岁的刘海就停止了呼吸!这件诡异的事件很快在古镇迅速传开!原本是指引亡灵回家的指路香,最终却成为一个七岁孩子的断魂香!这个故事再次告诉我们,我们可以不信鬼神。但我们一定要对逝者保有起码的敬畏和尊重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5:01:32 +0800 CST  
第047篇:【关帝座下】【汉奸坟】
(原作者:好大的核桃。摘自《小故事,大杂烩。听着好再来》)
三舅不是我三舅,是我朋友爷爷这么叫他。
在农村,大部分人都有点亲戚关系。朋友爷爷的三舅和他老人家就是这种关系。
他们村子是江南一个小村庄,村头有座关帝庙。他们那里的风俗,小孩生下来抓周,村里有点身份的都去关帝庙抓。
关帝座下有八个小牌,分别写着忠,义,智,勇......等八个字。让孩子任意抓一个。我觉得这比较科学,性格定命运,抓周抓性格,总比抓职业靠谱。
三舅抓了个忠字。
三舅长大了,居然考中个举人,后来又去日本自费留学。回国以后,在上海做过几年事,好像也参加过早期的革命活动,后来心灰意懒,回乡做了个乡贤,乡里的小学校就是他出资建立的。
可以看出来,三舅不穷,事实上,他还比较富裕。文人嘛,爱书,他最喜欢古籍善本,收了不少。
小日本打进来,三舅有四个儿子,都参加了不同形式的抗日团体。三舅老啦,自己住在村里。
最可恨的就是汉奸,为了讨好日本鬼子,大肆宣扬三舅的古书多么好,多么珍贵。小日本能不动心吗。带人来要。三舅很客气,说这些书是我几十年搜罗的,平时不过是自己看看,没有分类,皇军想要最好,我当年在日本留学,认识不少日本文化界的人士,比如谁谁谁(都是有名的日本人)。对日本文化很敬仰,这些书送到日本,才能得到最好的利用。为了怕书籍损害丢失,我打算整理一下,过两天请皇军来拿,如何?
带队的鬼子听三舅日语比他说的都好,而且认识那么多日本的名人,哪个自己都得罪不起。况且三舅说的也对,自己手下都是士兵,万一弄乱弄丢弄坏一本,那才得不偿失,何况三舅一个老头,还那么和气,于是笑眯眯呦西呦西的走了。
三舅送他们出去,立刻整理打包古书,请村中一个受过他多年恩惠,非常质朴的农民,送到杭州自己一个朋友那,然后给自己儿子写了几封信。等着日本人再来。
小日本等了几天不耐烦,又跑来三舅家,三舅在堂屋等着呢,大堂上供着关老爷画像。指着几个大箱子说书我收拾好了,咱们喝一杯,我帮你一起送去。小日本很高兴,叫手下那十来个人在外面等,带队的少佐和三舅喝起来。
小日本酒量不大,但是今天也奇怪,喝不到三五杯头就晕了,瘫坐在椅子上,三舅笑着看着他,说这酒好吧,这是我多年无事,摘录医书,试制的古麻沸散,给人开刀药效不够,加在酒里,没人受得了。你别看我,我这是转心壶,我喝的是好绍兴。中国的东西怎么能落在畜生手上。
小鬼子少佐想起来,根本动不了,眼睁睁看三舅打开箱子,里面都是煤油。三舅把煤油泼满屋,一把把小日本推倒在地,说关公座下,你也配坐着。说完自己稳稳坐在当堂的大椅子上,划根火柴,引着纸张。点燃了煤油。
等外面的鬼子汉奸发现火起闯进大门,堂屋已经烈焰腾空。鬼子少佐趴在地下动不了,三舅坐在椅子上端着酒杯。有鬼子想冲进来救少佐,根本进不来。
火熄了,只有鬼子少佐烧焦的尸体在地上,三舅的尸体不见了。
三舅提前安排,让村民们去村外避一避。但是他没说自己的计划,只说日本人要来搬东西,怕乡亲们也被抢。
鬼子进村,没发现什么人,一怒之下把村子烧了。老乡们在村外苦捱了几天。
当天晚上,村民发现一个人在地上,仰面朝天,滑向关帝庙。又大胆地走近去看看,是三舅的尸体,没被火烧坏,身子下面是一群蛇托着,送到关帝庙。
老乡们敬重三舅,偷偷把他埋在关帝庙旁。
小日本鬼子被打跑了,三舅的几个儿子却没回来。村民自发请出三舅,为他建了个大坟。过了几年他家老三回来了,已经是我党干部。听说村民要给父亲塑像,拦住没让干,只在坟前大哭一场。
三舅给几个儿子的信大同小异,说自己在日本有朋友,可以通过这些人保住古书,但是两国交战,求敌国的人保存我国的故物,他宁可一死也不能做出这事。若自己不死,日本人绝不能甘休,自己死了,日本人或许发泄一回就放过村民了。计划怎么在酒里下药,古书交给谁保管等等,都在信里提到。所以上面的一些对话,是我根据他信编的,应该八九不离十。
【汉奸坟】
汉奸也有各式各样的,我们这一个妹子的太爷爷就是汉奸。
在小日本侵华前,他太爷爷是个小学教员。要说民国时期教师的收入还可以,但是他太爷爷一家生活很困难。因为一家7口,只有他太爷爷一个人赚钱。她的太奶奶不认字。剩下五个都是孩子。最大的十来岁,也就是这妹子的爷爷,老四老五是双胞胎。
日本鬼子来了,以前小康的家庭能维持温饱就不错,那么能维持温饱的家庭就要饿肚子了。而她太爷爷家,本来连维持温饱都做不到,有的时候还要找亲戚朋友给接个短。熬了一年多,她太爷爷实在没办法,只好辞去小学的工作,进了市政府。
这情况听着有点怪,在那个年月倒不怪。因为日本人本没做好全面开战的准备,他们的口号就是三个月灭亡中国,以为打下平津中国就会吓破胆投降,没想到中国人会和他们拼到底。所以日本本就没储备好足够的干部,在中国招揽的,上层还有几个能办事的,中下层基本就都是社会渣滓,稍微正经点的人都不肯附逆,所以他们也需要一些有本事有文化的人处理政务。
这妹子的太爷爷学问是好的,要不是家庭负担重,战前也不难升腾。现在给小鬼子办事,勉强可以维持温饱的局面。他自己也给自己解释,说我不是汉奸,只是做工作。可是没法辩解的就是给谁做工作呀。
连带子女也都让人看不起。
她太爷爷有个表哥,公开的身份也是教书的,实际上还是地下党。不知道哪里出了纰漏,被日本人知道了,小鬼子去捉他,他事先有点警觉,躲开了。所以再捉日本人动员各界力量,不只是军警,这妹子的太爷爷也在派遣之列。直到捉到表哥之前,他都不知道是来捉谁,等到捉住了(是在大街上),他才知道是自己表哥,但是也救不了他。表哥被捉走后宁死不屈,殉国了。
本来这妹子的太爷爷就很难受,更让人难受的是他家的亲戚,包括在一段时间之内,妹子的太奶奶等人都认为是他出卖的表哥。所以她太奶奶宁可带着五个儿子回乡下,也不跟他过日子了。
抗日结束之后,国民党派人来甄别汉奸。他那个级别连单独甄别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教育了一个来月就放出来了。他找到乡下,费尽了力气才让妻子相信表哥不是他出卖的。但是儿子们不信。
他的长子也就是我认识的妹子的爷爷,当时也快二十了,这几年受尽别的孩子的白眼,你爸爸是汉奸嘛。所以就问他爸爸一句,你给日本人做过事没有。做过。你就是汉奸。其他几个儿子都听大哥的,难怪,乡下生活苦,是大哥十来岁就给别人干活赚钱养家,这个爸爸可没管过他们。
所以他太爷爷叫他们回城过日子,这几个儿子不回,宁可在乡下过。他只好自己回来。这种打击太大了。又加上他毕竟给小日本做过事,亲友们还有不少反感他的,工作不如意,心情又差,那个年月社会又动荡,结果没等解放他就死了。死了还是他老婆自己来,把他的尸体运回老家埋了。几个儿子都不来。
等到1978年,这几个儿子也都中年了。也都进城工作生活了。那天忽然老大叫哥几个都来自己家。那几个当然要去。去了一问,老大说昨天我做了一个梦,和咱妈(老太太跟着老大一家住)梦见的一样。这是老太太早上起把大儿子叫来说我梦见什么什么了,不是老大先说的。
那哥几个都一愣,老二说我也梦的奇怪,那哥仨也说做了怪梦,老大说你们别说,我先说。
梦见什么呢,梦见他们爸爸了,还是中年人的样子,愁眉苦脸的求他,说儿子你快回来吧,你不回来我就完了。
那哥四个大为惊异,异口同声说也梦到了。
最后家庭会议决定:不去。
到中秋的时候,乡下亲戚来。喝酒说话,说起村里的事,说有个事的跟你们说,今年夏天雨水大,你老家(指他们的爸爸)的坟没人管(不是亲戚们不管,是他们给亲戚们留过话,不让管。以前在村里生活,他们的妈妈有时候去打理一下,自打进城就没人管了),那天叫雨给冲塌了。雨停了村里人去看,棺木都空了,有野兽刨的痕迹,估计是棺材冲出来,野兽,比如野狗什么的给刨了。
这哥几个也掉了眼泪,但是说没事,他自作自受。这事没敢告诉我认识妹子的太奶奶。后来一算日子,下雨那几天正符合他们做梦那天。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5:15:40 +0800 CST  
第048篇:果报
(原作者:智慧眼AA。摘自《我二十多年所经历的真实灵异事》)
约在十年前,我认识一个朋友,是个高大威猛的猛男帅哥,人很豪气大方,也很讲义气,相貌堂堂,很有男人味,与胡军的气质有点类似。
我认识他时,他才三十来岁,已是一个企业的头头,像这样的帅哥,又是个成功的男人,当然很招女人欢喜。所以,他每次外出应酬,身边总有一两女人相陪。
而他在这方面也是个来者不拒,常应付和周旋几个女人之间,在我认识他这几年,他身边的女人总是不同类型地走马灯般更换,有未婚女孩子,有已婚少妇,有离婚怨妇,有丧偶寡妇,也有暗娼和应招女郎。
也许是命中异性缘好,也许是他善于周旋,这几年我从没有听到他在这方面出现过什么麻烦,家中的妻子也很爱他,家庭也和睦。他为此也常自鸣得意,自吹是什么“家中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说实话,在私交方面,他确实是一个豪爽大方的男人。但实质上贪公肥私方面他一点没有比别人差。他在三个企业做过工作,但他每到那一个企业,那一个企业就垮掉。
在第一企业做经理时,据说是他与别人做生意亏损,结果企业损失几百万,垮了;
在第二个企业做老总时,是开发房地产。结果企业土地卖光了,职工几乎都下岗了,企业也就解体改制了;
在第三个企业做头头时,抵押了几百万做开发,结果开发泡汤了,几百万也打了水漂,企业也就一蹶不振了。
这些我也不必说得太多了,中国的企业改革大部分也是如此,都是富了方丈穷了庙。
很快他也成为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儿子也出了外国留学了。谁知天有不测之风云,突然他与上司有了矛盾,结果被免了职,回到机关作个闲职。为此他常常愤愤不平,认为是上司夹私报复。
那一年新春刚过不久,他老妈找我,说今年春节吃年夜饭放鞭炮,鞭炮几次都烧不着;交子时,烧鞭炮也中途断了。在我们那里,过大年烧鞭炮时,不能一点燃就噼噼啪啪响完,就认为是一年中有不顺的地方,有不吉利事发生。
他妈开始认为是老爷子有问题,因为老爷子已病了好一阵子,要我占一卦看看。
我占一卦后说,老爷子问题不是很大,恐怕儿子今年会有些问题,要小心些。老奶奶有两个儿子,两个儿子都混得不错,所以,他妈有点不以为然。我劝说,多行善积德总是有好处的。
当年五月份,我朋友突然得病,几个月就不行了,我去看他时,话已说不出声了,两眼已翻白了,一米八多的他,已蜷缩消瘦不成人样。几天后,人就走了。
作为他的朋友,他的英年早逝,我当然痛惜。可是他在的企业职工,特别是下岗职工,无不加额称快,有的说是“千夫所指,无病而死。”有的说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总之,他待过的企业,没有几个人说他的好。以后不久,妻子改嫁了,儿子也在国外留学读不下去,回国打散工了。只是他妈一直咽不下口气,还多次找到儿子上司咒骂,认为是他上司妨死了儿子,听说还上门诅咒人家。
唉~~她怎么还不明白,“祸福无门,唯人自召”啊!
我的朋友是不是恶报而死,信者坚信称是,不信者则嗤之以鼻,各自思量理解吧。
不过,“举头三尺有神明,多行不义必自毙”,我认为那是确实的。我所认识二、三十年的老熟人中,凡是行恶不善的人,晚年不是凄惨孤独,就是暴病横死。相反,如果是心地善良,常积善修德的人,早年、中年即或是贫困交加,也会有相对安稳幸福的晚年,儿孙也是争气孝敬。
善似青松恶似花,
看看如今不如他,
待到风吹雨打时,
只见青松不见花。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5:22:51 +0800 CST  
第049篇:鞋底
(原作者:zz208045。原帖名称:《白夜黑话──最可怕的事情,常常发生》 )
从我房间的阳台可以看到一片不大的湖泊。
夏天时候,这个不大的湖总是很臭,而且天一黑下来,湖边总是有很多的蚊子,又大又黑,咬人很疼,有些蚊子,甚至能飞到我住的四楼。
我讨厌这个湖。
除非到了冬天。
天气变冷之后,湖上结了厚冰,再下一点雪,无论是走在上面,还是远远看过去,都很舒服。
尤其是夜雪之后的早晨,小湖的冰面上一片无暇的白,每每这时,我都是早早起来,去湖上留一串自己的足迹。有时还会踩出一个很大的爱心形状,为了家里的茜起床时能从窗口看到。
还好,我平衡能力不错,在有雪的冰面上踩字从未滑倒过。
随着春节的结束,天气开始转暖了,残雪在逐渐的消融,湖面上原本富有诗意的各种脚印也渐渐化成了肮脏的疤痕。
看来湖面上的冰将再也无法承受我的冰上漫步了,这门季节性的行为艺术就要结束了。
我站在窗边,看着小湖,心里多少有些惋惜。
一天早晨,我比身边的茜先醒了,发觉自己露在被子外的胳膊被冻得冰凉,昨晚为了方便,没穿睡衣。
“今天房间里的温度怎么会这么低?”
我披上睡袍,拉开窗帘, 此刻太阳尚未出来, 外面已经是个冷白的世界。
原来昨晚下雪了!
窗外小湖上,之前的痕迹已经被抹平了,湖面上现在又是一片无暇的白。
这场突如其来的雪让我很意外,本以为冰上漫步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看来我今天又可以去冰上一行了,顺便还能给睡梦中的茜一个白色的惊喜。
穿上大衣,我走出家门,奔向雪封的小湖。湖边一个脚印都没有,看来我确实起得够早。
深吸一口早晨冷冽的空气,我在小湖上留下了它雪后的第一个脚印。
小心是没错的,我脚步很轻的在冰面上走着,边走边探着冰面的结实程度。
并没有听到冰面的咯吱声,应该很安全。
很难说这种突如其来的寒冷可以维持多久,很难说这个小湖的冰面能否在几天之后再次承受我的脚步。
我在冰上走了很久,为了茜醒来时可以看到一行宏伟的雪上情话。
正在我要转身,踩下大写字母L的拐点时,我踢到了一个东西。
感觉上是一个高出冰面几厘米的东西,应该不是石头。
我用脚扫开雪、写完字母L的同时,看清了这个东西。
原来这是一双鞋的鞋底,从上面清晰的纹路上看,这是一只还很新的灰色运动鞋,鞋的五分之四都被冻在冰里,露出冰面的,只是几厘米的鞋底。
我把自己的脚踩在这只鞋底上,大小相差无几。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只底朝上的灰鞋貌似一款限量版的NIKE,肯定不是小孩们玩耍时丢失的。
为什么会有人把一只还很新的NIKE鞋丢在这里呢?
真不知道这只鞋的主人在想些什么?
但我已经没空想了,还要赶在茜起床之前把这句情话写完呢。
那天早晨,我和茜上班都迟到了,俩人在家里多运动了一会儿……
……
第二天早晨,拉开窗帘,看着已经满是脚印的冰面,我心里感叹,原来喜欢在雪上留脚印的人不只我一个。
……
“对了,茜,你猜我昨天在冰面上看到了什么?”
“看到什么了?”茜弯腰穿着鞋子,今天她公司有事,着急出门,我才刚刷完牙,她就已经在系鞋带了。
“我看到了一只还很新的灰色NIKE鞋被冻在冰里,只露个鞋底,好浪费。”
……
“浪费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捡来穿!”茜出门之前,笑着对我说。
“是啊,浪费又怎么样?自己怎么对这只鞋如此在意?”我开始拿起毛巾擦脸。
……
咚咚咚!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开门一看,是茜,她回来了。
“你刚才说你看到了什么?”她睁大眼睛问我。茜的口气很急很奇怪,好像刚刚丢了钱包一样。
“我说,昨天在湖上看到了一只还很新的灰色NIKE鞋被冻在冰里,只露个鞋底在外,还被绊了一下。”
“你肯定那是灰色的NIKE鞋吗?”
“拜托,我不是瞎子,鞋底上印着NIKE的标呢,而且这只鞋在冰里有些倾斜,露出的鞋帮就是灰色的。
“自己看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茜一把拉我到门外,指着楼道里一张残破的纸对我这样说。
我看到了,那是一张无人留意的寻人启事,不知道已经贴了多久,很多地方都破损了。
“施**,……市人,身高1.72米、偏胖…… ……于……月15日晚7:30离家……未归, 身穿黑色……,深蓝色牛仔裤,灰色NIKE运动鞋…… ……
……
两天后,小湖的冰面还没来得及自己融化,就被凿开了。
那只灰色NIKE鞋原来并不孤单。
它还穿在一个人的左脚上。
但那个人已经是一具大头朝下的尸体了。
有传说,他被扔到湖里的时候,脖子上拴着石头。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7:17:28 +0800 CST  
第050篇:驴子报复
(原作者:俾睨天下。摘自《记录身边的诡异事·内蒙古西部(第一次发)》)
看过一篇大象报仇的文章,想起来了驴子报仇的事。
姥姥家南边几百米,有一片空地,空地上经常拴着一头公驴,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们经常去和驴子玩,准确的来说,是玩驴子。
玩法很恶俗,也很残忍,用弹弓射驴的大JJ。
尤其在驴子的JJ变很大的时候,射中的话驴子会疼的原地打滚,四条腿直挺挺的对着天抽搐,孩子们也笑作一团;没有弹弓的孩子,就负责用一根长棍戳,好让JJ变大后供别人射弹弓。
以至于到了后来,怎么戳驴子,驴子的JJ都不变大了。
想必驴子有阴影了吧。
后来孩子们又有了新玩法,就是喂驴子。
孩子们从家里找来各种萝卜黄瓜玉米来喂驴子,仿佛把以前虐待驴子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慢慢的有胆大的孩子试图骑驴子,驴子也很顺从,但因为孩子们都个子小怎么也骑不上去,当然了,我是不敢的。
有一次,有个孩子终于骑上了驴子,众小孩一顿欢呼,驴子也慢慢的驮着孩子绕圈走,忽然,驴子一个加速竟然崩断了绳子,向着一堵墙就冲了过去,然后一个急转刹车,把骑驴孩子的一条腿正好夹在驴和墙中间。
再然后,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驴子贴着墙猛的前跑,孩子的腿被剧烈摩擦而大哭,更恐怖的是,驴子竟然大笑起来,真的是像人那样咧嘴呲牙的大笑,还打滚,孩子也被甩了下来,众小孩也作鸟兽散了。
据说那小孩腿外侧的皮肤被磨掉一大片,驴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但每每想到那驴子诡异的笑脸,总是不寒而栗。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7:18:11 +0800 CST  
第051篇:谎 言
(原作者:快刀。来源于网络)
谎言说上一千遍,就会成为真理。这话汪三儿听过,但他没有想到,有的时候,谎言说上一次,也会变成真话。
汪三儿是个小混混,他也不算那种坑蒙拐骗、无恶不作的坏人,只是游手好闲,整天不务正业。
这天,他一个人在街上瞎逛,看见路边蹲了只土狗在打瞌睡,一时手痒,拣起一块小石头,瞄准土狗的鼻子就扔了过来。土狗吃痛惊醒,一双狗眼恶狠狠地盯着汪三儿,龇牙咧嘴地发出低沉的呜咽声。
汪三儿见势不妙,拔腿就跑,一直跑了两条街,才喘着大气停了下来。他刚站住,就有人拍了拍他的肩头问道:“汪三儿,你这是在干嘛?逃命啊!”
汪三儿回头一看,是吴老二。吴老二原来和汪三儿是同学,后来做点小生意,发了点小财,汪三儿没有钱花时偶尔也会去他那儿骗点钱花,吴老二每次都是有求必应。
这么个冤大头主动送上门来,汪三儿岂肯放过,他把吴老二拉到一个僻静的街角,悄悄对吴老二说:“老二啊,兄弟这次有难了,你怎么也得帮帮我。”
“怎么呢?”
“还真让你给说准了,兄弟我是在逃命啊。我不小心杀了人,现在得跑路,你身上有没有钱啊,借点给我当路费。”汪三儿的谎话顺口就来,他心想,事后就算穿帮了,大不了给吴老二说上几句好话就行了。
吴老二狐疑地看了汪三儿一眼,沉默了片刻,爽快地从钱包里掏出几张崭新的钞票递给汪三儿,说道:“要跑路的话,这点儿钱肯定少了。你去我家等着,我再去银行给你取点。”
汪三儿接过钱,转身就想开溜。他心想,我等什么等啊,等你报了警回来拆穿我的谎言啊。
没走两步,吴老二突然又叫住了汪三儿,只见他从随身携带的黑皮包里摸出一把报纸包着刀身的菜刀,说道:“你顺便帮我把这把菜刀带回家交给我老婆,家里的菜刀嘣了口,她等着我买刀回家好做饭。”
汪三儿接过菜刀,心想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就帮他把菜刀送过去吧,刚才那点钱就算是自己的跑腿费。
吴老二家的门虚掩着,汪三儿叫了一会儿没人答应,于是自己推门走了进去。一进屋,汪三儿就闻到一股子浓浓的血腥味儿,随即看见客厅中央有个女人躺在血泊之中,那是吴老二的老婆。
汪三儿心里暗叫不好,转身就跑,连手里的菜刀都忘了放下。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汪三儿刚一出门就看见,吴老二正和一个穿警服的人有说有笑地朝他家里走了过来......
经鉴定,杀死吴老二老婆的凶器正是汪三儿拎在手里的那把菜刀,而从汪三儿身上搜出来的几张钞票正好又和吴老二提供的钞票连号。据吴老二说,那钱是他刚从银行里取出来的,自己留了一半,另一半交给了老婆做家用。
于是,汪三儿被当作入室抢劫杀人的嫌疑犯被关押了起来。当汪三儿被押往看守所的时候,他最后一次看见了吴老二,他疯了似地要朝吴老二扑过去,却被警察牢牢地制住,动弹不得,他只能对着吴老二的背影声嘶力竭地吼道:“你撒谎!你撒谎!撒谎要被车撞死的。”
三个月后,经审判,汪三儿入室抢劫杀人罪名成立,判处死刑。
汪三儿被枪毙那天,吴老二因误闯人行道的红灯被车撞死。当时,人行道旁有许多人,大家都在耐心地等着马路对面的红灯变绿,只有吴老二一个人懵懵懂懂地冲上了马路,被一辆疾驰而来的卡车撞到。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7:28:31 +0800 CST  
第052篇:窗上神秘的手印
(原作者:badcamel。原帖名称:《天津刑警奇闻录》)
这个案件破起来颇有传奇色彩
某小区发生了一起命案,到了现场一看,死者是个某高校女老师,当时一人在家,也是抢劫杀人案子,房子是一楼,窗外装了防护拦,门锁没有被撬痕迹,后来询问家属,证明女事主平时很谨慎,戒备心也强,不会冒然给陌生人开门,防盗门也有猫眼,能看到外面情况,所以定性为熟人作案,把事主房门骗开,然后根据熟人线索开展调查,后来陷入僵局,怎么也查不出头绪,有几个嫌疑人都漫漫因为没有作案时间而排除,当时屋子现场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痕迹,证明该罪犯智商很高,有很强的反侦察意识,几乎没留下任何线索.
一直拖了两个月,一般凶案最佳破案时期就是前两月,如果没进展就很容易进入无头案,再破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只能被动等其他时机有牵连案子发生再进入审理,如果没有进展,很可能就漫漫抽调出人力办其他案子,死者家属也很着急,经常催办这案子,本着职业良心,我也多倾向在这案子花心思,以告慰逝者,后来家属竟然破天荒的找来了所谓的通灵的,说凶手就是嫌疑最大的一个远房亲戚,但办案需要证据与事实说话,这个职业不允许出半点差错,根据情报这个嫌疑人没有作案时间,我无法根据这些来逮捕嫌疑人,冤枉一个好人是违背职业道德的.家属情绪有些激动,我尽量安慰他们,相信科学,不要盲目的迷信.
后来我又一次走访该住户,死者的儿子突然告诉我,睡觉时候屋顶有个手要抓他,当时我认为小孩子做噩梦了,屋顶上墙漆没有任何手印,我告诉小孩子说,睡觉前别吃东西就能睡好,但小孩子很肯定的说,就是看到一只手要抓他.出于职业敏感,我问小孩子在什么时候发现那手要抓他
小孩说,就半夜睡觉时候,我听了有点迷糊,又仔细查看了屋子四周,当时现场我仔细查看过了,没发现什么指纹或痕迹啊,不过我还是决定晚上再来一趟,我告诉男主人,说晚上我再找这个孩子.
到了晚上,我又来了,男主人让进屋子来看,开灯看屋顶还是没有什么手啊,突然,我一琢磨,让他把屋子所有灯都关掉,然后拿着手电到了屋子外面,对着窗户往屋子里照过去,晃了几晃,这时孩子大叫起来:手! 手! 我让男主人到屋子外面来,站在我的位置,用手电往屋子里照,这时奇迹出现了,当手电在某个角度往屋子里照时候,屋内顶子确实出现一个手的影子!
这个屋子的玻璃贴着防窥视的玻璃贴,防止一楼过往的路人往里张望用的,保护隐私,而正对着玻璃看,丝毫看不出手掌印来,可能是玻璃贴有偏振光作用,只有晚上从屋子外面往里照,而且是某个角度才能折射出这个手掌印来,庆幸的是,因为事主伤心,这些天都没有擦玻璃,这个手掌印就保留了下来,仔细观察这个手掌印,发现小拇指似乎短了一小截.
我让事主仔细回忆,有没有印象见过一个右手小拇指短一小截的人,事主仔细回忆说,好象有一个,是他们几年前装修时候的一个木工,因为用电锯,右手小拇指似乎少了小截,不过都过去好几年了,我问他,你家装修后门锁换过没,事主大叫一声,没换过,因为当时这个防盗门挺贵的,换个锁太麻烦,也就没换锁,一时疏忽了,也觉得这批工人似乎都很老实,就一直没换,而且当时防盗门没有现在的A/B锁,装修时候用A钥匙给工人,装修完用B钥匙一拧,A钥匙就作废了.
事情重新出现转机,后来发展很顺利,很快把那个木工逮捕了,后来他也承认了,当年他装修完私自配了这个钥匙,耐心的等了好几年,有次路过装修过的屋子,发现门锁没换,当时就起了歹念,后来又去踩过点,因为玻璃反光只能离近了才能看见屋子情况,所以他趴头在窗户上张望过,当时留下了手掌印,后来再去有了准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但他疏忽了上次踩点时候窗上留的痕迹,也是机缘巧合,只有那个时候那个角度才能发现那个手掌印.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7:44:06 +0800 CST  
第053篇:扎纸
(原作者:快刀。原载于《胆小鬼》)
扎纸刘的手艺在方圆几十里的地头仅此一家,别无分号。他做的纸人纸马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最近几年,扎纸刘的腰包一天比一天鼓。这并不是因为死的人多了,而是因为一股攀比之风。
以前谁家死了人,条件好的才会找到扎纸刘做些纸人纸马什么的,一年到头凭手艺挣的钱还不够他一个人花销。
而如今,谁家要是死了人,不单是纸人纸马烧了就了事。你得跟上潮流,现在活人不都用手机和电脑吗,死人也得赶个时髦,你得烧个手机、烧台电脑给他;现在有钱人不是要住别墅吗,普通人活着住不起,死了做个别墅烧了到阴间住着风光风光…;光有房不成,你还得有车不是,再给烧辆纸车,奔驰宝马还不由着你选。
手机电脑什么的也就罢了,纸房纸车的不是小件,那扎纸刘的腰包能不鼓吗?
不过扎纸刘并不满足与现状。这不,他又有了生财之道,你问是什么啊,那可不是什么光彩事儿。
直说了吧,现在他想了个新方儿,给人扎小姐。你说你扎小姐就扎小姐吧,他也不是第一个,问题是他别出心裁地为顾客推出了定制业务。
定制义务是什么啊!哎!这可是个缺德事。
扎纸刘在自家店堂里贴上了广告,广告上说,只要你只提供一张照片,他就按照片上人儿的模样给你扎纸人。
扎纸刘的手艺没得说,有人拿着什么画片啊什么的给他扎,扎出来的纸人还真像那么一回事。
但是后来,有些人拿来的居然是大活人的照片,扎纸刘明明知道,还是照扎不误。
你说人家活生生的人,被人扎成纸人烧给死人,不是缺德是什么。
街坊邻居都说,扎纸刘不尊重人,会遭报应的。但扎纸刘被钱迷了眼,他不管缺德不缺德,报应不报应,只要你掏够钱,他就按你的要求做活。
这天晚上,扎纸刘又有生意上门了。
本来扎纸刘已经关了店门,正端上酒杯,准备喝上一杯,再美美地睡上一觉。这很简单的计划却被一阵“嘭、嘭”的敲门声给打乱了。
扎纸刘打开了门,看见夜幕中有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门口,奇怪的是那人戴着个大口罩,只露了一双眼睛在外面,看不清楚长什么样。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递给扎纸刘一个信封。
不知道为什么,扎纸刘感觉到那人露在外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自己,心里不由有些发毛。他本来不想接这笔生意,但看见那人手里信封的厚度,还是默默地接了过来。
“什么时候交货?”扎纸刘打开信封,确认了里面确实有一叠人民币和一张照片后,抬头问道。
眼前已经没有了人影!扎纸刘四处望了望,也没有看见背影,他觉得身上突然有些冷。
虽然客人有些奇怪,但信封里的人民币一点都不奇怪。扎纸刘关门回屋,数了数那叠钞票,竟然有一千块,扎纸刘高兴地端起酒杯,一口干掉了杯中的烧酒。
一杯烧酒下肚,扎纸刘觉得全身都暖和了,他慢慢抽出了信封里的照片……
扎纸刘看着手里的照片,呆住了!
他拿着照片的手开始哆嗦起来,他感觉到一阵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那照片上的人竟然是——扎纸刘,有人花高价钱让他扎一个他自己!
虽然那人仅仅留下了钱和照片,并没有说取货日期什么的。但扎纸刘心里可以猜到,这单生意压根儿就是冲自己来的,估计自己是想做也得做,不想做也得做。
第二天,扎纸刘停业一天,关门闭户地在家扎了一个纸人。
扎这个纸人,扎纸刘拿出了看家本领,活儿做得是要多精致有多精致。这么形容一下吧,要把这纸人和扎纸刘本人并排放一块儿,你从二十步之外看过去,就会觉得有两个扎纸刘。
纸人完工后,扎纸刘围着它转了一圈又一圈,越看越觉得这纸人有点人气儿。
纸人怎么会有人气儿呢?扎纸刘为自己的荒诞想法感到好笑,随即摇了摇头。
扎纸刘打来一盆水,准备好好洗洗脸,他刚把头埋下,又一次呆住了。
盆里的水映出了扎纸刘的脸庞,那张脸竟然苍老了许多。扎纸刘心里一惊,难怪会觉得那纸人有人气儿,莫非它竟然吸取了自己的精气神儿?
扎纸刘的心开始慌了,他现在巴不得那神秘的客人赶快来把纸人取走,仿佛那纸人多在家里呆一天,就会多吸取自己一些精气神儿。
一天、两天……一周、两周,整整一个月过去了,那个神秘的客人一直没有来取那个纸人,纸人就那么在扎纸刘的店堂里摆着,已经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扎纸刘既不敢把那纸人拆散,更不敢把它烧掉。平日里,他甚至不敢靠近那纸人,倒是来店里的客人常常为那个纸人啧啧称奇,那纸人无形中成了扎纸刘的广告模特儿。
就在那年入夏后的一天,扎纸刘在做活儿时,左脚踩到了一颗生锈的钉子,立马被扎了一个小小的血洞,他站立不稳,摔倒在地。
当天晚上,躺在床上的扎纸刘开始发烧说胡话,他只说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命啊!这都是命啊!我自己给自己安排的命啊!”
扎纸刘终于没有看到第二天的太阳,他到死都没有告诉任何人,为了让自己扎的那个纸人不那么像自己,他在纸人完工后,悄悄用朱砂在纸人的左脚心上点了一颗红痣。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8:03:12 +0800 CST  
第054篇:钱异
(原作者:淡淡天蓝。摘自《新聊斋(小小短篇系列)》)
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我工作的银行。
说来每天接触的人,多如过江之鲫,其中自然不乏衣着光鲜的俊男靓女。
不知为何,独独对她念念不忘。
每月15号,大概是她发薪的日子吧,她总会准时出现,存入固定的数目。
这一天,也就成为了我的节日。从一清早开始,就盼望着她的身影,她也从不让我失望。
直到有一天,她破例在月初出现,还有一名男子陪在她身后。
取钱的时候,她有点犹疑:“阿文,这单生意靠得住吧?一个月真能回本?”
那男子搂住她肩,在她耳边嘁嘁数语,便见她下定决心,往外取钱。
哼,这小子,花衬衣,黄头发,嘴角斜叼一枝烟,简直就是电视剧里无良男的标准像,我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但我却无权阻拦她的行动。
“你这是嫉妒!”隔壁间的阿查说。
“索性和她挑明了嘛!”多嘴的她又如是说。
我叹口气,我哪有这种资格,至高理想,也不过是每月15号能准时见上她一面。
然而从这天起,她再不在15号出现,而是隔三岔五就前来提款,从二三万到三五千到八九百,最终连剩余的一点点钱也提尽了。
提完钱,她并没马上走,紧紧握住那薄薄几张纸币,两行清泪无声滴落。
我心中万分难过。坊间隐约传闻,早由多嘴的阿查一一告知:男友骗财兼骗色,榨光油水之后人间蒸发……母女为此反目……老父逐她出门……失业……三个月身孕……
却听她喃喃自语:“这点钱总够买一瓶好点的安眠药吧……再买一瓶好点的红酒……或者可以去得不太苦……”
“不不不……”我大急:“……千万不要……钱,不要紧,我有,给你,全给你……”
我看到她万分讶异的表情,听到杂乱的脚步声,听到有人在叫“保安保安”,听到经理惶急的声音:“关掣关掣!”
我最后贪恋地看了一眼她苍白的脸!
真美!
我是没资格说爱她的,到底,我在她眼里,也只是一部神经错乱的存取款一体机而已。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8:14:58 +0800 CST  
第055篇:夭华
(原作者:牧歌之狮。摘自《原创精悍小短篇,持续快速更新!》)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玫雪轻轻的放下书卷。貌美的女子向来是受世人宠爱的,文学佳作更是不吝笔墨。《桃夭》通篇,只有夭华二句广为流传,而其赞誉女子宜其世家的美德部分,除了弄墨文人之外,恐怕已经无人探究了。
玫雪今年大三,从小酷爱文学,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女孩子。另外,她还有一项别人所不具备的特殊能力——阴阳眼。玫雪自小就能看到一些奇怪的东西,长大后她才知道这些东西被人们称之为鬼魂。好在这些鬼魂似乎都有自己的事情,只要玫雪不主动,他们倒也乐得互不干涉。
不过什么事都有例外。这天玫雪刚踏入寝室,就看到自己的床铺上躺着一位白衣素裹的长发女人,那女人听到人声,转头去看。就这么一转,那女人的头颅“咕噜”一声掉到了地上。饶是玫雪对这些东西已经习以为常,还是被吓的惊叫出声。好在寝室没有别人,否则玫雪又会被别人数落神经衰弱。
那女鬼的头颅斜眼看了玫雪一眼,有些拘谨的说:“对不住啊,没想到你能看见我,没吓着你吧?”
玫雪摇了摇头,坐到写字桌前,打开笔记本开始上网。
“你那东西叫电脑,我懂!”是女鬼的声音。
玫雪回头看到女鬼双手捧着脑袋正往头上安放,那女鬼看到玫雪在注意自己,赶忙挤眉弄眼的问:“对齐没,帮我看下!要不走路光走偏。”
“再往右边一点,好,可以了。”玫雪说完继续专心上网。
五分钟后——“你盯着那个男人的照片干嘛?”又是女鬼的声音。
玫雪被吓了一跳,一般鬼魂不会主交流,玫雪以为她早就穿墙飘走了。
“呃……你有什么事?”玫雪疑惑的问道。
“没事,就是和你随便聊聊,那是你情郎吧?”女鬼指着电脑屏幕上一个帅气的照片问道。
玫雪顿时羞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不……不是”
女鬼突然呵呵笑了起来,伸出食指去点玫雪的脑袋,手指却径直穿过了过去,玫雪感到脑袋一阵发麻。
“小丫头片子,骗你阿婆呢,你阿婆生前可是长安城里有名的媒婆。”
“阿婆?”玫雪看着眼前这位虽然有些发福,但仍显得妖娆多姿的女鬼。“您看起来很年轻啊。”
“那是我给自己下的蛊,我被人斩下头时都八十多岁了,哎,给你说这个干吗。你阿婆我一看就知你是单相思,怎么样,用不用阿婆给你说下媒啊。”
玫雪第一次碰到如此多事的鬼魂,但是她说的没错,自己正在看同班同学张海潮的个人主页,而且自己确实有些喜欢他。
“不用了,海潮现在和宣传部的杨颖很好,她可是公认的校花啊!我拿什么去争?”
“我就不爱听这话——”女鬼突然有些激动。“只要你阿婆想,还没有说不成的媒,你阿婆一千多年没说过媒了,这次我就帮你圆了这份姻缘。”
玫雪暗恋张海潮的事一直压在心底,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如今却被眼前这女鬼看穿了,而且这女鬼还信誓旦旦的担保能帮助自己。玫雪便半开玩笑的问:“你怎么帮?在我们俩之间扯一条红线吗?”
“那是月老的事,我可没那能耐。”女鬼指了指屏幕接着说:“你点开他的个人信息,我看看他的生辰八字。”
玫雪笑问“你是一千多年前长安的鬼魂,那会儿是唐朝吧,怎么你对电脑还这么熟练?”
女鬼边看张海潮的出生年月日边说:“嗯,我死那会儿正是景龙年间,我虽然是千前的鬼魂,但也顺应潮流啊,你们这些晚辈上网的时候我总是站在你们背后看啊!你的生辰?”
“九零年七月十四”
“嗯……虽然没有时辰,但也八九不离十,你俩没什么缘分,但也不犯冲。”
“接下来呢?”玫雪嬉笑着问:“该给我俩牵红线了吧。”
“我说过那是月老的事。”女鬼边说边在身上翻找这什么。“我只能想办法让你去征服他!”
“什么意思?”玫雪歪着脑袋问。
“傻姑娘,女人靠什么征服男人啊……还用想?当然是姿色了!”女鬼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牛皮纸。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让你变为倾城佳人!”女鬼得意的挥舞着手中的牛皮纸。
“倾城佳人?”玫雪轻声重复着。“你要给我整容?”
“这是你们现代的说法,我可以给你下蛊,瞧!这是蛊方。”女鬼将牛皮纸放到了写字桌上。
“哟!这上边的配方看着真恶心呢!”玫雪拿起牛皮纸仔细的看着。“调配服食后,七个时辰见效?”
“很快吧?不用等待!”
“真的可以变漂亮吗?”玫雪抬头望着女鬼。
“绝色倾国!”女鬼拍胸说道。
“还是算了吧!”玫雪把牛皮纸递还给女鬼。
“怎么?你不相信我?”女鬼诧异万分。
“身受父母,岂能用蛊改之?”
“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情郎与她人花前月下、山盟海誓?”
“命中有时终会有,命中无时莫强求!”玫雪引经据典的答道。
女鬼深深的叹了口气,感慨道:“我王媒婆生前说媒无数,所见的女子无不对此方趋之若鹜,舍尽家财来求此方的女子数不胜数。却没想到千年之后你这个小姑年居然视其为草芥。”
玫雪笑道:“可能是我傻吧!”
“不是傻极就是智极!”女鬼摇头苦笑。
此后,女鬼就经常来找玫雪。玫雪也时常向其请教盛唐文学,没想到着媒婆女鬼居然也是学富五车,批讲起来头头是道,很快女鬼就和玫雪成了忘年交。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海潮和杨颖的关系也越来越亲密。
这天,玫雪在听中国盛唐文学赏析课,女鬼也在陪着玫雪听讲。旁边的男同学一直对玫雪抱怨有些冷,玫雪当然不能告诉他有一个女鬼趴在他的背上。
“上官婉儿虽身有官职,但是其对盛唐文学做出的贡献仍是不可磨灭的!好了剩下的时间同学们自己看一下书,欣赏一下上官婉儿的佳作。”说完,老师转身走出了教室。
离下课只有十五分钟了,同学们知道老师不会再回来,就开始哄闹聊天。
“上官婉儿,张昌宗。周武朝中风流颂!”女鬼摇头晃脑的念叨着。
玫雪忽然想起女鬼也是盛唐之人,便要向其询问上官婉儿的一些野史,正待开口,门外忽然走进一位身材火辣的长发美女,班里顿时安静了下来。玫雪看到那美女正是宣传部的杨颖,便低下头来,她知道杨颖一定是来找张海潮的。
“奇怪,我怎么感觉那女子也能看到我!”女鬼自言自语的说道。
“不会吧!”玫雪抬头看到杨颖已经坐到了张海潮身边,旁若无人的现卖着甜蜜幸福。
“她刚才和我对视了一秒钟!”女鬼解释道。
“巧合吧!”玫雪无精打采的应付着。
晚上,玫雪独自围着操场散步,女鬼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她最成功的一次说媒经过。玫雪压根没有在听,之前她虽然知道张海潮和杨颖关系暧昧,但是今天课堂上的那一幕还是打击到了她。
正当女鬼说的口沫横飞,自认为精彩绝伦之时,一个黑影拦在他们身前。
“晚上好啊!”是杨颖的声音。“你们两位!”
两位?玫雪环视四周,没有其他同学在附近。她与女鬼愣愣的对视了一下。
“我就说她也能看到我吧!”女鬼先开了口。
杨颖朝女鬼看了一眼,然后对玫雪说道:“你带着个鬼魂晃悠什么?难道你想和她学点魅惑之术不成?”
“她是我朋友!”玫雪淡淡的回答。
“哼!与鬼交朋友,真悲哀啊!”杨颖夸张的把‘悲哀’二字拉长。
“你找我有什么事?”玫雪的语气依旧平淡。
“我想警告你离海潮远一点。”杨颖尖锐的说道。
玫雪选择了保持沉默,她搞不清楚杨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的沉默却让杨颖误认为是挑战。
“你拽个屁啊!”杨颖语气充满了敌意。“海潮说你是他们班里最有内涵的女生,我最看不惯你这种成天抱着书本,自以为高雅的神经病,有内涵,有个屁!海潮还不是和我在一起吗?你最好给我……”
“心胸狭窄,狭窄至极!”女鬼突然打断了杨颖的谩骂。
“你说什么?”杨颖恼怒的盯着女鬼。
“我说……”女鬼正要重复,只见杨颖从上衣口袋里飞快的拿出一张黄色道符,双手结印,向女鬼打去。
女鬼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你干什么?”玫雪见女鬼受伤,张开双臂拦在女鬼身前。
“你……你是修道之人?”女鬼的声音充满了痛苦。
“我父亲就是专门灭杀你们这些妖魔的,我自然有些道符来防身。”杨颖狠狠的说道,手中又多了一道符印。
女鬼骇然失色,大喊道:“你凭什么灭我?我又没有作恶!你们修道之人岂能不知灭鬼和杀人是一样的?”
杨颖看着女鬼惊恐的表情,笑呵呵的说道:“凭什么?就凭你是这贱人的朋友!”
玫雪冲上前去要抢夺杨颖手中的道符,却被杨颖一把推倒在地。
女鬼颤颤巍巍的说道:“你要是灭了我,你父亲一定收拾你!”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说完杨颖单手结印,就就要将道符打向女鬼。
女鬼眼见自己即将要魂飞魄散,突然跪倒在地,说道:“女侠饶命!我有宝贝献给女侠!”
杨颖的手顿了一下。女鬼急忙说道:“养颜蛊方一支,请女侠笑纳!”
“养颜蛊方?父亲好像提到过。”杨颖放下手中的道符,向女鬼问道:“你没骗我?”
“我的性命只在你弹指之间,怎敢相欺!而且此方是养颜蛊中的翘首,照方调配服食,必然姿色倾国倾城!”
杨颖接过女鬼递来的牛皮纸,笑嘻嘻的说道:“想不到你还有这宝贝,今天就放了你,以后别让我见到你,否则绝不留情!”说完杨颖匆匆转身离开了。
女鬼看了一眼玫雪,说道:“此地我是不能再待了,下次若再被那疯丫头撞见必然小命不保!等你离开这所学校,我自然会去找你!”说完,女鬼留下还没搞清状况的玫雪,转身穿过校园的围墙逃命去了。
三天后,一则‘奇闻’传遍了学校。校花杨颖忽然变得臃肿肥胖起来,在杨颖为了回家治疗拖着行李走出校门的那个下午,玫雪和杨颖打了个照面。这哪里还是校花,分明就是一个中年的丰韵少妇。
“那女鬼呢?”杨颖绝望的问道。
“被你吓跑了!”玫雪诚实的回答。
“我一定要找到她,我要将她打得魂飞魄散,竟敢骗我……”
玫雪默默的低头向宿舍走去,心中也想不通个所以然,估计唐朝的秘方,保留到现在过期了吧!唐朝?唐朝!忽然,玫雪什么都明白了,她急忙回头,但杨颖已经走远了。
玫雪默默的在心中念道:“杨颖,其实女鬼没有骗你,在盛唐,女人是以心宽体胖、丰润饱满为美的啊!”
“嘀嘀”一条来自张海潮的短消息:
“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玫雪看着消息淡淡的笑了。
“我很忙,没空!”
玫雪拿起书本,轻轻的读出声来:
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世家。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8:24:09 +0800 CST  
第056篇:灯光
(原作者:滕夫人。摘自《滕夫人的袖珍故事》)
他与友合租,环境简陋,设施陈旧。
然价钱便宜,俩人非常满足。
是夜,辗转,目光忽落门缝。
隐约间,有灯光闯入。
想是友在小厅。
一觉醒来,已是夜半,门缝中的灯光,依然微微弱弱。
他无奈起身,友粗心,定是忘了随手关灯。
熄灯毕,重回小床,透过门缝,灯光倔强。
来来回回数次,他最终敲响友的房门。
友却也一脸气愤,责怪他为何反反复复开关灯。
两厢一交流,便发觉事情蹊跷。
灯,在他俩一同关掉之后,自动亮起。
俩人吓得挤在同一被窝,战战兢兢熬到天明。
天刚亮,便一同前往房东处,要求退租。
房东叹气,竟爽快同意,于是究其原因。
原有考研学生,家贫,仅租客厅,半工半读。
每每读书至黎明,积劳成疾而死。
不料人已去,魂常驻,旧习不改。
他与友遂改变主意,愿续租,以灯光励志。
数年后,他与友,事业略有小成。
楼主 风雨巨浪牧场人  发布于 2020-04-01 18:33:49 +0800 CST  

楼主:风雨巨浪牧场人

字数:2870822

发表时间:2020-03-31 21:48:04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2-25 14:26:55 +0800 CST

评论数:2142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