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推磨(死人钱未必好取)

第四十九回:疯铲子的老洞子

下了疯铲子掘得老洞子的二人,随着不断地深探,盗洞里的土色不但变得赤红如血、还弥漫着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就像刚被血液沁过不二,显然不是白小瓶的错觉。
“肏!你他妈尿血啦?”白小瓶边爬边骂。话未落地,便给头里的殃小挠儿接住,骂了回去:“去你妈的,你就不盼着我点儿好儿,我尿死了是能给你颁个奖、还是能给你修碑立庙?”
“那你他妈能给奶解释一下儿、不是你尿的,这屄土为啥是这死孩子色儿吗?”
”这他妈是‘血树’染红的,不然咋叫‘血岭’呢,神经病!“
”啥JB树?“
白小瓶问时,殃小挠儿正好也爬不动了,就地点了两支烟,边抽边说:”这血岭的地下,有一株用血养大的千年血树,之所以生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世界千年不死,全因根底的一眼血泉在维持滋养着血树。相传得血泉者,不但可长生不死,还能回复青春。这东西咱俩要是能弄上一杯半匙的,比金子都值钱,毕竟再好的宝贝,也没命贵啊。到时,咱们可就是孙猴子打筋斗——一步登天了。”
“这种神说鬼话的传说你也信?脑子给屁甭裂了进烟了罢!“
”不是我信,是有人肯买。你管他真假虚实呢,能换票子就行呗!“
”谁买啊?哪有那么的傻子!”
“你还别不信,这世上什么都缺,就不缺傻逼,只要我把这血泉弄出去,那些有钱人,一准抢破头来买。你是知道的,这人是越有钱越惜命,越怕死越不想死,到时,你卖多少钱,都有人认买。不过像咱们这种穷苦的平头百姓,再活上一百年也还是受苦遭罪的命,别说买不起,就 算买起了,咱也不买。那都是人家富人玩的游戏,咱们穷人看看也就得了,我看啊,倒不如早死早享福啊。这人穷命贱,门高狗贵,只要重财傍身,狗都压人一头啊!“
”你来过血岭对罢?“
”前几年,我经人介绍,和一伙洋人来过一次。不过最后因水跟食物准备不足,经验有限,结果探了三天,一直没探到底,不得不半途而废。“
”我看这次也悬, 咱们的吃喝可剩不多少了,现在掉头回去,路上还得吃草补着尿吃点儿树皮啥的,要不都够呛撑得到出去。“
”这一点你只管放心,吸取上一次经验教训,在没去找你之前,早就进了一趟血岭了,在血树的一个树洞里,囤了三周两人份的淡水跟食物。若这次再探不到底,那可就真是光腚逛窑子,光腚来,光腚去了。“

”你说你缺钱就缺钱呗,有什么好瞒好骗的,弄得跟搞破鞋似的,急我有劲吗?我还以为你怎么着了呢!“

”我也不想这样,你说咱俩都这么多年没见了,咱们也都大了,早就不是穿一条裤子、睡一个被窝儿的时候了。再说,我也没脸再来见你。“
”你知道就好,你当时要敢在我家实话实说,我一脚就把你踢出门去。其实我挺恨你的,当初你要是带走,我就不会被卖到狐家,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那畜生把我当头牲口养,夜夜折磨我,你都知道嘛!“
”别说了,瓶子,我肠子都他妈悔青了,科这世上不是没有卖后悔药儿的嘛!“
白小瓶再难忍,一头扎进殃小挠儿的裆里,嚎啕大哭。

两人直把疯铲子的老洞子探了一天有余,歇过的次数已记不清,白小瓶只记得补过两饭,在盗洞里好睡了一觉。盗洞快要尽了时,白小瓶只觉得一阵一阵地硌奶,下面像似铺了一层树皮般糙了起来,虽依旧似血土般红,却非土了。两人把树皮般糙的老洞子爬到了头,才水落石出,原来是一根血树的枝干长进了盗洞下面的土里,他们竟一直在树干上爬着。
第五十回:血树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2-24 18:25:43 +0800 CST  
第五十回:血树
盗洞外的世界显然超出了白小瓶的想象。脚下的去路,只有一根四五人抱不交粗的树干为路,目力所及之处皆是断电般漆黑一团,树干下更是黑不见底的无底深渊,两支手电筒在未知的黑暗中,瞬间显然比人类还要渺小无力。确是个未知莫测的空间。
”肏他妈的,这树是喂什么长大的,咋长这么粗哩!“白小瓶边如临深渊般走在血树的树干上边骂着。
”可能人家补钙补得早罢,你小时候就欠补,要不nai子能那么小嘛!“殃小挠儿大笑,白小瓶自后给脚便踹,吓得她直骂街:”别他妈闹了!这掉下去屎都得摔出来!“
”这他妈也太深了,我看咱俩身上的绳子接一块儿用也够呛能探到底啊,你们上回是怎么往下探的?“白小瓶用手电筒朝树干下照着说。
”用不着绳子,越往里走枝干就越密,抓着树干踩绳网似的咱们就下去了!你可留神着点儿,抓实别踩秃噜喽!“
”知道啦,顾好你自己个儿罢。要我看啊,一头摔死了更好,也不用愁吃不愁穿了,到时连尸都用不着收,棺材本儿都省了!“
”你可得了罢,摔得跟稀粑粑似的,收都不好收拾,到时更糟心,拉倒罢,你可别折磨我了!“
两人言间,已顺树干走出了一阵子,黑夜丛中果现不少粗细不一的血枝干来,开始繁密交织起来。但不是间距太远,就是树干太粗,手抓不交,少有合适的枝干容他们二人抓踩下探,无奈之下只能顺巨干接着向暗中寻。
走在井口来粗的树干上的白小瓶,才觉得自己似蝼蚁那般微不足道,知道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地渺小可悲,要不是在殃小挠儿的告知下,她简直无法相信自己正在一棵树行走。那藏在黑夜丛中的血树,令观者根本无法视清全貌,既透着诡秘又令人望而生畏,不禁令白小瓶觉得,即便是在清天白日的地面观下,也不见得能相得全原身。两人顺巨干直寻出去一顿饭工夫,找到可下的枝干时,也没见到其树的主干,可见血树之大,已然超出他们的想象。
血树尽管似树,却只有枝干没有叶子,不知何故。两人选着能抓可抱的枝干,慢慢向血树下探着,可谓是小脚女人上楼梯 ———— 步步难;横垄地拉磙子 ———— 一步一个坎啊。两人下探了一阵子,白小瓶正骑在一根树干点着烟,忽听下面引路殃小挠儿一阵叫唤,吓得烟也没点,忙下去看。
白小瓶落足处的树干上,除了三个背包之外,还有不少乱垃圾:烟蒂、洋罐头盒、空酒瓶、空烟盒、没烧完的蜡烛头儿、食物残渣、各种即食包装袋等等,显是挣扎博斗过的迹象。
“这包我认得!是咱们没进岭前夜里借宿那伙人背的!”白小瓶边翻着边说,三个包都不是空的,物品都在。
“看来他们多半是遇见‘血鼠’了!”闻白小瓶问,殃小挠儿答:,这血岭的地下,有一种老鼠,因常年食血泉里的血,年深日久变得及其凶残,无血不欢,才得名‘血鼠。’这一到黑天夜里,血耗子们就会成群结队打血树下面上来觅食,别说人了,就算空运条恐龙下来,都能给你啃个diao.毛不剩。我看这四位老哥,八成都喂了血耗子,滚下树去了。”
“那也活该,那四个王八犊子,一个个儿鬼头蛤蟆眼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当时你是没在场,你要是在场,掐死他们亲妈的心都有。四个人,翻着一对儿半的死羊眼睛直往我肉里盯,要是没眼眶子卡着,‘噔’的一下儿子,那眼珠子都能弹出去,就差没扑上来摸我两把了,cao他妈的!”
“这你怨谁,谁让你长得好看呢。”殃小挠儿一笑。
“好看也得有时有晌儿地看罢,那也不能跟不要钱似的看啊,那我干脆把四个畜生请进屋来、切磋一下儿床功讨教一番技法、顺便白给他们骑一宿岂不美滋滋?cao他妈的,比我还他妈的变态,一帮牲口!”
”这‘地大养畜生,深水出王八。’见怪不怪罢。“
”嗯,这话我爱听!“
“爽了咱们也抓紧走罢,争取在天黑前,下到我上次避血鼠的地方,不然可就麻烦了。”
“你要是早说这岭下有大耗子窝,我就背一麻袋猫或弄上几斤的耗子药带进岭了,总好过俩大活人给一群耗子吓得可处儿躲觉都没得睡要好!”
“哎呀,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周全之道?若没这四位老哥以身作则,以死提示,我到现在还没想起这档子事呢。你自己不也老丢三拉四的嘛!”
“倒也是。嗳,那你上次来躲哪儿了?”
“哎呀,别问了,总之绝对安全,比阎王殿都靠谱,在磨蹭会儿天黑就该喂耗子了!”
“急个屁啊,离黑天这不还早呢嘛!“
”你他妈的又去哪儿啊?!“
”撒尿啊!都他妈憋半天了,你再问个没完没了啰里吧嗦地信不信我尿裤子给你看!”
“……”
白小瓶随殃小挠儿顺繁密的枝干又下探了一阵子,才改沿井口粗的一根树干向外行。两人直把足下的树干行至插进了血土里,给一面刀削斧剁的血壁阻路才止。
“看见没?那儿是个洞,我上次走前,用包跟衣服把洞口给封了,通开就能藏人。”殃小挠儿用手电筒指给白小瓶看,树干下面的绝壁上,三四步远,确有一块壁是异色,不融一体。两人把一条绳索固定好落足的树干上,白小瓶便顺绳而下。
树干下,绝壁上的悬洞很小,洞口只有脸盆大小,勉强能钻进去一成人。还得说是白小瓶那精雕细刻有腰有腚妖精般的身段儿,若换个胖子,一斧子劈成两半,也塞不进去半个。白小瓶似荡秋千那般来回荡了没几遭,便扯掉了封堵洞口的破包跟一团团衣物;待钻进悬洞一看,好悬没把白小瓶疼死过去。
第五十一回:血鼠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2-26 18:18:06 +0800 CST  
第五十一回:血鼠
尘封的地下,回荡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那是白小瓶的哭声,绝望又无助,久久不散……
悬窟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臭,洞里勉强能坐下三人,白小瓶入洞便见一双肉无血色的赤脚,顺腿一寻,只见一具精赤条条loumao见nai的裸尸、倚壁斜睡在折角的洞里,死者非别,正是殃小挠儿。
殃小挠儿手里的遗书:
瓶子,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死了,这是我第一次骗你,也是最后一次。我父母确实得罪了军曹,他们逼我探血树寻血泉的头一晚,我就遇到了血鼠。我被逼进这个悬洞中后,进洞的绳子就被血鼠咬断了。我知道我出不去了,可我想你,我真的想见你,我不想一个人睡在这地下,我真的很怕。下辈子我还会等你,就算我们饮了孟婆汤,我相信你ye会找到我的,咱们来世见!
信未阅完,泪已穿书。白小瓶虽知道殃小挠儿遇到了麻烦,但这显然是她不料也不想要结局。
止不住泪水的白小瓶,还是很理智的,她知道即便再多的眼泪,也改变不了阴阳两隔的结果,惟一能做的,就是带她回家。白小瓶给殃小挠儿穿上自己的衣裳后,便负在身,在洞中以绳固定好,才爬出悬窟,顺下窟时的绳索,攀绳而上。虽然树干与绝壁上悬洞的距离不长,但负重跟净身攀爬那可是两个概念,将殃小挠儿驮上树干后,也把白小瓶累得不轻。树干的四个背包都在,就是不见守包的人,欲哭无泪的白小瓶顾不得再悲伤,忙把四个包里的水跟食物、一些能用之物集中在一个包里,背在胸前,再负殃小挠儿,顺原路而去。
白小瓶怕在黑天前回不到疯铲子的盗洞口,因此一刻也不敢耽搁。但上树毕竟不比下树,负重别于空身,人的体力也是有限的,白小瓶负着殃小挠儿虽回到了通盗洞的那条树干,终也累倒了。闻一阵一阵沸锅般地鼠声,打下面不断撼树送来;一重压一重的血浪,自无底的深渊翻涌着卷树而上,显然是在通知白小瓶,天已经黑了。白小瓶一惊电打般而醒,挣扎着起身,连拖带拽地朝洞口便背殃小挠儿。殃小挠儿的死,令白小瓶已成了一具行尸走肉,早就忘了疲累。人的潜力也是个无底洞,当濒于绝境时,某些隐藏未知的潜力,就会逼出来。
白小瓶顺树干,一口气直把殃小挠儿背到洞口,送进疯铲子掘的老洞子里,打包里取出捆炸药便往回跑。包里的炸药是那四个宿客的,还不止一捆,白小瓶怕进盗洞后,血鼠顺树干进洞追她,便打算炸了树干,断路。白小瓶在把殃小挠儿驮出悬洞时,就已定用此法脱身,不然她也不会拿炸药。白小瓶觉得距离差不多了,在炸药爆炸前足以容她返回盗洞,才用绳子把炸药固定在树干的一侧,取火引爆。钻进盗洞的白小瓶忙用包护头,洞外送来一声巨响时,奶下的树干就地一震,剧震之下,一下子直把她颠送到洞顶。
待风平浪静后,白小瓶也顾不得看树干有没有炸断,忙打包里取条绳子,似那牙婆一条红线拴两人;牛拉犁般,拖曳着殃小挠儿,顺盗洞往回爬。白小瓶见盗洞里始终没有血鼠钻进来,算定心几分。渴了包里有水,饿了有罐头饼干,困了便抱着殃小挠儿的尸身睡去,直至孤夜哭醒,接着爬。白小瓶拖曳着殃小挠儿也不知在盗洞中爬了多久,只觉得爬出盗洞时天是黑的,令她一时分不清是阴间,还是阳世。包里的食物虽然吃光了,但逃出盗洞的白小瓶,靠着积存在水壶里的尿液,挨到了水源;再靠深溪的野鱼和山果,才把殃小挠儿背出血岭。等白小瓶到家一看,不由得气炸双奶。(自后穷冬那年被扫地出门,迫下无名野坟避风雪、以腐肉尿液续了他们娘俩两条命之后,白小瓶就一直改不了存尿的习惯。)
第五十二回:阴阳两隔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2-26 18:49:01 +0800 CST  
第五十二回:阴阳两隔
原来在白小瓶离家的第二晚,家里就遭人纵火,狐小俏因住在同学家才躲过一遭火劫。自从知道小妈去殃小挠儿家小住了,懒得做饭的狐小俏就没在家里住,一直在同学家蹭吃蹭喝着。据城门鱼殃白小瓶的芳邻说,在失火的前一天,就见到有两个生人叩打过白小瓶家的门,问也不答,扭头便走,怪得很。白小瓶的邻居只道那二人是双哑巴聋子,也没放在心上,不过比人更怪的是,一人的篓子里,竟背着一只体大及猫的青眼大鼠。
白小瓶把殃小挠儿葬在了他们小时候常去嬉戏的野湖边,就地立了两块碑。念的人不在了,家也没了,可白小瓶确活着,活生生地还活着,只怕再悲也莫过于此了罢。这人活着,无非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地吃喝拉撒睡,有时候活着活着,自己都觉得挺没劲的。就算住再大的房,睡上多贵的床,到头来,还真比不过一口薄棺,睡得舒服啊。
小炸鱼儿得知白小瓶回来后,在第一时间把他们娘俩接到家里住。白小瓶也没假惺惺地客气,毕竟家里的宅子烧得连面好墙都寻不见了,不去小炸鱼儿家住,就得领着女儿睡大街。小炸鱼儿是白小瓶回老家后,在花院(妓院)里认识的第一个新朋友,皮美人善,比白小瓶小上四五岁,就是家穷。
住进小炸鱼儿家后,白小瓶整日借酒埋伤,每晚都会把狐小俏打扮成殃小挠儿生前的模样,一哭,就是一夜。内忧加外患之下,没出数日,白小瓶就病倒了,这一病,就是一个多月。狐小俏知道小妈伤在何处,自那以后,便一直扮结巴说话,打扮成殃小挠儿的样子,哄其开心,再也没改过。
却说这一日子,白小瓶在做着晚饭,小炸鱼儿狗撵似的奔进家门,人未现,声先到:“白姊!白姊……”闻白小瓶问,小炸鱼儿粉面含羞,娇喘微微说:“我找到烧你家房子的人了!”闻白小瓶再问,小炸鱼儿答:““快活楼(妓院)啊!我见那人打听你名字,就先把他稳住了,叫人看着,才敢回来找你!”
“打听我名字也不见得是烧我家宅子的人,你又没问人家,咋知道的?”
“这还用问嘛,那人长得就不像只好鸟,贼眉鼠眼的,一看就是个衣冠禽兽,人面兽心败类,铁定不是好人!我看啊,定是上次没寻着你人才烧了你家房子,气不过之下,又来寻你的麻烦。这就是骑坟头儿上尿尿,欺鬼太甚啊,我今天就跟那头王八肏的牲口拼了!”说着,扑到砧板便拔菜刀,不想刀钉得太深,连拔了好几下儿才拿到手,边拔还边骂:“肏他妈的!咋剁得这么紧呢……”
“……”白小瓶。
“傻楞着干嘛?走啊!我给你报仇出气去!”小炸鱼儿一手攥刀,一手掣着白小瓶,一阵风似的出了家门。等白小瓶随小炸鱼儿到快活楼一看,才知道是场误会,不但不是烧她家宅子的人,还是个老相识,竟是多日不见的痒叔。
“唉,你还别说,这儿环境还真不错,别看房子不大,待着舒服。你现在就住这儿啊?”痒叔说妓院人多嘴杂,想找个安静地儿谈点儿事儿,白小瓶便领他回了小炸鱼儿家。
“咋这么闲摸我这儿来了。”白小瓶边沏茶边说。
“我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啀,对了,把房子炼了那样准备翻盖啊?”痒叔打趣说。
“屁,让人点了!”
“一路上我就寻思,就算是翻盖房子也用不着炼那样罢,这有钱了也不能这么花啊。到你家口时我都傻了,还以为你家院儿里落了颗炮弹、你闺女把地址留错了呢。啀,那最后放火人逮着了没?”
“逮个屁啊,谁干得都不知道呢。唉~我这辈子啊,啥都缺,就是不缺冤家,指不定是那孙子在暗中下得绊子呢。”白小瓶说着把沏好的一杯茶端给痒叔。痒叔给白小瓶点了支烟,后自己也点了一支,抽了两口,抿了口茶,才打包里取个见棱见角的纸包,叹道:“唉~不怕真小人,就怕假道学啊。这些钱你先拿去把房子弄弄罢,老住在别人家也不是那回事儿,不够回头我再给你送来。”
“呦!这我可还不起你。不瞒你说,上次蛙山带回来的那点东东,一把火全他妈都给我炼没了,要不是有小炸鱼儿兜着,我们娘俩这会儿正在街上要饭呢!”
“钱你先收着,放心,很快你就能把钱还上,我今天来就是给你解决钱的问题。”痒叔说着续了支烟,手抿了抿他那一丝不乱的油头,“还记得张家的笔记吗?我回去之后把它全都给译完了!”
“花了不少钱罢?”
“那可不,那东西咱也不懂啊,想不出血也不成啊,他妈的,这肉给我割的,现在还疼呢。不过译完了我这一看,立马就不疼了,这钱可真他妈的没白花啊,笔记上记载的全是他们张家历代的盗墓史,简直是个聚宝盆摇钱树啊!”
“既然是笔记,那就说明记录得全都是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笔记上记载的所有墓址都还在,也找得到,那也早就空了,指不定被滤过多少回了。”
“此言差矣,妹子,这越是大穴,越没人敢轻易动。为何?一是难度大,非一人之力可为。二则、一旦大墓被发掘,动静指定小不了,出土的冥器难脱手,别说市面儿了,黑市都没人敢要。这要是万一不走时气,给狗咬了腿,不出大差,也得把牢底坐穿,谁敢动啊。别听一些人说盗过这个翻过那个,那都无非是些吹嘘之言小打小闹儿罢了,若真给他们个大穴,没几个敢要的,都怕有命取财,无福受啊。”
“那我也怕啊,我要是被出去听响儿了,那我家那挨千刀儿的冤家连尿都喝不上溜儿!”
“所以我才来找你啊,咱们在一起做事就是合财,还得合作,若能一块干票大的,那才叫真正的金盆洗手呢!”
“合财的人多得是,有钱还愁请不到好手帮你?”
“这话不假,高手多得是,合财也不是找不着,但令人踏实的人,确少之又少,怎么和你说呢……我就跟你说白了罢妹子,你们娘俩虽也贪财,但还不至于为了钱,趁我不备时,在背后捅我一刀。这要想知道一个人,是人是鬼还是妖,钱是最好的照妖镜。自从蛙山一别,我就觉得咱们可以继续合作下去,这不是钱的事儿,主要跟你们娘俩共事,我心踏实。”
“狗生浑浑弹指去,舍命陪君有几人?”
“说得好,说得好!”
痒叔以茶代酒,就地一饮而尽。
其实,就算痒叔不登门,白小瓶也一直在家里琢磨下一步的打算,毕竟朋友再好也不是自己的家,带着个拖油瓶老住在人家小炸鱼儿家算怎么一回事啊,日子也没这么过得,不是长久之计。白小瓶把从痒叔那里借得钱全给了小炸鱼儿,说要出趟远门儿,也不知道多久能回来,想让她帮忙把家里的宅子翻修翻修,能修多少修多少,有多少油炸根果子,剩了归她;再顺便帮她带下儿不用奶不用抱的狐小俏,管上三餐一宿就行。小炸鱼儿和白小瓶本就是好友,即便没有钱,她也会帮的。白小瓶本来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可在临行前还是出岔头了,狐小俏因交不起学费,被禁入学堂了。白小瓶给钱时,倒把那冤家学费的事给忘干净了。你说再管痒叔借罢,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小炸鱼儿那儿得多加一个”更“字,就更开不口了。那妓女的钱,一点都不比汗珠子掉地摔八瓣儿的血汗钱来得易,那都是一个子儿一个子儿用身子换来的,敢花那钱,比挖坟掘墓刨人家祖坟都折寿啊。白小瓶思来想去一琢磨,索性谁也不求,直接拿绳儿把狐小俏往腰带子上一拴。心说,我他妈能下就能养,别看不是我下的,也他妈一口一口的奶大了。等我养不起那日,我宁可一把把她掐死,你闲人也休想笑论,我奶的崽子是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
第五十三回:小炸鱼儿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2-27 20:00:48 +0800 CST  
第53回改。
打地狱爬回来的白小瓶到家就病倒了,一病就是半个多月。等白小瓶病愈醒来之后开始变得有些疯疯癫癫,每天都会把狐小俏打扮成殃小挠儿生前的样子,时哭时笑,疯言疯语,忽癫忽呆;静如处子,疯似孩童。狐小俏很害怕,她从没这么害怕过,若她小妈万一有一天真的疯了,她不确定自己是否有能力像她小妈养她似的照顾好她小妈。
狐小俏每日的工作就是扮成殃小挠儿的样子,学着结巴哄小妈开心,学堂也无心去了。可要命的是,白小瓶是时疯时不疯,明白时,就跟训孙子似的问狐小俏为何不去上学,答不上来脱裙便打;疯时更惨,也不分何时何地,把狐小俏扒个光腚lounai就要钻被窝儿睡觉,吓得狐小俏是大门儿不出二门不敢迈的……
坊间有句老话儿道得妙,“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白小瓶疯了的消息,一夜间,闹得满城风雨。自古这爱扯老婆舌滥嚼舌头根的闲人哪里都不缺,一些难听不堪入耳的闲言碎语便传到了狐万诚的耳朵里。狐万诚虽已休了白小瓶,与其打了八刀,但闻后也气。其实狐万诚当初于气头上把妻女赶出家门冷静下来之后便后悔了,不然他也不会派人去打听女儿的下落;虽说血缘割不断,但破镜毕竟难再圆,他不过一直装作不知罢了。
素日里关系不错的街坊四邻,一听白小瓶病了,无不登门探望,献计献策。西邻怀疑白小瓶招了啥,建议请仙娘婆掐算掐算;东邻觉得是阳宅风水不好得请个先生看看;更气得是对街潘媒婆,竟说白小瓶是年壮气盛欲火燎原、寡妇守空房想汉子想的,找个男人病就好了……总之有药的给药,无药的滥献方,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但多为病急乱投医,少见对症发药人。只有狐小俏知道她小妈伤在何处,为谁而疯,别看她年纪尚幼,却知道心病还从心上医、解铃还须系铃人的道理。
却说这一日,许久不见的痒叔,依当初狐小俏所留的地址,登门造访。痒叔在得知白小瓶的近况后,也很吃惊,但还是说了来意。
原来痒叔当初在火车上见张勤俭被黄皮子所害后便顺手牵羊将张家的笔记占为己有。痒叔与白小瓶蛙山一别后,便不惜重金请专业人士把张家的笔记全部给破译了,却因一直寻不到合适的人取财,拖到至今。盗墓的好手倒是不难找,只是不是开价太高,就是令人不踏实。其实价钱只是一方面,主要的还是痒叔对人选的要求比较苛刻,一些廉价的盗墓贼就算无偿给痒叔用他都不敢用。痒叔也是个老江湖了,深知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不然他也不会活到今日。痒叔在思来想去权衡利弊之下,还是选择来找白小瓶,毕竟曾合作过,那娘俩虽也贪财未必是把好手,但至少还不会为财,在背后捅刀子。似这种痒叔混了半辈子的老油子,见财起意人害人的事情见得太多了,要是说不怕,那都是蒙人的醉话。
狐小俏听完,直作难,又给痒叔续了支烟,说:“痒叔,真不是我有钱不想赚,我小妈现在这样你也看到了,疯时上房上树,打狗撵鸡;你不看她她真往裙裤里拉尿,半步都离不开人的,我看你还是找别人罢。况且,我觉得你这事儿真的不太靠谱。”
“此话怎讲?”痒叔认真听着。
“你想啊,既然叫笔记,那就说明记录得全都是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就算笔记上记载的墓址都还在,能找到,也早就空了,指不定被滤过多少回了。我看你这钱啊,要打水漂儿!”
痒叔听了,不怒反笑:“你能说出这番话来,我就没白跑一趟。这么跟你说罢,这越大的穴,越没人敢轻易动。为何?一是难度大,非一人之力可为。二则、一旦大墓被发掘,动静指定小不了,出土的冥器难脱手,别说市面儿了,黑市都没人敢要。这要是万一不走时气,给狗咬了腿,不出大差,也得把牢底坐穿,谁敢动啊?你别听那些所谓的什么南派又jb北派的什么自以为是的高手,在我看来全他妈的是个屁,若给他们个大穴没几个敢要的。无非是帮偷鸡盗狗之类的鼠辈罢了,就跟暗中的蟑螂臭虫一样,灯一开,全他妈的都得抱头鼠窜,见不得光的。一个个儿还都真把盗墓当成合法正儿八经的职业了、把自己当英雄好汉了?一群sb,真是可发一噱啊!”痒叔见狐小俏似乎在考虑着未插话,便接着说:”别看我为了破译笔记花了不少钱,但觉得这钱花得很值,这笔记上记载的全是他们张家历代的盗墓史,简直是个聚宝盆摇钱树啊!你若能助叔一臂之力,咱爷俩干票大的,到时那才叫真正的金盆洗手呢!别看咱们在一块儿共事没几回,却很合财,我也很欣赏你们母女的作风。就拿上次蛙山来说罢,这是人是鬼还是兽,只要用钱一照,还都是全现了原形。叔也很想帮你,但毕竟能帮得了你一时,帮不了你一世。你就算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想想你妈罢,她把你奶这么大不容易,亲妈也不过如此了。甭管你小妈将来会变成啥样,你不都得养着她吗?手里若没票子,到啥时候都玩儿不转啊孩子!再则说,我觉得像你妈这种情况又不是什么实病,老闷在家里不出去对她的病情是有害无利的,弄不好适得其反,越关越严重,这好人都架不住见天儿这么闷。不如借此机会,带你妈出去散散心,真要是玩儿舒服了,爽了,这心一通,保不齐就好了呢。”
痒叔说不了,只见午睡醒来的白小瓶踢门而入:“小冤家!你又不去学堂!看我今天不揭了你冤家的皮!”不容分说,入屋便打,吓得痒叔忙拦……
第五十三回:疯妈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2 17:51:03 +0800 CST  
第五十三回:疯妈
痒叔的话虽并无道理,狐小俏终还是没有答应。狐小俏虽是个顽童,确不敢拿她小妈的命来闹玩笑。俗话说,“强拧的瓜不甜、上赶子不是买卖。“痒叔一看请不动人家,就只能打道回府,再寻他人了。
狐小俏没有答应痒叔诚是明智之举。痒叔在离开白小瓶家后,便同”铁狗子“去了山东盗东周将军墓,不想一去不复返,魂断疯狗山,尸埋黄袍子沟。铁狗子断臂之下,才幸捡一命。
据张家笔记的记载,扬州就不止一座大穴,明得还不算,痒叔之所以跟铁狗子舍近求远必然是有原因。其实道理很简单,”兔子不吃窝边草,“就跟胡子从不在自己生活居住的地方作案一个道理,他们宁可舍近取远,也很少就地取材,那样不但臭了名声还会自找麻烦惹火烧身,显然不是明智之举。(铁狗子是扬州人)
这老百姓过日子就怕光吃不进,再好的日子也架不住坐吃山空。狐小俏拒绝了痒叔之后也挺犯愁的,家里虽说还有些积蓄、上次蛙山盗回来的黄白之物也够他们娘俩锹镐不动活上三年五载的,但这日子毕竟还长着呢。俗话说:”年节好过,日子难熬。“谁也不是吃完一顿,下顿脖子一扎,量树(上吊)去了。可狐小俏又没有一技之长,同她小妈一样,除了吃喝嫖赌,空有一身的好拳脚;见天除了在家中照顾她小妈就剩下犯愁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学堂读书啊。
却说一日夜,狐小俏把她小妈哄睡了,似睡非睡时,忽听床下”噔“的一声;声音不大,确入了其耳。狐小俏怕把小妈惊醒,就没敢掌灯,钻到床下一看,好不惊。
第五十四回:小妈床下的秘密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2 17:52:48 +0800 CST  
第五十四回:小妈床下的秘密
那床下不明的敲击声只响了一声就再也没响过。狐小俏在床下寻了半天竟摸到了一个烧饼大小的铜环,试着一拉,似乎还拉得动,这瞬间就勾起了她的好奇心。狐小俏轻手轻脚爬了出去,取了煤油灯,再回床下一看时,原来铜环连着一扇暗门。门下的暗洞不大,勉强能钻进去一个成人,约半人来深。
狐小俏住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小妈的床下还藏着一扇暗门,闻她小妈未醒,便把暗门接着轻轻地拉满,下了进去。暗门下的暗洞掘得大小匀称,纹路有序不乱,洞中不见浮土积泥,一看就是个盗洞,还是个高手掘得盗洞。狐小俏越爬越奇,觉得小妈床下的暗洞三层像盗洞七层又不像,一条横向的直洞探出去没多远,盗洞居然到头了。狐小俏奇时给灯一照,洞顶竟然也有一扇活门!
暗洞尽头的活门跟狐小俏小妈床下的暗门大小不二,狐小俏轻轻用头一顶就开了。爬出暗洞的狐小俏,觉得自己进了另一间屋子,而且似乎还在床下,因为她出洞后就闻到了一股闺房的味道。
盗洞这么短,又这么近,难道是邻居挖得洞想偷我们家的东西?嘿,这群狗日的,我还没偷你们你们反倒先惦记上祖姥姥了,这年头儿賊都得防賊啊,肏他奶奶的!狐小俏心下正骂奇时,顿感床上有人,吓得忙止了灯。狐小俏越想越气,爬到能出去的床边,贼头贼脑先观察了一番,才敢出去。狐小俏使一双賊爪儿扒着床沿未敢起身,透过一片若隐若现的素幔,只见床上一床素被在不断地蠕动着,一阵一阵似有若无的娇喘声打被子里忽大忽小地透出,撩得狐小俏心痒难搔,小鹿儿心头撞,一只不听话坏手不禁直往自家裆里钻……
他妈的,她好像需要帮忙啊……可我要是就这么钻进去了,她把我当成坏人乱喊乱叫起来可咋办?叫就叫呗,把嘴堵上解释清楚不就行了,狐小俏,你现在可是在助人为乐,是义举,怕个屁啊?先生常说助人奶(乃)快乐之本;书里也说,路见不平,要拔刀相助嘛。狐小俏!你若就这样走了就是个狗熊软蛋,别说小妈了,连你自己个儿都瞧不起自己,你再想会儿人家就该湿褥啦!
”谁?小白!是你吗?“被子里的女人感觉有人钻进来惊慌失色问。
小白?这不是小妈的奶名嘛!狐小俏思不完慌答:”我不是小白!“
”那你是谁?”女人慌问。
“我是小白的小白,小小白!小白让我……”狐小俏说不了,已给两条蛇似的纤纤玉腿缠住头裹进了胯里……被子里很黑,狐小俏也看不见那女人的样子,只觉得舌探处、湿lulu地不止、好不涩口;着手处、遍是滑不溜手的玉肤,不时还会给不大一片的草丛绊舌缠手,好不恼人……
快活一夜的狐小俏,怕她小妈醒来寻她不见,知道她夜里偷溜出去玩挨揍,在荒鸡前就顺床下的暗洞回家了。第二天夜里,夜不成寐的狐小俏,等着盼着她小妈能早些入睡,好再去隔壁快活一夜。可怪得是,任狐小俏如何哄,她小妈就是不见睡意。
“昨夜爽么?”
狐小俏正焦急无策时,她小妈冷不防地冒出一句。狐小俏被问得一怔时,她小妈一只白蛇似的纤手已钻进裆里,边摸边笑道:“呦,都湿成这样了,看来定是舒服了。”
“小妈,原来你知道床下有个洞啊?!”狐小俏惊道。
“废话,洞就是我挖的!”
“这么说,小妈也去过隔壁了?”
“很久没去啦。小冤家,你给我听着,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再去了,知道吗?”
“为啥?难不成小妈吃醋了?”
“我呸!我吃个屁!你少翻着死羊眼睛瞅我!”白小瓶掐着女儿的脸蛋儿斥着,“瞅瞅你现在的鬼样儿,嘴白得跟揇了胭粉似的,你再往那屋钻啊,早晚得死在床上!”
狐小俏一听,下床掌灯对镜一看,吓得不轻。只见镜中的她是面无人色,就像病入膏肓将死之人的脸无二。
“小妈,怎么会这样?我就是去隔壁睡了一觉,啥也没干啊!”
“那你还想干啥啊?还不快过来,戳在那儿晾膘儿啊?过来我给你两口儿人气儿就好啦!”白小瓶给了女儿几口气才说:“一见俊俏的女人你就脚丫子拔丝,跟你死妈一个德行。”
“你少骗我,我亲妈才不会这样呢,还不都是你把我带坏的。”
“明就是你这冤家自己不争气,反倒还怨上旁人了,我可教你半夜放觉不睡往人家被窝儿里钻。再说了,你又没见过你亲妈,你怎知她是个啥样的人?”
“反正不会是你这样就是了。对了,你干嘛要在床下挖个洞啊?还有,住在隔壁的女人是谁啊?你认识她?你有事瞒我对罢?你不说,我这就自己过去找她问!”
“你敢!我这便打断你的狗腿!”
“说笑的小妈,哄您开心还来不及呢,我哪敢啊!”白小瓶闻女言,轻哼了一鼻子:“我要是给你个故事,你不但笑不起来,连被褥都得湿透喽。”
“真的!等会儿等会儿!”狐小俏忙去熄灯。白小瓶先点支烟,若有所思地抽了几口,像似在回忆着什么,静了一阵,才说:“我像你这么大时,东邻搬来一户新邻,他父亲是做官的。我记得我和殷灵第一次见面,是个雨天。他很腼腆,话也不多,我们却一见如故。但两个都还出阁的姑娘,总是抛头露面,形影不离,势必会惹来闲言碎语,多有不便。若就此断了,不相往来,我们又茶饭无心。一日,闲聊时,我在得知殷灵的闺房和我的屋子只有一墙之隔,巧挨时,便每夜不睡,在床下偷偷儿地打了条洞子,暗通她房中。她要是想我了,便会顺床下的洞子过来找我;我若闷了,也会过去那边寻她,自此以后,我们便少在白天见面。可好景不长,他父亲为了官路,把女儿给卖了。殷灵不喜欢那男人,苦求无果之下,便吊死在屋中。殷灵死了之后,每晚的床下,依然还会响起她过来找我时的暗号。我知道她舍不下我,去她房里见到过她几次之后,见她还有执着不肯割舍,就再没下过这洞子一次,就想让她断念。”狐小俏听完,被窝儿里早已湿了一摊……
第五十五回:小妈的鬼邻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3 18:15:44 +0800 CST  
第五十五回:小妈的鬼邻
白小瓶自从打血岭回来之后每日不是家中醉酒便是去赌馆耍钱。她无非不想面对现实罢了,何曾疯癫过?白小瓶倒是真想做个无忧无虑的疯子,糊里糊涂,得过且过,了此残生,可老天爷偏要她做个明白人。其实,细思之下,也不足为奇,毕竟白小瓶向来都是如此放浪不拘地活着的。
狐小俏见他小妈渐渐好转也没再去学堂。他知道自己不是耍笔杆子的料,反正早晚都得养她小妈,倒不如早些出去赚钱。狐小俏空有一身好拳脚,却无用武之地,家里虽有些本钱,又不是做买卖的料。但不眼高手低的狐小俏帮人跑腿儿送个信儿还是手拿把攥的。都是街坊四邻,同住一块地,共饮一井水,抬头不见低头见,谁也不会白使唤人;事后给个仨瓜俩枣半块烧饼一块馃子啥的,狐小俏就白磨鞋底子,也算是个营生。
多找狐小俏跑腿儿送信儿的地方就是快活楼(妓院)。狐小俏模样生得俏,嘴也甜,到哪儿都招人待见,那些妓女都愿意找狐小俏去替他们买些胭脂水粉、一些女人不便抛头露面出去买的生活用品之类的东西。狐小俏虽然贪财,却从不占他们便宜。她知道那些妓女的钱都是自己的身子换来的,不比汗珠子掉地摔八瓣儿的血汗钱来得易。狐小俏向来尊重他们。
却说这一日晚,一叫“小炸鱼儿”的妓人,早买了一包馃子跟半包烟叶,想托狐小俏送去给城外的娘亲。小炸鱼儿的家住得不算太远,也很好找,狐小俏出城走了约一顿饭的工夫,便依小炸鱼儿说得地址,寻到一条村里。
村子不大,只有十来户人家,狐小俏入村直寻到一株老树才止步。老树下是个户乱石围起的小院,没有院门,坍塌得断断续续半人来高的院墙里头,圈着两间低矮的土屋。屋中掌着灯,显是有人。狐小俏扯脖子唤门半晌,才见屋门开了,迎出来位老妇。未待狐小俏开口,老妇先笑道:“我闺女,又托你给我送什么嚼裹儿来了?”狐小俏笑答:“婆婆您真可聪明,全是馋人的好东西。那个婆婆,钱我给您夹在这里面,您可别忘喽!”
“忘不了忘不了!孩子,婆婆劳烦你个事儿,若下回你要是再能见到我闺女,麻烦你告诉她一声,叫她别老家里送东西了,用不着牵着我。我这都半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了,有什么可惦记的,让她有钱就用罢,人都没了,还省给谁啊。”
“婆婆,您这是啥意思啊?”
“孩子,我要是说出来你可别害怕。唉~你有所不知啊,我那苦命闺女都没了半年多了,你已经不是头一个帮她送东西的人了。”
“……”
狐小俏闻言,不禁就地惊湿了裙裤……
第五十六回:小炸鱼儿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3 18:23:35 +0800 CST  
第五十六回:小炸鱼儿
坊间有句老话儿道得妙,“成家子,粪如宝;败家子,钱如草。”这话不是没道理的,见天扎在赌馆里破罐子破摔的白小瓶,家中纵然积着金山银海也架不住没日没夜的挥霍;赢了便是大鱼大肉,输了就咸菜窝头,没出半年,家里的那点儿积蓄便给她败光了。这耍钱的人,虽都清楚十赌九输的道理,却少有人看透引以为戒的,毕竟说起来容易,做着难,也不足为奇。
却说这一日,狐小俏在去买烟膏时,正巧给后街的白寡妇碰见。白寡妇见狐小俏在烟馆门前盘桓不定,想进又不想进的样子,不问便知其为何所忧,主动近前问:“俏儿啊。”
“白娘!”
“唉,怎么不进啊?”
“啊,我出来急了,把荷包忘家里了;想赊账罢,又他们不赊给我,正不知道要不要回家取呢。”其实,狐小俏是囊中羞涩,正在烟馆门口犯愁呢。
“噢,那正好,你要是有闲工儿,正好到白娘家坐会儿,顺便帮白娘干点儿活儿。我这两天老毛病又犯了,一变天我这腰就不得劲儿,没看白娘走道儿都不敢快走嘛。”
“那成!那我先帮白娘干活儿去!”
“哎呦呦,多好的孩子吖,你娘可真有福啊。”
白寡妇是后迁到爪爪儿县的,她男人是耍枪杆子的,生前给她置下了一片好家业,富甲一方谈不上,家里屯粮积草,丰衣足食确是尽人皆知的。但白寡妇在爪爪儿县的名声一直都不是很好,是出了名的poxie,平日人们避而远之,只有白小瓶无所忌讳,因为他们两家的关系处得很不错。至于那些闲民不堪入耳的谣言是真假虚实,那就得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白寡妇到家之后少见的亲自下厨给狐小俏做了桌好饭菜。待把狐小俏喂饱喝足了之后,俩人才同榻而倒,吞云吐雾抽起了大烟来。白寡妇抽了两口便把烟枪放下了,赤脚下榻,直接卧到狐小俏那边的榻去了。
白寡妇先深吸了一鼻子狐小俏身上的体味儿,受用后才使一根玉指,如履薄冰般在她的背上、一指一指地试探着;见其未有止意,才敢使一双蛇般的玉手入衣深探,肆无忌惮地使一条细笋似的腿,自后把狐小俏双腿分开,让她jin夹着不松……
狐小俏让白寡妇为所欲为着毫无拒意,她当然知道白寡妇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然也不会踏寡妇门。那些三岁小孩都懂的托词,骗骗傻子还成,狐小俏可不是个笨蛋。
一日快活至掌灯,白寡妇才不得不罢。白寡妇给狐小俏装好了一顿的烟膏,差下人好送家去了。只给一顿非白寡妇为人抠门儿吝啬,若多给上几顿,狐小俏转天就不会再来,要是给少了便不够一天抽的。毕竟姜还是老的辣,白寡妇那也不是等闲之辈。自此,若没人找狐小俏跑腿儿送信儿,她就会扎在白寡妇家里。白寡妇也不是个守财nu,每次除了钱不说还送布给吃。白小瓶虽都看在眼里却从不点破,她觉得有吃有喝又有乐的也挺好的,虽然有点像牲口似的给人家使,但人到矮檐下毕竟得低头,即便嘴再逞强要脸,肚皮不是不争气嘛。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毕竟世上少有不透风的墙,不到半月之间,街坊四邻都晓得白小瓶下了个jian种,为养混账妈专tian,poxie,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尽人皆知,传来传去就传到了狐万成的耳朵里。狐万成听后大怒,领人打关外就杀到了扬州,指着白小瓶的鼻子泼口大骂,焚屋烧地。白小瓶那是向来骂人的主儿,不说吃粑粑抢尖儿,那也得吃热乎的,岂能短口儿,叉腰便骂:“我呸!你个老王八盖子!你还有脸来!你狐家的种儿你不养我给奶大了没功劳还作孽了?你狐家生了不养就活该这冤家给人c!黄鼠狼吊孝 ————你少在这儿给我装蒜!”白小瓶的话字字揭疤,句句锥心,当着众多看热闹不嫌事大围观的闲民,狐万成一脚跺出条地缝钻进去避避,颜面尽失,气得抖衣而颤:“你你你……”
“咋,还要打我呀,好啊,正好让大大伙儿也瞧瞧,瞧瞧你狐万成是咋欺负我们这孤儿寡妇的。狐万成,你今天要是不打,都他妈是我下的!打啊!咋不打呀?luanzi落家啦!这会儿你嫌丢人啦,早他妈干嘛去了,嫌丢人你把这小jian种带走啊,你头脚儿走我后脚儿便把这小贱种卖去窑子换钱花!”白小瓶叫嚣一句,搡上狐万成一下子。狐万成虽气,却嚐过白小瓶拳头的滋味,一直未敢还手。
“小妈,你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狐小俏抱住她小妈边哭边说,白小瓶劈手一巴掌:“你个贱种,你还护着他,忘了咋打你啦?!跟你那死妈一样贱!”一下子把狐小俏甩出,滚了好几个跟头,磕门才止,险些摔出屋去。狐万成吓得忙扑去按住女儿头上的伤处,气得泼口大骂,毕竟虎毒不食儿,再打再闹,也断不了血缘的。狐小俏起来便爬向她小妈,抱腿便哭,边哭边哀求:“小妈,我错了,我真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你别不要我,我以后听话,一定听你的话,求你别不要我,小妈你说话吖,你快说话吖……”白小瓶使膝一下子把狐小俏顶了个跟头,骂:“我呸!你个不要脸的小贱种,你不嫌脏我还嫌呢,少碰我!养你这么大了,到头来还不是护着你亲爹,少在我面前假惺惺地流马尿,抱你亲爹哭去罢,滚!”
“我没有我没有,小妈你冤枉我!”狐小俏起来再要爬去抱小妈时,就地给狐万成的几个下人取绳捆了,摔门而去。冤家,别怪妈,妈无能,养不起你,再跟着我,只会受苦下去,等妈有了钱,就去接你,别恨我。
木立在屋中的白小瓶,直听不见了狐小俏的哀求跟哭声,才泫然泣下。
第五十七回:寡妇门前是非多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7 17:46:29 +0800 CST  
第五十七回:寡妇门前是非多
坊间有句老话儿叫,“不怕冤家手,就怕刁婆口。”这古往今来,给唾沫星子淹死者可不乏其人,比比皆是。狐小俏被她亲爹带走后,白小瓶去小时候与殃小挠儿常去嬉戏的野湖边看过一眼殃小挠儿之后当夜便离家而去。毕竟丑事外扬,白小瓶就算想待也待不下去了,即便不给唾沫星子淹死,那迟早有被人戳断脊梁骨的那一天。
白小瓶离家后,便打算去投奔她在嘉兴的一个旧交。谁知那友,人躲家中,却闩门不见,故意躲她,白小瓶寒心之下,只能心伤离去。白小瓶在出黄财神县的路上,遇一问路的老翁,一盘话之下,才得知那老翁正在进县去贴聘示寻更夫,白小瓶听后大喜,她正缺营生做,忙问可否请他。老翁闻言,重相了一番白小瓶,才作难道:“姑娘,不是我不想请你,只不过……唉~就跟你直说了罢,我那宅子死过人,是个凶宅,我就算肯请你,你敢去吗?”白小瓶笑答:“小女子不才,自幼习武,别的不敢夸口,胆子倒有几分。只要您敢请,我就敢做。”老翁听了喜道:“那妥了,只要不怕就行,价钱方面咱们好商量。那我就不进城了,你就跟我走罢姑娘。”
白小瓶随那老翁离了黄财神县,直脚下的路行至一步来宽无人、路两侧的荒草埋人高时,才见野间隐着一座孤宅。宅子入眼看时不小,非荒宅。老翁边取钥匙开门边说:“这宅子是我家祖屋,舍不得卖,因地方太偏又租不出去,隔三差五就丢东西。这些年人也没少请了,可没一个干长的,吓走多少了我都记不清了。我岁数大了,见到賊都追不上了,不然也不会请人,你要是能给我把这宅子看好了,我也亏待不了你的。来来来,先看看你住的地方。”
进门不远,有一间东厢房。屋里除了一张木板搭的简床、桌凳锅灶跟一些生活所需物之外,没有多余的装饰,吃喝拉撒睡全在一间屋里,屋子虽简陋却整洁。
“这被褥你先凑合用一宿,明天我给你拿套新的来。这柴啊、米啊、面啊、油啊、菜肉什么的,我都会定期给你送来,用不着你操心。还有,夜里可别睡得太死,这里太偏,多贼寇出没,若有强人进来抢东西,万万别拦,那些身外之物只管给他们拿去,把自己保护好了就行。你若不说你自幼习武,我都不敢用你一个姑娘家替我看宅。对了,床底下有支猎枪,你要是不会用,我一会儿教你。”白小瓶点头,老翁接着说:“会就成会就成,枪可得看好了,能给你壮胆。你先试两天,看看能不能做得来,缺啥少啥,我明日给你送来,我住白财神县,离这儿不远。这是钥匙,拿着罢孩子。”那老翁一头走一头说给白小瓶听,看过住处,领她把五进的大宅游了一遍后,又嘱咐了几句才放心离去。
宅主走时就已是下晌了,白小瓶把更房简单收拾了一把,再把饭做得喂过肚皮后,天就擦黑儿了。白小瓶在屋里熏了支烟后,枪也没拿,便去查夜了。白小瓶把宅子该查的地方都看过一遍后,天早就黑透了,见跟白天看过的无二没什么异样,便回去睡了。
民谚有句老话儿道得妙,“饱暖思淫欲,饥贫生盗心。”这话并无道理的,这人啊,就怕漫漫长夜孤枕空床,从来只有失后才知珍。这白小瓶往冷房孤床上一躺,才知道自己有多离不开狐小俏,那只爱恨交织的手又情不自禁地钻进了老地方时,不禁落下两滴伤泪。也不知是那破床不牢固,还是白小瓶太久没有ziwei过于干渴剧烈,她弄着弄着居然把床给折腾塌了……哭笑不得的白小瓶把裙裤穿好,搭床时忽然觉得不对劲,床下竟空无一物……
第五十八回:黄财神县凶宅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7 17:48:40 +0800 CST  
第五十八回:黄财神县凶宅
次日,白小瓶醒来时,发现床前少了只鞋子,寻来找去,另一只鞋竟跑门外去了,虽不解却也没在意。待白小瓶吃过早饭,那老翁果真如言送来被褥跟他闺女的一些衣物给白小瓶换洗、还有些鱼肉菜。但白小瓶并没有跟那老翁说道鞋子跟床下无枪之事。打更是件养懒人的好差事,只要给宅主把房子看好,不失窃,基本上就是三个饱儿,一个倒儿,惬意赛仙,最适合混日子。
第二天,白小瓶醒后,居然又少了只鞋子。单脚跳去开门一看,气得白小瓶奶疼,另一只鞋子竟又被端端正正地摆在门外,不但鞋子被动过,就连前夜事前夹在门上的叶子也掉了。白小瓶是个习武之人,可谓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夜里要是有人撬门进屋,有什么风吹草动,她是能觉察得到的,可怪就怪在窗户门并没有撬过的痕迹,醒来时全都是关得牢牢的。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白小瓶是越想越觉得怪,他不知道那老翁说的凶宅是真假,也没打听过,但现时所遭之怪事,不得不令她生起戒心。白小瓶一天都在琢磨着鞋子的事情,好不容易盼到天黑,草草吃了口剩饭,把宅子巡了一遍后,回屋吹灯便睡。心骂,我倒要看看是那个王八肏的放觉不睡半夜来偷老娘的鞋,若给我逮到,非给你整只吞了插进眼儿里当屁帘儿用不可。
白小瓶蒙被面壁假寐着,一直没敢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她顿感有个活物在朝她的床逼近……虽未闻其声,白小瓶确能感觉到屋里多了一股陌生的气味……
“啊呔!”
白小瓶就地使了招“寡妇扫炕”,被飞褥卷,大喝坐起。只见一只白毛大耗子,就地一跳八丈,打半空惊出个屁来,叼鞋便跑,眼瞅着钻进柴堆里不见了。白小瓶下床使烧火棍把柴堆扒开时,里面竟藏着个鼠洞。白小瓶气蹬上手里素花布鞋,箭步出屋,直顺外墙追上对面屋顶时,宅门忽开,入来一人,直奔更房。白小瓶隐身定神一看,竟是宅主。白小瓶正然藏身对面屋顶奇时,只见更房的窗内,眨眼的工夫竟立起一条顶房高的蛇身!
第五十九回:三盗香鞋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7 17:50:17 +0800 CST  
第五十九回:三盗香鞋
白小瓶惊在屋顶时,才明白那白鼠三盗香鞋之意,原来是想救她。见那白鼠下房去了,白小瓶就没回屋,下房便随;离宅出院,少鞋直跟到宅后,鼠才止步。只见白鼠止处,卧埋着一块老碑;碑体缠咒,环碑丈外寸草不生。
“你引我来此,想让我帮你掘了这块碑?”白小瓶见那白鼠叼鞋往老碑上一立,便知引她来宅后的目的了。那白鼠似乎听懂了,竟对白小瓶点了点头,后把鞋甩给了她。
“这碑下镇着什么?”白小瓶穿鞋问时,只见那白鼠打草科里拖曳出一把锈锹来。白小瓶虽不清楚那老碑下镇着什么,不过还是把锹拾了起来,毕竟人家才救了她一命,若没那白鼠三盗香鞋,白小瓶只怕也未必能囫囵个儿地出宅。
“道友,请罢手!”闻声人现,白小瓶正挖碑时,只见草科里闪出一老道——面赛骷髅,透阴相;目亮如灯,藏煞气;皂袍裹身, 骷髅项下悬,颗颗及拳大。老道现身时,就地惊跑了那盗鞋的白鼠。
“干嘛老道,这碑你家的?”白小瓶叉腰问。老道打礼一笑:“贫道初到此地。”
“那你喝甚?这碑下压着你爹还是你娘?吓我一跳!”白小瓶翻一双狐眼不好气说。老道不嗔不恚,笑答:“这块碑乃镇物,万不可轻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施主最好避而远之,可莫为自己积恶业,埋孽根。”白小瓶一听,忙笑扔锹:“老仙长言之有理,太他妈的有理了。其实我是出来撒尿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尿着尿就尿出把锹来,你说怪不怪好不好好玩?呵呵……”
“积善因,得善果。就此别过。” 老道对白小瓶打了一礼,去了。见那老道奔宅子去了,白小瓶忙道:“喂!宅里可有妖精,可别去借宿啊!”老道止步答:“我正是追那蛇精而来。”言搁,便走。白小瓶本不想回去的,但见那老道似乎有几分道行的样子,便打算借机把包袱取回。待一俗一道绕回大宅的正门,白小瓶入更房取包袱时,屋中早已空无一人。
“我看那蛇精定是藏起来了,说不定还没走,就猫在这院中哩。我可见过那蛇精的真身,能有人那般粗,屋这么高。道长若是没有降妖捉怪的本事,还是趁早荷叶包泥鳅 ———— 溜之大吉,光明磊落地害怕,不丢人。” 白小瓶说不了,老道劈手便是一针;针中心时,就地炸起一团青烟,眨眼卷着出院不见了。
“我肏!刚才啥玩楞撞门跑啦?”白小瓶抱着包袱出更房奇道。
“那蛇精适才中了我一法针!”老道撂话便追。
“喂!道爷!可别让那条长虫跑喽,蛇肉可是大补啊!”白小瓶负包袱忙随。道俗二人狗撵似的离宅,可追出去一阵子后,到底还是没撵上那蛇精。只见那二人止步处,目力所及之地,尽是埋人高的荒草乱坟,古木老石,堆骨卧尸,阴火凛凛,纸引飒飒,好不吓人。
“唉,我说道爷,你那什么法器的搞不死那条长虫吗?”白小瓶抹着玉面上的香汗问。
“那蛇精的道行不浅, 虽被我法针所伤,修行损半,却难取其性命;用不了一顿饭的工夫,那蛇精就会蜕回真身,再变不了人形,想来也跑不了多远。”老道答。
“嗐!跑就跑了呗。自古这人有人道,妖有妖路,不论人神鬼怪,无非都是为了三餐一宿挨日子罢了,何必斩尽杀绝呢。”白小瓶笑道。
“这话倒不假,甭管是人还是妖,总得吃饭不是,要不是为了赏钱,吃饱了撑的才去招惹它们呢。”老道边说边打洋烟盒里取出两支卷好了的旱烟烟卷儿,见白小瓶不要,自个儿取火燃了一支。白小瓶一听赏金,就地跟打了鸡血似的,忙电打般问:“赏金!多少钱?!”
“多少钱倒是没写,不过只要为民除害,就算没钱,老百姓也会给吃送衣的。看来你不是本地人,进城没见寻人的告示吗?”
白小瓶进城时还真没往告示上看。
“黄财神县近几年一直不是很太平,不知何故,县上一些风华正茂的壮年跟奶牙未蜕的孩童常会无故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据一位土生土长的长者说,以前的黄财神县并没有出现过这种现象,自从几年前,黄财神山被一伙盗墓贼炸开后,县上才开始逐渐有人失踪的。人们都说是那伙盗墓贼震怒了山里的黄财神,给他们带来的噩运。这些年大大小小,抓拿骗吃真真假假的法师、各路牛鬼蛇神他们也没少请了,但黄财神县却一直也没见太平,反而越搞越糟。”
“你说那条长虫会不会是打山里炸出来的?我怎么老觉得,它会趁咱们追出来这工夫偷偷逃回去呢,保不齐蛇窝还在宅子里呢!”
闻白小瓶言,老道说:“那座宅,妖气虽重,却只有宅后一股。我看,蛇窟还另在他处,定隐在这附近。要是再寻不着,看来还真得进黄财神山,走一朝了。怎么,有兴趣取这笔富贵?”
闻老道笑问,白小瓶打胸里掏出盒洋烟,点了,受用地抽了一口,才笑答:”道爷若不嫌弃,小女子愿给您搭个手儿!“
老道听了,嘿嘿地冷笑了两声。
第六十回:冯老道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08 17:27:59 +0800 CST  
第六十回(改)
白小瓶惊在屋顶时,才明白那白鼠三盗香鞋之意,原来是想救她。见那白鼠下房去了,白小瓶就没回屋,下房便随;离宅出院,少鞋直跟到宅后,鼠才止步。只见白鼠止处,卧埋着一块老碑;碑体缠咒,环碑丈外寸草不生。
“你引我来此,想让我帮你掘了这块碑?”白小瓶见那白鼠叼鞋往老碑上一立,便知引她来宅后的目的了。那白鼠似乎听懂了,竟对白小瓶点了点头,后把鞋甩给了她。
“这碑下镇着什么?”白小瓶穿鞋问时,只见那白鼠打草科里拖曳出一把锈锹来。白小瓶虽不清楚那老碑下镇着什么,不过还是把锹拾了起来,毕竟人家才救了她一命,若没那白鼠三盗香鞋,白小瓶只怕也未必能囫囵个儿地出宅。
“道友,请罢手!”闻声人现,白小瓶正挖碑时,只见草科里闪出一老道——面赛骷髅,透阴相;目亮如灯,藏煞气;皂袍裹身, 骷髅项下悬,颗颗及拳大。老道现身时,就地惊跑了那盗鞋的白鼠。
“干嘛老道,这碑你家的?”白小瓶叉腰问。老道打礼一笑:“贫道初到此地。”
“那你喝甚?这碑下压了你爹还是你娘?吓我一跳!”白小瓶翻一双狐眼不好气说。老道不嗔不恚,笑答:“这块碑乃镇物,万不可轻动,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施主最好避而远之,切莫为自己积恶业,埋孽根。”白小瓶知道人家是一番好言,忙扔锹道谢,卖傻笑道:“啊,其实我是出来撒尿的,谁知道怎么尿着尿就尿出把锹来,你说怪不怪好不好好玩?呵呵……”
“积得那般因,便得得那般果。” 老道一笑,也没在意,对白小瓶打了一礼,“不知施主可曾见过一白翁老者?”
“见过倒是见过,不过那老东西好像不是人啊。嗱!就在这宅子里!”
“那老翁本就是条黄蛇,落此伤人坏命不浅,我正是为它而来!”老道搁言便去。
怪不得街上贴着那么多寻人的告示,敢情这地方闹蛇妖啊,看来我在城里打听的事情原来都是真的。白小瓶割思忙随。他本不打算回去的,但见那老道似乎有几分道行的样子,才回宅把包袱取。待一俗一道绕回大宅的正门,白小瓶入更房取包袱时,屋中早已空无一人。
“我看那蛇精定是藏起来了,说不定还没走,就猫在这院中哩。我可见过那蛇精的真身,能有人那般粗,屋这么高。道长若是没有降妖捉怪的本事,还是趁早荷叶包泥鳅 ———— 溜之大吉,光明磊落地害怕,不丢人。” 白小瓶说不了,老道劈手便是一针;针中心时,就地炸起一团青烟,眨眼卷着出院不见了。
“我肏!刚才啥玩楞撞门跑啦?是那条长虫吗?”一脸茫然的白小瓶抱着包袱出更房奇道。
“那黄蛇适才中了我一法针!”老道撂话便追。

距黄财神县不远,隐着个很不起眼的小村,叫“掛钱儿村”,村子不大,也就二三十户人家。掛钱儿村住着位出马仙,大号高水蛾,因在没有裹脚之下生了双三寸金莲的小脚儿,多给人叫“高小脚儿”。白小瓶离去妖宅,途经掛钱儿村时,当晚便借宿在高水蛾家。

“呦!瞧妹妹这气色可不太好啊,觉得身子比往日沉不?” 高水蛾边给白小瓶斟酒布菜边给她相着面。
“还真让姊姊给说着了,不瞒姊姊说,近日也不知怎么了,这身子一下子重得厉害,什么也不干都觉得累,吓得我还以为揣了崽子呢。”
高水蛾给白小瓶逗得粉面挂笑,趿拉着鞋下地,到堂口取来个铜碗,放在饭桌上,笑道:“妹妹看这碗里是什么!”
白小瓶放下碗筷,奇下一看吓了一跳,那铜碗水中的倒影竟不是她自己的影子,而是一张陌生女人的脸。
“这活人见天背着个死人不累才怪呢。不过妹妹也用不着害怕,这常走夜里没有不遇鬼的,等妹妹吃完,姊姊就给你把身子清了,让她该去哪儿就去哪儿。来,喝口儿酒,压压惊。”高水蛾把烫好的酒给白小瓶又斟上一盅。惊魂未定的白小瓶把酒一饮而尽,想再去照一眼时,铜碗已给高水蛾拿走放回原处了。
白小瓶对于出马仙是怎么为人查事看病,确是擀面杖吹火 ————一窍不通。不过过程要比白小瓶想象中简单得多,也不繁琐,高水蛾只要了白小瓶的生辰八字,写了几道biaowen,生了之后,白小瓶取铜碗再一照,还真把身上的女鬼给送走了。
白小瓶一看,这高水蛾是真有些道行,非骗吃骗喝之辈,忙打荷包里摸出块大头,压在人家堂口上。这是求人仙家查事看病的规矩,钱不是给马书仙的,是给人家适才打堂上下来办事师父的。钱不在多少,贵在心意到了就成;若事后一毛不拔,坏了规矩,惹恼了人家堂上的众仙家,日后就算搬来金山、挪来银海,也别想再登门半步了。自古吃饭给钱,睡觉买地,天经地义之事,何况还求人家办事?不足为奇。白小瓶本想多压点儿来着,但一摸荷包,身上的钱也不多了,就没打肿脸充胖子。
待闩门闭户,熄灯就寝,夜话悄语聊上没几句时,高水蛾便似条泥鳅滑不溜地钻进了白小瓶的被窝儿里……高水蛾虽比白小瓶大出十来岁,确风韵犹存,皮相不赖,白小瓶也就没拒她,毕竟孤枕难眠,冷床难耐啊。
高水蛾男人死得早,后来找了几个日子也都没过长,把一儿一女拉扯大了,就没再往前走一步。别看高水蛾无一技之长,却凭着生来带下来的一堂人马(仙家),养活了一双儿女。高水蛾家白天很少断人,忙时一忙都忙到深夜,平日求她查事看病消灾弭祸的人很多,打外省慕名而来的也不乏其人,在十里八乡也算小有名气,日子过得挺富裕。
次日,见白小瓶吃过早饭寻包袱要走,高水蛾忙拦:“姊姊想留妹妹多住上几日,又怕妹妹不肯,便偷偷藏了妹妹的包儿,你不会因此恼了我罢?”白小瓶笑答:“怎么会呢,要不是为了我那冤家,姊姊就算拿鞭子赶妹妹只怕还轰不走哩!”
“那就好,我还真怕你恼了我。姊姊这儿虽作客不断,却寻不到半个知己。孩子们都大了,早就都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日子,哪能见天回来伴我?你说姊姊这天天冷锅冷灶的日子,夜里想求个说贴心话儿人都没有,唉~命薄啊~妹妹若真能留下来伴姊姊守那冷床孤枕,当真称了姊姊的心,如了姊姊的意;别说一日两日,三年五载都住得,姊姊养你又何妨?”
白小瓶对高水蛾这番话深有同感,她又何尝不是呢。见白小瓶不寻包儿走了,高水蛾喜上眉梢,立马打扮美美的去称鱼割肉,回来好醉一朝。当天傍晚,高水蛾家来了一人,进门便哭,直喊救命。
第六十回:夜宿掛钱儿村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10 17:56:38 +0800 CST  
第六十回:夜宿掛钱儿村
来哭求高水蛾的人叫秦连,是秦喜山老儿子,家住扁担沟,同高水蛾是前后村,不远。等秦连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出来意后,闻者才明,原来秦连的儿子昨天刚被撑死。
俗话说:“风起有因,水流有根。”怎么回事呢,原来秦连儿子出事那天,不知何故,回来得特别晚,往常他儿从不晚归,到家就闹着要吃粘豆包(秦家是北方人)。秦连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单根独苗,想吃左naitou都不敢给右边的,况且秦家又是扁担沟的首富,爹不给娘还疼呢。谁知一屉豆包刚出锅,秦母一个没照看住,她儿就跟中了邪似的一口气吃了多半屉,直接就撑死了。
据秦连说,他家近几年一直就没安生太平过,是儿乱.祖,妻.偷.汉,下不孝,上不正。儿子整日吃喝嫖赌抽,妻子隔三差五偷.汉子,不是鸡死就是狗亡,妖异之事频发,不知何故。最怪得是,秦家的宅子,居然在不断地下沉。
高水蛾听了,先要了秦连的生辰八字,掐算了一番后,边抽烟边说:“毛病不出在你这儿。”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我家宅子有问题吗?还是有人故意害我?我妻儿你见过的,他们以前不这样的!”秦连听了忙问,见高水蛾不答,作哭态又求,“师父,您一定得救我,多少钱我都肯花,要是在这么闹下去的话,我非得家破人亡不可啊!”
高水蛾显是有些作难,非她有钱不想赚,而是另有顾虑。高水蛾在没有实靠人陪同下是从不外出给人看病查事的,不是她太忙抽不开身,而是以前她吃过一次亏。高水蛾三十来岁那时候,有个熟人重金来请她去外省相地,结果在半道就把她拖到野沟子里给qiangjian了,好在那人只有劫财意未生杀人心,不然她早就被埋尸荒野了。高水蛾见白小瓶肯陪她走一朝,才答应给秦连先去他家看看阳宅。
第六十一回:扁担沟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12 17:49:07 +0800 CST  
第六十一回:扁担沟
高水蛾跟白小瓶随秦连到扁担沟秦宅一看也是一惊,只见秦家的整座宅子,上上下下甭管是正房还是厢房茅房狗窝鸡栏、但凡是有盖儿的屋子,全都在下沉;目测已陷进土里的宅体就有半臂来深了。高水蛾把秦宅相了一遍后,除了宅体下陷之外,并没有看出他家的阳宅有什么问题,通宅的风水格局非常好,虽房体下沉,但生气(风水学中将生气简称为气,亦名内气、五气、阴阳之气。但这里所说的气,不同于空气之气。)依在,局未破,一看就经相地高人之手(以看风水为职业的人)摆过局。
秦连一听高水蛾要相他家阴宅,直犯难:“师父,不是我不给您看,只是我也不知道我家的祖坟现今埋在哪儿啊。”高水蛾听了好不气,问:“你怎么会不知道你自己家祖坟在哪儿呢?”秦连怕触恼了高水蛾,不待她说完,忙解释:“是这样,我那几个兄弟姐妹一直都看不上我,老爷子死后怕我打歪主意,就偷偷背着我把我们家祖坟给迁走了。你说我能那么干嘛,就算我再混账再不是东西,能傻到去刨自个儿家的祖坟吗?你说这不多此一举的事儿嘛,见天跟防贼似的防着我,就那几个王八犊子,没一个好东西!这人啊,都是鳖笑龟儿 ————向来看不见自个儿的丑啊。”
“那你这想怎么办?不看看阴宅这可没法儿弄。”闻高水蛾这话,秦连忙又给续上支洋烟,取火燃了:“那就还得劳烦师父给想想办法,帮我先把祖坟给寻回来。若向那几个瘪犊子去讨,指定还得把我给打出来,不然他们也不会背着我干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来。您要是不管,我就跟他们拼了,实不相瞒,刀我都磨好了!”
“法子倒不是没有,只是这价钱可不低啊。”高水蛾直言不讳。
“您只管开口,只要有价儿,砸锅卖铁这事儿我也办!”秦连说。
“好,爽快。一会儿我给你写张清单,你先去准备东西。”
“成,需要什么只管开口,只要是用钱能买得着的,咱都能办!”
秦连接过高水蛾写得清单看都没看,忙给身后一下人,差其速去采买。高水蛾跟秦连虽前后村住着也见过几次面,却没有深交,这肥猪拱门,不宰上两刀,他日阴曹地府九泉之下,都没脸见祖师爷。
别看高水蛾狮子大开口,人家确真有道行的,非市井骗子抓拿骗吃之辈。高水蛾让秦连先领她去他家祖坟的旧址看了一眼,在旧穴摆了一香阵,回去请师父上身后,桌上的黄biaozhi立马就现出山上香阵烧成的状态;用上方话(一种弟子跟本家堂上师父沟通的语言,外人听不懂)再一问在上身坐堂的师父,还真把秦家祖坟新址的葬地给查出来了。
高水蛾跟白小瓶到扁担沟时就快晌午了,这又看阳宅又找阴宅的,一通折腾下来天就见黑了。秦连早就把晚饭给安排好了,心下虽急,却不敢催促半句,只能等转天再说,因为得罪不起。旧时像高水蛾这种出马仙或是大仙儿仙娘婆神婆之类的等等,只要是能替人消灾弭祸的,有钱不见得能请得到;不说奉若神明,也敬之如爷孃,这话毫不虚夸,地位非常高。别说不好酒菜伺候着,只要觉得稍有不周之处,人家甩脸子就走,下次八抬大轿都抬不来了,真得罪不起。
秦家不愧是高门大户,秦连为高水蛾白小瓶准备的这桌晚饭堪比年宴。你说是天上飞的、树上挂的、地里长的、水里潜的、草科蹦的、土里埋的、石上躺的、地上蹽的、枝上叫的、叫上名的、还是叫不上名的、是海陆空俱全,飞禽走兽应有尽有;不比瑶池宴,也赛爷家餐,可谓相当牛掰。就连生长在富贵家的白小瓶也不免一惊,人家那可是货真价实的大小姐,不说自幼铺金睡玉,那也是吃尽穿绝的主儿。待高水蛾白小瓶吃了个沟满壕平酒足饭饱,秦连才唤下人引客去住处歇息,当天那二人就没回掛钱儿村,住在了秦宅。
夜里不晓几时,给尿憋醒未寻着尿盂出去找茅房的高水蛾,慌不择路之下,也不知偶经转到谁的房外;见屋里掌灯,门未闩,轻推屋门进去要打听一下时,可把她吓坏了。透过门缝,只见青幽幽的灯下,一张白纸脸,正给一只白手画眼勾着眉,屋中竟是两个白纸人。高水蛾当场就尿在门口了,吓得是一个劲地尿裤子,干着急,愣是迈不开步儿。
白小瓶见高水蛾两手捂着裆回来,下半截尿得跟水泡过似的,摸了一把笑道:“呦,姊姊这是尿了还是湿了?妹妹可连姊姊的身子都还没碰啊!”见白小瓶明知故问贼笑着,高水蛾一张娇面就地又涨红了几分,也顾不上换裤子了,把白小瓶拖出被窝儿便要走。
“姊姊何必这么急呢?妹妹又不会跑,整夜还都是你的。”白小瓶以为高水蛾要似上回那般地捆她呢,就势骑上单肩,使蛇般的nai腿就地把高水蛾缠倒在床上了。
“妹妹别闹了,咱们被骗了……”高水蛾说不了,就地给白小瓶以唇封唇,使舌缠舌,不许她再言了……
“妹妹,快止了罢,姊姊喘不过气来!”
白小瓶充耳不闻,继续无所不为着。两人正然纠缠不清时,一声冷不防地踢门,登时打断了那床上两个死到临头的鬼。
第六十二回:妖出秦宅


楼主 我是你姥姥啊  发布于 2020-03-12 18:10:10 +0800 CST  

楼主:我是你姥姥啊

字数:105169

发表时间:2019-12-06 03:02:08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3 00:31:05 +0800 CST

评论数:103条评论

帖子来源:天涯  访问原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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